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河婴赵小鱼的其他类型小说《女穿男:我的跛脚童养媳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归澄澄”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和杨大娘又聊了会儿,河婴就要提着陶罐离开了,并且和以前一样,杨大娘家帮她割了小麦,她会给杨大娘一亩地的收成做报酬的。“婴娘,你们路上慢点儿,回家多休息,别担心,地里的事有我们家呢。”阿龙咂咂嘴,鼓起了莫大勇气嘱咐道。莫说河婴意外了,就是他家人都震惊地看着这个闷葫芦,咋回事?突然长嘴了?阿龙腼腆地摸摸后脑勺,黝黑的脸庞隐隐发红,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抄起镰刀走远了些。“好,谢谢阿龙大哥。”河婴微笑转身,伸手去牵赵小鱼。赵小鱼天真的瞳眸扫了下半大小子阿龙,满眼的警觉。他可不是什么真五岁,哪里瞧不出这里头的少年心事!紧紧牵着婴娘的手,腮帮子鼓囊囊的,河婴几次低头无意瞥见,都忍不住染了笑意,生生忍住了要戳一戳的想法……阿龙忍不住回头看,胸口就跟...
《女穿男:我的跛脚童养媳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和杨大娘又聊了会儿,河婴就要提着陶罐离开了,并且和以前一样,杨大娘家帮她割了小麦,她会给杨大娘一亩地的收成做报酬的。
“婴娘,你们路上慢点儿,回家多休息,别担心,地里的事有我们家呢。”阿龙咂咂嘴,鼓起了莫大勇气嘱咐道。
莫说河婴意外了,就是他家人都震惊地看着这个闷葫芦,咋回事?突然长嘴了?
阿龙腼腆地摸摸后脑勺,黝黑的脸庞隐隐发红,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抄起镰刀走远了些。
“好,谢谢阿龙大哥。”河婴微笑转身,伸手去牵赵小鱼。
赵小鱼天真的瞳眸扫了下半大小子阿龙,满眼的警觉。他可不是什么真五岁,哪里瞧不出这里头的少年心事!
紧紧牵着婴娘的手,腮帮子鼓囊囊的,河婴几次低头无意瞥见,都忍不住染了笑意,生生忍住了要戳一戳的想法……
阿龙忍不住回头看,胸口就跟揣了兔子似的砰砰跳。
’你光把她放心里有什么用,她又瞧不见,村里谁不知她是那个小屁孩的童养媳?‘
’真是可笑,咱们大郑女子十四可议亲,男子得到十六!待她十四时,那屁孩子才九岁!等屁孩子到了婚配年纪,她可就成老姑娘了!哎~你忍心见她受苦吗?‘
赵三郎昨晚的话还言犹在耳,阿龙猛擦了脑门汗,青筋微凸的手背紧攥麦茎,嗏嗏嗏地割得无比利索,再看这一身因常年劳作才有的腱子肉,怎么着也能为她撑起一片天啊!
阿龙眸珠微动,幻想着跟河婴成亲,他照顾她的画面,忍不住喉头滚动,双目发红……
“小鱼,不高兴?”
回到家,无比在意这孩子情绪的河婴,匆忙放下空篓筐和陶罐,蹲下轻捏了一下他肉鼓鼓的两颊,柔声问。
赵小鱼摇摇头,“没有,就是在想如何处理斑鸠。”
“这些天都逢集,我们有时间了去镇上卖掉怎么样?“
“好!换钱好!”赵小鱼重重点头,河婴进屋将屠户大娘给的两文工钱放进猫头绿罐里。
又去熬草药喝,她喝了药就开始犯困了,赵小鱼让她躺床上睡会儿,他在一旁守着。
直到她闭上眼,赵小鱼才蹑手蹑脚的出去,安顿好斑鸠,又拿了新麻袋塞篓筐里,背上推开了篱笆门。
趁村民都在地里忙着,准备再去小树林打斑鸠,这会儿那五个半大小子也不会来,他们一般都是早上出太阳和晚上落太阳时来,这中间的时间他们要帮大人干地里活呢。
就像阿龙,就是那五个大孩子之一,只不过他太沉默了,没啥存在感,要不是今日示好婴娘的意图太明显,赵小鱼还想不起这号人呐!
