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姜远寒魏长冬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八零脚踹渣夫,被科研老公爆宠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梨园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姜远寒赶到医院的时候,魏长冬病房的门半开着,里边时不时传出声音,她一走近,视线直直撞上极为讽刺的画面。魏长冬半靠在病床上,露出半截腿,腿上搭着一双素白的手,来来回回,轻柔地按着他的腿。这双手的主人正是廖沁雪,她的动作娴熟,毫不避嫌,不像是第一次帮魏长冬按摩。“医生说了,伤筋动骨一百天,你不要心急,每天适当按按,有助于你恢复。”廖沁雪指间动作缓慢轻柔,语气带着一丝亲昵。魏长冬看向她的眼神里,是姜远寒曾见过的温柔:“表嫂有心了,但你也还在住院,这么麻烦的事,还是家属……”廖沁雪抬起头,嗔怪道:“你啊你,我们相识这么多年,你舍身救我,我这条命都是你的,眼下我没什么大碍了,帮你揉揉腿又怎么了?”坐在另一旁的魏倩也附声:“还是表嫂会照顾人,不...
《重生八零脚踹渣夫,被科研老公爆宠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姜远寒赶到医院的时候,魏长冬病房的门半开着,里边时不时传出声音,她一走近,视线直直撞上极为讽刺的画面。
魏长冬半靠在病床上,露出半截腿,腿上搭着一双素白的手,来来回回,轻柔地按着他的腿。
这双手的主人正是廖沁雪,她的动作娴熟,毫不避嫌,不像是第一次帮魏长冬按摩。
“医生说了,伤筋动骨一百天,你不要心急,每天适当按按,有助于你恢复。”廖沁雪指间动作缓慢轻柔,语气带着一丝亲昵。
魏长冬看向她的眼神里,是姜远寒曾见过的温柔:“表嫂有心了,但你也还在住院,这么麻烦的事,还是家属……”
廖沁雪抬起头,嗔怪道:“你啊你,我们相识这么多年,你舍身救我,我这条命都是你的,眼下我没什么大碍了,帮你揉揉腿又怎么了?”
坐在另一旁的魏倩也附声:“还是表嫂会照顾人,不像某些人!哥,你就不要跟表嫂计较这些,都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魏长冬说不过她们,只得低声笑笑。
这亲密的氛围,倒真像是一家人。
姜远寒以前觉得,他给的温柔是独特的,只有她一个人拥有,可经历了这么多事以后,她早已看清,他的温柔可以给任何人。
没有边界感的男人,真叫人恶心!
“还挺热闹啊。”姜远寒懒得再看他们浓情蜜意,直接推门进去。
“远寒?”魏长冬看向她,眼中闪过一丝惊喜:“怎么这个时间过来,也不多穿件衣服?”
廖沁雪的动作顿住,随即回头看向她,神色带着点无辜的笑意:“远寒你来了?我正想着你今天怎么没过来呢。”
姜远寒抬脚走进来,目光扫过廖沁雪的手,清冷的声音里满是嘲弄:“你是想我来,还是不想我来?我不来,你不就可以代替我尽‘妻子’的义务了么?”
听懂她话里的意思,廖沁雪这才收回手:“远寒,你误会了!医生确实有说过,这种按摩最好家属来做,尤其是妻子,可我见你不在,倩倩力气又小,我就想着帮个小忙,希望你不要介意。”
姜远寒冷笑:“你说笑了,你情我愿的事,我这个外人有什么好介意的?”
魏长冬立刻察觉到气氛不对,开口替廖沁雪解释:“你多别想,表嫂她也是一番好心,你也知道……”
“我当然知道,”姜远寒冷冷打断他的话,“她善解人意,恨不得帮你做所有事。”
魏倩怒而起身:“你故意来找事是不是?表嫂就是比你善解人意,我哥需要人照顾的时候,你这个做妻子的去哪了?现在还轮不到你来指责表嫂!”
魏长冬皱了皱眉,沉声说:“倩倩,我说过什么?不要这样跟你嫂子说话!”
