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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结婚丈夫就溜?姐真不吃人!后续

等闲 著

女频言情连载

“我确实是怕她生气,她刚怀孕,不能动气。”胡丽丽还盼着陆舰回来后跟阿香离婚,结果他倒好,非但婚没离,娃都造上了。这是打算跟那村姑捆一辈子呢?“陆舰,我还以为你挺清醒的一个人。”陆舰没回答她的话,而是说自己的:“你来正好,一会帮我带她去做个检查,我怕她在卫生院看的不准。”正好,一来确认丁遥香是不是真的怀了周向阳的孩子,二来可以让胡丽丽趁早对他死心。“这事我做不来,你找别人去。”陆舰也无所谓,身子往下一躺:“随你便。”胡丽丽讨了个没趣,只能站起来走出病房。阿香打了水就一直在水房待着,她看出来刚刚那女同志对陆舰有意思,她怕回去打扰到两个人。胡丽丽路过水房时看到阿香在里头。她原本不想把陆舰说的话当回事,但是她想着估计是阿香拿怀孕这事来捆着陆...

主角:丁遥香陆舰   更新:2025-02-27 19:2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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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丁遥香陆舰的女频言情小说《刚结婚丈夫就溜?姐真不吃人!后续》,由网络作家“等闲”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确实是怕她生气,她刚怀孕,不能动气。”胡丽丽还盼着陆舰回来后跟阿香离婚,结果他倒好,非但婚没离,娃都造上了。这是打算跟那村姑捆一辈子呢?“陆舰,我还以为你挺清醒的一个人。”陆舰没回答她的话,而是说自己的:“你来正好,一会帮我带她去做个检查,我怕她在卫生院看的不准。”正好,一来确认丁遥香是不是真的怀了周向阳的孩子,二来可以让胡丽丽趁早对他死心。“这事我做不来,你找别人去。”陆舰也无所谓,身子往下一躺:“随你便。”胡丽丽讨了个没趣,只能站起来走出病房。阿香打了水就一直在水房待着,她看出来刚刚那女同志对陆舰有意思,她怕回去打扰到两个人。胡丽丽路过水房时看到阿香在里头。她原本不想把陆舰说的话当回事,但是她想着估计是阿香拿怀孕这事来捆着陆...

《刚结婚丈夫就溜?姐真不吃人!后续》精彩片段


“我确实是怕她生气,她刚怀孕,不能动气。”

胡丽丽还盼着陆舰回来后跟阿香离婚,结果他倒好,非但婚没离,娃都造上了。

这是打算跟那村姑捆一辈子呢?

“陆舰,我还以为你挺清醒的一个人。”

陆舰没回答她的话,而是说自己的:“你来正好,一会帮我带她去做个检查,我怕她在卫生院看的不准。”

正好,一来确认丁遥香是不是真的怀了周向阳的孩子,二来可以让胡丽丽趁早对他死心。

“这事我做不来,你找别人去。”

陆舰也无所谓,身子往下一躺:“随你便。”

胡丽丽讨了个没趣,只能站起来走出病房。

阿香打了水就一直在水房待着,她看出来刚刚那女同志对陆舰有意思,她怕回去打扰到两个人。

胡丽丽路过水房时看到阿香在里头。

她原本不想把陆舰说的话当回事,但是她想着估计是阿香拿怀孕这事来捆着陆舰,那确实是要好好检查看看这个乡下村姑是真的怀孕还是假的。

她探身子过去:“陆舰昨晚手术时换下来的衣服在我诊室,你跟我去取一下。”

阿香只能放下暖水瓶跟她过去。

两人下了楼,胡丽丽自顾自说自己是。

“我跟陆舰是同学,我爸是二师师长胡朝军,当初陈司令还说把我介绍给陆舰来着。”

阿香不知道她想说什么,只是看着她满脸的优越感不吱声,就是跟着。

胡丽丽突然停下来:“你不会是个哑巴吧?”

“不是。”

胡丽丽扫了她一眼,继续往前走。

“我要是你,我就不会缠着陆舰不放,两个人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以后会越走越远,留你一个人在乡下守活寡多没意思。”

阿香问她:“陆舰跟你说我缠着他不放?”

