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午夜噪音老旧小区·夏夜电风扇在墙角发出恼人的咔嗒声,陈默盯着电脑屏幕上的报表,指尖在键盘上敲出细碎的响。
墙上的挂钟指向凌晨一点,对门的拖桌椅声又开始了,木质地板在重物摩擦下发出绵长的吱呀,像有人用生锈的锯子切割神经。
他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后颈的冷汗浸透了睡衣领口。
这是对门周婶搬来的第三十七天,自从那个退休语文老师住进来,陈默的生物钟就被彻底打乱——清晨六点的京剧唱腔,正午十二点的剁饺馅声,深夜十一点后的电视购物尖叫,还有此刻,总在凌晨准时响起的“家具交响乐”。
“咚!”
这次是花盆砸在地上的脆响。
陈默猛地站起,木椅腿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隔音差的老房子里,对门的每一丝动静都像透过扩音器钻进耳朵,他甚至能听见周婶骂骂咧咧的嘀咕:“死老头子,让你挪个花盆都能摔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墙面上的墙纸在震动中泛起涟漪,陈默盯着自家门框上的裂痕,想起半个月前敲开对门的情景。
开门的周婶穿着花色睡衣,卷发用粉色发卷支棱着,听完他的请求后立即拔高嗓门:“年轻人就该多吃苦,我们那年代住集体宿舍,楼板薄得能听见隔壁打呼噜,也没见谁这么金贵!”
楼道·次日清晨晨光透过防盗网的铁栅栏,在青灰色地砖上投下格子状的阴影。
陈默提着垃圾袋出门,看见自家门前堆着三个纸箱,最上面压着半袋发霉的土豆——那是周婶昨天“不小心”遗忘的。
“小陈上班啦?”
周婶的房门突然打开,她穿着洗得发白的广场舞T恤,手里端着刚泡好的枸杞茶,“帮我看着点门口的纸箱啊,里面有我给儿子寄的特产,别让野猫给扒拉了。”
陈默张了张嘴,看着她理所当然的表情,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楼道本就狭窄,周婶搬来后,把公摊面积当成了自家仓库,旧洗衣机、烂花盆、过时的儿童自行车堆得满满当当,连消防栓都被挡得严严实实。
电梯间传来声响,对门的大爷拎着菜篮进来,看见陈默欲言又止:“小、小陈啊,你周婶她这人嗓门大,但心眼不坏……老王头你懂个屁!”
周婶突然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