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矜贵郁总沦陷了,叼走小娇妻结局+番外小说

鞭炮声声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婷婷最后被吴嫂连拖带拽地拉走。客厅安静下来。“媛媛,给桐桐道歉。”秦安旭浸淫生意场几十年,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他再看不出来怎么回事,那真是白混了。只是没想到司桐平日里看着沉默寡言的,也有这么伶牙俐齿的时候。秦思媛怎么可能给她道歉,“她算什么东西,凭什么要我道歉?”“媛媛!”秦安旭加重语气,他一向爱护脸面,小女儿当着郁寒深的面闹这么一出栽赃嫁祸的把戏,实在是丢他的脸。司桐再次开口,语气平淡:“秦叔叔,我这被扔了一地的东西,还要麻烦二小姐替我捡起来。”秦安旭没想到她会提这个要求,不由得看了她一眼,瞧着柔柔弱弱的一小姑娘,还挺有脾气。“媛媛,把桐桐的物品捡起来。”秦安旭开口,小女儿从小就被惯坏了,正好借此机会挫挫她的锐气。“今天开始,一个月...

主角:司桐郁寒深   更新:2025-03-22 15:3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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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司桐郁寒深的其他类型小说《矜贵郁总沦陷了,叼走小娇妻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鞭炮声声”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婷婷最后被吴嫂连拖带拽地拉走。客厅安静下来。“媛媛,给桐桐道歉。”秦安旭浸淫生意场几十年,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他再看不出来怎么回事,那真是白混了。只是没想到司桐平日里看着沉默寡言的,也有这么伶牙俐齿的时候。秦思媛怎么可能给她道歉,“她算什么东西,凭什么要我道歉?”“媛媛!”秦安旭加重语气,他一向爱护脸面,小女儿当着郁寒深的面闹这么一出栽赃嫁祸的把戏,实在是丢他的脸。司桐再次开口,语气平淡:“秦叔叔,我这被扔了一地的东西,还要麻烦二小姐替我捡起来。”秦安旭没想到她会提这个要求,不由得看了她一眼,瞧着柔柔弱弱的一小姑娘,还挺有脾气。“媛媛,把桐桐的物品捡起来。”秦安旭开口,小女儿从小就被惯坏了,正好借此机会挫挫她的锐气。“今天开始,一个月...

《矜贵郁总沦陷了,叼走小娇妻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婷婷最后被吴嫂连拖带拽地拉走。

客厅安静下来。

“媛媛,给桐桐道歉。”

秦安旭浸淫生意场几十年,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他再看不出来怎么回事,那真是白混了。

只是没想到司桐平日里看着沉默寡言的,也有这么伶牙俐齿的时候。

秦思媛怎么可能给她道歉,“她算什么东西,凭什么要我道歉?”

“媛媛!”

秦安旭加重语气,他一向爱护脸面,小女儿当着郁寒深的面闹这么一出栽赃嫁祸的把戏,实在是丢他的脸。

司桐再次开口,语气平淡:“秦叔叔,我这被扔了一地的东西,还要麻烦二小姐替我捡起来。”

秦安旭没想到她会提这个要求,不由得看了她一眼,瞧着柔柔弱弱的一小姑娘,还挺有脾气。

“媛媛,把桐桐的物品捡起来。”

秦安旭开口,小女儿从小就被惯坏了,正好借此机会挫挫她的锐气。

“今天开始,一个月不许给她零花钱。”

这句话是对韩灵丽说的。

秦思媛见爸爸不但向着司桐说话,还要罚她一个月零花钱,顿觉委屈,鼻子一酸:“她又不是你生的,你干嘛向着她?

我要告诉姐姐你欺负我!”

说完,哭着跑上了楼。

“媛媛......”韩灵丽忙起身,“老秦你也是的,这事又不是媛媛做的,你罚她干什么?”

