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昭阳昭阳长的其他类型小说《女匪她被全京权贵求娶了昭阳昭阳长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雪笙冬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与此同时,回府的马车上,气氛似乎有些焦灼。穆岁安余怒未消,坐在那揉着自己的手腕,全然不理会对面的混账男人。蔺聿珩面色紧绷,双唇紧抿,垂眸凝视着气鼓鼓的妻子。一时之间,二人谁也不理谁,马车内安静得有些令人窒息。终于,蔺聿珩轻叹一声,伸手轻轻握住穆岁安的右手腕。“给我看看……”见穆岁安又欲甩开他的手,他蹙眉闷哼一声,似在忍受极大的痛苦。“娇气……”穆岁安小声嘀咕一句。话虽如此,她的手却不敢乱动,生怕伤了脆弱的郡王爷。蔺聿珩听得清楚,刚欲反驳,但话到嘴边,又无奈咽了下去他轻轻揉着穆岁安的右手腕,沉默须臾,还是低声解释:“我与令仪并非在那……私会……”“打住!”穆岁安赶忙打断,“你们两人的事情,我一点兴趣都没有!”“反正又不是我非要嫁给你…...
《女匪她被全京权贵求娶了昭阳昭阳长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与此同时,回府的马车上,气氛似乎有些焦灼。
穆岁安余怒未消,坐在那揉着自己的手腕,全然不理会对面的混账男人。
蔺聿珩面色紧绷,双唇紧抿,垂眸凝视着气鼓鼓的妻子。
一时之间,二人谁也不理谁,马车内安静得有些令人窒息。
终于,蔺聿珩轻叹一声,伸手轻轻握住穆岁安的右手腕。
“给我看看……”
见穆岁安又欲甩开他的手,他蹙眉闷哼一声,似在忍受极大的痛苦。
“娇气……”穆岁安小声嘀咕一句。
话虽如此,她的手却不敢乱动,生怕伤了脆弱的郡王爷。
蔺聿珩听得清楚,刚欲反驳,但话到嘴边,又无奈咽了下去
他轻轻揉着穆岁安的右手腕,沉默须臾,还是低声解释:“我与令仪并非在那……私会……”
“打住!”穆岁安赶忙打断,“你们两人的事情,我一点兴趣都没有!”
“反正又不是我非要嫁给你……你们要怪就怪皇帝!我才没有因为你们私会而生气!”
“我都说了不是故意偷看,你还那么凶巴巴地训斥我!不就因为你心上人哭了嘛!”
穆岁安越说越生气,忍不住狠狠瞪了蔺聿珩一眼。
听到这番话,蔺聿珩脸上的神色愈加复杂,手上按摩的动作也稍稍停滞。
“所以……你认为……我是因为你偷看而训斥你?”他难以置信地反问。
“我还到处乱跑……对你心上人说话不够客气!”穆岁安补充一句。
“但是!”她冷哼一声,“我只是在那闲逛,宫里到处都是小路,我一不小心就走岔了!”
所以她没有乱跑,只是迷路了!
蔺聿珩:“……”
他那般生气、丧失冷静的缘由,无外乎是两点——
其一,穆岁安明知那蛇有毒,竟还敢徒手抓蛇!或许还是为了救晋王!
其二,穆岁安是他的妻子,竟与晋王躲在狭窄的假山后,二人的距离还挨得那么近!
当他亲眼目睹,晋王拽着穆岁安衣袖的那一幕,只觉属于自己的领地被其他男子侵占。
他恨不得剁了晋王那双爪子!
“你干嘛!”穆岁安见到蔺聿珩眼中泛起的戾气,顿时提高警惕。
这男人不会在暗自琢磨……为他大舅哥报仇吧!
“我告诉你!姓韩的死有余辜,你们要报仇尽管放马过来!皱一下眉头我都不姓穆!”
穆岁安迅速窜到马车的角落,宛如一只气势汹汹的小老虎,正对着蔺聿珩龇牙咧嘴。
见她这般可爱的模样,蔺聿珩虽不明所以,但忍了许久的笑声,终于从嘴边溢出来。
穆岁安:“……”
这男人有毛病吧?说着正事呢!
“抱歉……”蔺聿珩抿了抿唇,很快又恢复严肃的神情。
他细想一下穆岁安方才所言,想必是晋王多嘴,将韩兄之事告知。
“当年飞云寨尚未招安,韩兄奉命前去剿匪,双方各有伤亡,而今朝廷不会追究责任。”
“呵呵呵……”穆岁安冷笑连连。
“姓韩的被凌迟三千刀,骨肉全都拿去喂野狗,还有他的那些爪牙,下场皆是这样!”
