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书童小说 > 其他类型 > 通房丫鬟爬错床:侯府世子心尖宠梅久傅砚前文+后续

通房丫鬟爬错床:侯府世子心尖宠梅久傅砚前文+后续

冰香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花嬷嬷变了脸,“二公子——”傅伯明抬眼,“怎么,你是想教我做事?”身后的丫鬟红袖怒斥道:“你个老虔婆滚一边儿去!公子问你话了吗,要你多话!”梅久心里暗爽,果然,能咬狗的狗看起来就顺眼了许多。二公子身边的人都是侯夫人亲自指派的。花嬷嬷平日再嚣张跋扈,也不过是庶女的奶嬷嬷。不敢造次,只能乖乖站到一旁,脸色讪讪。此时她格外后悔没堵了梅久的嘴。梅久迎上傅伯明的视线,直视他双眼,不答反问道:“二公子认为,奴婢勾没勾引你?”没等二公子开口,他身后的红袖感到了冒犯,再次怒喝:“大胆!”傅伯明缓缓抬起手,红袖果断闭嘴,利落退后。“我认为的是与不是并不重要,我想听你说,也在给你机会自证。”梅久立刻恭维道:“二公子英明。”“奴婢冤枉!”“哦?”梅久思忖...

主角:梅久傅砚   更新:2025-03-06 15:18: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梅久傅砚的其他类型小说《通房丫鬟爬错床:侯府世子心尖宠梅久傅砚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冰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花嬷嬷变了脸,“二公子——”傅伯明抬眼,“怎么,你是想教我做事?”身后的丫鬟红袖怒斥道:“你个老虔婆滚一边儿去!公子问你话了吗,要你多话!”梅久心里暗爽,果然,能咬狗的狗看起来就顺眼了许多。二公子身边的人都是侯夫人亲自指派的。花嬷嬷平日再嚣张跋扈,也不过是庶女的奶嬷嬷。不敢造次,只能乖乖站到一旁,脸色讪讪。此时她格外后悔没堵了梅久的嘴。梅久迎上傅伯明的视线,直视他双眼,不答反问道:“二公子认为,奴婢勾没勾引你?”没等二公子开口,他身后的红袖感到了冒犯,再次怒喝:“大胆!”傅伯明缓缓抬起手,红袖果断闭嘴,利落退后。“我认为的是与不是并不重要,我想听你说,也在给你机会自证。”梅久立刻恭维道:“二公子英明。”“奴婢冤枉!”“哦?”梅久思忖...

《通房丫鬟爬错床:侯府世子心尖宠梅久傅砚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花嬷嬷变了脸,“二公子——”
傅伯明抬眼,“怎么,你是想教我做事?”
身后的丫鬟红袖怒斥道:“你个老虔婆滚一边儿去!公子问你话了吗,要你多话!”
梅久心里暗爽,果然,能咬狗的狗看起来就顺眼了许多。
二公子身边的人都是侯夫人亲自指派的。
花嬷嬷平日再嚣张跋扈,也不过是庶女的奶嬷嬷。
不敢造次,只能乖乖站到一旁,脸色讪讪。
此时她格外后悔没堵了梅久的嘴。
梅久迎上傅伯明的视线,直视他双眼,不答反问道:“二公子认为,奴婢勾没勾引你?”
没等二公子开口,他身后的红袖感到了冒犯,再次怒喝:“大胆!”
傅伯明缓缓抬起手,红袖果断闭嘴,利落退后。
“我认为的是与不是并不重要,我想听你说,也在给你机会自证。”
梅久立刻恭维道:“二公子英明。”
“奴婢冤枉!”
“哦?”
梅久思忖片刻,果断道:“勾引二公子,总共分几步?第一,想要勾引二公子,第一步起码要知道二公子在哪里出现。
奴婢不过是一下等丫鬟,也不是二公子院子里的人。
二公子的行踪奴婢怎会知晓?”
“奴婢又没有前后眼,知道二公子会在此时此刻,途径到此?”
