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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世权臣夏景昀夏云飞全章节小说

皇家大芒果 著

现代都市连载

但在下并不在此列,劳烦转告,多谢好意!”俏婢面色登时一变,脱口而出,“我家姑娘样貌超群,身段绝伦,一身技艺令多少人都心驰神往,宁掷千金只求一亲芳泽,夏公子切莫冲动。”夏景昀停下脚步。俏婢松了口气,果然是乡野之人,不知道自家姑娘的好,害得自己差点没完成任务。夏景昀转过身,看着眼前这个依旧傲气十足的小侍女,语气骤然转冷,“她美,就得天底下所有人男人都要舔她?都要被她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我不去,就这么简单。”“你是因为昨夜的事情记恨吗?你一个大丈夫怎么能这么小气!”夏景昀叹了口气,“请回吧,如果实在要问为什么。”夏景昀顿了顿,吐出六个字,“夏虫不可与冰。”“他不愿来?”怡翠楼中,心高气傲的花魁凝冰瞪大了一双美目,肢体动作和面容将难以置信四个...

主角:夏景昀夏云飞   更新:2025-03-06 10:4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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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夏景昀夏云飞的现代都市小说《绝世权臣夏景昀夏云飞全章节小说》,由网络作家“皇家大芒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但在下并不在此列,劳烦转告,多谢好意!”俏婢面色登时一变,脱口而出,“我家姑娘样貌超群,身段绝伦,一身技艺令多少人都心驰神往,宁掷千金只求一亲芳泽,夏公子切莫冲动。”夏景昀停下脚步。俏婢松了口气,果然是乡野之人,不知道自家姑娘的好,害得自己差点没完成任务。夏景昀转过身,看着眼前这个依旧傲气十足的小侍女,语气骤然转冷,“她美,就得天底下所有人男人都要舔她?都要被她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我不去,就这么简单。”“你是因为昨夜的事情记恨吗?你一个大丈夫怎么能这么小气!”夏景昀叹了口气,“请回吧,如果实在要问为什么。”夏景昀顿了顿,吐出六个字,“夏虫不可与冰。”“他不愿来?”怡翠楼中,心高气傲的花魁凝冰瞪大了一双美目,肢体动作和面容将难以置信四个...

《绝世权臣夏景昀夏云飞全章节小说》精彩片段


但在下并不在此列,劳烦转告,多谢好意!”

俏婢面色登时一变,脱口而出,“我家姑娘样貌超群,身段绝伦,一身技艺令多少人都心驰神往,宁掷千金只求一亲芳泽,夏公子切莫冲动。”

夏景昀停下脚步。

俏婢松了口气,果然是乡野之人,不知道自家姑娘的好,害得自己差点没完成任务。

夏景昀转过身,看着眼前这个依旧傲气十足的小侍女,语气骤然转冷,“她美,就得天底下所有人男人都要舔她?都要被她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我不去,就这么简单。”

“你是因为昨夜的事情记恨吗?你一个大丈夫怎么能这么小气!”

夏景昀叹了口气,“请回吧,如果实在要问为什么。”

夏景昀顿了顿,吐出六个字,“夏虫不可与冰。”

“他不愿来?”

怡翠楼中,心高气傲的花魁凝冰瞪大了一双美目,肢体动作和面容将难以置信四个字展现得十分充分。

从天下中心的中京城来此,她是带着高高在上的俯视姿态而来的。

即使对郑天煜,她也只是把对方当做进身的阶梯,却没想到施恩给夏景昀这样一个原本看不上的乡野粗人,对方竟然敢不领情?

侍女点了点头,微微缩了缩脖子,生怕姑娘觉得是她没把事情办好,把气撒在她身上。

凝冰没有发作,只是呆呆地坐着,半晌没有吭声。

不知过了多久,她幽幽道:“你说,我是不是错了?”

侍女想了想,安慰道:“谁能知道夏公子有这样万中无一的诗才呢。”

“是啊,谁能想到呢!”凝冰幽幽叹息,自言自语。

“若是我能想到,我还会因为郑天煜那点权力和名声而选择将他赶走吗?”

“对!”凝冰忽的声调一高,“错的不是我,是夏景昀!我选择更稳妥的郑天煜有什么错!他夏景昀明明有那样的诗才,为什么不拿出来,他若是亮出来了,我还会选郑天煜吗?他为什么不早早拿出来?”

“我没错!错的是夏景昀!错的是他一个普普通通的乡野少年,凭什么能有这样的才华!这样的才华就该是郑天煜那样的贵公子的!”

“我没错!哈哈哈!我没错!”

侍女看着一向清冷孤傲的主子这幅癫狂模样,默默往后退了一步。

这下好了,夏公子那头没捞着好,郑公子这头也没了。

说起来,还得怪那郑公子草包了些。

哎,这一趟啊!

真就成肉身布施了。

......

江安县学,喧嚣正盛。

“好一句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写尽凄凉,写尽萧索!”

“太匆匆之太字,简直传神至极,将那无奈又可惜之情表露无遗!”

“我恨啊,恨我为什么写不出此等佳作啊!”

“无妨,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自上午起,这一首长短句,便唤起了县学中仅次于文会那日的热闹。

众人纷纷聊着说着,一个学子疑惑道:“这般佳作,到底是何人所作?”

“是啊,居然还不署名,换了是我,早把自己的大名昭告天下了。”

徐大鹏也在人群中,面色犹疑,林花院,那好像就是高阳兄昨夜去的那儿啊!

但是为何高阳兄没有署名呢?

是害羞吗?还是怕自己去青楼的事情被人知道了?这也不是什么羞于启齿的事,而是风雅啊!

不过,在友情面前,一向颇爱显摆的徐大鹏竟也没有开口,说出夏景昀的名字。

也正因为他不说,众人的猜测越来越热闹。

“你们说不会是郑公子吧?”

“咦,是啊,仲明公子这几日都在怡翠楼呢!”

正说话间,外面一阵叫嚷。

“仲明公子来了!”

