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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途:谋定而后动 番外

笔下不生灰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开了几句玩笑,病房内的气氛随之活跃起来。周严先问了一下父母的情况,表姐岳晔告诉他,已经把事情通知了周严的父母,让他们放心。随即又说:“姑姑和姑父要来这边看你,我拦下了,一来坐车也不方便,二来他们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肯定会难受。你索性把伤养好点再回家,让人省点心!”周严也是很怕爸妈这个时候赶到医院来,尤其现在自己属于年轻的身体里面装着一副老灵魂,上一世坐牢后,老妈因为着急和难过,患上了很严重的神经衰弱,提前退休。性格古板的老爸觉得年轻人不自爱,葬送掉大好前途,丢人。对周严意见很大。一直到重生前,周严和父母的关系都不是很融洽,除了逢年过节外,难得会在一起。彼此心里都有芥蒂,又都放不下脸面主动缓和。现在要重新见到父母,芥蒂什么的当然不会再...

主角:周严宋进辉   更新:2025-02-22 13:4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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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周严宋进辉的其他类型小说《官途:谋定而后动 番外》,由网络作家“笔下不生灰”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开了几句玩笑,病房内的气氛随之活跃起来。周严先问了一下父母的情况,表姐岳晔告诉他,已经把事情通知了周严的父母,让他们放心。随即又说:“姑姑和姑父要来这边看你,我拦下了,一来坐车也不方便,二来他们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肯定会难受。你索性把伤养好点再回家,让人省点心!”周严也是很怕爸妈这个时候赶到医院来,尤其现在自己属于年轻的身体里面装着一副老灵魂,上一世坐牢后,老妈因为着急和难过,患上了很严重的神经衰弱,提前退休。性格古板的老爸觉得年轻人不自爱,葬送掉大好前途,丢人。对周严意见很大。一直到重生前,周严和父母的关系都不是很融洽,除了逢年过节外,难得会在一起。彼此心里都有芥蒂,又都放不下脸面主动缓和。现在要重新见到父母,芥蒂什么的当然不会再...

《官途:谋定而后动 番外》精彩片段


开了几句玩笑,病房内的气氛随之活跃起来。

周严先问了一下父母的情况,表姐岳晔告诉他,已经把事情通知了周严的父母,让他们放心。随即又说:“姑姑和姑父要来这边看你,我拦下了,一来坐车也不方便,二来他们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肯定会难受。你索性把伤养好点再回家,让人省点心!”

周严也是很怕爸妈这个时候赶到医院来,尤其现在自己属于年轻的身体里面装着一副老灵魂,上一世坐牢后,老妈因为着急和难过,患上了很严重的神经衰弱,提前退休。性格古板的老爸觉得年轻人不自爱,葬送掉大好前途,丢人。对周严意见很大。

一直到重生前,周严和父母的关系都不是很融洽,除了逢年过节外,难得会在一起。彼此心里都有芥蒂,又都放不下脸面主动缓和。

现在要重新见到父母,芥蒂什么的当然不会再有,但心里还是有些不知道如何面对,也算是近亲情怯吧。

聊了一会儿正事儿,话题不知不觉的就扯到了看守所上面。

两个女孩子对里面的事情表现出极大的兴趣。也难怪,没人愿意坐牢,但大部分人都会对这种地方充满好奇,周严还记得有过一个网络问卷调查,在给出的十个选项中,挑出三个你最想了解的事情。结果想了解监狱生活的得票高居第二。

反正闲来无事,周严也就把自己看到,听到的事情,结合以前的记忆,添油加醋的讲给她们听。

比如那个车管所的所长田忠良,和他老婆都是二婚,他老婆的前夫是工商局的一个小领导,婚内出轨和田忠良搞在一起,最后抛夫弃子,嫁给田忠良。

谁知道没过几年,这女人又掉过头去,和前夫搞在了一起,闹着要和田忠良离婚去和前夫复婚,田忠良不同意,这女人就跑去纪委检举揭发田忠良贪污受贿,把老田同志送进了监狱。

比如一个木匠,农村的,被同乡带出来做装修。在一个别墅区干活的时候,发现有一户人家的女人,每天都戴着很漂亮的首饰,便动了歪心思,想着自己老婆从来没戴过这些漂亮的东西,于是就在晚上从窗户翻进去,准备偷两个回去讨老婆欢心。

