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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批装善良,小师妹演成正道曙光结局+番外小说

卫斯瑞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这个秘境不算出名,因此来的修士并不强,大多是金丹期。这大概也是009号放心她来做任务的原因,好歹不至于死在这里。月夕是以剑宗弟子的身份来的。她环顾四周,有一些大宗门的弟子,也有一些是散修。其他几个做任务的术士,是否就混在其中呢?正道弟子三两结伴,谈笑着走入秘境。他们还不知道,接下来将有一场来自术士公会的偷袭。月夕正要踏入秘境,却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背影。宋南柯?不久前,他突破了金丹,脊梁挺直了,走路姿势也大摇大摆了,让人一眼就能认出他。月夕顿了一下,换了一个方向走。一踏入秘境,就看到一整片幽密的森林。藤条自半空中垂下,鸟禽穿梭于林间,满地是不知名的花草。她往森林深处走去。越往里面,人迹越少。她无意间一瞥,目光顿住了。不远处,有一个幽深的...

主角:月夕贺兰亭   更新:2025-03-06 16:0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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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月夕贺兰亭的其他类型小说《疯批装善良,小师妹演成正道曙光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卫斯瑞”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个秘境不算出名,因此来的修士并不强,大多是金丹期。这大概也是009号放心她来做任务的原因,好歹不至于死在这里。月夕是以剑宗弟子的身份来的。她环顾四周,有一些大宗门的弟子,也有一些是散修。其他几个做任务的术士,是否就混在其中呢?正道弟子三两结伴,谈笑着走入秘境。他们还不知道,接下来将有一场来自术士公会的偷袭。月夕正要踏入秘境,却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背影。宋南柯?不久前,他突破了金丹,脊梁挺直了,走路姿势也大摇大摆了,让人一眼就能认出他。月夕顿了一下,换了一个方向走。一踏入秘境,就看到一整片幽密的森林。藤条自半空中垂下,鸟禽穿梭于林间,满地是不知名的花草。她往森林深处走去。越往里面,人迹越少。她无意间一瞥,目光顿住了。不远处,有一个幽深的...

《疯批装善良,小师妹演成正道曙光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这个秘境不算出名,因此来的修士并不强,大多是金丹期。

这大概也是009号放心她来做任务的原因,好歹不至于死在这里。

月夕是以剑宗弟子的身份来的。

她环顾四周,有一些大宗门的弟子,也有一些是散修。其他几个做任务的术士,是否就混在其中呢?

正道弟子三两结伴,谈笑着走入秘境。他们还不知道,接下来将有一场来自术士公会的偷袭。

月夕正要踏入秘境,却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背影。

宋南柯?

