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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医救世:从官场开始秦卫山秦艽后续+完结

帷赫 著

女频言情连载

主角秦卫山秦艽出自古代言情《神医救世:从官场开始》,作者“帷赫”大大的一部完结作品,纯净无弹窗版本非常适合追更,主要讲述的是:“让一个医生横行官场,有没有搞错,是官场没人了吗?”大学毕业,他遵从爷爷的遗愿,回乡为爷爷守孝三年,并且继承了爷爷的小医所。有爷爷的名声,他在村中的日子没有大富大贵,却也衣食无忧,直到,一些大官突然出现,让他的生活发生了重大变化。自此,他也明白了什么叫医民先医国,为了救更多的人,他义无反顾进入官场,游走在政,军,商三界。他:“我的理想,不过是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

主角:秦卫山秦艽   更新:2025-02-16 14: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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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秦卫山秦艽的女频言情小说《神医救世:从官场开始秦卫山秦艽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帷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主角秦卫山秦艽出自古代言情《神医救世:从官场开始》,作者“帷赫”大大的一部完结作品,纯净无弹窗版本非常适合追更,主要讲述的是:“让一个医生横行官场,有没有搞错,是官场没人了吗?”大学毕业,他遵从爷爷的遗愿,回乡为爷爷守孝三年,并且继承了爷爷的小医所。有爷爷的名声,他在村中的日子没有大富大贵,却也衣食无忧,直到,一些大官突然出现,让他的生活发生了重大变化。自此,他也明白了什么叫医民先医国,为了救更多的人,他义无反顾进入官场,游走在政,军,商三界。他:“我的理想,不过是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

《神医救世:从官场开始秦卫山秦艽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这时凌昀三人走了过去,将那桌的三个女人扶到了一边,薛亚言见她们都受了伤,头上也在出血,就赶忙走到了收银台的位置,问此时已经吓坏了的老板道:“你这有没有急救箱?”

老板磕磕巴巴的点了点头:“啊...有...有....有的。”

随后就在收银台里翻找了片刻拿了出来,拿到急救箱的薛亚言快步回去,给那几人处理伤口。

而陈少一行的几个壮汉也回过了神,不再理会其他人,而是看向了秦卫山恐吓道:“你把陈少放了,要不然我让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秦卫山转头看了过去:“哦?是吗?那你们想不想知道,你们的陈少会怎么死啊?”

“闭嘴,我TM还不想死呢。”陈少不能拿秦卫山怎么办,而是朝着自己的同伴恨骂道。

然后又拿出了服软的语气向秦卫山说道:“兄弟,你看咱们也无冤无仇的,都是误会,放了我,我们现在就走。”

秦卫山皱眉冷笑道:“走?你们惹了这么大一场乱子,说走就走啊,我已经报警了,等着吧。”然后把银针朝他眼睛又抵近了一些:“你们几个要敢动一下,我就让你变瞎子。”

“好好好,我们都不动,你别失手真伤到我。”陈少看着那个已经让自己眼球有寒意的银针,都带了些哭腔。

秦卫山心道,放心吧,我的字典里就没有失手两个字。

时间就这样过去了五六分钟,店门又被打开了,只见几名民警走了进来。

为首的是个矮个子的三级警督,一进屋他看到如此狼狈的场面,就不禁皱眉,可当看见秦卫山正控制着那陈少的场景时候,他一把拿出了腰上的警棍指了过去,厉声喝道:“放手。”

秦卫山见警察都到了,犹豫了两秒就松开了掐住陈少脖子的手,同时也收起了那根银针。

可令人瞠目结舌的一幕却在下一秒发生了。

只见那个陈少脱离了秦卫山的控制后,大步朝几名警察跑了过去,边跑还边喊道:“马叔,给这群不长眼的都抓起来。”

“马叔?”

在场的除了那陈少一伙人还有几名警察没有吃惊以外,都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情。

其实如果说起这陈少身份,也就知道为什么他朝这个矮个子警察叫叔了,这姓马的警察是管辖这一片的派出所副所长,名叫马健涛,而这个陈少的父亲,乃是管辖马健涛所在派出所的分局局长,按照向下管一级的规定来说,陈少的父亲,是马健涛实打实的顶头上司。

所以说在这一亩三分地,陈少是嚣张惯了的,而马健涛为了讨好上司,也只能每次都无奈替他擦屁股,谁让人家是自己领导的儿子呢。

就在刚刚报警中心将报警信息传到自己派出所的时候,马健涛就猜出了八九不离十,又是陈少这小子,所以他才亲自带队出来了。

这时候,马健涛清了清嗓子道:“今天,闹事的所有人,都和我回所里配合调查,现在就带走。”

在配合薛亚言帮着衬衫男那桌人处理伤口的凌昀等三个女孩也听出了那声“马叔”的含义。

于是凌昀开口质问道:“闹事的是他们,我们是受害者,凭什么带走我们?”

马健涛沉声喝道:“他们我也要带走的,你们也是案件有关人员,一样都要配合调查的。”

而那陈少跳着脚说道:“你个小娘们还敢叫冤,老黑的头就是被你砸的,抓起来判你个十年八年的都正常。”然后又冲着马健涛说道:“是吧马叔。”



待大家都坐下后,江云水便陷入了回忆说道:“这个凌游,是我带过最有天资的学生之一,可是在他大二之前,我都不知道他会中医,记得有一次,我带了几位得意的学生去京城总医院参观学习,偶然遇到一位老人在手术前嗳气不止,也就是打嗝,在中医上也称之为呃逆,这种情况下是极其不利于手术的,总医院的医生试了很多方法都没办法止住,可老人的身体因为长时间的呃逆已经各方面指标下降的厉害,如果控制不住呃逆,并且不能及时完成手术的话,就会有生命危险,我们到了以后,也配合院方的医生们就这个病例做了一个临时会诊,但还是没什么更好的办法,还没等我们拿出一个方案,老人突然因为长时间的呃逆,使肺部气肿,从而压迫心脏,导致血压和心跳骤降,主治医生给打了一针肾上腺素后都不见好转,就在这时,凌游这孩子跑出了病房,去找到了中医科,大量的拿来了一味中药,当着我们的面就给捣碎成汁,我们虽然当时在场的都是西医,但对一些基础的中药还是认识的,谁也没想到他拿的居然是生半夏。”

秦老疑惑道:“生半夏怎么了?”

