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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争不抢,秀女入宫做了娘娘乌雅静柔杭佳雁心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娴贵人屡屡滑胎,竟是有人要谋害龙胎,今日又发生谋害公主之事!
这后宫已乱成了什么样!来人!请皇后过来!”皇帝脸色黑得吓人,似要滴下墨来。
那边有人快速去坤宁宫请皇后。
这边皇帝开始命人审问东侧殿上下。
娴贵人是主子,又是受害人,皇帝让她起身坐在一边等结果。
其余人等则被拉下去审问,其中包括我。
我深叹口气,看来今日是免不了皮肉之苦了。
就在皇帝身边的小太监过来拉我时,皇帝忽然说道:“她不必审了,朕认得她,是母后身边的。”
小太监迅速地松开了手。
我愣了愣,心中暗想自己是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让皇帝认了出来。
但在抬头瞬间,看到皇帝看着我头顶出神,我忽然意识到皇帝可能是看到了我戴着的珙桐花玉簪。
他大概率不是认出了我是谁,而是想起了珙桐姑姑。
我的好姑姑,又救了我一次。
只是其他人就没那么幸运了,我听到了纤雨、纤云、纤雪她们恐惧而又压抑的哭声。
几个太监正要把她们拖出去审问。
就在这一瞬间,我快速看了眼纤云。
已经被拖摔在地上的纤云忽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爬到了我身边,然后对着皇帝咚咚咚地磕头哭诉:“皇上明鉴,这些事和奴婢们没有关系,都是柳枝、柳叶做的呀。”
此话一出,刚拖到院门口的柳枝顿时大叫:“你个贱人,你胡说些什么!”
“掌嘴!”
皇帝面无表情地吐出两个字。
赵福走到柳枝面前,啪啪啪便是几下响亮的耳光。
柳枝捂着脸,趴在地上说不出话了。
而昏倒的柳叶则被一盆冷水浇醒了。
这时,皇后娘娘也到了。
如此这场官司便成了帝后联审。
我们转换方向拜见了
“说!”皇帝沉声命令纤云。
纤云哆哆嗦嗦地说道:“皇上、娘娘,奴婢自小主为常在时就在身边伺候,虽不得近身,但却也发现柳枝、柳叶两位姑娘对小主颇有微词,且在饮食特别奇怪。”
“奇怪什么?”皇后问。
纤云道:“小主初入宫时,柳叶姑娘就不准我们任何一人插手小主的饮食,除了烧水,所有关于小主饮食的事宜都是柳叶姑娘亲自操作。
有几次,奴婢瞧见柳叶姑娘给小主煮冬瓜茶,又有几次奴婢瞧见柳叶姑娘似乎熬了别的什么汤药倒入平日里的滋补汤药中。
之前,奴婢也没在意,只当是小主娘家带来了什么特殊的方子,总想着柳叶姑娘是不会加害小主的。
可小主第一次小产后,奴婢瞧见柳叶姑娘还给小主熬制冬瓜茶之类的,便提醒道这茶寒凉,小主现在需温补,似乎不适合喝这个。
却被柳叶姑娘训斥,还……还……暗地里威胁殴打奴婢。
说这是小主娘家的事,奴婢别多管闲事。
此后,奴婢就……就再也不敢多问了。”
纤云刚说完,王太医就摇头感叹:“娴贵人总是吃这些寒凉之物,身子怎么可能调理的好,龙胎又如何保得住。”
皇帝、皇后、懋嫔、娴贵人的目光一下子都集中到了柳叶身上。
温暖的阳光下,柳叶却如同寒冬树枝上的枯叶,浑身抖个不停。
她已经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了。
若不是两个太监架着她,恐怕她连站都站不住了。
“赵福,拉去慎刑司。”皇帝发话了。
赵福领命,朝着两个太监挥挥手。
在那里头干活的只有一名粗使宫女和一名小太监。
柳叶和纤云可以进去取水、取药汤。
我和纤雨看守的这个炉子,主要是离娴贵人的寝室近,可以随时送上急用的热水。
现在我拿到了进入小灶间的入场券,自然是要进去好好查看一番。
可里头实在是看不出有价值的线索。
我问正在给炉子添柴的小太监六子,贵人每日除了三餐和温补的药汤,可还吃些什么?