都这时候了,她还在睁眼说瞎话维护秦思媛。

说话时,狠狠瞪了司桐一眼。

真是个扫把星。

捡起司桐的东西,装进帆布包里,她忍着脾气教训道:“媛媛还小,你当姐姐的凡事让着她点,不要总跟她争锋相对。”

言外之意,秦思媛不喜欢司桐,都是因为司桐当姐姐的不懂得谦让妹妹。

郁寒深看了韩灵丽一眼,微微蹙眉,韩灵丽对司桐的态度,完全不像一个母亲该有的样子。

司桐接过包,神色平静,显然已经习惯了不公平的对待。

只听她淡淡开口:“妈,秦叔叔,我先回学校了。”

闹这么一出,她也没有留下来吃饭的必要了。

司桐先去卫生间换回自己的衣服,再出来时,秦安旭和郁寒深已经不在客厅里,韩灵丽也不在,估计是上楼安慰秦思媛了。

走出别墅,夜风拂过,昏黄的路灯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背影纤弱,形单影只。

三楼书房,郁寒深坐在靠窗的沙发上,视线落在楼下那道消瘦的身影上。

秦家灯火璀璨,衬得她的背影越发孤单寂寥。

先前在客厅,地上的集题册翻开,扉页写着两个娟秀又大气的黑笔字:司桐。

原来她是这个名字。

“今晚真是让郁总看笑话了。”

秦安旭坐在郁寒深对面,身体前倾,给他倒茶,惭愧道:“媛媛这孩子太胡闹了,回头得好好教训教训。”

郁寒深抿了口茶,漫不经心开腔:“秦二小姐性子直率,以后走上社会怕是要吃亏,秦总是该好好教一教。”

秦安旭怔了怔,他说的其实只是场面话,并不是真的要教训小女儿,小女儿一出生就没了母亲,因此格外心疼宠爱。

郁寒深这样阅尽千帆的人,自然能听懂他话中的客套。

正常情况,郁寒深应该一笑了之。

难道是因为大女儿和郁家定下了婚事,郁寒深将他当自己人,才说两句越界的话?

俗话说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秦家是郁家的亲家,要是秦思媛这脾气不及时改正,日后闯出大祸,对郁家也会有影响。

思及此,秦安旭心底明朗起来,“郁总放心,我一定好好教育媛媛,改一改她的臭脾气。”

郁寒深听了,唇角勾了下,转头看向窗外,楼下已经没有了那道倩影,他拿起手机,给贺恒发了条信息。


周五下午,考完最后一门,司桐交完卷子直接去奶茶店。

五点半,她接到韩灵丽的电话,又让她回秦家吃饭。

司桐拒绝了,不想去看秦思媛和韩灵丽的脸色。

“这两天又要给你外婆打医药费了,别惹我不高兴,去校门口等着。”

韩灵丽说完,挂断电话。

司桐拿手机的手慢慢收紧,指尖泛白。

四年前她入狱的事,给外婆打击很大,身体就是那时候垮掉的,最近老人身体越来越差,每月都得一大笔医药费。

四十分钟后。

韩灵丽在厨房确定菜品,今晚金龟婿要过来吃饭,真是一点都不能马虎。

忙完回到客厅,一眼看见坐在沙发上刷题的司桐,笑容瞬间消失。

司桐听见脚步声,抬眸,淡淡开口:“妈。”

韩灵丽看了看她身上的衣服,真是上不得台面,叫住一个佣人,“你带她去我衣帽间,挑件合适的衣服换上。”

看着司桐上楼的背影,韩灵丽只觉得烦,真不知老秦怎么想的,非要叫她过来。

秦思媛正在舞蹈室练舞,余光瞥见司桐从舞室门口经过,怔了怔,停下动作,不悦皱眉:“她怎么又来了?”

佣人递毛巾给她擦汗,边回答:“是先生让她来的,先生希望你们姐妹和睦相处,二小姐就把她当空气,别再惹先生生气了。”

秦思媛冷‘哼’了一声。

上次她把司桐丢在高架上,不知怎么让父亲知道了,给她好一通训斥,还停了她一个星期的零花钱,这口气,她可咽不下。

“姐妹?”

秦思媛冷笑:“她也配!”