胡丽丽没回答,只是回头看阿香一眼,那眼神像是在说,那不是很明显嘛。

总不能是陆舰缠着你不放吧。

“反正没关系,我会等他的,等到你心甘情愿跟他离婚为止,你也就徒有一张皮囊,陆舰总会有厌倦那天。”

阿香原本还想跟她说自己跟陆舰已经离婚的事,但是看她这高高在上的态度,她干脆懒得说。

胡丽丽把她带回诊室,随便找了个借口:“昨晚给陆舰做手术的时候挪用了血库不少血,你是他家属得抽点补回去。”

阿香没怀疑也就信了,她把陆舰害成这样,让她干啥都心甘情愿。

胡丽丽故意这样说就是试探阿香,没想到她还挺大方:“你们尽管抽吧。”

“先抽一小管化验看看你有没有传染病。”

阿香丝毫不怀疑,就跟着护士去了。

抽着血回来取走陆舰的脏衣服,回到水房去洗。

等她忙活完拎着暖水瓶回到病房都是一个小时之后的事了。

陆舰眯着眼看她:“你这壶水是回扬水坝打的?”

阿香不回答他,坐下来就纳鞋底。

陆舰看她手上鞋底的尺寸不大不小,反正不是她穿。

给周向阳纳的?

陆舰盯着她的手拿着钩针灵活地来回穿,盯着看一会,伤口实在疼得厉害,就躺下睡觉。

躺下又想着阿香昨晚连夜过来照顾他,到现在也没合眼,又撑着身子坐起来。

“你去对面门诊楼,左边第三间是我诊室,在最下面的抽屉有宿舍钥匙,你去宿舍休息会,过来的时候帮我拿几本书来。”

阿香头也不抬:“我不累。”

“你是不累还是想把自己熬垮了不用照顾我啊,你要是没那诚心,你现在趁早回去。”


“没事,夫妻俩哪有不吵架的,昨晚他被送去医院的时候还在骂你来着,看来气的不轻,我很少看三海这么骂人。”

阿香听着,更纠结自己来医院照顾陆舰是对还是错。

“那他肯定不想看到我,要么换个人来吧。”

陆二山看他小俩口跟小孩打闹似的。

“那可错了,陆舰说他被车撞是你害的,点名就得你来照顾他。”

陆二山说完就跟陆大石走了。

陆大石也没跟陆二山说陆舰跟阿香离婚的事。

病房走廊内静悄悄的。

阿香拎着包进病房去,小心翼翼在陆舰病床坐下来,就借着窗外的月色看他。

陆舰静静地躺在床上,呼吸均匀而深沉,厚实的胸膛有节奏地起伏着。

俊朗的面部在月色的映衬下,显得肃冷疏离。

阿香看他额头起着汗,赶忙从包里取出帕子给他擦汗,又拿鞋垫当扇子给他扇风。

到天亮医院陆陆续续来了人上班,阿香才拿着暖水壶去打水,顺便带上饭盒上医院食堂去买早饭。

陆舰在查房时醒了过来,病床边除了医生跟护士,没他的家人,连陆二山都没身影。

昨晚他隐约感觉到有人替他擦汗,替他扇风来着,他闻到了属于阿香的熟悉香气,还以为她来了。

结果不是。

陆舰神情落寞地回答了医生的几个问题,接着又闭眼睛睡觉。

不一会听见床头有动静,他睁开眼,阿香正把暖水壶放下。

阿香正准备拿着脸盆去打水,发现陆舰醒了,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醒的,就这么盯着他看。

阿香本来就因为他被车撞而自责,现在被他这么盯着,更是心里发虚内疚,她不敢看陆舰,低着头端着脸盆就出去了。

不一会端了半盆水回来:“洗洗吃早饭吧,我给你买了包子。”

陆舰开了口:“你自己照顾自己明白了嘛,还上这来照顾我?”