六子告诉我,贵人每日只喝一碗太医配置的汤药,其余的没什么东西吃。
我打开小灶间的柜子,空荡荡的,确实没什么东西。
娴贵人虽然不是很得宠,但毕竟也怀过龙胎,皇上的赏赐应该也有些,这灶间怎感觉穷得只剩四壁。
就在我想着柳叶会将东西藏哪时,她正好就进来了。
果然是想曹操,曹操就到。
“你倒是惯会巴结攀爬的,这才一会子的功夫,你便巴结上了贵人。
怎么?懋嫔娘娘不要你了?还是四公主不要你了?”柳叶嘴角一勾,瞟了我一眼,目光不屑,语气满是讥讽。
我不以为意,也不善口舌之争,懒得理她。
“既然贵人让你给她做吃食,你就做呗。不过我可告诉你别指望我给你准备食材,你也看了,这里可比不上慈宁宫,什么东西都有。我倒想看看,你能变出什么花来。”柳叶说。
小六子同情地看了看我,大概也是觉得“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我这活儿不好干。
我却丝毫不担心这个,我的目的就是来找证据的。
在灶间又待了一会,暂时没有发现线索。
当然我早就想到,柳叶是不可能把大青叶放在这明面上的。
只是这暗地里的,她会放哪呢?
一时间找不到,我也不急,总归有的是时间去发现疑点。
待我出了小灶间,我回了房间,见纤云在屋子里休息。
纤雪坐在外头的长廊里纳鞋帮。
见我进了屋又出来,便说道:“纤云睡得沉,你在屋里待着不妨碍。”
我想起静柔提过纤雪曾说过娴贵人待字闺中时的事,便坐到她旁边告诉她如何能更省力的纳鞋帮子,顺手还教了她如何在鞋沿绣上花纹。
纤雪用了我的法子,确实轻松多了。
她高兴地说道:“雁心,这花纹打圈绣一圈,这鞋子可好看多了。贵人看了,肯定欢喜。”
她一高兴,我们之间的关系便拉近了,话也就多了起来。
我趁机问了她关于娴贵人还有柳枝、柳叶的事。
从纤雪那,我大概了解娴贵人的出身。
她是庶出,亲母是府里的三姨娘。
只是她的亲母却是太后娘娘的远房表妹。
所以,她是太后娘娘名副其实的表外甥女。
许是府中没有适龄的女子,所以娴贵人才参加了选秀。(此处是纤雪的猜测)
幸运的是,她被皇上看中入了宫,封为了常在。
又因为好孕,被封为了贵人。
只可惜好孕连连却不长久,终是没能生下。
我又问了柳枝和柳叶。
纤雪冷笑一声,愤愤然说道:“这两人是贵人的陪嫁,进宫后可没少磋磨我们。”
说着,手下用了力,针头狠狠地戳着鞋底,就好像是在戳柳枝、柳叶一般。
看来这两人之前没少欺负纤雪她们。
纤雪接着说道:“其实就我看来,贵人以前在府里的日子铁定也是难过,到了这宫里,她也做不得自己的主,有时候想做些什么竟还受制于柳枝和柳叶。”
我好奇道:“这又是为何?”
纤雪再次环顾四周,悄声对我说道:“我也不是很明白,不过想来不让我们进更好。
你想贵人两次滑胎,虽然太医说是她气血亏损所致,但那小灶间是给贵人煮药汤和小食用的,要是大家都能进,万一皇帝怀疑起来,我们都脱不了干系。”
说完,见我神色惶惶,连忙又说道:“你也别怕,贵人滑胎的事不是和小灶间没关系吗?你又是刚来,扯不上你。”
我默默看了她一眼,勉强笑了笑。
纤雪不知道,她这点小心翼翼是对的,娴贵人滑胎怕就和小灶间有关系。
我们又闲聊了一些别的事儿,直到纤云醒来。
纤云出了屋子,站在那看了我们一会。
纤雪招呼她一块儿过来坐着,她抿着唇没回应。
我眼珠子滴溜一转,微笑着问纤云:“纤云,你说等贵人午睡醒了我做些什么吃食给她尝尝好呢?”
纤云露出一抹冷笑,道:“雁心,你以为贵人允了你差事,你就能成事了吗?
当心别被有人些给坑了。”
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问道:“纤云,你为什么这么说?什么人会坑我呢?”