“那畜牲熬了一天一夜才咽气,死后尸骨无存!带回来的那具焦尸,只是一个爪牙!”
听闻穆岁安所言,蔺聿珩的神色早已是一片凝重。
“你们……不应该如此残忍……杀人不过头点地……”他沉声道。
三年前,韩兄的尸身自郓州千里迢迢地运送回京。
浑身上下不见一块完整皮肉,唯余烧焦的骨头,其母见此惨状,悲痛之下骤然晕厥。
最终,韩兄离世不足一月,广平侯夫人便撒手人寰。
自古以来,两军交战不辱对手,方为仁义之师……
然而,穆岁安只是耸了耸肩,脸上依旧是一副大仇得报的快意。
“姓韩的为立大功,从郓州城内的育婴堂抓走十二名孩子,最大的也不过五六岁,小的仅有几个月……”
“那些都是无父无母的孤儿,本就很可怜……姓韩的为逼我们就范,活活将他们摔死!”
穆岁安此言一出,蔺聿珩的身体瞬间僵硬,震惊之余,急欲开口,却被她抬手阻止。
“我们不能为人要挟,只因寨中不仅有那么多拼命的年轻人,还有近千名老弱妇孺……”
“这么多年,我们对待朝廷派出的剿匪将士,只是击退,甚少取命,姓韩的是特例!”
说完,穆岁安默默靠着窗户,低头摆弄着自己的衣袖。
“你们……有何证据?”蔺聿珩艰涩地开口问道。
毕竟当年,活着回来的副将,曾向皇帝禀报,韩兄浴血奋战,最终被土匪焚身而亡。
正因如此,皇帝厚赏广平侯府。
更为重要的是,此事乃母后提议,太后向皇帝施压……
“证据……那些被摔死的孩子又不会开口告状!我们亲眼所见,但土匪说的话有人信吗?”
穆岁安摇了摇头,又道:“要证据又有什么用!难不成还指望朝廷为那些孩子做主?”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当年动手之人全部惨死,此事已了。”
“当然,韩姑娘若想寻仇,尽管冲着我来!两军对峙,成王败寇,且看各人本事呗!”
话落,穆岁安挑了挑眉,似乎在故意挑衅蔺聿珩。
那意思仿佛在说——你要是想帮你女人报仇,尽管放马过来!
今日来皇宫走这一遭,她已然明白一件事情——
皇帝与太后还有长公主不对付,双方正在暗中较劲!
她就是一颗棋子,皇帝欲借她之手给长公主添乱,自然会对她百般纵容。
无所谓!管他什么棋子!只要能在京中好好活下去就行……
“此事日后莫要再提……”蔺聿珩终于缓声开口,“其中牵涉甚广,绝非你所能承受。”
不知为何,他竟莫名地相信穆岁安方才那番惊人之语。
既然涉事之人皆得到报应,便让真相长埋于地下,否则广平侯府名声尽毁倒是小事……
此事母亲有错,太后亦难辞其咎。
至于亲自下达圣旨的皇帝,则更显得昏聩不明。
同时得罪这三个人,穆岁安乃至整个飞云寨,将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听到这话,穆岁安满脸狐疑,显然有些不敢相信。
“那你的韩姑娘找我报仇咋办?”她随即问道。
“……”蔺聿珩眉头微蹙,“我与令仪并非你想得那样,这话不许再说,以免有损姑娘清誉。”
“啧啧啧……”穆岁安连连摇头,语气中满是鄙夷,“瞧你心疼的……还叫得那么亲热!”
“反正你看好自己的心上人就行,我总不能傻站着挨刀吧!”
说话间,穆岁安揉了揉自己那饿得咕咕叫的可怜肚子。
整天吃不饱饭,过得什么苦日子!
“你的小字是什么?”蔺聿珩忽问。
穆岁安白了他一眼,“我们乡下人不懂什么小字,只有小名……”
“岁岁……我出生在除夕夜,乔叔给我起的名,意思是岁岁平安。”
瞧瞧那得意的眼神,看得出来,她对这个名字当真是格外满意。
“是个好名字……”蔺聿珩点头,“那日后我便唤你一声……安安。”
穆岁安:“……”
这就好比——她说白肉好吃,郡王爷却偏要让她嚼蔬菜!