不久前,他突破了金丹,脊梁挺直了,走路姿势也大摇大摆了,让人一眼就能认出他。

月夕顿了一下,换了一个方向走。

一踏入秘境,就看到一整片幽密的森林。藤条自半空中垂下,鸟禽穿梭于林间,满地是不知名的花草。

她往森林深处走去。

越往里面,人迹越少。

她无意间一瞥,目光顿住了。

不远处,有一个幽深的洞窟。

山洞入口被茂密的藤蔓和杂草遮掩,一股冷风扑面而来,带着潮湿的泥土气息和淡淡的霉味。

所谓秘境,大家都是奔着机缘来的。

月夕也不例外。

她抬步向洞窟走去。

山洞内部昏暗而潮湿,墙壁上布满了青苔和水珠。

火折子在秘境里不能用,她只能摸索着洞壁,小心翼翼往前走。

洞穴里很寂静,只能听见水珠“嘀嗒”落下的声音。

月夕终于走到了尽头。

她的面前,是一片幽潭。

潭水很静、很深,仿佛一双充满恶意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你,随时要将你拉进去。

月夕环顾四周。

她看见,周围石壁上挂满了法器。

剑、琴、符笔……应有尽有,品级都不算高,但对于金丹期的修士来说已经不错了。

这大概就是这个秘境的宝物吧。

月夕大致看了一圈,兴致缺缺。

她正要往回走,却感到身后猛地传来一股推力,将她推向潭水。

在那一刻,月夕脑海中冷静地划过数十种解决方法。

在她学过的禁术中,有太多可以使她重新站回地面。然后,杀了那个人。

然而当她被推向这片潭水,近距离下,她发现潭水下面似乎有什么东西。

于是她什么也没有做,就这样直直坠入潭水中。

她转身,看清了推她的人是谁——

宋南柯。

真是一点都不让人意外。

隔着晃动的水波,宋南柯那张平平无奇的面孔也随之变形。他笑得扭曲。

他用口型对月夕夸张道:“去死吧,废物。”

月夕闭上眼,任由冰冷的水裹住她的身躯,缓缓下沉。

水面之上的景物渐渐看不到了。

当她双脚站立在湖底,她发现一股力量轻柔地环绕住她,能够呼吸了。

原来,潭水之下,才是秘境真正的传承之地。

她沿着狭长的洞壁往前走,不小心踢到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原来是一块尸骨。

越往里走,尸骨堆得越来越多,遍地都是。

廊道尽头,是四扇门。

门上有标志,分别是一把剑、一张琴、一根佛杖、一枚丹药。

分别对应四类修士:剑修、音修、佛修、丹修。

角落刻着一行字:推开其中一扇门后,其他门会销毁。

月夕明白了,这是要她四选一。

她是剑修,理所应当选剑门。

但是……

一个疑问在她心中升起:真的只有这四个选择吗?

这个秘境已经存在起码百年以上。

百年前,术士还没被围剿,足以和四大修道齐名,甚至声名一度盖过了四大修道。

所以,这里会不会也有禁术的传承呢?

月夕在长廊徘徊着,却始终找不到石壁上的第五扇门。

某刻她想到了什么,顿住了,低头看向地面。

在她脚下,赫然是第五扇门——

和其它门上的标志不同,这扇门上面,刻着的是一个人。

和其他道不同,禁术的强大并不来源于外物,而来源于术士本身。

月夕右手摁地,推开了这扇地下之门。

推开门的那一刹那,其他四扇门轰然倾塌,伴随着“轰隆”巨响,一座高台缓缓从地下升了起来。

高台上是一座人像。

人像盘坐着,乌黑长发倾泻而下,双目紧闭,神色平静,有一种高高在上的神性。

……不。

月夕观察了一会儿,得出结论,这不是人像。

这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或者说,曾经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他头发的色泽、皮肤的纹理、肌肉的轮廓,都与一个活人无异。

但是,他没有呼吸。

月夕的心跳越来越快,她似乎明白了。

——这是一具傀儡。

随着术士被赶尽杀绝,许多禁术也在这个过程中失传,其中就包括傀儡术。

传闻,百年前三界最为强大的术士,正是一位傀儡师。

那位术士前辈将自己的仇人全部炼为傀儡,为己所用。他一声令下,万千傀儡倾巢而出,一人便抵千军万马。

有了傀儡术,以一人之力抵抗全世界,并不是没有可能的。

这正是月夕需要的。

她瞳孔兴奋颤抖着,双手缓慢地抚上了那具傀儡。

她触碰到傀儡的那一刻,傀儡突然睁开了眼睛!

傀儡人的眼睛是无机质的黑色,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月夕,恶意仿佛凝成实质流出来。

月夕饶有兴致站在原地欣赏了一会儿。

傀儡人开口了。

“你怎么不害怕?”

月夕笑眼弯弯:“前辈希望我害怕的话,我可以装一下哦。”

傀儡人摇了摇头,骨骼发出“咯吱”错位的声音,动作格外僵硬:“吓不到你,没意思。”

他问:“现在是哪一年了?”