江云水解释道:“半夏这味药,具有燥湿化痰、降逆止呕、消痞散结等功效。但是生半夏是有毒的,一般医生都要经过炮制后才敢下药,但凌游那天直接将生半夏以及生姜一起捣碎成汁,匆忙炮制了一味姜半夏汁出来,在我们众多人的阻拦下,他还是将姜半夏水喂给了那个老人,可出乎意料的是,没过几分钟,老人的呃逆竟然止住了,身体各项指标一点点的恢复了起来,最后得以送进手术室,完成了手术。”

当秦老听完,脸上竟然不自觉的流露出了一种自豪的神色。

江云水接着又说道:“那次回校后,我狠狠的批评了他,因为他当时的做法太孟浪了,如果他把姜半夏喂给老人后,老人的病情没有得到好转,反而有了生命危险,甚至是命丧当场的话,那这不仅是要面临医疗事故的赔偿,甚至还会坐牢的。”

秦老听到这也是不禁为凌游捏了把汗,但还是好奇的问道:“那个臭小子怎么说?”

江云水哭笑不得的回道:“这个浑小子居然和我说,他心中有数。”

“嗯!这像他说的。”秦老哈哈大笑。

“没想到这个小子还有这故事呢。”

江云水笑道:“现在他虽然毕业了,可京城首都医学院的学生私下里还流传着不少他的故事呢。”江云水此刻也很骄傲,但随后又叹了口气说道:“不过这孩子,个性太过强烈,我找关系给他保荐到了汉宁省的省医院实习,可还没半年的功夫,他就辞职不干了,辞职前给我打了一通电话,向我表示了抱歉后,就杳无音讯了。”

接着他又问道:“您老是在哪里见到的他?”

秦老说道:“江宁省,我的家乡,他为我治好了我的头疼病。”

副局长黄思文此刻说道:“用的是中医疗法?”

秦老点了点头。

黄思文又说道:“秦老,方不方便给我们看看方子?”

江云水也对此很好奇,其实江云水从学医起就是在国外学习的西医,行了大半辈子西医,却因为自己这个学生,也对中医提起了兴趣,这两年里他也和保健局退休了的几名中医国手常常请教,自学中医,而黄思文以及在场的另两名专家,本身就是做了一辈子的中医,但是对于秦老的头疼病他们研究了很多年,都没敢给出个结论,如今却被一个年轻小辈给治好了,他们又岂能不对这个药方感兴趣。

秦老看了看周天冬,周天冬也立刻明白了是什么意思,快走几步到书房里将药方拿了出来,江云水此刻有些迫不及待,第一个接了过去,看了几眼后说道:“嗯!这像是他能开出的方子,而且这手漂亮的行书也错不了。”

黄思文伸手也接了过来,没等看方子呢, 就也对凌游的字夸赞了一番:“确实是好字,颇有王右军遗风。”当看了药方后却将眉头皱了起来,半天才说出一句:“好大的胆子啊!”

其他两位中医专家也迫不及待的拿过来看了看,看过之后也看着江云水感叹道:“你这个学生,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有道是内行看门道,不是别人治不好秦老的病,而是单就凌游的这个方子来说,没有一个中医敢这么下药,别的先不说,就说这剂量就已经在在最高的标准上走钢丝了,一旦行差踏错,服药之人可能还会受到药物反噬。

“秦老,我方便誊抄一份吗,带回去研究研究。”黄思文问道。

秦老大手一挥:“随你便,抄几份都行,但原本给我留下。”

就在此时,门突然开了,只见一个二十二三岁,身材高挑,皮肤白皙,留着一头披肩卷发,长相颇有一种香港女星似的女孩走了进来,进门后便喊道:“二爷爷。”


晚餐结束,秦老便在尚远志和顾振林等人的陪同下进了屋,陈康泰此刻已经将设备仪器都通上电,也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尚书记,这次我们带来了一些便携的设备,可以先给秦老大致做一遍检查,等明天回到省里,再给秦老全面的检查一遍。”

还没等尚远志说话,秦老走到了凌游诊桌后的太师椅上坐了下来,沉着脸说道:“检查就不检查了,在京城每个月都做的,来给我量量血压就行了。”

其实秦老本来连血压都不想量的,可心想人家来都来了,如果自己坚持不做,这些本就无辜的大夫回到省里,又得白白挨些责备,今天身体突然不争气,已经让他有些不好意思了,要是再有人因为自己受责,那他更过意不去了。

尚远志看到秦老此刻的态度,也不好再去做什么坚持,既然秦老给了台阶了,那就赶紧下吧。

于是便吩咐道:“给秦老量下血压吧。”

保健局的专家也不敢迟疑,立刻照做,副局长陈康泰亲自拿着血压仪走了过去,片刻后收起设备,对秦老与尚远志说道:“血压现在还是有些高。建议再吃点降压药吧,我们带了。”

而此时凌游走了出来:“不能再吃了,老人家现在的血压就是正常状态。”

陈康泰听后有些皱眉,但不清楚对方的身份,而且刚刚对方也算帮了自己,所以还是很客气的说道:“你是?”

凌游说道:“我是这里的大夫。”

陈康泰在心里哦了一声,原来也是大夫,虽然说年轻,但是血压在这摆着呢,明显偏高,他还说是正常,这已经不是年轻的问题了,这不是学艺不精吗?

于是又说道:“高压一百六,已经是明显偏高了,这你应该是懂的啊。”

可凌游此刻必须得制止他们给秦老吃降压药的举动,这不光是为了秦老,也是为了他们这些医生,降压药吃上是会出问题的:“老爷子的情况特殊,不能吃。”

此刻大家都是一头雾水,可秦老却是看着凌游挑了挑眉,没有说话而是等着他继续说。

“什么特殊?小孩儿,这可不容你胡闹啊。”陈康泰此刻有些不高兴了,心想这个小年轻怎么还纠缠不清了呢。

凌游看了一眼秦老,又看了看众人,见大家都在看着自己,于是说道:“老爷子的颅内有异物压迫,所以才导致血压常年处于一个偏高的状态。”

此话一出,除了秦老,大家都惊诧不已,顾振林紧忙看着凌游说道:“这可不是可以胡闹的事啊,你怎么知道秦老脑里有异物呢。”

“诊脉。”凌游轻描淡写的说道。

其实在秦老昏迷,他给诊脉的时候就已经诊出了秦老颅内有异物的情况,有些人可能觉得这个说法很荒谬,可有一些中医高手,确实能靠诊脉,诊出患者身上所有的问题,甚至比拍X光片都准确,而他在刚刚诊出的时候,也有些差异,于是在给秦老施针头顶百会穴的时候,明显看到了秦老头上有做过开颅手术的痕迹,所以这更加确定了他的诊断结果。

果然,此言一出就得到了质疑,“荒谬!”