阿香知道他指的是自己怀孕的事。

阿香不吱声,先倒了搪瓷杯水递给陆舰让他漱口。

陆舰没接,只是态度不好地命令一声:

陆舰就站在门口送吉普车的司机离开。

他穿着件白色的衬衣,挺括干净,衣袖随意卷了卷,露出个银色的腕表。

站在灰土土的人群里不管是身高还是气质都很抢眼。

这个十七岁的刺头小伙子,如今已经长成了一个大男人的模样。

待车子离开,陆舰一行人进了院子。

阿香在想着找什么适当的时机走过去,吴玉兰回头看见了她。

“阿香回来咧,都到家门口你咋杵着不走啊。”

这个给阿香当过短暂奶妈子的婆婆在阿香进门的这几年里都把她当亲闺女似的看待。

她走过来,粗糙的手指轻轻捏着阿香的手腕将她往家门口。

陆舰跟他爹陆老槐进到堂屋说话。

吴玉兰像是引荐新人见面的媒婆,拉着阿香也跟着进去。

“老头子,你上五旺媳妇那问问看还有高粱酒没,借点来,晚点得招待客人。”

儿子学有所成载誉而归,肯定是要请上人吃一桌。

陆老槐拿起烟杆赶忙起来:“我去问问看。”

吴玉兰拍拍阿香的手背也走了。

窄小拥挤的堂屋就剩下阿香跟陆舰二人。

陆舰靠在竹椅上,手上拿着份报纸在看,阿香才发现他戴了眼镜。

跟当年二人被关在洞房的场景一样,主动开口说话的还是阿香。

“坐车累不累?”

陆舰只是嗯一声,但视线却瞟过报纸的文字落在阿香身上。

她穿着旧布鞋,藏蓝色的打补丁裤子,碎花的老式斜扣上衣。

一条粗粮麻花辫搭在肩膀一侧。

她跟五年前一样,身上找不到一点变化。

连问的话都跟五年前一样。

结婚那天,他被家里人强行跟阿香关在一间屋子。

那时阿香坐在床上,他站着。

站了好一会,阿香也是问他,站着累不累。

陆舰记得当时自己冷着脸跟她提离婚的事,他以为阿香会哭会闹。

但是她只是平静地应一声好。

然后说:“离婚也得是你读书回来再离,现在让爹知道你要离婚,你咋出家门。”

说完又说:“睡觉吧,站着累坏了身子出门咋坐车。”

结婚后不到一个礼拜他就出远门读书了。

家里人送他去坐车,千叮万嘱,吴玉兰都哭成泪人,连一向对陆舰冷硬的陆老槐都擦泪。

只有阿香平静地看着他。

五年后回来,全家人也是激动开心,只有阿香平静地看着他。

“累那歇着吧。”

又说上一句话,阿香就走出堂屋去了。

陆舰看出来了,阿香也不喜欢他,就是他不明白阿香为什么不喜欢他?!

阿香去了伙房给两个嫂子帮忙。

二嫂子刘芬见她进来就把她往外撵:“妈故意留着机会让你跟三海叙旧,你上这添什么乱。”

大嫂孙秀芳回头看阿香一眼,笑着打趣道。

“算了吧,大白天的你让人小俩口干瞪眼啊,还是早点弄饭吃,早点回被窝里去才好叙。”

妯娌间关系好,向来说话没羞没躁,阿香都习惯了。

几个妯娌忙活了五个菜。

陆老槐把大队长,老会计,还有队里辈分最大的庆伯也喊来吃酒。

落座的时候,突然又想到了丁有文。

“阿香,你叫上三海,去家里头把哥哥请来。”

阿香连看也没带看陆舰就直接拒绝:“爸,不用去了,我哥不在家。”

