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夏侯蕴李怀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后,我的宰辅马甲藏不住了全局》,由网络作家“三金口服液”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打人不打脸,骂人不骂丑!她还没开始讲话,小鹃就抢先一步,气的面颊通红,不知道的还以为被说的是她,“就是丑,我们周大人也喜欢,怎么了?你喜欢我们周大人,可是我们周大人可看不上你!”夏侯蕴看着周围窃窃私语的大众,最后克制住了自己,要是加上了自己,还不知道要吵到什么时候呢,她还记的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也懒得再吵,就拉着小鹃的胳膊,劝慰道:“算了,咱们还是赶紧的买书吧,有这个时间,我还不如回去多复习复习呢,你说是吧。”小鹃顶着吵的面红耳赤的脸,嘟囔道:“好吧,我就是看不过你被被人欺负,那丢的可是我们大人的脸呢!”夏侯蕴尴尬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原来还是自己自做多情了......那女子也觉得和一个婢女在大街上吵吵闹闹的有失身份,自己整理了一下衣服,...
《重生后,我的宰辅马甲藏不住了全局》精彩片段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骂丑!
她还没开始讲话,小鹃就抢先一步,气的面颊通红,不知道的还以为被说的是她,“就是丑,我们周大人也喜欢,怎么了?你喜欢我们周大人,可是我们周大人可看不上你!”
夏侯蕴看着周围窃窃私语的大众,最后克制住了自己,要是加上了自己,还不知道要吵到什么时候呢,她还记的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也懒得再吵,就拉着小鹃的胳膊,劝慰道:“算了,咱们还是赶紧的买书吧,有这个时间,我还不如回去多复习复习呢,你说是吧。”
小鹃顶着吵的面红耳赤的脸,嘟囔道:“好吧,我就是看不过你被被人欺负,那丢的可是我们大人的脸呢!”
夏侯蕴尴尬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原来还是自己自做多情了......
那女子也觉得和一个婢女在大街上吵吵闹闹的有失身份,自己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瞪了夏侯蕴一眼,走的时候还把那《女官状元文集》给全部买走了,最后还是书店老板点头哈腰的把她这尊大佛给送走了。
毕竟是做生意的,那个顾客也不能得罪,那书店老板走到夏侯蕴的跟前,堆笑道:“这位小姐,你也消消气,大家都是考女官的,以后难免做同僚的,是吧。”
“你怎么知道我是考女官的?”
“不是我吹,我祖上也是出现过易学大师,”那老板一脸自豪,但是话锋一转,“虽然到我这一代落败了,但是我也学到了些皮毛,你一看啊就是做官的料!别不信啊。”
“信啊,怎么不信,”管他是真是假,话好听就行,“既然你说我是做官的料,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刚才那本《女官状元文集》可还有?”
“有有有,怎么可能没有,多着呢,小姐你就在这里等着,我去里面给你找。那边有个凳子,可别累着了!”
夏侯蕴就在那个凳子上坐了下来,等着那个老板给自己找书,这个店生意真是极好,书板上的每一堆书都卖出去过,除了那一本《女官状元文集》,似乎还有一本买的也很畅销,她好奇的走了过去。
刚准备拿起来看看,就看到了自己的大名,手指就顿在了半空,书的名字叫《大历第一女宰相夏侯蕴》
“小姐,你要的书我给你找来了,你手上的这本啊,买的也是好的很呢。”店老板把《女官状元文集》递到夏侯蕴的手里。
“这本书还有人买?”她还是知道自己的风评的,大逆不道,乱臣贼子,这样词在她的身上屡见不鲜。
“你别说,买的人还真不少呢,特别是你们这些考女官的买的最多,怎么说呢,人家也是女官的祖师爷。”
她点了点头,然后看了一眼那本书,最终还是没拿起来,但是店主热情的把那本书塞到夏侯蕴的手里,道:“小姐,要是喜欢的话,就拿去好了,就当是小店的赠礼,还望小姐以后买书,想起我们小店的好。”
小鹃主动的接过夏侯蕴手里书,然后跟着她一起回家去。
夏侯蕴坐在板凳上,专心的看着面前的书,这本《女官状元文集》里面的内容确实很详细,女考正式开始是在景龙三年,现在是景龙九年,每两年考一次,算到现在也只考过三次,所以这本书也不算厚。
她翻了翻,里面都是三年来的女考试题,那些状元的文墨都收录在内,每个人的文章都各有特色,但无疑都是优秀的,言辞犀利,针砭时弊,都是上乘之作,但是最让夏侯蕴感兴趣的还是那个叫沈书因的——是景龙五年的女考状元。
别人的文章都是辞藻华丽,就算提到了人间疾苦也会不自觉的渡上一层朦胧感,让人看的不真切,而她的文章从细微处入手,别人希望影藏起来的,她就是要把那层朦胧感给撕碎,如果这是这样,那这能算是个纪实文章,算不得什么,最出彩的地方还是她的论述,针对前面提出的问题,一一给了解答,虽然都是当年的事情了,可以对现在的指导作用还是有的。
能写出来这样文章的人,绝对不是那些王公贵族。夏侯蕴一边想着一边翻找,想看看有没有关于那些状元的身世介绍,结果是没找到,不但没找到,她现在还很怀疑这个书是不是盗版的,因为里面的每一年的篇数都不一样。
虽然这本书叫状元文集,但是里面不仅收录了每年状元的文墨,还包括榜眼,探花的文章,景龙三年的夏侯蕴是知道,第一次的女官考试就是她自己主持的,来考试的女子还不是多,而且是初次的试水,录取的人数和质量都不算好,只有三个。
这里面收录的文章中,有当初夏侯蕴通过的三个人的文章,但是在景龙五年的只有沈书因一个人,而在景龙五年收录的文章只有两个人。也不知道编纂这本书的人是按照什么标准选录的,这里缺一篇,哪里缺两篇的。
夏侯蕴无语的吐槽着,趴在书案上,就不下心瞥到了放在旁边的另一本书——《大历朝第一女宰相夏侯蕴》,这个名字也是够让人吐槽的,特别是自己的名字放在上面,莫名的羞耻感涌上她的心头。
还没克服自己的羞耻感,考虑是不是要翻一翻这本书,思绪就被打断了,只看见周珩缓缓推开门,然后走了进来。
她总觉得周珩悠闲的不像话,仔细思考起来,自己的周围总是能出现他的身影,便道:“周大人每天倒是悠闲的很呐!”