陈康泰不相信,不相信诊脉能诊出颅内有异物。

凌游也没辩解什么,而是看向了秦老,众人见状也是看看凌游,又看看秦老。

屋子里安静了好一阵后,秦老哈哈大笑:“小子,这个事除了中央保健局还有我的几个老伙计以外没人知道,如今却被你搞的满屋子都知道了。”

此话一出,众人都是吃惊不已,“难道真如凌游所说?秦老颅内有什么异物存在呢?”

秦老见大家的表情,也觉得这不算什么不能说的秘密,正好现在很有兴致,就给这些后辈们讲讲他们那个时代的艰辛。

于是开口说道:“那还是在我三十几岁当旅长,打日倭的时候,那场战役我旅接到的命令是保卫大部队转移,阻击日倭的追击,坚守了五天五夜,将士死伤大半,可就在第五天夜里,日倭不知道从哪得知了我的位置,派飞机轰炸了我的指挥部,我那次差点命丧当场,多亏我被转移及时,可是脑袋里当时飞进去两块弹片,本以为必死无疑了,幸好军医院有一位苏国的外科医生,他给我抢救了过来,又取出了一块大一些的弹片,但还是有一块不到指甲大的弹片因为医疗条件不足,留在了脑袋里,现在医疗条件好了,不过我的身体不允许我再支撑做这么大的手术了,所以就一直留在了脑袋里,除了血压总是高一些,偶尔头疼以外,没什么大碍。”

大家听完,在惊呼的同时又无不是感到那个时期的先辈们的伟大,确实是,如果没有他们舍生忘死的保家卫国,在侵略主义的枪林弹雨里建造了我们新的祖国,那么哪有如今大家的安居乐业。

顾振林感叹道:“我终于明白军中所有人,都对秦老您敬佩的原因了,虽然我也是经历过战争的军人,可与你们这些老将军以及那些革命先烈们的战争条件相比,要好太多了。”

而尚远志此刻突然问道:“那小凌,你能治吗?”可问完他就后悔说出这句话了,刚刚秦老已经说过他的身体不允许再一次支撑开颅手术了,而且纵使他现在又一次被凌游这个年轻人医术震惊了一次,可也不相信他能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但出乎意料的是,凌游却思索了一会说道:“颅内的弹片只能依靠手术才能取出,不过将血压维持在正常值上,让老爷子不再头疼还是有办法的。”

此话一出,就连秦老眼睛都亮了起来,是啊,太疼了,他已经被这块弹片折磨了五十年了,常年犯头痛病,严重的时候都可以用头痛欲裂来形容,只不过是他的意志坚韧,才能挺了这么多年,换成别人可能不被疼死也要折磨死了,如今听到有人说,可以让自己的头不再疼,他又岂能淡定。

而此刻秦老的警卫周天冬竞率先问道:“凌大夫,怎么治?”

他之所以这么激动,是他见过太多次秦老头疼的时候了,老爷子要强,从来都不吭上一声,但纵使深秋寒冬的季节时,秦老每次发病,都得疼出一身汗,甚至将身上的衣服都能打透,每每看到,都让他心疼不已。

“这样吧,我今晚就拿出一个药方来,先吃上看看效果吧。”凌游斟酌了片刻说道。

秦老听后大手在桌子上一拍:“好,那就这么定了,这两天我就不走了,就在你这住了,什么时候见了效,我什么时候再走。”

顾振林听后有些为难:“这不妥吧秦老,要不还是去大军区的军医院吧,让小凌跟过去治疗。”

尚远志也说道:“是啊秦老,去省医院也可以,那里的疗养条件总要比这好些。”

其实周天冬也想上前说上一句,哪好都没有回京城好啊,如果在外面再发生一次今天这样的事,他的血压都要撑不住了。

而秦老此刻却大手一挥:“别说了,就这么定了,你们也是,一会该回哪回哪去,一省、一军区的人都在等着你们主持工作呢,我老头子不用你们陪着。”

他们还想再劝,可秦老已经起来转过身佯装看着墙上的锦旗,不理会他们了。

“那好吧秦老。我们回去,把陈局长他们以及医疗设备留在这吧。”尚远志说道。

而秦老头也没回:“都带回去吧,都有自己的工作要做呢,包括那些仪器设备,我看见那些铁箱子就头疼。”

而顾振林和尚远志见拗不过,也不敢再说什么了,只能听话照做,收拾一番后,和秦老告了个别,说过两天再来看他,又嘱咐了几遍凌游后众人便乘车离开了云岗村,不过村里的那十名特警和一个警卫班还是留了下来,毕竟这样大家都放心。秦老也没阻止,如果真的让他们把这些警卫人员都撤走的话,估计顾振林和尚远志晚上睡觉都睡不好。


又过了两天的时间,凌游给秦老已经服了两天的药,这一日凌昀端着药碗走出屋来到了外面的凉亭里:“老爷子,快把药趁热喝了。”

正在与凌游下棋的秦老此时兴致正高:“先放放,等会喝。”

周天冬看着凌昀小声的解释道:“输两盘了,气头上呢。”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秦老用车吃掉了凌游的马,狠狠在棋盘上一拍对周天冬说道。而周天冬也笑了笑,这几天的他,应该说是最放松的,在京城时他可不敢这么和秦老开玩笑。

凌昀咯咯笑了两声说道:“我爷爷生前与我哥下棋,十盘要输九盘,输给他很正常的。”

而凌游此刻也说道:“老爷子,你确定吃我的马了?”

秦老却肯定的说道:“落子无悔,吃的就是你的马。”

“那老爷子你看清了,我这招就诱敌深入,将!”凌游的一个炮吃掉了秦老的相后做成了一个将军的局面,而秦老此刻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形成了死棋,“这盘不算,再摆一盘。”秦老说着就把棋盘打乱,又要再摆红黑。

凌游却笑着说道:“您先把药喝了,我们再接着下。”

秦老听后大手一伸,凌昀就把药双手递了过来,秦老拿过药碗,一饮而尽,表情没有丝毫变化,这可把凌昀这个小丫头看的直咧嘴,她可最清楚这药有多苦了。

而凌游此刻一边摆棋一边问道:“老爷子,这两日服药后,觉得怎么样?”