魏倩年纪小,自幼被娇养着长大,虽说父亲警告过她,要对姜远寒好些,但眼下父亲不在,她天不怕地不怕!
更何况那日医院里的一巴掌,她怀恨在心,指着姜远寒的鼻子就是一顿骂:“当初我哥为了娶你,差点和爸妈吵架,以你的家世能嫁到魏家,是你烧了八辈子高香!你住我哥的,吃我哥的,还想让娘家人来吸我哥的血?臭不要脸!”
她家里人吸魏长冬的血?
姜远寒眯起眼睛,语气刺得像刀:“魏长冬,是谁吸谁的血,你不是最清楚吗?”
魏长冬抬手揉了揉眉心,她这份针锋相对的态度,让他感到十分陌生,在他的印象中,她不该是这样不讲理、泼辣的女人:“远寒,我们夫妻之间的矛盾,我们关起门来自己解决,不要迁怒于别人。”
她依旧重复着刚才的那句话:“我在问你,是谁吸谁的血?”
魏长冬用力压下心中的烦躁,声音不由自主地透出几分怒意:“表嫂孤身一人很难生活,你娘家那边是我考虑不周,我答应你,等表嫂生活稳定下来,工资全交给你保管,你想怎么支配都可以!”
以前谈恋爱的时候,她从不在意他有没有钱,她也不是个贪财好利的,所以结婚后工资还是各管各的,没想到她竟对借钱这件事耿耿于怀。
既然她想要钱,他给就是了,何必闹成这样?
这时,廖沁雪也不知怎么的,忽然哭了起来:“远寒,我现在能领工资了,欠你们的钱,我会还的,你们夫妻俩的感情这么好,千万别为了这点钱吵架……”
廖沁雪一哭,魏倩赶忙过去安慰:“表嫂别哭了,我们家不差这点钱,她今天就是故意找茬来了!”
据她所知,廖沁雪的丈夫意外身亡,矿场第一时间给了抚恤金,而且进厂前,廖沁雪又和厂长预支三个月的工资,明明兜里有钱,却还厚着脸皮收下那五百元!
这点钱什么时候还,是不是真还,说不准!
魏长冬不想让事情愈演愈烈,只得转移话题:“远寒,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就为了让大家都不痛快?”
“不痛快就对了,”姜远寒声音冷厉:“我问你,我叔没犯法吧,你们把他打成那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宜城是姓魏呢,咱们国家是没有律法了吗!”
魏长冬一脸的不解:“你叔叔?他怎么了?”
姜远寒厌恶地看着他:“装什么装?我叔今天来过医院,回去的时候满身是伤,除了你们魏家,还有谁会做这种事?”
大晚上跑过来,闹得那么凶,她看起来不像是说谎,可魏长冬也没有说谎,他今天一直在病房里,确实没见过她叔叔。
就算见过,他也不可能对长辈做出什么。
“远寒,其中恐怕是有什么误会,这样吧,我会尽快查清楚,给你一个交代。”
“误会误会,除了误会你还会说什么?你们魏家打了人是事实,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承担我叔的所有医药费和赔偿,并且向我叔磕头赔罪!要么我去报警,走法律途径!”
“够了!”
魏长冬低吼一声,手用力撑住床沿,微微抬起身子,盯着她的眼睛,声音低沉压抑:“我说了我会尽快查清楚,你就不能相信我?”
可他的情绪越是激动,就越发现她冷硬的表情没有丝毫软化。
这一刻,他竟升起浓浓的无力感,他意识到,不管他做什么,她似乎都不会对他有半分信任,他的每一句承诺她都不在意。
甚至不在意他这个人……
魏长冬莫名感到从未有过的慌乱:“给我五天,要是给不了你交代,我答应你一切要求。”
“你再多说一句,我现在就撕烂你的嘴,反正我丢了工作又要离婚,什么也没了,就剩一条命,大不了一换一。”
姜远寒的声音不大,但眼神锋利似刀,黄美琴看得背脊莫名发凉,不像刚才那么有气势:“我、我只是实话实说,你不爱听就算了!”