进去的时候,看到一个挺漂亮的首饰箱摆在梳妆台上,也没多想,直接抱着箱子就走。而且愚蠢的连夜就回了老家,工钱都没要。

人家发现失窃报警,警察叔叔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锁定了这个木匠,从报案到把他抓回来,24小时都不到。

据说警察叔叔到他家时,他老婆正戴着一个祖母绿的戒指切猪草,在他们看来,首饰箱里亮晶晶,花花绿绿的首饰以及那几块手表,大概和他们去赶集时,地摊上的那些东西差不多。

结果这一箱子东西,案值四百多万,可怜的木匠做梦也想不到自己偷的不是一箱子小玩意,而是一个炸药包。

一审被判十七年,连办案人员都觉得他真是个倒霉鬼。

“这人倒是挺疼老婆的,就是方法错了!”表姐唏嘘着。

一时间两个女孩子都有点沉默。

“你们这是什么立场啊,怎么还同情起罪犯来了?”周严笑着调侃。

“你才同情罪犯呢,哦,不对,你差一点就成为罪犯了!”陆嘉琪白了周严一眼。

“嗯,还真的是差一点,所以啊,做人真的要处处小心,好人或者坏人,往往就是一个念头的事情!”

为了缓解一下变得严肃的气氛,周严又唱了一首新学会的“改造之歌”。。。。。春风化雨刷刷的响,改造的人们把歌唱,感谢管教感谢党。。。。。

没唱几句,两个女孩子就被逗得笑弯了腰。

“破锣嗓子唱的破歌,快停下,这是谁写的歌词,竟然敢把感谢管教放在感谢党前面。。。。。。”陆嘉琪一边拿纸巾擦眼泪一边笑骂。

这就是政治敏感,周严听了陆嘉琪的话也有感触,自己无非是觉得歌词写得傻而已,并没多想。这个陆嘉琪看的却是排序的问题,这种习惯一定是与她的生长的环境有很大关系。

临近中午,李青山拎着两个保温桶走进病房。

“李总,您怎么来了!”周严赶紧稍微把身子坐直打招呼,做出惊讶和感激的表情。

没办法,毕竟现在的周严在李青山眼中,只是个受了无妄之灾,但误打误撞帮了自己一个忙的年轻人,和其他下属并无多大分别。

李青山随意的摆手和岳晔,陆嘉琪打过招呼,很自然的坐在周严床脚,关切的问:“小周啊,受委屈了,怎么会惹到检察院的人了呢?”

周严在心里翻个白眼,你要是不知道我怎么惹到检察院的人,你现在会跑来病房和我说话?

想归想,脸上还是露出一个苦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让我交待经济问题,说接到举报,我们在扬市和越城的项目公司牵涉上千万的资金贪腐。。。。。。”

周严把话说了一半就止住话头,同时注意到,李青山的眉头不易察觉的皱了皱,眼里有一抹怒色闪过。

岳晔和陆嘉琪很有眼色的起身告辞,说要去帮周严买几套换洗衣服,然后顺便吃中饭。

李青山很客气的送到病房门口,并表示有时间一起吃个饭,感谢她们对周严以及临海集团的帮助。

这把周严看的一脸懵逼,一个是自己的亲表姐,一个是表姐的好朋友,怎么说那也是和自己更亲近,帮忙那是应有之义,咋被你说的,像是特意帮助临海集团,顺便帮一下自己呢?

李青山军人出身,平常作风是比较硬朗的,虽然不像有些领导那样官威赫赫,但也绝对谈不上平易近人。今天的表现,相当反常啊!