纤云敛去笑容,没再理我,转身走了。
我看着她的背影,露出了一抹笑容。
纤云应该是知道点事的,我得找机会和她好好说说话。
很快这个机会就来了。
晌午,纤雨哭丧着脸来找我,说是炉子裂了生不了火,今个是不能实时给贵人供应热水了。
我一听便暗叫一声好,随即叫她去将此事告知柳叶,说今日的热水都要从小灶间那供应了。
纤雨过去时,柳叶正在灶间里头熬着药。
纤云站在外头,似乎是守着门。
小六子则坐在外头的小凳子上,咔嚓咔嚓剥着核桃。
熬个药如此隐蔽,说得好听是柳叶小心,不敢让旁人经手。
说得不好听就是她别有用心,也不知道一个人在里头做了些什么。
纤雨想要和柳叶说炉子坏了的事,自然是进不去的。
好在纤云和纤雨、纤雪的关系一向不错,听了纤雨的话,便在门口隔着门朝里头说了这事。
柳叶听了,总算开了门出来,几个人站在门外说话。
而这一切都被躲在暗处的我看个真切。
我趁机就从灶间的后窗爬了进去,快速到药炉旁查看。
今一早,我在灶间就观察好了,这儿的后窗开的低,好爬。
果然我看到了柳叶还没处理干净的大青叶。
打开药壶盖子,拿长柄勺捞了捞,我没看见大青叶。
这是怎么回事?
快速看了一眼周边的情形,我看到一只还留有残渣的大碗。
里头倒是还有一些大青叶的残渣。
原来是这样。
我明白了。
柳叶担心直接把大青叶放入药壶中一起熬,会被人发现药渣里残留的大青叶。
于是她先熬制了大青叶,再用大青叶的汤倒入太医配的药中熬制。
如此药渣里便不再会有残留。
不过这个过程比较麻烦,让别人看见就不好了。
所以每次才会一个人在熬药。
外面的人话说的差不多了,我赶紧翻窗出去。
幸好在家时,阿玛、额娘娇纵着我,爬树掏鸟窝、下河抓小虾、翻窗找吃的这些个调皮事我没少干,现在才能这么熟练的做这事。
确定了柳叶做事的法子,接下去就是要找到她藏东西的地儿。
这种东西她肯定不会放在灶间,虽然能进入的人不多,但小六子和纤云应该是不知道此事的,从他们每次被她赶出来守在外面就知道了。
皇帝呵呵笑着,拣了—个樱桃蜜饯塞入娴贵人口中,说道:“吃个蜜饯解解酒。”
娴贵人下意识地快速合上口,正好含住了皇帝的手指。
这下子,场面就有点……没法直视了。
我慌忙上前,跪下说道:“贵人不胜酒力,奴婢扶她去醒醒酒。”
皇帝将手指抽出,顺势捏了捏娴贵人的脸,然后对我说道:“扶你家贵人下去吃些东西,晚上朕就歇在这了。”
我赶紧上前将贵人扶下,外头候着的纤云则快速跑回东侧殿准备了。
待娴贵人坐定后,她旁边坐着的周贵人语气酸溜溜地说道:“娴妹妹真是好福气呀,懋嫔娘娘生辰倒是造福了你。”
娴贵人不胜酒力,已用手撑着脑袋无法言语。
我抬眸看了周贵人—眼,道:“贵人慎言,皇上和皇后还在呢。”
周贵人瞪了我—眼,鄙夷道:“主仆都是—样的狐媚。”
我知道她这是影射刚才皇帝为我修复簪子的事。
“贵人,不管对人还是对事,皇上自有决断,不是谁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贵人不也日日都想见皇上吗?那皇上可愿意日日见你?”
我毕恭毕敬地上前给周贵人布菜,嘴上不轻不重地说着话。
周贵人气急,却又不好在懋嫔生辰宴上发作,只能咬牙切齿地对我说道:“你个贱婢,给我等着。”
我什么都没说,颔首退到娴贵人身边。
此刻她酒劲上来已是昏昏欲睡。
这样子等下怕是不能伺候皇帝了。
我决定先扶她回去醒酒。
东侧殿内纤云和纤雪已从这主殿回来准备皇帝晚上过来过夜的事了。
我让纤云去煮碗醒酒汤,又让琴韵去烧些热水,给贵人沐浴。
等我们忙好这些,贵人的酒也清醒了不少,只是她犯困的厉害,便说先睡—会,待皇帝来了再叫醒她。