被开除还这么猖狂,怪不得会被婆家嫌弃,闹到要离婚的地步,真是活该!
这样看来,她嫁得还不算差,虽说丈夫是个烧锅炉的,没什么大本事,一年到头守着个死工资,但好在他老实,事事都听她的话。
她的日子过得去,何必跟姜远寒这个一无所有的人计较?她才不要一换一!
姜远寒这个死贱人也就是嘴巴厉害,攀上有权有势的婆家,男人又是衣冠楚楚的正人君子,怎么可能舍得离婚?
在筒子楼耍威风算什么本事,她只等着看她跪着求婆家原谅!
“都是楼上楼下的邻居,一人少说一句,难不成真要为了这点事闹?”刘阿姨见势头不对,赶忙横在两人中间劝架。
姜远寒还是那句话:“光脚不怕穿鞋的,她敢惹我就要考虑好后果。”
前世她一直都是这个脾气,谁惹她她就不让谁好过,只是嫁进魏家后,她不得不收敛性子,否则魏长冬就会说,他们家接触的都是宜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她的脸面也是魏家的脸面,不能丢。
现在她可不在乎,只要自己舒心,她想怎么来就怎么来!
黄美琴自然不敢跟她硬来,毕竟从小就没打赢过她:“我下楼买酱油,不跟你一般见识!”
刘阿姨还是一脸担心地看着姜远寒:“姑娘,你丢了工作,日后该怎么办?你娘家的情况,肯定是不能托举你的,你现在才二十岁啊,这婚真不能离!”
在刘阿姨看来,她被厂里开除已经是要命的事,如果她还闹脾气要离婚,那就是天塌了!
再怎么说都是这么多年的邻居,小姑娘是刘阿姨看着长大的,大事小事没有父母帮衬,可怜得很,刘阿姨不忍心她一条路走到黑!
姜远寒笑着说:“姨,您别担心我了!我啊,好着呢,厂里不要我是他们的损失,工作岗位这么多,还愁找不到么?对了姨,我们家有电视了,以后吃完晚饭,你和小婉、家育都过来看电视!”
刘阿姨是带着两个女儿嫁过来的,现在的老公有一个儿子,拉扯三个孩子长大不容易,好在大女儿出嫁了,婆家也是工人家庭,工资刚够生活,但胜在顺心。
她觉得刘阿姨平时已经够忙活了,要是她再让刘阿姨操心,那就是太不懂事了。
说到底也不是自家的事,外人无权过多插手,刘阿姨还是有分寸的:“你是大姑娘了,凡事心里有数,姨也不是想唠叨你,总之……姨希望你好好的。”
姜远寒眼睛一热,说不出的感动:“谢谢姨,我知道了。”
回到家,她边吃饭边看报纸。
其实她也料到魏振国会想方设法掩盖丑闻,可她没想到,他的手伸得这么快。
现在她手上的报纸是最后一份,这一刻,姜远寒深深意识到,单凭一篇报纸,根本撼动不了这样的权势。
但她不会就这么认输。
姜远寒眯起眼睛,脑海里迅速盘算着对策。
既然魏振国不想让报纸流出去,那她就换个方式,让更多人亲耳听见,亲眼看见!
姜远寒说做就做,第二天她去市场的时候,把报纸也带上了。
“长冬,你不能进去!”
“求求你……不要去,你会没命的!”
宜城氮肥厂车间外,姜远寒拦住魏长冬,声嘶力竭地劝阻。
魏长冬想都没想,用力推开她,她没站稳,重重摔在地上,尾椎一阵钻心的刺痛。
他厉声呵斥:“姜远寒,你太自私了!沁雪还在里面,我身为安全科科长,于情于理都该救她!”