“郑公子来了!”

郑天煜一袭白衣,翩然走入,如过往一般爽朗大气地跟众人聊着。

在外人看来,文会之后,在温柔乡中舔舐了几日伤口,他又恢复了到了往日的状态。

这时候,一个书生激动上前,“郑公子,那首林花谢了春红是不是你写的?”

郑天煜面色一僵,旋即挤出一丝微笑,“什么,我不知道。”

但这份迟疑,在众人看来显然就是掩饰。

这首诗今日这么火,就算不是郑公子写的,他也不可能不知道啊,这么说唯一的理由就只有一个......

“您也太谦虚了吧!”

“我就说,仲明兄在那儿待了好几天,怎么可能没有大作呢!”

“看来郑公子也被那夏景昀刺激到了,终于拿出真本事了啊!还得是郑公子啊!”

“郑公子大才,受我一拜!”

听着众人的吹捧,郑天煜越来越笑不出来,拱了拱手,“来此就是与大家见个礼,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不顾众人的挽留,大步离去。

众人望着他的背影,忍不住感慨道:“不愧是郑公子啊!高风亮节,令人佩服。”

-----------------

江安城中那处宽大的宅院中,州学学正大人正跟几位大儒在院中的水榭中欢饮畅谈,传出阵阵欢声笑语。

前几日文会,云老爷子的出现将他们吓了个半死,等到学正来了,赶紧过去求救。

好在学正到底是学正,冷静下来的一通分析就让他们放下了心。

那苏师道跟云老爷子的同窗之情众人皆知,云老爷子多半只是因为苏师道的关系才站出来的。

云老爷子何等显赫身份,怎么可能看得上那种乡野少年,而且那少年穿得破旧,不像是跟云老爷子有旧之人。

等第二天,果然传出苏师道收其为徒的消息,他们便彻底放下了心。

“学正,各位,快看!瞧瞧我拿到了什么!”

一个大儒快步从外面走进凉亭,正在凉亭中饮酒的几人纷纷看向他手中。

他快步冲入凉亭,“出门一趟,得闻大作!学正,各位,请看!”

说着他将抄录的一首诗展露在众人面前。

一个大儒给面子,配合地念诵了起来,其余人饮酒笑着慢听。

“怡翠楼林花院中赠云仙?这什么破名字,写给青楼女子的?”这人立刻嫌弃道。

“看正诗!自古青楼出名篇不知道吗?”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

桌旁众人动作微微一顿。

“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

“嘶......”

先前不以为然的众人都侧目看来。

“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

“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来自于一个捏着酒杯,陷入震惊的大儒。

“这首,有望传世啊!”

“好一个太匆匆,好一个人生长恨水长东!”

这些大儒少说都是四十多岁,早已青春不再,这首原本看似感慨美人迟暮的诗也击中了他们的内心。

“有此一诗,谁敢说我泗水文坛这些年几无寸进!”

“便是在那中京城,也是可以竞逐魁首之作啊!”

一个大儒见机得快立刻起身,朝着学正拱手,“恭喜大人,领袖泗水文坛,孕育此等佳作!”

其余几人暗骂一声狗贼,然后纷纷跟着起身,“恭喜大人!”

州学学正宋彦直捻须颔首,“自是大家都有功劳。有此诗句,也可让我们在娘娘面前,有一番说道了。”

众人纷纷点头,“如此,也无需再宣扬那首自古逢秋悲寂寥了。”

“然也!”

众人纷纷点头,哈哈笑了起来。

“老师!各位先生,聊什么呢,笑得这么开心!”

先前在县学中受了暴击,落荒而逃的郑天煜爽朗地笑着,大步走了进来。

宋彦直瞧见心爱的弟子,哈哈一笑,“仲明,快过来,老师新得了一首佳作,来与诸位先生一起鉴赏一番。”

郑天煜心头猛地一咯噔。


“夏公子,抱歉了。”

亲兵亲自出来,一脸真诚,歉意十足地看着夏景昀。

夏景昀站在原地,叹了口气,“竟有如此不巧?”

亲兵点了点头,“确实如此。”

夏景昀转头,大喊了一声,“堂兄!”

远处一个汉子转身跑了过来,亲兵瞧着那人渐渐接近,越看越熟悉,然后猛地瞪大了眼睛。

夏景昀仿佛没看见亲兵的脸色,只看着堂兄,语带埋怨,“我跟你说了,这无当军不好进,阿姊昨日已经说了,回京便将你举荐到羽林军中,怎么都能拿个都尉。你偏不信,非要来,你看看,丢我的脸事小,丢了娘娘的脸怎么说?”

夏云飞张了张嘴,叹了口气,“二郎,是我错了,我听你的。”

夏景昀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回去了!”

“二位且慢!”

亲兵终于从震惊中反应过来,连忙叫住了二人,“我回去看看,说不定将军已经打马回营了。”

夏景昀左右张望,“我刚没看见人从这里进去啊?”

亲兵陪着笑,“营地有后门,说不定将军走的后门。”

“哦,原来如此,我还以为金将军最厌恶走后门的呢!”

被当面嘲讽,亲兵也不敢发作,笑着道:“夏公子不妨进营稍候,我去看看。”

“不了,就在这儿吧,我一个读书人可不敢私攀军权,劳烦阁下速去问问。”

亲兵嘴角抽了抽,你都把你大哥塞进来了,还说不敢私交军权......

你这跟青楼里都跟姑娘进屋了,说你不近女色一样,要脸不要!

“二位请稍等。”

一路小跑着冲进大帐,“将军!”

金剑成眉头一皱,“怎的,他夏景昀还敢闹事不成!”

亲兵上气不接下气,“不是......是.......是他那.......堂堂兄。”

“他都不敢闹事,他那堂兄还敢如何!”

“他堂兄......正是昨日那位!”

“是就是......什么?”金剑成腾地站了起来。

大营外,夏云飞和夏景昀并肩站着,一个文弱一个英气,一个潇洒倜傥,一个英武雄壮,看上去颇有几分夏家双璧的味道。

“二郎,咱们如此行事,不会恶了这位将军吧?”