“既不知二公子何日何时出现,如何勾引?”勾引鬼么?
傅伯明颔首,“有道理。”
“第二,想要勾引二公子的第二步,那奴婢必然要处心积虑,亲自宽衣解带,这才能说奴婢蓄意勾引。
可便是宽衣解带也得有手。
自二公子出现,奴婢的手就不在自己手里——”
她说着,歪了歪头,侧头示意了一下。
身后摁着她胳膊的两个粗使妈妈闻言愣住,慌忙撒开了手跪倒在地。
“公子赎罪,奴才是听命行事。”
说着,两个人连连磕头,脑袋砸在地上,很快前额磕出了血。
轮椅上的傅伯明一声喟叹,“起来吧,从来只是杀人者有错,刀又有什么错呢。退下吧。”
两个粗使妈妈连忙起身,赶紧脚底抹油溜了。
花嬷嬷瞪着两个人的背影,恨得直磨牙,可又不能不给二公子面子,但凡是有争执传到侯夫人耳中,吃不了兜着走。
她面皮抽搐着。
不过二公子身后的红袖也不是白给的,此时她冷笑一声,忍不住质问道:“这两点的确没问题,可你方才对公子眨眼睛抛媚眼,又如何解释?”
梅久胳膊终于得到了自由。
她动了动肩膀,一手拢住了衣襟,一手抬手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泪。
“你是说方才?刚刚风沙迷了眼,腾不出手,只能眨眼了。”
红袖:......
好一个能言善辩的嘴!
梅久果断将炮火转移,她看向花嬷嬷倒打一耙道:“若是眨眼就是勾引公子,那么刚才奴婢也亲眼见到花嬷嬷勾引了公子呢。”
“胡说!”花嬷嬷恼羞成怒。
一直没开口的傅明珊开了口:“想不到你这丫头,牙尖嘴利,信口雌黄。往日竟是我错看了你!”
梅久真想说,二小姐你眼瞎了又不是一天两天了。
可此时火力显然不足以炮轰二小姐。
于是她看向红袖道:“这位姐姐光看到奴婢眨眼睛,难倒没看到花嬷嬷方才对二公子的笑么?
满脸褶子都笑成菊花了,若眨眼是勾引,难倒她一个下人直视公子,仗着岁数大对公子谄媚笑个不停,不是勾引又是什么?”
傅伯明静静地听着,居然点了点头,“有道理。”
他说着,转头看向了花嬷嬷,居然真的问道:“方才嬷嬷是在勾引我?”
这罪名谁敢承认?
扑通一下,花嬷嬷跪倒在地,“老奴冤枉啊,老奴岂敢......”
不要命地一个劲儿地磕头,很快地砖上再次见了红。
傅伯明笑了笑,厉声道:“滚吧。”
“多谢公子饶命。”
花嬷嬷闹了个没脸,起身捂着脸离开了,一群人也慌忙跟着散了。
傅明珊瞪了梅久一眼,转头刚要走,却被傅伯明叫住。
“明珊。”
傅明珊在兄弟姊妹中,向来是最没有存在感的一只。
被叫住后,忐忑地垂下了头,双手紧张地扯帕子。
她的姨娘死得早,花嬷嬷是她奶嬷嬷,这么多年一直没换。
本来有很多话要说出口,可傅伯明目光在她手上拧成了筋的帕子上停留了一瞬,到底是没多说重话。
“你姓傅不姓花,这府里还轮不到一个下人说了算。”
傅明珊红了眼眶,“她们......都欺负我好性子。带累了我的名声。”
她是解释今早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在你院子里的事情,你既然没把控住,如今她已是大哥的人,你闹大了,又将大哥的脸面置于何地?”
梅久心中一惊:不是说大公子和侯夫人是敌对关系么?
为何二公子要考虑大公子的名声?