魏长冬口中的沁雪,便是他的表嫂廖沁雪,丈夫死于矿难,无依无靠遂投奔他而来。
两人是青梅竹马,若不是多年前的一桩意外,现在和他结婚的人,说不定是廖沁雪。
原本他在称谓上还有所顾忌,只敢叫表嫂,现在他竟是连装也不装了。
但姜远寒爱自己的丈夫,不管他是否有异心,她都忠贞不渝,一次次忍让。
她本能地站起身,欲要再次伸手拉住魏长冬时,脑中做梦似的闪过几个画面,手猛地顿在半空。
恍惚中,她好像看到了自己前世的惨状……
上一世,检修人员擅自进入容器内作业,由于在检修时未加盲板隔绝,又没有采取切断气源施救,最终导致车间内4人死亡,5人重度中毒受伤的事故。
姜远寒就是不幸之一。
当时姜远寒和丈夫恰好路过,警觉车间出了事故,她觉得应该马上告知厂里的有关人员,等专业人员施救。
可她的丈夫却执意进去救人,只因当天值班的廖沁雪也在里边。
前世不管魏长冬推开她多少次,摔了多少次,她仍是拼尽全力站起来,死命拉住他。
最后她实在拗不过魏长冬,又不愿看到他出事,便替他冲进车间,擅自进入容器内,凭借着最后一丝意识,把昏迷的廖沁雪拖了出来。
可她没想到,丈夫竟对几近丧命的她熟视无睹,第一时间奔向廖沁雪,实施救援……
而她却因吸入过量的一氧化碳,重度中毒,导致四肢瘫痪。
后来,她日日夜夜躺在冰冷的病房,曾问过她的丈夫,为什么当时置她于不顾?
魏长冬只是轻淡地回复:“表哥一家对我有恩,要是表嫂出事,我怎么对得起死去的表哥?”
她追问:“那我呢?你怕对不起你表哥,那你对得起我吗?我才是你的妻子,性命攸关的时候,你却最先关心别人的妻子!”
这句话触怒了魏长冬,他脸色瞬变:“表嫂是我们的长辈,你怎么能这样不懂事?算了,我念你身体不舒服,这次不跟你计较,以后别让我再听到这些话!”
她原本还想继续争论,无奈话被重重的摔门声堵回喉咙里。
爱人爱到没有自尊,失去自我,她豁出生命的付出,显得多么可笑。
姜远寒其实心里比谁都清楚,廖沁雪对她的丈夫来说,绝对不是表嫂这么简单,否则他不会对她事事上心,甚至在梦里叫出过廖沁雪的名字。
更不会在廖沁雪住进他们家后,对她日渐冷淡。
一切都有迹可循,只是她当时太傻,以为真心能换真心,尽好自己做妻子的职责,丈夫就会回心转意。
可她最后得到了什么?
十年如一日躺在病床上,背后长满褥疮,排泄物失禁,她变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好几次魏长冬给她擦拭身子的时候,看到她身上的狼狈,忍不住当场干呕,厌嫌的表情不加掩饰。
自那之后,魏长冬由日日给她送饭,变成三天一次,又变为一周一次,渐渐发展成一个月一次……
魏长冬不来,廖沁雪倒是很愿意来看她,表面上和善温婉,口口声声感谢她的救命之恩,实际每次都给她带馊饭、泔水菜,逼着她吃难以下咽的食物,乐此不疲地奚落她。
刺骨的冬天,廖沁雪曾把冰过的盐水倒在她身上,让她身上的溃烂再度恶化,腐臭味遍布病房,没人理会她的求救,只有廖沁雪在床边狞笑。
她不是没跟魏长冬说过这些,但魏长冬坚持相信廖沁雪的为人,并警告她不要信口污蔑,随后捂住口鼻,头也不回地离开医院。
仿佛她是个瘟神。
铁门撞击的声音,把姜远寒的思绪拉回现实。
魏长冬温润好看的眉眼,此时此刻正怒瞪着她。
“你向来都是这么不懂事,我不怪你,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沁雪出事,别拦着我!”
