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曹明德邓义明的女频言情小说《曹明德邓义明的小说春江水暖阅读》,由网络作家“曹明德”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翌日。一大早。两辆大巴车驶进了市住建局的停车场。总共下来二十余人,气质飞扬、神情肃穆,浩荡的阵势教人好奇却不敢靠近,望而却步。奇怪的是,二十余人乘坐两辆大巴就太过稀稀拉拉了。似乎空余的座位准备着另有妙用。没错!他们是来接人的。只不过,他们是羁押犯官的公门阎罗。为首之人。巾帼女将。正当韶华风韵时。如果说,五官秀丽、气质婥约、身材曼妙是形容美女,那么,用在这位身上则远远不够。端庄,霸气!短发干练,高挑飒爽。尤其那双足足一米一的超级大长腿,尽显女王风范。却四季都穿长裤,教人神往短裙黑丝会是怎样的美不胜收,偏偏无人遂愿。婀娜本是炸裂,为了示人庄重、高洁的一面,生生裹紧胸脯,令其看上去小了几圈。遗憾之余,不知谁有福气能为她解开束缚。此刻。周平...
《曹明德邓义明的小说春江水暖阅读》精彩片段
翌日。
一大早。
两辆大巴车驶进了市住建局的停车场。
总共下来二十余人,气质飞扬、神情肃穆,浩荡的阵势教人好奇却不敢靠近,望而却步。
奇怪的是,二十余人乘坐两辆大巴就太过稀稀拉拉了。似乎空余的座位准备着另有妙用。
没错!
他们是来接人的。
只不过,他们是羁押犯官的公门阎罗。
为首之人。
巾帼女将。
正当韶华风韵时。
如果说,五官秀丽、气质婥约、身材曼妙是形容美女,那么,用在这位身上则远远不够。
端庄,霸气!
短发干练,高挑飒爽。
尤其那双足足一米一的超级大长腿,尽显女王风范。却四季都穿长裤,教人神往短裙黑丝会是怎样的美不胜收,偏偏无人遂愿。
婀娜本是炸裂,为了示人庄重、高洁的一面,生生裹紧胸脯,令其看上去小了几圈。遗憾之余,不知谁有福气能为她解开束缚。
此刻。
周平正好在大厅,眼前一亮也心头一慌,显然认出了女将身份,连忙上前迎驾。
“你来带路!准备会议室,叫汪俊甫来见我!”
然而,这位女将却是正眼都懒得瞧周平一下,霸道吩咐,令他的谄媚尴尬凝固。
…
副局长办公室。
汪俊甫呷了口刚刚才沏好的新茶,吧唧嘴,好不惬意。
邓义明死后,他就代为主持全局工作,坐正指日可待。
忽然。
一位科长气喘吁吁闯进来,慌张得连门都忘记敲,惹得汪俊甫雅兴全无,喝骂道:“大清早咋呼个鸡毛?”
“汪局!不,不好了!粗大事了!”
那科长显然受惊不轻,捋不直舌头。
“我粗你妹!好好说话!”
“黑!黑!黑寡妇来了!”
“什么黑寡妇?老子还绿巨人呢!”
“是省纪委!地方监察厅的宋君瑜副厅长,带着二处的干部来咱们局了!”科长猛咳一阵,终能清楚汇报。
“什么?”
“周主任在安排会议室,宋厅长让您赶紧过去见她!”
哐当!
汪俊甫面色一僵,茶杯也脱手掉落。
他心里有鬼,直觉好日子要到头了。
…
十分钟后。
长岛茶舍。
包间里烟雾缭绕。
打了一夜牌的王磊揉了揉酸疼的眼,刚碰掉幺鸡,对家又打出张幺鸡,胡了!天华麻将叫带根,得涨一倍。
陪他的,都是宏达地产的人。自然玩的是贿赂麻将,要什么,三家就打什么。短短个通宵,就赢了八万多。
“哎呀,王哥好手气!”
“那是王哥牌打得好!”
听着周遭的阿谀奉承,王磊大为受用。收下钱,打了个哈欠,就准备结束牌局。
“困了!散吧,开房睡觉。”
“王哥,不去上班能行吗?”
“上个鸡毛!”王磊大喇喇道:“现在坐镇局里的是我老大,谁他妈敢管我?”
“王哥威武!”
“王哥牛逼!”
恰时,王磊的手机响起。
拿起看,不禁面色一滞,连忙比出个嘘声的手势。
“别说话,是我老大!”
王磊美美吐了口浓痰,清清嗓子,才按下接听键。
“汪局。”
“你小子在哪呢?赶紧回局里来,有重要的事!”
说到这里,汪俊甫的声音随着挂断的忙音戛然而止。此刻,他已被省纪委的人控制住,要求他通知脱岗的人,不许他多说一句无谓的话。
王磊愣了愣,却是想到别的地方去了。
他猛拍大腿,精神焕发,满脸美滋滋,“一定是组织部的通知下来了,我他妈要当副科长了!哈哈,还有姓方的,这次还不够玩死他?”
宏达地产的三人对视一眼,也连忙恭贺。更改口叫起王科长,叫得王磊都快飘上云端。
在众人的簇拥下离开茶舍,驾车赶回局里。岂料,刚下车,就被省纪委的人左右架住。
蔫了!
至此,城南新村拆迁办的人尽数被省纪委控制,分开隔离。
与此同时。
方子文已经很久没像今早这般睡过头。
昨晚失眠。起床后,茫然不知该干啥。
“靠!停职比坐牢还惨!”
刚嘟囔一句,海燕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接听瞬间已感受到这丫头的兴奋喜悦。
“哥,买买买…哎呀!我舌头打结了。”
“燕子,悠着点,哥穷!”
