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薛漱玉李成海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弑君后,我竟成了病娇暴君的白月光小说》,由网络作家“风雨同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薛如音眼眶里蓄出泪来,不满地看了一眼薛漱玉:“哥哥,你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娘还要害你不成?娘从前待你不薄,你走之后常常替你向爹求情,你怎的不分青红皂白胡乱怀疑?”“的确是不能不分青红皂白,所以才要讲究个礼法证据,请母亲细细调查才是!”薛漱玉挺直腰杆,不怒不惧,嘴角含着一抹浅笑,“对了,还有一桩事要劳烦母亲。我在外寻医问药,发现体内竟被人下了毒,平日里的吃食都是母亲小厨房里送来的,还要请母亲好好查查,看看是不是饮食上出了什么问题。”刘氏听见下毒两个字,面色一瞬煞白,手指抖了两抖。薛敬远闻言,也忍不住向刘氏投去怀疑的目光。“你越发过分了!”薛如音瞪大了眼睛,“你难道怀疑娘给你下毒?哥哥,我看你这一趟,不是旁的地方中了毒,倒是脑子有些...
《重生弑君后,我竟成了病娇暴君的白月光小说》精彩片段
薛如音眼眶里蓄出泪来,不满地看了一眼薛漱玉:“哥哥,你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娘还要害你不成?娘从前待你不薄,你走之后常常替你向爹求情,你怎的不分青红皂白胡乱怀疑?”
“的确是不能不分青红皂白,所以才要讲究个礼法证据,请母亲细细调查才是!”薛漱玉挺直腰杆,不怒不惧,嘴角含着一抹浅笑,“对了,还有一桩事要劳烦母亲。我在外寻医问药,发现体内竟被人下了毒,平日里的吃食都是母亲小厨房里送来的,还要请母亲好好查查,看看是不是饮食上出了什么问题。”
刘氏听见下毒两个字,面色一瞬煞白,手指抖了两抖。薛敬远闻言,也忍不住向刘氏投去怀疑的目光。
“你越发过分了!”薛如音瞪大了眼睛,“你难道怀疑娘给你下毒?哥哥,我看你这一趟,不是旁的地方中了毒,倒是脑子有些不清醒。从前只在外头祸害别人,现在还要来祸害家里不成!”
薛漱玉皱了皱眉头,不悦道:“我与父母说话,你一个闺阁女儿家,不在后院读书绣花,在这里胡闹什么?我只让母亲查查,不过是求个平安,你这样大吵大闹,哪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原主从前懦弱怕事,又看不出刘氏母女的阴蜮伎俩,将她们当做亲娘亲妹子一样恭维,何时这样发怒过?
薛如音看着薛漱玉如今的厉色,心头一悸,又听薛敬远骂道:“是我平日里太纵容了你,叫你现在不敬长兄,动辄大呼小叫,还不赶紧滚回去!”
见薛如音被斥,刘氏哭得更加厉害,搂着薛如音悲道:“好啊,你们父子两个一条心,看来是容不下我们母女了!我们不如一头撞死在这里,也还你们一个清净!”
刘氏往前冲了两步就要往梁柱上撞,薛漱玉连忙一把拦住她:“母亲这是做什么?我和如音还在这里,母亲好歹顾忌着自己的身份,别让小辈笑话。”
薛敬远看着这一桩闹剧,气更是不打一处来。这些年他越发看刘氏不顺,宠爱几个姨娘。一听薛漱玉这话,更加觉得刘氏无理取闹,不耐烦地摔了一个镇纸:“胡闹什么!带着你的女儿回去好好教养,没事别往这里来!”
“漱玉,往后你的吃食全由我这里的厨房供给,没事好好读书,别往后院扎了!”
见薛敬远护着薛漱玉,不顾自己的颜面,刘氏恨得咬牙,却也不敢再闹,不情不愿地领着薛如音回去。
她心下暗惊,从前那受人摆布的纨绔少爷,怎么几个月不见,变得这样厉害了!
......