吼完,魏长冬冲进车间,跨进门口之际竟还犹豫了下,放慢脚步,像是在等她追上来,再次拉住他。
可惜,他怕是要失望了。
姜远寒清楚感受到,关于前世的记忆不仅是一场梦,那种钻心的痛,她是真切地经历过。
四肢瘫痪的绝望,非人的折磨,丈夫的冷漠,至亲的眼泪,这些她历历在目……
她不会再傻傻地舍己为人,也不再想着挽回一个变心之人,既然魏长冬救人心切,她就放手让他去!
而她,这一世只想为自己而活!
姜远寒缓了缓神,决然转身,快步朝保卫室走去。
那对痴男怨女的死活她不想管,但厂房车间里边还有别的同志,其中还有个京市下放的女同志。
前世她瘫痪后,除了这个女同志,氮肥厂的人没一个来探望过她。
那些平日里自诩好友的人,通通是见风使舵的,知道她瘫痪后,立马转身巴结廖沁雪。
毕竟她丈夫是安全科科长,还有技术傍身,再过不久定能升职,他们结交她,其实也是为了私利,来日好靠着她丈夫往上爬,现在没了她,廖沁雪就是她丈夫最亲密的人。
可惜她前世被折磨得太痛苦,加上中毒的后遗症,她逐渐变得神志不清,痴傻疯癫,没能好好感谢那个女同志。
到了保卫室,姜远寒三言两语就把事情说清楚,保卫室的人一听,立马联系市里的医院,召集厂里的人赶去车间厂房施救。
急救车到的时候,魏长冬的母亲徐秀芬也急匆匆赶到。
看到自己的儿子被人抬上急救车,儿媳却不顾自己的丈夫,搀扶着一个不相干的人,徐秀芬气不打一处来,她猛地冲向姜远寒,手臂挥起,手掌紧绷,巴掌狠狠落下……
这话是对着魏长冬说的,但一字一句都是在警告她。
不让她闹她偏要闹,她巴不得离开魏家!
“魏助好大的官威,国法是不是你家定的?你们魏家一个个的伪君子,本就烂透了,还用得着我来辱?”
“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野丫头!”
啪!
魏振国的耳光还是甩了过来,但痛感并没有如期而至,只因魏长冬挡在了她身前。
魏振国的手没收住,狠狠一巴掌甩在自己儿子脸上,清脆的声音在安静的病房里尤为刺耳。
魏长冬的头微微偏了下,嘴角瞬间被震得渗出一丝血丝,他扶着拐杖,仍是站在姜远寒身前,紧紧挡住她。
“爸,远寒是我的妻子,她就算有错,也有我一半的责任,请您不要对她动手。”
他后背微微颤抖着,即便不说,也能看得出此时此刻他的恐惧。
明明畏惧于父亲的权威,却还要挺身而出,为她撑腰,任谁看了不说一句好男人?
换作以前的姜远寒,怕是会马上感动得流泪,心疼他脸上的伤。
可现在她对他已经没有丝毫爱意,无论他做什么,在她看来都非常可笑。
魏振国被他的举动气得不轻,一个低贱的女人,何至于他替她挨巴掌?
“我看你是鬼迷心窍,事到如今竟还替她说话!她让魏家丢脸,让所有人看我们家的笑话,若她知错也就罢了,偏她不知悔改,既然她没家教,我来教训她怎么了!”
魏长冬擦了擦嘴角的血:“爸,我和远寒闹了矛盾,她才会故意说这些话,她本意并非如此,您就原谅她一回吧!”
姜远寒听不下去,刚要反驳却被他抢着继续说:“这件事,我会处理好,您要是还当我是您的儿子,就别再为难远寒了。”
魏振国怎么也没想到,一向听话的儿子会这样跟他说话。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目光透过魏长冬望向姜远寒,眼神满是怨恨:“好!很好!你既然这样护着她,那你自己看着办!”
话音未落,魏振国转身摔门而去。
病房里陷入一片死寂。
“远寒,能不能出去谈谈?”