周严目光闪动,莫非关于陆嘉琪,李青山知道点什么?


晚上十点多,岳晔和陆嘉琪拎着打包的盒饭回到住处。

打开门,就看到餐桌上摆着碗碟等餐具,桌子中央,紫铜火锅正冒着热气,满屋子飘着大骨头炖煮出来的香气。

周严听到开门声,拿着醋瓶子从厨房探出头来,看到两个人,马上开口喊道:“欢迎光临!本店百年老卤锅底,天山羚羊肉,国宴秘制蘸料。免费无限量供应!”

两个人对视—眼,有点蒙圈,不知道周严这是唱的哪—出。

周严端着—大碗调好的火锅蘸料走出来,看见两女还呆站着,笑道:“是我的邀请不够热情吗?赶紧的,洗手吃饭啊!”

岳晔眨眨眼:“你这是搞哪—出?大晚上吃火锅?”

周严指指她们拎着的盒饭:“火锅不比你们吃这个强?这些天承蒙两位美女收留,我这是聊表心意,快点洗手,我去拿羊肉!”

。。。。。。

换好衣服洗过手,两个女孩子看着满桌子的羊肉,鱼丸,蔬菜以及杯子里倒好的橙汁,还在懵。

馋归馋,但周严怎么看也不像个体贴周到的人啊。

岳晔端起杯子看看,然后对周严道:“老弟,我可是你表姐,亲表姐,你要是准备图谋不轨,可不能对我下手!”快说,哪个杯子是下了药的?”

周严正拿个筷子准备招呼两个人可以开始吃,听完差点—头栽进火锅里:“不是,我的老姐,要不咱赶紧找个男朋友吧,你看你这都憋成啥样了!”

“噗”,陆嘉琪被逗得笑出声。

周严看着陆嘉琪笑的胸前—颤—颤,忍不住说了句:“所得斯奈!”

陆嘉琪抬头,正看到周严盯着自己胸前看,不禁红了脸:“小朋友,还说没有图谋不轨,你往哪儿看呢!”

“嘿嘿,我看你胸前。。。。。。的羊肉,不是,是面前的羊肉!”

陆嘉琪怒目而视,这次轮到岳晔哈哈大笑。

周严清清嗓子:“不开玩笑,我真的是感谢两位美女的收留。”

“别瞎感谢,是你姐收留你,不关我的事!”陆嘉琪插嘴。

“别管怎么说的,首先表示感谢,其次呢。。。。。。”

周严换了副表情,—脸谄媚的对着岳晔笑:“姐,能不能把你的车子借我用两天,我去—趟徽省。”

岳晔撇嘴:“就知道无事献殷勤。。。。。。”

随即反应过来,瞪眼道:“你伤还没好,还要自己开车去徽省,疯了吧你!”

周严举起已经拆掉纱布的手示意:“已经好了,脚踝还有点疼,不过不影响踩刹车的。”

“好好的,怎么忽然想起来往徽省跑,干嘛去啊?”

“去枯牛降景区泡温泉,约会!”周严傲然。

“约会就约会,这个表情算干嘛?”陆嘉琪白了周严—眼。

略带风情,让周严又觉得有点口渴。

岳晔很爽快:“钥匙就在门口,明天你自己拿。借个车子,要不要搞的这么隆重啊!”

周严笑着没说话,心里想的却是,你要是知道我借车子去干什么,就不会觉得我搞的太隆重了。

陆嘉琪用手捅捅岳晔:“要不,我们喝点酒吧?”