秦老笑道:“还真别说,你小子有两把刷子,以往这头痛病每天都要发作一次,每次都疼的我抓心挠肝的,可这两天喝了你的药,竟然就只疼了一次,而且症状很轻。”

凌游也点了点头:“那就好,明日我再给您针灸一次,然后等您回去后再喝上三天,也就控制的住了,如今血压已经平稳下来了,不过还是要注意情绪,不要激动,更不要动怒。”

而秦老闻言却停下了手里摆棋的动作:“怎么着?你小子这是在撵我走啦?”

凌游却呵呵笑道:“我哪敢啊,我自然希望您能多住些时日的,但我这里毕竟条件有限,不利于您的身体恢复。”说到这他停顿了一下后又说道:“而且有多少人因为您在我这住着,每天寝食难安,您应该比我清楚啊。”

秦老其实又何尝不知道这点,自己回到这个小山村后,这两天无论是京城的还是省城的这几位恐怕饭都吃不下了。

他这两日心中其实产生了一个想法,只不过一直没有说出口,那就是他希望把凌游带到京城去,可又怕这话一旦说出来,如果被拒绝自己这张老脸挂不住。

可他的心思,周天冬却看了出来,毕竟是跟在秦老身边好几年的人,如果这点眼力都没有,那这工作早就不用干了,所以看着今天的时机不错他就打算替秦老开这个口:“凌大夫,您不能一直待在这个小山村吧。”

秦老见周天冬这样说,便满意的点了点头,悄无声息的听着。

凌游说道:“爷爷的孝期将满,我也要走的。”

周天冬接话道:“保健局的黄副局长前些日子还在说,现在保健局需要些新鲜血液,其实以你的水平,再经过秦老的举荐,我觉得你可以试一试,况且这种机会对于多少医生来说都是梦寐以求的。”

可凌游却不假思索的便说道:“我志不在此,保健局的国手专家林立,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也不少,可我留在民间,却能救助更多普通百姓,我相信秦老也会赞成我这样做的。”

此话一出,秦老心说,这小子分明已经知道是我的意思了,这是在堵我的嘴啊,他很希望凌游能够来到自己身边,不光为了自己,也为了那些年轻时负伤累累,积病成疾的一些老伙计们,他看中了凌游治病的奇思妙想不拘小节,认为他是真正能够治大病,治急病的。那些专家国手们虽然医术都很高超,但相比凌游来说,谨慎太过多了些。

可他也不想强人所难,毕竟年轻人有年轻人的理想抱负,不能让他就为了我们这些老头子们服务,所以在周天冬还要再劝凌游的时候他出言制止了:“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想法,我们不是有一句老话吗,广阔天地,大有作为,自己闯一闯终归还是好的。”见秦老这么说了,周天冬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作罢。

突然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来电,便表情严肃的向外走了几步然后严肃的接了起来:“首长!”

只听电话那头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老爷子什么时候回来。”

周天冬回头看了一眼秦老,“快了,这两日就回去了。”

“徐老下个月的寿辰,老爷子是不是给忘了?这都月末了,劝劝老爷子早点回来吧。”电话里说道。

“是首长。”周天冬刚说完,电话那边就已经挂断了。

“谁打来的?”秦老执棋打了个当头炮。

周天冬走了回来:“哦,是川柏首长。”

“什么事?”

“徐老下个月的寿辰,川柏首长怕您忘了,打电话来提醒一下。”周天冬回道。

秦老手里的动作突然停了:“瞧这记性,也该回去了。”于是将棋落地又说道:“安排一下,后天下午回京城,告诉顾大个子还有尚远志,不用送我,该干什么干什么。”

“是!”


不一会的功夫,饭菜就已经上了桌,凌游说道:“粗茶淡饭,都是些自家种的菜,不过舍妹的厨艺还是可以的,大家可以尝尝。”说完又走进了屋。

秦老拿起筷子:“这可都是绿色食品,健康的很呢。”

大家见秦老已经拿起来筷子,于是自己才拿了起来。几人尝了几口后都纷纷点头,尚远志咽下了嘴里的菜后看了看众人,又将目光落到了院子里刚刚搭设的临时餐桌上坐着的秘书麦晓东说道:“嗯,厨艺不错,比我们省委食堂里的老师傅做的都可口。”

麦晓东听后也附和道:“是啊,而且蔬菜都很新鲜。”

凌游此刻从屋里拿着瓶白酒和几个杯子走了出来,听到刚刚的话笑道:“我和爷爷都不怎么会做饭,所以妹妹还没有灶台高的时候就掌了勺,后来她去余阳市上大学,我每天不说吃糠咽菜也没强多少,这是暑假回来帮我,我才享了几天口福。”

一边说着一边给杯子里倒着酒又说道:“没有什么好酒,都是爷爷生前留下来的,不过有些年份的,口感还行。”倒满一杯后端到了秦老面前:“少喝些没问题的,可以软化血管,对您的血压有些帮助,不过不能贪杯。”

秦老接过了酒朗声笑道:“知我者,小凌也。”然后看着周天冬嗔怪道:“他们啊,总是不让我吸烟喝酒,我活了一辈子了,就这么点爱好,全都给我戒了,这下大夫都发话说能喝酒了,你们没话说了吧。”

周天冬无奈的苦笑,从他当了秦老警卫员的这几年里,每天都受着夹板气,保健局的专家说不能让秦老再吸烟喝酒,可秦老眼睛一瞪,他又说不听,要是喝多了血压高了,保健局的领导和自己的上司又要埋怨自己,所以他每每遇到秦老要喝酒的时候就一个头两个大。

众人笑了笑后,麦晓东也举起手里装着茶水的杯子敬了一下周天冬,用一种“我懂你”的眼神看了看他,他们因为工作职务的原因不能喝酒,所以只是喝了点茶,周天冬见状也提起茶杯示意了一下,但没有说什么,因为保卫局身份特殊,他也不便和别人有什么过多的交情,所以也就意思意思。

凌游随后又给顾振林和尚远志倒满了酒,端到了他们面前,他也知道只给他们三位倒酒就可以了,给其他人哪怕倒上了,他们也不方便喝的。

可顾振林和尚远志对凌游这个举动还是很满意的,心道这个小子行,这能和老首长坐一起喝杯酒,那可是以前求都求不来的。

可见凌游自己没给自己倒酒,秦老便问道:“你不喝?”

