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屋内的禅言玉端坐在在旁,双目微闭,脑海之中流转功法,元气环绕周身,更有那烈酒滋润体质。
一股说不出的畅爽,蔓延至全身,大脑像是突然受到了刺激,又隐隐沉醉于这种元气的灌溉,随着元气的大肆涌入,禅言玉渐渐挑起眉头,这股畅爽之意毫无制止,他这般体质随是经过了十多年的锻造,但奈何这股元气实在之霸道。
禅言玉不禁后背一凉,这还是投入酒中,将之稀释了一番,若是其之精华饮之,岂不是会爆体而亡!
想到此处,禅言玉默默的吞咽了口唾液,心神却是丝毫不敢大意,借此机会赶忙运转功法,趁机打通经脉,这般身体便可真正吸纳元气。口齿紧紧地相交,伴随着元气越发强盛,嘴角传来一阵哆嗦,全身的肌肉绷紧,与之一起的还有一丝细微的寒意,与那元气一齐钻入体内。
此时的身体早已麻木,禅言玉紧紧咬着牙,却是一点儿声响也不敢发出,一是怕是为此破了工前功尽弃,二是怕吵醒了虚弱的安妮,如此只能暗暗忍下这般疼痛。
不过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就在禅言玉差点儿翻白眼晕倒过去,身上渐渐泛起一层金色的光芒,那元气竟听话的凝聚于丹田,再而一点点流入静脉,带着一股温凉,全身的肌肉一阵轻舒,包裹着那骨骼经络,如此惊为天人的造诣,让禅言玉不禁倒吸了口凉气,奈何文化程度不高,只能说一句。
“牛*!”
如此一番折腾下来,禅言玉隐隐摸索到了些门路,凭着感觉逐渐游刃有余的运转功法,那元气在其丹田处竟另辟佳境,不仅凝聚出了元气,还形成了一处内丹!?
禅言玉能够清晰的感觉到体内的变化,但对于这些变化他却毫不知晓,但却能够隐隐感觉到,其对身体不仅没有弊反而有益。
带着这份猜疑,禅言玉试着催动,骤然间那些被吸引过来的元气,竟然一点点流入自己的丹田处,原本那酒壶中的破石头仿佛受到了感应,化作一道金光,随着袭来的元气一齐钻入禅言玉的丹田。
就在破石头进入丹田的那一刹那,禅言玉瞳孔猛然一震,眼底泛起一丝金光。心中更是震惊,一股疼痛席卷全身,额头上的青筋暴起,忍不住惊呼道:“这他的有点儿过了吧!”
根本没给禅言玉反应的机会,那破石头生生的将其原本的丹田直接撑破,惹得他紧紧咬着牙,一丝丝鲜红的血液划过嘴角,剧烈的疼痛完,让禅言玉眼角不禁溢出阵眼泪,身子逐渐颤抖,一口鲜血直接咳出。
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让禅言玉恨不得骂娘,这股疼痛要远超过他那十年来忍受的疼痛,若不是这么多年下来,磨练的艰苦意志,他现在早就昏死过去了。
任凭他在这里奋力抵抗可这疼痛依旧没有缓解之意,禅言玉大手抓住一旁的桌角,额头上的冷汗直流,随着一声脆响,那一个拳头厚的桌子,竟直接被禅言玉的大手捏了个半碎。
那爆起的木屑随着禅言玉的用力,狠狠地插入其骨肉,鲜血顺着桌角滴在了地上,可禅言玉依旧面色痛楚,只有如此真实的鲜血流出,才能让他的意志清醒,知道自己还活着。
如此生不如死的感觉持续了好久,乃至禅言玉三层厚的衣衫湿透,整个人仿佛被雨淋了一般,尽显憔悴和可怜。
此时的他已然忘记了时间,只觉得时间如此漫长且疼痛。那原本破碎的丹田,在破石头的开辟下,成就了一个后天丹田,而且元气更加浓郁,若是原先的丹田是口井,那现在的丹田就是口瀑布。就在这霸道的丹田凝聚而成时,全身经脉流进一股精纯的元气,让那经受如此折磨的禅言玉,缓缓松开了沾满血渍的手,任凭元气滋养体内,苍白的脸上渐抹一丝红润,湿透的身体冒起一股热气,仰天长长的呻吟了口气。
“啊~我还活着!”说着,禅言玉深吸了口气,感受了番来自现实的空气,接着身子直接靠在了座椅上,恨不得直接瘫在这里。
轻轻闭上双眸,他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自身实力强大了不少,尤其是那恐怖的丹田,简直就是无与伦比。
禅言玉嘴角露出一抹淡笑,肆意放纵却是无声,可笑着笑着,那嘴角便轻轻收敛,随着眼角划过一滴眼泪,又重新张开来,就是已经看不出,这是哭还是笑。
只有,一股道不出的委婉。
……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禅言玉包扎好了手掌,只身来到了院子外,拿出了挂在腰间处的一只竹笛,抬起手来将其横放到了唇边。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冰盘若琥珀,白雪掩屋舍。枯枝染寒霜,天地皆一色。
望着眼前的白纱衣,满天飞舞的雪花,犹如千万只灵动的蝴蝶,随风舞动,又缓缓飘落。禅言玉眼中惆怅若失,思索了一番,缓缓闭上了双眼。
竹笛的音色在雪中弥漫开来,像一曲田园诗歌,和雅清淡,恬静悠远,曲音婉转柔美,悠扬飘荡、绵延回响,随着禅言玉微微挑起眉头,曲声微微高涨,既抒发了一股人间欢乐,又感叹了盛世不常。
笛声枭枭,荡起千层涟漪,映着周围的雪花翩翩起舞,天地间的水墨画,就在这此刻点上浓墨的一笔。
这时,刚好禅言河走了过来,看到禅言玉坐在亭廊上,伴着绵绵绝音,便实在不忍心打扰,就静静的站在了一旁,欣慰的望着对方,等待着这一曲落下。
待禅言玉将竹笛缓缓放下,眼神痴痴的望向天空,禅言河愣了一下什,抬起手来,鼓起了掌,“啪啪啪!……”
禅言玉循声望去,见来者是父亲,眉头终于舒展,眼神之中的情绪也稍加收敛,将其隐藏心底,笑着道:“父亲!”