她不是傻子,昨日的熏香有问题,她和春桃能爬床成功,春桃的几个月的月钱才多少两银子。
那些守门的婆子哪个不是富得流油,犯不上为了这仨瓜俩枣把差事丢了。
肯定是得了上头的吩咐了,只不过昨日她们俩情急没想那么多。
如今傅伯明的话,倒是将梅久给闹糊涂了。
不过他下一句话,梅久若有所思。
“你不要总想什么嫡出庶出,母亲从没苛待过你,有什么拿不定主意,做不了主的去问母亲,有那些指使不动的托大的,回了母亲打发了就是。”
“咱们总归是血脉相连。”
傅明珊点头,随即小声反驳了句:“嬷嬷是为了我好。”
梅久:......
红袖:......
公子这是说了半天,鸡同鸭讲?
傅伯明眨了两下眼睛,“红袖——”
“在。”
“送二小姐回房。”
“是。”
红袖应声却脚步没动,有些踌躇。
她走了公子怎么办?
傅伯明道了句无妨。
她这才扶着二小姐离开了。
边走边想:公子身体不好,哪里有闲功夫与榆木疙瘩磨嘴皮子,说了半天,死蚌愣是不开窍,又有什么招。
人若是自己立不起来,扶不住成不了柱子,就只能做锅里任人挑捞的软面条。
出身小姐也是白搭。
梅久着急出府,正打算起身告辞,可被压住跪地半天,猛地起身,小腿发麻,她又摔在了原地。
她正打算缓缓,等麻意过去,就见轮椅上的傅伯明双手朝着轮椅一按。
然后——
站起身来!
梅久眼看着他一步一步上前,随着他缓缓走动,衣摆被风带起。
他身上披着流云纹锦披风,黑发被风带起。
有些像谪仙下凡,令人不敢高声语。
梅久呆呆地看着,仔细地回想梦里的话本子,她清晰地记得,里面的二公子的确是一个病态偏执的瘸子。
因为太好奇双腿不行,如何云雨了,印象格外地深刻。
所以此时她骤然见到二公子走路,很是吃惊。
“昨夜大哥和老三的院子里都很热闹,偏偏我这里格外清净。”
傅伯明走近戏谑道:“虽说良禽择木而栖,又岂能厚此薄彼。怎么,是嫌弃我这枝头不够高?”

梅久骨子里到底是个现代人,虽然穿越后无奈卖身侯府为奴,可奴性还没根深蒂固。
脸上挨了巴掌,下意识一定是要打回来。
这几乎是本能。
她根本不过脑,便反手一个大嘴巴抽了过去——
一个又大又响亮的耳光下去,周遭一片安静,隐约还响起了抽吸声。
等她看清楚自己打的是二小姐身边的花嬷嬷,以及她身后站着的二小姐傅明珊时,这才隐隐后悔。
后悔的不是扇回巴掌,而是今日分明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这一巴掌下去,麻烦也来了。
若是在此绊住了脚,春桃就来不及救了!
花嬷嬷身为二小姐傅明珊的奶嬷嬷,平日里在府里作威作福,如今众目睽睽之下,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打脸,岂能善罢甘休?
“拿下!
“梅久,大公子二公子还是三公子?快,拿主意吧。赶紧挑一个!”
外面宴席觥筹交错,戏台上名伶咿咿呀呀,春桃扯着她袖子催促着。
梅久心里苦笑,侯门公子难道是市场上的白菜吗?
还挑一个?
她们俩本是二小姐的丫鬟,最末等的。
平日里一个负责烧柴生火,一个负责院子洒扫。
如今迫不得已要去爬床,正所谓用命去博一个虚无缥缈的前程......
“春桃姐,我想再仔细——”
春桃没等她说完,急忙打断了她。
“我的姑奶奶啊,哪有时间给咱们考虑了,我可是孝敬了不少月银说尽了好话,才央求来的这个机会——”
“我娘的病,你哥的......都要大笔的银子,等不了了。”
梅久本想说,计划太仓促了,爬床以后呢?