小拳头一攥,赵小鱼拉开了弹弓,抬头目光警觉地寻找斑鸠的身影,要强大起来,保护好河婴不被人觊觎!
不过这次两个时辰才打了五个斑鸠,赵小鱼抿唇,树林子小,没什么大收获也很正常,用草藤拴住五双鸟腿塞进篓筐的麻袋里,背上往阿虎说的有龙葵的地方走去。
这是两间破败废弃的茅草土屋,位于村尾,破落土墙下的绿茵密密麻麻的,甚至荒废的院子里也长疯了满院绿色。
赵小鱼哒哒哒地奔过去,满眼都是惊喜,雀跃,欢快地像只小奶猫掉进鱼袋里一样,篓筐一放,拎起另一只麻袋,小手不停地摘着龙葵黑豆扔麻袋中。
一边摘还要防备着有无过路人,不过据阿虎说,村里其他几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小孩也知道这有黑豆,也都摘了一胸兜吃,估计一吃就跟阿虎一样放弃再来摘的念头了。
小孩子不知事不识货很正常,没想到村民们也都不认识龙葵?柱子爹一个赤脚大夫也不认识吗?
赵小鱼胆战心惊的摘着,还不忘瞎琢磨,也许是因为古代医学落后,文盲率又高的吓人,所以他们才不知这是龙葵?这能当药吧?柱子爹又是自学的中医,略懂皮毛,很可能连他这个现代人的芯儿懂得多都没有……
这样瞎琢磨着,不知不觉就摘了大半袋子了,贪多嚼不烂,再多就背不动了,差点儿又忘了现在这小身板才五岁!
费劲吧啦地塞进篓筐里,赵小鱼蹲下咬牙背起对他现在而言,沉甸甸的篓筐,躬着腰,几步一歇的往家回。
到家太阳都快落山了,本以为婴娘早就醒来正在门口等自己呢,没想到婴娘还在熟睡。
赵小鱼喘着气放下篓筐,俩腿瘫在那歇会儿,就去给小鸡和麦麸,并掺了点儿昨晚带回来的野草切碎,给它吃,现在有十二只斑鸠了,赵小鱼把它们的翅膀都剪了,拴在杂房里,怕放院子里被一墙之隔的杨大娘家瞧见了。
一瞧见,肯定会被人问东问西的。
小鸡崽看见赵小鱼端着食来,高兴的俩腿直蹦哒,漆黑圆溜溜的眼别提多亮了,给它吃了点儿,其余的拿去喂斑鸠了,可不能让斑鸠饿着,再瘦了就不值钱了!
河婴这一觉睡得很沉,醒来窗外已经漆黑,院中又隐有火光……
小鱼……她立马坐起来,心头一阵慌,忙下床穿鞋跑出堂屋,就见院中那小小的身影正托腮守着瓦罐,听见动静,还扭脸扬起大大的笑,说,
“婴娘、肋排汤快好了!”
隔壁杨大娘家也响起了锅碗声,还冒出了肉味儿,阿龙抱了颗白菜站在墙头探着脑袋,趁着夜色大胆道,
“婴娘,小鱼,你们吃菜。”
赵小鱼原本笑着的脸突然耷拉着,察觉到他这细微的情绪波动,河婴虽困惑,但还是敏锐地联想到可能与阿龙有关。
“谢谢你,阿龙哥,你的好意我们领了,还是拿回去自家吃吧。”河婴有礼貌的婉拒,无功不受禄,哪能好意思接受人家的馈赠啊。
阿龙愣了下,刚冒头的触须差点儿缩回去,可又一想赵三郎说过,脸皮不厚是娶不到媳妇的,他就又冒头来。
“明天逢集,地里活儿差不多了,夏祭也快到了,我家菜长成了,明个准备租个驴车带着阿花去镇上卖菜,你和小鱼也去吧?你们看看有没有需要买的东西?”