“我喜欢岁岁,不喜欢安安!”她如同被惹恼的猫儿般,皱着脸反驳道。
“为何?”蔺聿珩不解。
“安安……像狗狗的名字……”穆岁安眼神飘忽,支支吾吾地说。
实际上,她不好意思明言,她以前养的一条小狗,名字就叫小安安……
最可气的是,后来小安安还跟外面的大白狗私奔了!
“哦……”蔺聿珩略作思忖,抬眸看向穆岁安,嘴角微扬,轻声道:“为夫知道了……安安。”
穆岁安:“……”
此时,穆岁安手托粉腮,眨着灵动的大眼睛,笑吟吟地看着蔺聿珩,忽地轻弹响指——
“你的字好像是宴安?你若唤我‘安安’的话,我就叫你一声‘大安’好了!”
话音刚落,马车恰好缓缓停于昭阳长公主府门前。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穆岁安宛如一只敏捷的猎豹,提起自己的裙摆,迅速跃下马车。
紧接着,她如离弦之箭般,疾速朝着府内飞奔而去。
实在受不了啦!穆岁安只觉自己的肚子早已饿得咕咕直叫。
蔺聿珩因妻子的风风火火,一时之间有些发怔,但很快便回过神来。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伸出右手轻轻扶着额头,嘴角却不由自主地上扬,露出一抹宠溺的微笑。
“大安……什么奇怪的名字?”
宴安——此乃他亲自取的小字,意在时时警醒自己。
宴安鸩毒,不可怀也——贪图安逸享乐如同饮毒酒自杀,万万不可贪恋。
须臾,待蔺聿珩不紧不慢地走下马车之后,再抬眼望去,却早已不见穆岁安的身影。
“这走姿……是得好好学学……”
说着,他优雅地踏入府中,迎面便碰上了匆匆赶来的徐嬷嬷。
于是,他停下脚步,神色淡然地开口问道:“徐嬷嬷,夫人的膳食是否准备妥当?”
闻言,徐嬷嬷赶忙低下头,脸上闪过一丝异样,低声回道:“公子,长公主殿下之前特意交代,不许给夫人准备任何膳食。”
蔺聿珩眉头一皱,“母亲只是……”
“老东西,你找死是不是!”
突然,一声震耳欲聋、响彻云霄的怒吼传来,硬生生打断蔺聿珩的话。
他闻声望去,只见穆岁安犹如一只被激怒的雌狮,正杀气腾腾地向这边狂奔而来。
蔺聿珩见状,心中一紧,连忙快步迎上前去,试图拦下不知因何事而如此震怒的妻子。
“夫人……”
“走开!”
未等蔺聿珩靠近,怒发冲冠的穆岁安便伸手将其扯到一旁。
紧接着,她大步一跨,眨眼间就冲到神色惊惶的徐嬷嬷面前。
“啪——”
“啪——”
只闻两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年逾不惑的徐嬷嬷瞬间摔倒在地,双颊迅速肿胀起来。
然而此时,穆岁安动作未停,她抬腿猛踢,朝徐嬷嬷身上狠狠踹去。
“老东西,你丫的找死是不是!”
“敢打我的人!爪子不想要了!”
穆岁安一边破口大骂着,一边再次抬脚,用尽全力向徐嬷嬷的右手腕重重踩踏下去。
刹那间,清晰的断骨之声,直直传入在场那些目瞪口呆的众人耳中。
“啊——”
伴随着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叫,惊愕到失语的蔺聿珩,终于回过神来。
“穆岁安,立刻住手!”
他沉喝一声,正欲上前,却见穆岁安已停下动作,转头怒视着他。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昭阳长公主适时归来,当她目睹眼前混乱之景时,气得面色铁青,满脸怒容地质问。
“长……公主……救命啊!”
徐嬷嬷企图爬起来,却因浑身剧痛难以起身,只能老泪纵横地求救。
然而,话音未落,她便晕了过去。
见长公主抬手示意,几名侍女赶忙将徐嬷嬷抬走,前去寻府医救治。
紧接着,昭阳长公主那凌厉的眼神犹如两道寒光,直直地射向正双手叉腰的穆岁安。
“来人!把这个小土匪捆起来!”
听到长公主的命令,府中侍卫正欲上前行事,却被蔺聿珩抬手阻拦。
“母亲,还是先查明缘由为好,稍后陛下会遣宫人前来送银两……”
“今日即便皇帝亲临,本宫也要重罚这小土匪!”昭阳长公主怒声道。
徐嬷嬷是她的贴身侍女,忠心耿耿侍奉她三十余载,为府中掌事嬷嬷。
常言道,打狗还要看主人,穆岁安此举分明是对她的挑衅!