赶鸭子上架,后续根本都没想周全啊。
可她也知道春桃为何如此着急。
平日里内外院子守门严格,她们别说爬床,就是走到主院,刚踏上一层台阶,就被守门的大丫鬟啐脸呵斥打发了,更别提近主子身了。
今日老夫人寿宴,府里请了外头的戏班子唱戏,许多人忙活完手里的活计就去看戏了。
属实是个好机会,机不可失。
想到被打得鼻青脸肿奄奄一息的哥哥,梅久终于下定了决心。
“我选三公子。”
“三公子?”
春桃声音拔尖了,脸上闪过一丝惊讶,又有些如释重负。
“三公子虽是庶出,模样倒是俊俏,个性风流,出手也大方,只可惜......”
春桃眼珠子滚了滚,朝着西苑方向瞥了一眼,低声道:“那三奶奶是个有名的夜叉!”
梅久点头,“我知道。但......三公子好色啊。”
之所以选三公子,是因为他最近频频出现在她面前,有意无意暗示跟了他的好处......
对她早有了垂涎之意。
既如此,索性勾引他,起码胜算高,活命的希望会大一些。
春桃一想也对,于是点了点头。
“春桃姐,你呢?”
春桃想到了什么,脸上闪过羞赧,红成了苹果。
“我、我选大公子......”
梅久震惊抬头,“大公子?”
忠勇侯府成年的公子,有三个。
大公子傅砚辞是故去的夫人所生,按常理嫡长子应该请封世子的。
只可惜继夫人娘家是高门,又生了二公子。
世子之位便一直悬着了。
大公子虽没袭爵,人却优秀,能文能武,早年中了进士,还进了翰林院。
本来仕途蒸蒸日上,后来不知何故,突然弃笔从戎,离开了京城。
谁曾想傅砚辞在军中也能左右逢源,立下了赫赫军功。
如今凯旋而归,可以说深受圣上赏识,前途无量。
不过世上不如意者,十之八.九。
据府里人讲,他之前娶的是礼部侍郎的嫡长女,偏偏生产的时候一尸两命,后来便一直没续弦。
平日里他为人不苟言笑,不近女色。
想要勾引他......
堪比扛梯子爬蜀道去登天,难难难!
“春桃姐,大公子他——”不好勾引啊。
春桃红润的脸白了,咬牙道:“我知道大公子洁身自好,我也知道大公子杀伐决断生人勿近。可我......”
“去岁年关,大公子从边疆回来送给小姐的琉璃盏,被我不小心打破了......
咱们小姐什么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当时我绝望在廊下哭,偏巧大公子路过。”
“得知原委什么也没说,只派了亲随又取了一盏一模一样的给了我......”
梅久恍然大悟,“想不到大公子看起来不近人情,心肠倒是个好的。”
春桃抬手擦了擦眼泪,“你不是也夸过大公子好么。”
梅久一怔,蹙眉问,“什么时候?”
“上次进香......你忘了?”
梅久这才想起来,年初她陪同小姐去进香,下山的时候,莫名遇到拦路的山匪。
危急时刻,她舍命护主,与小姐换了衣服,引开了山匪......
最后被逼到悬崖,山匪围上来的时候,她本打算跳崖自尽。
马嘶鸣起,大公子傅砚辞一行人闻讯驰援而至。
梅久看到救星,喜出望外,不管不顾地冲上前,一把就抓住了他的下摆——
洁白的衣摆顿时留下了黑黢黢的手指印。
当时她跑丢了一只鞋,另外一只也掉了底,上前冲的那一刻,鞋头开了口,一下滑到了脚后跟儿,脚串了出来。
身上的衣服被树枝刮得破破糟糟,头发就跟掏了鸡窝一样......
饶是她自认为长得不错,灰头土脸的也很是狼狈。
相比之下的傅砚辞,一袭白衣盛雪,坐在马上踢踏而来,简直如天神下凡。
淡淡瞥了她一眼——
“倒是个忠仆。”
“哦,想起来了,大公子与我说了五个字——”
梅久握拳依次放五指,“倒、是、个、忠、仆。”
春桃一把捏住她手,噗嗤笑了出来。
刚想说什么,外面的戏台上锣声鼓点一阵比一阵密。
显然,戏要散场了。
春桃敛了笑,“来不及了,走。”
两人一前一后出门,鬼鬼祟祟往东院去。
“怎么锁上了?”
