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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再嫁高门,她摆烂了姜姩祁珩 番外

山山不见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祁珩!”“姩姩。”祁珩搂着她,与她鼻尖相对,湿热的呼吸喷在她脸上。“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总觉得对你的身体很熟悉。”姜姩伸出手指抚着他精致的眉眼。“别多想,说不定,我们前世就是夫妻,所以你才对我很熟悉。”“是吗。”祁珩轻吻上她的唇。姜姩顺从的闭上眼,衣衫散落一地,灼热的吻铺天盖地的落下,熟悉的气息包裹着她,气息急喘,力道时而轻时而重,姜姩被吻的浑身发软,低吟声不断。火红的烛光摇曳,墙上映出两个缠绵悱恻的身影,完事后,祁珩抱她进内室洗漱一番,两人相拥沉沉睡去。祁珩睡的极不安稳,他做了个梦,是个很不好的梦,梦里他身处庄严肃穆的王府,手下人唤他王爷,他在书房处理公务,近卫冲进去,跪地禀报。“王妃病重,没与皇后一起进京。”他大惊,怒斥手下。“...

主角:姜姩祁珩   更新:2025-04-12 15:2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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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姩祁珩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后再嫁高门,她摆烂了姜姩祁珩 番外》,由网络作家“山山不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祁珩!”“姩姩。”祁珩搂着她,与她鼻尖相对,湿热的呼吸喷在她脸上。“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总觉得对你的身体很熟悉。”姜姩伸出手指抚着他精致的眉眼。“别多想,说不定,我们前世就是夫妻,所以你才对我很熟悉。”“是吗。”祁珩轻吻上她的唇。姜姩顺从的闭上眼,衣衫散落一地,灼热的吻铺天盖地的落下,熟悉的气息包裹着她,气息急喘,力道时而轻时而重,姜姩被吻的浑身发软,低吟声不断。火红的烛光摇曳,墙上映出两个缠绵悱恻的身影,完事后,祁珩抱她进内室洗漱一番,两人相拥沉沉睡去。祁珩睡的极不安稳,他做了个梦,是个很不好的梦,梦里他身处庄严肃穆的王府,手下人唤他王爷,他在书房处理公务,近卫冲进去,跪地禀报。“王妃病重,没与皇后一起进京。”他大惊,怒斥手下。“...

《重生后再嫁高门,她摆烂了姜姩祁珩 番外》精彩片段


“祁珩!”

“姩姩。”祁珩搂着她,与她鼻尖相对,湿热的呼吸喷在她脸上。“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总觉得对你的身体很熟悉。”

姜姩伸出手指抚着他精致的眉眼。“别多想,说不定,我们前世就是夫妻,所以你才对我很熟悉。”

“是吗。”祁珩轻吻上她的唇。

姜姩顺从的闭上眼,衣衫散落一地,灼热的吻铺天盖地的落下,熟悉的气息包裹着她,气息急喘,力道时而轻时而重,姜姩被吻的浑身发软,低吟声不断。

火红的烛光摇曳,墙上映出两个缠绵悱恻的身影,完事后,祁珩抱她进内室洗漱一番,两人相拥沉沉睡去。

祁珩睡的极不安稳,他做了个梦,是个很不好的梦,梦里他身处庄严肃穆的王府,手下人唤他王爷,他在书房处理公务,近卫冲进去,跪地禀报。

“王妃病重,没与皇后一起进京。”

他大惊,怒斥手下。“王妃身体一向很好,怎会病重。”

他急切的想策马回汝阳郡见妻子,衣着华贵的母亲来劝他,让他给王妃一纸休书,再为他在上京寻一高门贵女为王妃,这些年,他与妻子同甘共苦,互相扶持,岂是他人可比的,自是不愿休妻。

不顾反对,只带十几个近卫连夜往汝阳郡赶,却不想,行至偏僻山道时,两边山上冲出几万人马突围他,万箭齐发,护着他的近卫全部战死,他浴血奋战,被万箭穿心,临死前,好似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立在山头,眼神一直盯着他。

“你是谁?”

祁珩醒来,天色微亮,妻子已穿戴整齐,坐在床边笑吟吟的看着他。

“相公,还不起床,要去前院敬茶。”

“姩姩。”他喘息几声,心跳如鼓,坐起身,长臂搂她入怀,大手抚着她脸颊,下巴轻轻地摩挲她额头。

“怎么了?”

姜姩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伸出粉嫩的手指,不轻不重的揉捏他的手,祁珩在这个拥抱中,心情渐渐平复。

姜姩很喜欢与他拥抱,上一世,两人经常抱在一起,他自顾处理公务,她就在他怀里看书或睡觉。

“是不是做噩梦了?”姜姩抬手擦拭他额头的汗滴。“不怕,只是做梦而已,不是真的。”

“嗯。”祁珩低头亲她脸颊,“我去洗漱一下,待会儿一起去敬茶。”

姜姩起身去外间,祁珩去内室洗漱,姜姩侧眸瞥一眼白芷和白霜,两人面红耳赤的望着祁珩,姜姩脸色骤变。

“你们两个出去!”

白芷和白霜惶恐跪下。“二少夫人,不知我们姐妹二人做错了什么,您为何要这样对我们。”

姜姩嗤笑。“我怎么对你们了,让你们退下而已,你们俩这副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打你们了。”

“我们姐妹二人是夫人派来伺候二公子的,您没权利赶我们走。”白芷高傲的抬起头,一个农女而已,无任何背景,有什么资格和她斗。

姜姩抿紧唇,面色冰冷。“你们是奴婢,我是主子,你说,我这个主子没权利赶你们走,今日,我让你们看看,我能不能赶你们走。”

“来人!”姜姩冲院子里喊一声,丫鬟婆子们装听不见。

姜姩看着装模作样忙碌的丫鬟婆子们,冷笑一声。

“院里的丫鬟,我用不起,全发卖了。”

“二少夫人!”院里所有下人大惊失色,一个穿粉色衣衫的婢女扬声道:“我们都是夫人派来的,二少夫人没资格发卖我们。”

“行!”姜姩脸色阴沉,慢步走下台阶,慢悠悠的道:


她自然也是夫贵妻荣,重活一世,她若再把路走窄了,白瞎了重生。

书房内,祁珩与父亲说起劫匪的事,祁太守也很震惊。

“你看清楚了,真有成千上万人?”