等到周珩放在手里的碗筷,夏侯蕴才想起来自己到现在还没吃饭,便你拿起桌子上的碗筷,大快朵颐起来,突然思绪已转,想要拿那本书的手还没伸出去,就看见周珩拿起来那本书。
那种莫名的羞耻感达到了顶峰,但是面上不显,懒散的道:“怎么,是不是很崇拜第一女宰相?要不要我也给你买一本?”
“好啊,我确实很崇拜她,非常,非常,非常崇拜。”周珩用异常认真的神情回答着。
“咳咳咳!”夏侯蕴被周珩认真的表情给吓到了,嘴里的饭卡在喉口,不上不下,只能拼命的拍自己的胸口,才勉强的缓过来。用怪异的眼神看了眼周珩道:“我真的替她感到高兴。”
周珩嘴角微勾,带着笑意的声音就像晚间的凉风般沁人心脾,“嗯。”
夏侯蕴边吃饭边道:“我女官考试的报名怎么样了?没意外吧?”
“可能有点意外,但是也不算意外”
夏侯蕴皱眉,不自觉的就把握着的筷子放了下来,道:“什么意外?”
“按照大历朝的传统来说,官宦家的子女参加科举都是不用参加复试的,但是......”周珩缓缓的开口解释。
一听到但是夏侯蕴就明白了个七八分,估计就是要参加复试,而原因她大致也可以推测出来,“我是不是不算官宦子女,因为林鉴河?”
周珩点了点头,道:“是的,但是不是不让你参加考试,只是多了一道复试罢了。”
“那复试的主考官是谁?”古代的考试主观性还是很强的,还是了解了主考官的文章喜好,到时候写文章也算是事半功倍了。
“张修远还有沈书因。”
听到张修远这个名字跟听到自己没考上没什么区别,但是听到后面的那个名字总感觉有一点熟悉,她翻开那本《女官状元文集》,果然就是那个景龙五年的女考状元。
她也就暂时不去考虑那个张修远了,问道:“你可了解沈书因这个人?”
周珩微微一顿,随机道:“不算了解,不过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官,”能得到周珩的赞美,说明这个人确实是个人才,夏侯蕴心想。
“她确实是景龙五年的女考状元,现在官居御史中丞,是个寒门出身,其他的就不是很清楚了。”
倒也真应了夏侯蕴的想法,这个人果然是个寒门,那复试虽然有张修远这个困难,倒也不是完全没有突破口。
周珩看着夏侯蕴思索的样子,道:“你可是在想张修远会为难于你?试卷都是要给男女官员一起审核,还有沈大人这一关,不必担心。”
夏侯蕴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毕竟最重要的还是真才实学,那些什么暗箱操作都是后话了。
会试的时间越来越近,会试之前的复试只会近不会远,夏侯蕴就跟修炼似的,一日三餐就基本都在书房解决,不知不觉的之间,时间又到了晚上。
小鹃起床出恭,拿着个灯笼走在昏暗的走廊上,惊叹夏侯蕴的书房的烛火还亮着,她知道夏侯蕴是在准备女官考试,最近府中的人走书房周围,都会不自觉的放轻脚步声,生怕吵到书房里备考的人。
她抬头看看天,现在已经很晚了,估计是周大人不让夏侯蕴没日没夜的习书,她自己就偷偷的等人睡觉之后再爬起来习书。想到这,小鹃心中就充满了替周大人监督夏侯蕴的使命感。
她走到烛光微亮的书房门前,用手敲了敲门,小声道:“林小姐,大人说了,你不能习书太晚的。”过了半晌,没听到书房里有回答的声音,小鹃疑惑的皱了皱眉头,又继续敲了敲门,声音却比之前更大了些,“林小姐,林小姐,你可是在里面?”
还是没人回答,小鹃从疑惑变成了担心,在夜晚的风中踌躇了半晌,拢了拢身上的衣服,最终还是决定打开书房的门。
“啊——”
周珩瞬间睁开了眼睛,迅速的从床上起来,短短的半秒,他的眼睛就清明的不似睡过觉一般,披上衣服就往外赶,他只感觉什么在流逝,非常的像抓住,非常的想。
“蕴儿,你先去杭州姑母家待一阵子,可好?”林鉴河边给夏侯蕴准备东西,边说着自己的想法。那满满一包裹的东西都是钱财,生怕女儿在外面没钱花,饿着冻着。
“父亲,你不跟我一起走吗?”夏侯蕴自然知道林鉴河是走不了的,但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还是问出了本就有答案的问题。
林鉴河若无其事道:“我是走不开的,你到姑母家要好好的,别委屈了自己可知道?这些钱你都要好好的保存着......”
夏侯蕴麻木的点着头,她不知道是自己在点头,还是林蕴在点头,只觉得心中一阵酸涩,不管怎么说,林鉴河都是个好父亲。
他说着,转过身子,用袖子擦了擦眼泪道:“哎呦,年纪大了,就是见不得分别。我已经给你定了船票,到时候你就带着绿叶一起走,”说到一半,突然顿住了,原来是看到了个拨浪鼓,“这些年委屈你了,你你娘死的早,这个拨浪鼓在你没出生的时候,你娘就给你买了,可以她还没看你几眼就走了,蕴儿啊,你也别怪你娘。”
夏侯蕴麻木的点点头。
不知道什么时候东西都准备好了,绿叶拿着包裹,跟在夏侯蕴的身边催促道:“小姐,马车已经准备好了,我们还是快些上车吧。”夏侯蕴还没来的及点头,就看见一大群的兵马往这边涌来,排山倒海,兵戈之声震耳欲聋。
夏侯蕴眼神一冷,立即反应过来,拉着还在原地发愣的绿叶就跑,刚好和出来林鉴河遇上了,“蕴儿,赶紧躲进去,发生任何事情都不要出来。”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林鉴河刚一走到门口,就被士兵的刀剑给砍死,血直往天上溅,夏侯蕴一回头就看看林鉴河直直的倒在了地上,侯府顿时一片慌乱,逃跑的逃跑,喊叫的喊叫,哀嚎的哀嚎......