“你罚呀!我要去告御状,告你们欺压百姓、抢人东西!”穆岁安毫不畏惧地叫嚷。
“将这土匪拿下!”昭阳长公主气得身体颤抖不止,厉声下令。
“全都退下!”蔺聿珩高喝一声。
“母亲,此事定然事出有因,请您暂且冷静,万不可冲动行事!”他紧接着劝道。
府内侍卫不敢再乱动,毕竟这虽是长公主府,但公子亦是主子。
“岁岁!”就在这时,乔棠气喘吁吁地快步跑过来。
只见她的左右脸颊上,各有两个鲜红的巴掌印。
“你来干什么啊!”穆岁安赶忙将乔棠拉至自己身后,脸上难掩担忧。
见此情形,蔺聿珩瞬间便明白了今日之事的缘由。
“乔姑娘,徐嬷嬷为何掌掴你?”他随即发问。
“为什么?因为老东西犯贱!”穆岁安恶狠狠道。
乔棠急忙解释:“我在城外河中抓了四条大鱼,午后回来,徐嬷嬷说这是脏东西,不让我带进来!”
“可是我分明用袋子装好,一滴水都没有漏到地上!”
“我不给,徐嬷嬷就让人抢,还打了我两巴掌!打我就算了,还阴阳怪气地诋毁岁岁!”
解释完毕,乔棠上前一步,紧紧握着穆岁安的手,二人皆昂首而立。
她武功不错,力气又大,当时只是顾及岁岁,才被徐嬷嬷打了两巴掌。
此时,穆岁安冷哼一声,“棠棠是我姐姐,既然府中不让住,我们现在就搬出去!”
“你们满口规矩,却纵容恶奴,尽行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长公主,人是我打的,老东西的右手彻底废了!此事暂了,要杀要剐随你们便!”
说完,穆岁安紧紧牵着乔棠,二人头也不回地决然离去。
昭阳长公主因汹涌的怒火而紧紧捂住胸口,“反了!反了……”
“母亲,穆岁安为郡王妃,乔姑娘是其娘家姐姐,徐嬷嬷此番行径,实乃恶奴欺主。”蔺聿珩沉声道。
“徐嬷嬷倚老卖老,近年愈发不识自己身份,事已至此,就让她去庄子上静思己过吧。”
蔺聿珩之所以如此决定,并非仅仅因为今日之事。
徐嬷嬷野心越来越大,甚至妄图将其娘家侄女塞进他的后院。
奴才终归是奴才,无论伺候主子三十年还是三载,皆需认清身份。
“徐嬷嬷理应受罚,但穆岁安匪性难驯,当众施暴,罪责难逃!”昭阳长公主冷声道。
“即日起,穆岁安闭门思过一月,不得供应任何膳食!迁至旧院反省!”
言罢,她不给蔺聿珩开口机会,扶着侍女的手便转身离开。
“此外,宴安,这一月内,你不得与穆岁安相见,否则本宫定不轻饶!”
昭阳长公主的身影逐渐远去,最终仅留下这句话语。
喧闹终止,蔺聿珩茫然四顾,顿觉一股浓浓的无奈涌上心头。
大理寺的事务犹如乱麻般繁杂,他也从未感到如此束手无策……
此时,御前太监忽而入内,身后还跟着数位手捧锦盒的宫人。
“见过郡王,不知郡王妃在何处?咱家奉陛下与宸贵妃之命,前来送银两与赏赐。”
蔺聿珩:“……”
听闻京中贵人最喜参禅,时常来寺院小住数日,吃斋念佛以修身养性。
然而,这屋子四周密闭,且安静得有些异常,应是一间密室。
既是密室,便不宜贸然出去,还是等有人前来,再见机行事……
与此同时,醴山脚下,一路疾驰的姜奕承,恰遇行迹诡异的乔棠。
“你……你可是……小石榴……穆岁安的姐姐?”他连忙上前问道。
“你又是谁啊?”乔棠抬头,眯起眼睛看向他,“怎么会认识岁岁?”
“……”姜奕承指着自己的脸,“桃花宴的午后,我与皇兄在亭中,穆岁安拉着你离去……”
单看衣裳他未必能认出,但这位姑娘圆润的体型,倒是颇为显眼。
“本王乃三皇子晋王!”姜奕承直接自报家门,随即询问,“穆岁安为何被土匪劫持?你可有线索?”
乔棠脑瓜子一转,岁岁提过,这晋王爷为人不错,石榴便是他所赠……
而且一个王爷,想必人手充足,或许能帮上大忙!郡王爷不见人影,那晋王爷也行!