月夕报了时间。

“都过去百年了啊。”

他感慨万千。

月夕:“斗胆请问前辈的身份。”

他长叹了一口气。

“我是一名傀儡师,也是这个秘境的主人。”

“临死前,我将自己炼成傀儡,这样尸体就能够永远保存,并且我留了一丝神识在里面。如果真的有人发现了第五扇门并且推开,我就会传授你傀儡术。”

“现在,你握住我的手,我把傀儡术传给你。”

月夕感慨:“前辈竟肯把自己一身功法倾囊相授,大义无私,晚辈实在敬仰。”

“过誉了。”傀儡人笑了一下,“你过来吧。”

月夕朝傀儡人走去。

然而,就在距离傀儡人最后一步的地方,她停住了。

傀儡人问:“怎么了?”

“晚辈有几个疑问,可否为我解答一二?”

幽深的潭水之中,少女的长发漂浮起来,显得空灵而诡谲。

她面上是一贯的温柔笑容。

“——第一个问题,为什么地上有这么多尸骨?”

这句话一出,眼前傀儡人很明显顿住了。

月夕笑眼弯弯。

”第二个问题,前辈到现在还没有从高台上下来,是不是因为动不了呢?“

傀儡人彻底僵住了。

她观察着傀儡人的反应:“真遗憾,看来我全都猜对了呢。”


“接下来我就碰见你们了。”

他说完了,按照顺时针方向,下一个是月夕。

她微微一笑。

“在开始讲述之前,我有一个问题。”

“根据周道友的描述,徐道友的体型比较强壮,是吗?”

周回风点头。

月夕继续道:“在大家都被封住灵力的情况下,他体型强壮,应该占据打斗优势才对。周道友却说,地上的挣扎痕迹不算激烈,那么只有一可能——”

“那个术士是偷袭的。徐道友很信任他旁边的这个人,所以毫无防备。”

“方才左道友说,他们想和徐道友结伴同行,却被拒绝了,说明徐道友的警惕性极强。”

“什么人能让警惕心这么强的徐道友彻底放下戒备呢?”

随着月夕的最后一句话落下,全场陷入一片死寂。

有人悄悄把目光投向脸色铁青的南嘉。

有谁会比自己宗门的师兄更值得信任呢?

如果一定要说徐道友最信任的,恐怕就是南嘉了。

周回风听了,脸上没什么表情:“这也不能说明什么。反倒是月道友你急着把嫌疑往别人身上推,有点可疑。”

月夕从容道:“我只是把我的心里话说出来罢了,还是说周道友不允许其他人提出疑问?”

周回风凝噎。

南嘉气急:“月夕,你分明是在公报私仇!就因为我们有一点过节,你就怀疑我?”

就在这时,林河开口了:“我觉得月道友说得有几分道理。不如我们去看一下尸体,仅靠周道友的描述确实太粗略了。”

周回风起身:“可以,我带你们去,离这里不远。”

他说完,转身原路返回,众人陆续跟上。

月夕跟在周回风右后方,林河、左洛也赶了上来,三人并肩而行。

左洛低声问:“月夕,你相信周回风吗?”

月夕思考片刻,道:“我觉得他不是术士,但他对尸体的描述可能不太准确。”

林河道:“我反倒觉得他有很大嫌疑。”

三人的讨论声不算小,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周回风也瞥了一眼过去。

就是这一刻!

在众人分心听三人讨论的时候,一道灵力从左后方击向周回风。

周回风的身体猛地一僵,像是被无形的力量钉在了原地。下一刻,他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砰”的一声重重摔在地上。

山洞内一片死寂。

众人惊愕地看着这一幕,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静止。

殷玉最先反应过来,她竭力保持冷静,但声音还是依稀透出颤抖,“周……周道友?”