“绝对少不了。”祁珩也曾沙场点兵,对士兵人数有个大概的猜测。

“他们敢如此猖獗,不过仗着上头有人罩着他们。”

祁太守忧心忡忡,在他的地盘上,如此大规模阵仗的劫匪,一旦闹出什么事,他这个太守不止乌纱帽保不住,性命也堪忧。

“先别打草惊蛇。”祁太守吩咐他。“你派两个机灵点的人去盯着,最好能想法子打入他们内部,弄清楚护着他们的官员名单。”

“是。”

祁太守又吩咐下去。“派三千士兵在各处巡逻,外松内紧,不可放松警惕,别让他们察觉到什么。”

“是。”

那伙劫匪再次出门劫道时,发现道路上时不时的会出现一队士兵巡逻,他们观察一阵,没找到下手的时机,劫匪装成百姓混进茶馆打探消息。

“自从上次祁大人除了草帽山的土匪后,百姓联名上书,求大人多派人守护百姓安危,祁大人果真爱民如子,你看看,这街上巡逻的士兵多了好多。”

“说不定只是装装样子,过几天就撤了。”

两个劫匪对视一眼,放下茶杯返回大本营,把打探到的事说与大当家的听。

“又是祁太守!”二当家的怒不可遏,对大当家的道。“大哥,待我去除了这个人,换个好掌控的。”

大当家的抬手制止。“我亲自去会会他,如果能用钱财解决最好。”

———

祁府,祁三公子定于五月初六成亲,还有一个月的时间,祁夫人把事情一一吩咐下去,由管家盯着。

祁太守只有这四个儿子,一生下来,全交给祁夫人管教,人有亲疏,祁夫人心里只疼自己的儿子,面上却对他们一视同仁。

“三个儿媳全是贵女,只有我的儿媳是农女。”祁夫人越想越不甘。

“姜姩在干什么?”

王嬷嬷回道:“二少夫人一直在书房练字。”

祁夫人脸色缓和很多。“算她识趣,知道学就好,就怕她不通文墨,还不上进。”

祁夫人叹气道:“其他儿媳个个知书达礼,才学过人,我不求她博古通今,起码要知书达礼。”

王嬷嬷劝道:“夫人放心,二公子亲自教导二少夫人,严师出高徒,二少夫人以后的文采绝对拿的出手。”

“那就好。”祁夫人想了想,道。“练完字让她来我院里一趟,我让人教教她礼仪。”

“是。”

下午,姜姩的字在杨梅一声声的夸赞中,越写越好,姜姩这人有个毛病,你越夸她,她劲越足,相反,你若打击她,她会撂挑子不干了。

王嬷嬷来找她时,她正在听杨梅教她念诗词。

王嬷嬷垂首禀道:“二少夫人,夫人请您过去一趟。”

姜姩起身。“好,我去换身衣裳。”

姜姩换一身水红色海棠花云锦大袖长裙,杨梅跟着她一起去夫人院里。

“婆母。”姜姩对她行礼,动作规范又从容,祁夫人想纠正些什么,愣是找不出错处。“起吧。”

姜姩起身,坐在一旁椅子上。“婆母找儿媳有事?”

祁夫人本想说教教她礼仪,看她言行举止落落大方,不卑不亢,一时竟开不了口。

“没事就不能来看看我。”

姜姩脸上满是歉意,认错态度诚恳。“婆母说的是,是儿媳不孝,以后一定常来陪伴您。”

“哼!”祁夫人别扭的问。“听说,你在练字,练的如何了,拿来我看看。”


“我这就去找公爹,问问他我能不能发卖你们。”

丫鬟婆子们慌了神,白芷走出来,轻哼一声。

“慌什么,她初来乍到,怎敢把我们所有人都发卖了,夫人绝对不会由着她胡闹,就连大少夫人也不敢发卖所有的下人,她一个农女凭什么。”

祁太守和夫人坐在高堂上,等着喝儿媳妇的茶,姜姩一个人沉着脸走进来,不见儿子。

祁太守怒拍桌子,起身挽袖子。“祁珩那个混蛋欺负你了,儿媳妇,你等着,老子替你好好教训他!”

“公爹!您别急!”姜姩拦住他。“公爹,相公没有欺负我,他还在内室洗漱,我来找您,是因为别的事。”

“什么事。”祁太守坐回椅子上,目光慈祥的看着她。“孩子,有什么事你说,爹一定为你做主。”

姜姩看一眼祁夫人,祁夫人身体紧绷。“我可没欺负你。”

姜姩忍不住笑一下。“娘,儿媳没说您,但这事也和您有关。”

“你什么意思?”祁夫人急切的问她。

姜姩语气平静道:“我们院里的人全是您派去的,对不对?”

“对啊。”祁夫人道。“他们是我精心挑选的,尽心尽力伺候着二公子。”

“怎么了?”祁夫人问。“是不是他们伺候的不尽心。”

“尽心,太尽心了。”姜姩讥讽道:“尽心尽力的想爬二公子床上伺候去,这怎么能叫不尽心呢。”

祁太守听出来了,二儿子夫妻俩新婚燕尔的,有丫鬟想爬床。

“把胆敢爬床的丫鬟抓起来,发卖了,我祁府留不得背主的东西!”

姜姩很满意,坐在椅子上,面向祁太守,正大光明的告状。

“公爹,院里的下人们全都不听我的,我想教训两个欲爬床的丫鬟,他们装听不见,还说,他们都是夫人派来的人,我没资格动他们。”

祁夫人冷汗连连,“老爷,这不关妾身的事,那些下人自作主张,与妾身无关,不信你去查。”

祁太守恼怒。“真是奴大欺主。”

白芷和白霜被祁太守的近卫抓到前院。

“夫人,救救奴婢。”

祁夫人愣一下,爬床的原来是这两个丫鬟,这是她本来打算给儿子当通房的,专门挑的样貌漂亮的,儿子却不收,她便把人留在竹清院干洒扫。

白芷哭喊。“二少夫人,奴婢干什么了,您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

“你们两个心思不正,我当然不能留你们。”姜姩嗤道。

“我们姐妹安守本分,莫不是二少夫人看我们长的不错,怕我们威胁你二少夫人的位置,这才迫不及待的处置我们。”

“放肆!”祁太守面黑如炭,怒目圆睁。“当奴婢的都敢反驳主子了,这还叫安守本分!”

“大人饶命。”白芷和白霜哭诉。“是二少夫人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把奴婢发卖,奴婢不服。”

“呵,好个刁钻的奴婢。”祁太守一身戾气。“二少夫人把你们发卖,确实是她不对。”

白芷和白霜心里暗喜,下一刻,祁太守的话让两人如坠深潭。

“应该乱棍打死!”

“不!大人饶命!”白芷和白霜疯狂求饶,近卫拖着两人去院里,哀嚎声一阵高过一阵,柳氏过来时,被眼前的一幕吓的差点晕过去。

祁珩也匆匆赶到。“姩姩,出什么事了?”

