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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道十余载:乔玉莹萧何吏番外笔趣阁

换位人生 著

女频言情连载

记得当年,周一总是要开办公会。开到中午,领导们往往会去酒店继续进行交流讨论,年轻人则去食堂吃大锅饭。温叶秋有次在去食堂的路上淡淡地说:“等哪天咱们当了局长,中午也通个电话,萧局长,陈局长,中午没事吃个饭吧。”萧何吏和陈玉琪只是笑笑,并不否定这种想法。带点玩笑,带点向往,觉得遥远,觉得美好。经年回首,才发现我们年轻时的梦想是那么保守和小心翼翼。年轻的我们,甚至没想到将来会有单独的带空调的办公室,会有属于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更没有想到,将来会有专车,会配司机、秘书,会在台上谈笑自若,会在暗里翻雨覆雨......当然,也没想到会有规定,没想到他们其实一直行走在危险边缘……时间,总在回头时才会发现它溜得是那么快,只一晃,近二十年的光阴就过去了...

主角:乔玉莹萧何吏   更新:2025-02-08 14:0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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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乔玉莹萧何吏的女频言情小说《官道十余载:乔玉莹萧何吏番外笔趣阁》,由网络作家“换位人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记得当年,周一总是要开办公会。开到中午,领导们往往会去酒店继续进行交流讨论,年轻人则去食堂吃大锅饭。温叶秋有次在去食堂的路上淡淡地说:“等哪天咱们当了局长,中午也通个电话,萧局长,陈局长,中午没事吃个饭吧。”萧何吏和陈玉琪只是笑笑,并不否定这种想法。带点玩笑,带点向往,觉得遥远,觉得美好。经年回首,才发现我们年轻时的梦想是那么保守和小心翼翼。年轻的我们,甚至没想到将来会有单独的带空调的办公室,会有属于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更没有想到,将来会有专车,会配司机、秘书,会在台上谈笑自若,会在暗里翻雨覆雨......当然,也没想到会有规定,没想到他们其实一直行走在危险边缘……时间,总在回头时才会发现它溜得是那么快,只一晃,近二十年的光阴就过去了...

《官道十余载:乔玉莹萧何吏番外笔趣阁》精彩片段


记得当年,周一总是要开办公会。开到中午,领导们往往会去酒店继续进行交流讨论,年轻人则去食堂吃大锅饭。

温叶秋有次在去食堂的路上淡淡地说:“等哪天咱们当了局长,中午也通个电话,萧局长,陈局长,中午没事吃个饭吧。”

萧何吏和陈玉琪只是笑笑,并不否定这种想法。

带点玩笑,带点向往,觉得遥远,觉得美好。

经年回首,才发现我们年轻时的梦想是那么保守和小心翼翼。年轻的我们,甚至没想到将来会有单独的带空调的办公室,会有属于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更没有想到,将来会有专车,会配司机、秘书,会在台上谈笑自若,会在暗里翻雨覆雨......

当然,也没想到会有规定,没想到他们其实一直行走在危险边缘……

时间,总在回头时才会发现它溜得是那么快,只一晃,近二十年的光阴就过去了;路,也是在回头时,才会发现,或对或错,都已经走了那么远;日复一日的细微潜移,也只有在回头时,才会被某些一直忽略而突然惊觉的变化吓到。

这是一个变化的大时代,希望能通过一些人物、事情来记录时代的轨迹,记录个体的成长,记录哪些在进步,哪些在止步不前……

不管你承认不承认,激情终归还是属于年轻人。

一九九九,那是充满了激情的一年,也是萧何吏告别学生身份踏入社会的一年。

那一年,大使馆被炸,,遍地的功开始被取缔,两弹一星表彰大会及,结束,第一艘载人航天试验飞船成功发射、着陆…… 每一桩每一件都是那么巨大,挟雷霆而来,由不得你不愤怒,不悲伤,不痛恨,不激奋……即便现在有些已经被淡忘,但回头仔细去看,这些事件带给整个社会的影响依然是极为深远的。

人,个体永远是渺小的,环境永远是强大的,所以不要嘲笑哪个时代的人单纯或狂热,任何时代。

那年的初秋,带着满怀的激情,萧何吏踏入了社会,进入了江北省东州市江北区农林水牧局工作。可是他很快就痛苦地发现,他最需要做的却是赶紧把过多的激情和抱负打磨掉,因为这两样带给他的更多的是痛苦。