她仅仅是凭借着不想死的本能,带着绿叶东躲西藏,明知道躲不过,还是做最后的挣扎,因为不做挣扎她也不知道,这个时候还能干什么了。
最后还是被官兵扎抓到,不知道被谁踢了一脚,膝盖直直的跪了下去,她只听过一声熟悉的声音,一抬头,果然是张修远。
“张修远,你这是干什么!你竟敢私自杀害朝廷官员,你不想活了吗?”夏侯蕴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她只知道自己一定要说些什么,一定要拖延些时间,不能放弃,一定不能放弃!
张修远似乎是真的被夏侯蕴的话给逗笑了,道:“还真是林鉴河好女儿,到如今了还看不清形势呢,”随即拿出来一张纸,对着众人宣读道:“朕承天景命,君临天下。今查的林鉴河,为官不仁,贪污受贿,更有残害忠臣之举,实乃罪大恶极。朕决意,将林鉴河满门抄斩,以正国法,以儆效尤,钦此。”
夏侯蕴脸色煞白,张修远是带着皇帝的是手谕来的,就算是现在把她就地正法也会可以的,根本就没有时间,该怎么办呢?该怎么办呢?她的大脑飞速的旋转着,只希望能找到个转机,可是找不到!
她能感觉到心脏在极速的跳动,就快要蹦出身体,呼吸也开始变得急促起来,这种感觉很熟悉,就像已经发生几百次了一般,她被迫跪在地上,头朝下,可以清晰的看见地上的沙土,额头上的汗滴掉落下来,“啪嗒”一声,心也跟着沉了下来。
地上的汗珠圆点开始变得模糊,只听见张修的远的话近在耳畔,“林小姐,得罪了,要怪就怪的好父亲吧,她怎么对的起陛下对他的信任,怎么对的起天下人,现在也是他咎由自取。”说完,对着旁边的士兵一招手,然后朗声道:“罪臣之女,最罪大恶极,就地正法!”
夏侯蕴真的想爆一句粗口,这个病真是来的及时,谁不定还没等张修远下令把自己砍死,自己就先死了,也算是逃过了被砍一刀的结局。
可是现在就算想苦笑也没力气笑了,呼吸越来越困难,冰冷的机械声在脑海里不停的回荡——“危险!危险!危险......”,撑着地的双手颤抖的不成样子,不用看都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么的狼狈。
接收到张修远的命令的士兵,提着还在滴血的大刀走到夏侯蕴的身边,大幅度的把刀提到天上带起了一阵风,带起夏侯蕴的鬓角的碎发荡漾,痒痒的。
死就死吧,又不是没死过!
还没等到刀落下,急促的马蹄声越来越近,随即一个带着急促的喘息声的声音凭空炸起,“我!周珩,愿意用丹书铁券换取林小姐的性命!”
我靠,不用死了!在心里吐槽完,夏侯蕴就直挺挺的倒下了。
那拿刀的士兵呆滞的看着突然出现的变故,随即反应过来,又把视线投向张修远,等待张修远的命令,可是张修远没看他。
周珩看着夏侯蕴安静的倒在地上,一如当年一样,只是四年前她的身前多了一滩血迹,他仿佛穿过时空再次闻到了那腥腻的血水味,看着她在自己的面前呼吸不断的减弱,直到消失。
他踉跄着身子跳下马跑到夏侯蕴的身边,颤抖把手指放在夏侯蕴的鼻下,还好还有呼吸,只是微弱的几乎没有。
张修远立马站出来阻挡道:“周珩!陛下已经下令,你要违抗不成!今天她必须死!”
“让开!”说完抱着夏侯蕴骑上马就离开了侯府。
张修远冷哼一声,看着周珩离开的背影,道:“丹书铁券又如何,你以为陛下会放过她吗?延缓死期还是死。”转身去看被士兵们搬上来的一箱箱的黄金,打开箱盖,里面的黄金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他用眼扫了一下林鉴河惨不忍睹的尸体,道:“林鉴河啊,林鉴河,还真是小看你了。”
......
周珩一直盯着安静的躺在床上的人,时不时的会用手指在她的鼻下试探,只要有气息就会不自觉的松一口气,过了一会似乎又不放心,反复的把手指伸到夏侯蕴的鼻下,不知道到重复到第几次,突然有小厮进屋禀报。
“大人,夏大人求见。”
周珩看了一眼夏侯蕴,道:“好,你让她在书房等我,我马上就来。”
等到小厮退下,周珩细心的给夏侯蕴拉上来被子,随即在心中苦笑,还是按下了继续试探她鼻息的打算。
他走到书房的时候,夏寻真已经在里面等他了,悠闲的坐在椅子上,手里把玩着一个茶杯,感受到周珩进来,便道:“这个杯子你还留着,还是要向前看的,何必纠结过去的人?”
周珩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只是把她手里的杯子拿下来,小心的放在桌子的中间,等到一切做完才缓缓的开口:“何事?”
“这个林小姐到底是何方神圣让你把丹书铁券拿了出来?周珩,我不信你看不明白,当初的功臣队伍早就所剩无几了,你这样是在和他作对,你以为他还会容的下你我......”
“寻真,”周珩打断了她的话,“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都要保下她,所以你不用在劝我了。”
夏寻真笑了一声道:“周珩,你不会是把她当成夏侯蕴了吧,我真是没想到光风霁月的周珩,周大人也会有这么一天。”说完就离开了周珩的书房。
一位身材欣长,长相清秀的男子站在树荫下,只是安静的站着,周围的人都忍不住的被他吸引了目光,毕竟没看到过这么俊俏的小郎君,直到看到他缓步走到一位穿着朴素依然掩盖不住光彩的女子身边,周围的女郎害羞的面容上不自觉的露出惋惜的表情来。
“怎么样?周大人不肯放人?”霍云皱眉问道。
夏寻真也是皱着眉头,只是更加上了一份不耐烦和冷意,道:“是啊,周珩什么时候变得这个多管闲事了。”
“唉,也是可惜了,还以为这一次事情可以办妥了呢,没想到被张修远给坏事了。”
太阳高悬在天上,不停的传送着热气,刺眼的白色让人难以直视,就像夏侯蕴煞白的嘴唇和气色让周珩难以直视。
周珩坐在夏侯蕴的身边,看着夏侯蕴呆呆的看着自己,然后茫然的看着周围的环境,声音里还带一点刚起床的沙哑,道:“周珩这里是哪里?我活了?”
