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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她在疯人院召唤大佬云糯周淮京全文免费

十二锦鲤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云糯目光沉静:“如果我习惯忍痛呢?”云风北一愣,什么叫习惯忍痛,痛就说出来,为什么要忍?云糯:“因为喊痛没用,所以只能忍,忍着忍着也就习惯了。”云风北表示怀疑:“我送你去的是正规精神病院,他们对病人一视同仁,我们医院有很多病号都在那里被照顾的很好。”云糯:“那是他们的家人给塞红包,隔三差五会去探视,而我们这些没人管的,就算被打伤也不用付出代价。”云风北心里有不适的情绪,他怨怪道:“你说这么多就是怪我们没去看你!如果你想让我们内疚,就把你的谎话编圆!就算你被欺负,怎么可能造成压迫伤,难道他们开车撞你了?”云糯好笑:“疯人院和医院不一样,他们对疯子管理严格,不给使用筷子叉子这些利器,我们吃饭是蹲在地上用手抓,洗澡是关进笼子里用高压水枪呲...

主角:云糯周淮京   更新:2025-02-20 14:5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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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云糯周淮京的其他类型小说《惊!她在疯人院召唤大佬云糯周淮京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十二锦鲤”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云糯目光沉静:“如果我习惯忍痛呢?”云风北一愣,什么叫习惯忍痛,痛就说出来,为什么要忍?云糯:“因为喊痛没用,所以只能忍,忍着忍着也就习惯了。”云风北表示怀疑:“我送你去的是正规精神病院,他们对病人一视同仁,我们医院有很多病号都在那里被照顾的很好。”云糯:“那是他们的家人给塞红包,隔三差五会去探视,而我们这些没人管的,就算被打伤也不用付出代价。”云风北心里有不适的情绪,他怨怪道:“你说这么多就是怪我们没去看你!如果你想让我们内疚,就把你的谎话编圆!就算你被欺负,怎么可能造成压迫伤,难道他们开车撞你了?”云糯好笑:“疯人院和医院不一样,他们对疯子管理严格,不给使用筷子叉子这些利器,我们吃饭是蹲在地上用手抓,洗澡是关进笼子里用高压水枪呲...

《惊!她在疯人院召唤大佬云糯周淮京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云糯目光沉静:“如果我习惯忍痛呢?”

云风北一愣,什么叫习惯忍痛,痛就说出来,为什么要忍?

云糯:“因为喊痛没用,所以只能忍,忍着忍着也就习惯了。”

云风北表示怀疑:“我送你去的是正规精神病院,他们对病人一视同仁,我们医院有很多病号都在那里被照顾的很好。”

云糯:“那是他们的家人给塞红包,隔三差五会去探视,而我们这些没人管的,就算被打伤也不用付出代价。”

云风北心里有不适的情绪,他怨怪道:“你说这么多就是怪我们没去看你!

如果你想让我们内疚,就把你的谎话编圆!

就算你被欺负,怎么可能造成压迫伤,难道他们开车撞你了?”

云糯好笑:“疯人院和医院不一样,他们对疯子管理严格,不给使用筷子叉子这些利器,我们吃饭是蹲在地上用手抓,洗澡是关进笼子里用高压水枪呲,我们不需要学习,除了吃饭睡觉其他时间都在操场上游荡。

我们没有游戏设施,所以我们设计了很多游戏,比如拽着人的四肢分别往不同的方向拉,拽着人的头发骑大马,把人绑在电网上持续电击,而他们最喜欢玩的是叠罗汉,十几个人高高的叠压在一起享受窒息眩晕的快感。

去年叠罗汉玩死了一个,因为第一个人是跳起来往人身上砸的,下面的人肋骨被砸断,后面的人又压上来,肋骨插进心脏里,十几分钟后才被发现已经死了。”

云风北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往后倾身。

他似乎想起了什么。

一年前,他帮人开过一份死亡证明,尸体他也看过。

尸体上有明显的内脏穿刺伤,脾脏破裂,胯骨和胸骨多处骨折,但令人意外的是,对方不是死于失血过多,而是机械性窒息,她至少在极度痛苦的窒息中挣扎了十分钟,最后活活闷死了。

云风北当时并没注意那具尸体的来历,只记得家属不要求尸检,据说还得了一大笔赔偿。

难道那个枉死的女孩儿就是......沈秋韵想到那个画面,被吓得捂着脸颤抖,哭的停不下来,她嘶哑的问道:“糯糯,你也被这样对待过?”