“没事,发卖两个不安分的丫鬟。”姜姩轻描淡写的说道。

竹清院的下人们也全被发卖,一个个如丧家之犬,哭着求二少夫人,姜姩没搭理他们,这些人上一世也被她发卖了,不忠心的下人,留着吃白饭吗。

祁珩命管家再买二十个下人进府,姜姩让管家去找一对姐妹,上一世对她忠心耿耿的两个丫鬟。


提起孩子,两人都面色沉重,姜姩深吸一口气,这一世,如果那个孩子再来她身边,她一定好好保护他。

整理好私库,祁珩带她出门,柳氏搀着婆母去寺庙,四人在门口遇上,柳氏心里酸酸的。

“二弟妹真是好福气,还没见过二弟对谁这么贴心过。”

祁夫人心里也有点不舒服,儿子从没陪她逛过街,倒心甘情愿陪刚进门的新妇。

“早去早回。”祁夫人压下心底的郁气,忍不住又提一句。“花钱别大手大脚的,阿珩每月四十五两俸银,禁不住乱花。”

“婆母说的是,儿媳谨记于心。”姜姩神色淡淡的施一礼。

祁珩上前一步,想开口,姜姩拽住他。“相公,我们快点走吧,听婆母的话,早去早回。”

祁珩点头,带她骑马去街上,家中仅有一辆马车,祁夫人和柳氏去寺庙坐马车去,祁珩夫妇只能骑马出门。

姜姩两辈子没怎么碰过马,祁珩托抱起她坐在马上,一个轻巧的翻身上马,长臂揽住她,策马扬长而去。

柳氏坐在马车上,掀开车帘满眼羡慕的看着马背上相拥的夫妻,她丈夫何时这么贴心过,对她冷冷清清的,祁霁那人对任何事都提不起兴致,就连夫妻同房的日子也极少。

祁珩带她来到最繁华的街道上,把马留在驿站,给小厮十文钱,让人给喂马,带着姜姩去逛街。

长长的街道热闹非凡,比乡下和镇上的街道要繁华,种类也多,每经过一个摊子,祁珩都要问她要不要这个要不要那个。

“相公,我们去买布,我想给你裁件衣裳。”

姜姩带着他径直往布匹店走去,几个衣衫褴褛,瘦骨嶙峋的乞丐拦住她。

“好心人,给个馒头吃吧,我们好几天没吃饭了。”

姜姩刚想拿些铜板,祁珩拦住她。“不能给。”

他抬手指向街边的一群乞丐。“一旦给了,他们都会围上来抢。”

祁珩带着她想离开,一个瘦瘦小小的孩子撞他身上,小孩最多三岁,脸颊脏兮兮的,脸上瘦的皮包骨头,眼眶深深凹进去。

“哥哥姐姐,给我点吃的,好不好?。”

对大人尚忍心,面对小孩子如何忍心,姜姩抿着唇,为难的看向祁珩。

“相公,我带这孩子去前边买个馒头吃。”

“好。”

祁珩看向那群乞丐,准确的说,应该是流民,这段时间,街上流民越来越多,听闻,陵州水灾,颗粒无收,饿殍遍野,朝廷发下的赈灾粮全被官员贪去,到百姓手中的粮食所剩无几,陵州的百姓为生存,一路逃荒至汝阳郡。

姜姩带着孩子去摊贩上买两个馒头,不远处,几个流民眼神贪婪的盯着这边,等着姜姩和祁珩离开好去抢馒头,姜姩蹲下身子,把馒头放小孩嘴边。

“你吃,吃完了我们再走。”

小孩狼吞虎咽的咬着馒头,吃完一半,剩下的舍不得再吃。

“姐姐,剩下的我可不可以拿去给我娘吃?”

“这……”姜姩不是舍不得几个馒头,这小孩一旦把馒头拿走,八成被人抢去。

“不可以。”祁珩把馒头放他嘴边。“你吃,吃饱了就离开,不能拿着离开。”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之力的小孩抱着馒头去流民群,这是找死。

小孩把剩下的馒头吃完,说声谢谢转身跑走了。

“我们走吧。”祁珩牵过她的手,继续逛街,姜姩道:

“再过一段时间,流民会越来越多,公爹没说怎么安置这些人吗?”

祁珩道:“前几天有安排人施粥,流民为多抢一碗粥聚众打起来了,施粥的事也暂时停了。”


吃完饭,祁珩没有借口再留下,姜姩送他到门口。

“姩姩,嫁给我好不好?”

祁珩伸出手,修长的手指轻轻勾住她的手指,耳尖红的滴血,姜姩太过惊奇,他一向冷漠严峻,何时这么纯情过,转念一想,他如今也才十九岁,可不正是情窦初开,用情至纯的时候。

祁珩抬眸看她,眼中满是期盼,姜姩面色平静的看着他,半分羞涩也没有,他顿时泄了气,这是对他一点也没动心,就算不动心,被男人拉着小手,居然一点也不害羞。

“姜姩。”祁珩胸口发闷,举起两人相牵的手。“我牵了你的手,得负责。”

语气正经的不行,姜姩抿唇笑了,“你牵我的手就像左手牵右手,负什么责。”

祁珩脸色一沉,咬牙切齿道:“姜姩!”

姜姩抬头,眼神专注的打量着他,突然想到,上一世自己离世后,他是否为她伤心难过,还是高高兴兴的迎娶新的妻子,把她抛至脑后。

真的很不甘心,一想到他会迎娶别的女人,胸口闷闷的,酸酸涨涨的。

祁珩被她看的脸红,“姩姩,你怎么这么看我?”

“你走吧!”姜姩冷着脸推他出门,祁珩猝不及防被推出门外,一转身,门“砰”的一声关上。

“姜姩!”祁珩拍门。“我还没说完话。”

姜姩一回屋,姜穗夸赞她。“你真勇,把太守府二公子赶出家门。”

“洗漱一下,睡觉了。”姜姩心情不好,不想说话。

祁府。

祁珩无精打采的走进家门,祁家人都眼巴巴的盯着他。

“二哥,二嫂今天答应嫁你了吗?”

“还用问吗。”祁墨拍祁洵一下。“如果二嫂答应了,他会是这种颓废的表情吗?”

祁夫人脸色惨白的跌坐椅子上。“这要怎么办?下个月的婚事要举办了,太子殿下如果发现我们骗了他,会不会一怒之下斩了我们?”

“我不想死。”大儿媳柳氏捂着嘴抽泣。“不如,我们去求求姜姩。”

祁夫人焦急的看向祁太守。“老爷,您快想想办法,实在不行,逼迫姜家,她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娘!”祁珩面容恼怒。“我不会逼迫她。”

“不逼她?”祁夫人讥讽道:“那你有办法让人心甘情愿的嫁进来!”

祁太守眼神疑惑的打量着二儿子。“不应该呀,凭我儿这俊俏的脸蛋,这健硕的身材,那丫头就一点儿也不动心?”

祁太守凑近儿子,在他耳边嘀咕。“你有没有故意勾引她,比如拉拉小手,搂搂小腰?”