“不会,我找阿姊打听过,这位金将军是军中出了名的好脾气,而且对军神一家格外忠诚,一贯是以壮大无当军为己任,断不会坐视你投向其他军伍的。”

夏景昀笑了笑,“说起来,大哥你竟有这等实力,我是真没看出来。”

夏云飞微红着脸,“多亏师父调教,这些日子进步巨大,那些药浴也花费不少,未来我还是要想办法还他。而且只是拳脚武艺,比起战阵厮杀,我定是远远不如这些百战老卒的。”

“嗯。”夏景昀轻轻点了点头,“来了。”

金剑成在亲兵的陪同下冲了出来,看着果然是夏云飞当面,松了口气,然后才大笑看着夏景昀,“外出巡视,刚好回来,便碰见夏公子来访,实在是妙啊!”

夏景昀笑容玩味,“竟能如此凑巧?”

金剑成脸都不带红的,“说出去我也不信,但就是这么巧啊!”

夏景昀冷哼一声,看着夏云飞,“堂兄,我与你直说,你也看见了,这无当军刚正不阿,阿姊与我的面子在这儿完全无用。若非你昨日展露了本事,今日我们连营都进不去。你来了之后,就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大头兵,但若是你愿意听阿姊的安排,随她入京,她随便就能给你安排一个都尉,好过你在这儿苦熬半生。”

夏景昀的话虽然说得直白,但话里话外也在夸着无当军,金剑成不仅没生气还连忙道:“夏公子此言差矣,令兄之才能我们昨日已经检验过,入我无当军,必受重视!”

夏景昀斜眼一瞥,“你们也能给个都尉?”

金剑成神色一滞,“都尉任命权不在我手,需回京禀明公子。但我能保证令兄可以出任百夫长。”

“一边是都尉,一边是百夫长,就好比一边是太守,一边是县令,一步之差那就仿如天堑。而且现在对方说得好听,军营规矩森严,金将军记恨于我,日后给你随便穿个小鞋惩治,你逃都无处可逃!”

夏景昀严肃道:“大哥,我言尽于此,如何抉择,你自己决定。”

金剑成看着夏云飞,严肃道:“你放心,此事绝不会发生,我无当军上下纪律严明,我金剑成也在此向你保证......”

金剑成的话还没说完,夏云飞就打断了他,“将军,无需作此言论,我信你!”

金剑成莫名感觉到一股暖意在心中升起,便听得夏云飞朝夏景昀道:“二郎,我知你是为我好,但我从军,只为一展胸中忠君报国之志,以全建功立业之心,并无杂念。无当军天下强军,军神大人盛名远扬,乃我最佳之选择。”

他顿了一下,说出了那句二郎让他一定要说出来的台词,“能入此军,虽九死其犹未悔也!”

金剑成只感觉鼻头一酸,一股浓浓的自豪和感动充斥心间。

他脱口而出,“好兄弟!你放心,入我军中,便是袍泽,我金剑成定当护你,否则愧对你这颗拳拳之心!”

夏景昀看着目光在二人身上转了转,无奈一甩袖子,恨恨道:“随你!”

旋即大步走开,走出几步,他顿住身形,扭头道:“金将军,我堂兄若有闪失,我夏景昀虽人微言轻,亦不饶你!”

金剑成不以为意,看着以“失败者”形象离开的夏景昀,得意一笑,“夏公子,慢走!”

夏景昀恨恨拂袖,迈步离开。

金剑成旋即看着夏云飞,心情大好,“好兄弟,走!我们进营!”

云府,夏景昀走了进去,“娘娘呢?”

亲眼看着夏景昀从一个穷酸小子成为德妃娘娘义弟的府中管事陪着笑,“娘娘在处理政事。老爷还有卫大人在后院水榭下棋呢,公子是去找娘娘还是去找老爷?”

“先跟师父说说话吧。”

很快,夏景昀便来到了后院。

瞧见夏景昀过来,云老爷子微微点头,用眼神示意他在一旁坐会儿。

卫远志也瞥了他一眼,但同样没说话。

一局虽已过半,所需时间也是不短,但夏景昀平静坐着不骄不躁,就如老僧入定。

入定之余,还不忘时不时起身给两人添点茶。

等一局下完,云老爷子才开口道:“你不是要想办法把你堂兄送进无当军吗?怎么有闲心在我这儿闲坐这么久。”

夏景昀笑了笑,“已经送进去了。”

“咳咳!”卫远志呛了口差,手一抖,茶汤还洒了一身。

夏景昀连忙道:“卫大人,您这是怎么了?快拿东西来擦擦。”

“咳咳,没事,没事。”卫远志从侍女手中接过干净的布巾,擦了把胡须和衣服上的水,定了定神,“为何这么快?夏公子用了什么手段?”

夏景昀笑着道:“没有啊,就是无当军领军将军金剑成看中了堂兄的本事,求着让我堂兄加入的。”

卫远志扯了扯嘴角,你骗谁呢!

“夏公子,老夫认真问你的,请为老夫解惑。”

夏景昀认真道:“我说的是真的啊,我堂兄自幼习武,底子打得极其结实,先前又得高人指点,精练了招式,颇得金将军赞许,我执意不让他去,他在金将军那花言巧语的蛊惑下,一脑门子就想去,哎,真是没办法!”

说你胖你还喘上了......

卫远志扯了扯嘴角,看着云老爷子,眼神带着几分被欺骗的幽怨,仿佛在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云老爷子呵呵笑道:“老夫知晓,小女并不知。不管如何,卫大人输了。”

卫远志叹了口气。

......