“哥哥。”
薛漱玉从后院搬来了前院,从前的铺盖被褥全都换了一遍。刚清净了两天,就看见一纤瘦窈窕的少女立在他的房门口。
这是后院姚姨娘的女儿薛如秀,姚姨娘从前是刘氏的陪嫁,这一对母女与刘氏十分亲近,薛漱玉不免在心里敲了警钟。
她看见薛漱玉的脸,惊得盯了好一会:“从前竟不知道哥哥是这么俊俏的人物。”
薛漱玉揽镜自照,也有几分自得。
红疹退去,这副皮囊的确比前世的好上不少!
“哥哥。”薛如秀有些讨好地笑着,“你难道忘了?上次说要带我去天香楼尝那竹筒酥鸡的,我可等了好几个月了!”
“哦--”薛漱玉长吟一声。
她这身子可是燕京鼎鼎有名的纨绔,整座京城的酒馆茶楼是如数家珍,顶着个女儿身出入烟柳之地,片叶不沾身,却也留下不少千金博笑的风流韵事!
在府里这么乖觉了几日,的确不似原主的作风。何况,她也该出去走动走动,打探京中如今的动向了。
薛漱玉乐得答应下来,上了马车一看,里头竟端坐了一个薛如音。
薛如音看见薛漱玉,冷哼了一声,便转头看向窗外。
刘氏毕竟是府上主母,如今下毒的事还没有眉目,那日开罪了她们,倒是一时冲动了。薛漱玉心思转了几道,便朝薛如音展颜一笑:“三妹这是生我的气了?”
他从袖子里抽出一支白玉雕花簪递出去:“喏,给三妹赔罪了!”
这是原主给宝红楼的名伶备的,薛漱玉这么一借花献佛,叫薛如音眼前一亮。薛如音心里记着刘氏的交代,要先笼络了薛漱玉,再寻她的错处,便缓了缓脸色,收了过去:“那日如音冲撞了哥哥,还望哥哥不要介怀。”
“怎么会,都是自家人!”薛漱玉大气地摆了摆手。
薛如音见他大咧咧的模样,和从前没什么不同,心里又疑惑起来。
天香楼坐落在燕京繁华之处,不用多久便到了。薛漱玉带着两个妹妹上去,便看见几个小厮风风火火地冲下楼来。
“让让让让,冲撞了御史大人如何了得?”
薛如音看见楼上的人,嗤笑了一声:“不过一个御史,也在这里耀武扬威的。”
薛漱玉抬头一看,撞见一张熟悉的脸孔,顿时身子一僵,藏在袖子里的手暗暗捏成拳头。
真是冤家路窄,她刚入京城,就碰上了前世最大的仇家!
“可不是么。”她冷笑一声,掀了掀袍子,将窄小的楼梯占了个干净,“这御史大人何方神圣,叫咱们统统都得给他让道?”
站在她们两个后头的薛如秀一愣,有些后怕地拉了拉薛漱玉的袖口:“哥哥,莫不是那位江御史?他如今在朝中得势得很,咱们还是不要轻易开罪了,免得惹爹爹不快。”
不巧,她惹的还就是这位江御史!
只见着如意仙鹤云纹绀青锦袍的清俊男子,扶着一娇美女子的腰缓缓走下来。那女子腹部微突,高髻之上遍插珠翠,身上的罗衣用的是如今京中最昂贵的云烟锦。
薛漱玉眯了眯眼睛,江怀义看见他们几个挡路,不悦地皱了一下眉。旁边的小厮认出了他们,顿时有些为难,只得拱手道:“原来是薛少爷,这位是江御史,薛少爷容江大人过了,小的替少爷挑一个上好的雅座!”
“原来是江大人,久仰久仰!”薛漱玉抬了抬手,“江大人好雅兴,今日带夫人来天香楼用饭?”
薛漱玉兀自挑眉:“狗咬你一口,你还咬回去吗?”
言下之意已经很明显了,柳昶林当下气的瞪圆眼,抬脚还要冲过来:“薛漱玉你骂谁是狗!”