云糯被送进疯人院时才18岁,又是女孩,文文静静的小姑娘怎么会不被欺负呢?

云风北眼底通红,甚至喉间都梗着一团血腥气,针扎了一样痛。

见他目光闪动,似乎想推翻她的言论,云糯替他说:“你是想说疯人院都这样,疯子怎么会懂分寸?

要怪就怪我自己,是我自私不容人,是我要伤害白皎皎,所以我才会去疯人院,没让我去坐牢留案底已经是为我考虑了,对吗?”

云风北嘴巴动了动,被戳穿了心思他有点不服气:“难道不是吗?”

云糯的目光却越过他,落在沈秋韵脸上,意有所指的问道:“妈,是我伤害你女儿的吗?”

沈秋韵顿时定住,挂着泪痕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慌张,很快她就又双手捂脸,崩溃道:“你们别吵了,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

如果我死在大山里,那这些事儿都不会发生!”

沈秋韵哭到手抖站不住。

“妈!”

云风北和白皎皎两个忙将沈秋韵扶到沙发上躺下。

云糯站在门口没动,她也很痛,走不动了。

可在别人眼里,她就是冷漠无情。

云风北越想越气,冲云糯吼道:“妈妈哪里对不起你!

皎皎何其无辜!

是妈妈想被人贩子拐走,还是皎皎想出生在那种家庭?”

“你把自己形容的那么惨,其实就是心里有怨!

妈妈和皎皎的人生没办法自己选,但你能!

你已经拥有了亲情,地位,资源,世间美好都围着你转,可你非要嫉妒一无所有的皎皎!

现在你好好的站在这,皎皎却要终生服药,你还觉得所有人都对不起你!”

闻言沈秋韵深深的低下头,白皎皎皱眉咬着唇,生怕沈秋韵会扛不住乱说。

云糯的目光依然望着沈秋韵,即使对方不敢跟她对视。

三年前,沈秋韵看到了,她知道白皎皎是自导自演,她知道云糯是被冤枉的。

但是她没有站出来,因为她不想让大家讨厌白皎皎,怕白皎皎会被赶出云家,所以她跪在地上求云糯,让云糯承认是她伤害白皎皎。

沈秋韵的原话是,云糯毕竟是云家的女儿,就算犯错也不会受惩罚,可皎皎不一样,她离开云家就什么都没有了。

云糯不认!

沈秋韵就做了伪证,指认就是云糯刺伤白皎皎。

有她的话作证明,大哥二哥就信了。

因为在他们心里,手心手背都是肉,大家一母同胞,沈秋韵不会偏心任何人。

但他们忘了,手心就是比手背肉多,手心永远是被护在里面的。

白皎皎是沈秋韵亲手养了十五年的心头肉,而云糯从生下来她就没抱过,感情怎么能一样呢?

没一会儿,沈秋韵就捂着胸口说喘不上来气,让大家都别吵了,大半夜的,都去睡吧。

云风北瞪了云糯一眼,这才和白皎皎一起送沈秋韵回房间。

云糯这才长长松了口气,蜷缩着躺回床上。

她对他们早就不抱期待了,所以也不奢望他们会带她去医院。

她的伤是慢性损伤,就算去了医院,仪器未必能查出来不说,就算查出来了,她也不敢上手术台。

白皎皎巴不得她消失,只怕麻药一打,她就没机会下手术台了。

好在云糯懂药理,她可以给自己慢慢调理。

等她养好了身体,再和这家人清算干净。

云糯不想生事儿,所以后面的几天都很少出房间。

王妈来收拾房间时,在床底下发现了安宁保心丸。

她眼珠子一转,就把药盒拍下来拿去给白皎皎看。

晚上,在外应酬一天的云风北喝了点酒,被陆泊禹送回家。

两人从门外进来,就看到正跟白皎皎说话的王妈抹了抹泪,终止了话题。

陆泊禹则目光四顾,没看到云糯,让他心里有点不自在。

以前他哪次来,云糯都会像猫一样,听见动静就找过来跟他说话。

可他这两天频繁来云家,却一次都没碰见她。

白皎皎注意到陆泊禹的心不在焉,她也察觉出他最近好像来的特别勤快,而且总会走神。

她心里不由泛起不好的预感。

于是她吩咐王妈:“去给二哥倒杯蜂蜜水,二哥喝了会舒服点。”

云风北颓废的坐在沙发上,用手臂挡着脸,他今天职场失意,心情不好。

本来就烦,谁知下一秒一股热流猛地浇在他腿上!


