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突然倾斜。
所有水镜汇聚成巨大旋涡,将沈知意卷入刺目白光中。
她听见萧珩在很远的地方唤她”阿樱”,那是萧夫人为女儿取的小名。
再睁眼时,满庭樱花纷飞如雪。
五岁的自己正踮脚去够树梢的风筝,藕荷色裙裾扫过青石板上未干的药渍。
沈知意低头看自己半透明的身体——腕间莲花正在渗血,每一滴都化作萤火飘向书房方向。
穿过朱漆雕花门,她看见父亲握着匕首站在摇篮前。
锦被里两个女婴手腕相缠,系着褪色的黛蓝丝绦。
其中眉心有朱砂痣的那个突然睁开眼睛,瞳孔泛着淡金色。
“要怪就怪萧家挡了道。
“沈尚书将匕首刺向朱砂痣婴儿的刹那,沈知意扑过去挡,却见自己的血穿过虚影落在婴儿心口。
原本啼哭的女婴突然止住哭声,朱砂痣进出血光。
场景骤然转换。
七岁的萧珩跪在祠堂,背后藤条带着倒刺。
沈知意看见他偷偷展开被血浸透的运河图,图纸夹层里粘着片樱花郭——正是她昨日别在发间的。
“阿樱别怕。
“小萧珩突然对着虚空微笑,”你看得见对不对?“他沾血的手指在青砖上画星图,“危月燕移位时,我会在...”沈知意泪眼朦胧地去触那血迹,时空突然开始坍缩。
她跌进黑暗前最后看到的,是萧珩母亲被拖往祭坛的背影。
那袭白衣上绣满暗红符咒,与如今萧珩官服的獬豸纹如出一辙。
沉水香混着血腥气灌入鼻腔。
沈知意睁眼看见萧珩近在咫尺的脸,他背后是燃烧的沈府。
火舌舔舐着焦尾琴,琴弦自鸣出《雨霖铃》的调子。
“时辰到了。
“萧珩握着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那里插着把镶玉匕首,“用你的血启动阵法,就能...“他突然咳出金粉色的血,“逆转因果。”
沈知意摸到他颈侧跳动的樱种,突然想起水镜中萧夫人的话:“沈家女可斩因果,但要以情丝为刃。
“她扯下发间珍珠步摇,刺入自己心口。
血溅在焦尾琴上的瞬间,漫天火雨凝滞空中。
沈知意看见无数丝线从萧珩心口延伸出来,最粗的那根红线另一端竟系在自己腕间。
她咬破舌尖念出母亲遗书上的咒文,红线寸寸断裂处绽开血色樱花。
萧珩突然握住她持刀的手,将匕首彻底没入心脏:“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