薛漱玉不闪不躲,眸子却越过他向后看去,温声道:“邓夫子。”
果然刚才还气焰的柳昶林僵住了,回身见邓夫子站在身后,当下就蔫了。
邓夫子板脸轻斥,唇边的花白胡子一颤:“还不去温书!”
见二人灰溜溜的走了,那花白发须的邓夫子却没打算理她,而是遇过她径自走过,厌弃之意不言而喻。
薛漱玉懊恼自己的人缘,走到哪都有不待见的,脚步连忙跟了上去。
语气恭敬:“夫子,学生这次来是来跟您认错的,您育人无数,肯定不会计较学生一时顽劣之举......还请夫子准许学生回来上课......”
邓夫子总算顿住脚,蹙眉看她:“当真知道错了?”
薛漱玉用力的点头,却不料方才被夫子呵斥回去的柳昶林又折了回来,反而身后还跟着一种书院的其他学生。
皆是站在不远处,朝这边观望,一个个兴味的模样,就是来看她热闹的。
邓夫子看了她一眼,继而看向身后的一众学生,沉吟道:“你当初自书院出去,就是因为滋事生祸,老夫若让你即刻便回来,孔难以服众,以后书院的风气也自是会受到影响,但你若是能在一柱香内背诵出一篇《进学解》,可考虑让你重回书院。”
薛漱玉一愣,而周遭也响起一阵不大不小的议论声。
“就他那不学无术样儿,估计唐诗都背不出来......”
“就是,夫子让她背诵《进学解》,我要是她啊,就直接回府去,省得在这丢人现眼......”
众人都等着看她热闹,可薛漱玉本人却暗自松了口气。
《进学解》前世她便通篇熟读了,更何况前些天在薛府应付刘氏那会儿,她还温习了一遍,现在张口就能来。
可见夫子面上淡薄的鄙夷之色,也跟那群看热闹的学生差不多,都笃定了她背不出。
但为了回书院,薛漱玉决定忍一忍,要是直接背出来想必肯定会遭到怀疑。
于是故意面色为难:“夫子......您能换个要求吗?”
夫子面露失望:“老夫就知道你没有悔过之意,如此世子还是先回吧。”
“别夫子,那学生......学生试一试!”
邓夫子显然也发现了薛漱玉今日的变化,但见她愿意钻研学习,也算是看她顺眼不少,于是点头,兀自坐在了园中的石桌旁,等着她背诵。
薛漱玉眼底皎洁流过,却是故意做冥思苦想道:“国子先生入太学,招诸生立馆下,诲之曰......曰......”
“怎么曰不出来了?”
邓先生坐在石桌旁听着薛漱玉曰来曰去的也没个下文,本有几分期望现在也冷了下来。
看热闹的众人脸上讥笑更甚,若不是夫子在场,柳昶林和李晟怕是早就出口嘲弄。
“夫子莫恼,容学生想想......”
薛漱玉假意思索,磨叽了半天后忽然作一副茅塞顿开的样子,一扫脸上愁云,顿时喜笑颜开,徐徐道来,演技之逼真,薛漱玉自己都快信了。
“业精于勤,荒于嬉;行成于思….嗯......毁于随。后面是......方今圣贤相逢,治具毕张。......是所谓诘匠氏之不以杙为楹,而訾医师以昌阳引年,欲进其豨苓也。”
虽然结结巴巴,但好歹是一字不少。配合着薛漱玉精湛的演技,众人虽然讶异,但却并未起疑心。
夫子点了点头,虽然背的磕巴,但觉得这顽固总算是转了性子,便也颇为满意。
“既然你心诚,明日便收拾了回书院。好好的仕途非要白白断送在手里,见你聪慧,是块读书的料子,往前只当是你懵懂不知事,给你这次机会,若再蓄意滋事,可万不会有这般了!。”
“多谢夫子,漱玉谨记夫子教诲!”薛漱玉拱手作揖。薛漱玉心下明白:夫子虽说严厉古板,却是个爱才心善之人。
看热闹的众人见此也都渐渐散了,只有柳昶林和李晟阴魂不散。
无非是走了狗屎运,得意的跟个什么似的,夫子也是走了眼,白浪费些好心放了个白眼狼回来。
薛漱玉挑眉,心情大好,便起了逗弄的心思。
“你可知我为何熟知这《讲学解》?”