“婷婷姐,你过来......”她招招手,示意佣人靠近一点。

......客厅里。

座机有电话进来,佣人接完,告诉韩灵丽:“大小姐和姑爷来的路上被追尾了,要晚点回来。”

韩灵丽坐在沙发上喝茶,闻言紧张得站起来:“人没事吧?”

“没事,在等交警过来处理。”

“那就好。”

韩灵丽松了口气,一抬眸,看见从楼上下来的司桐。

司桐穿了件暗粉色流光半身裙,搭配月牙白真丝衬衫,清冷柔美中,隐隐有股贵气。

韩灵丽瞧见她这副样子,眼神一冷,重重放下茶杯,起身走出客厅。

司桐敏锐地察觉到母亲情绪的变化,不过并没有理会,从小就是这样,不管她怎么做,母亲都不喜欢她。

走到单人沙发边坐下,把帆布包放在身侧,拿出练习册和笔,旁若无人地开始刷题。

她换下来的衣服装在帆布包里,一会儿吃完饭,走的时候她还要换回自己的衣服。

解完一道大题,她正要翻开下一页,楼梯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妈,我的宝石手表不见了!”

秦思媛急匆匆跑下来,一边喊道:“我练舞之前拿出来放在梳妆台上,刚才洗完澡想戴的,就不见了。”

那块宝石女表是去年生日韩灵丽送的,十分华贵漂亮,价值近百万,秦思涵一直当宝贝,轻易舍不得戴。

“房间里都找了吗?”

韩灵丽听见声音,从茶室出来。

“都找了,没有。”

秦思媛目光落在司桐身上,“以前家里从来没丢过东西,她一来,我的手表就不见了。”

言外之意,是司桐拿的。

司桐抬眸看向秦思媛,对上秦思媛看好戏的眼神,瞬间明白了过来。

不动声色看了眼旁边的帆布包,她身上没什么能藏东西的地方,除了这个包。

应该是在她换衣服的时候,被人动了手脚,只有那个时候,这个包离开过她的视线。

“是你偷的,是不是?”

秦思媛看着司桐,心底冷笑。

等会儿人赃并获,直接把她送去警局,坐实她偷窃的罪名,爸爸最看重声誉,绝对不会允许一个小偷出现在秦家,给秦家丢脸。

想做秦家大小姐,下辈子吧!

“愣着干什么?

还不给我去搜她的包,肯定藏在她包里。”

秦思媛话一落,一名女佣立刻上前抢过司桐的帆布包,哗啦一下把她的东西全都倒在地上。

司桐冷眼看着,没有阻止。

这时候不管她做什么,都会被认为是心虚。

而且看秦思媛那胸有成竹的样子,那块丢失的手表肯定就在她的包里了。

果然,掉出来的一堆东西中,有一块镶彩色宝石的金色女士表。

秦思媛唇边露出一抹笑,“婷婷姐,报警,把这个小偷给我抓起来!”

正在这时——“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

一道熟悉的磁性男嗓从玄关处传来。

司桐愣了一下,抬眸看去,郁寒深和秦安旭一前一后走进客厅,秦安旭稍微落后半步,很是恭维的姿态。

郁寒深穿着深灰色衬衫,黑色西装裤挺括,单手插兜,步履从容又沉稳,眼眸深邃,唇边似有笑意,但不达眼底,透着上位者的疏离。

“秦总,你家挺热闹。”

淡淡的语气,却带着一股迫人的气势。

“小孩子瞎胡闹,让郁总见笑了。”

秦安旭陪着笑脸,说完,转头看向秦思媛,皱了皱眉,“怎么回事?

闹哄哄的像什么话!”

秦思媛指着司桐,“我没有胡闹,是她,偷我的手表,爸你看,这就是从她包里翻出来的。”


“司桐,他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郁寒深,你跟我一样,叫他三叔吧。”

司桐从善如流,淡淡开口:“三叔。”

郁寒深浓黑的眼眸看了眼张梦玲,最后又落在司桐脸上,唇边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玲玲说过我?

说我什么?”

“没什么!”