“晋王爷,岁岁有留下暗号,我刚寻到这里。”乔棠坦白道。
闻言,姜奕承精神一振,“那我们赶紧去救人!我有暗卫二十,稍后还有援兵赶来!”
“你放心,皆是本王心腹府兵,无人会泄露半个字!”他又补充一句。
毕竟,姑娘家被土匪掳走,自身清誉难免受损,即便穆岁安不在乎,但亦人言可畏。
“多谢晋王爷!”乔棠抱拳行礼,语气中难掩兴奋。
如此一来,他们与岁岁里应外合,定能顺利救出那些失踪女子。
“那个……晋王爷,要不要派人通知一下郡王……”乔棠纠结道,“毕竟是岁岁的夫君。”
“姑娘,莫非你忘了……韩令仪也被土匪掳掠?”姜奕承故作叹息,“那可是临安郡王的心上人!”
“人命关天之际……入府不足半月的穆岁安、相爱十余年的心上人……何人更为重要?”
“说句残忍之言,土匪将刀架在二人脖子上,本王那表哥会毫不犹豫地选择韩令仪。”
姜奕承私心作祟,面不改色地说出这些半真半假的话。
真在,蔺聿珩与韩令仪相识数年,二人堪称青梅竹马。
假在,蔺聿珩注重规矩,自诩秉承君子之道,绝不会有辱自己正妻。
然而,无论真假,反正乔棠是完全听进去了。她与穆岁安一样,对感情之事较为迟钝。
“那还是算了吧!赶紧走!”乔棠当即撸起袖子往前冲。
万一郡王爷不顾岁岁安危,只想着救心上人……那就完蛋了!
“姑娘,本王这有良驹……”
“骑什么马啊!”乔棠头也不回地打断姜奕承,“我还要在路上找暗号呢!”
暗号!暗号!那肯定是要低头仔细找才能发现啊!
姜奕承当即弃马,大步跟上,身后的暗卫自是如影随形。
只见乔棠走走停停,不时低头往地上撒些粉末,紧接着奇迹发生——
原本毫无异常的地面上,忽而有一小片竟泛起微弱的红光,但眨眼间又消失不见。
“这是什么?”姜奕承好奇地问。
“我与岁岁的暗号……”乔棠边走边随口回应,“既是暗号,那只能我们自己人知道!”
具体什么玩意她也不清楚!反正是寨中独有的一种矿石粉末。
她是绿色,岁岁是红色,她们有让对方显色之物。怎么用与份量多少,别人都不知。
见乔棠似乎并未过分担心,姜奕承心中忽而有一种揣测——
“穆岁安……”他迟疑着开口,“不会是故意……落入匪窝的吧?”
一路上留有暗号,说明小石榴从头至尾都是清醒的……小土匪头子,岂会轻易被掳?
“你干嘛!把我衣裳都弄皱了!”
穆岁安见蔺聿珩用力擦拭自己的左边衣袖,以致此处变得皱巴巴的,再也按捺不住。
她猛地抽出左手,却因力道过大而不慎打到蔺聿珩的左手臂。
“嗯——”
蔺聿珩忽地踉跄一步,闷哼出声。
“聿哥哥!你怎么样?”韩令仪神色焦急地上前询问。
她正欲伸手扶着蔺聿珩,但瞥见晋王的身影,瞬间打消此念头。
她转头看向穆岁安,愤然道:“你难道不知聿哥哥左手臂受伤?怎可这般举止粗鲁!”
“关你屁事!”穆岁安脱口而出。
“受伤也不影响你们在此私会!我又不是故意偷看,你们不能寻个房间慢慢忙活啊!”
此时,穆岁安正因蔺聿珩让她当众丢脸而气恼,什么规矩全抛之脑后。
“你……”韩令仪涨得脸色通红,眼泪更是簌簌而落。
寻个房间慢慢忙活——这简直就是在说她与蔺聿珩苟且!
晋王殿下尚在此处,她的名声……
蔺聿珩直视着穆岁安的眼睛,神情严肃道:“满口胡言乱语……”
“怎么着?要砍头?”穆岁安满不在乎地打断,“要杀要剐随你便!你看我会不会皱一下眉头!”
“郡王爷,当初说好的,在外面你得无条件向着我,就算我有错,你大可回家骂我!”
“你现在是什么意思!就因为我打扰你们私会,便当众训斥我?是你不守规矩在先!”
“今个这种情况,在我们寨中,我一辈子都抬不起头!”
一口气说完这番话,穆岁安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是她想要到处乱跑的吗?