“没事儿,谢谢你,我明天还要去柱子家看看身体,可能没办法跟你们一起了,抱歉……”河婴低下了头,略带羞惭的说。
本就腼腆的阿龙,连遭两次拒绝,扬着的小脸跟霜打的一样,臊眉耷眼的胡乱点头,就抱着白菜走了。
赵小鱼心情不错的盛肋排汤,还将仅剩的两枚斑鸠蛋二人平分,星辰熠熠之下,两人把碗和瓦罐都喝得干干净净。
满足的摸着圆鼓鼓肚子,赵小鱼打了饱嗝儿,不停回味着肉汤滋味,婴娘点着油灯去刷瓦罐和碗。
晚上,两人躺床上欣赏着外面星光,气氛安详极了,赵小鱼心安的很,前世和奶奶相依为命时,她就常常幻想要是有个同龄的姐妹就好了,不是奶奶不够好,而是年龄差太大,有代沟,玩不到一起,更说不到一起,所以童年和少年时期,她真的太孤独了!
望着夜空一眨一眨的那颗亮星,仿若和奶奶一起时的乡下夜色一般,霎时,赵小鱼的心温柔极了,侧头看河婴,见对方灿如星辰的眼中似水一般柔软,赵小鱼心更软了。
奶奶,我好想你,你在天上可以放心了,我在异世界有了相依为命的亲人了,还是差不多大的,她好好哦!
我又有亲人了!再也不是一个人了!
赵小鱼一个激动扑到河婴怀里了,好开心啊,虽然日子清贫,但这种心的满足感比前世买房还要快乐呢!
河婴虽不知这孩子怎的突然情绪就激动了,但还是温柔地抱住了他,轻轻拍着背哄道,“睡吧,明天还有事呢,小鱼乖。”
“嗯嗯,婴娘,我们一起睡吧,看看能不能进同一个梦里。”赵小鱼嘿嘿地笑。
“原来这样啊。”婴娘点头,本来还寻思着还柱子人情呢,看来不用还了,又给赵小鱼夹了好几块肉说,“好,既然你不喜欢,那我就离他远远的,好吗?”
“好!”
赵小鱼高兴了,啊呜一口塞了好几块肉咀嚼着,腮帮子鼓成了进食的仓鼠。
河婴低头,挽了挽嘴角。
除了腌白萝卜,又是锅干碗净的一顿,赵小鱼跟着河婴一起刷锅刷碗。
睡前,赵小鱼打开了《百家姓》让河婴看,看到书本,河婴紧张地吞咽口水,连摸都不敢摸,好像摸一下就会摸坏似的。
记得四岁那年,出于好奇翻开了小鱼爹的书,就被他揍了一顿,还说女子本脏,污了他的圣贤书,要不是小鱼娘挺着肚子拦着,恐怕就没机会和小鱼相遇了。
夜色朦胧,四周寂然,往昔不愉快的回忆似屋后的小溪一样缓缓淌入心里,沉重的压低了婴娘的眉头。
“婴娘,你看,这个就是我的姓。”赵小鱼捧着书本,掀开第一页,小手指着第一行第一个字,说。
婴娘闻言看了过去,弯了眼看小鱼一眼,“真好看!有我的姓吗?”
赵小鱼朝后翻着,虽说半蒙半猜下他基本上都能认识,但也不代表全部都认识,随着越往后翻字就越复杂,有那么好几个字,赵小鱼都不会读。
有那么一瞬间,赵小鱼觉得在现代苦读了十几载,一朝来到古代若是不上学,恐怕连蒙童都干不过!
这几本开蒙书可是蒙童必须认识的,看来古代蒙童掌握的生僻字数量,是现代大学生无法比肩的!
幸好自己只有五岁,有大把的时光可以认真学习,又幸好自己来自现代,有了那么多简体字的基础,还学过物理化,听说科考还考算数呢!
嘿嘿~~自己真是来对了!赵小鱼乐观的很,河婴好笑的看着他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展眉的,但也没出声,怕打扰他翻书找字。
一页一页翻了三遍都没有找到“河”这个姓氏,赵小鱼皱眉挠了挠小啾啾准备重头再翻,河婴轻柔地拍了拍他小脊背,“没事儿,反正我这个姓也是你母亲随口起的,或许这世上都不存在这个姓吧。”
“这只是百家姓,听说还有个千家姓呢,说不定那上头有。”赵小鱼忙安慰她。
婴娘摇头,“就是有,也不是我真正的姓呀,不过小鱼好厉害,第一天上学就认识了这么多字,这上头的字都认识吗?”