没有人回答。

作为在场唯一和治疗沾边的丹宗弟子,左洛快步上前,蹲下身探了探周回风的鼻息,随后摇了摇头,语气沉重:“他……死了。”

贺兰亭站在人群后方,目光冷静地扫过周回风的尸体,随后冷声说道:“看来,这个术士一直在暗中等待机会。”

他说得没错。

月夕一开始说出那段关于警惕心的话,就是为了引出后面去查看尸体,方便另一个术士动手。她故意把嫌疑引向南嘉,是为了让她的目的性显得没那么强,混在人群中,好像真的是因为和南嘉有过节才怀疑他。

很幸运,另一个术士抓住了这个机会,成功杀人灭口。只是,那个术士出手太快,她也没看清是谁,只知道是靠左侧的人。

而另一边的谢清弦,同样陷入沉思。

他确实抓住机会把周回风杀了,但他并不确定,这个机会是单纯的意外,还是另一个术士在引导。如果是后者,那么ta是谁?


“那不是我的本意!是贺兰亭逼我的!”

月夕把匕首往前压了压,声音平静:“我会让贺兰亭下去陪你的,不会太久。”

王言的身体猛地一颤,眼中的绝望蔓延开来。他的嘴唇微微颤抖,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最终还是咽回去了。

“……我能不能问最后一个问题?”

月夕颔首,示意他问。

“你要我死,为什么还要回来?即使你不来,我早晚会撑不住,掉下悬崖。”

月夕一怔,然后倏地笑了。

“因为……掉下悬崖,除了死亡,还有另一种结果,便是得了机缘。”

冰冷的匕首深入血肉,毫不犹豫地割断了王言的喉管。

“如果没有亲眼看着你死……”

她低声道。

“我不安心啊。”

杀死王言后,月夕往出口飞奔。

山洞已经坍塌得差不多了,路基本都被堵死,头顶还源源不断砸下石块。如果是其他人,恐怕真的要交代在这里了。

然而月夕有灵力,念了一段爆炸术的禁语,前路上的障碍全都瞬间炸开,铺平一条出路。

她走过的地方,都开出一朵朵爆炸的花。

她就这样淡定自若地走到洞口,那里被巨石堵着。

月夕站在原地思考片刻,从地上捡起一块碎石,往自己手臂、大腿上割出一道道血痕,伪造出在逃亡中十分狼狈的样子。

做完这一切,她开始推那块巨石。

她收了灵力,靠一身力气去推那块巨石,堪称蚍蜉撼树。

然而,在她的努力下,巨石微微颤动了起来,尽管微不足道,但还是被洞外的人注意到了——

“月夕!月夕要出来了!”

洞外隐隐约约传来惊喜的声音。

一道灵力从洞外击来,巨石顷刻粉碎,阳光倾泻而下,驱散了洞内的无尽黑暗。

月夕踉跄着冲出洞口。

她的衣衫破碎,沾满了泥土和血迹,手臂上还有几道深深的擦伤,鲜血顺着指尖滴落在地。

洞外的众人立刻围了上来。

当月夕抬起头,露出那张苍白而疲惫的脸。她的眼中没有劫后余生的喜悦,只有深深的愧疚与痛苦。

月夕的声音沙哑而微弱,几乎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对不起……我没能救下王言……”

“我尽力了……我真的尽力了……可是……可是……”

她的话没有说完,便再也说不下去了。

就在月夕仰起头准备洒泪的时候,一个人扑了上来,紧紧抱住她。

——殷玉。

月夕酝酿到一半的眼泪都止住了,有点懵。

殷玉抱了她很久。

“好了,差不多得了。”左洛看着这一幕,眉头都皱了起来。

可恶,他也想抱月夕!