“不是啦!鞭炮!对了,快去买鞭炮!”
…
当方子文兴高采烈地赶到市住建局时,正好,以汪俊甫为首的一队人像霜打的茄子,脸青脸白、垂头丧气,被押上大巴车。
都是城南新村拆迁办的,也是上了检举信名单的。
包括两名副局长,副处二人、正科四人、副科五人、科员七人,总共十八人没一个落下的,也几乎掏空了住建局的管理层。
烂到根的东江市住建局,终于迎来大换血的局面。
“王磊!”
方子文遥遥喊话。
待对方满脸颓丧地转过头,他点燃了脚下的鞭炮。
噼里啪啦!
还真有些辞旧迎新的味道。
围观的同事们也五味杂陈。
方子文做到了!
不仅是那句,“等你夹着尾巴成为过街老鼠时,我会放鞭炮感谢天有眼!”
还有他坚持的“天理昭昭,报应不爽”,也为市住建局清除了真正的毒瘤。
无须上前奚落打脸,一切都尽在清脆的鞭炮声中。
苍天有眼!
然而,却有人不乐意见到他扬眉吐气,上前阻拦。
“谁叫你在这里放鞭炮的?公家重地,还有没有点体统?停职了也不消停,还不赶紧打扫收拾!”
周平跑了过来,盛气凌人、颐指气使。
他生怕这动静惊扰了省纪委的领导们。
哪曾想。
宋君瑜也朝方子文这边走了过来,“为什么不能放?惩治腐败不是大快人心吗?难道你有意见?”
周平吓得缩头,很诧异,宋君瑜会为方子文撑腰。
“不是…”
“不是什么?”
“我…”
“你什么?”
什么叫气势迫人?周平也尝试到百口莫辩的滋味。
“你说对了一件事,放完鞭炮需要清扫,还愣着干嘛?难道要我把扫帚递到你手上?”
“是!是!我马上去。”
周平灰溜溜地跑回大厅。
正巧瞥见殊荣墙上,历代局长的画像和歌功颂德的小传。
除了赵如龙。
邓义明上台后,以赵如龙被撤职为由,取消了他的位置。
周平来到属于邓义明的专栏前,目露凶光,只恨这一切都是邓义明惹来的,连死了都害他被领导责罚。
啊呸!
他狠狠吐了口唾沫,喷在邓义明的画像上。
“来人!”
“周主任,请问有何吩咐?”
“把他画像取下来,免得领导看着碍眼。”
那名驻守大厅的保安自然懂得,这就是人情世故,败者鞭尸。于是,他求问周平,画像又该收归哪里。
“扔了!扔垃圾桶!”
说完,周平扭头离去。
…
停车场。
待周平离开后,宋君瑜以打量的眼神定定注视着方子文。
方子文也回敬不卑不亢的对视,片刻,宋君瑜微微颌首。
两人都没再说话。
宋君瑜留下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便转身上了大巴,带队收工。
方子文知道,对方早已调查过自己,只是默契地没说穿罢了。
毕竟。
他是举报人。
强拆案的背后,远远不止市住建局这一窝,还有东江更高层的官员。
宋君瑜此举,不仅在答复他公道尚存,也为了保护他,免遭人报复。
而临走前那个高深莫测的笑,似乎意味着,两人还会有交集。
果然!
稍后,手机收到条短信:「明日正午,北郊公墓,宋君瑜。」
“家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郁芊芊打开门一看,客厅里坐着位秀气的青年,正是自家弟弟。
“姐!”
郁家桓连忙起身迎过来,“刚到没多久,打你电话却关机了。”
“手机没电了,你吃过晚饭了吗?”
“吃过晚饭,周律师送我回来的。”
方子文也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未来小舅子,刚才还念叨来着,却是说曹操,曹操就出现了。
一眼瞥见。
郁家桓的右脚有些颠簸,却没郁芊芊回忆的那么严重,看来,这些年很努力在做康复锻炼。
“家桓,你好!”
方子文主动上前打招呼,这可是未来的家人,必须爱屋及乌。
郁家桓颇有些诧异,微笑回应后,又问向姐姐,“这位是?”
“他就是方大哥,我给你说过的租客。”
郁家桓一听,脸色沉了下来,朝门外扬了扬下巴,“我那边又是怎么回事?”
所问的,正是他那套房子房门被破坏,墙壁还被涂鸦的情况。
方子文见茶几上的烟灰缸躺着两枚烟头,便连忙发了支和天下,解释了起来。
从认识郁芊芊开始,一直到今天,流水账般大概讲述了一遍,当然,那些少儿不宜的片段也就一笔带过。
郁家桓越听越紧张,不悦的表情也渐渐退去,转而,是对方子文的敬重和感激,看来,他很在乎他姐姐。
“谢谢你了,方主任…”
“家桓,咱们是一家人,不用那么生分,叫我哥就行。”
“好,子文哥,明天去找高利贷算账,我可以参与吗?”
郁家桓倒是爽快人。
他对陈俊生很不喜欢,得知姐姐因为方子文终于摆脱此人,又看得出,姐姐和方子文是两情相悦,便亲切熟络起来。
“你去干嘛?”
“我是实习律师,当然要学以致用,发挥所长嘛!”
三人坐下聊了一会儿。
问题来了。
今晚怎么睡?