分明是长公主与太后为了给这对野鸳鸯腾地方,将她撵出去的!
“别再闹了!”蔺聿珩突然抓住穆岁安的手臂,“皇祖母与母亲,正等着我们用午膳……”
“不要!”穆岁安再次甩开他的手。
“她们不是在等我吃饭,而是在想法子折腾我!你就说我病了,带着你小妾去吃吧!”
说完,穆岁安冷哼一声,提着裙摆便欲继续往前走。
蔺聿珩忽而提醒道:“穆岁安,你一个人如何出宫……”
“巧了!”在一旁看戏的姜奕承,笑容满面地开口,“本王正欲出宫,前去视察新府邸。”
“依稀记得,本王的府邸……恰在昭阳长公主府的隔壁吧?”
话音未落,姜奕承挥了挥手,便摇着折扇,大摇大摆地离去。
“走吧,咱们正好顺路……”他对穆岁安使了个眼色。
见状,蔺聿珩眸光一沉,阴冷的声音传来,“穆岁安,你敢……”
“那就多谢晋王爷带路!”穆岁安当即抱拳行礼,扬声道谢。
本来她还真是不敢,现在被这混账男人一激,偏偏反骨作祟。
于是乎,两个身着红衣的少年少女就这样并肩离去……
此时此刻,蔺聿珩只觉自己的五脏六腑,已被穆岁安气得犹如烈火焚烧。
临安郡王妃,这般光明正大地跟随着晋王出宫,成何体统!
“聿哥哥……”
“令仪,你先出宫吧。”
丢下这句话,蔺聿珩全然不顾自己的左肩伤痛,大步流星地离去。
须臾之间,适才喧嚣的假山旁,唯余韩令仪独自伫立在此处。
只见她的身体微微颤抖,面容亦是略显扭曲。
仇人当前,她不能手刃,甚至还被那土匪出言侮辱!
仅一瞬,她便恢复正常,继而迈步朝宫外走去,似在追赶某人……
片刻之后,距离宫门不远处。
姜奕承脚步一顿,转头看向距离自己数米之远的穆岁安。
“方才还与我并肩而走,现在倒想起规矩了?装什么呢?”他嬉笑道。
“我可是有夫之妇!”穆岁安目不斜视往前走,“京中规矩多,我怕被郡王爷浸猪笼!”
生气归生气,该犯怂还是得犯怂。
“不碍事,有我罩着你!”姜奕承信誓旦旦地保证。
他忽而靠近穆岁安身边,压低声音问道:“你可知……蔺聿珩为何会因那女人而呵斥你?”
“我打扰人家私会呗!男人嘛,都是要面子!”穆岁安随口回应。
闻言,姜奕承微微挑眉,脸上不禁闪过一丝幸灾乐祸。
实际上,他的那位表哥,根本不是因穆岁安打扰其幽会而气恼。
同为男子,且在宫中浸染数年,他自然能洞悉蔺聿珩之心。
只可惜,眼前这颗实心的小石榴显然看不懂……
“非也……”姜奕承缓缓摇头,故作高深道,“那女人是表哥的心上人,二人十余年的感情,可谓两情相悦,京中无人不知!”
“那女人的嫡亲哥哥,请旨前去郓州剿匪时,命丧于飞云寨之手!”他幽幽提醒。
“什么!”穆岁安如遭雷击,倏地转头看向姜奕承,满脸难以置信之色。
“无需怀疑,事实如此。”姜奕承佯装叹息一声。
“那么……”穆岁安急忙追问,“她哥哥姓甚名谁?又是何时去剿匪的?”
“姓韩,名文湛,三年前正月。”姜奕承如实回答。
“……”穆岁安闻言,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眸,瞬间涌出一丝杀意。
然而,她却一言不发,只是加快脚步往宫门处走去。
原来是那个丧心病狂的大恶人!
“你怎么啦?”姜奕承跟上前去,轻声安慰,“飞云寨已归属朝廷,无人敢寻你报仇。”
“报呗!我还能害怕不成!千刀万剐的玩意……”
“穆岁安!”
穆岁安话未说完,突然被一道熟悉的声音打断。
只见蔺聿珩神色匆匆地走来,其身后还跟着气喘吁吁的韩令仪。
“我们回府。”他刚一走近,便紧紧握住穆岁安的手腕,大步往前走去。
“……”穆岁安想要甩开,但这男人偏偏用的是受伤左手。
她无奈转过头,说了一句:“多谢晋王爷指路……”
察觉到手上突然加重的力道,她瞪向蔺聿珩,气急道:“你干嘛!手都要被你捏断了!”