殷玉这才缓缓松开她。

“你做得已经很好了。”她注视着月夕的眼睛,认真道,“那种情况下,你就算自己逃跑也没人会说你什么。旁人的性命不是你的责任,不要为此自责。”

殷玉说出了在场所有人的心声。

林河附和道:“对啊。”

左洛认真道:“只要你活着出来,就算胜利。”

“……谢谢你们。”

月夕的声音在风中飘散。

她低下头,泪水终于从眼角滑落,滴在地上,与积雪混在一起,消失不见。

-

月夕终究是在山洞里耗了太久,出来后,团体赛已经接近尾声。

月夕问了谢清弦,他有两百多积分,加上月夕的一百多积分,总共是四百多的积分,足以让剑宗挤进前三,但要想拿到第一还是有点勉强。

时间不多了,局势很难扭转。

就在月夕打算放弃的时候,衣角被轻轻拽了一下。

月夕回头,然后猝不及防地被塞了百来个玉牌。


经过一个月的修习,月夕深深体悟到——

禁术很难学。

术士在默念禁语的时候,神识仿佛抽离出躯体,接触到不可直视的天道存在。

每当这时,月夕就感到头痛欲裂,冷汗直流,几乎下一秒就要堕入疯魔。

所幸她最后都挺过来了。

当她再次念出晦涩冗长的禁语,感到一种古老而充盈的力量流过自己的经脉。

——迷魂术!

她似乎成功了。

说“似乎成功”,是因为她能感觉到,只要她心念一动,就能锁定、控制旁人。

但周围没有活物供她试验。

就在月夕沉吟的时候,屋外传来敲门声。

“咚、咚、咚——”

月夕打开门。

门口站着一个瘦瘦小小的弟子。

看清来人的脸,月夕神色一顿。

——应闻道,前世撺掇她下山的人。

这两月来,她沉迷禁术,几乎忘了这件事。

原来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贺兰亭杀她的这一日。

应闻道开门见山,说明来意:“我有你那把剑的消息。”

之前月夕为了找剑,向很多人求助,宗门内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她在找一把剑。

应闻道问:“是不是锋刃质如寒冰,剑身洁如白玉,剑柄内侧有一个满月标志?”

这个描述很粗略,但也能听出来确实是满月剑。

月夕含笑点头:“正是。”

“我听闻山下有这把剑的消息,你若想找,不妨下山看看。”

应闻道交代完了,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这个月俸禄是不是发了?你应该用不到,还是给我吧。”

月夕是宗主亲传弟子,俸禄比旁的弟子多了两倍,只是这灵石从来没有真正落到她手中,而全被应闻道要走了。

应闻道找她要俸禄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前世月夕每次都答应,应闻道的态度也从一开始的小心翼翼,变得理直气壮。

见没有回应,应闻道不耐烦:“你在发什么呆?”

月夕没说话。

她在思考一件事。

她刚学会迷魂术,正需要一个试验品,应闻道就送上门来了。

如果她在这里对应闻道用迷魂术,可行性有多大?

应闻道和她一样,是筑基后期,在迷魂术的施用范围内。

因为应闻道的意图见不得人,他一定会隐藏行踪,不让任何人知道他来找她这件事。

这也就意味着,不会有人知道应闻道是在她这里失踪的。

想好一切后,月夕唇角含笑,神色愈发温柔:“你要我的俸禄吗?我放在屋里了,你随我来取吧。”

说着,她后退一步,让应闻道走进来。

应闻道没起疑,走了进来。

月夕带他往里走。

走着走着,应闻道感到一点不对劲:“我记得你卧房不在这个位置?”

“我没放在卧房,放在里面的房间……”

月夕声音轻柔,带着安抚的意味。

长廊尽头有一个房间。

月夕站在房间门口,见应闻道迟迟不肯进来,疑惑问他:“你不要俸禄了吗?”

她摊手的时候,应闻道注意到她两手空空。

应闻道不由放松下来。

且不说月夕压根就没带剑,就算她带了,两人的修为都是筑基后期,打起来也是五五开。

更何况,月夕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蠢圣母,怎么可能对他动手?