德妃坐在房中,有些神思不属。

她这几年,在朝中也暗中有些结交,但云家毕竟不是什么底蕴深厚的门阀世家,没有那么多盘根错节的关系,也没有那么多门生故吏,在朝堂之中的呼声,比起其余之人要弱了许多,而且没有个堪称排面的大人物站队。

但她也没有退路,如今她恩宠最盛,但若是未来皇位落于旁人之手,她和她的儿子在没有强力外援庇护的情况下,能够善终都是对方开恩,所以不得不未雨绸缪。

卫远志这等封疆大吏,算是一个风向标,如果能得到他公开的支持,未来就会有更多的人愿意押注在她这一侧。

但是,昨天金剑成的态度如此坚决,夏景昀真的能行吗?

“唉!”

她幽幽叹了口气,撅起嘴,难得娇憨。

笃笃笃。

房门被人敲响,“娘娘,卫大人求见。”

德妃诧异站起,立刻道:“请他进来。”

自打当日晚宴以来,第一次主动求见的卫远志迈步进来,朝着德妃一拱手,“娘娘,老夫输了。”

德妃的眸子骤然亮起。

-----------------

听云老爷子说了赌注的详情,夏景昀竖起大拇指,一大一小两个狐狸相视一笑,夏景昀心满意足地回了南田巷。

忙完了堂兄从军之事,额外还帮娘娘赚了一个卫远志,眼下摆在他面前的就是去往万福县收回祖产了。

自打当日知晓夏景昀被德妃娘娘收为义弟,平反之事有了着落,祖产也有望收回之后,夏家众人几乎就是盼星星盼月亮地等着回去的那一天。

要不是知晓轻重,知道夏景昀今非昔比,事务繁忙,怕是第二天就要催着夏景昀带他们回去。

虽然曾经如“流浪”般过着,信奉此心安处是吾乡的夏景昀并不十分理解这份安土重迁的感情,但他还是报以了十足的尊重。

回到家中,他就开始张罗起了搬家的事。

因为当初是被抄家,身无分文地被发配来了这儿,目前居住的日子也短,所以他们并没有太多的行李。

最大头的行李竟然是那几乎装满半车的礼物。

夏景昀瞧见吓了一跳,你们这是真不怕招黑啊!

于是,赶紧找到赵县令,让他寻了个靠得住的小吏过来,将这些东西尽数处理了,换成银钱。

当天晚上,众人在家中,直接叫了萃华楼的席面来,摆了一桌。

萃华楼的小厮没少出去送过餐,但送到南田巷来倒是确实稀奇。

端着精致的酒杯,看着满当当的精致菜肴,夏恒志笑着道:“没想到我们还能吃上一回江安县大名鼎鼎的萃华楼。”

夏明雄点了点头,感慨不已,“一个月前在劳工营里窝头都没得吃的时候,谁能想到有今日啊!”

夏张氏抽了抽鼻子,“可惜我家定远不在......”

夏明雄无语一瞪眼,“你这人,哪壶不开提哪壶是不!”

“伯母不必担忧,如今堂兄已入无当军,而且一进去就大展身手,如今已经被无当军领军将军直接授予了百夫长的职位。”

夏景昀笑着开口,“无当军的百夫长啊,说句简单的,县尊老爷也得给点脸面,高看几眼。”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夏张氏,“伯母,你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实现有你一口饭吃,就有我一口粥喝的伟大梦想了。”

夏张氏红着脸啐了一口,“说什么呢!伯母是那种人嘛!你们兄弟都好才好呢!”

夏李氏不愿儿子继续“调侃”嫂子,笑着举起杯子,“对,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夏恒志也举起杯子,“说得好,未来,我们夏家要重新振作,光耀门楣!”



只是一个巧合吗?

两世为人,吃过见过的夏景昀可不是什么单纯少年。

但他不明白,对方图什么呢?

一个是高高在上,众星捧月的权贵公子;

一个是已经被抄家发配,刚刚免去劳役,声名不显的落魄人。

对方如果真想收拾自己,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吗?

何必要如此大费周章?

而且自己想拿文魁的事情,只有冯秀云知道,是她告的密?

不至于吧,自己也没展露过什么了不得的才华啊?

还是,这真的就是对方随手一指的巧合?

怎么看都像是这家伙有意的....

一时之间,夏景昀的脑海里闪过一堆念头,以至于在外人看来有了刹那的沉默。

片刻后,夏景昀回过神来,微笑开口,“固所愿,不敢请尔!”

“你疯啦!”徐大鹏连忙扯了扯他的袖子,低声道:“你这不是铁定了出丑嘛!”

夏景昀微微一笑,并未解释,在众人幸灾乐祸的目光中昂首阔步,走了下去。

不管你打的什么算盘,你挑中我却是正合我意!

没有什么,比这样击败你,更能够震人心魄的了。

郑天煜的眼中闪过一丝欣赏,拱手一礼,自报家门,“建宁郑天煜。”

并未有那种大人物高高在上的倨傲,但也没有什么礼贤下士的亲切。

而随着这一声名字正式亮出,四周骤然再度响起欢呼声。

看台上,徐大鹏一脸担忧,这个夏高阳,虽然嘴里没个靠谱,但却是一个交往起来很舒服的朋友。

他就一个来看热闹的,结果怎么就对上了郑天煜呢!

同样的担忧,出现在了冯秀云的脑海中。

她没想到夏景昀这个倒霉催的,竟然还能被郑天煜挑中,跟他当面对决。

不仅是杀人,还要被鞭尸啊!

惨!太惨了!

她叹了口气,喝了一口茶。

......

“子成兄,这还有得看吗?”

云老爷子叹了口气,没想到夏景昀这么倒霉,居然撞上这种事情。

苏师道也挠了挠头,他就算是再看好夏景昀也不敢说他能比得过郑天煜啊!”

他摇了摇头,“看看吧,输给郑天煜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咱们看他单独的文采就是。”

“这倒也是,输给郑天煜不是很正常的事嘛,只要不输得太难看,也都过得去!”

......