“额……不是…”赵小鱼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没有,我就是专门找了夫子叫他给我写一下我和你的姓氏长啥样,我好记在心里。”
担心婴娘又问些别的他未曾注意到的细节,赵小鱼握着她的手,说,“婴娘想知道自己真正姓什么吗?”
这是要帮她寻亲的意思了,河婴捏了捏比她手小一圈的小胖手,沉默片刻,摇头,“没必要。”
既被遗弃,何须再去寻呢?或许那家人也不愿自己找过去,这年头,弃婴并不罕见,尤其是女婴,健康的都扔了不少,更别提她这样残疾的了。
河婴低了眸子,纤睫摇曳间,似起了湿雾,又慌忙移了眼角。
也不知是怕孩子看到了担心,还是坚强了太久,不习惯流露脆弱。
赵小鱼忙收了书本,上前抱住了她,“婴娘,你还有我,我永远都在你身边。”
“好,我还有你呢。”婴娘摸摸他的头,笑意轻软。
“以后我教你识字吧,白天我在夫子那学了什么,晚上就教给你好不好?”赵小鱼蹭了蹭她的头发,发质明显比两月前的要柔滑了不少。
讲台正对着的那面墙则挂的是学子们的排名,以及几张学子写的优秀字帖。
河婴送赵小鱼和阿虎一进班级,就绷直了腰压了压衣服上的褶皱,面容肃穆,这衣服布鞋是老板娘送她的那件,没有一个补丁,洗得板板正正,除了在老板娘那干活穿了几天,就再没穿过了,今天是特意穿上的。
“小鱼,阿虎去找个位置坐吧,小鱼乖听话,要是饿了就吃些红薯,想吃什么跟我说,我中午给你送来。”
此刻班级只坐了零星几个学子,河婴低头压低了声音嘱咐道。
赵小鱼摇摇头,“中午我在这儿吃吧,你别来了。”
这儿距赵家村二里地呢,再舍不得婴娘想见她,也不忍心她来回徒步四里地只为了给他送一顿饭。
再说了她腿脚本就不便,脚板子都快走成化石了!
“没事儿,反正我在家也没啥事儿。”
“那也不行!”赵小鱼凶巴巴的。
吓得旁边阿虎都瑟缩了一下,河婴怎不知这孩子是在体贴自己,因此,即便被他在人前凶了,她也没生气,反正露出笑捏捏赵小鱼的小手手,柔声哄道,“别生气,我不来就是了,你别忘了好好吃饭,想吃什么别怕花钱,晚上下学前我来接你。”
听出她话语里的温柔和讨好,赵小鱼心一揪随后又热热的,轻轻地回捏了下比自己手大一圈的小手,重点捏了捏其间的茧子,忽闪忽闪长睫毛,重重点头,“好,我会好好吃饭的,你一个人在家也好好的,有啥活别一个人全部承担,等我回去一起干,还有我不在的中午,也要吃好一些。”
“好。”河婴眼里满含柔笑,轻轻点头。直到赵小鱼和阿虎坐在了课桌旁,她凝望了那个小小一团的身子好久才依依不舍地走了。
透过木格子窗户,赵小鱼仰头眼瞧着一瘸一拐的消瘦身子轻柔缓慢地走在院里石子路上……
走过了最里头的一进大门,河婴发现很多大人都在大院里跟赵童生说话,说的无非是些客套话,托夫子多加照顾一下自家孩子。
河婴站在原地拍了拍草鞋,整了整衣服,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排在大人后面,静静等着跟赵童生打声招呼。
“有劳夫子照顾教育了,真是给您添麻烦了,谢谢。”河婴学着刚刚那些大人说的话,一边恭敬鞠躬一边道。
“快起来吧,这是某分内之事,不必多礼。”赵童生不忘板着脸补充道,“不过要是令弟不好好学习,祸害其他学子的话,某还是会将他撵回家的!”