方子文和郁芊芊是有原计划的,显然,这个计划被郁家桓忽然回家而打断。
对面自是不好住人,方子文本着大出血的原则,也要今晚把浪漫好事搞定。
毕竟,下午受魏嘉怡的惹火撩拔,兴致正浓,压不下枪。
便说。
“咱们都去酒店吧!你这边不好住下三个人,而且,我带着家桓去,留你一个人在家,我也不放心,万一那群人又跑来骚扰。”
“都这时候了,谁会来…”
说到这里,郁芊芊见方子文猛使眼色,顿时反应过来。这家伙打的是声东击西的主意,想着在酒店好串门子,不担心弟弟发现。
心头一慌。
转而生起捉弄方子文的念头,就是不让这家伙轻松如愿。
便说,“倒不用那么破费麻烦,你俩去书房打地铺吧。”
郁家桓倒和姐姐心有灵犀,抿出点味道来,便轻咳两声附和道:“这样挺好!子文哥,我也想和你多聊聊,咱俩就秉烛夜谈。”
顿时,方子文哭笑不得。
哎!
只好再忍忍,改日再说。
书房。
姐夫和小舅子躺着说话。
主要是郁家桓这次去省城办的案子。当然,他还没资格独当一面,全程都在给周律师当助手。
不过,这件案子也激化了他对司法体系的意见。
起因。
东江本地单身女性胡女士,贷款购置了一处房产,便通过劳务派遣公司去往条件艰苦的非洲打了十年工。
期间回来过几次,房子一直没装修,便没再去看过。终于,胡女士辛辛苦苦以十年心血提前还清了房贷。
万万没想到。
等她兴致勃勃叫上装修公司去到属于自己的房子时,才发现,鸠占鹊巢,已被陌生人住了长达八年之久。
自然,引发了争执纠纷。
最打脑壳的是,对方还振振有词地拿出货真价实的房产证。
胡女士跑去房管局一查,差点没气晕过去,她的一应房产信息早在八年前就被注销了。
走投无路下,她只好找律师事务所求助。
周律师接下案子后,通过走访调查,也理出了这件难解怪事背后更加荒诞离奇的真相。
原来。
八年前,开发商与客户发生了合同纠纷,由法院调解后,开发商在没有与胡女士通知商量的情况下,私自挪用胡女士的那套房子,调剂给纠纷客户,也就是现今拥有这套房产的业主。
这八年来,胡女士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一直背负高额利息偿还银行的房贷。这里面,就涉及到开发商的违法违规操作,以及银行对同一房产二次贷款的调查不严谨,同样属于违规。
于是。
周律师建议当事人胡女士把开发商和银行一并告上了法院。
东江市中级人民法院一审判决:银行虽有过失,但无须承担任何责任,由开发商另行调剂一套同等面积的商品房,赔付胡女士,此外,再无其他对胡女士的赔偿。
这等结果,周律师自然不满意,不就是摆明了包庇偏袒嘛!
胡女士心想有房子就算了。岂料,实地一看,居然赔给她的那套房子远在郊区,都快进入郊县的地界。不方便不说,价值还大大缩水几倍,差点连底裤都亏没了。
十年前,胡女士购买的那套房子每平方5000元,合同面积142平方,总价值71万元。
现在,那套房子因地段优势已涨到15000元每平方,足足翻了三倍,价值213万元。
而赔给她的这套,均价才4800元每平方,总价值68万元。
当年,胡女士首付10万,欠下银行61万的房贷,以当时的高额利率,即便第十年就提前还款,也总共支付了30万元的利息。
就不说原房产溢出145万元的十年差价了。
只说胡女士先后付出的购房款和利息,足足101万,最后却到手一套还要亏损33万的郊区房,她犯了什么错?要被如此对待?
十年来,勤勤恳恳。
还房贷没有一天迟到过,国外务工所得也一分不少地向国家缴纳了所得税。
这样的良好市民,居然被法院、银行伙同开发商坑得一口气不来进了医院。
不难理解。
八年前,法院的判决没问题,执行时却睁只眼闭只眼,才让开发商钻了空子酿成今天的后果。他们绝对不会承认自己的错误,以保持高高在上的权威性,自然,胡女士就成了牺牲品。
周律师义愤填膺,说动了胡女士,将此案上诉到天华省高级人民法院。
可惜,最近这段时间的鏖战下来,省高院仍维持地方中院的一审判决。
上诉,失败了!
“胡女士呢?”
“周律师让师姐先看着她几天,免得她想不开出意外。哎!天道不公,真可能会逼死人呐!”
郁家桓的感慨落入耳中,方子文却是有心无力。
虽然,他是管官的官。
然而,制度改革后,法院和检察院具有相当高的独立性,市委也拿他们没辙。
银行又何尝不是这么个情况,只受银监会和央行的管理,地方是很难插手的。
却听,郁家桓颇有些英雄气短,“子文哥,知道我为什么要学法律吗?”
“为什么?”
“我是老爸从人贩子手中救下的。”
“嗯,我知道。”
“哈?”
郁家桓猛然坐起,“我姐连这些都和你说了?看来,很快就要改口了。”
“你现在就可以改。”方子文心头一甜,打趣道。
郁家桓则挑挑眉,“我对你印象还不错,我姐喜欢你就行。就怕提前改口,她会教训我,我姐轴起来的时候十头牛都拉不住,以后有得你受!”
方子文不由得瘪瘪嘴,想听声姐夫可真不容易啊!
紧接着。
郁家桓言归正传,“我痛恨人贩子!可现实,这种比黄赌毒还要为祸人间的罪行居然判得都很轻。难怪人口拐卖那么猖獗,犯罪成本太低了。”
“所以。”
“我便立誓要做法官,改革我国的司法制度,也为人大立法提供更加直观的案例参照。”
“可惜,满胸壮志再次被现实毒打!”