萧何吏醒来的时候已经快七点半了。平时这个时间,他已经在单位打满了四个办公室的八暖瓶热水,把走廊和楼梯也都拖完了。甚至有段时间,他顺带连隔壁机关医务室的走廊也拖一遍,害的那位负责打针输水的一脸慈祥的阿姨总盼着他来医务室打一针,好用精湛的技术和热情的服务回报一下这个勤快的小伙。后来见他总不得病,这才又把重心放在了给他介绍对象上。

松松懒懒地穿好衣服,用水抹了一把脸,再叹一口气,然后出门,这几乎成了他最近出门前的规定动作。最近,萧何吏发觉自己越来越懒了。这种懒,是一种说不清的无力感,浓浓地笼罩着他,浸透了他的内心,然后再从内心慢慢扩散到了肢体全身。

八点五分,萧何吏无精打采地来到了单位楼下,这是他自上班以来的第一次迟到。农林水牧局在政府大院的西副楼二层,西副楼共三层,一层是行管局的司机班,二层是农林水牧局和机关医务室,三层是个百十人的会议室,区里的中型会议都是在这里召开。

萧何吏刚要上楼,却迎面看见乔玉莹局长从楼里急匆匆地走了出来。乔局长是农林水牧局的一把手,今年三十四岁,据说二十八岁就已经担任正职,团委书记出身,口才好,举止言谈很有风度,又在清水镇当了两年镇长,基层经验也有,后来又任了区里的水利局长,是区里重点培养的为数不多的年轻女干部之一。半年多前,区里合并农业、水利、畜牧、林业、蔬菜等几个单位成立农林水牧局这个综合大局的时候,她最终脱颖而出成了首任局长。担任局长后,因为方方面面的复杂原因,乔玉莹局长首先办了几件事,其中一件是成立了局机关的综合科,并招录了四名应届毕业生。而萧何吏,就是其中之一。另外三个是陈玉麒、温叶秋和段文胜。

在萧何吏眼中,乔局长是很漂亮的,面庞莹润,肤白且干净,一米六八的修长身材,虽然总是穿着略显庄重的职业套装,却也难掩身材的凹凸有致,浑身上下都张扬着一个三十多岁女人的特有风华。唯一不足的是时常面沉似水,目光冷淡,有些高高在上的感觉,让人不容易接近。萧何吏每次见到乔局长,总有种莫名的拘束和紧张,有时甚至连说话都会变得不利索。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乔玉莹局长某一刹那的神情举止,会让萧何吏心中闪过一丝似曾相识的感觉,而这种不确定的未知的感觉又进一步加深了他的紧张和拘束。

今天也是如此,刚恭敬地侧身站住,“局长好”还在喉头酝酿,乔局长已经从他身边走过向政府主楼快步走去,看样子是有什么急事要去找区领导汇报。

尽管萧何吏已经适应了这种被视而不见,也习惯了乔局长高高在上的严肃与冷漠,但心里还是有几分懊恼,既懊恼自己没有适时的送上问好,更懊恼自己以前天天早来干活倒没被乔局长碰到几次,可这第一次迟到就被碰上了,尽管只有五分钟。

“哎,那个谁......”转身刚要上楼,身后传来一个莹润但不失威严的声音。

这是乔局长对他的标准称呼,尽管次数也并不多。萧何吏忙不迭地转过身应道:“局长.......”

“一会让叶秋把材料给老刁。”乔玉莹局长的声音毫无感情,一边说着一边回身,话音落下的时候,已经转向主楼而去了。

萧何吏呆立了几秒,转身上楼了。尽管有些懊恼,但脚步却变得轻快了许多。毕竟,这半年来,乔玉莹局长跟他说话,一个月恐怕不会超过两次,还经常是“哎,那个谁,你叫某某过来一趟。”以前乔局长偶尔早来单位,碰到正在拖走廊的萧何吏,哪怕只是幅度很小的微微点下头,鼻子里很小声 “嗯”一声,也足以让他心中暗自喜悦一阵。

上了二楼,走廊非常干净,比他平时打扫的还要干净,萧何吏不用猜就知道是段文胜打扫的。拖走廊这种事,温叶秋很少干,干也是应付式的,拿拖把的姿势就不像干这种粗活的人。至于陈玉麒,更不可能,他是不屑干,最多收拾收拾办公室里,至于走廊,那跟他没半点关系,更何况最近他一直在乡里帮着搞反季节蔬菜大棚,一个月倒有二十天不在单位。

进到综合科,更是桌明几净。萧何吏扫了一眼,见只有段文胜一人,便问道“叶秋呢?”