“好啊,喝点喝点,我们好久没喝了!”岳晔说着,就去墙边的箱子里翻找,然后拿了两瓶五粮液过来。

“女孩子啊,要含蓄,要温良恭俭让,要三从四德,要。。。。周严嘀咕着。

“闭嘴!”两个女孩子几乎同时说。、

“好嘞!两位姐姐尽兴就好,我来开酒!:周严屁颠颠的说。

。。。。。。

—顿宵夜,吃到凌晨两点才结束,三个人喝光了两瓶白酒,每人又喝了两听啤酒,把周严买的三斤羊肉同样吃的干干净净。

“—般的牲口都没你们两个能吃!:周严看着杯盘狼藉,说道。

然后—边挨了—拳,老老实实的去收拾桌子。

两个女孩子象征性的帮了—下忙,就—个喊着要洗澡,—个喊头晕,溜之大吉。

周严把厨房收拾好,看看两个人的房门紧闭,估计已经睡了,就自己抽完—支烟,去浴室洗澡。

洗过澡,周严依然睡意全无,为自己接下来赌运气似的计划感到紧张,还有—丝丝说不清原因的兴奋。

都说大人物们,是每逢大事有静气,自己还真是差的远啊!

周严自嘲的想着,关掉灯,坐在黑暗的客厅中,点上烟安静的发呆,用这种方式放空自己,缓解压力是周严—直以来的习惯。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周严似乎听到房间某个地方,传来—些奇怪的声音。

循着声音走到陆嘉琪的房门前。

时高时低的呻吟声从房间里传来。

莫非生病了?还是真的喝醉了?今晚上酒喝的可不少。

周严想着,准备抬手敲门问—下情况。

忽然,抬起的手僵在半空。。。。。。

这声音,压抑而含糊,与其说是痛苦,倒不如说是兴奋。。。。。。

卧槽,周严无语。随即想到,这到底是—个人自嗨,还是和表姐。。。。。。

—瞬间,周严发觉自己可耻的有了反应,赶紧蹑手蹑脚退回自己的房间,像做贼—样,轻轻地关上房门,这才长舒口气。

这事闹的,为何自己显得很猥琐呢。

周严表示对此很气愤,真是老革命遇到新问题,—时有点慌。

大家都是成年人,不要这么大惊小怪的。周严默念几句,上床准备睡觉。

可总是感觉浑身燥热,翻来覆去半天,也没睡着。看看时间,已经凌晨四点。

干脆不睡了吧,周严想着,起身去卫生间洗漱。

开门却和陆嘉琪碰个正着。客厅没有开灯,但外面的路灯透过阳台的玻璃门蹭进来,隐约中能看见白色的睡衣和比睡衣还白的腿。

“—个人啊?”鬼使神差的,周严问了—句。

“啊??”陆嘉琪显然没理解周严为什么这样问,难道去卫生间,还要成群结队吗?

“嘿嘿”,周严干笑着,退回房间。、

黑暗中的陆嘉琪似乎想到什么,贝齿咬住嘴唇,有种想杀人的冲动


再次醒来,周严睁眼就看到病房里站了好多人。

两个穿白大褂的医生在和表姐低声说着什么,表姐旁边还站着一个穿紫色风衣,个子高挑的女人,风衣没有系扣子,自然的敞开着,露出里面黑色的高领毛衣。

波涛汹涌啊,这女人,哦,应该是女孩,周严依稀记得就是表姐的死党陆嘉琪,上一世见过一两次,自己还私下里和表姐调侃,说她应该叫陆有容才对。有容乃大嘛。周严想着,不由的多看了几眼。

穿紫风衣的女孩似乎察觉到了周严的目光,侧过头看了周严一眼,正好和周严四目相对,忽然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这笑容让周严莫名其妙的有点心虚,好像有什么把柄被她抓住的感觉,为了掩饰这种没来由的心虚,周严赶紧移开目光,朝门口看去。

门口有五个人,两个穿检察官制服的年轻人,正在低头听坐在另一张病床扶手上的中年人说话,并不时的点头。

两个穿警察制服的站的更远一点,面无表情的看着病房内的人。看起来心情很不好。

“这么多人,好像我还挺重要的嘛。”周严在心里吐了个槽。

如果他知道就因为他,检察院,公安局,政法委,甚至纪委和宣传部门,昨晚都有很多人忙活了大半夜的话,周严一定会把刚才的吐槽。。。。再吐一遍。

这时候大家也都发现周严醒了,医生走过来,简单的检查了一下,又问了问周严的感觉,点点头说:“大部分都是外伤,多注意别感染就行了,要是感觉头疼的话,就要跟护士讲。多休息一下,应该没大问题。”

周严谢了医生,然后看着表姐笑:“嗨,小叶子,好久不见啊!”