周珩喂她喝了一口药,她也及其听话的就着他递过来的勺子喝了一口,虽然呆呆的,可是眼睛里光彩依旧,就像蒙尘的水珠,而灰尘被擦去。
“这里是我家,”然后轻笑了一声,“是,你活了,你以后都可以待在我这里,不会再有危险了。”周珩又把手里的勺子递到夏侯蕴夏侯蕴跟前,但是这一次她似乎是反应过来这个动作有点不妥,把头侧拉过去,拒绝喝。
周珩也没在意,收回了勺子在药碗里搅了一搅,柔声道:“你的病还没有好,药还是要喝的,别耍脾气了。”
夏侯蕴突然一顿,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耳熟呢?她突然想起来,这话之前自己也说过,还是对他说的。然后用怪异的眼神扫了下周珩,赶紧撇清关系,道:“周大人,我很感谢你救了我,真的,只是我现在......”她突然回过神来,记忆像海水一般涌来上来。
林鉴河死前倒地的场景就像回放一般在她脑海里再一次浮现,还有自己带着绿叶慌忙逃跑的场景,紧张道:“周珩,那个绿叶呢?没,没死吧。”
“抱歉,我只能救的了你一个,其他人我无能为力。”
有的人面露尴尬赶紧走开,有的人被媳妇扭着耳朵拽回了家,嘴里不停的咒骂着刘荟的不知廉耻,还有的人面露惋惜,止不住的摇头叹息。
夏侯蕴无奈上前,拉起她的衣衫挡住了有心人的视线,小声道:“你这是干什么?别人对你不住你就还回去,这样既不损人也不利己。”
刘荟觉得有点意思,笑道:“她的丈夫可是我的贵客,而且他还说了等到把她的钱都弄到手就给我赎身。”
夏侯蕴脸色顿时急转直下,拉着刘荟衣服的手都僵住了,终究是忍不住皱眉骂道:“你有什么毛病吗?”
刘荟听了也不恼,朗声笑了几声,然后用手轻轻的拂开夏侯蕴的手,低声道:“刚才那几件衣服我觉得就很不错,我的任务完成了,就走了。”说完就扭身离开,周围的人都主动的让出一条道,让刘荟走出包围圈。
夏侯蕴怔怔的看着刘荟离开的背影,回忆起刚才她用指尖刮蹭的几件衣服,原来就是她为她挑选的衣服。
那老板娘被看热闹的几个人给围住了,边咒骂着刘荟边安慰老板娘不要跟这样的人计较。老板娘也不想给别人看笑话,赶散了人群,逃也似的返回铺子里面,就看见刚才和刘荟站在一起的人走了进来。
虽然没显示不耐烦,但也绝对说不上热情:“想要什么自己看看吧。”
夏侯蕴也没说什么,径直走到里面,当着老板娘的面指了指几件衣服,随意扫视了一下面前几件衣服,确实还不粗。
生意还是要做的,老板娘把那几件衣服拿了出来,道:“小姐,眼光真不错,这几件都是我们店里新进的款式,好看是好看就是比其他的卖的贵了一些,”随即又叹息,“可是没办法,一分钱一分货啊,咱们也不能做亏本买卖,也就这么几件居然都被小姐看中了,也是个缘分。”
夏侯蕴笑着点了点头,等到绿叶拿着衣服,就一起走出了店铺,往侯府走去。
“你可知道刘平的事情?”夏侯蕴知道绿叶不似平常的婢女,似乎什么都知道一些,便就问出来了。
绿叶也没犹豫,如实的回答:“刘大人贪污受贿被定罪,本来陛下念及旧情从轻发落,贬官流放岭南即可,但是张大人上书,贪污就应该杀鸡儆猴,最后陛下采纳了张大人的意见。”
“张修远?”
绿叶点头,看了一眼夏侯蕴接着道:“张大人的女儿就是现在的张贵妃,而且陛下的宫中至今只有这一位贵妃,所以张大人也水涨船高,也是深受陛下的器重。”
“刘平到底贪了多少?以至于要被当中杀头。”
“奴婢也不太清楚,只是听说在刘平的房间里搜出来了一个账本,贪污的数量惊人,但是具体多少无人知晓,而且......刘平也承认了自己贪污受贿,只是不管怎么的严刑拷打也不说出贪污钱财的藏匿地点,所以这个也成为了一桩悬案。”
夏侯蕴略微觉得有点奇怪,但是也没多想,她现在只想知道那个破系统什么时候出现,她什么时候能回家。一时想入非非,居然跟一个小厮迎面撞上了,那小厮行色匆匆,夏侯蕴也没多在意,挥挥手就让他走了。
刚走进房间,夏侯蕴就看见桌子上放了几件白色的丝绸裙子,那丝绸柔软光滑,波光粼粼似水,一看就不便宜。
她还没来得及问,绿叶就给她解释了:“这应该是老爷给小姐你准备的,小姐从前最喜欢白色,所以老爷每次外出都会给小姐带白色的衣裙。”
夏侯蕴心想:这个林鉴河对女儿是真好,自己穿的衣服多少年了都不换一件的,上次他穿的衣服夏侯蕴还没死之前就看见过了,自己都死了多少年了,他的那件衣服还“活着”。
“0304号系统即将重启,并伴随第二次任务的开启,请宿主做好准备......”
冰冷的机械声在夏侯蕴睡梦中似有若无的起伏着,那声音似乎就在耳边,可是想要竖起耳朵仔细听时,又什么也听不清。夏侯蕴微微皱了下眉头,翻个身,继续睡。
......