祁珩侧头盯着他,似笑非笑的道:“您老人家懂的不少?”

“咳!”祁太守尴尬的咳嗽一声。“臭小子,老子还不都是为了你。”

“牵了。”

祁太守兴致勃勃的问儿媳妇是什么反应,祁珩轻哼一声,道:

“她说像左手牵右手,没感觉。”

“你真没用!”祁太守面无表情的回到主位上。“还得你老子出马。”

祁洵大惊,问父亲。“二哥长的这么俊俏都勾不了二嫂的心,你一个糟老头子……”

祁洵意味深长的瞄着他,祁太守火大的拿起茶杯扔过去。

“臭小子,我让你满嘴胡言乱语!”

“爹!别打!”祁洵双手捂着头躲过去,祁太守仍不解气,四处寻找可趁手的东西,祁洵哭爹喊娘的求饶。

“活该!”祁墨在一旁幸灾乐祸。

打完儿子,祁太守回书房,在纸上写东西,翌日一早,祁太守带着写好的东西去姜家。

姜姩被他单独约见,祁太守拿出信纸给她。“孩子,你看看,如果你同意嫁入祁家,这些条件我都应你。”

姜姩疑惑的接过信纸,低头一看,惊呆了。

姜姩与祁珩成亲后,府上所有人都须听从她的话,谁若不从,逐出府。

姜姩若不想与祁珩过了,可以随时和离,还要奉上黄金十万两,良田百亩。

任何人不得要求姜姩做任何事,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谁敢欺她,逐出府,包括亲儿子。

姜姩以为看错了,揉一揉眼睛,瞪大眼睛再去看,每个字都认识,合在一块怎么就不认识了。

“您会为了我,把亲儿子赶走?”姜姩摇头。“祁大人,您没必要这样试探我,我不会嫁的。”

祁太守理直气壮道:“我祁府全家的命都快没了,把人赶出去算什么,起码人还活着。”

姜姩无语,以她对上辈子公爹的了解,这很像祁太守会做出的事。

祁太守保证道:“上面有我的印章,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这份承诺,永远有效!”

姜姩双眼一亮,成亲再和离,她能得到十万两黄金和百亩良田,未来帝王的承诺,重诺千金,这份诱惑太大了,她抵挡不住。

姜姩双手拿着承诺书还他,依依不舍道:“您让我再考虑考虑。”

“行。”祁太守接过承诺书,手指一拽,没拽动,姜姩讨好的笑一笑,手指紧紧捏着信纸。

祁太守哈哈大笑,松开手。“孩子,这份承诺够不够打动你的心?”

姜姩飞快的点头。“甚得我心。”

尤其是十万两黄金和百亩良田。

“哈哈哈!”祁太守仰头大笑,这丫头是个有趣的,配他那个无趣的二儿子,很合适。

“那你嫁不嫁我儿子?”

姜姩指着承诺书道:“再加一条,祁珩永远不能纳妾。”

“好!”祁太守向姜家要来纸笔,又加一条永不纳妾。

姜姩再次确定的问一遍。“这份承诺书无论什么时候,都会有效吗?”

“对。”祁太守点头。

姜姩心跳加快,“那如果你以后不认这份承诺书怎么办?”

“那就让我一辈子穷困潦倒,没个好下场。”祁太守信命,不会轻易诅咒。

姜姩凑近他,悄声道:“祁大人,如果你做个信守承诺的人,以后会有帝王命,如果你背弃承诺,会穷困潦倒一生。”

“别胡说!”祁太守慌张的左右张望一下,周围没人,凑近她小声训斥。

“这种诛九族的话你也敢说,不要命了。”

“我不说了。”姜姩眨眨眼,用手捂着嘴。

祁太守被姜姩的那句帝王命影响了,一整天都处于兴奋的状态,如今天下动荡不安,说不准哪天就打起来,若他趁势起兵,祁太守越想越兴奋,当即传来几个心腹幕僚来太守府书房谈他的大事。


祁墨拿了一块柿子糕,“二嫂,我这个是不是叫柿柿如意。”

姜姩点头。“对。”

“我喜欢柿柿如意。”祁墨咬一口糕点。

祁霁也随手拿一块红枣花糕,咬一口,很软,味道不错。

柳氏问姜姩。“二弟媳,我相公吃的红枣糕,又是什么寓意?”

“早生贵子呀。”姜姩脱口而出。

祁霁愣一下,柳氏羞红了脸,摸摸肚子,她与相公成亲大半年了,还没有孩子,但愿真能早生贵子。

柳氏也拿起一块红枣糕吃。

花糕最上层居然盘着一只蛟,祁太守两手捧着花糕,看了半天没舍得吃。

“是蛟。”祁太守轻声呢喃。“蛟,遇水便化龙。”

姜姩解释道:“我爷爷说,蛟寓意着健康长寿,也代表繁荣昌盛,所以把它放在最上层。”

“你爷爷说的好!”祁太守咬一口糕点。“我要把这块花糕全吃了。”

吃完饭,大家早早散去。

“相公,我想学练字,你教我。”

姜姩上一世什么都学会了,这一世在别人眼中仍是不通文墨,她得装模作样的学两天,还要学看账本。

“好,明天去我书房,我教你练字。”祁珩抱着她,手上不老实的乱摸,摸的姜姩面色潮红,他欺身压上去。

姜姩搂紧他,全身心接纳他,祁珩正是年轻气盛又火力极旺的年纪,日日贪欢也满足不了他的欲念。

完事后,姜姩累的浑身酸痛,倒头就睡,祁珩给她收拾干净,又给自己洗干净才上了床睡觉。

一大早,姜姩催着祁珩去书房,祁珩给她找出一张白纸,站她身后握着她的手教她写字。

姜姩故意写的歪歪扭扭的,耳边响起祁珩清冷的声音。

“你握笔的姿势不对。”

“那应该怎么握笔?”姜姩侧头看他。

祁珩把她的大拇指和食指捏住笔杆,中指放食指下边,无名指抵在笔杆上。

“写吧。”

姜姩握着毛笔划一道线,下笔软弱无力,那道线看上去像条毛毛虫,祁珩嘴角微微一抽。

“你早上没吃饭吗?”

“吃了。”姜姩一脸无辜的看着他。“吃的挺饱。”

祁珩:“………”

祁珩握着她的手挥洒自如的写下她的名字,下笔苍劲有力,浸透纸背,字迹龙飞凤舞,自然流畅。

“这才叫练字。”淡漠的声音至耳边响起。“你那叫鬼画符。”

姜姩脸颊有点发烫,让她练一辈子她也练不成这样的,祁珩写下一首孩童启蒙的诗词。

“照着抄写。”

“哦。”姜姩身子板正的坐在木椅上,写着写着脊背趴下去,祁珩拿书敲她一下。

“你没长骨头吗?把背挺直起来,坐没坐样!”