宏伟的理想,在郁家桓嘴里却成了出身未捷身先死的遗憾与失落。
方子文下意识瞥了眼他的右脚,自然明白郁家桓如此惆怅的原因。
考法官,不但要过法考,还得过公考。
纵然,公务员考试并没有哪一条对残疾人歧视和限制,但在实际操作中,光是体检一项,残疾人就已望而却步。公考于残疾人的态度,颇有些又当又立的婊里婊气。
当然,为了平息群众舆论,公考也会放出少量的残疾人名额,比例小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你以为机会来了?这些名额光是关系户就抢破了头,哪会便宜给老百姓?
如此。
郁家桓的腿疾葬送了成为法官的理想。
方子文很想为郁家桓做点什么,却发现,对方所求的,他一样也办不到!
圈子决定担子,希望激发欲望。
待郁家桓睡去,方子文仍望着天花板想得出神,对权力的欲望也更强烈了。
喃喃着,“或许这次得从宋君瑜身上多讨些好处,至少要和宋家搭上线!”
“帮你做事…是不是意味着将来会调去省纪委?”
“你还不够火候!”
哪知,宋君瑜轻飘飘一句就怼得方子文羞恼难当。
非要这么看不起吗?
又非要这么直接吗?
他对省纪委还是有兴趣,正如曾对海燕说的,只有跳出市住建局,才会有更好的发展。也抱着结交宋君瑜的期盼,但越这样,这句话的羞辱性就越强。
既然省纪委够火候,自己去查呀,还来找我做什么?
于是,方子文沉着脸冷冷道:“那就恕难从命了。”
债多不压身,反正已经得罪了市里的常委,再得罪个省上的副厅也无所谓。都是举手投足就能斩断自己仕途的大佬,两刀还是三刀,砍下来并无区别。
岂料。
宋君瑜却胸有成竹。
“你可没得选择!”
接下来,宋君瑜的阐述让方子文见识到黑寡妇的狠辣。
“唐啸雨和姜云生做了交易,现在是市高官要处理你,整个东江还有谁敢保你?”
“只要你能找到账本,我自然有能力助你复职。宋家威严,唐啸雨也得避让三分!”
这时,方子文终于意识到处境十分危险。
就算向曹明德妥协,对方也不敢再接纳。
怎么算,都被宋君瑜吃定了!故而抱怨不满,“还不得怪你们保密工作做得差。”
宋君瑜却回呛道:“我们的保密工作轮不到你来批评,消息是我找人放出去的。”
“什么?”
“早料到你没那么听话,我这人不喜讨价还价,当然要准备充分点。”
宋君瑜一脸理所当然,仿佛牺牲他人的不择手段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方子文整懵了!亏得他昨天还自以为宋君瑜心细,更暗暗感恩戴德了一番。
现在看,他不过是枚棋子,对方曾流露的欣赏也不过是认为棋子有用罢了。
瞬间。
悟透了两件事。
让他意兴阑珊。
一来,他已不知不觉被卷入东江高层的斗争中,赤裸裸暴露在权力风暴的旋涡中心,时刻都有被撕成碎片的危机。
也认清自己的位置,仅仅是枚任人拿捏利用的棋子,在政治斗争的棋盘上身不由己。这话虽妄自菲薄,却是事实。
顿时。
他由内心深处泛起无力感和落差感。
再看对方冰山美颜,好感荡然无存。
这女人太阴也太能坑人了!
黑寡妇之称简直实至名归。
就在他被逼无奈时…
手机铃响忽然大作。
拿起一看,是串座机号,222开头的号段属于市委市政府或家属大院。
“等等,先别接!”
宋君瑜忽然谨慎凝重的表情,以及突兀的惊呼,让方子文大感错愕。
“宋厅长连我接电话也管?还管不管私房钱?”
心态受挫的方子文反唇相讥,宋君瑜却在急促的铃声中软化了态度。
“你想来省纪委也不是没得商量,如果是孟知舟找你,别相信他!”
方子文诧异地低头看向来电号码,不禁疑惑:宋君瑜怎么知道电话来自市委?更确定是市委秘书长打来的?也太料事如神了吧?莫非,这女人隐瞒了什么关键信息。
又听,宋君瑜语速急促,不复方才的运筹帷幄。
“他一把年纪没啥机会了,只想利用你拉下姜云生,好自己上位延长政治寿命。但专职副书记屈居市高官之下,将来,迫于唐啸雨的压力,出卖你也无可厚非!”
相比劝诫,方子文更好奇来电内容。
竟能逼得高高在上的女王放低姿态?
便当着对方的面…
大大方方地接通。
“你好。”
“方子文?”
“你是?”
“我是孟知舟!”
果然,对方正是东江市委常委、市委秘书长,东江官场最德高望重的儒将。
方子文瞥了眼宋君瑜,对着话筒说,“秘书长,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你酒量如何?”
哈?
方子文惊得差点被口水呛到,还以为听错,忙问,“秘书长,我没听清。”
“我问你,酒量怎么样?”
啊这…千猜万猜,没猜到这位竟如此不走寻常路。
“白酒的话,一斤半吧。”
“没夸大?”
“对您老哪敢夸夸其谈?”
“也别谦虚,你应该和我差不多。那你平时喜欢吃什么?有需忌口的吗?”
方子文越来越揣摩不出这位大佬的风格和用意了。
清清嗓子答道,“糖醋排骨、板鸭、小炒肉,倒没什么需要特别忌口的。”
听筒里传来沙沙的笔触声,对方似乎在认真记录。
“那行!明天我休半天,中午十一点半来我家陪我喝一盅,也尝尝你阿姨的手艺。”
原来是邀约家宴。
才吃过一次鸿门宴的方子文不禁谨慎起来,小心翼翼问道:
“秘书长,如果您有什么要吩咐的,大可以在电话里说。”
却听。
孟知舟淡淡道:“事关你的未来,有些复杂,电话里不方便。怎么,嫌弃我这老头子?”