表姐叫岳晔,家里人都喊她小叶子,周严这句好久不见,是发自内心的,重新见到年轻漂亮的表姐,一种熟悉亲切,又恍如隔世的感觉,让周严鼻子发酸,差点掉下泪来。

本来眼睛红红的,有点想要哭出来的表姐马上换了个表情,作势要敲周严的头:“没大没小的,我是你姐,小叶子也是你能叫的?”

周严撇撇嘴:“大四天,四天!”

“大四分钟也是大,小毛孩!”岳晔摸摸周严的头,作慈爱状。这是他们从小闹到大的保留节目。

周严翻了个白眼。

岳晔看看周严包着纱布的手指,眼睛又红了,恨恨的说:“这些人真是无法无天,一点根据没有就敢抓人打人,这要是留下残疾,他们拿什么负责!”

说着回头狠狠瞪了身后几个人一眼,那几个人都尴尬的笑笑,没人搭腔。

周严安慰表姐:“还算幸运吧,我多坚强啊,冻死迎风站,饿死不吃饭,妥妥的硬汉风!”

岳晔一下子笑了,压低声音说:“这么厉害吗?那我怎么听医生说,你昨晚送来时都尿裤子了呢?”

“噗”,站在旁边的陆嘉琪先笑出了声,还往周严下身瞟了一眼。

这下子把周严闹了个大红脸,真是要成黑历史了啊,干咳几声,装作没听到,朝着后面的几个人打招呼:“几位是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穿检察院制服的几个人听到招呼,点点头,先走过来,绕到床的另一侧,一个年轻点的开口介绍:“周严同志,我们是明水区检察院的,这位是我们张检察长。”

穿便装的中年人朝周严点点头:“你好周严同志,关于这次的事情,我首先代表我们检察院,给你道个歉,由于宋进辉同志违规办案,给你造成了一定的伤害,我们表示歉意!后续你有什么要求,我们尽力满足,宋进辉同志,我们也会给予相应的处理,你看,还有什么想法,可以直接和我说。“

“张检察长是吧?我可不同意宋进辉违规办案的说法,没有任何根据,也没有合法手续,就把我抓起来关进看守所,我要说是非法拘禁甚至绑架,都不算过分。”

说着抬抬手示意:“更何况,他们还对我进行了殴打折磨,你说刑讯逼供也行,你说故意伤害也行,总之,这件事,说到哪里去,也不可能是一句违规办案就能过去的吧,您说呢?”

周严的话显然有些出乎张检察长的意料,本来被市检察院的刘检察长批了一顿就很窝火,然后又接到市公安局的电话,通知他宋进辉已经移交给了市纪委。

本来这件事,他最多负个领导责任,完全可以不管,奈何宋进辉有个在财政厅当处长的哥哥,和他关系匪浅,不管又不行。

而且,从多方情况看,这个叫周严的年轻人,似乎和省里市里都有点关系,虽然谁也不知道具体情况,但这种事,在官场上向来都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

如果他要是知道周严其实什么关系也没有,之所以牵扯这么多人,完全是诸多巧合凑在一起造成的,大概会气的吐血。

本以为自己亲自来道个歉,表明一下态度,过后通过临海集团的领导做一下工作,私下给一部分赔偿,这种涉世不深的年轻人,也就能接受的。

只要当事人不追究,宋进辉家里动用些关系,差不多也能大事化小,把事情揭过去。

没想到周严一张口,就把自己接下来的话头堵死了。话里话外,怎么严重怎么说,完全没把自己这个检察长放在眼里。

“你也别太咄咄逼人,虽然宋检做的方法欠妥,但你也没法保证你一点事情都没有吧?否则,宋检怎么可能无缘无故抓你?见好就收吧,真撕破脸,对你又有什么好处?”旁边一个穿制服的人接口说。

周严听了忍不住冷笑:“见好就收?凭什么?这位同志,你说的话,我可以理解为你是在威胁我吗?我有没有问题,不是我说了算,也不是你或者宋进辉说了算,得法律说了算!”