王妈强势的将云糯从浴缸里拽出来,发现手机并不在她身上时,又去浴室其他地方找。

等她去撬开马桶水箱时,云糯直接冲过去一把按下冲水键!

王妈一看云糯紧张的表情,反应极快的掀开马桶盖,然而里面除了强力水流,什么都没了。

手机被冲走了?

王妈顿时抓到了把柄,幸灾乐祸的指着云糯:“敢偷东西,二少爷饶不了你!”

王妈一脸兴奋的跑出去邀功。

云风北在房间里坐着。

他心里烦,总觉得云糯这次回来疏远了许多,不像以前一样跟他亲了。

心里发紧,云风北坐不住,起身将柜子里给云糯准备的礼物拿出来。

这是条项链。

父亲去世那年,云糯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唯独开口想要这条项链,但那时候他和大哥忙着梳理家业,谁都没顾得上满足她这个小要求。

云风北喃喃道:“要是她收了礼物还不给好脸色,那就是她不懂事了。”

云风北从房间出来,正打算去找云糯,王妈就急急迎面走过来,像是有话要说。

谁知她还没开口,沈秋韵先一把拽过云风北,焦急道:“风北,你快去看看皎皎,她又喘了!”

没一会儿,外面就传来杂乱的脚步声,还有沈秋韵哭哭啼啼的声音,几分钟后又归于平静。

云糯湿着头发,光脚从房间里出来。

整个别墅静悄悄的,安静的让她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她知道,今夜不会有人为她回家。

白皎皎惯会这一套,在云糯人生中的每个重要时刻,她都会发病博取所有人的关注。

云糯高考,白皎皎不小心打湿她的准考证,被吓到发病,为送白皎皎去医院,快错过高考的云糯被家人赶下车。

云糯成人礼,白皎皎为她开心而激动到发病,云糯独自一人被家人丢在宴会上,狼狈的被人指点。

就连父亲去世两周年的丧礼上,白皎皎都要出风头,跪在墓前自扇耳光,说都是她的错,拆散了父亲的家庭,最后伤心到晕厥,大哥和母亲一商量,直接决定以后不再祭奠父亲,以免引人哀思。

云糯扯唇,难怪父亲的墓前草长得老高,估计从她被关进疯人院后,就再没人去打理过。

而白皎皎故意在今天发病,就是想告诉她,就算她回来,情况也不会有改变。

沈秋韵所说的还是一家人,在此刻何其可笑?

在疯人院的时候,云糯不止一次产生恶意的想法。

要是沈秋韵没带白皎皎回来就好了!

要是沈秋韵没被解救就好了!

可渐渐的,爱意被时间消磨,恨意也逐渐平歇。

到后来,她不想要大哥二哥了,也不想要陆泊禹,她只想走出疯人院,一个人守着爸爸留下的痕迹。

但首先,她要活下去。

云糯看向二楼,自己曾经的房间,眸光微暗。

*典当行。

伙计从窗口递出一张银行卡,语速极快道:“死当三个月,过期不候。

卡里有三十万,没密码。”

包裹严实的云糯迅速接过卡,握在手心里。

这是开在黑市的一家当铺,不需要身份证,也不问东西来源,给东西就当。

云糯当了一条手串,是父亲送给她的遗物。

三个月后,她要用五十万把手串赎回来。

云糯的户籍信息已经在大哥的操作下,改成了白皎皎的指纹信息,所以就算云糯本人去了,也补不出身份证。

没有身份证她连个人账户都开不了。

所以这三十万是她唯一能抓住的真金白银。

云糯拿到卡,用围巾挡着脸又问道:“安宁保心丸被拍走了吗?”

伙计指了指身后的胡同:“还在后面排着呢。”

云糯道了谢,一路小跑往后面漆黑的巷子里去。

安宁保心丸是治内伤的好药,但因为是刚试验完的新药,还未投放市场,所以一药难求,只有在黑市才能买到。

云糯没想到的是,她跑得太急,转弯的时候会一下子撞到别人怀里。

她本来就虚,一撞就站不稳,手里的卡更是直接甩飞了出去。

她心疼钱,刚想去捡,双臂就被两只大手握住,紧接着她后背撞上凹凸不平的墙砖。

撞击让她闷哼一声,五脏六腑都扯着痛。

这时,巷子里响起沉重又杂乱的脚步声:“上这边来,他是个瘸子,跑不了!”

