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多少钱都好说!”
我脸上发涨,不敢想象我竟然真的能给贺晋文做妾!
我爹的脸色算不上好,但他最后还是同意了。
他虽然同意了,可是他回家以后心情又不好。
那天,他又拿着藤条抽我,不住地骂我是“小蹄子”,说我“不检点”。
把我抽得龇牙咧嘴,尖叫不止。
我娘看不下去了,将我紧紧抱住,她哭着埋怨我爹:“怎么?
怀叁给人做妾,你嫌面子不好看?
分明是你答应了人家,凭什么回家又拿怀叁撒筏子?”
她指着桌子上的三十两白银,哭得声嘶力竭:“有本事你把这些银子还回去啊?
你还啊?
你还啊?”
我爹的手软了,藤条从他手中掉落。
他颓丧地坐在椅子上,叹了一口气。
因为他看见许当官进屋了。
许当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只好走过来搂住了我和我娘的脖子:“阿爹、阿娘、三姐,你们别生气,当官儿给你们念一首诗听……”他的声音稚嫩清脆,仿似金铃:“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
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5.谢芝蕴嫁给探花郎那日,常乐巷锣鼓喧天,宾客来往,好不热闹。
探花郎为表诚心,将整个巷子都装点起来,到处都是喜气洋洋!
那天我也去给谢芝蕴帮忙梳妆,可是屋里挤了很多人,不缺人手。
谢芝蕴的阿娘见了我,朝我招了招手:“怀叁!
你来得正好!
快把这地扫一扫!”
于是我扛起扫帚,把院子扫了个干干净净,扫完了院子我又去擦桌子,擦完了桌子我又去搬桌椅,搬完了桌椅我又要给宾客们擦鞋……忙来忙去,直到谢芝蕴上了花轿我也没能见她一眼。
我有点失落,因为小时候我们说好的,若是谁嫁了人,对方一定要来帮忙梳妆。
可是这一天,她也嫁人,我也嫁人……我们却谁也没有给谁梳妆。
谢芝蕴的大红花轿要八个轿夫才能抬得动!
我背的小包裹两根手指头就能拎起来!
白天,她的轿子要穿过大半个临川城才能到探花郎的府邸。
晚上,我背着小包裹,三步两步就轻松走进了贺晋文的家。
我不清楚正儿八经的娶亲,要经过怎么样的繁文缛节才算礼成。
但我知道,迈过贺晋文家的门槛,我就是他的妾了。
我过门的那天晚上,贺晋文喝得醉醺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