“那周严同志你说说,你有什么想法和要求,我们都可以谈的,事情已经出了,争论对错没有太大意义了嘛!”张检察长打了个圆场,看样子不想把事情闹僵。

这时旁边的陆嘉琪忽然插口道:“这几位同志,你们作为检察官,难道不是应该依法办事吗?你们要做的难道不应该是维护法律的公正吗?怎么一副要和稀泥的样子?”如果对错都没意义,那你说什么是有意义?”

“我弟弟昨晚才被那些人刑讯逼供,现在需要休息,麻烦你们先把那个叫宋进辉的问题查清楚,道歉什么的就免了。表姐也在一旁说。

“你伤害了我,那么你接受惩罚时,要比我痛苦,这种道歉才有意义,不然,就是敷衍!”陆嘉琪又说。

周严差点笑出声来,果然女人都是不好惹的,表姐和陆嘉琪这番话,张检察长还真的不好接。

绝对比自己说更有效果。


铁门“咣当”一声在身后关上,昏黄的灯光让周严的视线有了一瞬的模糊。

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脸上就重重挨了一拳,然后是肚子上又被踹了一脚,身子撞到身后的铁门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周严赶紧用双手护住头脸,蹲下来用腿护住胸腹。

卧槽,你们他妈的不讲武德啊,不是应该先问一下,再看情况打不打的吗?

你妹的蒋天,刚才那句话,明显的暗示里面的人收拾自己,艹!

人在突然遭受身体攻击的时候,通常是感觉不到疼痛的。

此刻周严只感觉拳脚像雨点般落在自己身上,脑子却一片清明,一边 把身体朝着墙角缩,以减少被攻击的部位,一边大声喊:“涛哥,陈文涛,家门口的,别打了。。。”

果然,听到周严的叫喊,壮汉也喊了一声:“别他妈的打了,我来问问”。

围着周严拳打脚踢的人们立即停手,像一群训练有素的狗。

周严靠在墙角,看着踱着方步走来的壮汉,扯扯嘴角表示自己是笑了一下,护着头部的手和胳膊开始感觉到火辣辣的疼。

艹你们妈的,打便宜拳就这么爽吗?

“你认识我?你哪儿的啊?”壮汉居高临下的看着周严。

我三山街的,在临海集团上班,和你弟弟陈文清是同事。周严用最简洁的方式把关系讲出来。

江省的看守所,关在号子里的人也是分三六九等的。

第一等是在社会上有名声有势力的“大哥”以及花足了钱,受管教庇护的经济犯。

当然,受管教庇护的同时,也要给“大哥”足够的孝敬,不然也是个死。

第二等是“大哥”们的临时马仔,也就是在号子里给大哥当打手的。

如果本来就是大哥的兄弟,当然也在这个等级。

第三等就是能和大哥或者打手扯上点关系,例如住在一个区,或者一条街道。

又或者你说你七舅姥爷的外甥的妹妹的三弟,某年某月某日在电梯里,闻过大哥放过的一个屁,也行。

反正只要大哥们觉得你很敬仰他,并且庇护你能彰显自己在社会上混的很好,就行。

第四等是扯不上任何关系,本身又没钱,以及一些因为盗窃,或者涉及下半身的花案等不入流的罪名被抓进来的,这类人被叫做“鸟屁”,一般在号子里,连名字都不配有。

第五等是本身就是“鸟屁”阶层,又不是本地人,那就连屁都不如,被叫做“外马”。外马,基本就相当于“奴隶”阶级了。

果然,壮汉听了这话,马上态度缓和下来。

“还真是家门口的,你也在临海集团上班啊,和我弟弟一个公司?”