“是,先生!”姜姩立马挺直身体,练着练着手腕又酸又疼,她轻轻揉一揉,满腹怨念的对着窗下看书的男人撒娇。

“相公,人家手疼,可不可以休息一会儿?”

“你练了一刻钟也没有,就喊疼。”祁珩放下书,抬头看她。“三岁小孩都比你练的久。”

姜姩后悔死了,她闲着没事练什么字,她认字也会写字,虽然写的歪歪扭扭,还不咋地。

祁珩走过来,拿过她写的字,越看眉头皱的越紧,真是字如其人,歪歪扭扭的没骨头似的。

姜姩不好意思的捂着脸,她上一世的字也这样,写字手没劲,还总是抖,祁珩教了她一辈子也没教会,导致他每次看见她写字都要头疼上半天,直呼自己造了什么孽遇上她这样的笨学生。


“真的是婆母让拿的,你没骗我。”姜姩又问一遍。

“不信你自己去问问。”祁珩笑道。

姜姩羞愧的无地自容。“那我方才那么说她,她不生气。”

祁珩道:“她是娘,怎么会和小辈生气。”

姜姩起身要下马车,祁珩拉住她。“你干嘛去?”

“我想和娘道个歉,方才真是失礼了。”姜姩捻着手指,脸上满是自责。

“不用。”祁珩把她拽回怀里。“今晚我们早点回来,陪她吃饭。”

“行!”姜姩痛快的应下。

马车行驶到繁华的街上,姜姩在糕点铺买几包糕点,给几位叔伯买两坛子好酒,又买些猪肉干和果脯。

祁珩让店小二多装些吃的。“多买点,家里人多,少了不够分。”

姜姩拉住他。“够了,太多吃不完,这天越来越热,吃的东西不能久放。”

“好,听你的。”

两人到姜家时,姜家全家都在后院盖房子,地里的农活忙完了,姜老爷子让儿子买来木材和泥土,发动全家一起盖房,就在后院又加盖四间厢房。

家里男人多,不必再花银子请帮工,最小的三个孩子也帮着给大家端茶倒水,姜穗和姜奶奶也在一边帮忙递东西。

老大媳妇和老二媳妇在厨房烧水做饭,三媳妇和四媳妇在院里边聊天边晾衣裳,老五媳妇和二房的儿媳妇喂鸡和鸭,大房儿媳妇抱着儿子坐院子里晒太阳。

“娘,我回来了!”姜姩和祁珩走进来,三个丫鬟手上都抱着东西,走在最后的林成峰抱的东西更多。

“哎呀!闺女和女婿来了!”三媳妇把手中的衣裳晾上,笑着迎上去。

妯娌们也笑着迎上来,老五媳妇笑道:“姩姩,咱家盖房子呢,你爷爷说,这房子给你们出嫁的闺女盖的,下次再带着女婿回来就能住下了。”

“那太好了!”姜姩问。“我爷爷奶奶呢?”

三媳妇回。“在后院帮忙呢,你爷爷奶奶闲不住,家里人多,哪用得着他俩,非要帮着一起干。”

“我也去帮忙。”祁珩大步往后院走去,三媳妇拦下他。

“阿珩,你去屋里喝茶歇歇,后院又脏又乱,等盖好了你再去看。”

“没事,我不累,不用歇。”祁珩往后院走去,林成峰放下东西也跟上去。

老三媳妇道:“姩姩,你怎么不拦着他,那里又脏又乱,怎么能让他去。”

姜姩不以为然。“他为什么不能去,一个女婿半个儿,家里盖房子,他去帮帮忙不很正常。”

“你这孩子。”老三媳妇拉着她进屋里,“他从小长在富贵窝里,锦衣玉食长大的,哪里干过这些,让人家爹娘知道了,会不高兴的。”

“不会的。”姜姩道。“我公婆人很好,哪有你说的那样。”

“真的?”老三媳妇凑近她。“你公公婆婆没对你不满?”

姜姩道:“公爹很好,婆婆确实有些不满,其实站在她的角度想一想,也能理解,儿子是天之骄子,却娶了个农女,换了谁心里都会有落差。”

老三媳妇面露忧虑,姜姩安抚她。

“不过,有相公在中间调和着,应该能化解矛盾,今天,她从库房拿了好多补品,我感觉好惊讶又惊喜,就凭她有这份心,我指定会好好孝顺她。”

老三媳妇欣慰的握住她的手。

“女儿,你能这么想就对了,她是阿珩的亲娘,就算为了阿珩,你也不能与你婆婆对着干,让阿珩夹在中间左右为难,这也会影响你们夫妻俩的感情,她年纪大了,你是小辈,多顺着她,若她实在太过分,你也不能忍着,大不了各过各的。”


安氏也觉得委屈,抱着儿子哭起来。“我自从嫁到你们姜家,上伺候公婆,下伺候丈夫,现在还要伺候个小的,没一个人帮我,我要累死了!”

许氏站在一边,拘谨的搓着手指,帮也不是不帮也不是。

姜姩道:“你也知道看孩子很累,为什么全扔给二嫂去干,她不累吗?孩子又不是她的。”

安氏红着眼睛抬头瞪她,姜姩继续道:

“换了平时家里人都会一起看孩子,如今地里忙,家里人都没闲着,每天一大早就下地干活,做饭洗衣服是婶娘们在干,我和姜穗每天在家浇水喂鸡,你呢,天天把自己孩子扔给二嫂看,你干什么了?”

“我………”安氏哑口无言,又气又怒。“我给你们姜家生了个大胖小子。”

姜姩讥道:“你和姜余的儿子,我们还真不稀罕。”

“你不稀罕,爷爷奶奶稀罕!”安氏挑着眉瞪她。

“那你去找他们,让他们给你看孩子。”姜姩牵着许氏的手往屋里走。

“二嫂,这段时间受累了,你回屋休息去。”

许氏委屈的哭起来,一把抱住小姑子。“姩姩,谢谢你。”

“怎么回事?你们三个在这里吵吵什么?”姜家的五个媳妇在河边洗衣裳刚回来,听见姑嫂三人在后院吵吵,都赶过来,姜爷爷和姜奶奶也听见动静走过来。

姜二娘见新娶进门的儿媳妇抱着姜姩在哭,慌忙走过去。

“怎么了,好好的哭什么,谁欺负你了?”

许氏抱住婆母。“娘,我没事,就是想家了。”

许氏不想多生事端,压下这件事,安氏抱着儿子却委屈的大哭起来。

“你们姜家欺负人,我要带儿子回娘家!”

“回什么娘家。”姜大娘一听,吓的上前抢过孙子。“怎么回事?谁欺负你了?”