凌游摆了摆手:“一会还要给您复诊,我就不喝了。”

顾振林便接话道:“那小凌还真的不要喝了,免得一会再诊不准脉。”

随后他便和尚远志一起举杯敬秦老,三人喝了起来。

尚远志开口道:“你说你妹妹在省城读书啊,也是学医吗?”

凌游回道:“是,在江宁医科大学,马上读大三了。”

尚远志惊喜的哦了一声:“咱们江宁医科大学也是全国屈指可数、名列前茅的医学院校,你们兄妹两个还真是不简单啊。”

凌游叹了口气:“小昀天资不比我差的,只不过高考的时候恰好赶上爷爷病逝,所以没有发挥好,要不然就和我是京城首都医学院的同学了。”

秦老有些惊讶:“你原来是京城首都医学院的学生,你的导师是谁啊?”

凌游答道:“江云水院士。”

秦老在脑海里想了想江云水的名字然后疑惑道:“这个名字很熟悉。”

周天冬此刻提醒道:“江院士也是中央保健局的专家,给您检查过身体的。”

“哦,想起来了,不过我记得他不是西医吗?”秦老说道。

凌游点了点头:“我大学时是学西医的。”

秦老听后比了个大拇指:“小小年纪,中西医兼备,云岗村出了你们兄妹两个人才啊。”

顾振林也笑道:“整个云岗村都是卧虎藏龙,尤其还走出了像秦老您这样的猛虎。”

秦老听后哈哈大笑,虽然他不是很喜欢听别人拍他马屁,但他一生骁勇,还是很喜欢别人用狮子老虎这样的猛兽还比喻他的。

这个时候,远处亮起了忽明忽暗的灯光,片刻后随着一声急刹,在院门口停下了两辆汽车,一辆小巴,一辆省医院的救护车。

下车后看清是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

进到院里,领头的一个花白头发的医生在凉亭前站住脚说道:“省保健局副局长陈康泰带领保健局和省医院的医护人员前来报道。”

这时,尚远志看了一眼他们,心道黄花菜都凉了才到,把场面搞得又尴尬了起来,不如不过来了。

但他当着秦老和顾振林的面也不能说什么,只是说道:“一会秦老吃过饭,再给秦老检查检查吧。”他也琢磨了,来都来了不让他们表现一下也不妥。

几名专家听后,没有敢多说什么,而是站在原地有些手足无措,凌游见状,以着本是同根生的想法说道,把仪器搬到屋里吧,屋里有地方。

几名专家说了声好,便把一些仪器设备往屋里搬,从凌游身边走过的时候,保健局副局长陈康泰没有说什么,但向凌游投来了一个感激的目光。


又向村中走了一段路,任治道和马金友也轮番的向各位领导介绍着,当走到了一个农户院门口的时候,秦卫山突然看到了一块形状奇怪的巨石,他愣了两秒,然后快步走了过去,围着巨石看了几圈,又在巨石上寻找着什么。

身后跟着的人也不禁被这一幕搞得一头雾水,不知道秦老在做什么,但看秦老的样子,他们也没敢插嘴。

秦卫山在巨石上寻找良久,突然停了下来,拿手用力的擦着巨石上的一处,又吹了吹上面的灰土,等看清后,秦卫山激动的老泪纵横:“七十年了,整整七十年了,没想到我还能看到它。”

“秦老,秦老。”大家见状都关切的纷纷上前。

秦卫山指着巨石激动的问道:“这石头,一直在这吗?”

顾振林和尚远志齐齐看向了扶风县的领导:“回秦老话。”

扶风县的领导也是一头雾水,主要他们也不清楚啊,他们才在扶风县上任几年,而且县里那么大,一块石头的来历他们哪能清楚,支支吾吾的也说不出来。

这时县长马金友灵机一动,对镇长说道:“去把村支书找来。”

镇长闻言一刻也不敢耽误,快步跑着就往云岗村的村支书魏大宝家跑了过去。

秦卫山又擦了擦石头,如果仔细看,可以看到巨石上露出了浅浅的一些划痕,像是文字。

而秦卫山想起了许多回忆,这块巨石原本就是他儿时自家门口的,原本巨石边还有一颗大槐树,夏天的时候,村里很多人都会坐在大槐树下乘凉,而他们这些小孩子则围着巨石玩耍,巨石上的文字,则是他与他几个玩伴在小时候刻下的各自的名字,时隔七十年,桑海沧田,物是人非,有些人见到了新时代新国家,而有些人却永远的停留在了孩童时期。秦卫山闭上眼,两滴浊泪流了下来,他看到了父亲在巨石旁的大槐树下给自己讲故事,看到了母亲坐在树下钠着鞋底一脸幸福的看着自己与父亲。

“村支书...村支书来了。”镇长带着村支书一路跑着气喘吁吁的来到众人面前。

村支书是个六十多岁的农村汉子,长相憨厚朴实,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大的阵仗和这么多的领导。

支支吾吾的打了个招呼都不知道说些什么,紧张的一双生满老茧的大手不停地在裤子上摩挲着。

秦卫山背过身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走过来和蔼的问道:“你在这个村子生活多久了?”

村支书结结巴巴的答道:“还没有我的时候,家里人逃难过来,然后就一直住在这个村里啦。”

秦卫山哦了一声,又问道:“那你知道这个石头,在这里多久了吗,有没有挪过地方?”

村支书魏大宝想了想说道:“我记事起就在这了,小时候听我爹说这石头他们来这个村的时候就有,死沉死沉的谁也搬不动,也没人动它,原来旁边还有个大槐树,不过后来闹饥荒,又闹旱灾,树也枯死了,就被村里人砍了烧柴了。”

听到魏大宝的话,秦卫山确定了这就是他儿时的家,一时间激动不已,呼吸也变得急促,周天冬见状心道不妙,慌忙上前扶住了秦卫山,顾振林和尚远志等人也大惊失色,急忙走了上去。

“秦老,你怎么了?”

“秦老哪里不舒服?”

“医生,医生呢?”