柳昶林不屑,眼睛滴溜一转,想是想到了什么,智商不足,马上就入了套。
“你这投机倒把的下三滥,定是刻意巴结夫子!”
瞧柳兄说的如此难听,我不过是平时留了心,瞧见夫子常看这《讲学解》,想来定是文入人心。
韩夫子之意应了夫子求学不公的经历,便熟记了下来,想着早晚和夫子谈话用得上罢了。薛漱玉玩性大起,撒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
柳兄恍然大悟继而愤慨。
“我倒是为何突然转了性呢,果然下三滥就是下三滥,耍这些手段蒙蔽夫子,看我不告发你!”说罢抬脚便走。
“别啊,柳兄!同门一场且留些情面啊!”薛漱玉假意去追,转身便走了。
揣摩了这两个蠢蛋的下场,心里更是舒爽。薛漱玉心细如发,初来紫庐书院读书便发现了邓夫子学时颇为渊博却只止步于紫庐书院先生一职。
久不得圣心,怀才不遇,想来心里也是愤懑的,正好让两个蠢材去触触霉头。
正在此时,奉水河边通往燕京的官道上,一队富丽堂皇的马车队伍正在行进。
黑漆杏黄帷拱顶马车缓缓前行,其中坐着一位身着黄袍的男子,虽未近身,只是远远的看一眼就让人有种无形的压迫感。
看着那队游民,一张俊郎不凡的脸上颜色变了又变,他恼怒地摔下帘子,骂道:“那帮阳奉阴违的老狐狸,朕拨了数十万真金白银赈济西州灾民,谁料他们层层剥削,竟让这些灾民流离北上!若非朕此次微服,哪里能看到这种乱象?”
见年轻俊美的帝王发了怒,车厢内的婢女吓得叩首下去,一旁侍茶的宦官李成海眼睑低垂:“皇上息怒,您即位大统时日不多,这些蠹虫不急在一时。”
车壁之上传来三声叩响,李成海眼珠一转,又道:“昭仪娘娘病得厉害,那伯隐子又久寻不见,是不是该传召那些揭了皇榜的大夫?”
“等到了前方箐州驿站,便传他们。”贺景叙喝了一口茶,压下心头的恼怒。
箐州距离燕京不过百里,驿站之中,粉色的纱幔垂落,隐隐传出一点药香。
“少爷,您不要命了?”
云珠苦着脸坐在薛漱玉旁边,看见她手上那道明黄的榜文,便吓得心肝乱颤:“这里头可是皇上盛宠的昭仪娘娘,要是出个什么好歹,可是会牵连侯府的!”
薛漱玉慢条斯理地喝着茶,扫了一眼满屋子或老或少的医者,掸了掸身上青布衣袍上的积灰:“你瞧咱们如今这模样,哪里像侯府出来的?”
云珠一瞧她们二人的寒酸模样,面色不由发苦。
她卷着榜文在云珠头上一敲:“要是治好了昭仪娘娘,可有赏银两千两黄金!咱们现在连几个铜板都找不出来,难不成真的要一路乞讨着回家?”
“薛先生。”
正对话之间,只见一个袅娜的婢女来到薛漱玉跟前,福了一福:“咱家主子请您进去。”
银丝海棠纱帐里露出一截白皙细嫩的胳膊,搁在叠起的黄色绸绢上。
“请瞧瞧吧。”
李成海替她打起帘子,薛漱玉坐在榻前的小杌子,听见帐内传出几道微弱的咳喘声。
她细细诊了脉,心下一惊。李成海见她变了脸色,似乎已经习以为常,只道:“娘娘患病已两年了,皇上此番特地带着娘娘出来寻访名医。你瞧着,该如何治啊?”
“这......”
从那村子里出来已两个月,她天天捧着那本《悬壶千问》钻研,一路也帮着好几个人瞧过病,可这位昭仪娘娘的,她却有些摸不准。
李成海见她一脸迟疑,神色冷了下去:“若瞧不好便请吧。”
见他已经下了逐客令,又想到那两千两黄金,薛漱玉一咬牙:“敢问娘娘可是中毒了?”