走到两院交界处,春桃停下来,带了哭音。
“不是说好了从后巷放咱们进去么......这帮拿了钱不干事的老货!”
春桃眼眶里蓄了泪,急得哭了出来,手一直在抖。
梅久用力握住她手,“春桃姐,别慌。”
说着,她抬手看了看锁,果然是锁着的。
好在栅栏是铁栏杆,上面有横栏,不过她们爬过去,却有些难。
春桃咬牙道:“爬!”
“梅久,若是咱们万一有人活不了......”
“你哥的赌债包在我身上!”
她说着,奋力往上爬,好不容易上去,伸手示意她上来。
梅久再次看了看锁,用力往下一拽——
吧嗒。
锁开了。
原来这锁坏了,微一用力就脱扣了。
春桃破涕为笑跳了下来,啐了一口骂道:“这帮老货,属狐狸的,到时候推脱锁坏了,就把自己给摘出来了。”
两个人不再磨蹭,快速扯了链子,转身进了后巷。
又弯腰钻进了回廊。
今日宴席是在东府,以前两人经常来洒扫,对这里相对熟悉。
“第一间是大公子的,第三间是三公子的,我到了......”
春桃小声说着,摆手示意梅久往前走。
自己率先偷偷闪进了屋。
她转身关门,朝着梅久连连挥手,快去!
梅久眼眶莫名也湿了,“若我成了,你娘的病,我也管了。”
春桃眼泪刷地一下流下来,随即轻轻地关上了门。
梅久不得不硬着头皮,往第三个房间走去。
长廊贯通东西,两边都是通的。
她走到最东边才找到第三个门。
她用力地推开门,身后突然响起了一声似鸟似雀的叫声。
叫声有些犀利,仿若暗含了警告。
身后一阵风吹来,她后脖颈一凉,莫名地多了些肃杀的感觉。

春桃艰难地啃着包子,梅久不时地跟她说话,可到底是遭了大罪。
一个包子还没等吃完,春桃就没声了。
梅久颤抖着抬起手,凑到了春桃的鼻下——
还好,只是昏过去了。
她将伤药在她挨打的屁股上撒了些,只是暂时对付用。
倒是春桃手腕上以及血刺呼啦的腿上的伤,她有些发愁。
狂犬病是唯一一个发病百分百死的病。
乱葬岗的狗子,都是野狗,不知道有没有病,可古代上哪里找狂犬疫苗。
她只能祈祷老天对春桃好一点。
墨雨将马车赶得飞快,很快就进了城,这次不知道是不是梅久的自作多情,总觉得他态度好了不少。
那张仿佛欠着八百两银子的脸,此时居然柔和了不少。
“梅姑娘,去哪儿?”
“治伤哪家好?”梅久对京城中的医馆一无所知。
墨雨几乎想也没想脱口而出,“那还用问,回春堂啊。”
他说完,才想到昨日墨风打听回来的消息,回春堂有治痨病的法子,二百两包治好。
梅久也觉得回春堂这个名字熟,就是想不出来在哪听说过。
等快到了,她才想起来,春桃之前跟她说过的,回春堂。
回春堂
“公子,人带到了。”墨风将人给小心翼翼地放到了东隔间里。
傅砚辞在一旁坐着,不多会儿,回春堂的老板亲自过来了,“将军。”
“不必多礼,先治。”
来人显然受了很重的伤,身上几乎没一块好肉,被人追杀后却不敢去侯府,而是守在了宫门外的几条街。
等傅言辞出宫走了很久才敢接头。
看到来人,他眉心重重一跳,这是他军中安插的人,如今到了京城......显然军中出了大事。
他生怕宫中有眼线,太医都没敢叫,不动声色地将人迎上了马车直奔京郊回春堂。
一盏茶后,老板松了针,擦了擦头上的汗,“命暂时保住了,晚上不发高热人能活,发了高热就悬了,有什么想问的赶紧问。”
说着,出去洗手去了。
显然也不想多知道不该自己知道的秘密。
墨风也极有眼色,不等傅砚辞吩咐就退了出来,守在了门口。
此时坦然端坐傅砚辞才腾得一下起身,大步走到床前拉着来人的手,“周聪,究竟出了何事?”
