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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姑娘?黑心的!澳圈大佬被钓晕祝渺渺段司域 全集

软笙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祝渺渺没有反对的机会。上午段司域说去澳城。傍晚私人飞机就已抵达灯火璀璨的澳城。祝渺渺被带去了专门做造型的地方。化妆师、发型师,给她细心打扮。做完造型,段司域的特助走了进来。递给了她一个精致盒子。特助跟他的主人一样,惜字如金,“祝小姐,礼服。”见了几次面,以后说不准相处时间很多,都是同事,谁也不比谁高贵。祝渺渺摆不出架子,接过礼服后便道:“不用这么客气。”“你叫什么名字?”“孟淮,您可以唤我孟特助。”孟淮仍旧恭敬,一副公事公办的官方态度。祝渺渺眉眼弯了些,“孟特助,我能问问,今晚要去干什么吗?”为何如此大费周章。把她装扮的像橱窗里精致的洋娃娃。孟淮回道:“今晚,澳城码头有一场拍卖会。”“域爷要出席。”拍卖会?祝渺渺听说过,却从未参加过...

主角:祝渺渺段司域   更新:2025-02-19 01:0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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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祝渺渺段司域的其他类型小说《灰姑娘?黑心的!澳圈大佬被钓晕祝渺渺段司域 全集》,由网络作家“软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祝渺渺没有反对的机会。上午段司域说去澳城。傍晚私人飞机就已抵达灯火璀璨的澳城。祝渺渺被带去了专门做造型的地方。化妆师、发型师,给她细心打扮。做完造型,段司域的特助走了进来。递给了她一个精致盒子。特助跟他的主人一样,惜字如金,“祝小姐,礼服。”见了几次面,以后说不准相处时间很多,都是同事,谁也不比谁高贵。祝渺渺摆不出架子,接过礼服后便道:“不用这么客气。”“你叫什么名字?”“孟淮,您可以唤我孟特助。”孟淮仍旧恭敬,一副公事公办的官方态度。祝渺渺眉眼弯了些,“孟特助,我能问问,今晚要去干什么吗?”为何如此大费周章。把她装扮的像橱窗里精致的洋娃娃。孟淮回道:“今晚,澳城码头有一场拍卖会。”“域爷要出席。”拍卖会?祝渺渺听说过,却从未参加过...

《灰姑娘?黑心的!澳圈大佬被钓晕祝渺渺段司域 全集》精彩片段


祝渺渺没有反对的机会。

上午段司域说去澳城。

傍晚私人飞机就已抵达灯火璀璨的澳城。

祝渺渺被带去了专门做造型的地方。

化妆师、发型师,给她细心打扮。

做完造型,段司域的特助走了进来。

递给了她一个精致盒子。

特助跟他的主人一样,惜字如金,“祝小姐,礼服。”

见了几次面,以后说不准相处时间很多,都是同事,谁也不比谁高贵。

祝渺渺摆不出架子,接过礼服后便道:“不用这么客气。”

“你叫什么名字?”

“孟淮,您可以唤我孟特助。”

孟淮仍旧恭敬,一副公事公办的官方态度。

祝渺渺眉眼弯了些,“孟特助,我能问问,今晚要去干什么吗?”

为何如此大费周章。

把她装扮的像橱窗里精致的洋娃娃。

孟淮回道:“今晚,澳城码头有一场拍卖会。”

“域爷要出席。”

拍卖会?

祝渺渺听说过,却从未参加过。

但应该是可以见见世面,学习到不少东西。

祝渺渺眼睫微颤,“我知道了,谢谢。”

-

祝渺渺长发被盘起,只在鬓角处留了些许修剪平整的碎发,露出额头柳叶眉以及富有灵气的眼睛,妆容虽淡,却修饰了她本就精致的五官,此刻,美的清新脱俗。

礼服尺寸刚刚好。

红色抹胸束腰,未过膝,让祝渺渺一双白皙纤细的腿一览无遗。

裙摆带金色细闪,衬的肌肤更白。

惊艳妖媚,像朵开的最盛的红玫瑰。

连造型师都连连称赞。

他在澳城这么多年,给不少港星、富豪千金做过妆造,可从未见过这么一张如此有灵气、漂亮的脸蛋。

化妆前是仙女,化妆后是天仙,总之就不是个凡人。

太美,美到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汇形容。

总之,她要是去港圈参加选美,跟她一同比赛的,都只有陪跑的份。

难怪能收获那位大佬的青睐。

造型师兴高采烈地将祝渺渺带到了等候室的段司域面前。

一副求大佬夸模样。

“域爷,您看您女朋友,多漂亮呀。”

段司域什么人?权势滔天,实打实的太子爷,讨得他开心,以后在澳城这鱼龙混杂的圈子,不仅可以横着走,还能被人高看三分。

女朋友?

祝渺渺垂下眼睑,她算哪门子女朋友?撑死了算个被包养的情……人。

段司域慵懒地靠在沙发上,手翻了几页报纸,随即,漫不经心地撩起了眼皮。

一抹惊艳的红映入眼帘。

像漆黑天空,浮现的一轮血月。

够惹眼。

“过来。”段司域放下报纸,朝女孩招招手。

祝渺渺踌躇了下,缓缓来到段司域面前。

段司域起身。

高大修长的身躯迅速笼罩祝渺渺。

忽地,双颊一紧,段司域捏住她的脸。

动作实在称不上温柔。

祝渺渺眉头下意识皱紧,妆都要被他手指蹭花了。

段司域打量她,薄唇轻勾,“确实漂亮。”

“怎么办?我都不舍的把你带出去了。”

舍不舍得的,他不还是把她带来了这里?说什么违心话?

段司域喉咙溢出几分笑意,指尖摩挲着祝渺渺脖颈,神色悠然蛊惑,“吻我。”

造型师觉得,自己不该在这里,应该去车底,立马脚底抹油的离开了等候室,贴心的替他们关上门。

祝渺渺也不矫情,踮起脚尖,轻轻在他唇角落下一吻。

本想蜻蜓点水,结果在她欲要离开之际,段司域迅速而又果断地扣住了她腰。

加深了这个吻。

他好会亲。

从里到外,亲嘴都这么欲。

眼尾泛红,浪荡勾人。

亲的祝渺渺快要窒息后,他才松开了她。

段司域指尖覆上祝渺渺被亲肿的唇,声音温柔,“抱歉,口红被蹭掉了。”

嘴里说着抱歉。

可脸上哪儿有一丁点抱歉的意思?