类似的议论在所有关注着这场文会的人之中处处上演。

而被围观的两位主角,或者说,一位主角,和一位配角,已经来到了第一关的案几前。

守关老者熟练地指着两侧的笔墨纸砚,“不必出声,各自在纸上作答。现在请选题。”

郑天煜成竹在胸示意夏景昀来选,夏景昀微笑道:“不如各选一题,你我二人都来作答。”

四周响起一阵惊呼,没想到这小子竟然还敢主动加难度。

郑天煜挑了挑眉,“好。”

说着两人各自伸手,从托盘之中,选了一块,然后同时翻开。

“题一,字谜,谜面:刃。”

“题二,字谜,谜面:上不在上,下不在下,不可在上,且宜在下。”

大嗓门开口大声喊着,夏景昀和郑天煜同时提笔,而后同时放下笔。

守关老者先是看了郑天煜的微微点头,并不意外。

旋即又看了一眼夏景昀的,眉头微挑,伸手示意二人答对通过。

而这时候,大嗓门的谜面才刚刚念完。

议论声轰然响起,大家意外而诧异地看着迈步前行的两人。

什么情况?

这夏景昀竟也答出来了?

他这一关居然跟郑天煜打了个平手?

“应该是他平日里就专门研究这个字谜,所以敢主动说加一个题。”

“是极!但他不知道他拼命日夜练习的,还是比不过郑公子随便研究一下,到底也没能胜过郑公子嘛!”

“不错,这一关过了,后面他定没那种好事了!”

第二关,对对联。

这一次,郑天煜主动提议道:“这对联不比字谜,并无答案,难以衡量高下。

不如你我各出一联,由对方来对,亦算互和雅趣?”

夏景昀微微一笑,“可以,请出对。”

看那意思,竟是要先接郑天煜的招!

郑天煜双目微闭,轻敲了一下掌心,“金水河边金线柳,金线柳穿金鱼口。”

守关儒士微微颔首,捻须而笑。

郑天煜才学确实不错,这等顶针联,难度颇高,这个年轻人怕是接不上来。

而书生们也同样感慨着这个上联的难度,同时暗自为夏景昀默哀。

刚才答对了一个字谜,现在终于要在真功夫底下现原形了。

这些念头不过一瞬之间,他们还没来得及发出什么讨论,就听见一个清朗平静的声音开口吟诵道:

“玉栏杆外玉簪花,玉簪花插玉人发。”

守关儒士的手一僵,揪掉了两跟胡须。

对上来了?

他复诵了一遍,还真对上来了啊!

居然这么快?

在这样的场合,光是这幅对联的才思,就能让此人小有名声。

他忍不住扭头,想要细细看看此人面貌,就瞧见夏景昀微笑道:“那就该我了?”

郑天煜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请。”

夏景昀开口说道:“天近山头,行到山腰天更远。”

守关儒士微微眯眼,竟然是叠字联。

郑天煜也是一怔,旋即沉吟了起来。

夏景昀也不催,默默等着。

而四周人都屏息凝神,一时间,整个场中,鸦雀无声。

时间在一点点过去,许多人都惊讶地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就算郑天煜现在对上了,他花的时间也已经超过了夏景昀。

也就是说这一关泗水州第一公子,竟然没比过?

而且,这还得是郑天煜能够对上的情况。

如果对不上......

许多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不敢想不敢想。

终于,郑天煜在沉默片刻之后,开口道:“月浮水面,捞到水底月还沉。”

此言一出,四周竟齐齐响起一阵松了口气的声音。

郑天煜并没有气急败坏,而是微笑道:“没想到阁下竟有如此才学,看来我今日运气不错。”

夏景昀也没有骄傲,同样平静温和,“我也这么觉得。”

“那我们继续?”

“好。”

第三关,守关老者指了指桌上托盘里剩下的牌子,示意两人谁来选一个。

郑天煜微笑道:“这一次,还是选两个?”

夏景昀想了想,“不如就选一个吧。”

众人心头不屑,果然,那些小聪明用完了,就开始认怂了。

但嘲讽的笑容都还没展露出来,就听见了夏景昀的后半句。

“一个题,我们试着做两种解法。当然,一种也算过关。”

郑天煜笑了笑,“有意思,那就这般。”

说完,郑天煜也不动手,看着那位老者,“那就麻烦钱老随意帮我们翻一个。”

老者看了一眼夏景昀,夏景昀也表示没有异议,老者便抬手翻了一张。

“题曰:一百馒头一百僧,大僧三个更无争,小僧三个分一个,大小和尚各几丁?”

二人当即便拿起笔算了起来。

很快,两人都交上了第一份答案。

答案都一样:一个大僧三个小僧归为一组,则每组四人四馒头,一百个和尚便有二十五组,则大和尚二十五,小和尚七十五。

思路一样,答案都正确,用时也接近。

但两人都没有停笔,而是开始思考下一种解法。

夏景昀下意识想用方程式来解,但想到这年头还没有这东西,稍作思量,用了鸡兔同笼法。

于是,很快又成了一解法。

做完之后,他停下笔,看着郑天煜。

郑天煜瞧见他已经写完,干脆地将手中笔一放,“阁下在数算之术上竟也有造诣,在下自愧不如。”

“仲明公子别急。”守关老者伸手拿过夏景昀的第二份答案,“这位公子的答案也不一定就对。”

老者细细看过,默默放下,看着郑天煜,“现在你可以急了。”

郑天煜:......

四周,围观之人,默默吞了口口水。

郑公子认输了?

怎么可能!

但是,即使他们再不愿意相信,这一切都真真实实地发生在了眼前。

那个穿着极其普通的衣服,名不见经传,也就长得好看些的年轻人轻松写出了两道解法,但郑天煜没有写出,还主动停笔认输了。

这是无数人都亲眼看着的事实。

纵然如此,也依旧有人嘴硬道:“不过是些奇淫技巧罢了,终究还是要回到诗文大道上。”

“对!大儒都说了,前面三关就是雅趣而已。最后文魁的比试还是要落到诗文上。”

“但是这个人还是真的很厉害啊!没想到三关赢了郑公子两关。”

“都说了,那是旁门左道。他总不可能在诗文上胜过郑公子吧?”