刘荟抬头看了一眼万香楼的牌子,然后抬步走了进去。
一片嬉笑,娇声伴随着脂粉香气充斥其中,就连酒气都被掩盖在其中。刘荟面无表情的往二楼走,却被一双横亘过来的脚挡住了去路,她略显不耐烦的抬眼往上看。
就见一张施满粉黛的脸,可以看出是个面容娇好的女子,但是容颜易老平等的对待每一位女子,就算满面粉脂也盖不住时光的蹉跎,一双吊梢眼,笑起来尽显刻薄。
“我们的头牌杜鹃姑娘可真是好样的,这里可不够她玩的,就喜欢在外面偷汉子呢。”说完就自顾自的格格的笑了起来。
刘荟冷眼看了她一眼,准备跨过她的腿往上走,可是那女子哪里肯放过她,拉住刘荟的袖子把她拽了回来,可是就在嘴边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离自己喉咙还有半寸的尖亮簪尖给吓顿住了。
她嗓音颤抖着,用着不像常人从喉咙里发出来的声音,瞪着充满恐惧的眼珠,道:“你,你要杀我?”似乎是底气又足了一些,尖着嗓子道:“杀人偿命!我死了你也逃不了!”
刘荟沉着声音,面色晦暗不明,“我贱命一条,带上你这条贱命,我们也黄泉好作伴。”簪头越来越近,就快要触碰到皮肉,倏然簪头远离,只剩下那女子喘着粗气。
那女子痛恨的看着刘荟离去的背影,最终还是恨意战胜了害怕,扳过刘荟的身体,抬手就是一巴掌,还没再次出手,自己的脸上倒是火辣辣的疼,她惊讶的捂着脸看向打她的人,随即偃旗息鼓。
风韵犹存的老鸨先是走向刘荟,像摆弄物件一般的掐着她的下巴左看右看,然后走向刚才那女子的跟前,抬手又是一巴掌,冷声道:“红玉,你来万香楼也有几个年头了吧,第一天我就说过,这里都各凭本事吃饭,你这是要断我财路?”
红玉咬牙切齿道:“是她!都是她抢走了萧郎!萧郎是真心爱我的,都是她这个贱货勾引他!”
老鸨扫了一眼缄默的刘荟,然后像看垃圾一般,“蠢东西。”随即没再管失魂落魄的红玉,走到刘荟的跟前,脸色和缓道:“待会下去让刘妈给你的脸用点药。”
刘荟不置可否,脸色淡淡的。
“还有,今晚陈公子要来,你准备一下,好好伺候着......”还没说完一个年轻小孩走到她的身边,探头在她的耳边叽叽咕咕的不知道说了什么,只见老鸨的身形一顿,眼中带笑的看向刘荟。
“杜鹃,今晚陈公子那边我给你拒了,哎哟,你的好福气来了!”
刘荟不明所以的跟着老鸨走下了楼梯,就看见一个长相普通的小厮站在角落里。
......
等到夏侯蕴起床,外面的太阳已经落山了,她迷迷糊糊的从床上爬起身来,绿叶听到声音就推门进来了,顺便给夏侯蕴倒了一杯茶。
“小姐,老爷让人把刘荟小姐给赎回来了,你可要去看一看?”
“刘荟到侯府来了?还是爹接回来了?”夏侯蕴就更加觉得奇怪了,刘平向来不喜欢拉帮结派,在私下基本没什么同僚来往,林鉴河和他关系这么好吗?肯帮助刘平的女儿。
夏侯蕴快速的穿好衣物,在绿叶的指引下去了刘荟现在住的厢房中。
刚一进去,就看见刘荟慵懒的趴在桌子上,身上已经换上了正常的衣服,手里把玩着一个朴素的簪子,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谢谢你今天帮我挑衣服,你就在这里好好的住着吧,不用顾忌什么,缺什么就跟绿叶说。”
刘荟撑起身子,打量着夏侯蕴道:“你变了很多啊,以前面纱都是不离身的,怎么,改性了?想开了?”
夏侯蕴也是很无奈,她后来才听绿叶说,林鉴河在刘平还没当官的时候帮助过他,后来两人都当上了官,两人也是知己好友,可是刘平不喜结党营私那一派,为了避嫌,便渐渐的和林鉴河疏离了。
所以夏侯蕴的原身和刘荟是认识的,但估计两个人不对付,互相看不上对方。
夏侯蕴打马虎眼道:“啊,上次生病发烧,现在失忆了,所以很多事情都记不起来了,可能性格也变了吧。”
刘荟缓慢的把簪子插回了头上,也没怎么在意,“好吧,我就说你怎么假装不认识,还让我帮你去挑衣服。”夏侯蕴咽了口水,才缓慢道:“你不觉得刘大人贪污的事情很奇怪吗?”
“奇怪吗?”刘荟冷笑道,“他自视清高,生怕和别人接触就玷污了自己的名声!家徒四壁了,还要拿钱接济别人,我母亲生病了,连看病的钱都拿不出来!”
她越说越激动:“我求他去和别人借一下,至少先让母亲治病,你可知他和我说什么?”
夏侯蕴呆呆的摇了摇。
“他说,生死有命,好一个生死有命!最后母亲死了,连买棺材入土的钱都没有,他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钱把母亲葬了。后来他贪污被抓。你说他可笑不可笑,要了一辈子的名声,最后还不是声名狼藉,遭人唾弃。”
夏侯蕴还想再说什么,还没开口,就看见林鉴河端着两盘糕点缓步走了进来,“荟儿,我和你父亲是至交好友,她的女儿我不可能不会管的,你就安心的在这里住着。”说完就把糕点放在了桌上,虽然还想说什么,但是毕竟一个男子,家里没有女主人,最后还是放弃,留她们在屋中,自己出去了。
这场复试说大不大,说小也不算小,参加的人只有夏侯蕴和刘荟两个人,但是考试配置却是和平常的复试一样的。
人一旦静下来,周围不曾注意的声音都清晰了起来,风吹树叶的窸窣声,叽喳的鸟叫声,女考的场地和科举一般,只有巴掌大的小地方,甚至可以用逼仄来形容,面前只有一张书案,还有一些考试用的工具,考试的时间很长,所以考试不仅考的是能力还有身体。
夏侯蕴安静的看着面前的试题,难度很大,但也没超过往常复试的难度,所以也是个中规中矩的程度。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离复试结束也越来越近,虽然两人不在一个地方,但是不约而同的都在同一道题上皱起了眉头。
夏侯蕴看着那道试题,手上的笔顿在半空中,这个题目真是挺犀利的。
“论忠君与忠国,何者为要?古之仁人,常面临忠君与忠国之抉择。君,乃一国之主,权威所在;国,为万民之家,社稷根本。忠君则听命于上,以君心为己心;忠国则心系百姓,护国土完整,保民生安宁。然二者若有冲突,当如何取舍?是唯君命是从,还是以国为重?请试论之。”
总的来说,就是作为臣子到底是忠于君主还是忠于国家,要是君主的决策错误,作为臣子到底是支持,还是抵死反抗。大历朝一向都是崇尚忠君爱国,从顺序上就可以看出忠君要高于爱国,但是作为臣子不为国家,便就是失职。
这个问题本就是古代制度的盲点,无论答那个都不是好的答案,但是现在把这个问题拿到了台面上来讲,没有一个满意的答复,可能这个复试就以失败告终了。
原来在这里等着呢!