河婴虽困惑夫子为何不跟别人补充这句,偏偏跟自己说这句,但向来对读书人滤镜很厚的她还是再次鞠躬,一脸虔诚的保证着,“
“夫子放心,我弟弟很听话很懂事的,而且他还很聪明的,绝对不会做出您担心的事的。”
“但愿如此吧。”赵童生说,要不是可怜这个女孩,就冲那孩子是赵小志的崽,他就婉拒了。
河婴:“……”虽然被夫子这样质疑小鱼很不舒服,但河婴还是隐去了真实情绪,面上恭敬地冲赵童生鞠了几躬就迎着旁边大人好奇打量的眼神下告辞了。
瞎牛还拴在门口石头那静静趴着等,河婴轻轻过去,瞎牛耳朵动了动,就摇着尾巴站起来了。
河婴摸了摸它的脑袋,它蹭着河婴,又朝下蹲了蹲,一张大嘴不停嗫嚅着,河婴一愣,纤睫轻眨,眼中染了困惑,瞎牛鼻子嗅了嗅,又朝下蹲了蹲,绵延地哞了声。
“小鱼,我已经好了,就不用再去柱子家了吧……”
虽说柱子爹的收费比之镇上郎中算是少得可怜了!但号一次脉,抓一副药,也得花十个铜板呢!
够买俩小鸡呢!
一换算,河婴开始心疼了。
赵小鱼:……
“还是给叔号号吧,要是真好了,咱也放心不是。”赵小鱼拍了拍她粗糙的手背,“别嫌花钱,放心吧,我能挣的!”
眼前小童娃晶亮着眸子,短短小小的身子趴着,说完这话,偏还努力做出一副大人可靠的模样。
本该忍俊不禁的河婴,却红了瞳孔,忽而又想起柱子娘的话,不由得一阵羞惭。
是她没用,没给赵小鱼安全感,要不然一个本该天真烂漫的五岁幼童,何故像这样不停地在她面前装大人啊!
“好,听你的,若是叔号出我好了,你就别阻拦我干活了,我要赚钱的。”河婴闭了闭眼,柔软的心肠也不忍再拒绝赵小鱼了,还是好好养身子才是,身子好了,才能好好赚钱!
“嗯,睡觉吧!”
赵小鱼高兴了,往那一趟,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明亮的星光,眼皮直打架,这要是换作前世,这会儿还在刷手机呢,何曾像现在这样静静看着星空入睡啊。
翌日,杨大娘家鸡才嚎第一声,河婴就起了,拾掇着赵小鱼和自己换下的衣服,放入木盆里,撂上木槌走进院里。
先给小鸡倒了水,和了点儿鸡老板送的麦麸给它,黄茸茸的鸡崽啾啾啾地跑过去,噔噔噔的啄着,啄个三四口,就啜一口水仰脖……
河婴忍不住弯了唇角,又去抓粟米淘淘丢进瓦罐,瓦罐中置一小篦子,放上一枚鸟蛋,盖紧盖子,小火温煮。
等小鱼醒了就能吃了。
她柔软地想,这才背上篓筐,抱着木盆解开篱笆门出去。
小院重归寂静,床上的小耳朵动了动,一骨碌坐起来,穿上半袖麻褂,换上满是补丁的小麻裤,来不及洗脸刷牙,就背上更小的篓筐,放入麻袋,弹弓,麻绳等。
还用麻布束紧了脚踝和手踝,便于行动,由于篱笆门从外头锁住了,赵小鱼先把篓筐从矮墙扔出去,再翻出去。
反正这会儿村民还在睡梦中呢,没人看见。杨大娘家那只兢兢业业的红大公鸡站在墙顶歪着头好奇地看着背上小背篓只剩俩小细腿的孩子走远。
“呼……”
一口气跑到小树林的赵小鱼,松下小背篓,气喘吁吁地擦着汗,发誓以后得多吃肉!
斑驳稀松的树梢映衬着清晨的熹微,没歇会儿的赵小鱼迅速掏出麻袋,一棵树一棵树的察探搜寻,爬拉猴的身影。
深知农村生活的赵小鱼,最清楚何时才是摸爬拉猴皮的黄金时候,其实像现在灰蒙蒙天或者大半夜才能摸得多!
只是这两个时段对人的作息来说太逆天了,果然还是那句话,钱真难挣,古今同理啊!