姜奶奶也上前说着好话。“你别伤心,小心回奶,回了奶孩子吃什么。”

安氏哭的更凶了,指着姜姩告状。“她欺负我,我让二弟媳帮着带带孩子,她骂我懒,不许二弟媳帮我带。”

所有人都不赞同的看着姜姩,姜姩气笑了。

“你那是让人帮忙吗,你是直接把孩子扔给二嫂,孩子尿布也扔给二嫂洗,自己什么也不管。”

姜三娘把女儿拉扯过来,小声道:

“你干什么,你当小姑子的,可别瞎管嫂子们之间的闲事。”

姜姩愤愤不平道。“我就是看不惯大嫂欺负人。”

“你给我说清楚,我什么时候欺负她了!”安氏指着姜姩质问。

“把她当丫鬟一样指使,不是欺负是什么。”姜姩回道。

“我们都是一家人,互相帮忙,怎么了?”安氏强词夺理。

“互相帮忙?”姜姩冷声质问。“敢问大嫂,你帮二嫂干什么了?”

“我……”安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姜家众人也没人说话,具体什么情况大家心里都清楚,没损害自身利益,谁也没戳戳破此事,如今却被姜姩赤裸裸的捅破。

许氏懦弱开口,“姩姩是为了我才和大嫂吵架,自从我嫁进姜家,每天都帮大嫂看孩子洗尿布,累的腰都直不起来,只有晚上才能得片刻休息时间,我很累很累,又不是我的孩子。”

“大嫂!”许氏红着眼瞪向她。“我和你一样嫁进姜家,身份地位都一样,你凭什么心安理得的把我当丫鬟指使。”

“媳妇儿。”二房的姜米从地里回来,见媳妇被人欺负,大步跑过来护她,许氏委屈的扑他怀里。

“相公。”

“大嫂!”姜米看向她。“我敬重大哥,叫你一声大嫂,你若再敢欺负我媳妇,我不会放过你。”

安氏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被人说的抬不起头,姜余冷着脸走到她面前。

“安氏,向弟妹道歉!”

安氏羞的无地自容,飞快的说一句。“弟妹,对不起。”

姜家的媳妇你一句我一句的训安氏。

“安氏,你太过分了。”

“你不能仗着人家年纪小,就欺负人家。”

“安氏。”姜爷爷沉声开口。“以后自己看孩子,看不了就让你婆母看,你以后也不用再管孩子!”

“不!”安氏紧紧抱住儿子。“谁也不能抢走我儿子。”

安氏恶狠狠地瞪着姜姩,都怨她,她若不帮许氏,什么事也没有。

“姜姩,我哪里招惹你了,让你看我这么不顺眼。”

姜姩:“你没招惹我,我只是不喜欢你欺负二嫂。”

就像看见祁府的妯娌欺负她一样。

大家不欢而散,晚上吃饭时,安氏待在屋里没出来,姜余端着饭给她送屋里去。

吃完饭,姜姩和姜穗在厨房洗碗,许氏走过来帮着一起洗。

“姩姩,谢谢你。”

“我不能一直帮你。”姜姩手上洗着筷子。“你要自己立起来,别总听她指使。”

“好。”许氏抿唇笑了,今天是她最轻松的一天。

祁府。

祁珩一回府,祁墨和祁洵跑过去追问。

“二哥,二嫂答应嫁你吗?”

祁珩摇头。“没有。”

“二嫂为什么不答应?”祁洵道:“嫁进我们家以后再也不用下地干活,也不用为生计发愁,她在犹豫什么?”

祁墨也不懂女人心里想什么。

“她肯定是在欲擒故纵。”祁夫人在大儿媳柳氏的搀扶下走过来。

柳氏面露担忧。“若那农女不肯嫁,下个月的婚事怎么办?太子殿下会不会判我们欺君之罪?”

柳氏越想越怕,祁夫人斥责道:“别胡说八道,太子殿下难不成还真因为这么荒唐的事要灭我们家满门。”

祁墨幽幽道:“上个月,太子殿下刚斩了一户人家,听说是因为那户人家有个儿子,男扮女装骗了太子殿下的感情,太子殿下一怒之下,把那家人全斩了。”

祁夫人吓的两股颤颤,柳氏也哆嗦着身子,说不出话来。

回去的道上,祁夫人对柳氏道:“赶明儿你陪我去趟永安村,我亲自见见那个农女。”

“好。”柳氏顺从的应下。

祁夫人心里憋屈。“我儿子这么好,她都看不上,怎么,她想嫁个神仙吗!”

柳氏问。“婆母,如果那个农女不肯嫁怎么办?”

祁夫人恼火的瞪她。“你怎么知道她不肯嫁?说不定她就是在欲擒故纵!”


祁珩不知道怎么回她,他想娶姜三姑娘确实是形势所逼,但也是以真诚待之。

“你不说算了,我也没兴趣知道。”姜姩转身想走,祁珩情急之下伸手拦住她。

“我说!”

祁珩道:“太子微服至太守府,想给我赐婚,我父亲以你为借口,替我挡了赐婚,太子说,会来赴你我的大婚,这才急着上门提亲。”

姜姩满心愤怒,所以,上一世娶她也是这个原因,他们祁府本该求她出嫁,却把她当成挟恩逼嫁的人,对她没有一丝尊重,就因为她是农女,好欺负吗!

上一世,她多欢喜呀,嫁给喜欢的人,还以为他也是喜欢她的,否则,怎么会向她提亲,原来这才是真相,说不定,上一世,他连同房都是不情不愿的。

“你们凭什么拿我当借口,你们凭什么这么欺负人,一句话就改变我的一生!”

姜姩挥手甩开他,眼中浓烈的恨意让祁珩看不懂。

“抱歉。”祁珩眉间难掩愧色,“成亲后,我会对你好,只对你好。”

“我有说要嫁你吗!”姜姩讥讽道。

祁珩眉心微蹙,疑惑她的厌恶从何而来,认真算起来,这是他们第一次正式见面,她哪里来的怨恨。

“我有做什么让你不满的事吗?为什么你这么抗拒我?”

姜姩无语。“你们利用我,还想让我欢欢喜喜的接受吗?”

“你也可以利用我。”祁珩道。“姜家有任何事,我都会帮忙。”

“如果我执意不肯嫁,你当如何?”姜姩一步步走近他。“会逼我嫁吗?”

祁珩没接话,作揖道:“事关我祁府百十口人的性命,姜姑娘,祁某求你。”

和他认识两辈子,姜姩第一次见他求人,求的还是她,心里百味杂陈。

“你们会不会想的太夸张了,就算不娶我又怎样,太子殿下还能杀了你们不成?”