张梦玲脸颊顿时红了,拼命朝司桐使眼色,让司桐别说漏嘴了。

要是让大哥知道她暗恋郁寒深,非要笑掉大牙不可。

司桐抿着唇,没有接话。

幸好,郁寒深并没有追问。

黑色捷豹重新上路。

郁寒深和张君成之前应该一直在谈正事,车子开上路后,两人继续之前没说完的又讲了几句。

低沉磁性的嗓音时不时传来,司桐听不太懂他们在讲什么,只觉得郁寒深语气沉笃,给人一种运筹帷幄的稳重感。

两人讲完,张君成又开始询问妹妹这次摸底考的成绩。

张梦玲支支吾吾的不肯说。

张君成从她这心虚的样子就知道她肯定没认真学,想发火,碍于郁寒深和司桐在场,不好发作出来。

“先送你去煌盛?”

这话是对郁寒深说的。

车开到了十字路口,往左回郁家老宅,往右去煌盛集团,郁寒深一会儿有个会议。

“先送两个小朋友吧。”

郁寒深漫不经心开腔,“一会儿你跟我一块去煌盛开会,这次项目的那几个问题,你在会上跟黄总监再讨论一下。”

张君成道:“也行。”

二十多分钟后,黑色捷豹拐进私人公路,随后迎面而来的是高大巍峨的门牌石,司桐看见上面龙飞凤舞地雕刻着两个字。

郁宅。

瞬间,身上的血液像是凝固了一般,从头冷到脚。

这个地方,四年前,曾来过。

和郁知珩。

“为什么来这里?”

她扶住前面张梦玲座椅的靠背,因为用力,手指的骨节微微发白。

“我家在这里啊。”

张梦玲解释。

“我跟你说过我妈在首富家当保姆,我跟着她住在郁家老宅的保姆宿舍,不过你放心,虽然是宿舍,也是独立的三室一厅,不会让你跟不认识的人一起住的。”

郁寒深看向司桐。

敏锐地捕捉到她话中的问题,她问的是‘为什么来这’,而不是‘这是哪里’。

显然对这里熟悉。

“你来过这?”

郁寒深问。

司桐紧紧抿着唇,以前和郁知珩交往,知道他家里非常有钱,但没想到,张梦玲嘴里的首富郁家,居然就是郁知珩的家。

更没想到,张梦玲一家都住在郁家老宅。

片刻后,她缓缓摇了摇头。

郁寒深眼眸深远地看着她,直觉这个小丫头,没说实话。

但也没有再问。

车子往里又行驶了一阵才停下来。

司桐随张梦玲下车,看着熟悉而又奢华的别墅楼,心绪无法平静。

捷豹很快绝尘而去。

“走吧,我带你去我房间。”

张梦玲拉着司桐绕过前面雄伟的主楼,走进后面的佣人宿舍楼。

坐电梯上三楼,穿过长长的走廊,进了其中一扇门。

装修极其豪华。

不愧是首富家,就连佣人宿舍都这么奢侈。

“是不是大开眼界?”

张梦玲把自己窝进沙发里,“郁家老宅,在海城说第二,没有谁家敢称第一,光这栋房子,就价值上百个亿,有钱人的世界啊......”张梦玲絮絮叨叨说了半天,都没得到司桐的回应,扭头看她,却见她已经掏出英语试卷做了起来。

“......”张梦玲无语,学习这么好还这么卷,让她这等不爱学习的孩子可怎么办?

司桐写着写着,混乱的思绪渐渐沉淀下来。

过去的已经过去,她不该再被过去的事左右现在的情绪。

......张梦玲的母亲回来过一次,见女儿正和那位传说中的年级第一一块写作业,欣慰地笑了笑。

“还有半小时开饭了,玲玲,一会儿带你同学过去吃饭。”

张母叮嘱。

半小时后,司桐跟着张梦玲来到郁家的佣人餐厅吃饭。

郁家人口多,今晚又有客人在,两人经过主人餐厅,能听见里面嘈杂的交谈声。

张梦玲朝里面看了一眼,随后有些不高兴地嘟起嘴,“莫沾衣怎么又来了!”

莫沾衣?