周天冬也喊道:“医生,快叫医生过来,秦老应该是高血压犯了。”

县医院的院长带着那三名县医院的主任医师一边凑上前一边喊道:“大家散开,不要聚集,给秦老创造通风环境。”

顾振林此刻真的急了,用一股已经带有杀气的语气喊道:“统统散开。”

大家闻言赶忙朝后散开,一名医生身上背着一个便携式的血压监测仪,检查了一番后紧忙给秦卫山上了仪器,随后两名保卫局的警卫又从县医院开来的救护车上拿下来了一个担架车,众人将秦卫山抬到担架车上躺好后,只见监测仪上显示的秦卫山的血压高压已经高达了二百一。

尚远志对常务副省长林海平和秘书麦晓东问道:“保健专家到哪了?快去电话催。”

顾振林此时也急忙喊道:“抬到救护车上送医院。”

而县医院院长急的满头大汗的说道:“不行啊,此刻尽量不要大幅度的转移病人,容易有生命危险。”

当众人听到生命危险四个字后,纷纷脸都吓得煞白,我的天哟,如果秦老在江宁省出了意外,那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好果子吃。

这时麦晓东在一旁打完电话对尚远志汇报道:“书记,专家组距离咱们这太远了,短时间赶不过来。”

这条消息又像一个重磅炸弹一般在众人耳边炸响,尚远志走到县医院的几名医生身边问道:“现在需要怎么办,情况怎么样?”

一名心脑血管的主任医师紧张的直吞口水:“现在情况不是很好,秦老处于昏厥状态,降压药喂不进去,打了一针针剂,可血压还是没有降下来。

其实院长三名医生此刻也算是心照不宣的留了个私心,他们将降压针的剂量控制在了一个标准范围内,他们很清楚,如果病人没有挺过来,自己顶天脱了这身白大褂,纵使天塌了还有高个子顶着呢,可如果剂量一旦用过,导致秦老心脏骤停,那后果绝对是他们这种小体格子承受不起的。

就在这时,村支书魏大宝喊道:“去三七堂找凌游吧。”

顾振林闻言急忙问道:“那是谁?”

魏大宝结结巴巴的答道“我们村卫生所的临时大夫,也是三七堂的中医。”


麦晓东和杜衡赶忙小跑着朝那位少将迎了过去,杜衡到了那人面前后,先是敬了个礼:“我是余阳公安局长杜衡。”

那少将也回了个礼:“军区副参谋长郑方。”

杜衡接着说道:“郑参谋长,这什么情况。”

郑方回道:“受顾司令命令,接凌游大夫。”

麦晓东急着开口说道:“这,怎么还连军方都惊动了。”

郑方看向了麦晓东问道:“你是?”

杜衡开口介绍道:“哦,省委办公厅综合二处麦主任。”

郑方一听自然也就知道了,省委大秘啊,“哦,麦主任你好。”

然后又接着说道:“机密,我想你们来也是为了凌大夫的事吧,既然都是一个目的,就不要多问了。”

杜衡现在想要掐死马健涛的心都有了,大半夜的怎么给自己捅了这么大一个篓子,自己会不会因为此事挨到尚书记的板子先不说,就连余阳警方的脸今晚都丢给军方了。

而此时审讯室里还不明所以的马副所长,端着茶杯还在滔滔不绝的冲凌游威逼恐吓着。

就在这时,审讯室的门突然被一脚踹开了,马健涛吓了一哆嗦,茶杯里的水都散了出来,他还没回头就开口骂道:“谁啊,毛手毛脚的,我.....”

可就在回过头的那一瞬间,他手里的杯子都吓的掉落在地摔成了好几瓣,因为此时,一个黑洞洞的步枪枪口正指在他的额头上,进来的一个中尉问道:“请问是凌游凌大夫吗?”

凌游此时也很吃惊,怎么会发生这样的情况,哪怕是自己联系的麦晓东,麦晓东也没权利这么大张旗鼓的找军方的人来捞自己啊。

但还是点头道:“我是凌游。”

那中尉听后说道:“顾司令让我们来接您,请您立刻和我们走。”

凌游此刻心里有一种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虽然他也猜不到具体情况到底发生了什么,于是也不耽误时间,赶紧起来在几名士兵的带领下走了出去。

而那马健涛此时心里乱作一团,震惊得无以复加:我的个乖乖,这,这到底是什么人啊?怎么军队的人都来捞他?还是受司令的命令来的,陈伟啊陈伟,你可他娘的害死我了。

凌游刚刚出门,就看到了麦晓东和杜衡,凌游快步上前:“麦大哥,杜大哥。”

麦晓东赶紧看了看:“怎么样凌老弟,没受伤吧,有没有什么事。”

“无碍,没事的。”

郑方开口说道:“凌大夫,我们抓紧时间,现在你就和我走。”

凌游也不好多问,到底是什么事,相信一会该知道的时候自然就知道了。

但还是回头对杜衡说道:“杜大哥,我妹妹还有我朋友们也被抓了进来,还麻烦您.....”

还没等凌游说完,杜衡一拍他的肩膀:“凌老弟,快忙去,剩下的事交给我就好,是非黑白我会调查清楚,到时候一定给你一个结果。”

凌游闻言也不再多说什么了,说了声谢谢,又对麦晓东点了点头,就上了郑方的越野车。

车子按着警报声,一路狂奔,原本需要将近一小时才能到达的军区机场,竟然不到半小时就抵达了。

凌游此刻也从汽车窗户看见一架武装直升机正停在机场中央,巨大的螺旋桨产生着震耳的轰鸣声。

刚刚下车,他就看见军区司令顾振林从停着的军区一号车上下来了,凌游快走几步,到了顾振山面前:“顾司令,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第二天中午,来看诊的人都散了,凌游给秦老又扎了一次针灸,秦老直觉的原本昏沉沉的脑袋轻松了不少,之后凌游把治头痛的药给秦老包了一个疗程的,又将药方给了周天冬,说如果以后再犯可以按这个药方抓药,又配了几颗补气益血和健脾养胃的药丸给秦老一并带上了。

秦老看着忙碌的凌游说道:“今日一别,就不知道何时再见了。”

凌游笑道:“我见别人一般都是治病的,如果是这样我倒是希望咱们爷俩不见为妙。”

秦老嗔怪道:“你就是嫌我老头子烦了吧。”

凌游笑了两声:“您这就是冤枉我了,哪能呢,等我什么时候到京城,我去拜访您还不成吗。”