太虚伪。

笑面虎。

“没关系,待会儿我补一下就好了。”祝渺渺说完,又亲了亲他脸颊,“或者,不补也行。”

“祝渺渺,”段司域唤她名字,温柔缱绻,似水般流动,“你谈过恋爱吗?怎么这么会撩?”

“没谈过,”祝渺渺垂下眼睑,“练出来的。”

她说话不拐弯抹角,诚恳的要命,“毕竟长了这张脸,从小就会利用美貌优势,去为自己博得一些好处。”

“听你这么说,哄过不少小男孩?”段司域眯起眼帘,神色淡然,但细看能看出些许不悦。

“当然。”祝渺渺觑他一眼,坦诚的很,“不仅哄过小男孩,还哄过坏大叔。”

“嗯?”

祝渺渺漫不经心地诉说:“我们那条巷子,上厕所都是去公共厕所的,有次半夜,我上厕所,隔壁的邻居大叔忽然出现在厕所门口,想猥亵我……”

那天,她刚成年。

真黑暗啊。

当猥琐粗糙的掌心,触及她肌肤时,她眼泪都险些掉下来。

但为了能够保护自己,她只能哄着大叔,说自己生理期,不方便,等生理期过去了,会主动去找他。

祝渺渺声音甜,有一股江南腔调,耐心也足,只要是她想哄的人,就没有不被哄到的。

邻居大叔一听,果然信了,开心的等待。

但等到了银手铐。

祝渺渺报警了。

后来,她被那位邻居大叔妻子骂的超级难听。

周围人也对她指指点点,说她小小年纪勾引男人,勾引有妇之夫。

铺天盖地的恶意袭来,只有她外婆坚定不移地站在她身边,拿起扫帚,跟那些人对峙。

外婆信她,心疼她。

是她在这冰冷世界,唯一的温暖。

虽然这件事过了,但还是给祝渺渺留下了阴影,以至于她后来从不敢半夜上厕所,再怎么想上,都会憋到第二天。

听完,段司域略带失神,嘴角原本的笑容缓缓收起。

“段先生是嫌弃我了吗?”祝渺渺眨巴眼,“也对。”

她紧接着补充,“但我不嫌弃我自己,我觉得自己很坚强,很勇敢。”

“没嫌弃。”段司域俯视她,“是心疼。”

这话有几分真心只有他自己知晓。

祝渺渺不会沦陷于这些糖衣炮弹。

糖衣炮弹,是致命的。

段司域轻哂一声,“看得出,你不信我。”


祝渺渺只往前走了两步,就立马停下了脚步。

不行的。

这男人很危险。

而且刚跟她认识。

没理由帮她的忙。

还是,得再想想其他办法。

但现在有个很尴尬的事情。

今晚她在这间休息室睡。

那么——

这位段先生呢?

他是不是,得表达一下绅士,离开?

祝渺渺踌躇了会儿,终于鼓起勇气回到他面前,向他询问:“今晚我是在这儿睡觉吗?”

段司域漫不经心地勾起薄唇,讲话也没个正形,“不然?你想上我家睡?”

谈话间,他轻笑了声,眼尾深邃,闪过轻佻玩味,“不好吧,咱们才刚认识,我得守贞洁。”

祝渺渺恼羞成怒。

还未等她开口。

男人已经起了身,“好好休息,明天会有人来接你。”

说完,他离开了房间。

祝渺渺燃起的怒火还未发作,一下被浇灭。

——

第二天,祝渺渺乘坐段司域私人飞机,落地京城郊区停机坪。

这片郊区是新楼盘,尚未完全开发,离公交地铁都远,更别说打车。

走路回市中心,太难。

不过——

倒是有辆车专车来接段司域。

就在祝渺渺盘算能不能蹭车时,男人主动对她开了口,“这里不好打车,需要我送你一程吗?”

祝渺渺愣住,非常感激,“谢……谢谢。”

或许是她把人想的太复杂了。

这位段先生其实挺不错的。

昨天救她于水火,今日主动送她回京城,还让她搭车。

就是说话比较混不吝而已。

总得来说,也没伤害她。

司机在前面开车。

她和段司域坐在后座。

空间明明不小,偏偏让人感觉到稀薄和压抑。

祝渺渺小心翼翼地觑了眼身旁的男人。

下颌线锋利冷硬,眉眼浓墨冷戾,黑色碎发落在额前,慵懒缱绻。

这张脸是“美”的,“妖”的,但又很有攻击性、压迫感。

段司域察觉到她的视线,向她看来。

祝渺渺:“……”这种被抓包的感觉简直令人紧张。

“你要去哪儿?”他问道。

祝渺渺松了口气,眨巴眼,声音软软地回:“京城第一人民医院。”

段司域让司机把车开去了医院。

约莫一小时,车停在了医院门口。

入冬的京城气温显然比澳城更冷。

一下车凉风迅速穿堂而过。

祝渺渺回头看了眼车里的段司域,离开前又道了句谢。

段司域冷锐狭长的眸光向她投了过去,语调不疾不徐,“你是谢人精?从昨晚到现在跟我道了多少声谢?也没见你有什么表示。”

“……”

祝渺渺收起嘴角笑容,随便他怎么说吧,反正以后也见不到了。

她没再理会男人,转身离开。

段司域眼眸微阖,看上去有些倦意。

前面的司机恭敬地开口询问他,“域爷,咱们接下来要去哪儿?”

段司域指尖敲打座椅扶手,散漫地吐出两个字,“霍家。”

——

“你们做什么?!”