司桐疑惑了一下,不过没有出声询问。

张梦玲自顾自的又说:“仗着家世好,非要缠着三叔,三叔不喜欢她,她还硬往上贴,也不嫌害臊!”

三叔?

郁寒深?

张梦玲不服气地哼了一声,“不就是司家的外孙女么,有什么了不起。”

海城四大顶级豪门,郁,司,沈,傅。

司桐有所耳闻。

司家的外孙女,那确实身份尊贵。

两人吃完饭从餐厅出来,这时天已经黑了,院内的路灯纷纷亮起,刚走下台阶,张梦玲忽地发现手机忘在餐厅了。

“你等我一下,我拿下手机。”

说完,风风火火往回跑。

拿完手机刚要走,被过来吃饭的老妈给逮住了,“过来,跟我说说这次摸底考怎么回事?

你哥告诉我你闭口不提成绩,是不是考砸了?

别逼我给你们班主任打电话啊,老实交代!”

司桐等了好一会儿,都不见张梦玲出来,她又不好乱走,在旁边的台阶上坐下来。

“怎么在外面?”

头顶,忽地传下来一道低沉磁性的嗓音。

很有辨识度。

她立刻辨认出声音是谁的。

抬头。

就看见郁寒深单手插兜走过来,男人深邃的眉眼在夜色下更显深刻,脚步从容又闲适,带着强大的气场。

他脚边跟着那只体型雄壮的德牧犬。

德牧不知道是不是闻出司桐身上的气味,吐着大舌头朝她快速靠近,尖利的牙齿闪着冷光,司桐眼底流露出害怕。

“站住。”

郁寒深的语气里透着警告,德牧立刻乖乖停下脚步。

司桐见状松了口气,出于礼貌,她站起身,男人很高,她依然需要仰头才能与他对视。

女孩的眸中倒映着灯光,水灵灵的,她开口回答郁寒深上一个问题:“玲玲手机忘在餐厅,回去拿了,我在这等她。”

郁寒深点点头。

他看着司桐,女孩身形纤瘦,身后是高高的台阶和雄伟矗立的楼房,将她衬得很单薄。

司桐以为自己挡了他的路,往旁边挪了挪,让开道。

然而郁寒深并没有立刻抬脚,低头看了她片刻,问她:“饭菜合胃口吗?”

“......”司桐有些奇怪地看着他,她觉得,两人并不熟,这个问题虽然不是什么私密问题,但以两人这种陌生的关系,有些不合适。

转念一想,可能是因为她是张梦玲带过来的,看在张家的面上,跟她客套一下而已。

而且,吃人嘴短,刚吃了郁家的饭,她也不好对着郁家的当家人冷脸。

“挺好的。”

司桐简短回答。

话音刚落。

“寒深......”身后传来一道清婉的女声。

司桐循声转头。

一个长卷发连衣裙的优雅女子从主楼的玄关走出来,脚踩高跟鞋,妆容精致,时尚漂亮。

“你总算回来了。”

女子笑盈盈迎上来,伸手去挽郁寒深的胳膊。


贺恒下意识踩了刹车,不等他询问原因,郁寒深已经打开车门下去了。

“是你。”

路灯昏黄,郁寒深认出她是秦家的小女佣。

女孩皮肤极白,显得手肘的伤口触目惊心,郁寒深眸色微敛。

“上车,送你去医院。”

他开口,嗓音低沉磁性。

司桐认出眼前这个男人是那天在秦家见过的,男人身上西装敞开,露出里面的深灰色衬衫,依旧领带挺括,领针别致,一丝不苟又成熟禁欲。

司桐愣了愣,下意识拒绝:“不用了,谢谢。”

她又不认识他。

说完,转身就走。

小姑娘防备心挺重。

郁寒深勾了勾嘴角,不紧不慢开口:“此处距离最近的出口还有十一公里,你确定要用两条腿走出去?”

司桐脚步顿住。

“上车。”

男人言简意赅,再次邀请。

司桐看了眼望不到头的路面,想了下,“那......麻烦您了。”

知他身份尊贵,她恭敬又礼貌地用上敬语,淡淡疏离。

......车子重新上路。

贺恒忍不住从后视镜看了看郁寒深,郁总你不是不管的吗?

