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熹拍打着他的后背,不高兴地抱怨,“我不舒服,我要公主抱!”
“你再废话一句,我就把你扔在地上。”
季向聿走路速度飞快,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肩膀上扛的是炸药包。
到房间门口,他立马就把江熹放下来。
转身要走,又被江熹拽住。
“我害怕这个房间。”她怯生生地说。
“他已经不在这了,房间也找人给你重新打扫过了。”季向聿头也不回地解释。
“可是我会触景生情。”
“你有完没完了?”季向聿下了狠心甩开她的手,语气冷得像冰,每一个字都带着刺,“装纯情的戏码我看得恶心。”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江熹看着他的背影无所谓地耸耸肩。
她撇撇嘴,双臂环抱着腿坐在房间门口,身上宽大的外套刚好罩住她。
她就像个被抛弃的小猫,蜷缩在门口,远远看上去小小一团,在走廊冰冷的白炽灯下更显可怜。
不时有人经过,都用狐疑的目光打量她,还有不少人露出讥讽的笑容。
江熹全当看不见,头靠在门板上,双眼空洞地看着前方。
渐渐的就连经过的人都没有了,江熹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凌晨三点了。
其实她是在赌季向聿会回头,没想到他这次是真绝情,还真就放任她不管了。
估计再等也没什么结果,她正准备回房间睡觉,远处传来跑调的歌声。
她好奇地伸长脖子去看,看清来的人是谁,她眼睛瞬间亮起来。
赶紧装模作样地蜷缩起来,把最难过的事都想了一遍,硬挤出两滴泪来。
一头红发的粟野晃晃悠悠地走过来,身边还有个金发妹搀扶着他。
他喝得东倒西歪,走过来的时候正好偏向江熹这一侧。
他盯着门口的江熹看了几秒,揉了揉眼睛确认没看错,打了个酒嗝,含糊不清地说,“江……江小姐?”
江熹抬起含着水汽的眸子,目光似水地看向他,“嗯…你有事吗?”
金发女郎支撑不住粟野的重量,粟野只能走近江熹,歪着身子靠在墙上,大着舌头问,“你怎么坐在门口?”
我…没什么。”江熹欲言又止。
“没什么?”
粟野狐疑地皱起眉头,酒精麻痹神经,他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冷不丁地说了句,“嗝……是不是季向聿又惹你了?”
“不关向聿哥的事。”江熹朝手心哈了哈气,扭过头喃喃道,“我没关系的,不用管我。”
“你和我不用客气!”酒壮怂人胆,粟野趁着酒劲,口气变大,拍着胸脯说,“季向聿说是你缠着他,照我看苍蝇不叮无缝蛋,他要是不做点什么,你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喜欢他嘛。”
他慢慢蹲下身子,涣散的瞳孔盯着江熹,郑重其事地说,“你和我说,我替你做主!”
狗咬狗一嘴毛,江熹巴不得看好戏。
她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泪水,“你不要这样说向聿哥,真的不关他的事。”
粟野没想到江熹这么怂,他一拍大腿,拿出手机努力睁大眼睛寻找季向聿的电话号码。
好半天才找到,果断给他拨了过去。
睡梦中的季向聿被手机铃声吵醒,看清打电话过来的人,一肚子的火气瞬间爆发。
“粟野你是不是直肠通大脑,被大便塞满堵住了?”
粟野被骂得呆愣住,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季向聿!你嘴巴舔过马桶啊这么臭?”粟野扯着嗓子叫嚣,“你个人渣把人家小姑娘欺负得坐在房间门口睡觉,你还是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