反正陆舰也不会去,反正她跟陆舰过几天就离婚。

陆舰倒酒的动作一顿,眉头微微蹙起来。

他是不愿意去,但阿香这一说反倒有种她家不愿意跟这家沾边的感觉。

要知道搁在早些年,阿香跟丁有文那对他们家的人来说那都是小姐跟少爷的身份。

小姐她就是小姐,家族历来择选的好基因注定她哪怕穿着破布烂衣站在他家院子,她也与人不同。

五官像是专门挑着长似的,鹅蛋脸是标准的,眼睛又圆又亮。

鼻子小巧挺立,嘴儿又润又粉。

这五官再生在一副高挑纤细的身板上,皮肤天生白皙,她就不会难看。

再就是发质是又黑又软又顺。

吴玉兰跟几个嫂子经常夸着阿香,从头到脚没有不好看的地方。

陆舰也承认阿香好看,但她的好看反而成当时17岁的陆舰抵触她的原因之一。

他可不想将人领到单位同事跟前一介绍,大伙的反应就是陆舰真肤浅。

想到这,他觉得晚上该跟阿香提一提离婚的事。

陆舰心里烦闷着,酒也多喝了几杯。

晚上被大哥陆大石搀扶回屋子。

那张当年两人睡了五六个日夜也没发生任何关系的床,已经被阿香铺得齐整。

阿香是个爱干净的人,屋里的一切都归摆齐整。

他的书本堆叠齐整,收拾得一尘不染,连他当年写的草稿都归归正正压在桌子上。

哪怕是回到五年未住的家,陆舰也躺的舒服。

被子有晒过的香味,夹着淡淡的野花香,甚至比招待所让陆舰睡得更舒服。

阿香在伙房跟着收拾,嫂子们把她往外撵。

“你该去收拾三海,这些嫂子们来收拾就行。”

阿香再去拿抹布擦桌子,二嫂就打她手背:“上你屋去,你以为三海能在家待多久,过几天就得去医院报到啦。”

婆婆也说:“三海喝的有些多,你去瞧瞧,可别吐床上了。”

阿香听着心疼,不是心疼陆舰,是心疼她刚洗干净的席子被子。

她打了盆水到屋里去,点了灯,看陆舰躺着个大字在床上。

灯亮起来,他眉头蹙了蹙,翻个身继续睡。

“你要不要洗把脸?”

陆舰不吱声,他听得见,但是做不出反应。

阿香看他脸上有点汗,黏糊得难受,干脆自己上手。

替陆舰擦了脸,又看着这挺阔的衬衣这么睡着要压坏,就去解陆舰的衣扣。

陆舰伸手去阻止,手握在阿香的手腕却使不出力气把她拽开。

“别,碰…”

“我不是占你便宜,是你这一身汗真的脏。”

阿香说完还转身拉了灯:“我现在什么也看不见了。”

陆舰暗骂着,你拉灯看不见那不是更容易乱摸!

阿香倒是没有,很精准脱了陆舰衬衣,又去解他裤子。

他该死的竟然没有一丝力气去阻止,他爸是给他喝酒还是给他下毒。

阿香把他上下衣扒干净后又端着水盆出去了。


这次回来发现她不仅仅很在意这个身份,而且似乎比之前抵触得还厉害。

他离开这几天,到底谁跟她说了什么。

“阿香…”

“你什么都不用说了,我来只是跟你说明原因,不是来听你劝我的,我已经下定决心。

而且我现在已经有在接触的对象,他比任何人都适合我。”

那就是比她大八岁的李万田。

李万田不仅仅跟她一样离过婚,最关键是李万田跟她一样是地主出身。

还有一点,那就是她听说李万田男人那方面不行事,就是因为这样,他媳妇才跟他离婚。

阿香想着等于就是她嫁过去,他们之间也不会有孩子。

反正他们地主出身的人,没孩子才是正确的。

阿香说完就走了,周向阳犹豫一下,没追过去。

他这次让卫生院给他开了个假的骨折报告,就是为了回家一趟。

因为担心陆舰在背后调查他,所以他想回去处理好自己的信息,说什么要带父母过来见面谈结婚的事,也是周向阳随口一说。

他这趟回去,父母也是严厉叮嘱,让他不要在乡下生产队胡来,否则就会再把他送回兵团去。

回来时他就想好了,跟阿香再玩一玩,就找个借口提出分手。

结果他刚回来呢,就先被阿香给踹了。

虽然生产队的人都在谣传是他踹的阿香,但是周向阳心里清楚是谁先不要的谁。

心里那种不甘跟无可奈何让他憋得难受,再看一时半会还劝不住阿香回头,那心里就更烦了。

阿香跟周向阳把事情说清楚就回家去。

现在的她可以说是一身轻松。

进到院子刘大萍就跟她说:“你上哪去了,刚刚陆大婶过来找你,你不在。”

“婶找我什么事?”