禅言河走到了其身旁,目光看向禅言玉手里的竹笛,还有那包裹着的手,眉头先是一皱,再看向禅言玉脸上洋溢的笑意,心头猛然一痛,张了张嘴想慰问几句,但想了想又收了回去,笑着道:“手挺巧的,吹得也不错,父亲是个糙人,说不出什么动听的话来,就是很好听!”说完,禅言河对着禅言玉,竖起了大拇指,脸上露出了老父亲的笑意。
禅言玉心头一暖,嘴角不自觉的扬起,这大概就是父子情把?这竹笛本就是个青石峰上的普通竹子,却被他无意间砍下,便做成了这支竹笛。他会的也不多,而刚刚所吹的《兰亭序》,便是其中之一。
“这么多年辛苦你啦!”禅言河拍了拍禅言玉的肩膀,可能是出于内心的愧疚,脸上的笑意十分的真诚。身为父亲他并没有尽职尽责,甚至还常常没能陪在其身边,所以心头实在难受。
看到父亲的模样,禅言玉也是心疼,眼中隐隐泛起一层泪花,抿了抿干裂的嘴唇,轻轻拍了拍禅言河的肩膀,露出了自己一口牙齿,和一股热气,笑着说了句:“也是辛苦父亲您了!”
禅言河心头一震,在手掌碰到禅言玉的那一场那,他明显感觉到了对方体内的元气脸色顿时为之一变,震惊的道:“你突破了!”
禅言玉笑出了声,点了点头,通过破石头的帮助,再结合那后天丹田,他成功突破到了元启境一重,虽然很微不足道,但终归是踏入了这辈子都渴望的一步,“刚刚突破。”
“好!好!好啊!不亏是我禅言河的儿子。”禅言河的脸上是难以掩藏的欢喜,看着禅言玉能够突破,他身为父亲的,儿子的心愿和所受的苦都看在眼里。但看着禅言玉脸色凝重并不是多么的开心,就有些不解的问道:“不过你看样子并不开心。”
禅言玉将竹笛重新挂到了腰间,禅言河又看了眼那包裹住的手掌,眼神当即闪过一个念头。
“父亲!”禅言玉不打算隐瞒什么,自己也确实有些苦恼,刚好借此询问一下父亲的建议,“孩儿苦思冥想,却不知道未来的路该怎么走?”
闻言,禅言河笑了笑,“有人喜欢凌驾于众生之上,有人喜欢俗世之平庸,这世间即有数万生命,而每个人都有一条只属于自己的路,这路,为父没办法帮你选,因为他只属于你,会影响你的一生。但如果选择让你头疼了,那就不选了,你只需要永远在为父身边,一辈子做自己便可。”
“父亲。”禅言玉看着父亲,半响说不出话来,心中浮躁万千,也是被安顿了下来,只要贴着父亲,就有这一种莫名的安全感,与生俱来的让他心安。
“阿哥!”
禅言玉抬头望去,禅言河也是一同望去,只看到安妮从禅言玉的房间里走出,头发凌乱的不成样子,还衣衫不整的,看到这一幕,禅言河把目光瞥向禅言玉,身为老父亲的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笑着低声道:“哎呦,不错哦!有出息啦。”
闻言,禅言玉顿时脸色羞红,听着父亲怪异的语气,就是到一定被误会了,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于是赶忙解释道:“唉,父亲你不要误会,事情不是你想想的那样。”
禅言玉刚抬起来的手,就被父亲按了下去,并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点了点头道:“为父懂,都是男人,我不会乱说的。”说着,禅言河的嘴角,露出甜甜的笑意,犹如含了一块儿糖般。
禅言玉当即摇了摇头,纵使他长了一张嘴,说的是人话,却也怎么都解释不清楚。。
“安妮啊!”禅言河拍了拍儿子的肩膀,给其抛了个眼神,便上前跟安妮打起了招呼,先维持好一个好父亲的人设。
“族长大伯好!”安妮甜甜一笑,犹如玉兰展开,多有美不胜收。
禅言河满意的点了点头,再看了眼自己的傻儿子,无奈的轻轻叹了口气,这么好的机会,怎么就不中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