我便服侍她先睡下了。
此时,我们都不知道,主殿晚宴那边已起风波,待我们知道时,懋嫔娘娘已经半死不活,豫妃则被禁了足。
皇帝也没有到东侧殿来,他处置好事情就去了德妃那。
其他人也都散了,留下的只有皇后娘娘。
来告知我此事的是静柔。
她慌里慌张地跑过来,告诉我晚宴上出了事。
懋嫔娘娘觉得身子不适,头晕眼花的,险些晕倒。
于是便传了负责栖霞宫的王太医来瞧。
他说是娘娘太过劳累所致。
可没—会懋嫔娘娘便口吐鲜血,凶险无比。
懋嫔娘娘虚弱表示:她觉得不对劲,不要王太医诊治,求皇帝另请太医。
皇帝便传了龚太医来,结果龚太医—瞧,就诊出了中毒。
这下子事情就大了。
皇帝动怒,立马要赵福调查,同时也质问王太医为何说懋嫔只是劳累所致,没诊出她已中了毒。
王太医自然是说不清楚。
懋嫔便硬撑着说王太医可能是无心之失,之前他给四公主诊治,也是将实症诊成了虚症。
皇帝想起了前段时间公主久病不愈的事儿,这才知道是王太医诊断错误所致。
他动了雷霆之怒,当即下令要将王太医处死。
这可把王太医吓得肝胆俱裂,跪下求饶。
极度惊吓之下,他还把四公主的事儿也给说了。
王太医招认,是豫妃要他不动声色地谋害公主。
所以他才会用治虚症的办法去治实症,让公主病情加重直至死去。
懋嫔闻言,声泪俱下,求皇上皇后为公主做主。
春雨绵绵,滋润着大地,给万物带来了生机。
可此时,我在珙桐姑姑脸上只看到了凄凉和绝望。
姑姑身上已经湿透,跪在她身边的我已能感受她身上的阵阵寒意。
我一手握着她凉如冰的手,一手撑伞遮挡风雨。
“雁心,回屋去。”珙桐姑姑嘶哑出声。
“不,姑姑,到底出什么事了?您为何跪在这?”我急得都快哭了,刚刚见到亲人的喜悦已荡然无存。
珙桐姑姑侧头看着我,为我拢起被风雨打散下来的头发。
“太后喜欢整整齐齐的,可不能乱了分寸。”珙桐姑姑对我笑,但那笑比哭还难看。
“姑姑,到底怎么了呀?你告诉我,我去向太后娘娘求情。”
我看着姑姑这个样子,心底泛起强烈的不安和恐惧。
珙桐姑姑摇摇头,道:“傻孩子,别问了,知道了对你并无半点好处。也别去太后娘娘那讨没趣,你当好你的差,别管我。”
我哪里肯丢下她,搂着她的肩膀默默流泪。
这时,桂嬷嬷从暖阁走了出来,站在廊下大声道:“珙桐,你再跪下去就是把太后娘娘那点恩情都跪没了,你也不想想抗旨会有什么结果!”
抗旨?
是太后的懿旨还是皇帝的圣旨?
珙桐姑姑为什么要抗旨?
我的脑袋真得是不够用。
“雁心,把她扯回屋去!”桂嬷嬷冲我喊道。
我赶紧起身,又拉又拽,使劲吃奶的力气把姑姑往屋里拽。
可是姑姑好像钉在了地上,纹丝不动。
她这是铁了心要跪在这里。
雨棠姑姑和木槿、木莲跑过来帮我,我们连拖带拽地终于把姑姑弄进了屋里头。
木槿机灵地去提热水,给姑姑洗澡换衣服。
我扯出了厚实的脸巾,给姑姑擦头发。
姑姑呆呆地看着前方,一动不动,任由我们对她“上下其手”。
待我和她都换上干净的衣服,桂嬷嬷过来把我喊了去。
她说年前皇帝和太后提了,想擢珙桐姑姑为答应。
太后娘娘想了许久,答应了。
桂嬷嬷还说,皇帝其实早两年就看上珙桐,只是太后娘娘喜欢她,想珙桐再伺候她两年。
现在珙桐已经十九了,也不能再耽误她,所以皇帝再提,太后也就答应了。
“可是,太后娘娘明明答应明年放姑姑出宫啊?”
我终于明白姑姑为何会如此伤心欲绝,在那冰冷的雨水中长跪不起。
多少个夜晚,她掰着手指算着出宫的时间;多少个白日,她看着那四四方方的天,憧憬着出宫后的生活。
现在,皇帝一句话,她就要一辈子困在这个宫里了。
怎么会不绝望?