“也是。”

四周议论纷纷,不可避免地传到了二人的耳中。

郑天煜之所以那么直接认输,也是抱着一样的想法。

反正前三关都不用算,他在已经确定比不过了的情况下,也没必要再耗费脑筋了。

至于作诗,呵呵,本身就以诗才闻名的他,有充足的信心将方才丢掉的那一丁点面子都捡回来。

他笑着道:“不知道阁下的诗文是否也如数算、对联那般精通?”

夏景昀笑了笑,“赢你应该问题不大。”

郑天煜笑容微滞,“阁下这份自信倒是难得。”

来到第四关,也就是作诗关,夏景昀忽然道:“郑公子,你是不是都还不知道我的名字?”

郑天煜愣了一下,旋即有些尴尬。

夏景昀缓缓开口,朗声道:“我姓夏,名景昀,字高阳,建宁郡万福县人。”

郑天煜只好拱了拱手。

守关儒士笑问道:“二位是自己翻,还是老夫帮你们翻?”

夏景昀看向郑天煜,依旧是那副我都可以的样子。

几番打击,郑天煜心头难免生出几分恼怒,赢了点旁门左道,还真当自己厉害完了!

一会儿就让你知道,什么叫泗水州一辈人难以逾越的高峰!

他直接伸手,翻开一块。

咏秋

高台之上,一个大儒沉声道:“二人各自准备!”




第二天一早,夏景昀便出门去往云府,与他同行的,还有堂兄夏云飞。

“大哥怎么不问问我们去哪儿?”

走在路上,夏景昀看着身边的堂兄,略带调侃地开口。

夏云飞依旧是那副沉默寡言但令人放心的样子,“二郎不会害我。”

“你不担心,家里那几位可担心了啊!”夏景昀笑着道:“恨不得开堂审问,让我老实交代了。”

夏云飞想了想,“都是担心你。”

“我自是知晓。”夏景昀嗯了一声,岔开话题,“大哥身体恢复得如何?”

夏云飞嗯了一声,“这些日子恢复得差不多了。”

“那好,一会儿可要认真啊!”

夏云飞挑了挑眉,但还是没开口问。

就像他先前说的,他相信二郎不会害他。

两个堂兄弟一路前行,来到了云府门口。

这几日夏云飞虽然出门极少,但也知道江安城真正惹不起的是云老爷子,看着夏景昀带着他朝云府走去,他的心里有了些猜测,原来二郎是在替云府做事,怪不得动不动就能拿钱回来,还跟那些大人物多有瓜葛。

夏云飞在想着,夏景昀却瞧见了一个熟人。

他快步上前,笑着拱手,“冯大人,早上好啊!”

这位宫装典雅,神色冷傲的美艳女人看了他一眼,出乎意料地没有如先前一般回礼,而是轻哼了一声,径直走了进去。

看上去,好像还有点傲娇?

生气了?

对女人心思并不陌生的夏景昀一眼就看出了冯秀云这番姿态背后的心思,尴尬地笑了笑,看来是知道自己在青楼留下大作的事情了。

耸了耸肩,他转身带着夏云飞朝着大门走去。

虽然已经是熟人了,但是毕竟带了个陌生人,持刀的守卫还是伸手将其拦下,然后命人进去通传。

夏景昀扭头偷偷观察着自己的堂兄,刚看两眼,夏云飞就有所察觉,跟他对上了目光。

“堂兄不害怕?”

夏云飞开口道:“行得正坐得直,何惧之有。”

夏景昀竖起大拇指,很快,府中管事出来,恭敬地将两兄弟迎了进去。

“二郎跟此间主人很熟?”

“怎么这么问?”

“这位管事大人,对你的态度可不像是对普通客人。”

夏景昀笑了笑,“大哥,一会儿你按我说的做,回头我慢慢跟你解释。”

“好!”夏云飞毫不犹豫的回答,又让夏景昀心头一暖,曾经独生子女家庭的他,终于体会到了这种兄弟无间的美好。

云老爷子很快出来跟二人见了面,瞧见云老爷子那亲密的态度,夏云飞心头隐隐的忧虑完全消掉了。

后院的一大片空地中,夏景昀走过去,指着不远处的那个老仆,对夏云飞道:“大哥,一会儿就陪这位老先生过过手。”

夏云飞看了对方一眼,眉头一皱,“我不打老人。”

你还真看得起自己......夏景昀抽了抽嘴角,云老爷子的贴身护卫是个什么水准,是用哪个头想能想明白的,“大哥,你最好出全力,不然我怕一会儿我扶不动你。”

夏云飞想了想,点头道:“嗯。”

老仆慢慢走过来,“夏公子,可说好了?”

夏景昀连忙道:“有劳阁下。”

老仆侧身一让,不敢受着一礼,笑着道:“请夏公子放心。”

夏景昀退到一旁,和云老爷子站在一起。

那边老仆跟夏云飞不知道沟通了些什么,夏云飞架了个势,握拳冲了过去,然后被老仆一脚踹飞。

夏景昀放下了心,扭头看着云老爷子,“师父,老师呢?”

慢慢地他面对两人的称呼也变了,叫云老爷子师父,叫苏师道老师,这样不至于叫混。

“他们州学有点事,过去议事去了。”

云老爷子目光看着场中,嘴里却说起了别的,“昨夜郡城那边加急派来的新县尉已经到了,入夜方至,直接便点兵集合,端的是雷厉风行,杀伐果断,看来太守也是急了,派了一头猛虎过来。”

夏景昀松了口气,“有这样的县尉,想来安全上不用再担心了。”

云老爷子点了点头,夏景昀又问道:“我方才看冯大人过来了?”

云老爷子嗯了一声,“德妃娘娘抵达之日愈发近了,她来看些东西。另外娘娘新来信了,也对她有嘱咐。”

说话间,苏师道匆匆而返,脸色却并不怎么好看。

云老爷子朝他投去询问的目光。

苏师道冷哼一声,看着夏景昀,“高阳,是为师对不起你!”