此话一出,不仅李成海身子一僵,便连屏风后的人也睁开了眼睛。
“哦?”瞧出主子的意思,李成海现出两分恭敬,“请阁下细言。”
“我瞧着娘娘脉象凝滞难动,似乎是毒素沉积所致。要是不抓紧排毒,恐怕有性命之虞。”
她摸了片刻,才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我这里有几粒丸药,请娘娘和水服下,兴许......兴许可以医治。”
这药是按着陈伯隐的书刚制出来的九味丸,据说可解百毒,薛漱玉倒不知道真假。
不过现在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李成海将瓷瓶接过去,递给屏风后的贺景叙。他拿着闻了一闻,倏然变色:“将他给朕抓起来!”
刹那间,几个侍卫破门而入,不由分说刷刷刷拔剑出来。
薛漱玉一怔,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就被反扣着按在地上:“这......这是什么意思?我的药你们还没用,就要拿我问罪了?”
贺景叙捏着那小瓷瓶,在手中悠悠转了一转:“这是大内的御品,三年前被人偷盗而去,怎么会在你的身上?”
“什么大内御品,这是小人自己做的!”
“自己做的?”贺景叙眸色冷沉,凛冽地自她脸上逡巡而过,“你小小年纪,就做得出这种丸药了?”
“大胆,皇上在此,还敢胡言!”李成海察言观色,指着薛漱玉喝道,“来人呐,把这小贼押解了,一同带回京中治罪!”
她刚重生不久,为了两千两黄金,就要折了小命不成?
想到自己明家满门便是被面前这人下令斩杀,薛漱玉面上浮起一丝愤恨,怒道:“皇上一向以为自己公正,原来不过喜欢草菅人命而已!”
“放肆!”
李成海狠狠照着薛漱玉的心窝踹了一脚:“敢这么出言不逊,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贺景叙见薛漱玉不过一身粗布衣袍,一头墨发用发带绑了,那张脸上布满了淡淡的红印,依稀可见下头白皙的皮肤。她眼睛亮得如天上的辰星,红唇轻勾,冷笑里带着一丝嘲讽和戏谑。
他的手指僵了一僵,从屏风后转出来:“那你说说,你是怎么做的?”
“家传秘术,怎能为外人道?”
薛漱玉别过脸去,轻喘了一口气。他的目光实在太具压迫力,看得她浑身发麻。
这毕竟是陈伯隐的心血秘术,她白得了一本册子,再把方法泄露出去,陈伯隐岂不是要拿刀砍了她?
“不说,那就是偷的了,拉出去吧。”贺景叙凉凉瞥了她一眼。
“放开我!”
薛漱玉拼命挣扎起来,那群侍卫拖着她就要往外拉,忽然,一本破旧的册子从她怀里摔了出来。
李成海眼尖,连忙将册子捧起来递给贺景叙。看清上面的字,贺景叙瞳孔微缩,抬了抬手:“住手。”
“你和陈伯隐是何关系?”
“哼。”薛漱玉理了理散乱的衣襟,将手伸出去,“所谓明君也不过是这等暴戾专横之人罢了,请把这书还给我,否则我即刻自尽在此。”
见贺景叙握紧了手中的册子,薛漱玉眸色一冷:“皇上将小人打作窃贼,自己却要行强盗之事不成?”
“你......”李成海气急,瞪圆了眼睛,“天下的东西都是皇上的!”
贺冽临以为薛漱玉嫉妒,故意炫耀,说了这番话来腌臜人,意思就是,姑娘,我的,想玩啊?剩了再给你!
贺冽临哪知皎月是个有气性的,能当上头牌必定不是靠的色相来勾人的,况且贺冽临这话说的难听,哪怕是个再下贱的勾栏女子也尚要三分薄面,何况她一个出身书香门第的头牌,在这醉红楼还有几分地位呢!