“她说明天安排你跟那个李万田背见,就安排在她家里,你看行不行,还是你俩自个约个地方。

你要觉得不行就去找她,不然她就把见面的地方定在她家里了。”

阿香跟李万田没见过面,只是互相看过对方的照片。

乡下人相亲的流程就是这样。

先让媒人互相递交照片,觉得看对眼那就安排下一步就是背见。

背见不是男生去女生家,也不是女生去男生家。

而是双方找个地方见一面。

以前都是安排在媒人家里,现在也有年轻人互相约出去看电影,或者到公社去逛逛。

阿香不想去其他地方跟李万田单独相处,那把背见定在了吴玉兰这媒婆家里头也行。

反正陆舰也不在家,她就算过去见面也不尴尬。

吴玉兰等稍微晚些,没看见阿香过来,猜着她应该是同意在自家里跟李万田背见,就差陆大石去李家生产队给李万田带信。

孙秀芳看她这媒人当的这么积极,忍不住打趣道:“妈,你真舍得把阿香嫁出去啊?”

吴玉兰叹着气:“不舍得能怎么办,总得有个嫁,有个娶,不然这么干耗着,那得耗到什么时候。”

孙秀芳想着,吴玉兰这么做也有一定道理。

有时候一潭死水,也确实需要人搅一搅。

而且陆舰好些天没回来了,孙秀芳也确实弄不明白他跟阿香两人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孙秀芳才刚刚想到陆舰,陆舰就回来了。

自行车推进院子,见到吴玉兰跟孙秀芳在走廊下搓麻绳。

吴玉兰喊一句:“你咋回来的咧?”


陆舰要回来了。

这是扬水坝生产队几日老老少少,男男女女都在议论的话题。

有人说陆舰在外头当了什么专家,专门给人开刀。

也有人说陆舰得到部队首长赏识,进出都是坐部队的吉普车。

这个十七岁就保送医科大学的骄子还有个人人议论的身份,那就是阿香的男人。

社员们都在热火朝天地议论着陆舰,只有阿香平静地过着她的生活。

早上下工后阿香就抱着席子跟被褥下河滩去。

春夏交替季节,晌午的日头已经要晒烈脑瓜子。

河滩聚了不少洗衣服的女子,大都是像阿香这种嫁过来的媳妇。

阿香寻了个空位下河滩去,边上是洗尿布的三嫂子。

三嫂子叫刘红,跟阿香同一年生,但是因为她男人比阿香男人大,照辈分也得喊声三嫂。

刘红不仅仅跟阿香同辈,还跟阿香同一年嫁到扬水坝,但人家刘红已经是三个孩子的妈。

第三个如愿生了儿子,现在整个人都直起了腰杆。

腰杆是直起来了,奶子却下垂了。

这会正跟旁边的嫂子聊着奶子下垂的事,回头看见阿香就打趣道。

“你瞅瞅阿香,到底是不生娃的好,奶子挺着,腰杆子还细。”

说到这,突然又问:“阿香,我听玉兰婶说三海这几天要回来,是吧?”

边上的嫂子跟着说:“也该回来咧,这读书一去去了五年,阿香守活寡就守五年,搁我,我早改嫁了。”

“改什么嫁,上哪找三海这么好的男人去啊,个子高,模样俊,有文化。

听说现在调到公社附近的部队医院重点栽培,放眼整个红旗公社哪有这么好的男人。”