又看了看司桐,难道是因为这个女孩子长得漂亮?

“看路。”

正想着,郁寒深忽地出声,声音不重,不带情绪,却叫贺恒头皮一紧。

讪笑了下,不敢再乱看。

半小时后,迈巴赫开到最近的一家医院门口。

见车子想要驶进里面,司桐立刻叫停。

“我在这里下车就行,谢谢你们送我来医院,再见。”

司桐真诚道谢,说完不等郁寒深回答,径直下了车。

郁寒深瞧她副迫不及待下车的身影,薄唇浅勾。

车子重新上路,贺恒从后视镜看了眼自家老板面带笑意的模样,说实话,有些稀奇。

“郁总,那小姑娘谁呀?”

他整日给郁寒深开车,居然没见过。

郁寒深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贺恒讨了个没趣,呵呵笑了两声,随后想到什么,又道:“之前那辆奔驰的车牌号有点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顿了顿,“哦,想起来了,上周你和知珩少爷去秦家提亲,我在秦家的停车场见过。”

“那小姑娘是秦家什么人啊?

怎么会被扔下来......不会是......秦总在外面的小情人吧?”

贺恒嘴里的秦总,是秦安旭。

越说,他越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

年轻貌美的女孩子和有钱大老板扯上关系,似乎也就那么一种关系了。

“聒噪。”

一直没说话的郁寒深冷冷开腔。

贺恒听出自家老板的语气不怎么好,讪讪闭了嘴。

......司桐并没有进医院处理伤口,等迈巴赫开走,她直接去了附近的地铁站。

她这个样子没办法去奶茶店了,所以直接回了宿舍。

简单冲洗了下伤口,又洗了个澡,把衣服洗了晾起来,身上裹着床单,她只有这一套衣服,这一个星期都是这样,晚上洗了白天穿。

她打算后天领了工资去买点换洗的衣物。

收拾好一切躺回床上。

闭上眼,不知为何,脑子里纷纷杂杂的,胡思乱想到最后,眼前的画面定格在郁寒深身上。

那样矜贵耀眼。

人与人之间的差距真的很大,有的人高挂在天边,不染尘埃;而有的人却深陷淤泥,无法自拔。

......周日下午,司桐结了工资提前离开。

坐公交车来到大学城附近的一处贸易市场,这里的衣服最便宜,这是她从奶茶店同事那边打听来的。

买好东西,她提着东西站在路边等公交,趁这个空闲从裤兜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笔记本,上面密密麻麻记满了英语单词。

停学四年,很多东西都有些生疏了,她必须比别人更加努力才行。

“司桐?”

一辆蓝色宝马忽然在她面前停了下来,车上下来一个满身名牌的年轻女人,二十出头。

司桐听到声音,面色一变。

抬眸,果然是那张熟悉的面孔,秦思涵,她曾经最好的朋友。

也是四年前害她入狱的罪魁祸首。

司桐提袋子的手缓缓收紧,指甲嵌进了掌心,却浑然不觉得疼。

秦思涵居高临下地望着司桐,那晚郁家上门提亲后,她出了趟差,今天刚回来,开车路过这里瞧见一个人很像司桐,还以为看错了。

见司桐穿着寒酸,手拿高中英语的笔记,她笑了,“华烁中学的学霸女神,老师重点培养的状元之才,这么快就出狱了啊?

恭喜呀。”

司桐冷冷地看着她。

“别这么看着我。”

秦思涵靠近司桐耳边,压低声音,“要怪,就怪你自己,太招蜂引蝶,你有今天,都是你自找的。”

说着,秦思涵后退一步,晃了晃手上的钻戒,像一个胜利者,“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跟知珩,要结婚了,去法国古堡举行婚礼哦。”

法国古堡......“桐桐,以后我们结婚,你想在哪里举行婚礼?”

“法国古堡吧。”

“为什么?随口说的。”

“好啊,你耍我!”