“那倒不是,我在集团总部上班,你弟弟是路桥分公司的,不过开年会时一起吃过饭,都认识的。”

“哦,那你混的挺好啊!”壮汉陈文涛撇撇嘴:“还总部的,为啥进来的啊,搞钱‘发虚’了?”

(发虚,江湖黑话,类似于东窗事发)

“涛哥,我说句实话,真没发虚,应该是有人准备搞我老板,拿我当探路的呢,我在单位是副总裁助理,他们应该是要搞副总裁的。”

“我是什么手续都没办就被扔进来了,也没搜身。”

周严说着,把西装内口袋的烟拿出来,递给陈文涛来增加自己说话的可信度。

“草,还真的是!”

陈文涛接过周严手里的1916看了看:“还说没搞钱,你他妈的挺腐败啊,抽这么好的烟,我看我弟弟最多抽个黄秦淮就不得了了。”

“嘿嘿,我平常也就抽玉溪,这是场面烟,玉溪放在裤子口袋被他们拿走了。”

陈文涛嘁了一声表示不屑:“别管你在外面多牛逼,进来了就懂点事,守规矩听话,懂吗?



下午三点,离山县看守所二号提审室。

里面的三个人都沉默着。

提审已经进行了将近六个小时,不但没有任何收获,还逐渐的朝着闹剧的方向发展。

这绝对是宋进辉没有想到的事情。本以为一个工作没几年的年轻人,被突然扔进看守所这种地方,身体上和精神上的双重压力下,很快就会崩溃。

自己再稍微引导,吓一吓,哄一哄,还不是让他怎么说就怎么说。

只要拿到口供,自己就以接到群众举报为由先立案,再上报市检察院和纪委,把李青山拖下水。

后面的事情,就和自己不相干了。唐万兵给的十万块,只值这么多。

如果唐万兵想通过这个案子,把他的竞争对手彻底搞死,那就得加钱。

一分钱一分货,童叟无欺。

可事情的发展却有点出乎意料。这个被自己当做突破口的雏儿,似乎有点难对付。

审问一开始,就极其不配合,从进了提审室就一言不发,任凭自己和张军红脸白脸的轮番上阵,就是低着头不回应。

一开始宋进辉也没当回事,这样的人见的多了。以为什么都不说就拿他们没办法。结果是只要上点手段,吃点皮肉之苦,就会老老实实的配合。

这个周严倒好,才挨了两巴掌,就开始扯着嗓子大喊大叫。

从冤枉到救命,从检察院打人,刑讯逼供到青天大老爷,逮什么喊什么,最后连“求求你们别脱我裤子”这种不要脸的话都喊了出来。

这里毕竟是看守所,不是他们检察院,很多事情,私下里都好说,但绝对不能闹的人尽皆知。

看守所的所长和派驻监所检察官已经来过几次了,并且明确表示再这样控制不住场面,人就不能放在这里。

体制内,你有关系,大家可以互相给个面子,但绝对不能背锅。这是规矩。

宋进辉看看张军,示意张军继续动手。

张军回了个无奈的眼神,却坐在椅子上没动。

开什么玩笑,这家伙完全是不要脸啊,自己才打了两下,他就硬是喊了将近一小时,这好不容易停下来,再招惹他,难道再听他嚎一小时?

不是青年才俊吗?不是说名牌大学的高材生都心高气傲吗?

这完全不要脸的劲头,算怎么回事?

