1 灵堂烛火明明灭灭,苏暮晨浑身浴血,正抱着兄长逐渐冷却的尸体恸哭。
突然,一阵阴寒的风裹挟着腐叶扑面而来,烛火猛地熄灭,黑暗中,三双幽绿的眼睛缓缓浮现。
“暮晨,来。”
掌门那枯枝般的手指,不知何时搭上了她的肩头,“只要按我说的做,就能让你兄长复活。”
苏暮晨猛地转头,却见青铜鼎内,蛊虫不安地攒动,幽邃的碧玉光芒倾洒而出,将谢无咎映照得犹如从地狱爬出的恶鬼 —— 这个天枢门首徒,衣角上沾染的正是兄长的血渍。
“忍着点。”
掌门的声音愈发冰冷,“等蛊虫咬破你的指尖,就扯着金线,狠狠往他心窝里捅。”
话音未落,第一只蛊虫已利齿咬破苏暮晨的食指。
就在这瞬间,谢无咎陡然抬头,锁骨处渗出刺目金光,细碎砂砾如繁星般顺着胸膛滑落,在染血的衣襟上缓缓聚成一个倒悬的沙漏。
“师妹可要看仔细了。”
谢无咎艰难咽下血沫,手腕有意擦过她垂落的袖口,声音低沉而又透着一丝诡异的蛊惑,“毕竟往后百年,你都得靠这副身子续命。”
苏暮晨只觉一股怒火直冲脑门,扬手就要扇过去。
可掌心却突然传来一股诡异的牵引感,方才被蛊虫咬破的伤口中,金线如毒蛇般暴窜而出,瞬间钻进谢无咎心口。
与此同时,她惊恐地发现,当自己后退半步时,谢无咎的右手竟如提线木偶般,跟着抬了起来。
“果然能成!”
掌门亢奋的喘息声喷在她耳后,“同命契成了!”
剧痛如汹涌潮水,在苏暮晨的脊椎处轰然炸开。
这一刻,她终于明白所谓的续命药引究竟是什么。
她破碎的灵脉像永不满足的饕餮,疯狂吞噬着谢无咎的灵力。
那些金线如同有生命的活物,在两人之间肆意游走。
最让她作呕的是,当谢无咎咳出血时,她喉头竟泛起同样的腥甜,仿佛咳血的人是自己。
“别咬嘴唇。”
谢无咎突然嗤笑一声,“你咬破了,疼的可是两个人。”
苏暮晨怒发冲冠,抄起供桌上的烛台就砸向谢无咎。
却见对方胸口的沙漏突然急速倒转,飞溅的蜡油在半空瞬间凝滞,紧接着竟如时光倒流般,缓缓倒流回烛芯。
等苏暮晨回过神,烛台还好端端地摆在原位,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