够不着的,就爬上去,时不时还有几只灰扑扑斑鸠,扑簌簌掠过树梢,赵小鱼眼一亮,欣喜地往下蹦……
得益于身子轻软,迅速从篓筐里抄起弹弓,夹入石丸,瞄准枝头林立正钻进翅膀疏毛的斑鸠,小童无邪的眼眸登时聚起光,坚定地紧盯斑鸠鸟……
“噗”的一下破空声,快准狠,咕咕咕……三只斑鸠扑簌着翅膀往下落,赵小鱼攥紧麻袋噔噔噔跑过去。
三只斑鸠,和二十几只爬拉猴皮,赵小鱼掂了掂,得有个小一斤吧。
将麻袋放进篓筐,背上继续走进树林深处。
等再出来时,已经是满载而归了,害怕遇到下地割麦的村民,便薅了好多绿茵茵野草铺在篓筐上面。
这种野草可以用来喂鸡。
不巧刚出小树林,又碰见那几个大孩子了,大孩子人手背一个篓子,边走边打呵欠。
赵小鱼弯着腰,装作很艰难的背一篓筐野草回家。
“哈哈哈哈哈哈……”
这几个大孩子中有两个指着背上篓子就只剩俩细腿儿细胳膊的小童娃捧腹大笑。
“哈哈哈哈真像个乌龟啊!”
其中一个稚嫩又刻薄的说。
话一落,其他孩子如潮的笑声也起来了,赵小鱼笨拙的转头看去,只见其中还有原主大伯家小孩。
也就是之前带原主下河摸小虾,导致原主落水的那个,见赵小鱼水灵灵瞧过来,他的笑一滞,旋即冲赵小鱼弯了弯眼,制止其余孩子的笑声。
“小鱼儿,这么早就出来薅草?你姐好了吗?”
他走过来,不住打量着篓筐,温声笑问。
赵小鱼下意识挪了挪小jiojio ,装作被篓筐压得抬不起头,笨笨的点头,还奶声奶气的,
“是,才来薅,家里养小鸡了。”
闻言,他再看了眼装“野草”的篓筐,暗暗松了松气,不是来摸爬拉猴皮就好!缓缓给赵小鱼让路,假装没看到一个五岁娃的艰辛,温声道,“路上慢点儿,快回去吧,别教你姐姐担心。”
“好~谢谢三哥。”赵小鱼收下满腹疑问,有礼的说,紧了紧篓带,迈着小短腿,哼哧哼哧走了。
还没到家门口,就瞧见河婴焦灼的顾盼着。
历史再度重演!艹!都怪那个假惺惺的赵三郎误我!赵小鱼攥着小拳拳懊恼道,步履蹒跚地走向河婴。
河婴小跑着奔来,赵小鱼低眉顺目,绞着食指,不敢直视未婚妻!
“你……你去薅草了?什么时候去的?没去河边吧?”见状,河婴心一软,酸酸胀涨的,哪里还忍心斥责这个替她分担的小乖娃啊!
“没……没去,就去小树林一会儿……”意想中的藤条炒肉没来,赵小鱼受宠若惊,河婴帮他卸下篓筐,背到自己身上,牵着他往家回。
“以后姐姐不会再打你了,对不起小鱼,那天姐姐是太害怕了,害怕你再往河边去,一时情急才打……”
一到家,想起小鱼那个下意识动作眼神,河婴心一揪,红着眼,蹲下身子摸着他的脸,温柔道。
“好!姐……婴娘说话要算数哦,拉勾勾!”赵小鱼伸出小拇指,河婴无奈的翘了翘唇,也伸出小拇指。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嘻嘻……”赵小鱼高兴地转圈圈。
“吃饭吧,吃了饭,咱还得去地里一趟呢。”河婴笑着掀开盖子,垫着手巾端出小篦子,顺道用手巾包住斑鸠蛋放碗里,均匀的盛了两碗粟米粥。
“还有根肋排,晚上我给你熬汤。”河婴说完又想起还有五花肉呢,瓦罐似乎不能炒肉,看来得买个铁锅了,再心疼钱也不能舍不得买锅!就是不知一口铁锅得多少钱?