“西北军、军中出了细作......我、我怀疑是薛将军!”
傅砚辞震惊抬头,“薛将军?”
那是对他有提携之恩的上峰。
“可有证据?”
周聪气喘吁吁,缓缓摇头,“原、原本有一封信......可是下雨,又被追杀落入河中,信毁了......”
傅砚辞心中一沉,“西北军的兵符我已经交付给了陛下。”
陛下为何对他器重,是因为他身后的西北军。
回京之后,他极有眼色地上交了兵符,陛下这才对他另眼相看。
自己主动上交兵权,和陛下日思夜想反复琢磨开口讨要,自是不同。
只是他临上京到底是不放心,西北军各部分重要位置都安插了自己人。
薛将军原本是他的上峰,后来受伤退了下来,西北军落入他手。
若是说薛将军通敌,他是万万不相信的。
他不在军中,也没办法立即调查,若是有人栽赃陷害,防不胜防。
“你是如何发现的?”
“军中......的武器不对,是次品。”
傅砚辞登时握紧了拳头,“负责军备库的守将是周弥。”
是周聪的弟弟,两个人都跟他出生入死。
“将军......”两行清泪从周聪眼里流出,“若不是至亲,我缘何会如此?”
“将军,人是会变的。”
同甘苦容易,共富贵......权势迷人眼,不变初心难啊。
“我知道了,你安心养伤,我会派人调查。”
傅砚辞说完,周聪彻底昏死了过去,他仰头看向窗外,耳边仿佛响起了尸山血海里的搏杀声,呐喊声。
袍泽兄弟,他不愿意相信,只是人性......
忠字,把心放在中间,放正了,便是忠。
可能一直忠心的人,又能有几个呢?
“墨风——”
“卑职在。”
“给嘉定伯家的三公子传信,一个时辰后,万花楼见。”
“是。”
墨风领命出门,刚走出去不远,就看到自家的马车迎面而来——
驾车的是墨雨。
两人交错而过,各自领着差事,只来得及对视一眼,便各奔东西。
马车在回春堂停了下来。
墨雨刚想帮忙,梅久已经利落地跳下了马车,然后将昏迷不醒的春桃再次给抗了起来。
春季花开柳絮翻飞,许多百姓有敏症,打喷嚏流眼泪。
回春堂免费赠药,门口有排队领药的百姓,看到墨雨干看着不帮忙,眼里很是鄙视,隔着老远指指点点,“这年头的大老爷们儿,一个个软脚虾......”
“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不中用,要男人有什么用!”
后面一个腰粗成水桶的中年大妈白了墨风一眼,转头啐了一口。
墨风想到昨日还心里鄙视梅久,如今报应居然来得如此之快。
又不能跟平头百姓置气较真,只能装双耳瞎。
跟在梅久的身后,他看到门口停着的马车,脚步一顿,本想开口提醒下梅久大公子在,可梅久显然不想同他说话,头也不回就进了大堂。
回春堂大堂坐诊的大夫有好几个,排队的人也多。
不过看着梅久抱着几乎是血人的春桃,倒是也没人吭声。
“姑娘,得排队。”其中一个坐诊大夫道,“除非是找我们老板治,不过诊金贵。若是——”
梅久十分痛快,“找店主。”
正给傅砚辞上点心的老板闻言歉意看了傅砚辞一眼。
傅砚辞无所谓地摆了摆手。
他已经绕过屏风出来,“这边请——”说着,将人带到了隔壁。
梅久柔声道:“有劳。”
说着,又扛着春桃去了隔壁。
傅砚辞听到熟悉的声音,耳尖不由得耸了耸,还以为是巧合。
直到春桃此时悠悠转醒,“梅久......我不治。我没钱......带我走吧......”