“那可说好啦,我可让小周记了你的电话了,你如果有事找我,也可以给小周打电话。”秦老叹了口气,其实这几天他对这个小伙子喜欢极了,他自己就一个孙子,在大西北的军区基层当连长,一年都见不到两面,堂兄家倒是有个侄孙女偶尔在京城,可也是一年不去几次,纵使去了也和那个年轻丫头没什么话聊,好容易碰到了一个能陪自己下下棋解解闷,还愿意听自己唠叨老一辈打仗故事的年轻人,可转眼又要分开了。

凌游把东西装好,站在那里认真的说道:“咱们爷俩还会见面的,您老一定保重身体。”

这时凌昀也走了进来,拎着一个大筐说道:“我给您摘了些青菜,您回去吃。”

凌游看着妹妹笑道:“老爷子家什么都有,你弄这么一筐青菜干嘛呀。”

可秦老却说道:“不,带着,带着,这丫头种的菜好吃,等有机会你去京城,还得给我做顿饭吃。”

说着示意了一下周天冬,周天冬便上前接过了菜筐,又走出去交给了一名警卫。

几人又说了几句话后,省里派来的一辆考斯特中巴还有两辆军车就到了,秦老上了车,对凌家兄妹挥挥手,便不再看过去了,说实话年纪大了,对于这种离别的场面有些伤感,毕竟做了一辈子的革命斗争,从自己身边离开的人太多了。

凌游和凌昀目送着车队离开,直到看不见踪影,就往院里走去,“你快要开学了,什么时候走?”

“下月初。”凌昀不喜欢谈起开学的事情,那好容易才能和哥哥多呆生活些日子,可转眼又要分开了。

“我送你。”凌游一边走一边说道。

“真的?”凌昀开心的差点跳起来“真的吗哥?你再说一遍嘛,到底是不是真的。”

“你再烦我,我就不送你啦。”

“你不送我我就不给你做饭吃。”

两个人像个小孩子一样打打闹闹的就进了屋。

此刻余阳市机场,秦老的车队刚刚从特殊通道进来,就看见停机坪上站好的两排人,一排是大军区的军官们,另一排自然是省里的主要领导。

车刚停稳,尚远志和顾振林就走了过来,等车门打开,秦老板着脸说道:“不是让小周告诉你们不许来送了吗,怎么还是过来了?”

尚远志率先说道:“您来的时候就没能第一时间接到您,您要回去了,怎么能不送送您呢。”

“是啊秦老,军区的同志们都自发的想来送送您啊。”顾振林也附和道。

秦老虽然这样说,但是其实已经预料到他们会来的,于是下了车,走到所有人面前,与他们一一都握了手,然后站在他们面前深呼了一口气说道:“江宁省,是我的老家,我生在这片土地上,也曾在这片土地上战斗过,可能有如今这样安定繁荣的景象,辛苦你们各位同志了,我希望当我再一次回到故土的时候,这里能被你们发展的更好,让百姓过上更富足的日子。”

秦老讲完话,大家响起了热烈的掌声,也都在下着军令状和秦老保证着,秦老也没有再过多停留,转身便上了飞机。

众人直到飞机已经飞走,才散开各自朝自己的专车走去。

尚远志对顾振林边走边说道:“这一次秦老来,让我看到了省内的很多隐藏的问题啊。公安部门的同志在做警戒的时候,竟然意外抓到十余个有组织的黑恶团伙份子,经调查,其规模之大、违禁武器之多,让人乍舌啊。所以接下来,我希望我们能够军警联手,对残余的黑恶势力予以严重打击。”

顾振林闻言也是大吃一惊,于是朗声说道:“好,今日我要回军区处理一些事情,明日我带人到省委,对这次联合行动我们开会研讨。”

两人走到各自的车前,重重的握了手,随后各自离开了,在这一次秦老来江宁的事件上,其实也无形之中促成了一些往常不好办的事情,就比如军队和地方的关系,平时大家可以说是井水不犯河水,没有矛盾,但也没什么交集,可现在两个一号通过这次事情关系相处很是融洽,所以在一些事情上,能够军地联手,更加事半功倍了。

很快,各地的大学都已经开学了,凌游带着凌昀也在周末这天收拾好了东西,坐大巴车来到了江宁省的省会余阳市,刚出车站凌游就发现了和以往不同,街上多了很多民警的岗亭以及特警车,甚至偶尔还能看到荷枪实弹的军人在街上巡逻。

“看什么呢哥。”凌昀喊了一声凌游。

“啊,没什么。东西都拿下来了吗?”凌游检查了一下行李问道。

凌昀拍了拍手上的皮箱以及自己的背包说道:“都拿了,快走吧,我带你到我们学校对面的面馆去吃面,他家的面特好吃。”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与秦老一同睡在院里偏房行军床上的警卫周天冬被一阵嘈杂声吵醒,而睁开眼却发现睡在大床上的秦老已经不在房中,看到这一幕他立刻惊出一身冷汗,慌忙起身,当匆匆穿好衣服打开门后,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住了,只见院子里排起了长长的队伍,从正堂一直排到小院外。

排队的人听到开门声,也纷纷看了过来,周天冬没有理会这些人,而是急匆匆的往正堂走去,刚进门,就看到秦老饶有兴致的坐在凌游的旁边看凌游为人诊病,身后还站着一名保卫局的警卫,他这才松了口气,和人群客气的说了几声“借过”后走到了秦老身边,看了看手表说道:“才五点半不到啊,你老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秦老小声说道:“凌晨三点多就有来排队的病人啦。”听到这话,周天冬也很吃惊,他没想到来找凌游的患者竟然这么多,“值夜班的警卫怎么搞的,放进来这么多人。”

秦老眼睛一立:“什么话?难道就因为我在这,别人就不能来看病了?我和他们一样,都是来找小凌看病的病人,许我来不许别人来吗,胡闹。”周天冬被训斥的一时语塞只能低头称是。

过了一会,朝阳已经升起,可外面突然出现了吵闹声,大家闻声都侧目看去,秦老也好奇的向外张望着,周天冬拔腿就走了出去,只见一辆豪车停在小院门口,车前一个中年的肥胖男人,穿着花里胡哨的名牌衣服,脖子上手指粗的金链子在日出的阳光下亮的刺眼,身边站着一个漂亮女人正在制止肥胖男人和院中警卫吵嚷的行为。

周天冬走了过去厉声喝道:“怎么了?”