她不自觉的握紧了笔杆,停在半空中的笔迟迟下不去,汗水浸湿了手心,到底是选忠君还是忠国呢?到底哪一个才是最完美的答案?她强迫自己静下心来思考这个题目,思绪刚刚活络,就听见清脆的铃铛声,那是考试时间就要到了的提醒。
时间不够了,不能再浪费时间了。
夏侯蕴随即下定决心,选下了自己认为最好的答案,终于落下了千斤重的笔,一旦做好了决定,写起来就行云流水,洋洋洒洒。
等到再一次听到清脆铃铛声,就是考试结束的声音。
但是复试的结束只代表着夏侯蕴考试生涯的开始,现在不过是小试牛刀。
“走吧,我请你去喝酒怎么样?”刘荟对夏侯蕴道。
“不了吧,复试后面还有会试和殿试,这么早放松是不是不太好。”夏侯蕴有点犹豫,她最近也确实累了,但是现在可不是放松的时候,莫名有种被高考支配的恐惧。
“考不过也实属正常,就女官的录取人数,多备战几年也是正常的。”
夏侯蕴也是佩服刘荟的性格,她似乎已经做好了再战的准备,但是夏侯蕴可不想再等了,要是现在考不过就要再等两年,但是吸引她注意的是刘荟口中的录取人数。
“什么意思,女官的录取人数很低吗?”
刘荟向她投来奇怪的眼光,道:“当然了,五年只录取了一个人,而七年也只录取了两人,所以你说呢?”
夏侯蕴突然想起了之前的那本《女官状元文集》,原来不是缺斤少两而是本来就这么多人,原来每年录取的人数居然连三个人都凑不出来。
夏侯蕴最后还是被刘荟拉到酒楼里来,坐在二楼,下面有人在唱曲,底下的人酌着小酒,吃着小菜,还听着曲,好不畅快!转了个身子,就看见一个书生模样打扮的少年,局促不安的坐在凳子上,桌上的酒菜吸引不了他的注意,唱着的曲也抓不住他的心,隔断时间就往门外瞅瞅,似乎是在等什么人,夏侯蕴也只是扫了一眼,没有过多的关注。
没过一会,刘荟就已经喝了好几杯酒了,但她依然脸不红,跟个没事人一样,夏侯蕴也就没有阻止,看着她喝的这么尽兴,自己也忍不住拿起了酒壶给自己也倒了一杯,然后吃了几口小菜,等到回过神来,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几杯酒了。
突然听到了自己的名字,身子一激灵,应声就把脑袋转了过去,原来底下已经不唱曲了改说书了。
“话说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逆贼夏侯蕴带着一群大臣闯入了皇宫内,指着皇帝的鼻子破口大骂,众人都是大惊失色......”
“哎哎哎,你这说书的怎么这样的不详细!骂的是个啥也不讲清楚。”
随即底下就是一阵哄堂大笑。
那老说书人也是个控的住场子的人,故作高深的用手顺了顺自己的胡子,语气轻快道:“天机不可泄露,天机不可泄露啊。”
刘荟似乎是真的有点醉了,眼神开始迷离,双肘撑着桌面,双手交叉相握抵在自己的下巴处,道:“怎么,你喜欢夏侯蕴啊。”
谁会讨厌自己!她就直接了当的道:“对啊,人家的功绩也不差,怎么就尽记住别人的不好呢?开国初期,百废待兴,冀州灾荒的时候,她也是顶着巨大的压力,让那些官员商人捐款赈灾。古代女子没有做官的机会,她便力排众议,被那些官员参林多少本,才真的把女考的制度真的实行下来......”
刘荟哈哈笑了几声,顺手就拿起酒杯小喝了一口,道:“你倒是真的喜欢她,这么细节的事情你都知道。不过你说的不错,女官这个方面倒也让我佩服。”
夏侯蕴知道自己说多了,酒果然不是个好东西!想到着也清醒了几分,不动声色的道:“吃水不忘挖井人,上次在书店的老板给我推荐了一本书,就是关于她的,倒也是让我对她改观了。”
“你说的那本书可是《大历朝第一女宰相夏侯蕴》?”
“好像是叫这个名字。”夏侯蕴点了点头,应该算是蒙混过关了。
她不敢再喝酒了,但也不能干坐在这里,只好百无聊赖的拿着筷子,在那个盘子里戳戳,在那个盘子里戳戳。
周珩到的时候,皱眉扫视了这个鱼龙混杂的酒楼,一眼就看见夏侯蕴手里拿着个筷子在桌子上戳来戳去的,但是距离太远,看不清楚。等到他走近的时候,才发现是在用筷子数桌子上的花生米,同样也瞥到了桌子上的好几个空了的酒壶。
“你的身体什么样子,自己不知道?”周珩皱眉质问,边拉起夏侯蕴的胳膊带她走。
刘荟赶紧站出来解释道:“她没喝多少,你不用生气。”
周珩看了刘荟一眼,点头示意,道:“那我就带她走了。”
“行啊。”刘荟无所谓的摆了摆手,然后又拿起了桌子上的酒杯喝了一口,目送着两人离开的身影,但是眼中的迷离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白皙的手指把玩着白玉酒杯,转了一转,嘴角微勾,呢喃道:“夏侯蕴啊,很会自夸嘛。”
夏侯蕴确实是喝了不少的酒,但还不至于走不动道,到了外面挣开周珩的手,无奈的道:“你别生气嘛,”她不知道自己现在话莫名带着点撒娇的味道,“其实没喝多少,真的。”
周珩无奈的叹了口气,揭开了这个话题,领着她向马车走去,道:“今天考的怎么样?可有把握?”