云糯一惊,下意识看向将她压在墙壁上的人。

男人迅速脱了外套,扔到没光的地方。

紧接着云糯感觉到小腹处硌得慌,依稀能感觉出是一柄金属材质的手杖。

男人有条不紊的做完伪装,这才掀起眼皮掠了云糯一眼,紧接着微乱的发丝下嫌弃的皱起眉头。

云糯伪装的实在太全面了,头上戴着大针织帽,脸上缠着围巾,就连衣服都是偷穿王妈的保姆服。

黑市这种地方,这样的打扮会让人失去欲望。

而周淮京想用一个保姆打掩护,更欲盖弥彰。

周淮京低喘着看向空空如也的巷子,暗道自己运气不济,正要把人推开,衣领处却传来一股蛮力。

下一秒,他和“保姆”的位置已经对换,他被抵在墙上,云糯则掀下帽子和围巾。

长发落下,将她的小脸遮挡的若隐若现,周淮京愣了愣。

云糯则一手将裤子退到脚踝,一手扯开领口,将手臂从领口钻出来,保姆服爆改露肩辣妹。

追逐的人从巷子里窜出来时,云糯两只手掀开周淮京的衬衫下摆,整个人贴在他身上。

云糯扬起脖颈,一道光线打在她脸上。

追逐的人手里拿着手电筒,紧接着又将光线投向周淮京,周淮京下意识抬手遮光,挡住了脸。

黑市是鱼龙混杂的腌臜地,多的是嗑药的,对方辨认着男人,判断他绝对不是瘸子。

又注意到他和女人亲热在一起,便打消了怀疑,转头向另一个方向追去。

等听不到脚步声了,云糯才降低声调,谨慎的看向那群人消失的方向。

意识到他们没回来,云糯松了口气,自认为逃过一劫的她,一回头却对上一道冷凝又锐利的眸光。


车上,秦方好拧开一瓶水喂给云糯:“好孩子,喝点水会舒服点......谢谢秦姨。”

秦方好看着云糯没精神的样子,心疼的掉泪。

她扯了张纸巾按了按眼泪,才开车去药店给云糯买了瓶胃药。

云糯话不多,跟秦方好也不亲近。

她目光始终看着车窗外,就好像一只笼中鸟,在渴望着什么。

秦方好吸了下鼻子,边开车边道:“糯糯,你是不是怪秦姨没去看过你?”

闻言云糯睫毛颤了颤,垂眸道:“没有。”

秦方好是陆泊禹的妈妈,又不是她妈妈,她不能要求别人对她好。

况且,陆家马上要跟她退婚,以后秦方好是白皎皎的婆婆。

云糯如果不识趣,只会让关系变得更尴尬。

她现在不想维持这些虚伪的关系,她只想有个安身立命的身份。

秦方好擦了下眼泪,吸气道:“糯糯,秦姨也不瞒你,秦姨遇人不淑,过得也就是个表面风光,这几年我都在国外,很少会回来......家里的大事儿,我也说不上话。”

云糯知道秦方好话里有话,她说的大事儿,应该就是她和陆泊禹退婚的事儿。

云糯思忖了下,侧身看着秦方好:“陆泊禹没告诉您,我已经同意退婚了?”

车速明显快了一下,秦方好稳住方向盘,才提高声音:“你同意了?”

云糯嗯了一声,认真道:“泊禹和皎皎两情相悦,我愿意成全他们。”

一个见异思迁的渣男,还留着过年吗?

秦方好还是有点不相信,她不解道:“你明明那么爱泊禹,你舍得放手?”

别再是心里憋着气,又要闹场大的。

秦方好也不是防备云糯,实在是三年前的事儿太恶劣,她不想让云糯再悲剧重演。

爱了那么久的人突然就不爱了,显然很难让人相信,云糯道:“我和泊禹在一起,只是想让我爸安心,其实我真的只把泊禹当哥哥,我没想过要嫁给他。”

秦方好愣了愣,疑惑的看了眼云糯。

云糯的眼神儿很干净,透出一副柔和的敷衍,唯独没有为情所困产生的情绪。

秦方好就没再问什么,不管怎么样,云糯能答应退婚,对谁都好。

秦方好带着云糯先到了酒店,用不了半个小时,陆家人和云家人也会一起到场。

房间里,云糯换上秦方好准备的衣服,她偷偷看了眼吊牌,心里一紧道:“秦姨,太贵了。”

秦方好上前伸手就将吊牌拽了,这样退都退不了:“那个臭小子这么对不起你,他老娘帮他花点钱怎么了?”