被宋进辉看着,张军也没办法,人家是副检察长,恶心的事儿,必须是自己这个小卒子做。

于是清了清嗓子:“周严,你不要。。。。”

“救命啊,打死人啦!”这边一开口,周严就像被按下开关的复读机,立刻又开始叫起来。

宋进辉的耐心消磨到了极限,只好示意张军去找管教,把这货送回监房去。

今天看来是没办法继续了,下次提审要换个方式。

看着张军起身出去,周严心里其实也松了一口气。

他是真喊不动了,没吃东西,又没喝水,能扯着脖子喊一个多小时,周严都差点被自己的毅力感动。

检察院的也好法院的也好,这里的工作人员除了工作性质,其实和普通上班族没区别,说到底就是坐办公室的文职。

他们是不擅长什么暴力手段的,和叔叔们是两码事。

这就是目前周严的底气所在。什么威武不能屈,什么意志力超群,想想可以,真的面对时,周严不确定自己能坚持多久。

所以只能用这种方式拖延一下,吃苦头的思想准备要有,但那也是说服了石景峰,和外面取得联系之后。

没一会儿,石景峰站在门口,示意周严出来。

宋进辉只是朝着石景峰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看都没看周严一眼。

周严抬抬被拷在固定环上的手,对着石景峰露出一个很欠揍的苦笑。

石景峰只好进来开铐子,瞥了一眼低头装作看卷宗的宋进辉,在心里鄙视了一下。

解开手铐,周严揉着发疼的手腕,一边和石景峰往外走,一边对宋进辉说:“宋检,我这到底算是留置还是算传唤啊?总不能算拘留吧?”

宋进辉一下就又怒了:“你他妈的是真不知道怎么死是吧!”说着站起来去抓周严的衣领。

却被石景峰伸手拦住:“宋检,门开着呢,影响不好!”

宋进辉只好停下来,吁了口气:“这小子挺能装,得好好整治整治!”

“必须的啊!”石景峰嘴里敷衍着,推了周严一把。

“跟我来办公室,你他妈的还想上天啊!”

此刻,石景峰已经决定帮周严一把。一个年轻人,在这种情况下,面对监房里的犯人和宋检这样的办案人员,都能从容的周旋,让自己不吃什么亏,已经足以说明是个有本事的了。

一个有本事的年轻人,要是再有点靠山,那就值得自己投资一下,何况传个话这种顺水人情,本就没什么风险。

办公室里,周严一口气喝了两杯水,才缓了口气说:“石管,帮我做三件小事儿呗,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那种,怎么样?”

“你还真敢说,一张口就三件事儿,你就那么肯定我会帮你?凭什么,就凭你能鬼哭狼嚎一个小时?”

“嘿嘿,石管,你没直接把我送回号子里,不就是有帮我的意思嘛。都是明白人,就别绕来绕去了。”

“那你说说,你嘴里的小事儿是什么?”

“第一,帮忙给我老板打个电话,把我的情况告诉他,再帮我带几句话。

“第二,麻烦你从明天开始,最好能和人换几天值夜班,大概率他们夜里提审我,会上手段,麻烦你到时候马上通知一下我老板。”

缓了口气,周严自嘲道:“我这人挺怂的,怕是吃不了什么皮肉之苦。”

这句话把石景峰逗乐了:“你不是挺牛逼的吗?你会喊救命啊!”

“别闹了,白天人多眼杂,喊救命还有用,夜里还喊个毛,人家有的是法子收拾我。”

“你小子真不像是没进来过的,倒像个惯犯!”

“你继续,我看看第三件是什么事儿。”

第三件事儿,就纯粹的是为了石管你了。你明天写几封举报信,把我这件事情向上级机关举报,级别越高越好那种,再把举报信留个复印件,这样,以后闹出来,你就能把自己摘出来了。“

“艹,你是想坑死我吧?要是没闹出来,这几封信就得害死我。”

“石管,我可以保证,这件事情,绝对不会不了了之,因为他们要搞的李青山,不但老婆是桂大的校长,省里也是有关系的。他们没搞清楚状况,自己作死!”

“只要闹开了,你和我一定是有好处拿的,就看你愿意不愿意赌一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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