医生护士将祝渺渺外婆刘春娇的所有东西,连带病床都推出了病房。

病床搁置在走廊,瘦骨嶙峋,白发苍苍的刘春娇缓缓坐起身,眼睛滴溜溜的转,显然是受到了刺激,看起来慌乱又害怕。

祝渺渺抓住一个年轻护士手腕,力气大的惊人,继续质问,“为什么把我外婆从病房推出来。”

护士甩开祝渺渺,义正言辞道:“你当第一人民医院什么地方?一天有多少病人要住院你知道吗?普通病房位置本就拥挤,你们家手术费凑不齐也就算了,连医药费都经常拖欠,凭什么还一直让你们赖在这儿?别人也要治病!”

这所医院的医疗在国内是顶尖的,每天都有成千上万的病人来这里求医,当初祝渺渺能够让外婆住进病房都费尽了功夫。

现在被赶出来其实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但为什么会是在今天?

祝渺渺很快察觉不到不对,安抚了一下受到惊吓的外婆,立马去找了外婆的主治医生。

主治医生也没有隐瞒,说今早有名女士,自称是刘春娇的亲生女儿,签下了放弃治疗的同意书。

经查证,对方的确是刘春娇的直系亲属。

所以医院也没法管了。

听完祝渺渺简直五雷轰顶。

是她母亲!

她的母亲为了不让她和外婆拖累她,竟然这般赶尽杀绝。

“我不放弃治疗!”祝渺渺对主治医生说:“那个女人说了不算!她跟我外婆没有任何关系!”

主治医生无奈地叹了口气,他很同情这个小姑娘的遭遇,可是……那女人毕竟是刘春娇直系亲属,他们也是按照规章制度办事。

“别让我们为难,要不你再去找你妈商量一下?看看怎么处理?”

——

原本祝渺渺是打算再想想其他办法的,不指望那个冷血的母亲,可是现在,她改主意了!

她这些年和外婆生活本就不易,可偏偏麻绳挑细处断,让外婆生了这种病…

她母亲见死不救也就算了,还想害死外婆。

好啊,行啊,她祝渺渺是谁?这些年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本身她也不是什么好人,大不了一起死啊!

祝渺渺在走廊上安顿好外婆,又找了几个熟悉的病友家属帮忙照看一会儿,才放心地再次去了霍家。

打车来到霍家。

看着眼前一幢连排别墅,彩灯结彩,似乎是在庆祝今日元旦。

祝渺渺刚要进去,就被两名看守的佣人拦了下来。

“小姐,您是谁,怎么乱闯啊……”

两名佣人将她往外推。

祝渺渺脸色愠怒,喊着她母亲名字,“我要找付岚,你们让她滚出来!”

别墅门口动静太大,自然招来了人。

是霍媛。

她穿着红色的大衣配小皮鞋,缓缓走到门口,看见祝渺渺,精致的妆容闪过厌恶。

想到昨天晚上司域哥哥替她解了围,她就不爽。

现在司域哥哥就在霍家,她绝不能再让这两个人碰面!

“祝渺渺,我看你真是疯了,还敢来我面前狂吠!”

边说,霍媛边看向那两名佣人。

“你们愣着干什么?赶紧把她拖出去乱棍打死。”


拿出手机,看见陈嫂打来的电话。

意识到什么,眉梢微挑。

接通电话。

陈嫂把祝渺渺今天来找他,以及现在情况说了出来。

说完,又补了句,“祝小姐现在还在外面等着,不愿意离开,您看看要不要放她进屋等您……”

段司域身体懒散地陷在沙发内,狭长的眉眼微眯,“她爱等,就让她等到死。”

话毕,电话挂断。

周洺在一旁,像是发现什么新大陆,“什么人惹咱域爷这么生气?”

段司域觑他一眼,慢条斯理地起身,捞起外套穿上,“自然是……”

“我那位小心肝。”

-

“祝小姐,我看您还是回去吧,少爷他不会回来了。”

陈嫂犹豫了很久,从庄园出来,一脸无奈地劝告守在门口的女孩。

祝渺渺苦涩一笑,“我知道……”

她深吸了口气,演技大爆发,“我也想过要放下他,可是我,好喜欢他,我发现自己放不下。”

“感情这种东西,本身就是不自控的。”

陈嫂张嘴,还想说些什么,就看见祝渺渺身后的车辆,以及走下来的男人,乖乖地闭上了嘴。

祝渺渺非常机警,也特别敏锐,察觉到背后有人靠近,于是喋喋不休,变本加厉道:“我本来也以为我能放下段司域,从此各走各的道,直到今天看见他把我联系方式删掉了,我才知道有多难受。”

“也对,他本来对我就没有认真过,是我的一厢情愿。”

“我好想他,每天做梦都想,想到醒来枕头都是湿的。”

“……”

“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爱呢?”

头顶响起低磁性感的嗓音,夹杂缱绻和玩味。

祝渺渺身体僵了僵,她知道,段司域很聪明,演技再好骗不过他眼睛。

但总是要尝试的。

趁着背对他的间隙,祝渺渺把这一生的苦都想了一遍。

最后泪流满面,眼睛血红,肩膀疯狂颤抖。

“转过身来。”

段司域嗓音不咸不淡。

祝渺渺屏住呼吸,缓缓地转过身,跟他那双好看到过分的眼睛对视。

任何人在段司域面前,都占不到上风。

既然占不到上风。

那更要将脆弱展现的淋漓尽致。

示弱,装可怜,有时候并不是妥协,而是一种谋略。

她知道段司域不可能对她完全失去兴趣。

毕竟,还没吃到的猎物,总有新鲜感。

这几天分别,他恐怕也是想她的。

如果不想,就不会刻意去取消她外婆医药费。

分明是等不及,等着她主动上门。

她既然上门了,那肯定要表现的让他满意,而不是质问,抬杠,那样毫无意义。

“哥哥……”祝渺渺声音充满嗔意,甜,不娇,很嫩,嫩的像春日的第一株草,“我可以,抱抱你吗?”