“本王的府邸就在隔壁,日后我们自会常见……”姜奕承立于原地,朗声回应一句。
穆岁安没空理会这人,只因蔺聿珩像发疯一样,死命握着她的右手腕。
“郡王爷,我不想也不敢揍你,但你不要欺人太甚!千万别逼我啊……”她小声警告。
闻言,蔺聿珩手上的力道,稍稍放松些许,脚步却越来越快,就像是赶着去投胎。
不多时,二人已登上马车,很快便消失于宫门之外……
见到这有趣的一幕,姜奕承脸上的笑容愈发耐人寻味。
“晋王殿下……”韩令仪在一旁柔声细语地开口,“闻殿下立府之喜,臣女在此恭贺。”
依照惯例,皇子待年满十六,方可出宫立府,广纳贤才,筹谋大计。
“韩姑娘……是转换目标了?”姜奕承嗤笑一声,“也是……郡王妃又怎比得上王妃尊贵。”
“殿下误会了,臣女绝无此意……”
“只可惜……本王向来喜欢吃酸甜可口的石榴,对寡淡的白梨实难喜爱。”
说完这句不着边际的话语,姜奕承轻摇折扇,闲庭信步地转身回宫。
晋王府早已收拾得妥妥当当,又何须他亲自前往视察——
他只是想……逗一逗小石榴而已……
过去整整二十年间,蔺聿珩一直克己慎独,守心明性。
之所以未碰通房丫鬟,倒不是如府中传言那般——为令仪守身如玉。
弱冠之前,他潜心于圣贤书,素无世俗欲望。甫一及冠,荒唐的赐婚圣旨骤然降临。
况且,他向来自视清心寡欲……
然而此时此刻,名正言顺的妻子似藤蔓般,紧紧缠绕在他的身上,似与他融为一体。
女子轻柔且温热的呼吸,宛如微风拂过湖面泛起的涟漪,轻轻洒落在他敏感的颈间。
怀中温暖的女子身体,散发着淡淡的馨香,萦绕于他的鼻尖。
不似香粉熏香的浓烈,而是朝阳倾洒而下,映照在花间晨露上,那种清新的味道。
纯净自然、毫无杂质,让人闻之不禁心旷神怡,感到无比惬意和舒适。
难怪穆岁安说他瘦削,这姑娘的身体并非常年习武的健壮,整个身子反而软绵绵的。
脸蛋圆润,腰身有肉,锁骨之下的地方更是丰腴——
就这样压在他的右胸膛之上……
“棠棠,你怎么瘦成这样啦......有些硌人啊.....赶明儿一定要让你多啃几个猪蹄才行......”
穆岁安睡得迷迷糊糊,在蔺聿珩怀里轻轻扭动一下身子,口中含糊不清地嘟囔几句。
“都跟你说了嘛……睡觉时腰上不要别着匕首……会戳人……”
喃喃自语间,她将搭在蔺聿珩腰上的长腿挪开,随意蛄蛹几下,寻个舒服的姿势,很快又沉浸于美梦之中。
蔺聿珩:“……”
沉默片刻之后,他缓缓伸出自己的右手,将不老实的妻子轻轻揽入怀中。
“穆岁安……不许再乱动了……”他的声音透着几分暗哑。
幸而他睡在床榻外侧,否则恐怕渐愈的伤口……会再次裂开。
“……万物尤静,心宜气静……望我独神,心神合一,气宜相随……”
夜色深沉,万籁俱寂的内室中,唯有偶尔传出的几声清心咒……
……
次日清晨,东方既白。
就在这时,床榻上的穆岁安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缓缓睁开那双还带着些许睡意的眼睛。
然而,眼前所呈现之景致,却令她整个人瞬间僵住——
男人雪白的寝衣散开,露出白皙精瘦的胸膛,在左侧胸口位置,有一道包扎的伤口。
全然不似寨中那些黝黑或古铜色的强壮肌肉,倒是像新鲜的小排骨。
虽没有大骨头那般啃得带劲,但却胜在白皙精致,让人好想咬上一口……
“看够了吗……”
突然,自头顶上传来一道沙哑而低沉的声音,穆岁安霎时回过神来。
只见她一骨碌爬起来,乖巧地跪坐在床榻上,低垂着头,双手规矩地平放于腿上。
这副模样,活脱脱像是一个在学堂上做错事的学生。
“对……对不起……我不是……不是故意冒犯你的……”
“我睡觉不老实……没有抱的东西就睡不安稳……我以为你是棠棠,我什么都没有看见!”