当即就甩了脸子,一把推开贺冽临。
“皎月虽是风尘女子,但从未留过客人过夜,也不愿意开这样的先例,公子如此污蔑我,比不是皎月的有缘人。”皎月搅着袖子,轻咬嘴唇,眼睛忽闪忽闪的就要落下泪来,一副较弱样子连薛漱玉一个女人看了都要心动。
皎月不理会贺冽临,转头对着薛漱玉开口:
“薛公子,我们曾见过的,皎月初次出阁时仍在病中,嗓音沙哑不入耳,因蒙了面被不少恩客笑话,只有公子肯听我唱曲儿,夸皎月唱的好听,公子赏的银两撑着皎月过了好一阵子,不知公子今日还愿不愿意听我唱曲儿?”
皎月抹着泪儿,抿嘴笑起来,几分心酸,几分骐骥,又有几分小心翼翼,薛漱玉心里懵的很,重生过来意识并不太完整,隐约只只记得薛漱玉从前是去过醉仙楼的,至于这一出是真一点印象都没有。
“公子......是......不记得了么?”皎月见状,哭腔越发委屈了。
薛漱玉咳嗽一声,反正薛漱玉干过的混账事太多,皎月如此,十有八九是有这么一回事的,还是不要被看出来哪里不对劲的为好。
“哪有,只是姑娘从前掩面,声音差了太多,一时之间没有认出来罢了。”
“姑娘若愿意自然是我的福气,我也正想听曲儿解解闷儿,那就劳烦姑娘带路了。”薛漱玉抬手作揖,皎月掩嘴一笑,回了礼就拉着薛漱玉往自己房中去。
贺冽临脸憋的铁青,但这毕竟是皎月姑娘自己的选择,且今日白天里这么一出,答应帮薛漱玉抄道德经,半路就一溜烟跑掉了,也不知她自己单抄了多少,心里还是心存愧疚了,也没多计较,只得算了,打道回府。
薛漱玉茫然地任由皎月拉着,心里还在暴风搜刮残存下来的记忆里关于皎月的片段,也没心思顾及贺冽临的小九九。
皎月引着薛漱玉进了自己的房间在八仙桌前坐下,却也并未去架上取自己的的琵琶。薛漱玉本就心虚,见皎月笑意盈盈的看着她,以为是自己露馅了,正准备找借口搪塞过去。
皎月忽然开口:“姑娘真是厉害,你可是我见过装男人最像的女人了~”
薛漱玉大惊,忙回头看向身后房门,生怕贺冽临或别的什么人跟在了门外。
“你放心,既然引你来房间,自然是想到了”
“你怎么......?”
“你我同为女儿身,我又在这地界儿,怎么会看不出来。”
“只是没想到啊,阳平侯的嫡子,小世子,漱风流玉公子,竟然是个女儿身!你可知这是什么罪名?!”皎月厉声道。
薛漱玉一时哑了,脑内飞速运转自己残缺的记忆,这个皎月看来是个了解薛家,甚至是十分了解自己的人,她识破自己的缘由还有几分可疑,消息是她打探来的也未可知,眼下自己也一点没有制衡她的筹码......
薛漱玉暗中打量着周围的能当做武器的东西......作着最坏的打算。
皎月聪慧,自然明白薛漱玉的小动作。
“姑娘不必紧张,我被迫挟制姑娘,是一事相求,若姑娘肯帮我这个忙,你的秘密我吞进肚子,直到入土!”皎月目光如炬。
皎月见薛漱玉不再打量周遭,也不开口,就继续说下去。
“我本是一书香门下的女儿,与礼部尚书李波的儿子李川是有娃娃亲的,当年他父亲本是个穷乡僻壤的穷书生,赶考路上险些饿死。”
我父亲施粥给衣的接济他求学,他中了举回来感激我父亲,于是就定了我和李川亲事。
皎月几度哽咽,泣不成声。
“李波官越做越大,丑态毕露,竟是个忘恩负义的东西!”
“若不是我父亲的接济,他们哪里会有荣华富贵的一天!”