云糯缓缓吐气,真是跪的久了,别人的一点善意都会让她如坐针毡。

秦方好又亲手帮云糯化了妆,然后才带云糯去包厢。

电梯门开的时候,云糯刚想进去,就感觉到秦方好脚步一滞。

紧接着秦方好语气不太自然道:“淮京?”

云糯抬头,视线先是看到一根黑色的手杖和锃亮的皮鞋,她心里咯噔一声。

在看到对方的脸时,她立马就转到了一边,不跟对方对视。

这是那天黑市巷子里的男人。

她虽然没看清脸,但这根手杖她认识。

周淮京戏谑的眸光扫了云糯一眼,才跟秦方好说话:“这么巧,大嫂也在?”

秦方好对周淮京其实心里是发憷的,她知道他不是问她,于是低声道:“是你大哥在跟云家聚餐。”

周淮京哦了一声,做冥想状:“云家......是要退婚吧?

我听说云家的丫头有精神病,大哥那么要脸面的人,怎么肯让这种人进门呢?”

哪有当面蛐蛐人的,秦方好尴尬的瞥了眼云糯的方向,然后道:“那都是谣言,云小姐好着呢,你大哥很满意这桩婚事。”

周淮京笑:“那今天的饭局是要谈婚论嫁了?

恭喜。”

周淮京出了电梯,手杖在地砖上发出沉闷的碰撞声。

秦方好这才拉着云糯进了电梯。

电梯门关上,云糯望着男人高大的背影,下意识的问:“他是周淮京?”

秦方好意识到云糯似乎对周淮京挺感兴趣的,于是提醒她:“可别光看他长得好,他可不是好东西。”

周淮京的恶名云糯小时候就听说过。

有次陆家宴会,父亲带她去过,她亲眼看见过周淮京砸了宴会上的香槟塔,出了好大的风头。

那时周淮京十几岁,还没残疾,就已经表现出不服管教的刺头属性了。

难怪那天在巷子里她觉得周淮京眼熟,原来她早就见过他。

说起周淮京的身份,陆泊禹还得叫他一声小叔,只是陆泊禹从不屑叫,也不跟周淮京亲近。

因为周淮京是陆家的私生子,陆家让他认祖归宗改姓陆他不肯,就一直随母姓周,因此陆家也不肯认他。

不过看秦方好刚才的表现,陆家的局势似乎也在变。

电梯叮的一声响,云糯收回心思,和秦方好进了包厢。

没多久,云风北和沈秋韵走进包厢。

云风北看向坐在秦方好身边的云糯,提醒道:“云糯,云家的位置在这边。”

出门在外餐桌礼仪不能丢,云糯怎么就看不懂自己的身份?

今天皎皎才是主角。

秦方好握住云糯的手,对云风北道:“是我要糯糯陪我聊聊天,这你也要管?”

“要是没有糯糯爸爸,我们未必能坐一桌,云二少可别忘本。”

秦方好一句话就让沈秋韵低下了头,云风北脸色难看,却反驳不了。

俗话说打狗也要看主人,云家不如陆家,秦方好护着云糯,云风北只能忍。

又过了会儿,一身气派的陆父和一个年轻女人也进了包厢。

众人顿时站起来,尤其是云糯一脸懵,不知道陆父身边的女人是谁,她好像从没见过。

再一看秦方好黑掉的脸色,云糯这才明白她说她过的也不好是什么意思。

那女人和陆父一起坐在了主位,笑意大方得体的看了眼秦方好,然后又隔着桌子,跟沈秋韵搭话去了。

上位者老谋深算,情绪管理个顶个的密不透风,任谁都看不出私下里的诡谲云涌。

云糯也是后来才知道,陆父和这女的好了好几年了,秦方好不堪其辱三年前就跟陆父办了离婚。

而白皎皎是和陆泊禹一块进来的,陆泊禹牵着白皎皎的手,对众人道:“我和皎皎刚才去点菜了,让大家久等了。”

白皎皎一出现,陆父身边的新老婆就笑眯眯道:“这就是糯糯吧?