“啊,好痒,别挠我,我错了,知珩我错了......”四年,一千多个日夜,可以改变很多东西,包括人心。

......司桐坐在公交车上,靠着窗,外面是往后掠去的城市风景,天空灰蒙蒙的。

秦思涵的话如同一枚石子,投在她的心湖上,不可避免地泛起丝丝涟漪,不过很快又归于平静。

光是活着就已经用尽了力气,哪还有时间想那些没有用的东西。

......有了钱,司桐立刻把宋老师的一百块还回去。

“钱你留着做生活费,这么着急干什么?”

宋老师是二十班班主任,这些天把司桐的拮据和刻苦看在眼里。

“应该还的,您能帮我,我已经很感激了。”

哪怕这一百块对宋老师来说不算什么,但司桐有自己的原则。

见她坚持,宋老师也不好再说什么,看得出来,小姑娘自尊心挺强。

“那好吧,老师收下了,日后有什么困难,尽管跟老师说,别不好意思。”

司桐松了口气,弯了弯嘴角,很淡,“嗯。”

“回去上课吧。”

宋老师道。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不合时宜的嗤笑。

宋老师转头,是十九班的班主任周国彩。

学校本来是安排司桐去十九班的,但周国彩不想要一个休学四年的差生进十九班拉低成绩,于是到领导办公室吵了一架。

领导被吵的没办法,问了一圈,谁也不想要司桐。

最后宋骁骁主动把司桐要了过来。

“以为自己是救世主呢?”

周国彩不想要司桐,但是宋骁骁大义凛然的行为衬得他利欲熏心,因此心里不爽。

“什么垃圾学生都要,难怪带的班年年成绩垫底,妇人之见,找个男人嫁了,回家生孩子去吧。”

这话让办公室其他人笑出了声。

“你......”宋骁骁气得脸通红。


司桐不知道这些,一心扑在学习上面,周末就到奶茶店赚生活费,就这么攒了两个星期,手里有了一小笔钱。

预留了生活费和备用金,剩下的她去大学城边上的贸易中心批发了点小饰品,下午六点结束奶茶店的早班,她去夜巷那边摆摊。

她的眼光很好,价格又实惠,生意还挺不错。

夜幕降临。

小摊前放了盏充电的小灯,没有客人时,她就做题,耽误了四年,她一分一秒都不敢浪费。

夜巷旁边有一家茶楼,临江而建,靠在窗边能将整个夜巷收在眼底。

郁寒深坐在窗边的藤椅上,视线落在楼下那道熟悉的身影上。

这一晚上,小姑娘不是招呼客人,就是埋头苦学,忙忙碌碌的,像只勤劳的小蜜蜂。

“你在看什么?”

莫煦北见郁寒深一直往楼下瞧,好奇凑过来,除了一堆人,也没什么特别。

郁寒深收回视线,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神色淡淡:“没什么。”

“那我跟你说话,你听见了没有?”

“听见了。”

“那我说什么了?”

“......”见郁寒深答不上来,莫煦北一口气堵在胸口,每次跟他说起莫沾衣,他都一副爱搭不理的态度。

但想到妹妹在自己面前梨花带雨拜托的模样,莫煦北不得不耐着性子重复一遍:“我说,我妹妹喜欢你这么多年了,郁奶奶又催你结婚催得那么紧,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我......”莫煦北话没说完,郁寒深忽然起身就走。

“......”他诧异地盯着郁寒深的背影,郁寒深向来冷静自持,这么着急的模样还真是头一遭见。

“你干什么去?”

莫煦北起身跟上。

......司桐微微蹙眉,看着面前明显不怀好意的两个混混。

两人都二十左右的年纪,黄头发,大花臂,流里流气的盯着司桐:“小妹妹,摆摊赚钱多辛苦,跟哥哥们喝酒去,哥哥们带你赚钱。”

其中一人说着,伸手去拉司桐的手臂。

司桐往后躲开。

警惕地盯着眼前两个人。

不动声色捡起脚边的手机和钱包,打算丢下不重要的东西直接跑路。

这里人多,只要她钻进人堆里,甩掉这两人不难。

思及此,司桐猛地掀翻小摊,在那两人后退躲避之时,拔腿就跑。

下一瞬。

结结实实撞上一堵肉墙。

郁寒深没防备,被撞得后退了一步,很快稳住身形,几乎是下意识的,抬臂抱住闯进他怀里的小女孩。

他搂着司桐,目光森寒地望向对面两个小混混,一言不发,不怒自威。

小混混对上他的眼神,追赶司桐的脚步一顿,对视一眼,转身就溜。

他们在社会上混了几年,早就是人精,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一眼就能分辨。

“没事吧?”