祁珩眼神黯淡,无奈叹息。

“如果不娶你,说明我和父亲在太子殿下面前撒了谎,欺君之罪,你说,他会不会觉得被骗而一怒之下灭我满门,天子一怒,伏尸千里,不是戏言。”

“那又如何,与我有何干系。”姜姩狠心拒绝,祁府的人没少欺负她,是死是活与她何干。

“你想要什么?我都应你。”祁珩郑重其事的承诺她。

姜姩想到家人,犹豫不决。

这世道这么乱,若没人护着,她姜家众人命运不知何去何从,上一世因为有祁珩护着才没伤及姜家,这一世,谁来护姜家。

她抬眸看向祁珩,眼中纠结万分,祁家危在旦夕,她姜家日后也好不到哪去。

祁珩看出她的犹豫,一个大步迈到她面前,手中拿着一枚白玉簪子,塞她手中。

“这是祖父留给我的,让我送给日后的夫人。”

姜姩看着熟悉的白玉簪子,神情恍惚,上一世成亲后第二天,他也是用这枚白玉簪子为她挽发。

他与自己成亲,虽说目的不纯,对她是真的很好,处处护着她,顺从她,只要他在家,那几个贵女妯娌万不敢闹到她面前去,就连婆母也不敢对她冷嘲热讽,是她太过自卑,总是立不起来,任由人欺负。

“我不要。”姜姩把白玉簪子塞回他手中。“你让我好好考虑考虑,这簪子你拿回去,应该把它送给更合适的人。”

祁珩又塞给她。“没人比你更合适。”

“我不要!”两人握着簪子你推我搡的,姜姩冷斥一声。

“你再强塞给我,我就不考虑嫁了!”

此话一出,祁珩拿回簪子,悄悄打量她一下。“你别气,簪子我先给你留着。”

“你回去吧。”姜姩开口赶他。

“那你……”祁珩欲言又止。

“我说了,考虑考虑。”姜姩道。

祁珩:“好,过几天我再来。”

祁珩走后,姜姩去堂屋找爷爷。

姜爷爷问。“祁府为什么一定要娶你?”

姜姩把缘由一说,姜爷爷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我说堂堂太守府尊贵的二公子怎么就看上我们农户人家,果然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姜姩眼眸轻闪,“爷爷,我想用这件事和祁珩谈交易。”

姜老爷子微微发愣。“你这话什么意思?”

“爷爷。”姜姩缓缓开口。“这世道这么乱,指不定哪天就打起来了,这一打仗,农户人家总是第一个遭殃的,抢我们粮食,抓壮丁,咱家避免不了损失,如果有祁家护着,我们家会保全下来。”

姜爷爷艰难的开口。“你想嫁去祁家。”

姜姩:“祁家如今需要我,我帮他们度过这一关,他们护我姜家平安,日后我再与祁珩和离。”

“不行!”姜爷爷不同意。

姜姩道:“爷爷,我们就是庄户人家,没有底气与官家对抗,祁家现在还好好与我们商量,若我们不配合,他们还会强迫,还不如趁此机会,向他多要些好处。”

这一世,她想和祁珩做一对假夫妻,待度过难关就和离。

“你让爷爷好好想想。”姜爷爷起身,往屋里走去。

姜姩去院子里给菜园浇水,再喂鸡和鸭吃食。

大嫂安氏抱着儿子看她干活,二房的二嫂许氏拘谨的走到姜姩身边。

“姩姩,我帮你干吧。”

姜姩挡住她。“二嫂,我快完事了,你别再弄一身。”

“弟妹!”安氏叫她一声。“你若得闲,过来给我带儿子,哎呦,我这一天到晚抱着大胖小子,都快累死了!”

“哦,好。”许氏走过去,熟练的帮她哄儿子。

自从许氏进门,安氏总是找各种借口指使她,许氏傻乎乎的像个丫鬟一样给她看孩子做饭洗衣服。

姜姩看见这一幕,怒火涌上心头,在祁府时,三个妯娌也是这样欺负她,指使她干这干那的,她那时候刚嫁入祁府,身份又卑微,被三个妯娌耍的团团转。

“大嫂!”姜姩扔了舀水的葫芦瓢,瞪着大嫂。“这是你儿子,凭什么天天让二嫂给你带娃。”

安氏理直气壮。“这是你们姜家的大胖孙子,凭什么让我一个人看着。”

“你可以找姜余哥哥看孩子。”姜姩讥道:“他是孩子的亲爹,当个甩手掌柜就不管了吗。”

“他是男人,怎么能让他看孩子。”安氏不服气的怼她。

“既然你舍不得让自己男人受累。”姜姩走过去,从许氏手中接过孩子放安氏怀里。“那就您自己受累,别麻烦别人!”

“姜姩,你……”安氏气急败坏,怀里的孩子也哇哇大哭。

“姩姩,我没事,可以帮她看孩子。”许氏焦急的劝道:

“别吵了,爷爷说过,家和万事兴。”

姜姩叹气。“二嫂,你天天帮她带孩子做饭洗衣服,不觉得委屈吗?她摆明了欺负你。”

许氏低着头不回话,怎么可能不委屈,她在娘家也是爹娘宠着的,嫁来姜家没歇过一天,尽侍候大嫂和孩子了,天天累的想哭。


祁珩在姜家门口待到下午,姜家人出门时看见倚在树下的男人。

“祁二公子,你怎么还在这里?”姜四媳妇手上抱着木盆子,盆子里放着脏衣裳。

祁珩走过去,“姜姩在吗?我想和她谈谈。”

姜四媳妇为难的回头往东厢房看一眼。“她在屋里,见不见您就不知道了。”

“伯母。”祁珩拱手。“可不可以让我进去?”

他身姿修长,面如冠玉,气质从容淡定。

姜四媳妇以前觉得这高门大户人家的公子们个个眼高于顶,目中无人,这个祁家二公子倒是谦逊有礼,怎么就看上姜姩那丫头了。

“你可以进去,但是姩姩见不见你,就不知道了。”

“多谢伯母。”祁珩又问。“她在哪里?”

姜四媳妇指了指东厢房第三个房间,祁珩笑着拱手。“多谢伯母。”

他大步迈进去,曲指敲门,姜穗喊一声。“谁呀?”

祁珩一愣,这不是姜姩的声音,莫非,他敲错门了。

姜穗打开门,与祁珩四目相对,姜穗双眼一瞪,“呯!”的一下关上门。

“祁家人没走,还进来了。”

姜姩走过来问。“怎么了?”

姜穗拽着她往里走。“那个祁家二公子,他在门外。”

“什么!”姜姩转头看向门口。“他怎么进来了?”

“不知道。”姜穗摇头。

姜小麦走过来劝道:“姩姩,不如你去与他说清楚,别让他天天来了,和官家人打交道,我这心里总是不踏实,咱们普通老百姓惹不起他们。”

“好。”姜姩打开门出去,祁珩本是背对着她,听见开门声,转头望去,唇角微微扯出一抹笑。

“姜姩。”

“祁公子。”姜姩走过去,“我考虑清楚了,不嫁你,你们祁家的事,请你再另想法子吧。”

“姜姩!”祁珩心一急,伸手拽住她。“能告诉我原因吗?”