“他们父子两蛇鼠一窝!竟嫌弃我的出身配不上他!要我作妾给他!如此这般的凌辱,反反复复!害怕我父亲闹到官府那里,他们怕我父亲闹大,断了他们的前程,我父亲只是想保住我的名誉退婚啊!”
“他们......他们!竟挑了个月黑风高的夜一把火烧死了我家人!连我尚在襁褓的胞弟都不放过啊!”
“我在外学艺回来便见人间炼狱,整天浑浑噩噩还要遭人追杀,隐姓埋名的躲到了这里竟然沦为风尘女子,要靠出卖皮囊才得以苟活!”
“皎月每每想到那个晚上,恨的骨肉都在痛啊!”
“皎月不求别的,知道您心善,李波乃是端王的党羽,您是皎月唯一接触到的里面的人,求求您帮帮皎月!帮皎月报仇啊!”
皎月重重地跪了薛漱玉的面前,声音沙哑破碎,压抑太久的情绪喷薄而出,眼前的美娇娘全然没了一点柔弱气,脊背挺的笔直,眼睛都布上了红血丝,一双手攥着一角都要没了血色。
一双眼睛怔怔地望进了薛漱玉的心里。
真像啊......
真像死在雨里的明璇。
“薛漱玉缓缓开口:你先起来,容我想想。”
薛漱玉扶起皎月,沉思了许久。
才缓缓口头:
“帮你可以,你的心思我明白,只是你答应我的事情......”
“姑娘放心!只要姑娘肯帮我,皎月定会帮姑娘死守住秘密!”皎月见薛漱玉这是答应了,忙连声应着,欠身又是要跪。
薛漱玉一侧身将皎月掺起,并未受礼,皎月以为薛漱玉心思摇摆想要反悔连忙说道:
“姑娘,皎月自认为颇有些人脉,如若姑娘需要,皎月自当鼎力相助,为姑娘刺探情报,鞍前马后!”皎月一表忠心。
薛漱玉应下,略略的问了些皎月家中遇害的细节,饮了两盅便离开了。
别说,虽然贺冽临爱玩些,可笔墨功夫毕竟是大小皇城里的学士养出来的,哪怕是紫庐书院最好的书法先生看了也自愧不如。
薛漱玉也铺了纸从后往前抄,两个人都无话,只对坐写字,一时间安静极了,远远的看去,书堂静谧,一副书香场面,不知道的以为同袍弟子共坐温书,知道的近看两人是谁,保证给好一顿惊吓。
薛漱玉从后往前抄着,手法也快,所以总免不了来凑过头来看看贺冽临抄到了哪里,贺冽临的字龙飞凤舞的,倒着看认不清,总要正过来仔细认,便是免不了的要贴着贺冽临。
一股幽幽地香味探进贺冽临的鼻子,贺冽临猛吸了一口,那香味似有似无,不像脂粉味俗气,到像是......像些什么特别的药味......说不上有多少闻,但闻了几口顿时觉得浑身舒爽,仿佛浑身筋脉浑然通了似的。
贺冽临闻了几口却也找不到来源,正狐疑着,低头瞧见了薛漱玉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鬼使神差地凑上去嗅了嗅。
诶!就是这个了!到底是个什么味来着,越闻越清爽了。
贺小狗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像个街坊上不学无术的死变态,闻着闻着越凑越近。
薛漱玉认完了字猛地一抬头,冷不丁重重撞上了贺冽临的头,贺冽临哎哟一声就咬了舌头,疼的一时眼泪花都冒了出来,一吃痛就往后倒去。
薛漱玉也被磕了个狠,捂着下巴痛呼出声,见贺冽临失重,下意识就拉,两人中间拌了个案几,薛漱玉自然是拉不住的,重重跌在贺冽临身上。
薛漱玉虽然不重,可贺冽临久坐突然起身,眼前一片眩晕,被砸的眼前一黑,猛一把推开薛漱玉就咳嗽起来。
“你是个秤砣子吗你!!想要砸死我吗!”
“你凑这样近干什么!”
“我......我是!你身上......”
“我怎么,你该不会是真有龙阳之好吧??”