段司域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祝渺渺双眼迷离,眼尾泛着泪光,鼻子也被风吹红了,她皮肤本来就白,这会儿更显破碎脆弱。

她总是有让人心疼的本事。

装起可怜来,随意就能拿捏一个男人。

段司域默不作声,祝渺渺鼓起勇气,直接撞入他怀中,双手紧紧抱住他细腰,“我哪里做错了,你告诉我好不好?不要丢下我。”


这些年,对域爷好的人寥寥无几,掏心掏肺的更是不存在。

如果,那位祝小姐,在背后默默做了这些事,当真是为了域爷,那……确实很令人感动了。

段司域坐在书房处理文件。

静静地听着孟淮这些话。

眸色沉黑,撩起眼尾,目光落在孟淮身上。

书房很黑,透不进什么光亮,孟淮被盯的身体发寒,想跑。

段司域勾唇,“你确定,她没发现你?”

孟淮:“……”

域爷这话的意思不就是,祝渺渺今日一切行为,都是故意演给他们看的。

孟淮摇摇头,“域爷,我觉得祝小姐没那么多心眼。”

他对祝渺渺印象不错。

加上她一个小姑娘,既要照顾外婆,又要对抗霍家,真挺不容易的。

段司域慢条斯理,缓缓道:“她心眼多着呢,你……”

突然,书房门被敲响。

段司域冷淡道:“进。”

是管家陈嫂。

陈嫂拿了几样东西来,走进书房,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段司域书桌上。

黑卡、钻戒。

还有平安符以及修复好的玉佩。

这四样东西,其中有三样是段司域自己的,还有一样,“平安符”,是祝渺渺替他求来的。

可以说,千金难买。

陈嫂开口道:“少爷,这是祝小姐方才送来的东西,她说今天修复玉佩时,钱不够,所以动用了您黑卡里的钱,不好意思。以及,谢谢您这段时间的帮助,给您求了个平安符,希望您未来万事胜意,此后,您与她桥归桥路归路。”

平安符,红色的,刻了些看不懂的字符。

段司域从不信神佛。

但还是下意识地伸出了手,触碰了下那个平安符。

很新奇的感觉。

小时候,他经常看见父亲的姨太,给自己儿女求平安符,而他,只有眼红的份儿——

平安符?有用吗?

那些人,还不是在他手里生不如死。

可笑。

段司域捏紧平安符,问陈嫂,“她人呢?”

陈嫂如实禀告,“东西送到后,她就走了。”

孟淮在一旁叹气,“域爷,你们吵架了吗?”

换做平时,孟淮根本不敢这样跟段司域说话。

但今天看见了那个可怜的小姑娘,如此虔诚的为域爷祈福,心中不免柔软。

域爷对谁都冷淡,这一点他也知道,但就是……有些可惜。

毕竟那个女孩,待域爷如此好。

“吵架?她还不配。”段司域将平安符丢进了垃圾桶里,对孟淮淡淡道:“以后不用再关注她了。”

“一个只会玩心眼,以为靠些小聪明就想上位的女人,还不值得我劳心费神。”

孟淮:“……是。”

……

除夕前一天。

刘春娇的医药费停了。

从VIP病房降到了普通病房——

随时面临被赶走的风险。

祝渺渺知道,这是段司域手笔。

他在逼她去找他。

旁人或许会以为,他是对她失了兴趣,可祝渺渺知道不是。

如果失了兴趣,他没必要多此一举,毕竟那点医药费,还不够他买条烟的。

跟段司域横,没必要。

因为祝渺渺不可能拿自己外婆生命去横,去玩。

她找到段司域微信。

忍着肉麻,编辑文字,发送过去:段先生,我想你了,好想好想你。


段司域尚未尽兴,脸上浮现一抹不耐。

声音低沉,“谁?”

门口传来霍媛甜腻娇嗔的嗓音,“是我,司域哥哥,我给你切了一块蛋糕,要不要吃点?”

祝渺渺不屑一......

年轻女孩无视祝渺渺,再次不甘心地冲段司域开口:“先生……”

“没听她说?”段司域打断对方,一只手搭在车窗前,松弛有度,不咸不淡,“我有对象了。”

随着四周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年轻女孩听到这话,脸红羞愧,立马逃离现场。

祝渺渺主动坐上段司域车,侧头睨了他一眼,神色撩人,魅惑一笑,“哥哥,你还真是树大招风~”

段司域拧眉,听出她的阴阳怪气,幽暗的视线夹杂些许凛冽,“树大招风不是这么用的。”

说完,他又瞥了眼挂在后视镜上的平安符,不屑地轻嗤一声,伸出手,就想拽下来。

看出他动机。

祝渺渺立马制止,抓住他手腕。

声音甜软,“你好端端又生什么气?”

“好端端?”段司域轻笑,“这平安符,恐怕也不是你真心实意帮我求来的。”

“你从哪儿得出的这个结论?”祝渺渺拧眉,“就因为我给外婆也求了一个?”

“外婆是我的家人,你是我……喜欢的人,不一样啊。”祝渺渺抿唇,撒谎不打草稿,“这不恰恰说明,你在我心里和我家人一样重要吗?”

车内气氛诡谲安静。

祝渺渺头皮发麻,也不知道能不能忽悠过这男人。

但总要试一试。

她继续,“而且,我若是只给你求平安符,不给我外婆求,那我岂不是很没良心?”

“一个人,如果连养育自己长大成人的家人都不爱,你又怎么指望她会全心全意爱你?”

“这么说……老子还得谢谢你?”段司域气笑了,狭长的眼眸淬上寒冰。

“我不是那个意思。”祝渺渺凑到他面前,壮着胆子,伸出手揉了揉他脸颊,歪头,甜甜一笑,“我只是希望,你不要生我气啦。”

段司域脸色虽然依旧阴沉沉的,但身上那股肃杀气息,降下去了不少。

见状,祝渺渺以退为进,“既然你不想要这平安符……”

“我就收回来吧。”

说着,她真要去扯下平安符。

这回换段司域抓住祝渺渺腕骨,制止她动作了。

他平淡地轻咳,气定神闲,“它已经是我的,要怎么处理,也该是由我来决定。”

祝渺渺停下动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哦~”

行吧。

“但我还是生气,你得想办法哄我。”

段司域理直气壮,非常“不要脸”。

“你真是公主,还要人哄。”祝渺渺想了想,眼看天快黑了,说:“段公主,我带你去个地方。”

——

京城高桥。

路灯明亮。

经过地车辆不算多。

天空已经陷入漆黑,直到上方炸开了一朵又一朵烟花,年味瞬间上来了。

“来这儿做什么?”段司域声调闲散冷欲。

“当然是来这儿看烟花~”祝渺渺一本正经,“我家穷,放不起烟花,小时候只能看别人放,但是视野较差,后来无意中发现这个地方,发现在这里看烟花,不管是视野还是感受,都堪称完美!”

