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窃窃私语了一阵,最后一致决定临阵脱逃、各奔前程。
阿爹见人际混杂,将我护到墙角,我可不想轻易饶过他,趴在他耳边,小声让他从实招来。
“阿爹,你真正接下的差使是什么?”
“虞翎得知消息,姚窈和鬼匿派不仅有所勾结,还打算长久合作,阴险的鬼匿帮主要求姚窈交出崭月派的秘籍以表诚心。
习武本是为了惩恶扬善,怎能让她把飞兄的心血送给恶人,扩大罪恶。
我和虞翎商量之下,决定做一场戏,佯装还有一本武功秘籍在你身上,引开她们的注意。
而我,则趁机潜入藏龙山庄,取出秘籍,以免落入恶人之手。”
我环紧他的脖颈,以示自己理解和赞同他的做法。
士为知己者死,何况这是是非善恶的大事。
而且,他也并未拿我冒险,因为,虞翎将我护得很好,还让我飘荡的心添了温暖。
“阿飞伯父当年,交托了你什么?”
“我有个挚爱的女子,今生唯愿护她安好,可如今我命不久矣,又料到崭月派会被姚氏毁灭,还望你、那时能伴在她身边,让她感受到我的些许余温……”魂魄纵然飞远,眷念依旧不愿消散。
我哭了,眼泪滑过脸颊,因为我是看客,可以这样放肆地哭泣。
喧嚣声中,虞翎缓缓起身,朝门外走去。
众人同情悲悯地给她让出一条路。
阿爹拉着我,跟在后面,一步一步,走向梦开始、又破灭的地方。
初晨,虞翎跌坐在山巅的荒草上,灰暗的苍穹,无日无月。
那块剑石,无物可斩,唯将天空划下一抹残缺。
阿爹侧立在剑石边,俊郎的身影,或许有几分像年轻时的封雄飞。
可是,虞翎的心伤那么明晰,清楚地知道,一切早已远去。
我走到她身边,将那块绣好的绣缎递给她。
我添了一轮明月,月上三个人影——她久久地看着这一幕,眸中的冰凌终于融成泪珠,不再凄绝地坚强。
清风拂来,似那个畅想美梦的夜晚,吹散了她手腕上系着的绢帕,露出两泓银光。
不知为何,我一眼就辨出了属于封雄飞的那只,因为,虞翎晶莹的泪珠只落在它上面,掣动着缤纷的晕彩。
是余温、是残念、是相约下一世的红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