“不知道,”夏侯蕴如实的摇摇头,突然又想到了什么,道:“现在的女官怎么这么难考,录取的人数这么低,我看参加的人也不少啊。”
“是的,女官考试参加的人越来越多,但是录取的人数远不及科举,在会试的时候就淘汰了一大部分的人,能参加殿试的人寥寥无几,但还要经过殿试的筛选,所以能录取的人数就少之又少了。”
“所以是为什么呢?”
半晌没听到人说话,她正准备再问一次,就听到了答案,“因为你。”
“因为我?”
周珩扶着她上了马车,等到双方都坐下,才开口解释:“当初你政变失败,女官本来就不符合大历的传统,你死了,自然有人容不得女官的存在,许多的大臣上书以逆贼的制度不可容于世的理由,要求废除女考,但当时参加女考的人数已经很多了,为了避免朝令夕改,还有......”
“还有什么?”夏侯蕴问道。
“还有寻真的周旋,虽然最后女官没有被废除,但是为了平那些官员的口,女官录取的人数只会少不会多。但即使是这样,每年参加女考的人还是越来越多。”
夏侯蕴如鲠在喉,但还是问出来心中的问题,道:“寻真现在很好吧。”
“你应该看的出来,她变化了很多。”
是的,变了很多,她也知道夏寻真一定很恨自己,当初她利用了很多人,周珩她利用了,夏寻真她也利用了。
当时李怀已经当上了皇帝,可是当初的功臣队伍膨胀,李怀的权利几乎被架空,自己也只能潜伏在功臣队伍中找契机,只有李怀真正的获得皇帝应有的权利,任务才算完成,而但是的夏寻真还是个小小的宫女。
夏寻真的父亲是张皇后一党的,最后张皇后失败,李怀当上了皇帝,夏寻真一家也因为站错队伍受到了牵连,夏寻真的父亲被赐死,夏寻真也被充为宫婢,但是夏寻真的父亲也是个颇有才情的文人,想来夏寻真也是受到了父亲的熏陶,政治能力和才情都十分的出众。
她当时看中了夏寻真的才能,想她必然是个好官,再加上她当时很需要培养自己的人,才能瓦解功臣队伍,所以她破格提拔夏寻真成为自己的学生,她教授夏寻真忠君爱国,也只是为了让她对李怀忠诚。
曾经教她要遵守臣子之道的人,最后自己是谋反而死的。
夏寻真和周珩安静的并肩而行,搜查的士兵已经听命回去了,两人各怀心事,不知道过了多久,最后还是夏寻真开口。
“你今天失态了,周珩。”
周珩掀起眼帘,看向前方,只是个普通的街道,却给人一种不真实的飘渺感,仿佛眼前的一切都是假的,一转眼就会烟消云散,“是吗?也许吧。”
夏寻真不甚在意的哈哈笑了起来,不知道是笑周珩还是笑自己,“我们都一样,那个名字啊,听到人的心里总是酸酸的,就像......就像陈叔卖的糖葫芦,你说是吧。”
看着眼前笑容灿烂的少女的嘴里嘟囔着糖葫芦,任谁看到了都只想到天真烂漫四个字,谁能想到她可是大历朝第一女宰相夏侯蕴的学生,同样是个不容人小觑的女子。
周珩回想起林蕴装模作样博取同情的样子,演技假的就跟那人一模一样,假的以为夏侯蕴回来了,可是怎么可能,夏侯蕴早就死了,而且已经死了很多年了......。
夏寻真脸色微沉,冷笑道:“这个林小姐是当真有趣,动作,神态,十分竟然有八分的相似。可是要不是我亲眼所见你把她射杀,呼吸全无,还真以为是她投胎回来了呢。”
“寻真,何至于此?”周珩叹息道。
“何至于此?”夏寻真望着周珩离开的背影,沉声道:“我也想知,何至于此。”
......
夏侯蕴安静的一个人坐在亭子里面,石桌子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小吃,各种形状的糕点,还有普通人家一辈子可能都见不到的水果,这些都是林鉴河送来的,应该都是林蕴爱吃的。
她有点哭笑不得,上次夏寻真和自己说账本在她哪里的事情,她无意中也透露给了林鉴河,怎么说呢,林鉴河倒也是个好父亲,就算火烧眉毛了也不忘记安慰自己不谙世事的女儿,还特地送来了一大堆吃的东西。
最重要的是,几天过去了,夏寻真也没来拿账本说事,她拿到了林鉴河的把柄总是要求些什么的,可是这几天平静出奇,就像没有账本这件事情一般,总是让人心中不安。
夏侯蕴也很烦躁那种被人拿捏的感觉,把柄在别人的手里,整天提心吊胆,谁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一天侯府就直接被血洗了,自己也是难逃一劫。
正无语的吐槽破系统把她重生到林蕴的身上,别人都是自带金手指,而到了自己就是命中带劫,刚开局就是生死局......也是没谁了,就看见刘荟摇晃着身子走了过来,然后径直的在她的面前坐下。
只见她拿起一块糕点,看了看,到底是没吃,放了下去道:“你爹也是煞费苦心了,这些个糕点可不便宜啊,更何况还这么多,你还在这愁眉苦脸的。”
“你要是喜欢吃,你就拿走一些吧,太多了我也吃不完。”
“算了,我可不好夺人所爱,而且吃多了容易发胖的,我看你瘦的跟个竹竿似的,走两步就要倒的样子,还是你自己吃吧。”
夏侯蕴嘴角抽了抽,看了看桌子上的糕点,然后又看了看刘荟,道:“我得好好确定一下,我是在请你吃糕点不是在让你喝毒药吧,你这话说的我很怀疑啊。”
“哈哈哈,”刘荟忍不住笑出了声,“不跟你开玩笑了,我是来找你帮忙的。”
“先不说你找我帮什么忙,你这是求人帮忙的态度吗?”夏侯蕴忍不住的控诉。
“我这次是正事,我刚听说夏大人升官了,给侯爷也送去了请帖,要不然我们也一起去吧。”
果然,该来的还是要来的,“你为什么也要去?你要干什么?”