“我们门不当户不对。”姜姩凝视着他,“身份是云泥之别,请你以后不要再来了。”

“我们祁家不在乎这个。”祁珩心急道。

“那是因为你们家遇上麻烦了,所以不在乎。”姜姩直视他。

“若你们祁家万事皆顺,你会甘心娶我吗?”

不等祁珩回话,她肯定的回道:“不会,你想都不会想。”

姜姩继续道:“祁公子,我只想过平平淡淡的生活,以后嫁个普通人家,粗茶淡饭过一生,请你放过我,好吗?”

祁珩攥着她的手腕不放,眼眸紧紧攫着她,带着请求的意味。“姜姩,帮祁家这一次,好不好,求你,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

姜姩凑近他,贴他耳边小声道:“我觉得,太子殿下再为难你们,你们可以造反,一定能成功!”

“你………”祁珩震惊万分,眼睛直直的盯着她。

姜姩退回几步,手腕处传来一阵疼痛,疼的她皱眉。

“祁公子,你放手。”

祁珩回过神,低头一看,细白的手腕上一片红,他慌忙松开手。

“对不起,疼不疼?”他从袖口拿出一支雪玉膏,挤出白色的膏药涂抹在她手腕上。

“我的手过一会儿就没事了,别浪费你的药了。”姜姩往回挣脱手。

“别动。”祁珩认真的把药抹匀,她的手腕真的好细,他轻轻一折就碎。

姜姩看着他,想起上一世,她被婆母教导礼仪,每天学贵女们走路,走的脚上起泡,他知道后,亲自给她上药,还去找婆母,不许让她再练。

至于害羞,还真没有,上一世两人同床共枕多年,该看的都看了,该做的也都做了,只抓个手腕,有什么害羞的。

抹完药,祁珩把药膏放她手中。“这药膏你留着,晚上再抹一次,痕迹就会消失。”

“不用了。”姜姩把药膏还他。“我们乡下人没这么娇气。”

“姜姩。”祁珩对她毫无办法,送她什么她都不要,他的家世她也看不上。

不如,来强的,这个念头仅一瞬被他压下去,若强行逼她,以她的性子,弄不好玉石俱焚,只能徐徐图之。

祁珩把药膏强塞给她。“我会再来找你。”

姜姩瞪着他。“你不能再来!来多少次我都不会答应,何必浪费时间。”

“你就这么不想见我。”祁珩嘴角微勾,扬起一抹苦笑。

姜姩嗤笑。“别搞的一副深情的模样,你死缠烂打无非是为了让我帮你。”

自从知道他娶自己的真相后,她怀疑上一世祁珩根本就不爱她,一直在她面前演夫妻恩爱的戏码,越想越气,几乎迁怒到眼前这人身上。

“你走!我不想看见你!”

祁珩微愣,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对他,他从小就讨喜,走到哪都是一片称赞,这种能力怎么在姜家失效了。

“好,我走。”祁珩深深的叹口气,转身就走,走到门口又回头叮嘱她。

“晚上再抹一次药膏,明天一早痕迹会消失。”

姜姩攥紧药膏,冷着脸转身进屋,祁珩挑了挑眉,“脾气真大。”

祁珩走后,姜穗打开门往外探头。“姩姩,他走了。”

姜姩脸色不好,坐在床边缝衣裳,姜小麦坐她对面问她。

“姩姩,你当真对祁二公子一点儿想法也没有?”

“没有。”姜姩摇头。

“他为什么一定要娶你?”姜小麦疑惑的问。

“当然是因为我们姩姩漂亮了,他一见钟情了。”姜穗坐在姜姩身后,探头笑道。

姜姩确实漂亮,鹅蛋脸,白里透红,肌肤娇嫩,看上去水灵灵的,浓黑的睫毛卷又长,圆溜溜的眼睛,灵动又俏皮,唇形饱满红润。

姜姩推开她。“别胡说,人家堂堂太守府的公子,什么漂亮人儿没见过,怎么可能看上我。”

姜姩被贵公子追求的事在永安村传的沸沸扬扬,姜大姑母得知后,带着她十六岁的闺女来姜家。

“三弟妹,听说姩姩被太守府看上了?”

姜三娘气愤道:“大姑姐,你听谁说的,别坏了我家姩姩的名声。”

“这外边都传遍了。”姜大姑母撇了撇嘴。“这等好事还瞒着我,三弟妹,你这是拿我当外人呐。”

“我瞒你什么了。”姜三娘道,“谁知道那太守府在打什么主意,非要来提亲。”

“这么说,三弟妹不想让姩姩嫁进太守府?”姜大姑母双眼发亮,语气不掩兴奋。

“不想。”姜三娘道,“大官家的儿媳妇岂是那么好过的,更何况,我姩姩是农家女子,连个靠山都没有,进了太守府还不被人欺负死。”

姜大姑母连声附和。“三弟妹说的在理,只是,他们是当官的,咱们只是农户,哪能和当官的硬碰,搞不好,惹来杀身之祸。”

“啊!”姜三娘吓的双腿发软。“这可怎么办?”

“三弟妹别担心。”姜大姑母拽过自己女儿秦玉兰。

“让我女儿玉兰替姩姩嫁去太守府,不就全解决了。”

“真的?”姜三娘抓住姜大姑母的手,万分感激。

“大姑姐,以前是我误会你了,你是个好姑母,侄女有事,你是真的帮忙,上次替小麦找个好婆家,这次又帮姩姩一个大忙,我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才好。”

姜大姑母笑道:“应该的,谁让姩姩是我亲侄女。”

秦玉兰笑吟吟的上前扶起姜三娘。“三舅母,您对外称我是您干女儿,我替姩姩嫁给祁公子。”

“好。”

姜三娘把这事说与姜老爷子和姜三爷,姜老爷子沉着脸问秦玉兰。

“玉兰,你真愿意嫁去太守府?”

“外祖父。”秦玉兰上前行一礼。“外孙女愿意。”

“好,等下次祁家公子再来,我告诉他让你嫁去。”姜老爷子道。

“谢谢外祖父。”秦玉兰抿着唇笑。

姜姩三姐妹得知此事后,态度大不同,姜姩舒一口气,秦玉兰也算半个姜家人,她若嫁,祁珩应该会同意。

姜小麦讥讽道:“什么叫帮姩姩,我看秦玉兰巴不得嫁去祁府。”

“就是。”姜穗接过话。“如果姩姩不同意,说不定她还会想什么损招。”

秦玉兰从小看不起她们,觉得自己是镇子上的人,她们是农户,自觉高人一等,姜穗每次见她高高在上的模样,气的想打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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