一名警卫见到周天冬,一个立正说道:“这位先生要开车进院,我们拦住了他,他下车就破口大骂上了。”

周天冬往警卫身前又凑了凑,小声问道:“你们没有什么过激行为吧。”周天冬也清楚,这毕竟是在人家凌游的医馆,不是京城,他们只是客,没有以客拦客的道理。警卫也小声回道:“我们严格按照规定,只是阻拦,没有动手。”警卫心想,这可能是最憋屈的一回了,要不是早上秦老交代过,放到以前在京城的雾溪山干休基地别墅,别人敢这样对自己破口大骂,早就把他制服在地上,枪顶到头上了。

周天冬清楚自己人没有什么过格的行为后,便沉着脸看向了肥胖男人:“你是干嘛的?”

肥胖男人看到周天冬那副冷峻的表情后嚣张的气焰也低了三分:“我们是看病的。”

周天冬指了指排队的人:“你看看他们谁不是来看病的,院子就这么大,你走几步能累死啊,还必须把车开进来吗,撞到人怎么办?”

肥胖男人一时语塞,他平时嚣张惯了,以为在这个小破村子里,别人都会礼让自己三分,没想到吃了瘪,这时他身边的女人说道:“我女儿病的严重,他也是心急,您别和他一般见识,能不能让凌大夫给瞧瞧。”

周天冬见这女人说话还算客气,于是问道:“孩子在哪?”

“在车里。”说着女人就赶忙拉开车门,只见豪车后座上保姆抱着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闭着眼睛像睡着了一般。

“给孩子抱出来啊。”女人没好气的冲着肥胖男人说道。

肥胖男人这才回过了神:“哦, 哦。”说着将孩子从保姆手里接了出来。

女人看着周天冬又看了看排队的众人说道:“孩子昏睡不醒两三天了,去医院也看过了,没有好转,我们连夜从隔壁省开车赶过来的,能不能行个方便插个队,先让我们看看。”

肥胖男人也没了刚刚嚣张的样子,但还是吵吵嚷嚷的喊道:“是啊,让我女儿先看吧,你们的诊费我全包了都行。”

众人对这句话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反而都淡淡笑了笑,每个了解的人都心说,凌游看病的诊费才八块钱,不用别人包,自己也能付得起,只不过大家也都看在小孩子可怜份上,便都说道:“先让孩子看吧。”

女人还是很客气的,给大家不停的鞠躬感谢,肥胖男人也说道:“谢了,谢了各位。”

周天冬叹了口气,心中一阵发苦,心想自己现在哪像是个保卫局处长,反而像是个保安队队长,大老远的从京城跑来江宁,却给小诊所做起了维持秩序的工作来了。

“跟我进屋吧。”说着又看了一眼身边的几个警卫,意思是没有什么危险吧?其实在刚刚警卫们阻拦他们的时候就已经暗暗查验过了,确定他们没有携带什么武器,于是对周天冬点了点头。


而麦晓东却说道:“凌老弟,今天说什么你都得坐在主座上,别再客气了。”

不一会,张经理上前问道:“麦主任,现在上菜吗?”

麦晓东一下想起了楼下的杜衡,可转念一想,今天毕竟是请凌游吃饭,也不好让人家等,所以说道:“上菜吧,先上酒。”

张经理答应了一声,便在对讲机里讲了几句,不一会就有几名身材高挑,长相端庄的女服务员端着酒菜走了进来,坐在一边的薛亚言眼都直了,心道:“还得是多见世面啊,没想到这余阳饭店的服务员都长得这么漂亮。”

菜都上齐了,麦晓东率先拧开了一瓶茅台酒,给凌游和薛亚言倒上,凌游五指握上轻轻点了三下桌子,嘴里说了句谢谢,而薛亚言却是双手端着杯子,屁股离了椅子,半站着接了酒:“谢谢麦主任。”

张经理见酒都倒上了也不方便在包厢里继续停留,便说道:“那麦主任,凌大夫,薛大夫,我就先出去了,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刚走到门口就碰到了推门进来的杜衡,张经理笑着打了个招呼,见杜衡进屋了,就轻手轻脚的关上了包厢门,而杜衡进来后便朗声说道:“今天喝了差不多三斤酒,这帮家伙太能喝了,到你这讨杯茶水解解酒。”

说着就坐了下来,可刚坐下,他就发现不对劲了“诶?这主坐上的竟然不是麦晓东,而是一个年轻人?”他这么多年也不是白混的,这点眼力还是有的,难道这不是省委办新来的办事员?哪有办事员坐在主坐上的啊,但是能让麦大秘将主坐让出来邀请的人,那得是什么来头啊?于是赶忙收起了刚才的状态,直了直身子笑问道:“诶呀!喝的太多了,都忘了礼节了,麦主任,这两位是?”

麦晓东也是捏了把汗,心道,老杜啊老杜,你倒是问问清楚啊,这也太失礼了,他原本是有打算把凌游介绍给杜衡的,可没想到杜衡一进来是这么个状态,这要是给凌游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那自己也没什么办法了。于是很隆重的站了起来,他们三人见麦晓东站了起来,也就跟着站了起来,麦晓东首先介绍道:“给你们互相介绍一下,这位是咱们市公安局的杜衡,杜大局长。”凌游笑着示了个好,可薛亚言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的个乖乖啊,今天这顿饭局,明天回医院和别人吹出去估计都没人信,自己居然和省委书记的秘书还有市公安局的局长吃了饭。

接着麦晓东又介绍道:“这位呢,是省医院的副院长助理,薛亚言。”

杜衡伸手握了握,心道,白害自己这么紧张,原来就是省医院的一个小小副院长助理啊。

薛亚言握住杜衡的手却激动道:“杜局长您好。”

杜衡还是客气了两句:“小小年纪就进入到了省医院的领导层,不简单啊。”

“哪里哪里。”

紧接着麦晓东又介绍道:“这位,是云岗村凌大夫。”

杜衡心里更不快了,刚刚自己搞的那么被动,没想到一个副院长助理,一个还是什么村里的大夫,这麦晓东请的都是些什么人啊。

麦晓东见杜衡只是伸出手轻轻与凌游握了握,便又说道:“这位是扶风县云岗村的凌大夫。”

杜衡有些想笑“扶风县云岗村的什么大夫又能怎么样啊?”

可脑子里瞬间涌起了一个回忆,酒立刻都醒了一大半,等等,扶风县云岗村的凌大夫?难道是那个云岗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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