刘荟玩笑道:“怎么,就允许你喜欢周珩,不允许我倾慕人家?”
夏侯蕴差点惊掉了下巴,“好好好,随你,我肯定带你去。”
第二天清晨,侯府的马车就浩浩荡荡的驶出了大门,经过繁华的街道在夏寻真府门前停下,当今的陛下对夏大人真是器重至此,不仅不计前嫌的依然重用夏侯蕴的最得力的学生,还给一个女子单独的开府,当真是空前绝后的。
绿叶搀着夏侯蕴下了马车,然后跟在林鉴河的后面一齐走进夏府,刚一进门,就看见夏寻真迎了出来,看了一看夏侯蕴然后才对着林鉴河,“侯爷能来,寒舍也是蓬荜生辉啊。”
林鉴河冷着脸没说话,只是摆手示意让小厮把礼物递给夏寻真,该有的礼仪还是不能少的。等到众人坐上了位置,夏侯蕴扫视了一下周围,都是朝中的各大重臣,老臣,基本也都是夏侯蕴上辈子共事的同僚,还有几个面生的年轻官员。
一眼就能看见端坐的张修远,周围都是想要和他攀谈的官员,面上堆笑,红润的嘴唇翕动着,不知道在说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今天的主角呢。坐在旁边的是周珩,安静坐着,总感觉他的周身自动生成了一个屏障,任何人都别想进来,他自己也不想出去,冷冷的,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夏侯蕴就这样细细的观察着,没想到周珩突然抬眼和她的视线对上了,她立马反应过来,隔空对着周珩点头以示寒暄,然后立马转移视线,也就把这个尴尬的事情给揭过去了。
没过多久,菜上桌,酒上桌,各个官员也开始推杯换盏,谈笑风生了。
一个官员似乎是喝醉了,面颊酡红,拿着酒杯当着众人一口闷进了肚子里,然后仰天大笑,朗声道:“夏大人真是好手段,有着陛下的宠幸当真风光无限,我们这些当初跟着陛下打天下的老东西,稀稀疏疏的也就这几个了。”说完打了一个酒嗝,在酒席上格外的明显,因为宴会上这时候都鸦雀无声。
夏寻真穿着竹根青外袍,最爱美的年纪头上却什么装饰也没有,缓缓的站起身来,她的身材不算高,但自有一种气质让人不得不臣服,:“陈大人可就说错了,我们都是代陛下做事,做的不过都是份内之事,那有什么风光无限,大人说笑了。”接过旁边人地递过来的酒杯,对着众人一饮而下。
众人都赶紧站起身来,刚准备举起酒杯回敬,那陈大人双手撑着桌面,踉跄着身子站起身来,指着夏寻真道:“乳臭未干的小丫头,也敢在朝堂之上搬弄是非!逸之清贫一生,也不过是女儿出嫁受了点别人的钱财,你就蛊惑陛下,让人满门抄斩,你何不把我们这些老东西一起弄死!”
众人面面相觑,不敢站出来说话,夏寻真笑意不达眼底的盯着喝的酩酊大醉的陈大人,道:“要是按照陈大人的话来说,那还有什么法律可言?如果不严惩贪污的官员,怎么对的起那些不远贪污的官员?”
“你别跟我说这些!”陈大人大手一挥,“我告诉你,夏寻真,做人别做的太绝!你以为这样升了官就高枕无忧了?你这样让官员们心寒,你这官啊,做不长远!”
此话一出,众人都是一惊,这话当真是大逆不道,有个和陈大人交好的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赶忙走到他的身边,拉着他不然他再说,急的满头大汗。
其他人都偷偷的观察着夏寻真的表情,都以为她会当中发飙,没想到人家只是静静的看着这场闹剧,没有丝毫的恼怒,还礼仪周到的让人把喝醉的陈大人扶下去休息。
能坐到这里的都是人精,一个个都自觉的站出来活跃气氛,夏侯蕴正思考着夏寻真拿账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按照陈大人的话,夏寻真很受到李怀的器重,林鉴河要是被揭发对她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等到她回过神来,就发现桌角被自己扣的面目全非,指甲划痕遍布,可怜兮兮的。她无声的叹息着,这个一思考就喜欢扣东西的坏毛病到现在还没改掉!
转眼一看,才发现宴会的气氛再次回到了和谐,刚才的一点闹剧就像石子投入湖中泛起的哪点涟漪,最终归于平静,不似存在。
夏侯蕴看了一眼夏寻真所在的方向,谈笑风生间还能看见几分曾经的影子,只是时间过的太快,模糊了回忆,她早就不是那个遇到事情就软弱退宿的小女孩,而是喜怒不形于色的夏大人。
她在没人注意的时候,悄悄的退出了宴会,没让绿叶跟着,就独自一人走在长廊上,府中的布置很朴素,就跟夏寻真的人一样,什么装饰也没有,单调的像个未老先衰少女。
夏侯蕴刚准备走过长廊的转角,迎面就撞上了个人,只模糊的看到一片白色,还没来得及看清那人的面容,那人身上的似有若无的墨香传入她的鼻尖,熟悉的香味让她立马就认出来了面前的人是谁——周珩。
周珩这人看着与世无争的,只有熟悉的人才知道他在挑剔的地方比旁人更加挑剔,用的墨水的都是与旁人不同的,她从前只知道他喜欢在墨水里面加什么药草,但到底是什么却不知道,只是那个味道奇特,以至于夏侯蕴不难认出来。
她想挣开周珩抓着自己胳膊的两只手,却发现怎么也挣不开。抬头,只看见面前的人面色紧张的看着自己,手上的力度似乎比刚才更大了些。
夏侯蕴绝望的想着:不好,这是被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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