果然秀外慧中,难怪我们泊禹这么喜欢。”


云风北警告他:“你别忘了,是你自己要退婚娶皎皎的,你要是动摇了,皎皎以后还怎么见人?”

陆泊禹反驳道:“我是要退婚啊,可又不代表我要跟云糯老死不相往来,毕竟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陆泊禹话还没说完,就被云风北冷声打断了:“你跟糯糯只能老死不相往来。”

“你又不是不知道,糯糯嫉妒心强,报复心也强,在她心里,你是她的所有物。

你娶皎皎,她只会把恨意发泄在皎皎身上。”

云风北沉沉呼气:“我现在只希望你能和皎皎尽快结婚,她去了你家我就不用成天提心吊胆了。”

云风北后面的话陆泊禹根本没听进去,他还停留在那句“你是她的所有物。”

他起初也这么认为的,可现在云糯要跟他退婚......云风北说了半天,才发现陆泊禹根本没回应他,他抬手怼了他一锤:“你还惦记糯糯呢!”

他刚才就看出来了,在客厅陆泊禹坐在皎皎身边,眼睛却一直盯着云糯。

狗东西,他要当何书桓啊!

陆泊禹不耐烦的揉着肩膀,反驳道:“我就是觉得你们对云糯太过分,别忘了,她跟你一样姓云,你倒好,让她在自己家连个像样的房间都没有,连保姆都能随便诬陷她偷窃。”

云家虽然是独栋别墅,但房间并不少,二楼云家大哥的房间也空着,怎么就挤不出一间房给云糯住?

云风北被怼的面红耳赤,脱口道:“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不就是嫌糯糯有疯病,怕传出去丢人所以才要娶皎皎的吗?”

陆泊禹一噎,满心烦躁的回家了。

而云风北回到房间后翻来覆去的睡不着,陆泊禹的话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他看着天花板,心里想的是,这是云糯住了十八年的家。

父亲去世时,拉着他和大哥的手,最后的遗言就是让他们照顾好妹妹。

可现在他居然把妹妹照顾的越来越差,连陆泊禹那个二世祖都能指责他。

云风北在心里盘算了下,采光好的有四个房间,分别是他,大哥,云糯和父亲居住的主卧。

父亲去世后,皎皎和母亲挤了两年主卧,直到云糯住进疯人院后,皎皎才拥有了私人空间。

让谁跟云糯换房间好呢?

皎皎有哮喘,又是家里最小的孩子,不能让她受委屈。

母亲是长辈,更没有让小辈的道理。

大哥是长兄,住小房间也不合规矩。

自己的办公用品又很多,小房间根本放不下。

就这么折腾了几个来回,云风北愣是没睡着。

他又翻身起来,去查电脑。

找了很久才找到一年前,他开的那张死亡证明。

孙宝莉,女,19岁,就医于上京精神病院后,因意外死于机械性窒息。

握着鼠标的手隐隐发抖,云风北目光闪烁。

云糯没说谎,疯人院真的会死人。

一想到弱小的云糯被一群疯子扯着头发,被用膝盖抵住脊骨压在地上,让她纤细的手指因为痛苦抠着地面的样子,云风北就喘不上来气。

情绪上涌,他伸手拿过开水壶,打算倒杯水缓缓,可偏偏那热水溅在他手上,烫的他头皮发麻忍不住喊出声。

烦躁的检查着被烫红的手背,云风北冷不丁的想到云糯把手伸进炭火的那天。

他看着自己的手,目光中全是惊惶,原来烫伤这么痛。

他只是被烫红就痛成这样,可云糯的手心都被烧到血肉模糊了,她明明痛到浑身发抖,满头冷汗,却一声都没吭。

云风北张了张嘴,此时此刻才明白,习惯忍痛的含义。

她一定在疯人院受过很多苦和痛,多到后面慢慢习惯了,麻痹了。

云风北心疼到眼睛通红,可下一秒他又气的狠狠擦掉眼泪,埋怨云糯不懂事儿,怪她太倔强!

在疯人院受了欺负为什么不向协助护士求助?

为什么不打电话通知家人替她讨回公道?

她就是心里有怨气,不肯向家里低头,所以才会被欺负这么久都没人知道。

他就不明白了,家里到底有多对不起她,让她这么抗拒排斥?

她到底在犟什么?