穆岁安越说声音越低,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裤腿。
要死啦!这男人不会认为……自己在馋着他的身子吧?
“无碍……”向来严肃的蔺聿珩,此刻面上难掩笑意。
“今日要给母亲请安,稍后还要进宫谢恩,你先去更衣。”他转瞬又恢复不苟言笑。
“哦……好……”穆岁安点点头,随即从床尾爬下去。
从始至终,她未曾抬头看一眼榻边的蔺聿珩。
“你可有其他颜色款式的长裙?而非昨日那种灰色的短衫长裤?”蔺聿珩蓦地询问。
“今日乃我们大婚后第一天,需得穿得喜庆且正式些 。”他解释道。
正常而言,新妇入府,至少会携带数箱新制衣裙与珠钗首饰。
然而,从昨日来看,穆岁安似乎仅带了一个包袱……
“我自然有的……”穆岁安头也不回地回应,“柳姨亲手做了两套,我还从未穿过呢。”
话音未落,她一溜烟地跑开,那速度简直令人叹为观止。
“……”蔺聿珩忽而轻笑出声,笑得胸膛微颤,伤口隐隐作痛。
仅一瞬,他察觉到自己身体的异常仍未消失,便再也笑不出来。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阵动静——
“公子,殿下命奴婢带人来伺候您与夫人起身。”徐嬷嬷低声道。
“……”蔺聿珩放下床幔,“让侍女将衣袍送来,夫人会为我更衣,尔等稍后再行入内。”
平日他习惯了青柏在侧,而今屋内有穆岁安在,青柏自是不便进入。
须臾之后,蔺聿珩晨起躁动的身体终于恢复平静。
他掀开床幔,正欲下榻,便瞧见穆岁安正提着裙摆向他走来。
一袭曳地石榴红广袖长裙,上面绣着精致花瓣。这般艳丽之色,衬得女子面若桃李,愈发明媚动人。
然而此刻,衣裙略显散乱,甚至隐约可见白色的里衣。
只见穆岁安挪步上前,脸上满是纠结与为难,小声道:“这腰带结扣我有些忘了……能不能让棠棠进来?她的手比我巧……”
穆岁安自认手上功夫一流,但就是不会梳妆打扮。
类似这种里外好几层,且腰带系繁琐结扣的长裙,她仅在去年及笄之时穿过一次。
然而那个时候,皆是柳姨一个人为她穿上的……
“我来帮你……”蔺聿珩说着,已行至穆岁安的面前。
他抬起右手为其整理好衣襟,或因单手不方便,他的指尖不慎碰到女子胸前的柔软。
刹那间,二人身躯一震,四只耳朵瞬间通红,蔺聿珩的脖颈也泛起一层淡淡的红晕。
“抱歉……”蔺聿珩面色淡定,继续为她系着腰间结扣。
“你左手臂受伤,能行吗?”穆岁安骤然冒出一句话。
“……”蔺聿珩未曾回应,只是慢条斯理地为她系一个漂亮精致且异常繁琐的结扣。
“男人究竟能不能行……不是靠那一身腱子肉,也非嘴上说说……还是要亲自试一下。”
言罢,蔺聿珩退后一步,一本正经地看着穆岁安。
“烦请夫人为我更衣。”说着,他瞥一眼榻边的绛色锦袍。
“……”穆岁安点点头,甚是听话。
她专心致志忙活锦袍之时,蔺聿珩垂眸静静凝视着她。
除却方才那短暂的不自然,这姑娘毫无羞涩,仿若站在她面前的不是一位相貌出众的男子,而是……一根木头。
“终于好了!你看看可以吗?”
待最后一件外袍穿上,穆岁安顿觉如释重负,随口问一下蔺聿珩的意见。
“尚可……”蔺聿珩转而询问,“难道你就没有其他疑问吗?”
譬如——他是如何受伤的?现今伤势如何?身为人妻,关心夫君乃是理所应当之事。
穆岁安犹豫了一下,“我还真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
说话间,她那水杏般的眼眸,不时偷瞄着蔺聿珩的胸膛。
见状,蔺聿珩嘴角微微扬起,但转瞬间又被他压制下去。
“夫人,有话直说便是。”
“你这身寝衣是在哪里买的?要多少银子?摸起来好软好舒服啊!我也想买两件!”
穆岁安眨着亮晶晶的大眼睛,满怀期待地看着蔺聿珩——
终于道出了这个……昨夜就一直想要询问的问题。
蔺聿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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