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霜后面的话因为喉间收紧的力道出不了声。
沈寂俯视着她涨红的脸，真恨不得折断她脆弱的脖颈，指尖的力道松开些，感受她有力的脉搏跳动。
“我对她没那种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黎霜哑着声：“怜惜？疼爱？保护欲？”
沈寂皱起眉头：“你心眼一定要这么小吗？”
黎霜心头猛颤了下，眸光也暗了下来。
自己心眼小？
被他压在掌心下双手握紧成拳，深呼吸一口气。
“要么弄死我，要么从我身上滚下去。”
沈寂被激得双眸发红：“你再敢说一遍……”
“你确实脏，滚开。”黎霜憋红的双眸冷漠的看着他，连带发哑的嗓音都透着厌恶。
沈寂扯唇笑的瘆人：“弄死你？行啊。”
黎霜本以为自己生命进入了倒计时，可身上的暖意被掀起的被子卷走，带来丝丝凉意。
男人身上的温度隔着单薄的睡衣覆盖全身，肆意蔓延。
黎霜可以接受床上的所有小情趣，但前提，绝对不可以是真的被强迫。
“放开我！别碰我！”
“你没有拒绝的权利。”
……
几次挣扎，黎霜感觉好几处肌肤像是被麻绳绞过，火辣辣的疼。
她半睁着眸盯着天花板，卸了所有力道。
沈寂吻过她的颈窝，却没有继续。
“怎么？装死鱼？”
黎霜没有看他：“你也没有操纵我想法的权利。”
沈寂笑了，捏着她的下巴，不让她避开自己的视线。
“摆出这副生无可恋的样子给谁看？”
黎霜语气绝对：“你爱看不看，我就这脸色。”
沈寂克制的缓缓放开她，去翻找衣服，摸了根烟在房间内点燃，嗓音滚着厉色。
“现在，你的心里在想什么？”
黎霜淡然的坐到床边整理好自己的睡裙。
“离开这里，离开你。”
八戒下线片刻又上线。
主儿，什么情况？
沈寂指尖的火光忽明忽暗，似笑非笑的扯唇：“去找沈煜辞？”
黎霜站起身，看向沙发上的男人。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只能往前走，后退的话，脸很疼。
“你不是什么都知道吗？明知故问很有意思？”
沈寂眸色晦暗：“如果他真那么好，你当初就不会来爬我的床。”
“是啊。”黎霜语气极淡：“谁让你站得高呢。”
“想死？”沈寂阴鸷的双眸侧了她一眼：“你找谁，我搞死谁。”
“那我能去的地方可太多了。”
黎霜笑得肆意，身上的皮肤好多处都被揉红。
“顾家，沈家，还有黎家，沈二爷忙得过来吗？”
本来灯光就暗，沙发处的光更是昏暗得不行，沈寂就这样匿在其中，一身健壮的肌肉，阴影打在上面更加明显偾张。
他看不清情绪的扫她一眼。
惯她，惯得太过火了，惯得能爬到头上拉屎撒尿了。
她还是苦吃得太少。
黎霜定格在原地，什么都没心思去想，只是流转在他身上的目光移动到他指尖的那抹火光，直到他伸手灭在烟灰缸中。
看他一步步走来，心脏也被一点点攥紧。
沈寂个子比她高出太多，胸膛近乎贴到她鼻尖，展开的掌心悬在她耳侧，稍顿一下用力捏着她的后颈，让她仰头看着自己。
薄唇一张一合：“真想走，那就滚远点。”
沉重的语调落在耳侧，黎霜的心一下子从高处坠落，有股失重感的恍惚。
不是因为彻夜缠绵的男人，说出凉薄的话。
而是因为自己之前为他的谋划，全都喂了狗。
她抬起眼皮看他。
“沈二爷，就此别过。”
黎霜手背拍开他的臂弯，从他怀里侧身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