段司域双手环胸,身上风衣被吹的摇晃,如墨水般的瞳孔浸出凉意,“所以,你带着我偷看别人家的烟花。”

“我买不起?需要你去看别人的。”

你当然买得起,你最有钱了,神经。

祝渺渺懒得跟他争执,只是说:“我不要你给我买烟花……”

“但我有个新年愿望,只有你能帮我实现。”


祝渺渺惊魂未定。

好久才找到自己声音,让调子四平八稳起来,“没事。”

段司域修长的指腹轻轻揉揉她脸颊,再到眼角处,擦拭她流出的些许泪水,“乖,别怕。”

外人看来这一幕也许很甜蜜浪漫。

但只有祝渺渺知道,裹了层砒霜。

还不得不硬着头皮咽下去。

段司睿当场被抬去了医院。

媒体、相机、不断对着他拍照。

段司睿难堪的要命,尽管疼的说不出话,还不忘捂住自己隐私部位。

-

“段先生,您拍下的玉佩。”

离开拍卖会场之际,主办方将玉佩放在包装精致的盒子里,亲自递给了段司域。

这块玉佩成交价三千多万。

色泽晶莹剔透,用上好的白玉雕琢而成。

是段司域母亲当年的陪嫁。

段氏集团,曾经遭遇过一段时间经济危机。

他母亲为了帮父亲度过难关,将自己最宝贵的陪嫁玉佩给当了出去。

后来难关是过了,想赎回,玉佩早已不知辗转到了哪个富商手里——

如今终于问世,段司域自然是要帮母亲赎回来的。

或许能让她心情和病情,都好一些。

段司域拿到玉佩,对主办方温和地说了句谢谢。

-

离开拍卖会场,码头晚风吹来,阴冷而又伴随海滩咸湿味。

坐进有暖气的车内。

祝渺渺身体还是很冷,手指都要冻僵了。

缓了好一会儿。

才打开手机,准备给外婆打个电话,说今晚不回去了。

结果被一则新闻吸引。

#澳城太子爷惊现拍卖会场求婚#

#段家兄弟,因女人反目,自相残杀#

顶级豪门本就备受关注,更别说是段家这种顶级中的顶级。

事态发展严峻,这些词条,一下就冲上了大陆地区新闻,空降微博热搜。

这一晚还真是精彩绝伦。

特助孟淮开着车。

祝渺渺跟段司域坐在后座,贴的稍微有些近。

她捏紧手机,侧眸睨向段司域。

男人轮廓线条流畅冷硬,穿梭在城市灯光里,忽明忽暗。

隐约能看见他浓密地睫毛垂下,眼窝深,更显妖冶漂亮。

可惜,本质是个黑心。

祝渺渺知道,今晚段司域分明是在利用她。

他想要解决自己那位弟弟。

但是又没办法直接解决。

只能引导他弟弟犯错。

让他有理由下手。

当众给她套戒指,让所有人都认为,她对他弥足珍贵——

目的就是为了让他弟弟失去理智,把火药转移到她身上。

这一夜,段司域看似没参与,干干净净堂堂正正,实际一切的导火索,都是他放出来的。

他了解段司睿会为了恶心他,从他喜欢的女人身上下手。

所以就算她今晚不去厕所,也会在其他地方被他弟弟盯上。

总之,局面全由段司域掌控。

豪门水可真深。

段司域察觉到祝渺渺视线直白地停留在自己身上。

好整以暇地迎上了她的目光。

薄唇轻掀,寡淡道,“怎么?”

祝渺渺将戒指从手上摘下,递给他,“没什么。”

“还给你。”

这颗钻戒,虽然很漂亮,但不属于她。

段司域没有接,漆黑的眼眸如夜幕降临,“嗯?”

“戏已经演完,段先生没必要跟我装绅士了吧?”

祝渺渺开门见山道。

要说不在意,肯定是假的。

因为曾被猥亵过,所以十八岁之后,她自学了一年三脚猫功夫,让自己变强大,有能力面对一个成年男性——

但倘若她不会这点功夫呢?

今晚恐怕就要成为豪门斗争中的牺牲品了吧。

祝渺渺本不该有怨言,毕竟是她选择的路,但就是觉得有些莫名委屈。

段司域潋滟的眸子黯了黯,知道祝渺渺发现了。

他也没必要装。

挑起眉梢,语气不疾不徐,“你很聪明。”

“但没用对地方。”

“有时候适当装傻,才能让自己脚下路走的更远,明白吗?”

这话简直令人发笑。

祝渺渺:“你的意思是,我被你利用了,还得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把一肚子委屈咽下去,是吗?凭什么?”

段司域一顿,从祝渺渺手里拿过戒指,抓住她腕骨。

重新戴了回去。

祝渺渺想缩回手,却被禁锢的更紧。

眼睁睁看着戒指再次出现在指尖。

然后听到他漫不经心地出声:

“你外婆住在京城最好的病房,之后还会有国内外最专业的肾外科医生给她做手术——”

闻言,祝渺渺瞬间乖巧下来。

外婆就是她的主心骨。

她需要段司域的帮助。

所以哪怕今晚她真被如何了……也不能怎么样。

祝渺渺想到这儿,内心浮现淡淡的凉意。

被资本掌控,被权力压制,她还得赔笑。

“如果我真被他强了呢?”祝渺渺哽咽,故作伤心,“你还会要我吗?”