“没有没有!属下不胜荣幸。”
“那就说好了,忙你的去吧。”
孟知舟似乎忙中抽空,利索地挂断电话。
方子文则陷入沉思,对方用「未来」一词,而非处理结果,其深意令他捉摸不透。
“他说了什么?”
宋君瑜忙声询问,打断了方子文的思路。
方子文没回答,而是一副要告辞的不耐表情,“宋厅长,没别的事,就散了吧!”
说完。
扭头就走,明显是拒绝了宋君瑜的要求。
这可急坏了宋君瑜,这次大张旗鼓来东江,就为拿下姜云生。
可对方早已防守得滴水不漏,唯一希望便是疑似存在的账本。
贸然接触童家丽,又怕打草惊蛇而生变。
最好的办法,唯有利用方子文潜入搜查。
哪知…
“这狗屁电话来得真不是时候!”
到了此刻,宋君瑜仍没觉得自己态度欠妥,久居上位的她早已习惯颐指气使,只怪方子文不识好歹,小气又单纯。
她想追上去,奈何却放不下架子。
便遥遥朗声,希望能晓之以理,“方子文,你总有一天会后悔的!这潭浑水的危险会要你命!他们是会杀人的!”
一番关切之言令方子文脚步一滞。
心忖这女人还真是矛盾啊!并不坏,却不知为何会那么看低自己。当然,自己也不会舔着给她好脸色,该治得治!
他没转身,而是挥挥手继续前行。
“为什么?”
随之,身后又传来宋君瑜的喝问。
“因为,我不喜欢被人绑架,秘书长给了我该有的尊重!”
这句回答令宋君瑜娇躯猛震,终于意识到问题的根源所在。
其实,她对方子文还是挺赏识的。
但见到这张脸…
就会不由自主地生出苛责和怨念。
待方子文的身影渐渐消失,她滑开手机屏幕,呆呆看着桌面照片:年轻男女亲密凑在一起,幸福烂漫,笑得多甜。
女孩是她,正值青春韶华。
男的竟与方子文一模一样。
啪嗒!
眼泪滴落屏幕,“子扬,他和你一样很倔得让人讨厌呢!”
…
墓园外。
公交站。
方子文无意间被路边一株倔强生长的小草吸引,孤零零、瘦巴巴,仿佛看到自己当下的写照。
他蹲下身,捡起石子在小草周围摆放起来。
一颗代表市高官。
一颗是专职副书记。
再加上,省纪委地方监察厅副厅长,以及市委秘书长,四颗小石头放下后,总觉得缺了一角。
“对啊!保不齐市长大人也要来凑热闹!”
感慨着。
又摇头自嘲,被这么多大人物围着虎视眈眈,就算不久的将来会粉身碎骨,也算光宗耀祖了!
不!
他决不甘心做个任人宰割的棋子!要想不受制于人,主宰命运,就得跳出棋盘成为下棋的人!
蓦地。
霍然起身,几脚踢开小石子。
又登上回城的小巴,独留那株小草在风中倔强挺立。
下午。
闲来无事,便一鼓作气搬家。
没什么家具,都是些琐碎,也累得方子文气喘吁吁。
当他满头大汗,把最后那个装满书籍的沉重纸箱搬上楼时,郁芊芊也下班回来了。
“累坏了吧?快去洗澡,我做饭。”
这口吻,这默契,让方子文陶醉在居家生活的温馨中,美中不足是还没名正言顺。
不过。
都忘了叫人来修理热水器,方子文无奈地笑了笑,便轻车熟路去了郁芊芊的浴室。
一切都那么自然。
洗完澡,香喷喷的饭菜也新鲜出炉。
“先等等,我去楼下再抱箱啤酒。”
正当他兴致勃勃,想借酒精再创造一次机会时,不合时宜的敲门声响起。
“芊芊,我是阿姨!”
不好!
陈俊生他妈来了。上次洗澡撞儿子,这次撞他妈,和情敌一家都杠上了?
最意外还是郁芊芊的反应,仿佛真在偷情,满脸惊慌地把方子文拉进了卧室。
“先藏衣柜里避避吧!他妈比他还蛮横,就怕给你唱大花脸,我会支走她。”
哪曾想,陈俊生的母亲刚进门就嚷嚷着,“芊芊,俊生昨天惹你生气了吧?”
“他知错了,又面浅,就叫我来陪你,也说说好话,今晚在你这里住下了!”
我嘞个去!
傻眼了吧?
张新华冲曹明德礼貌一笑,算是打过招呼。
又向督查室众人问道:“你们谁领班呀?”
张德发哪还看不出,这是市长要保下他们。
本想举手扛下担子,转念想,机会还是让给年轻人比较好,便不动声色地撞了撞李琪琪的胳膊。
李琪琪顿时被点醒,上前应道:“张秘书,你好。我叫李琪琪,主任不在家时由我代为照看。”
张新华点点头,又摆出传旨般的威风架势,洪亮道:“李琪琪,管好你的人,时刻打起精神待命,稍后,市长会安排你们重要的任务!”
“收到!”
李琪琪大喜,连忙点头领命。
督查室众人也长长松了口气。
曹明德就不怎么高兴了,刚刚才高调宣布解散督查室,嚣张还没三秒,便遭当场打脸,怎么下得来台?最重要的,怎么向市高官交差?
“张秘书,这样不合适吧?”
“曹部长,我就是个传话的,好与不好可没资格评论,得安守本分,不是吗?”
张新华这句话就内涵了,暗指曹明德还不够资格干预市长的决定,提醒他安分。
曹明德虽是市委常委,却不好对市长身边的红人甩脸子。
便指了指工商局长和医保局长,说道:“督查室任意妄为,专横跋扈,我收到不少同僚的投诉。秉公办理,不偏袒、不包庇,才是咱们应该守的本分吧!”