“你!!”贺冽临总不能说我方才贴着你身上嗅到了香味儿,你平时沐浴用的什么皂角香球啊,这也忒像个色鬼了吧。
薛漱玉看他老老实实抄写了这么久,先前堂上还替自己解围,心情爽利,便也不跟贺冽临装模作样。
看贺冽临支支吾吾的样子终于是憋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看你,看你扭扭捏捏的像个女儿家,之前课上呵斥别人不是挺威风的吗?昨儿晚上来一番拾掇也挺利索,拿我课本的机敏劲呢,怎么现在畏畏缩缩起来了?”
贺冽临没想到薛漱玉这番话,一时被噎的忘了反驳,脸上青红交加,落下了话说是要去找自己最喜爱的歌妓,丢了笔扭头就走,也不知是不是为的薛漱玉说他有龙阳之好。
“诶,你怎么这般小家子气!”薛漱玉一看贺冽临这样哑然失笑,看贺冽临临走还要噎他一下。
见他真走了,薛漱玉看着贺冽临的背影若有所思,想了一会便不想了,只顾着收拾着滚在一边的案几。
两人字迹,一个清秀,一个大气,虽然两张纸落在一起,但若放开了,一个卷头,一个卷尾,正,合起来便是完整的《道德经》。
只是,方才打闹间,薛漱玉的那份划了一笔,落了墨迹,多了。
想来也不影响应付邓夫子的惩罚吧。
大大咧咧的薛漱玉料定了邓夫子只是一时在气头上,根本就不会去细看这厚厚一沓纸究竟是不是全是自己的笔记,收拾了学堂就把两人合抄的《道德经》交给了夫子,夹起尾巴老老实实的挨了一顿训就大事儿没有一溜烟回了寝居。
薛漱玉勤奋,一天的功课总部止步于当天夫子所授,总要温顾些以前的,提前看看以后的,今日课上夫子动了气,也没什么心思讲课,薛漱玉实在无事,撺掇着谢越出门去逛逛,无奈谢越一心只有圣贤书。
想着裳花巷一段日子没去了,自己前世不曾出入过这些风月场所,现在得了个男儿身份,自是可是好好见识一下,当晚,薛漱玉就重回了裳花巷。
入了夜的风月场所,总是热闹非凡的,更何况这可是裳花巷,燕京最有名的花柳街,宝红楼依旧生意红火。
不过薛漱玉想到上次差点撞上贺景叙,便折路去了醉花楼。
醉花楼虽说不如宝红楼摩肩接踵的,不过醉花楼雅致,这的头牌皎月那可是裳花巷数一数二的美人,醉红楼的招牌可就靠她打响的,琴棋书画都颇有深造,薛漱玉从前风流,这皎月也只是抛重金才肯半轻纱遮面出来配着喝上一两壶的酒。
薛漱玉重生过后是明璇的心,自然不会干出这样奢靡的事,本只是来喝喝花酒解闷儿,进了二楼雅座厢房,路过一半拉着珠帘房间,就瞥见了贺冽临的衣裳,皇家样式太过显眼。
这个蠢材,生怕传不到他老子耳朵里。
薛漱玉正打算进自己的厢房,贺冽临倒自己拉开帘子,怀里搂着个妙曼女子,实在是好看,一双着了几只翡翠玉镯的纤纤玉手正端着着个小酒壶往贺冽临嘴里喂。
薛漱玉还有贺冽临及他怀中女子,三人大眼瞪小眼。
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这最醉仙楼的头牌皎月。
皎月也是个回来事儿的,气氛忽然一僵她便开了口:
“不知公子还有朋友相聚,也不告知一声,奴家怠慢了。”声音清脆动听,如珠落玉盘。
贺冽临反应过来了,哈哈一笑,手更是不知轻重的狠狠往皎月身上一搂,羞的皎月忙将头埋进他颈肩,撒娇一样轻飘飘锤了他一拳。
“这么巧在这遇上漱玉世子啊,您也来逛醉仙楼,是为的这皎月姑娘吧?”
“可惜啊......不如明日吧,我从她阁子里出来时给您禀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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