这件事,有愧的人是段司域。

她得充分利用这一点。

段司域撩起眼眸,看祝渺渺的眼神清醒凛冽,“首先你不会任由他欺负。”

“其次段司睿这些年经常换女人,精力早已被掏空,那方面不太行,简单来说,阳痿。”

“我能赶在他石更起来之前,出现在你面前。”

祝渺渺眸子凉了凉。

听完舒服了些。

但还是气。

段司域撑着下颌,眼底噙着似有若无的笑,他拿出了一张黑卡,塞入祝渺渺手心,“无限额度,喜欢什么就买,当作补偿,行吗?”

他解决问题方式,还真是简单粗暴。

但不得不说,很有用。

谁不爱钱?

祝渺渺爱的要死。

做兼职一天,到手不过百来块,在段司域这儿,轻松就能赚取自己想象不到的数字,除了有些危险,容易丢命,是个高危行业外,没什么缺点。

祝渺渺可不会学什么小白花女主,高傲地不接受他递来的黑卡。

她就只是个爱钱的普通人。

因此在他递过来时,没有半点犹豫就接了。

还不忘来一句,“行吧,暂且原谅你。”

开车的孟淮,将背后动静收入眼底。

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小姑娘原谅谁?域爷?

全澳城也没人敢说出这种话。

毕竟域爷的身份,不需要取得任何人的原谅。

真疯了。

关键域爷非但没生气,喉间还溢出了笑。

世界终究是变异了…

不多时,车子停在澳城竹湾豪园前。

富人区,风水宝地,单是一个面基都价值过亿。

而段司域在这里拥有一整栋独栋别墅。

祝渺渺陪着他进入别墅,立马有佣人连成一排迎接。

够夸张。

段司域牵住她手,一路往里,直到进了主卧。

关上门,还没等祝渺渺反应过来,绵长的吻瞬间朝她压了过去。


“都跟你说什么了?”

“也没什么,”祝渺渺淡声道:“基本都是让我离开你的话。”

段司域笑了声,“是吗?”

“那你怎么想的?”

祝渺渺:“当然不离开。”

“如果有天,我真的离开你,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你不要我了。或者我死了。”

段司域黑眸染上浓稠地笑意,“这么笃定?”

他拿起桌上平板,饶有兴致,“给你看个好玩的。”

“看完之后,你如果还是这个想法我就信你。”

什么好玩的?

平板解锁。

映入祝渺渺瞳中的,是一段视频。

中式复古的房间,漂亮的女人头发凌乱地散在肩上,脸上挂满泪水,拼命求饶,说自己错了。

下一秒——

眼珠…

腹部。

喷出大片鲜血。

拍摄的镜头被血溅到,挡住了女人狰狞的样子,只能听到一阵又一阵的嘶吼,惨叫。

如果祝渺渺没猜错——

段司域身上的血迹,很有可能就是视频里那个女人的。

她是,三姨太?

祝渺渺脸色苍白,装傻,“你在网上找的恐怖视频?”

段司域勾唇,竟毫不掩饰,“这是我父亲家里。”

“你昨天就是被这个女人手下伤到的……我今天替你报仇了,怎么样?算不算惊喜?”

祝渺渺:“……”原来这才是惊喜。

报仇?可笑!分明就是为了他自己!

即便昨夜她没有受伤,段司域今日也仍旧会去肃清。

他在试图将她,变成他同类……

祝渺渺眼睫疯狂颤抖,心理和精神上的冲击,让她窒息——

自己到底招惹了个什么样的魔鬼?

现在跑,来得及吗?

祝渺渺唇瓣哆嗦,双手用力掐住自己大腿,只有这样,才能控制自己发抖的身体。

“她,她死了吗?”祝渺渺讪讪地问。

女孩水润灵动的双眼,浮起了一层薄雾,娇艳欲滴的。

段司域回答模棱两可,“你猜猜?”

“……”

祝渺渺再也控制不住,双手紧紧抓住段司域腰间衣服,抽噎。

男人瞳色随着她举动黯了下去。

他关掉视频,晦涩不明,带着三分揶揄,“怎么?害怕?”

怕,当然怕!

她听闻过段司域手段残暴,也知道他手早就沾满了鲜血。

她什么都知道。

可是知道,和亲自体验、看见,还是有差别的。

接近段司域时,她清楚前方是深渊和地狱,但她没有办法,必须选择这条路。

现在,她就像行走在一座摇摇晃晃,随时会断裂的桥上,而且已经走了一半,终点和起点距离相差不大,她不可能往回走,只能克服恐惧,继续向前。

“我不怕……”祝渺渺呜呜呜地哭着,睫毛被泪水浸湿。

“不怕?”段司域纤细白皙的双指掐住她下巴,阴沉锐利,“那你在哭什么?”

祝渺渺挣脱他的手,埋进他胸膛,声音嗫嚅,“我不想阿域手里满是鲜血和罪孽。”

“但我知道,你不弄死她,她就会弄死你,我不想你死……”

“很矛盾,对吧?”祝渺渺眼皮撩起,目光如炬,“但是,我理解你的所有行为。”

段司域眼眸震颤,闪过迟疑。

蹙眉,“有那么爱我?”

“爱到哪怕我杀人,你也不介意?”

祝渺渺声音清透,势如破竹,“不介意,我喜欢的是你,你或好或坏,都是我的唯一。”


午后。

霍媛跟付岚一起来了医院,发现那老婆子竟然住在VIP病房。

霍媛知道,一定是司域哥哥帮的忙。

于是进了病房的她,不顾周遭医生护士阻拦,大吵大闹,冲生病的老人嚷嚷了起来。

“你那个勾引男人的外孙女呢?让她滚出来!”

霍媛身后一群保镖,搞的跟土匪进村似的。

刘春娇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吓得直哆嗦。

付岚示意霍媛安静,安抚了刘春娇一会儿,然后把事情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说完,还不忘叹了口长气。

“妈,我知道这些年你们俩不容易,可……可这也不是渺渺破坏别人感情的理由啊。”

“你乱讲!”刘春娇完全不相信,灰色瞳孔瞪起,“渺渺是我养大的,她什么为人品行我了解,绝不可能去破坏别人感情,就算真的谈恋爱了,那也只有可能是两情相悦!”

“好一个两情相悦,我司域哥哥什么身份?能看的她那种土包子?”