含沙射影。
暗斥宁东来只是市长,上面还有市高官,难道要为了督查室只手遮天不成?
哪会想到。
张新华根本不按套路出牌,你弄权,我就讲道理;你讲道理?我就以权压人!
他板着脸走到两名局长跟前,厉声道:“两位都是政府口的,受了气怎么不找市长替你们讨回公道?走吧!我带你们去面见市长,他可不会偏袒任何人!”
两名局长顿时就蔫了!
眼前形势哪还看不出?
万万没想到,督查室背后竟站着市长这尊大神。
他们只是受曹明德唆使,又咽不下气,才一拍即合打压督查室以泄愤。
若真去见市长,下场恐怕也就是张火车票,去华山思过崖面壁算球咯。
“张秘书,我记错了!没有的事!”
“对对对!我们只是路过来看看。”
两名局长赶紧撇清关系,低着头灰溜溜地逃掉。
张新华转头冲曹明德玩味浅笑,环视周遭一圈。
“太丢人了!”
冷着脸,扔下这句话,便扬长而去。
市委办众人都脸青脸白,比吃了苍蝇还难受,不就是嘲笑他们不团结,对直系同僚落井下石吗?
可以预见。
等孟知舟从省城回来得知这一切后,会对他们多失望?
直系领导的失望意味着什么?他们又怎能不心知肚明?
“快去看看督查室还缺什么,赶紧以最高规格配给他们!”人事科长冷健连忙向身边的下属吩咐。
其他科长也纷纷腆着脸上前对李琪琪道贺,补上迟来的礼数。
几位副主任更是立刻安排助手去订做花篮,争取能亡羊补牢。
督查室众人都明白,眼前的礼遇,源于主任深不可测的本事和人脉,可他们爱戴的主任却生死未卜,不禁愁上眉梢。
曹明德自知,留在这里也是让下级们看了笑话,便吹胡子瞪眼地离开了十楼A区,往市高官唐啸雨的办公室去了。
当唐啸雨得知宁东来力保督查室后,自然满脸怒意,沉着眉思忖了半晌,才说道:“既如此,就先不管督查室了。”
“书记,可是…”
曹明德显然咽不下这口气,但想出气,还得唐啸雨出面。
岂料。
唐啸雨不但摆摆手示意就此作罢,还叮嘱他,“这件事权当从没发生过,你明白我的意思?”
意思还不明显?
就是要曹明德背黑锅,和自己撇得干干净净。再怎么说,孟知舟是他师弟,将来还要见面的。
离开了市高官的办公室,曹明德面沉如水。
暗骂唐啸雨这只老狐狸出尔反尔、过河拆桥。
这种自私自利的作风,迟早要落得个众叛亲离,也难怪他会暗中勾结姜云生了。
实则,宁东来的狙击倒提醒了唐啸雨,得做好另一手打算,万一方子文还活着…
…
市人民医院。
住院部。
病床边,付忠抱着本《中医基础》,时不时抬头向皇甫正请教问题。
皇甫正随便拿出张药方,付忠的疯病便痊愈,更是彻彻底底的服了。
人一旦大起大落,三观就会大转变,付忠也对传统中医生出膜拜来。
“师父,这个气穴一说,我还是不太懂…”
“打住!”
皇甫正连忙摆摆手,不耐烦道:“我不是你师父,也没那个能耐,皇甫家的医术我是丁点都没学会!再说,我现在正烦着呢,你能不能去外面看书?”
恰时。
郁芊芊挂断了电话,郁家桓一直在孟知舟家里等消息,她终日以泪洗面,不到半小时就会打过去询问情况,却是一直没有想听到的情况,忧愁又焦虑。
“怎么样?”皇甫正着急问道。
郁芊芊摇摇头,只觉心口刺痛。
“放心吧,子文宅心仁厚,是大富大贵之人,不会有事的!”
皇甫正嘴上虽劝着郁芊芊放宽心,心里却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般,看什么都来气。
“我再打个电话,问问侯总。”
郁芊芊又拨通了侯小春的电话,对方早早就组织车队和人手,加入到搜救队伍中。
…
子云寺。
童家丽虔诚地跪在佛像前祈祷。
之前,她曾为方子文祈佛,还求了个铁牌状的护身吊坠。
焦急无奈,只好再来请良玉大师帮她算算方子文的吉凶。
却被告知,良玉大师也是云游到此,日前就已经离开了。
“女施主,大师留了封书信给你。”
接过主持方丈递来的信笺,童家丽着急忙慌地展开一看。
字迹如草,倒是勉强还能认得出来。
「童施主少安毋躁,此劫并非方施主的血光之灾,定可安然归来。不出半月,血灾应劫,若生,方施主将命格归位、大富大贵。届时,还请远离他,你是他命中灾星,也是他否极泰来的福星,唯有孔雀东南飞,才能消灾变作福,切记切记!」
…
旌河。
溶洞。
宋君瑜正骑在方子文脖子上,别着脸把耳朵贴在岩顶洞口处,仔细聆听外面的动静。
两人受困已四十八小时,淡水倒是不愁,却没有可以果腹的食物,都饿得精疲力尽。
他们尝试了很多方法,却没一个是可行的。
正如方子文当初所言,或许要饿死在洞中。
昨日。
隐约听到外面传来羊叫声,两人顿时涌起兴奋,由方子文架着宋君瑜凑到洞边呼救。
毕竟,有羊就有放羊人,有洞就能递食物。
可惜,喊了半天,宋君瑜嗓子都哑了,直到天黑,外面没有任何动静,也无人回应。
哪怕一丝机会都不能放过!