姜远寒没回答,绕过他走向姜宝华,把饭盒放好,低声说了几句话后,才转过身:“走吧。”
魏长冬靠在走廊的墙壁上,抬手摸了下脸上的红印,低低笑了一声,带着浓浓的自嘲之意:
“远寒,你知道吗?从小到大,我一直是父亲的骄傲,那是他第一次动手打我,可我却不难过,因为我护住了自己的妻子,只是不知道……她是否领情?”
他垂着头,看不出表情。
姜远寒跟他面对面站着,语气平静,听不出喜怒:“疼吗?”
闻言,魏长冬颇为惊讶,他松开拐杖,猛地握住她的手,深情缱绻:“疼,但是值得。远寒,不要再闹下去了,好吗?”
“我叔叔受了那么重的伤,全拜你妹妹所赐,我为我的家人讨回公道,你却说我是在闹?”
“可没有人能替姜叔叔证明,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就算把事情闹大,最终吃亏的人还是你,何不到此为止?你放心,姜叔叔的医药费我们家会承担,该给的补偿一样不会少。”
这是魏长冬能做出的最大让步了。
他不希望这件事再继续发酵,否则只会伤害他们之间的感情。
姜远寒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好啊,我可以让步,但医药费和赔偿,还有你妹妹向我叔磕头道歉,一样都不能少。”
魏长冬眉头紧皱:“你非要这样吗?”
姜远寒赶到菜市场的时候,已经迟了。
她亲眼看到爷爷数着所剩无几的钱,奶奶狼狈蹲在地上,收拾被踩烂的菜叶子,摊位周围残留几口浓痰。
而那个所谓的管理员,只是安慰了几句,便转身离开。
看来刘阿姨没骗她,甚至还说轻了。
“爷爷,奶奶……”
听到她的声音,姜超元数钱的手一顿,慌慌张张盖起铁盒子,韦桂芳忙站起身:“乖孙怎么过来了?奶奶正要回去给你做好吃的,哎……你这三轮车哪来的?”
姜远寒眼眶渐渐红了:“为什么不告诉我?每次你们都说钱够花,让我别担心,好好过日子,可你们过得不好,我又怎么能安心呢?”
她只恨自己知道得太晚,前世她一门心思扑在魏长冬身上,家里人故意瞒着不说,她也就没察觉到。
而此时此刻,韦桂芳还是不打算告诉她实情。
“你这孩子说什么呢,我和你爷爷过得好好的,哪儿不好了?”
“你们不用瞒着我,我都知道了,爸到处结交不三不四的人,他们看你们两个老人做生意,好欺负,所以总来跟你们要钱。”
姜超元和韦桂芳相视一眼,瞬间说不出来话。
姜远寒吸了吸鼻子,压下情绪,轻声说:“爷爷奶奶,我不是小孩子了,我是这个家的一份子,家里出了事,我有责任和你们一起解决,难道你们不相信我的能力吗?”
韦桂芳满脸愁容:“乖孙长大了,你有这份心,我跟你爷爷就满足了,其他的你不用操心,好好休息几天,再重新找份工作!”
姜远寒似下定决心般说:“不找了,明天开始,我跟你们一起卖菜!”
她要亲自对付那几个混混,绝不能让家人被欺负!
姜超元呵斥:“胡闹!你和我们不同,我们下岗了老了,只有这一条路走,要是被你婆家知道你在市场卖菜,他们家又该给你脸色看!”
韦桂芳也是一样的想法:“你有大好的前程,跟我们两个老的卖菜像什么话?听奶奶的,咱们再找一份工作,安安心心拿工资!”
她能理解他们的担心,但有些事,她非坚持不可。
“你们先听我说完,氮肥厂那边,吴厂长给我申请了四千元的赔偿,钱再过不久就能下来,有了这笔钱,我打算租下后边的小档口,生意做大点能赚更多钱,我答应你们,一边卖菜一边找工作,好不好?”
“什么?!四……”
二老满脸的不可置信,但他们又怕被外人听到,便拉着她蹲下小声说:“四千元?厂长真愿意给你?”
