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往生泉暴动时被青铜棺碎片击穿的,此刻露水正从缝隙渗出,在炭火上嗞嗞蒸腾。
当第一缕水汽升起时,异象突现:雾中沉浮的不是茶烟,而是万千生灵的剪影——佝偻的老茶农跪在焦土中,颤抖的手捧起混着血痂的泥土; 青瓷宗的烧窑匠砸碎本命茶器,瓷片割破掌心,血珠渗入新生的野茶苗; 红泥阁的采茶女解开额间丹霞纹的束带,任其随风飘向枯死的古茶树残根......“这才是真正的无根茶。”
阿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少女赤足踏过碎瓷,足踝的金红纹路已褪成素白,心口的丹鼎纹淡如雨痕。
她俯身摘下一朵野茶花,透明花瓣在暮光中流转七彩,花蕊处凝着一滴泪珠状的茶露——那露珠里浮着初代圣女被分尸前最后的微笑。
江浸月沉默着将曜变之眼嵌入茶臼。
她的右半身瓷化加剧,裂纹从锁骨蔓延至下颌,每次研磨茶粉时,釉质剥落的脆响都让人牙酸。
当茶粉扬起的尘雾在空中凝成《茶经》终极奥义时,众人终于看清那句被抹去的箴言:“天道茶阵,无垢为引;以灵饲根,永世为囚。”
玄铁卫残部的马蹄声打破死寂。
为首的斥候翻身下马,呈上一封火漆密函。
漆印是师尊独门的“雾里青”茶纹,拆开瞬间,泛黄信笺中滑出一片水晶茶叶——叶脉间嵌着干涸的血丝,触碰刹那,记忆如潮水灌入神识:六十年前的暴雨夜,初代圣女自剖胸腔。
她将未出世的胎儿塞入玄铁卫统领怀中,脐带末端连着的不是胎盘,而是一截漆黑的茶树根。
“拿我的骨血......镇住地脉......”她蘸着心尖血在襁褓绣下焦叶教印记,只为让四盟误以为女婴是邪种。
信末八字“茶本无道,饮者有心”在月光下扭曲,化作通往地脉核心的茶纹路——那路径竟与野茶花的脉络完全重合!
阿盏忽然踉跄跪地。
她腕间的旧伤再次崩裂,血液渗入焦土时,无数野茶树根须破土而出,嫩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舒展。
陆残阳的残臂不受控地痉挛,守心蠹啃噬过的骨缝间,师尊封印的剑意正与新生茶脉共鸣。
江浸月拾起一片水晶茶叶,曜变之眸忽明忽暗:“原来圣女自愿被分尸......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