今天刚放亮,方子文就强撑着饥肠辘辘的身躯,架起宋君瑜去听外面的动静,想抓住时机,有效释放出求救讯号。
“连羊都没有了!子文,放我下去吧,你也该没力气了。”
眼下。
两人都没穿多少衣物。
方子文就剩条裤衩,宋君瑜除了相当性感的蕾丝半透小内内,就只剩件没有纽扣的衬衣,需要随时将衣襟抓在一起,否则便会中门大开,让方子文大饱眼福。
极度饥饿的情况下再举旗顶起帐篷,绝对是件折磨人的事。
之前,他们曾背水一战,把衣服结成绳,将两人绑在一起,尝试携手潜向下游寻找出路。然而,出路没找到,结绳的衣裤还被冲走,搞得现在想穿都没得穿。
“子文,我们真要饿死了吗?”
宋君瑜有些绝望了。
方子文则伸出手臂。
“你要实在太饿,就咬我吧。”
“如果真的是那样,趁着现在还有点力气,我想报答你。”
说着,宋君瑜松开了抓住衬衣的手,任由中门大开,将优美又饱满的酥胸展露在方子文眼前。
她蹲跪在方子文身前,红着脸羞道:“反正你也摸过了,就大胆看吧,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方子文猛咽唾沫,强忍满心旖念规劝道:“你不必这样!”
“我想清楚了!”
宋君瑜猛然抬头,满眼泪花却语气坚决,“你救了我,我不想来生仍然欠你的,趁着今世还有口气,让我痛痛快快都还给你!”
然后。
她大胆地扑进方子文怀里,在对方胸膛上抚摸亲吻。方子文强撑的抵抗也终于土崩瓦解,反手搂住回应,心想那就痛痛快快吧!
两人这些天憋在心里的野兽都被释放。
很快就干柴烈火般,紧紧拥抱在一起。
用唇、用手、用身体每一寸肌肤,疯狂探索对方的期待与渴求。
宋君瑜只觉方子文胸口的吊坠太大太碍事,一把握住就要扯开。
岂料。
指尖竟感受到反作用力,紧接着是机栝弹动的细微声响。
铁牌吊坠居然意外地被打开了,展露出内里的别有洞天。
顿时。
两人惊得停下激情。
因为,他们有救了!
阴差阳错,木已成舟。
牟婉仪连忙捂紧檀口。
因为微妙的心态变化,不希望方子文这时候忽然醒来。
奈何,无论她怎样压抑按捺,仍有娇吟从指缝间漏出。
感受着来自下方的撞击。
狂猛!
有力!
渐渐加快节奏变得频密。
此刻的她,如同在惊涛骇浪中飘摇的一叶扁舟,不停被高高抛起,倏然落下,再抛起…
月光透过窗户斜斜映入,只见那傲人的雪白弹动跳跃,细密的香汗在月光下熠熠生辉。
一时间。
客房里美不胜收,专属于激情的气味也弥漫开来。
然而。
这一切。
方子文都浑然不知,只随着本能放飞原始的自我。
至于牟婉仪,不适的感觉很快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从未体验过的愉悦和舒爽。
甚至,她仿佛看到遮天的浪潮划破长空,托起海市蜃楼般令人膜拜的恢宏圣殿。
光!
是光!
美妙的光,包裹着心灵,让女人的灵魂得到圆满的圣光。
蓦的。
浑身筛糠般颤抖起来,泥泞深处有股滔滔洪流喷涌而出。
美得无法言说的感觉袭向全身,带来了满足,也抽空了她的力气,只好伏在方子文胸口,喘着粗气、颤抖不休,连指头也不想再动一下。
方子文仍旧未醒,却不妨碍他本能地展示霸气威猛。
他一把搂紧牟婉仪,猛然翻身,将娇躯压在了身下。
疾风骤雨!激烈的攻势令牟婉仪措手不及,只能辗转承欢。又惊又喜,又羞又怕,不知对方什么时候才能消停,也担心自己会不会散架。
大手攀上。
无法掌握。
傲人的雪白在粗暴和温柔的交替间,不断被揉捏成各种形状。
与昨日浴室不小心的触碰不同,牟婉仪想要的是更多更用力。
岂料。
“芊芊!芊芊!我好爱你…”
一声梦呓,令牟婉仪呆滞了。
数十分钟以来,那些层层叠加的满足,都如薄薄的纸片般被戳破,残忍地提醒她,这不过是一时虚假,终究要回归空洞。
她搂住方子文的肩头,想要一口咬下去,最终还是不忍心。徒留两行清泪挂上面颊,幽幽悲凄,“我不是芊芊,不是!”
…
早上。
方子文伸了个懒腰。
感觉昨夜宿醉似乎与以往不同,一面是骨头快散架般的酸疼,一面却意外脑袋没那么胀痛,反倒觉得神清气爽。
冰与火之歌吗?还真是两重天的享受呢!
方子文归咎为竹筒干酒的后劲,也没多想。倒是床上香香的,貌似身体也有被擦拭过的痕迹,可昨晚没洗澡啊?
下了床。
出了门。
又疑惑起来:咦?昨晚迷迷糊糊记得是右手边的房间,怎么一觉睡醒,就变成左手边了?
“看来是真喝醉了!认识的人里,也就龙哥能把我灌醉。”
喃喃着,方子文蹬蹬蹬下楼去洗漱,遇到徐雅便主动问好,“嫂子,谢谢昨晚的牛奶。”
“牛奶?”
徐雅就纳闷了,家里也没牛奶啊,这小子喝酒喝傻了不成?