天亮时,又有人敲云糯的房门。

云风北单手插兜,拧着眉头站在门口,听着里面磨磨蹭蹭的动静。

云糯打开门,云风北上下扫视她,觉得她精气神比前两天好多了,想到她身上的伤,他软下语气道:“你收拾下,待会儿跟我去医院做个全身检查。”

云糯道:“算了吧,我没身份证,建不了档案。”

“自己家医院哪那么多规矩,”云风北打量着云糯,觉得她就是还在闹别扭。

目光掠过她垂落的手,云风北压着脾气道:“手串暂时还没找到,等找到了就还你。

妈妈和大哥的房间不能换给你,不过你也别急,等这个月医院结算收益,二哥给你买个单独的大院子。”

等?

还要她等?

云糯就是被这个等字骗了,白皎皎刚来云家时,他们哄她,说再等等皎皎就不会霸占着妈妈了,再等等皎皎就懂事了,再等等她就和你亲了,到时候一定不会再嫉妒你。

他们画的大饼云糯一句都不会信了。

她知道云风北不会给她买房子,今天承诺过的话,明天就会拿去哄白皎皎开心。

幸好她提前拿走了手串,不然她等到死,他们也不会把手串还给她。

云风北还等着云糯的反应,以前他说送她礼物,她再生气都会憋不住笑,这次他都要买房子哄她了,她应该懂事了吧?

可云糯依然没给好脸。

云风北就不理解了:“房间,手串,我都答应给你了,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云糯好笑:“那本来就是我的啊,还能拿来当奖励?”

云风北被问住,他尴尬的又找云糯别的错处:“你从回来连一句二哥都没叫过,要跟家里断亲啊?”

云糯微笑:“不是我要断亲,是我已经不能再称呼你为二哥了。”

云风北眉头拧起,她卖什么名堂?

他不懂,云糯就让他听个明白:“你说要带我去医院,那下属问起我,你要怎么介绍我?”

云风北刚要说话,云糯便打断道:“白皎皎替我上学,替我在家里的医院实习,替我读研学历深造,她的社交圈早就和云糯这个名字融合,任谁都只认她不认我。”

云糯看向云风北,分析道:“你带我去医院,肯定不能说我的真实身份,你只能说我是你的一个妹妹,不然白皎皎这些年经营的身份就会穿帮。

你也不想白皎皎被误会是冒名顶替的骗子,对吧。”

云糯的关注点云风北从没考虑过,可他心里又很清楚,云糯说的对。

在外人面前,云糯不能自称云糯,不能承认和云家的关系,不然白皎皎就会被卷进舆论漩涡。


云糯悲戚的看着云风北,眼里恨意和委屈纠缠在一起。

这个家是父亲留下来的!

她是云家的女儿,云风北有什么资格赶她出去?

任何人都没资格把她从父亲的房子里赶出去!

因为父亲立过遗嘱,云家的财产分三份,不动产归云糯,存款归大哥,医院股份归二哥。

父亲说云糯是女孩儿,以后嫁人了有房子就有根,大哥有现金可以推动他研制新药,二哥有医务人脉,可以带动药品销量,而云糯可以给大哥提供药品研发的思路。

他们三个本来应该互成一体,良性循环,现在他们有能耐了,就觉得她没用,可以随便踢出去了?

云糯气的呼吸不上来,掐紧了手心和云风北互相怒视。

她想爆发,可是理智在大脑中撕扯,她不能硬刚。

她现在连自己的身份都没法证明,贸然提遗嘱的事儿只会让白皎皎占便宜。

况且她在疯人院三年,早就没了人脉和资源,没钱没人的情况下,谁会帮她打官司?

云糯憋屈的闭上眼睛,无能狂怒不可取,和他们对着干只会被再次送回疯人院。

再次睁眼,云糯眼里的情绪全部散去了,她用手臂擦去眼睛上的米粒。

然后麻利的蹲下,捡起掉在地上的鸡腿,她看着上面红艳艳的辣椒油犹豫了一下。

但也只犹豫了一下,她就咬了一大口,然后麻木的像假人一样往下咽。

众人都愣了,白皎皎装模作样的露出担忧的表情,喊道:“姐,别吃,脏......”云风北也愣了,他没想到云糯会捡地上东西吃。

这时,一道声音错愕的声音在门口传来:“这是怎么了?”

秦方好太震惊了,所以连礼仪都顾不上,直接大步走进来。

直到看到云糯真的是在捡地上的东西吃,秦方好才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目光看向云风北和沈秋韵。

沈秋韵顿时羞愧的别过目光。

云风北则上前招呼道:“秦姨,您怎么来了?”