其实她幼年时家里是有铁锅的,小鱼娘曾凭一双巧手撑起了家,并且逢年过节还能让家中吃到肉呢。只是后来小鱼爹为攒盘缠考试给卖了。
想起往事和小鱼娘,河婴不动声色地咽了咽泪。赵小鱼放下篓筐洗了手往这边来。
“好啊好啊,肋排汤好喝!好喝!”赵小鱼舔了舔嘴,一蹦三跳的过来。
照例是一个鸟蛋,二人分食,要不然赵小鱼不乐意!
看着河婴小口品尝着半块斑鸠蛋,赵小鱼满意极了,看了眼篓筐,神秘兮兮的,“婴娘,等吃了饭,我有好东西给你看。”
“婴娘,婴娘,你看,你看,鸡蛋,鸡蛋……绒绒下蛋了!”突然赵小鱼激动不已,小手里紧紧握着一枚黄色的鸡蛋蹬蹬蹬跑过来。
河婴眼里也满是惊喜,看着上头还有些鸡屎,忙让赵小鱼放那儿,等她擦干净再拿。
“没想到绒绒这么厉害!居然是在下午下蛋。”摸着还温热的鸡蛋,赵小鱼眼眉弯弯地说,手中还不停地搅拌着鸡食。
“嘎哒~~~~嘎哒~~~~”也不知是被小主人夸奖了很开心还是想要在另外四只室友面前炫耀炫耀,绒绒不停扑闪着翅膀,抻着脖子叫,直到赵小鱼送来了鸡食,它才停了歌喉。
晚上,一边吃饭一边跟婴娘分享着学堂里夫子教了什么,婴娘突然说,“小鱼,你在学堂都跟谁玩的好呀?”
“阿虎还有楼宇。”赵小鱼说,说实话这俩是没办法才跟他们玩的,因为他俩经常粘着自己,其实在赵小鱼的内心深处,她才不想跟这些幼稚的小屁孩玩哩,没办法~
河婴松了口气,太好了,没有跟赵多福这样的人玩就好,一边给他夹菜一边嘱咐着,“好好读书,别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玩在一起。”
“好!”
赵小鱼大口扒着饭。
接下来的日子,赵小鱼照常上学,婴娘在家侍弄地和家禽,在这期间,村里柱子家办喜事,看在柱子爹娘的份上,她还随了礼,喜宴办在了村塾旬休的日子,一来那些上学的孩子们也能吃上了,二来柱子也在那读书,用旬休日来成亲,不耽误他正常上学多好呀!
因为柱子爹是方圆几个村的赤脚大夫,为村民们解决过好多发热咳嗽,头疼脑热的病,所以还蛮受尊崇的,人缘不错,村里做饭不错的妇人婆子都自愿过去帮他家掌勺做席菜,就连河婴和阿花还有一些其他小姑娘也都过去帮忙打下手了。
就是,河婴隐隐有些不舒服,也不知是她太敏感了还是怎么,她总觉得有一些妇人婆子打量她的眼神很隐晦,甚至她出去了,她们就嘀嘀咕咕,她一回来,她们立马转移了话题。
总感觉,她们嘀咕的话题跟自己有关。
婴娘想着可能是自己想多了吧?因为早前杨大娘和阿花就说过自己性格放不开太敏感了。
收了思绪,又透过厨房窗外看到那个熟悉的小身子还在自己视线内,便蹲下继续认真择菜了。
那头柱子家的女眷在新房里帮柱子整理喜服,喜服是大红色圆领长袍,材质是比麻好一些的绵布所成,腰间系着黑带,头上戴了顶软脚幞头,这是柱子爹娘租的,一天租金五百,虽然贵,但唯一儿子一生就成这一次亲,再贵也咬牙租了,反正就租成亲拜堂这一天!
“娘,你怎么让那俩也来了?”趁这些姑姑堂姐都走了,柱子向院子张了张,小声说。
他娘正笑眯眯叠着元帕,闻言望院里看了眼赵小鱼,小声嗔道,“别这样说,人家还给你随了五十文的份子钱呢!他俩不容易,没爹没娘的,你办喜事,全村人都发了帖子,唯独不给他俩发,不是明晃晃孤立人嘛!人家得多难受呀!”
柱子凝眉,倒不是他想孤立他俩,而是不都说他俩不祥嘛!这大喜的日子。。。
再加上,一想起那天婴娘的反常冲他笑和村里私下的风言风语,柱子就烦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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