郁寒深低头俯视怀中小姑娘,有些无奈,怎么每次见到她,都是这副狼狈样?

司桐摸了摸有些痛的鼻梁,摇摇头,“谢谢。”

......莫煦北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看到了什么?

郁寒深这个冷心冷肺的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热心肠了?“她是谁呀?”

莫煦北走到郁寒深身边,下巴朝司桐那边抬了抬。

司桐正在收拾被自己掀翻的小商品,危机解除,这些东西捡捡还能卖。

“一个小朋友。”

郁寒深身上的黑色西装敞开,单手插兜,另一只手垂在腿侧,开口的语气漫不经心。

莫煦北意味深长地笑了下,“是小朋友啊,还是小情人啊,难怪我妹妹追你屁股后面这么多年,你看都不看一眼,原来喜欢这款。”

司桐穿着宽松的T恤和休闲裤,夜风一吹,傲人的身材若隐若现。

肌肤似雪,五官精致清丽,柳眉纤细,身上一股子清纯柔弱的欲感,很轻易就能激起男人的蹂躏欲。

郁寒深看向莫煦北,语气带上了警告,“她只是个小姑娘,说话注意点分寸。”

“......”郁寒深本就严肃,板起脸来真挺吓人,莫煦北都有些发怵。

......司桐收拾好东西,转头发现郁寒深还没走,有些诧异。

见小姑娘呆愣愣的看着自己,郁寒深不自觉勾了下嘴角,“去哪儿?

送你。”

司桐提着收纳袋,抬头定定望着郁寒深。

男人西装革履,身材伟岸,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像是刚从宴会上下来,西装左胸处露出一截精致的深蓝色口袋巾,浑身散发着尊贵强大的气场。

与嘈杂脏乱的夜巷格格不入。

他这样的人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一开始或许是巧合,但眼下,‘巧合’二字已经解释不通。

司桐不愿意平白无故接受一个陌生人的好意,更不愿意与这样的人有过多的交集。

“不用麻烦,我可以坐公交回去。”

附近有一趟公交,直达十中。

“刚才,谢谢您了。”

司桐再次为之前的事道谢,虽然即便他不出现,她也有办法逃脱,但,对方终究是帮了她。

说完,司桐径直从郁寒深身旁走过去。

郁寒深微微侧身,让了路,看着女孩冷淡疏离的背影,眼眸微沉。

......茶楼有专用的停车场,莫煦北见郁寒深独自一人过来,笑了:“不是说要送小姑娘回去,人呢?”

他装模作样地伸长脖子往郁寒深身后瞧了瞧,幸灾乐祸:“哎呀,这是被拒绝了呀。”

郁寒深扫了他一眼,凉凉道:“你还不走?

准备留下来过夜?”

说完,上了自己的车。

莫煦北看着开走的迈巴赫,心情大好地点了根烟,郁寒深吃瘪的场景可不多见,必须给兄弟们报个喜。

他掏出手机,打开微信群。

兄弟们,咱三叔被一个小姑娘拒了,可喜可贺郁寒深是郁老爷子的老来子,辈分高,排第三,大家私底下会开玩笑叫他三叔。

刚发出去,莫煦北忽然想起自家妹妹也在群里,赶紧又撤回。

但是还是晚了一步,莫沾衣的电话立刻打过来,“哥,你在群里说的什么意思?”

“没有,我发错了,你别乱想。”

莫煦北头疼地解释,这个妹妹什么都好,就是脑袋一根筋,非要喜欢郁寒深,几乎到了偏执的地步。

否则,他也不会把郁寒深诓骗到茶楼来聊妹妹了。

“真的?”

“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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