阿香把席子浸到冰凉的河水里,想到她男人要回来这事,她的心就跟这席子一样,往下沉,泡在水里都是冰冷。

陆舰原名陆三海,读书后老师给他改的陆舰。

生产队里认识的人都还习惯管他喊三海。

陆舰是红旗公社出了名会读书,保送去读了医科大学,深造后就直接留在军区医院。

但是这个优秀到不像是吃喝这片水土长大的男人,他不爱阿香。

在阿香看来他甚至讨厌自己。

阿香全名丁遥香,是地主丁保福的闺女。

还未土改之前,陆舰他爸陆老槐也就是阿香的公公在丁家当长工。

当初跟陆老槐一起在丁家当长工的是同个生产队的刘万斤。

丁保福替这俩长工俩问媳妇,盖房子,帮着他们娶妻生子,成家立业。

土改后,陆老槐跟刘万斤都分到了田和地。

而地主丁保福的田跟房子都充了公,他只能带着一儿一女到扬水坝生产队的山窝去过日子。

刘万斤念着丁保福的好,就把自个闺女嫁给了丁保福的儿子丁有文。

生产队的人都夸刘万斤重情重义。

陆老槐自然不肯输给刘万斤,于是压着三儿子陆舰,非逼着他娶阿香为妻。

阿香还记得陆舰来家里接她时,因为嫌弃,连她家门也不进,就在门口杵着。

那时他17岁生得个高,鼻梁挺立,眼睛黑白干净分明,凑在一张棱角分明的脸上就很好看。

好看归好看,眼里的嫌弃也叫阿香无法忽视。

阿香知道陆舰是被逼迫娶的自己。

陆老槐发了话,陆舰想去读书就得把丁遥香接进门,否则他就告学校诱拐他儿子。

陆舰为了去读书,只能妥协。

丁遥香知道自己一个文盲,跟陆舰不会有结果,但既然人已经到家门口,她就得跟着陆舰走。

她成分不好,已经十九都没个正常男人登门问亲,来的不是老鳏夫就是瞎子哑巴。

如果她再挑着不嫁给陆舰,那这消息一传出去,她丁遥香这辈子肯定都成老姑婆。

最关键是她想带着她们老丁家回到扬水坝生产队去。

自打他爸丁保福被打,他们一家就躲到山头生活,虽然户籍上是扬水坝的人,也参与扬水坝的生产劳动。

但是她的家离扬水坝有十几里路。

一家人孤零零在山脚下,住着茅草房。

因为她爸丁保福平时待人随和,所以生产队的人对她丁家没有什么恶意。

但因为身份特殊,社员们同样也不会释放善意,所以想回到集体中去生活,丁遥香觉得得靠自己一点点打入内部去。

而嫁给陆舰是个很好的办法。

所以哪怕陆舰对她一脸嫌弃,她还是收拾着出来跟他回家。

送阿香出嫁的人只有嫂嫂刘大萍。

丁家如今已经没人了,妈死得早,爹也没续弦。

丁保福在得知刘万斤愿意把闺女嫁过来后也安心地咽了气。

家里仅有的一位哥哥丁有文躲在屋里哭成了泪人。

这个年长阿香十几岁的哥哥是个感性斯文的书呆子,他跟新时代的陆舰不同。

他坚持着所谓的孝悌忠信礼义廉耻,却总被社员们挖苦嘲笑。

丁家出事后,幸得有妹妹阿香护着,作为兄长却尽不到兄长之责。

不舍与亏欠占满心头。

回想起出嫁那日,阿香依然觉得心头梗着酸楚。

好在这几年哥哥跟嫂嫂都过得不错,二人积极参与集体劳动,夫妻和和美美。

刘大萍还替丁有文生了一大闺女,俩儿子。

这些就是阿香往后余生所有的指望。

如今陆舰回来了,她也该从陆家退出,照着她的计划继续前进了。

这般想到自己嫁给陆舰的初心是为了自己的家族,并不是为了得到陆舰,心里又释怀不少。

她洗干净了席子,又用心刷洗着被褥。

时不时跟三嫂子聊上几句家常。

这时一辆军绿色的吉普车从桥头开过,河滩下洗衣服的女子们都炸开了锅。

“怕不是三海回来咧?”

大伙的视线循着绿色的吉普车走远,又回落到阿香的身上。

女人们的视线各有各的复杂。

有人替阿香高兴,可算守得云开见月。

有人等着看阿香好戏,毕竟陆舰嫌弃阿香几乎人人皆知。

也有人想着替阿香上位。

只有当事人阿香心如止水。

吉普车路过二十分钟左右,侄女翠柳跑着来报信。

“三婶婶,三婶婶…”

人在老远,翠柳尖细的嗓音就传来。

气喘吁吁跑到阿香跟前:“奶奶让你快回,三叔回来咧,坐着四轮的车子,可威风了。”

阿香不急不缓,喊着翠柳过来跟她拧干薄被的滴水。

刘红笑道:“火烧眉毛都不耽误阿香洗被子。”

待席子被子都晾好在河滩阿香才端着木盆往家里走。

此时的家门口已经被围堵的水泄不通。

有人喊了句阿香回来了,人群中才散开一条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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