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定想法保下。”
----是夜,公主府嬷嬷持帖入宫。
“陛下,公主今夜宴请新科举子,遣老奴前来,请太傅赴宴凑趣。”
我观谢玉珩的神色,竟无丝毫不悦。
“朕记起来了,姑姑每年夏日皆办百花宴,宴饮新科举子。
老师前去无妨,省得朝臣言朕独占新科探花郎。”
然至公主府,府内却静谧得可怖。
一踏入梧桐院,往昔寒冬跪地研习四书五经,背后皮鞭抽打之景,瞬间浮现眼前。
昏暗的房间里,公主独自呆坐着,手中死死攥着半块残玉,眼神空洞而迷离。
我轻轻推开门,发出细微声响。
公主像是受惊的兔子,慌乱地把残玉往怀里一塞,瞬间换上一副凶狠的模样。
“没规矩的东西,进来也不知道通报!”
她怒目圆睁,大声呵斥道。
我条件反射般迅速跪地,声音里满是惶恐。
“公主息怒,是奴婢疏忽了。”
过去被鞭打的惨痛记忆瞬间涌上心头,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哼,以为考了个探花,当了太傅,就忘了自己是谁了?
别忘了,你不过是我从乱葬岗捡回来的一条狗!”
“公主大恩,奴婢没齿难忘。”
公主不屑地“切”了一声:“少废话,小皇帝最近有什么动静?”
我垂首,声音平稳却暗藏小心。
“回禀主人,陛下近日专注学业,未见有何异动。”
“只是,听闻朝堂之上,有几位大臣提及修缮城防之事,似有大兴土木之意。”
公主听闻,微微眯起双眸,把玩着手中的绢帕,冷笑一声。
“哼,他倒懂得粉饰太平。
那你呢,在他身边可得了什么好处?”
“主人明鉴,奴婢不敢有二心。
在陛下身边,不过是为了传递消息给主人,哪敢贪图什么好处。”
公主踱步至我身前,用脚尖挑起我的下巴,眼神轻蔑:“核桃酥可还好吃?”
我不禁后背一凉,她果然派人暗中盯着御书房。
“来人,好好教训一下这个吃里扒外的贱婢,让她记住,谁才是她的主子。”
----当我被送回御书房隔壁的知礼阁时,已是子时。
我遣散宫人,跌跌撞撞地点起一盆炭火,将身上血淋淋的外袍扔入火中。
连带那件被血渍浸染的束胸。
今夜长公主的蟒鞭专挑肋下旧伤抽,铜镜里映出脊背交错的紫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