她的钱都贿赂给嬷嬷了。
梅久看着脸色苍白的春桃,眼睛湿润了。
昨日她还活蹦乱跳,不过一夜,她便似零落的梨花,奄奄一息。
梅久有些哽咽,安慰道:“别说话,好好休息,我有钱。”
似乎怕她不放心,她扯了个笑,“大公子给我钱了,很多钱。”
春桃哭丧道:“大公子......”那是她的梦啊。
她还没睡过,便宜了梅久了。
于是她抽泣道:“大公子......好睡么?”
若是以往,梅久怎么会说这些话,可为了安慰春桃,她要是说大公子厉害,那是炫耀。
可若是说不中用,那是诋毁他。
于是梅久想了个折中的办法,模棱两可含糊道:“其实......也就那么回事吧。”
一墙之隔的傅砚辞想到了自己的二百两换来的这句话——
倏地笑了,眼神有些凉。
手上微一用力,杯子应声而碎。

梅久腾得一下烧红了脸。
一半是羞得,一半是气得。
傅砚辞说完这句轻佻的话,反而没再多看她一眼,骨节分明的手指随意地解了两下,原本的死结就开了。
他摊开胳膊,梅久这次利落地走到他身后,将旧寝衣脱了下来。
傅砚辞贲张的后背就露了出来......
他后背很白,上面的红痕若隐若现,何人的杰作,无需言明。
梅久停顿了一瞬,傅砚辞也不催。
仿佛就是要让她亲自看一眼,观赏一下她的“杰作”。
梅久垂了眼,将新的寝衣服侍傅砚辞穿上,他很高,梅久先让他自下而上套袖子。
傅砚辞利落地抬手,肩膀向上一带,衣服就上去了。
梅久这才走到傅砚辞面前。
她拿起系带,傅砚辞气定神闲地站着,气息自高临下拂过她耳边碎发。
梅久抬起手利落地系好第一个系带,落手系第二的时候,手指顺势往下——
然后就愣住了。
傅砚辞感受到她动作凝滞了一下,下意识地低下头。
这才发觉他的寝衣,勾线了。
梅久看着自己的手,常言道手是女人第二张脸,她长得不错,手也白皙,不过作为一名低等的洒扫丫鬟。
上面的人动动嘴,下面的人跑断腿。
她的手经常沾凉水,无论是炎炎盛夏还是数九寒冬。
就是这次宴会之前,她也是蹲在地上,将回廊还有回廊下的地砖一块又一块用抹布擦了一遍又一遍。
她的手指尤其是指肚,有老茧也有细密的伤口。
圆润的指甲旁总是起刀枪刺。
寝衣乃丝绸所织,如现代的丝袜,细腻不耐抓,随手一划,就勾线了。
梅久看着自己的手,又看了一眼被勾丝的寝衣。
纵然她与傅砚辞滚了床单,看似站得很近。
实则有看不见的鸿沟将两个人的阶级拉得很远。
在现代时,她能开口怼死他,不过在这里,他随口的一句话,就能轻易地要了她的命。
梅久红润的脸,瞬间白了下来,僵硬拿起第二根带子。
傅砚辞似乎格外能感知旁人的情绪起伏,淡淡地瞥了她一眼。
这次倒是长了手,抬手拽过带子,自己将衣服系给好了。
梅久转身端起托盘,里面是繁复的朝服,她站桩般看着傅砚辞一件件穿好。
这次不是怕勾线,是真不会。
傅砚辞没再为难她,所谓人靠衣装,穿好朝服的他,剑眉星目,玉面黑发。
不过随意一站,气质芳华,将朝阳都给比了下去。
令人不得不屏住气息,甘拜下风。
“贞洁对女子格外重要,我既要了你,便不白占你便宜。”
傅砚辞转过身,轻抬手指将第三个托盘往前推了推,“这里是二百两银子。”
梅久听到他之前的那句话时,心下不屑。
贞洁不是她最在乎的东西。
生命中有许多东西,快乐啊尊严啊友情亲情啊,比贞洁更重要。
至于谁占谁便宜,她想到昨日他的表现,除却有些疼。
还真不能说自己吃了亏。
可看到他推过来的银子时候,她的心情方才格外地复杂。
若是在现代,不过是你情我愿水到渠成之事。