霍媛拳头硬了,上前抓起刘春娇,“我告诉你死老婆子,赶紧带着你那个外孙女滚出京城,随便找个乡下种田去,你俩要是还继续待在京城,我会让你们死的很惨!”

态度嚣张的可以。

刘春娇哭了起来,觉得自己没用。

她看向付岚,哽咽,“渺渺这些年过的有多苦你知道吗?你自己享福,她吃糠咽菜,好不容易上了大学,你还要赶她走,凭什么?”

“我一把老骨头,死也就死了,但我的渺渺不能就这么颓下去,想让她去乡下,你们做梦,我家渺渺天生就该是人上人!”

付岚还没说什么,倒是霍媛怒不可遏,抬起手就要打刘春娇。

可是她手挥下来的瞬间,被一股大力给拽住。

下一秒,耳边传来一阵风,再就是脸蛋一阵疼痛。

清脆响亮的一巴掌。

霍媛不可思议地捂着脸,看向来人,原来是祝渺渺回来了。

祝渺渺清澈的瞳孔冷若冰霜,充满怒意,“你什么东西,敢来我外婆面前撒野。”

霍媛:“好啊,你还敢打我!你这个勾引司域哥哥的贱人!”

她看向自己带来的保镖,刚要叫他们动手,发现他们被另外一群人给遏制住了——

那群人中,霍媛一眼认出了段司域身边的特助孟淮。

段司域……竟然让自己的特助和手下来保护祝渺渺?

霍媛见自己带来的那些保镖被控制死死的,气焰一下散了一半,只能求助付岚,“妈…”

“你叫她也没用!”

祝渺渺豁出去了,迅速将霍媛拽到了窗户边,使她脑袋身体一半朝外。

这一幕吓得付岚捂嘴,一时间没有动作。

“啊啊啊啊——”

霍媛尖叫,不敢往下看。

“祝渺渺,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祝渺渺懒散一笑,“跟你同归于尽啊~”

“用我这种没爹没娘的野丫头,换你一个众星捧月的千金小姐一命,貌似不是什么亏本买卖,你说呢?”

“你疯了吗!”霍媛脸色苍白。

她是真的怕,怕祝渺渺会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

毕竟穷山恶水出刁民!

“疯?我可没有疯!”祝渺渺掐着霍媛脖子,让她往楼下看,在她耳边轻飘飘地说:“反正我光脚不怕穿鞋的。”

付岚反应过来后在一旁喊,“渺渺,你冷静冷静,别这样。”

见无用,又看向刘春娇,“妈,你还不快管管渺渺。”

刘春娇没说话,表情不冷不热。

渺渺什么性子,她了解。

不会动真格。

因为不值得。

霍媛眼泪溢出,五官乱飞,生死面前,什么都不重要了,“我错了,祝渺渺,你放过我吧,我求你了。”

祝渺渺笑了声,拍拍霍媛的脸,“你说我勾引段司域,真好笑,他段司域身上命你名了还是怎么?”

“再者,凭什么是我勾引的他,而不是他勾引的我呢?你咋这么魅男?”

霍媛下意识反驳,“怎么可能!你要点脸!”

祝渺渺啧了声,掐住她脖子的力度愈发大了。

霍媛眩晕又窒息。

好一会儿后,祝渺渺才把她拉了回来,松开她时不忘嘲讽,“刚才我说错了,用我命换你命,其实一点也不值得,你不配知道吗?你不比我高贵多少!”

霍媛惊魂未定,不再反驳,双腿发软地往病房外跑。

她带来的那些保镖也同时间被松开,跟了出去。

付岚则是无奈地看向自己女儿,“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呢?”

“妈让你们离开京城,是为你们好……”

“滚!”祝渺渺瞪了眼付岚,一语成谶,“你不是为了我们,是为了你自己!当年父亲一死,你就把我丢给外婆,没养过我一天,那时候我还会替你说话,觉得你是没办法,但现在我发现——”

“你只是单纯的自私自利!这么多年从未变过。”

付岚张嘴,想要辩驳,可是话到嘴边,一句辩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因为祝渺渺说的是事实。

付岚眼见劝不动,加上祝渺渺身边还有一群人保护,只能离开。

付岚走后。

祝渺渺看向孟淮和其他人,微笑,“替我谢谢你们老板,考虑周到。”

今天要不是段司域特意派人保护,她和外婆肯定得遭罪。

孟淮官方开口,“不客气祝小姐,域爷说了,给您一个小时时间看外婆,我在外面等您,待会亲自送您去君芜苑。”

祝渺渺:“……”

*

祝渺渺跟外婆寒暄了好一会儿。

刘春娇没有质问她今日的事,而是说:“渺渺吃苦了。”

祝渺渺眼泪差点绷不住,“外婆怎么不问我……”

话还没说完,嘴巴就被一只手捂住。

“外婆相信乖崽,不会去勾引男人,你肯定有自己的理由。”刘春娇叹气,“是因为我的病,连累了你。”

祝渺渺:“别胡说,外婆没有连累我。”

她眼神坚定,“放心,我不会让任何人再伤害我们!”

一小时时间很快过去。

祝渺渺跟外婆说这段时间可能很忙,有时候晚上回不来,让她不要担心和挂念。

去君芜苑的路上,祝渺渺擦了好几次眼泪。

孟淮开车时不时会看向后视镜里眼睛通红的女孩。

刚才他把医院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域爷。

域爷怎么想他不知道。

但他觉得小姑娘家家,真可怜,希望域爷能做个人。

君芜苑。

祝渺渺走进庄园,觉得气压很沉,不管是管家还是佣人,都低头不语。

踏进主楼,更是看见一地被打碎的花瓶和——碎了的玉佩?

可怜的玉佩跟那些花瓶碎片躺在一起,没人敢上前收拾。

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法制社会。

乱棍打死不现实。

但大小姐发话,赶人还是要赶的。

两名佣人刚要动手。

祝渺渺就用自己的身体和头往前顶。

她拼了!

今天必须要个说法!

霍媛被祝渺渺吓得整个人往后退。

粗鄙!疯狗!

简直难以置信这是昨天任由她支配的那个女孩!