他们乖孙一个月工资三十三元,就算被厂里开除,也不可能有这么高的赔偿吧!
姜远寒在他们怀疑的目光中,郑重地点头:“千真万确。有这笔钱兜底,咱们家做什么都不愁,叔叔在工地那里一直不能转正,工作又累,不如让他回来,一起经营菜档子,我给他开工资!”
韦桂芳又气又笑,轻轻戳了下她的脑门:“一家人好好的,说什么工资不工资!”
她一本正经:“亲兄弟还明算账呢!奶奶你看,我们家有车了,这辆三轮车是我朋友帮改装的,以后你们可以多睡会儿,有自己的车拉菜,可以方便很多。”
韦桂芳眼睛一热,看向姜超元:“老姜,乖孙是真的长大了……”
姜超元深深叹了一口气:“小寒,你跟魏长冬过不下去,那咱们就离,爷爷才六十三,还能养得起你,但卖菜就算了,那几个烂仔头,是社会闲散人,他们不好惹,爷爷不想你有危险。”
如果不是她紧紧咬住嘴唇,她一定忍不住失声痛哭。
昨天还不同意她离婚的爷爷,今天为了保护她,竟松口妥协。
“爷爷,我已经有打算了,他们不好惹,我更不好惹,总之你们放心,明天就按我说的做,保准他们以后不敢再来!”
因为家里穷困,本该上学的小姑娘硬是分担起家庭重担,姜超元心里清楚,她受了很多委屈,如果他那大儿子争气些,他孙女何至于跟他们一起受苦?
可惜世上没这么多如果,现在她有主意有决心,他这个做爷爷的,岂能再让她委屈?他只管在身后保护好她,别的就任由她闯!
“小寒,咱们今天早收摊,回家做好吃的,庆祝你明天做老板!”
姜远寒心中涌起一股暖流,除了最亲的家人,还有谁会这样纵容她呢?
她们家是没钱,比不上魏家,但爷爷奶奶是真心疼她,打心眼里替她着想。
“好!那劳烦老姜同志先把芋头、姜蒜那些收收,我把剩下的绿叶青菜按进货价卖给旁边,否则沤一晚上也会坏掉。”
看着她忙上忙下,和别的摊主讲价,韦桂芳手肘戳了戳姜超元,小声说:“老姜,小寒做事踏实有模有样,我看能行!”
姜超元微微有些得意:“那是,也不看看是谁的孙女!”
三人收拾好后,骑着三轮车回家,打开门看到满满当当的东西,外加一台电视,两位老人都傻眼了。
“小寒,这些都是你从魏长冬那儿搬来的?”
“这都是他欠我的,我拿他这些不过分,放心用!”
话虽如此,但这么金贵的东西,他们还是用得小心翼翼的,生怕碰坏了,回头魏家找他们孙女赔钱。
临近天黑的时候,晚饭煮好,姜宝华也回来了。
“叔,吃……怎么回事,你怎么伤成这样?!”
姜远寒看到满身是伤,鼻青脸肿、唇角还挂着血的叔叔,不由得瞳孔骤缩。
韦桂芳看到自己儿子这副样子,急得哭了出来:“谁干的?下手这么狠,是哪个丧良心的畜生哟!”
姜宝华下意识看了眼姜远寒,吞吞吐吐,不愿直说。
她似乎猜出点什么:“叔,你是不是去家属区了?还是去了医院?”
他这个侄女打小就聪明,一猜一个准,姜宝华知道瞒不过她:“先去了家属区,再去的医院……”
那她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去家属区打听到魏长冬住院的消息,本想去医院替我撑腰,却无端端被人打一顿。”
“对……”
简明扼要,确实没说错。
韦桂芳气得想打姜宝华,可他身上没一处好地方,又心疼得下不去手:“你蠢啊!那魏家是什么人,我们是什么人?惹不起的啊!”
魏家再有钱权,也没有随便打人的权利!
“我不信魏家能只手遮天,奶奶,你先给叔擦药,我找魏长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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