不过此时,便有些变相的么,买断之意。
偏偏这也是自己爬床的初衷,为了解燃眉之急。
她抬头与傅言辞对视了一眼,他不闪不避,眼神睥睨。
交易一般,仿佛理所应当。
显然,聪慧如他连她爬错了床都能猜到,爬床的动机显然也调查过了。
梅久看着一个又一个浑圆的银锭,想要推辞,却毫无底气。
莫名的有种屈辱感,自她心头略过。
她听到自己虚弱的声音,“多谢公子赏赐。”
傅砚辞嗯了一声,门外有人候着,“爷,时候不早了,该上衙了——”
眼看着他要走,梅久想了想,再次忍不住开口道:“等等——”
傅砚辞已经走到了门边,闻声定步,转头看了过来。
眸光微沉,眼神略带不耐。
梅久想到了春桃,也想到自己答应过,若是自己成了,春桃娘的病自己也管了。
可看着傅砚辞的样子,她无法再轻易地要二百两。
便是卖身,也断然没有收了二百两,然后再要二百两的道理。
她的自尊也不允许她再次狮子大开口索要。
静谧的这一刻,分明很短又格外地长。
傅砚辞格外地有耐性,静静地等着,仿佛将她看了个透彻。
终于,梅久开了口,他勾起了嘴角。
“公子,奴婢有个不情之请。”
“说罢。”
“奴婢知道府中丫鬟若是无事不得外出,况且奴婢昨日才......”
侯府不比寻常人家,只有采买的嬷嬷才能特许出门,丫鬟出门不太容易。
况且她昨日才侍寝,出门一趟回来,万一肚子大了,说不清。
“奴婢今日想出府一趟......”
她说着,强调道:“奴婢会饮避子汤。”
听到是出府一日,有些出乎傅砚辞意料,他本以为她会再索要二百两。
而听到她主动要喝避子汤,他的脸色不大好看。
梅久很确定他此时不高兴,她很快反应了过来,一般情况下,侯门公子正室没进门,若是搞出个庶长子,很丢人。
她自认为贴心,可侯门公子高高在上习惯了,不赐避子汤是许你生子,等同于给你的荣耀。
主动求反而会让人觉得给脸不要,不识抬举。
没等梅久再解释。
“墨雨——”傅砚辞开了口,“令牌给她。”
一人重步走到门边,将令牌从怀里扯了出来。
也不知是不是梅久的错觉,这人看自己的眼神,有点不屑。
想到昨日她进门之时,门外响起尖锐的鸣叫声——
她似乎知道了面前之人是谁。
“多谢。”
她恭敬抬手,墨雨高高举起令牌,随即撒了手。
接着,从鼻子哼了一下。
梅久面带微笑,心想:这傲娇的样子,真是......狗随主人。
“今日你不必跟我。”傅砚辞扔下了一句,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墨雨应了声是,抱着剑闪到了一旁,更生气了。
梅久今日出门是为了救春桃,所以她明知墨雨不待见她,也得硬着头皮道:“劳烦小哥了,麻烦小哥套辆车,我想要出门一趟。”
说着,将托盘的银子包好,“还得劳烦小哥帮忙带到马车去。”
墨雨脸虽臭,事情却是照办。
“等着!”说完转身一个起跳,足点树叶。
只两个起落,人不见了影儿。
梅久想到她房间有伤药,抬脚往自己原来的园子里走。
不过一抬脚,扯动了某处,忍不住轻嘶了一声。
到底是扶墙而出。
脚刚下台阶,就见一个人影窜了过来,眼前一花,脸便硬生生挨了一巴掌。
“贱人,你干得好事!”

相关小说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

为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