果然是贫民窟出来的,毫无教养!

“怎么回事?”

倏然间,一道温润的嗓音响起。

祝渺渺听到声音,冷静了下来,朝声源看去。

对方淡雅如墨,西装革履,戴着一副金丝框边眼镜,成熟内敛,斯文败类。

“哥,你来了!”霍媛走到男人身边,指向祝渺渺,“她就是我跟你说的,咱们那个后妈的女儿!”

“她今天来这儿肯定又是来要钱的,咱们赶紧把她弄走吧!”

霍忱闻言,视线缓缓地停在祝渺渺身上。

这一看,眉心就皱了起来。

怎么会是她?

霍忱今年三十,从二十岁开始接触慈善事业,资助的学生不少,但对祝渺渺印象是最深的。

因为她是他资助的第一批学生,也是他看着长大的。

今年她上大学后,还特意给他写了封感谢信,表示她成年了,以后不再接受他的资助,准备自己勤工俭学。

虽然他们彼此没见过面,但霍忱了解过她的家境。

很贫寒,跟外婆相依为命,可……她怎么会是付岚女儿?

霍忱眸子瞬间黯了下来,有一种被欺骗了的感觉。

原本还以为她是个乐观向上,努力学习的好姑娘,没曾想竟觊觎起了别人家产。

真叫人失望。

霍忱讥笑一声,来到祝渺渺面前。

祝渺渺指尖下意识攥紧,率先开口,“我外婆生病要死了,付岚今天去医院签了放弃治疗的同意书,涉嫌遗弃罪,该去坐牢!”

坐牢?

霍媛一顿,有这么严重吗?

是她威胁付岚去医院找医生签的放弃治疗…不会被牵扯到吧?

霍忱神色微敛,对于付岚的女儿,他没必要秉持绅士风度,“是你先狮子大开口问霍家要的钱,没有钱,不放弃治疗,还等着别人给你送钱吗?”

这段话简直羞辱人。

祝渺渺面无表情,据理力争,“我外婆是她的亲生母亲,她没有赡养过一天,如今外婆生病,她难道不该帮帮忙吗?就算告到法庭,她付岚也没有理!”

霍忱冷嗤,“所以呢?”

祝渺渺面不改色,“给我一百万。”

有了钱,什么都能解决。

一百万,对霍家这样的顶级豪门来说,的确不算什么,但——

霍忱眉眼冷淡,“说来说去,还不是为了钱?跟你那贪慕虚荣的妈一个样。”

霍媛也怒不可遏,“你真是疯了,敢要这么多!滚吧!”

祝渺渺:“看来交易是谈不拢了,那我只好报警。”

可是她刚拿出手机,下一秒,就被几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壮汉抢了过去。

祝渺渺手机也不出意外,落到了霍忱手上。

霍忱漫不经心地放在手心把玩,嗤笑一声,“你这张嘴不会说话,就永远也别开口了。”

他只是在外清风朗月罢了。

但在名利场混这么久的,能是什么大善人?

话音落定,那几个壮汉撸起袖子,就要对祝渺渺动手。

祝渺渺面露难色,攥紧拳头。

“行了,怎么欺负人小姑娘呢。”

倏然间,熟悉的身影慢条斯理地出现在了祝渺渺眼前。

是刚和她分开不久的——段司域。

段司域视线落到她身上,轻哂了声,“哟,真巧,又见面了。”

霍忱狐疑,有些奇怪,“你认识她?”

段司域眉骨略深,嗓音闲散,“这就要问你的好妹妹了,昨天晚上把人小姑娘带到我地盘,差点闹出人命,可把我这个热心好市民吓坏了呢。”

霍忱:“……”

还有这种事?

不过,做就做了。

段司域插什么手?他不是从不管闲事?

霍忱语调不咸不淡,“阿域,这是我们的家事。”

话说的很明,叫他不要管的意思。

段司域好整以暇,“家事?她是你们家人吗?”

霍忱沉默了。

“既然不是——”段司域勾唇,“又怎么能说家事?”

霍忱脸色阴鸷,“阿域!”

段司域态度轻懒,带了点阴阳怪气,“行了,我不管。”

“你们一家人,慢慢聊。”

说完,段司域迈开颀长的双腿往外走。

经过祝渺渺时,视线淡淡看了她一眼,不过便很快收回,似乎并不在意她接下来会经历什么。

祝渺渺形单只影,孤立无援。

段司域离开了,霍媛觉得都是因为祝渺渺。

怒意蹭蹭地往上涨,她看向霍忱,说道:“哥,别让她进咱们家门,把她打出去,打到她不敢来为止。”

没等霍忱发话,霍媛就给了壮汉们一个眼神。

这帮人在霍家做事多年,都是人精。

见状,立马再次将拳头伸向祝渺渺。

他们下了狠手,拳拳到肉。

祝渺渺也不是蠢货,不懂反抗。

她打的过一两个壮汉,但抵不过霍家人多势众。

一批接着一批,最后她还是被摁在了地上,浑身是伤。

老天也许看不过眼,这时下起了雨夹雪。

雨雪溅落在祝渺渺脸上,犹如刀子划过,凌乱的发丝贴合脸颊,按理说该狼狈的像条丧家之犬——

偏偏她那张脸蛋太美了。

肌肤胜白如雪,小巧精致的脸蛋和五官,因这场雨雪,显得更加有破碎感。

谁看了不说句心疼?

霍忱拧眉,让人收了手。

见状,霍媛不解地看向霍忱。

霍忱淡淡道:“今天是个好日子,不该浪费时间在这种人身上。”

祝渺渺长这么大受过的伤不计其数,小时候被周围邻居欺负,上学时因为女生之间的嫉妒,也经常遭受霸凌。

这种程度的伤。

算得了什么?

只是她觉得自己很愚蠢。

竟然还会把希望放在霍家。

这些上流社会的人,怕是将人命视作草芥,根本不怕遭报应。

刚要从地上爬起来,眼前出现一双程亮的皮鞋,祝渺渺眼睫轻簌,缓缓抬头。

雪落在瞳孔间,映入眼帘的身影格外朦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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