他在心底暗暗嘲笑自己,这种毫无来由的警惕实在多余。

只是,当他走进房间,环顾四周,心底那种突兀的古怪感再一次冒了出来。

“……你把俸禄放在这里?”

这里看起来是杂物房,似乎已经很久没有人来了,地板、窗台上铺着厚厚的灰尘。

月夕真的把俸禄放在这里?

他转身,正看见月夕把门关上。

他心底的警惕在这一刻升到了顶峰:“你要干什么?!”

“没有要干什么哦。”

月夕一边说,一边不紧不慢地朝他走来。

哒、哒、哒。

每一步,都踩在应闻道的心跳上,也带动他的心跳急促起来。

眼看月夕离他越来越近,他的右手暗暗按上了剑鞘。

三步。

两步。

一步。

应闻道心跳如擂鼓,正要拔剑——

却见月夕径直越过了他,走向他身后的柜子。

披着长发的纤细少女踮起脚,从柜子上层取下一个铁盒。

她把盒子递给他。

月夕的声音有些沮丧:“……其实,你们想要什么,我都不会拒绝的,因为我不想让大家讨厌我。”

一阵穿堂风掠过,冷得他打了个颤。

此时已是黄昏,光线一点点沉下来,风声呼啸着刮过树林,天地间昏暗一片。

修仙之人目力极好,应闻道清楚地看见,面前的少女似乎有些沮丧,脸上却挂着温柔至极的笑,分外割裂,以至于她的笑脸像是一张人皮面具。

应闻道只觉得头皮发麻,下意识要往门口跑。

在他身后,传来少女最后轻到近乎于无的呢喃——

“所以……”

“为什么要杀我呢?”

最后一缕光线透过窗棂照进来,少女站在窗的右前方,半边侧脸在余晖下,另一半隐在黑暗中,狂风卷起她的长发,美得惊心动魄。

月夕对禁语的默念已经达到尾声。

下一秒,夕阳彻底沉入地平线,天地被黑暗笼罩。

天地寂静。

月夕感觉到充沛的力量奔流过她的四经五脉。

她抬起手,往应闻道的方向虚虚一握。

一股强大到无法反抗的力量席卷而来,应闻道拔剑的动作一僵——

他动不了了。

少女歪了歪头:“咦,成功了。”

应闻道感觉四肢不再受自己控制,而被一股力量控制着。

眼前的少女似乎是第一次做这件事,对什么都感到好奇。

她操控他的手肘向后翻,“咔”地一声硬生生被掰断了,摆弄出古怪的姿势。

就像天真懵懂的小孩摆弄着自己的玩具,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也不在意玩具会不会被弄坏。

因为——

玩坏了,还可以找下一个哦。

-

月夕又玩了一会儿,掐着禁术快结束的时间把应闻道打晕。

她掀开地砖,把应闻道藏进去,用钉子把他四肢钉住,防止他醒来逃跑。最后把地砖盖上,只留一丝缝隙供他呼吸。

有条不紊处理完这一切,她出门,下山。

除了应闻道,还有一个人要解决。

——宋南柯,和应闻道一样,平日总霸占宗门发给她的丹药,也是这次将她引上山崖的人。

剑宗在衡山之上,山下是繁华热闹的城镇。

月夕行走在人流中,饶有兴味地看着眼前一切。

夜幕笼罩这座城,星星点点的灯火散落在长街上,路边是小摊小贩拉长的吆喝声,人头攒动,格外热闹。

“卖新出炉、热腾腾的胡饼咯!”

“行一先生新写的话本,限量出售,先到先得。”

“看一看冰糖葫芦哟——”

也有一些捉襟见肘的修士卖仙门物品。

“本人丹宗弟子,卖还元丹、补气丹、碧心丹、回春丹……”

“器宗外门弟子自制护身法器,买一送一,不要错过!”