夏景昀心头一跳,苏师道愤愤道:“宋学正明日离开,在今夜要开一场宴会,点名让我带着你出场,我担心他会在会场上让你出丑!”

呼......夏景昀松了口气,我还以为你去我家告发了我金屋藏娇的事情呢,“不就是一场宴会嘛,我随老师前去便是。”

“你别想得那么简单。”苏师道叹了口气,“你在文会之上,横空出世,力压郑天煜,前日又写出了那等传世佳作,更让人面上无光。他身为郑天煜的授业之师,必然是会想方设法让你出丑的。”

云老爷子也开口道:“宋彦直确非大度坦荡之人,的确有可能行此龌龊之事。”

夏景昀淡定地摆了摆手,“二位师父请放心,他们总不可能使用武力让我给郑天煜磕头认错吧?”

“他敢!”云老爷子冷哼一声,霸气又自信。

“那就没事了,只要是正常手段,我都能应付。”

见他如此,云老爷子和苏师道也没多说。

这时候,老仆背着手走了过来,云淡风轻,都不带喘气的。

夏景昀的目光越过他望去,瞧见夏云飞仰倒在地,生死不知。

他神色大变,就要冲过去,老仆却笑着伸手拦住他,“夏公子,令兄无事,不过是脱力了而已,休息一会儿便好。”

夏景昀松了口气,“我大哥的武力咋样?”

老仆微笑道:“令兄的底子打得非常好,虽然在劳工营中有所亏损,但依旧能力不俗,但是蛮力有余,技巧不足,不如让老奴调教些时日,定有进展。”

夏景昀大喜过望,“有劳老先生。”

老仆这一次受了这一礼,“当不起先生之称,夏公子客气了。”

接下来,夏景昀跟着云老爷子和苏师道正经地学了些东西。

上午学书法,包括当下书法的主要宗师名家,各自的风格技巧等等;

下午学经学典籍,主要是当下文坛主要的流派,各自的领军之人之类。

等到申时,教学结束,夏景昀走出房间,来到后院,却只见到了老仆一人。

瞧见夏景昀,对方笑了笑,“夏公子,令兄正在泡药浴,晚上我自会送他回家,不必挂念。”

夏景昀点了点头,郑重致谢,便在院中等着两位师父出来。

云老爷子和苏师道各自稍作梳洗,缓步朝外走去。

“康乐兄,我总感觉来者不善啊。”

苏师道依旧忧心忡忡,但他只是个纯粹的读书人,对于那些蝇营狗苟的伎俩并不熟悉,否则也不会让才学远逊于他的宋彦直坐上州学学正之位,自己反倒成了州学中的边缘人。

云老爷子也眼神凝重,“宋彦直这些年醉心权术,又钻营官场,多半是要为他的弟子找回场子,你觉得郑天煜有什么远胜于高阳的?”

苏师道幽幽道:“除了诗才和书法,郑天煜有什么不是远胜于他?”

云老爷子一愣,笑骂道:“你个老小子也不知道说点好听的。”

说着他也在心头暗叹,一个乡野少年,再天才,再厉害,跟人家钟鸣鼎食之家的贵公子,还是差得远啊!

苏师道叹了口气,“好听也没用啊,今晚我们多帮他转圜一下吧,希望别太丢脸。”

云老爷子点了点头,“是啊,走吧,实在不行,我就豁出这张老脸。”

“走吧!”

二人跟夏景昀汇合,一行人慢慢朝着今夜宴会之地而去。

名流皆至,权贵云集,一场鸿门宴安静地等待着夏景昀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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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瞬间齐齐面色一动。

赵县令更是直接站了起来,也顾不得什么拿捏姿态,敲打下属,激动问道,“此话当真?”

胡管事连忙道:“小的岂敢欺瞒大人,昨日突发奇想,便想到了一种滑车运土的办法。”

说着,他就将夏景昀所说的办法,转述了出来。

然后从怀中掏出那几张纸,递了上去,“此法所需的材料也很简单,只需准备这些东西,不出一两个时辰就可安装完毕,立见成效。”

赵县令拿着图纸看了一阵,缓缓点头,“不错,你能有此心,着实不错。

你先去找许县丞,让他尽快安排人准备这些东西,只要有用,本官少不了你的赏赐!”

“多谢大人!小的告退!”

等胡管事走了,赵县令将图纸递向张大志和冯秀云,“二位怎么看?”

身为将作监大匠的张大志看了一遍图纸,回想着方才胡管事说的办法,缓缓道:“听起来没啥大问题,或许能成,可以试试。”

接着赵县令又将征询的目光看向冯秀云,冯秀云轻轻晃了晃手里的图纸,似笑非笑,“字写得不错。”

“那就立刻准备,死马也当活马医了!”

......

入夜,县城的一处空地搭起了几个棚子,每个棚子里都挂着几个灯笼,在早秋的夜风中微微摇晃。

灯光将棚子里照得一片亮堂,四五个木匠正各自带着徒弟,热火朝天地忙活着。

一个穿着官服,胸口绣着只鹌鹑的中年男人负手而立,默默看着。

“大人,您去歇歇吧,这儿我来看着就好。”

身旁的心腹体贴地为县丞大人分忧解难。

许县丞却摇了摇头,“我得亲自守着把这些东西弄好。”

“大人,这些东西有用?”

“有用?”县丞鄙夷地哼了一声,“就这些破木头破绳子要都能有用了,咱们的县尊大人至于天天愁得觉都睡不着吗?”

心腹不解,“既如此,大人为何?”

“咱们的县尊大人急了。”许县丞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端起茶盏,

“如果观景高台不能如期完工,他这个位置怕是坐不住了,所以只能病急乱投医。

我现在便不能让他抓到一丝把柄,他要我尽快督造,我就给他来一个连夜赶工,亲自坐镇。

他让我做什么就做什么,到时候上面怪罪起来,能有我的事吗?”

心腹恍然大悟,连连竖起大拇指,“大人英明!祝大人早日登上县尊之位!”

......