秦方好抬手躲开,她本想质问云风北,可看到云糯蹲在地上木讷的吃鸡腿,她连忙过去抢。

心疼的语气里都带着颤音:“别吃了!

多辣啊,你有胃病怎么吃得了这么辛辣的?”

云风北还以为秦方好是因为云糯捡地上东西吃才生气,刚想解释,就听到云糯有胃病。

她什么时候得胃病了?

云糯被秦方好扶着站起来,这才看向云风北,问:“我吃完了,现在你开心了吗?”

云风北噎住,他不是这个意思,他以为云糯是故意只吃白米饭:“你胃不舒服怎么不说?”

云糯道:“我说过,但你说妈妈做饭很辛苦,让我别矫情,吃一口又不会死。”

山里物资匮乏,喜欢吃辣菜,沈秋韵和白皎皎在山里十五年,早已养成吃辣的习惯。

而沈秋韵回家后,为了补偿孩子们,就经常自己下厨做一桌子辣菜。

白皎皎自然是喜欢吃的,两个哥哥也不挑,可云糯吃不了一点。

因为小时候,父亲又当爹又当妈,总有照顾不到的时候,他就请了个保姆照看年幼的云糯,结果保姆偷懒把云糯饿出了胃病。

从那以后,父亲无论去出差还是开会,都会把她带在身边,胃病才见好。

可在疯人院的这三年,她又开始挨饿,就更不能吃辣了。

“吃不了就是吃不了,什么叫矫情?”

秦方好视线扫过全是辣菜的餐桌,将怒火发泄在沈秋韵身上:“你也是当妈的,问女儿一句想吃什么很难吗?”

“我......”沈秋韵眼睛一红,低下头抹泪去了。

云风北见不得自己母亲受委屈,皱眉道:“秦姨,是她自己故意不说,我们怎么会知道?”

秦方好将云糯护在怀里:“连我都知道的事,你们却不知道,不更应该反省自己吗?”

云风北:“......”胃里抽痛,云糯用手摁着胃部,又开始忍着。

秦方好见状赶紧扶住她,然后对众人道:“糯糯我先带走了。”

云风北下意识的想阻止。

云糯却看向他,一字一句道:“以后你的要求我都会照做,但我再也不会跟你解释了。”

看着云糯脚步虚浮的跟秦方好走了,云风北看着一地的饭粒和辣椒,心里撕扯着难受。

他没想到会这样......刚才云糯问他,他开心了吗?

他怎么会开心,她是他亲妹妹,看到她受伤他只会心痛!

可云糯明明是照着他的要求做的,他让她握炭她握了,他让她站直她站了,他让她吃东西她也吃了。

可他不开心!

这不是他想要的效果,他只是想让云糯听话,心无怨言的和家人相处。

但他怎么好像把关系搞得更差了......云风北不由看向沈秋韵:“妈,你也不知道糯糯不能吃辣菜?”

“啊?”

沈秋韵一抖,目光乱飘,好半天才道:“她没跟我说过。”

因为沈秋韵吃了很多苦,云风北和大哥对她都很尊敬和体谅,所以他们从不会对她说一句重话。

但云风北今天却破例了,即使沈秋韵表现不适,他还是追问道:“那你问过她爱吃什么吗?”

沈秋韵又啊了一声,顾左右而言他:“可能她小时候我没带过她,她跟我不太亲近,不怎么爱跟我说话......”云风北眼神暗了下去,他看出来沈秋韵说谎了。

云糯是他看着长大的,她小时候每次许愿都会说想让妈妈回来抱抱她。

母亲被解救回来的第一夜,云糯就迫不及待的想跟沈秋韵住一个房间,她说有一肚子的话想跟母亲讲。

母亲当时是怎么说的?

她说皎皎害怕,需要她陪,一个床挤不下三个人,让云糯自己去睡。

云风北忽然意识到,母亲好像并没有把云糯多放在心上。

而刚才的一幕陆泊禹在门口都看见了,他跟秦方好一块来的。

秦方好是他母亲,也是看着云糯长大的,两个人说的来。

他今天来云家是因为他爸想让两家聚在一起吃个饭,同时也谈一下退婚的事儿。

秦方好怕退婚会让云糯再次受刺激,所以她才亲自来把云糯接走,也算提前给云糯打预防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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