在月夕十岁拜入剑宗之前,她也曾经生活在这样一片烟火气中。

拜入剑宗以后,她便极少下山了。

八年,三千天,实在太久太久了,以至于她对这里的一切都感到新奇。

正当她掏钱买下一串冰糖葫芦的时候,身后有人叫她:“……月夕?”

月夕转过身,嘴里还咬着一颗糖葫芦,眨眨眼。

正是宋南柯。

“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高高瘦瘦的弟子看起来找了她很久,一见到她,语气就有几分恼火。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放缓了语气:“我的意思是,我听说你下山找剑了,我可能知道那把剑在哪。”

“我刚刚看见一个鬼鬼祟祟的人,他手里拿的有点像你那把剑。”

“在那边。”

他指了个地方。

正是悬崖的方向。

冰糖在月夕唇齿间化开,甜丝丝的滋味蔓延开来。

和记忆里一样好吃。

月夕心情很好,唇角含笑。

“好哦,我现在就过去。”

她双手合十,做了一个感激的手势:“真是太谢谢你啦。”

宋南柯眼底闪过一丝轻蔑,很快就消失,但还是被月夕捕捉到了。

这是在嘲笑她吗?

嘲笑她太傻,太天真,对所有人都抱有无条件的信任。

月夕眨眨眼。

她也觉得自己前世挺傻的。

但是,宋南柯这样,还是让她有点不高兴。

她笑眯眯道:“那我先过去了。”

说罢,她转身离开。

宋南柯盯着她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人群中,方才迈步离开。

而月夕,她绕过人群,在一个偏僻的角落穿上斗篷、戴上面具,抄近道赶上来,跟踪着宋南柯。

宋南柯要回宗门,于是上山。

此时是深夜,山上人迹稀少。

这一次,她不能像对应闻道那样对宋南柯。两个人同时消失,有点太招摇了。

但是……

宋南柯让她有点不高兴,新仇旧恨加在一块,不做点什么,实在是为难她呀。

她默念禁语。

——迷魂术,定!

只见不远处宋南柯身形一晃,全身定住了。

月夕笑眯眯地走上前,一拳对着他的鼻梁打过去。

一声痛苦的尖叫堵在宋南柯喉咙中。

月夕不让他叫出声,他就没法叫出声。

月夕又开始扒他衣服。

他的情况和应闻道不太一样。

应闻道即使醒来后这段记忆空白,也会记得他是来找月夕的;但在宋南柯眼中,他是在山林里走着走着,突然被人从后面袭击了,他压根没看清是谁,就失去记忆了。至于月夕?他还以为月夕此时在悬崖边呢。

所以这次月夕行事格外大胆。

一直到最后,宋南柯全身上下都被扒得干净,值钱的不值钱的全都被月夕收走了,只留他身上盖着片破布在冬日的寒风中瑟瑟发抖。

做完这一切,月夕拍拍手,十分满意地欣赏了一会儿自己的杰作。

这次先略施小惩,改日再找机会让他和应闻道作伴。

月夕转身走了。

她也要回宗门。

在往山上走的时候,她远远看见一个人往下走。

似乎是……贺兰亭。

贺兰亭要出发去悬崖边杀人。

而实际上,他要杀的人,此时此刻就在他前路不远处。

这个画面太荒谬,以至于月夕差点笑出声。

所以。

贺兰亭会认出她吗?

她穿着斗篷、戴着面具,看似完备,实则脆弱。

只要贺兰亭略微起了疑心,掀开她的斗篷、揭下她的面具,就会发现眼前正是他要杀的人。

月夕的心跳越来越快,她竟然有点兴奋。

眼看贺兰亭越走越近,目光扫过她。

——然后,连一丝停顿都没有,漠不关心地收回视线,继续往前走。

傲慢如贺兰亭,高高在上的天才怎么会注意路边的蝼蚁呢?