第二天,当天色方明,上工的锣便又敲了起来。

今天没了昨天的优待,夏景昀也得再度上工。

而且,不知道怎么的,今天的监工比之前还要狠,催得跟催命一样,众人的劳动强度瞬间拉满。

也就夏景昀被胡子监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了过去,但也累得够呛。

但令人意外的是,就劳作了一个时辰左右,便鸣锣休息了起来。

原本还在诧异的众人,瞧见一向高高在上的管事此刻卑微地跟在两男一女身后。

走过场中,来到堆好了基座的土坡之上,登时明白了过来,原来是有大人物来了!

众人也不在乎那些人的身份,正好躲在树荫下休息。

夏家父兄四人此刻也聚在一块,遥望着那边。

胡子监工却小跑着来到夏景昀面前,从怀中掏出两个大油纸包,烧鸡的香气,登时传开了。

若非有监工在此,怕是立刻就有人来抢。

“先生,管事大人说,让你和你父兄先好好吃一顿,今日上午也不用再劳作了。”

夏景昀眼神中闪过一丝锐利,旋即轻笑点头,“多谢大人好意。也请他放心。”

胡子监工一听这话,就知道夏景昀明白了他的意思。

歉意地笑了笑,然后站起身来,看着眼冒绿光的众人,厉声道:“这是管事大人的赏赐,要是你们谁敢抢,老子第一个弄死他!”

说完就走到一旁,执鞭而立。

他心头暗叹一声,夏景昀虽然身怀仙术,但还是太单纯了。

这样的功劳胡管事怎么可能大度地让出来呢。

说不定,事成之后,未来还会来一个杀人灭口。

自己到时候要不要想办法帮他一帮?

胡子监工陷入了无声的纠结之中。

当夏景昀把烧鸡递给他的父亲和大伯,两人还沉浸在那一声先生的震惊中。

夏云飞默默撕咬着香喷喷的鸡肉,感慨道:“你到底跟他们说了什么,对我们这么好?”

好么?

夏景昀默默看着远处那位正鞍前马后,试图独吞功劳的管事,心头冷笑。

......

走在灰扑扑的劳工营地中,江安县令赵鸿飞恢复了一位县尊面对下位者该有的气度,淡淡开口道:

“胡毅,本官命人连夜赶工,给你把这些东西做出来了,你可别让本官,让两位大人,失望啊!”

胡管事连忙斩钉截铁道:“请县尊和诸位大人放心,小的有万全准备,一定不负所托。”

“好!”

赵鸿飞微微颔首,指着前方空地上摆放好的一大堆物件。

“你要的东西都在这儿了,本官就在此看着,希望你给本官一个惊喜!只要成功,本官重重有赏!”

胡管事大喜过望,“多谢大人恩典!”

赵鸿飞转身看着一旁的尚宫台女官冯秀云和将作监大匠张大志,

“二位大人,咱们去旁边凉棚稍坐用茶,且看他如何动作?”

张大志摆了摆手,“你们去吧,我就在这儿看看。”

这算是对了口味了,赵鸿飞也不勉强,侧身一领,“那冯尚宫这边请?”

冯秀云当然不想站在这儿吃灰,便当先迈步走出。

赵鸿飞跟在身后,瞧见眼前那青色长裙下摇曳的丰腴圆润,忍不住心头燥热。

等到在不远处的一处新搭建的一处凉棚中坐下,赵鸿飞便又是一副正襟危坐目不斜视的君子形象了。

另一边,胡管事紧张地看着那一堆东西,脑海里,回忆着夏景昀那些已经被他反复记了无数遍的话,开始指挥起来。

“先立木架。”

他指挥着众人,将高大的木架在已经垒到一半的高台上竖起。

“再将这大轱辘横放在木架之上。”

众人便合力将约七尺长的大轱辘横架在木架上。

这个轱辘跟平日里扯井水的轱辘没什么区别,就是要大上许多,放在木架上,这一幕便让张大志若有所思。

“再将两根绳子绑上。”

胡管事的命令一出,忙活的众人却迟疑地看着他,“大人,绑哪儿啊?”

胡管事一愣,急中生智,旋即佯装自信道:“还用说吗?你家扯井水绳子绑哪儿啊?”

众人琢磨了一下,立刻懂了,将两根绳子分别绑在了大轱辘的两头。

接着,他们便牵着长绳,顺着土坡下去,来到了下方大约五十丈的地方。

张大志也负手站在一旁,饶有兴趣地看着。

“再将两个木桩立起!”

众人依言照办,立起两个木桩子。

“然后,将绳子一头分别绑在木桩上,距离要与上方距离一致!”

众人一愣,顾不得腹诽,连忙有个人又跑上去,将上面两根绳子的距离量了,又下来,调整了木桩的间距,将绳子绑上。

两条绳子立刻在空中,拉出了两根轨道。

胡管事重重扯了扯绳子,发现纹丝不动,大喜过望。

“立刻把这两个转盘搬到下面去。”

一帮随从跟着一顿忙活,下去之后,将木桩子取下,安上转盘,将绳子绑在转盘之上。

他大喜道:“这样就对了,这头的绳子足够长,绕在转盘上,绳子也可以绷直,然后将箩筐放在上面,就可以利用大轱辘将箩筐拉上去了。

这一段路,劳工负重而行,少说得一盏茶以上的时间,若是利用这个,怕是转瞬即到!”

说完他命人前去禀报县尊,自己快步走上了高台。

等他上去,赵县令和冯秀云也走了出来。

“大人,这一套滑车便安置好了,接下来我们只需将带有轮子的车放在上面,再用这个轱辘,像汲水一样把车子扯上来就行!”

“此物必能大大提升运土之速,必能如期完成这高台修筑,为大人解忧,为德妃娘娘贺!”

赵县令扭头看了一眼冯秀云,笑着道:“似乎有些简陋了啊!”

冯秀云依旧一副冷傲的模样,“有没有成效,试试不就知道了。”

“也对。胡毅,只要你真能办到,本官重重有赏!开始吧!”

“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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