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开到一点，梁俊熙揉着肩膀走出会议室，手机响了一下，是张悠然发来的微信：“中午有空吗？我在这附近，要不要一起吃个便饭？”他犹豫了一下，回道：“行吧，你在哪儿？”
“公司对面那家面馆。”张悠然回了个定位，“我在里面等你。”
梁俊熙收拾东西，下楼走了过去。面馆不大，空气里飘着牛肉汤的香气，张悠然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前摆着一碗面，看到他进来，挥了挥手：“这儿！”
“来得挺巧啊。”梁俊熙坐下来，点了碗牛肉面，“你今天不忙？”
“还行，下午有个会，中午偷个懒。”张悠然笑笑，“你呢？看你一脸疲惫。”
“提案改得头晕。”梁俊熙喝了口水，“客户要求多，烦死了。”
“那你干嘛不推回去？”张悠然夹了口面，“你是总监，又不是小弟。”
“没那么简单。”梁俊熙笑笑，“这单丢了，公司损失大。”
张悠然点点头，没再说什么。两人一边吃一边聊，从工作聊到北京的生活，张悠然话不少，语气轻松，像个老朋友。梁俊熙听着，偶尔插几句，疲惫感倒是散了点。他发现，跟张悠然聊天挺舒服——她不问太多，也不逼他说什么，跟林春妍的直来直去不太一样。
“对了，你女朋友今天在家吗？”张悠然突然问，筷子停在半空。
“不在，出差了。”梁俊熙低头吃了几口，“她忙得比我还狠。”
“那你们挺惨的。”张悠然笑笑，“都忙成这样，还怎么谈恋爱？”
“习惯了。”梁俊熙耸耸肩，“各忙各的，也没空吵架。”
张悠然没再追问，只是笑了笑：“那也挺好，省心。”
梁俊熙没说话，心里却有点堵。他和林春妍的确省心，可这种省心，像一层冰，冻住了他们之间的温度。他喝了口汤，压下心里的杂念，跟张悠然聊了点别的。
林春妍是下午三点回到北京的。她拖着行李回家，屋子里空荡荡的，梁俊熙还在公司。她放下包，瘫在沙发上，脚踝疼得她皱眉。她拿出手机，给梁俊熙发消息：“我回来了，你在哪儿？”
“公司，跟同事吃了个饭。”梁俊熙很快回，“你呢？”
“刚到家，脚有点疼。”林春妍敲了几下，“你什么时候回来？”
“五点左右吧。”梁俊熙回了个笑脸，“想吃什么？我带回来。”
“随便吧，别太麻烦。”林春妍回完，放下手机。她看着空荡的客厅，突然有点烦。她知道梁俊熙跟“老同事”吃饭，可她总觉得不对劲。她想问，又觉得没立场——他们都忙，谁也没资格管谁。
下午五点半，梁俊熙提着一份打包的烧腊饭回家。他进门时，林春妍正窝在沙发上看电视，脚上裹着毛巾。他放下袋子，走过去问：“脚还疼？”
“有点。”林春妍抬头看他，“你今天忙了一天？”
“嗯，提案改了几版。”梁俊熙坐到她旁边，“吃饭吧，我买了烧腊饭。”
“谢谢。”林春妍接过饭盒，吃了几口，抬头问，“你中午跟谁吃的？”
“张悠然，一个老同事。”梁俊熙随口说，“她调到北京了，航空公司做策划。”
“女的？”林春妍筷子停了一下，语气平静。
“嗯。”梁俊熙点点头，“怎么了？”
“没事，随便问问。”林春妍低头吃了几口，“她长得怎么样？”
“还行吧，挺干练的。”梁俊熙笑笑，“你吃醋了？”
“没有。”林春妍撇撇嘴，“我就是好奇。”
梁俊熙没再说什么，起身去厨房倒水。他知道林春妍有点介意，可她不说，他也不好追问。他端着水杯回来，坐到她旁边：“你今天天津怎么样？”
“忙死了，店长笨得要命。”林春妍放下筷子，“你呢？提案过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