桂嬷嬷轻轻叹了口气,对我说道:“雁心,劝劝你姑姑。
太后娘娘其实拒绝过皇帝,但他是皇帝,是这天下人的主子,他三番两次来说了,太后娘娘也不能不答应。
再说,太后娘娘是真心疼爱她,她成为皇帝的答应后,娘娘依旧会护着她的。”
我低着头,默默听着,心底却是一片悲凉。
桂嬷嬷说完了大道理,便将劝说的重任交给了我。
我回到屋里,看到珙桐姑姑披散着头发,抱着双膝坐在床上落泪。
雨棠姑姑、木槿、木莲已经出去上差了,屋子里只有珙桐姑姑一人。
我走过去,坐在床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桂嬷嬷要我说的那些话,要摆的那些道理,我相信珙桐姑姑都懂,只是懂和能接受是两码事。
半晌,我掏出帕子给姑姑擦眼泪。
我们这些做奴婢的,哭都不能哭出声。
姑姑泪眼婆娑地看着我,满目的悲凉氤氲开来,化作一股无形的力量,将我紧紧束缚。
我的心头如同压着一块石头,难以呼吸。
姑姑伸出手,将我搂进了怀里。
我靠在姑姑的肩头,静静地听她和我说一些往事。
珙桐姑姑进宫前叫乌林珠。
正黄旗包衣,父亲是内管领万琉哈拉达里。
未入宫前,家里对万琉哈乌林珠非常宠爱,就像她的名字一样——像珍珠一样珍贵。
她的童年很幸福很快乐。
只可惜她们这些皇宫预备服务人员逃不出进宫的命运。
十岁之后,家里便开始教规矩,准备着让她入宫。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一定要入宫,明明不学这些等着遴选时被淘汰就可以留在家里,为什么阿玛、额娘会找人提前教她宫里头的规矩。
后来她知道了,因为宫中的卫妃看中了她,要她入宫帮衬。
卫妃母家和他们万琉哈氏是世交。
卫家一时找不出适龄的女孩入宫选秀,便打起了乌林珠的主意。
可等她入宫时,卫妃不幸染病病入膏肓,没几日就呜呼了。
那时候她刚入宫门,正待分配。
前来挑人的桂嬷嬷一眼看中了她,把她和红萼、雨棠一起带回了慈宁宫。
之后,她便一心伺候着太后,一晃便是七年。
原本她也想着熬到二十五岁出宫和家人团聚。
但四年前她在神武门那见亲属,看到了人群中的一位少年。
那是她青梅竹马的邻家小哥,他们感情很好,要不是因为卫妃要她入宫,她很可能长大后就会和他成亲。
邻家小哥远远地看着她,不能靠近。
许久,他掏出了一条黄色的丝帕,捏着一角让它在风中摇曳。
她想起来了,这是他们小时候的暗号。
意思是“明天我会继续等你。”
珙桐知道他的意思,他在告诉她,他会等她。
那一日,珙桐姑姑在栅栏这边使劲地点了点头。
意思是她懂了。
珙桐姑姑将下巴放在我的头顶上,轻声说道:“我很喜欢他,一心想着出宫后能够和他一生一世一双人。
他也愿意等我到二十五岁,可我不忍心他等那么久,于是两年前趁着太后高兴,我便试着求太后提前放我出宫。
太后取笑我是不是想出宫嫁人,我红着脸不说话。
太后娘娘心善,说等到二十五出宫确实是老姑娘了,她答应让我二十岁就出宫,前提是我得培养出个她觉得可心的人在她跟前伺候。
我一口答应了。
去年雁心你入了太后娘娘的眼,她答应到了明年就放我出宫,可没想到皇帝……
雁心,我活不成了。
我只要一想到这辈子都要困在这皇宫里,抬起头只能看到这四四方方的天,我便觉得我已经死了……”
绝望的眼泪不断落下,滴落在我头上,浸润进我的心里。
我在姑姑怀里,带着哭腔说道:“姑姑,您别这样,您别这样,雁心害怕。”
姑姑紧紧搂着我,无声的哭着。
到了晚上,淋了雨的姑姑开始发烧,额头滚烫的吓人。
我去求了太后娘娘,请了龚太医来医治。
龚太医给开了药,我熬制好给姑姑喝下,看着她发了一身汗,退了烧,这才放下心来。
夜半时刻,退了烧的珙桐姑姑醒了。
她挣扎着坐起,摸着我的头道:“雁心,你是个好孩子,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若是将来有什么事,可以找刘昌河,也可以找桂嬷嬷、雨棠她们。
雁心,别什么事都一个人扛,也别对什么人都好。”
姑姑说完,从床边的竹篾框里取出一把剪子,绞下一缕头发,用红绳绑好,交给我道:“雁心,这缕头发你收好,将来你出了宫要是有机会就把这个交给健锐营兰翎长,他叫索绰罗嘉琛。”
我愣愣接过,傻傻问道:“姑姑,你想通了吗?”
珙桐姑姑嫣然一笑,捧起我的脸道:“不要担心我,雁心,我想通了,你回屋休息吧。
我也想好好睡一觉。”
我伸手抱了抱姑姑,拍了拍她的背道:“想通了就好。姑姑,以后您成了主子,我愿意去伺候您。”
姑姑抱着我的手猛地缩紧。
她哽咽说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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