“对呀!还贴心地热过。多亏嫂子体贴,半夜解了渴,今早起来精力充沛,一点不头晕。”
牟婉仪正挽着徐雅,一听牛奶就知道方子文在说什么,那是越听越羞,连忙拉着徐雅走开。
生怕被方子文说漏,惹起徐雅的猜测。
事实上,徐雅早就心里有数。昨晚,客房的动静,她和丈夫不是没听到,作为过来人,今早再看牟婉仪被滋润的面色,哪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方子文楞在原地,这两人咋说走就走?特别是牟婉仪,小脸红扑扑的,连招呼都不和自己打。恰时,赵如龙来到跟前拍拍他肩膀,“跟我来!”
小院后是一片竹林。
“尿尿不?”
“哈?”
“怎么,害臊吗?”
“不是!龙哥,你家厕所挺好用的。咱都几十岁人了,得讲文明,光天化日露那玩意儿,也不道德呀!”
赵如龙听得面色一沉,“你也知道不道德?却是言不由衷。”
“龙哥,我不明白,你啥意思?”
“你和牟老师…”
“不是,你真误会了,我和她…”
方子文要解释,却被赵如龙打断。
在赵如龙看来,他不过是又想狡辩,叹了声气,语重心长道:
“子文,酒色财气须有道,干咱们这一行,切记要管住两样东西!”
说完,赵如龙背着手转头离开,响鼓不用重锤,相信方子文能听懂。
方子文一脸的错愕。
他明白,要管住手嘛,不能索贿受贿。
还有就是…下意识低头朝裤裆瞄了眼。
这大清早的,专门跑来说教?拿尿尿暗喻倒也形象,只不过,怎么老是认为自己和牟婉仪有一腿呢?
“嗐!”
方子文无奈叹气,哭笑不得。也为赵如龙无时无刻不关心他而涌起暖意,喃喃自语着,无则加勉咯!
…
吃过早饭。
装好礼品。
与赵如龙夫妇依依惜别,方子文离开了桃林乡。中午还要去县城和侯小春会师,纵然想多待半天,也只好念着下次再来。
望着天边乌云袭来,方子文主动要求由他驾驶。陡峭的盘山路是真不好走,而且也心疼牟婉仪,想让对方好好休息休息。
不知为何,牟婉仪情绪很低落,初临桃林乡的开朗不复存在,还不如昨天刚见面时,一路上沉默寡言,不知在想些什么。
刚下山。
距离峰回镇还有不到二十公里。
坐在副驾驶的牟婉仪忽然痛吟一声,可吓坏了方子文,连忙急刹车停在路口。
牟婉仪俏脸发白、少有血色,揪着胸口艰难喘着气,扭曲的眉眼看得人揪心。
“牟老师,你怎么了?”
“我,我…”
很严重!
牟婉仪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整个人已弯腰含胸伏在中控台上,喘息道:“包,包里…糖!”
方子文慌忙探起身,从后座拿来手提包。打开一看,导奶器和小杯格外惹眼,却不敢驻目停留。
拿出粒糖果,拆开包装,小心翼翼送入牟婉仪嘴里,又轻抚着她的脊背,为她顺顺气。
片刻。
糖分和抚慰终于让牟婉仪好转一些,仍显虚弱地靠在椅背上,“哺乳期容易低血糖。”
“吓死我了!要么,直接送你去县医院再看看?”
“没事!咱们赶紧回去吧,不然爷爷要担心了。”
方子文点点头,又欺身上前,帮助牟婉仪把座位放下去,躺着会比较舒服。
这动作难免令他的鼻子与傲人酥胸近在咫尺,居然,嗅到淡淡的熟悉气味。
嗡!
瞬间,几个细节交织着托出惊人的真相后,思维炸裂了!
印象深刻的奶香。
似曾相识的小杯。
加上导奶器的用途,以及牟婉仪亲口承认了正在哺乳期。
昨晚那杯牛奶,竟然是…
难怪,会感觉换了房间。
一定是昨晚走错了门,又喝错奶,再然后,还睡错了床…
尴尬了!
她知道吗?
一定知道!
牟婉仪比自己先醒来,俏脸还羞红了一早上,连吃早饭也低着头闷不吭声。徐雅叫她时,就像惊弓之鸟般吓了一跳,似乎在为满腹心事走神。
想到此,方子文也说不上此时此刻到底是个什么心情了。
等等!
醒来时,感觉身体被人细心擦拭过…难道还发生了别的?
“那个,咳咳,昨晚…”
方子文只觉声音发干,憋不住想问,却不知该怎么开口。
牟婉仪心思剔透,也看出对方已有所察觉,便连声解释。
“昨晚,你迷迷糊糊摸到我床上,又睡得太沉,我叫不醒,就干脆去你那边和你换了房。”
“对不起!太失礼了!”
“没事。”
方子文沉了沉眉,仍有疑团未解,还是忍不住追问道:“只有这些吗?就没发生点别的?”
“你还想发生点别的?”
牟婉仪白了他一眼,又连忙侧过头,不想被捕捉到异样。
“没有没有!”
方子文被呛得险些噎住,窘得连连摆手,“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你,你帮我擦过身?”
然后,定定注视着牟婉仪的侧颜,貌似想要通过对方的微表情来辨别什么。
牟婉仪的心跳乱了,脑海里全是昨晚的激情片段。
男欢女爱的尽头,除了满身大汗,还有泥泞狼藉,她认真为方子文清理过。
该怎么回答呢?暗暗深吸一口气,她干脆转过头来,勇敢地与方子文对视。
“如果我们昨晚发生了别的,你要对我负责吗?”
这句话说完。
紧张得连心跳都漏了半拍。
再补充一句,“即便你有女朋友,也会负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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