两人擦肩而过。

月夕转身,注视着夜幕笼罩下,贺兰亭远去的背影。

不出意外的话,他正在前往悬崖。

他将会在那里等待整整一夜,却等不来要杀的人。

真可惜。

月夕发自内心为贺兰亭感到遗憾。

擦肩而过的那一刻,是他最好的机会。只要他认出她、杀死她,从此他就可以高枕无忧,永远做他的天之骄子。

可惜他没有。

错过了这次,以后他再也不会有这样的机会。


月夕在心里数了十秒。

这十秒内,徐明玄看起来依旧毫无警惕之心。

盗窃术在术士界很出名,凡是术士基本都学过盗窃术。也正因此,只要是术士,就会对肢体接触极其敏感,毕竟谁也不知道对方是不是想借此偷东西。

所以,徐明玄只是单纯的小偷,不是术士。

判断出对方的阵营后,月夕长吁了一口气。

接下来就简单了。

休息了一会儿,她提议:“我们继续往前走吧?”

“好。”

很快又走到一个岔路口。

她突然道:“你不觉得,这里的构造很像一个迷宫吗?”

徐明玄想了想:“好像是有点。”

就在说话间,月夕的脚步慢了下来,落在徐明玄后面。

她继续道:“如果把它看作迷宫,那么肯定有一个中心位置,或许那里藏着破局的方法,大家也不必自相残杀了。”

徐明玄听了她这句话,停下脚步,陷入思考。

就在这一瞬间,月夕猛然出手。她的动作快如闪电,双手如铁钳般扣住了徐明玄的脖子。

“你……!”

徐明玄的喉咙里挤出一声嘶哑的惊呼,双手本能地去抓月夕的手臂。但月夕早有准备,稳稳压制着他无法挣脱。

徐明玄的脸色因缺氧而涨红,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

“你发现……我偷你……储物囊……了吗?”

“是呢。”

“我还你……就是了……”徐明玄的声音断断续续,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你杀我……我们是一个阵营……你的灵力会……永远消失……”

月夕歪头冲他笑了一下,“谁说我们是一个阵营的?”

徐明玄瞳孔骤缩。他的脸色由涨红转为惨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他的嘴唇颤抖着,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只能发出断断续续的呜咽声。

在他越来越惊骇的目光下,月夕凑到他耳边,轻声道:

“告诉你一个秘密。”

“——其实,我是术士哦。”

徐明玄的挣扎渐渐变得微弱,他的双手无力地垂下,眼中的光芒也开始涣散。月夕没有丝毫放松,直到他的身体彻底瘫软,再也没有一丝生气。

月夕捡起储物囊和徐明玄的玉牌,站起身来,检查了一下体内的灵力,确实恢复了一小部分,现在她大约是筑基期的修为。

这个大逃杀绝对不是正道长老们设计的。

本来,秘境里只需要抢玉牌,不必闹到一决生死的地步。但这个大逃杀先封住了所有人的灵力,然后告知他们当中有术士,从而引起恐慌,最后说杀死敌对阵营可以恢复灵力,这分明是在逼参赛者自相残杀。

规则制定者对正道修士有很大恶意。

……是妖界,还是魔界?

月夕继续往前走。

经过不知道多少个岔路口,她又遇到了一个人。

然而,当她抬头,看清来人是谁——

南嘉。

四目相对,那一刹那,世界都仿佛安静了。

南嘉的脸色黑如锅底。

月夕只觉得头皮发麻。

她以为秘境这么大,偷完他储物囊,应该不会那么倒霉再遇上,没想到这么快就碰头了。

她正在绞尽脑汁,思考要如何把南嘉糊弄过去,他已经一拳砸过来了。

月夕侧身一闪,避过这一击。她同时抬起膝盖,狠狠撞向南嘉的腹部。南嘉早有防备,左手迅速下压,挡住了月夕的膝盖,但巨大的冲击力还是让他后退了一步。

两人迅速分开,又再次冲向对方。

月夕现在虽然有灵力,但只有在生死关头才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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