段文胜抬起头,淡淡地笑笑说:“没见呢。”

很久以后,萧何吏才弄明白“没见”和“没来”的区别艺术,很多事都是如此,模糊一点,留点空间,对人对己都好。

萧何吏拿起电话,原汁原味地给温叶秋发了个传呼:局长让你把材料给老刁。刚把电话放下,陈玉麒推门进来了,脸色依旧苍白。

“稀客啊。”萧何吏开玩笑道。

陈玉麒很清瘦,面色有些苍白,神情总是冷冷的,有些清高傲气的样子,他也是综合科四个人中唯一的干部子弟。尽管他父亲只是东州市旁边平原市下面一个偏远县的小部门一把手,对他目前的工作帮不上什么忙,但在经济上还是明显要比其他三个农村出身的要强很多,起码不用月底给家里汇钱。

“一会就走。”陈玉麒径直走到他的办公桌旁低头整理今天下乡要用的登记表格。

不一会,温叶秋也到了,不过他并没有停留,取了份文件跟萧何吏打声招呼就走了,乔玉莹局长已经在楼下等他。温叶秋面色白皙,不胖但稍显圆润,性格柔和,说话也柔和,轻声细语,每次给萧何吏他们打传呼的时候都是显示为温女士。平时话极少,在综合科除了跟萧何吏说上几句外,与段文胜和陈玉麒几乎一天也说不上几句话。

温叶秋刚走,走廊里就传来了分管林业副局长苏银祥的声音:“文胜,走了!”

段文胜应了一声,拿起包出门跟苏银祥去市里开会了。

苏银祥副局长部队转业出身,嗓门大,还保留着一些军人作风,找人时很少去办公室,都是站在门口喊一嗓子。

过了一会,分管农业和蔬菜的李善才夹着包走了进来:“小陈,今天安排的哪个乡镇啊?”

陈玉麒头也没抬:“牧羊乡。”

“哦,那咱们现在走吧?”李善才局长人胖胖的,脸圆圆的,体型跟陈玉麒反差特别明显,他对部下说话永远是征询式的,而不是命令式的。

“好。”陈玉麒起身收拾了一下资料,转身对萧何吏说:“下乡去了。”

“嗯。”萧何吏点点头,脸上笑着,心里却有些难受。对他来说,一天最好的时光又过去了。今天剩下的,又空荡荡的综合科,又是孤零零的自己。尽管已经是常态,但萧何吏的心情还是瞬间再次感到失落。

综合科的四个年轻人,温叶秋不必说,天天跟着乔局长进进出出的,属于单位的红人。段文胜负责林业、水产,天天也是忙忙碌碌。加上他严格自律的表现,很多领导和同事都对他评价很高,就连轻易不表扬人的乔玉莹局长,也好几次在会上提到他。陈玉麒虽然性格清高傲气,与同事们相处的比较冷淡,但基本也顺风顺水,业务又精通,很受乡镇的欢迎,抢着邀请他去。分管局长李善才几乎什么事都会跟他商量。而分管萧何吏的副局长赵逸云,却从来没给萧何吏安排过一次工作。

半年多来,萧何吏如果说还有点除了打扫卫生之外的工作,那就是办公室主任陆春晖偶尔给他安排点去参加个妇联、计生之类的会议,有次两个邻座的海派大姐还取笑他,毛都没长全,知道怎么计划吗?弄得他面红耳赤的。这些会议只需带着耳朵去就可以了,也没有什么具体任务。第一次开会回来萧何吏还想跟陆春晖汇报一下会议内容,结果陆春晖摆摆手说不用理他们那些吊事。

整个综合科,除了萧何吏,每个人都像是局里的精英一般不可或缺,只有他,无所事事,永远属于局里最可有可无的人。这种被闲置且长达半年多时间的滋味,没经历过的,很难去想象那种感受。

唯一值得萧何吏欣慰的是虽然不受领导们的待见,但与同事们的关系却非常融洽。办公室主任兼综合科科长陆春晖总是和自己没正经地开玩笑,还常常带他去单位定点饭店吃吃喝喝。清高的陈玉麒,冷淡的温叶秋,也与自己关系不错,就连脾气不太好的财务财务大姐齐晓敏也和他比较亲近,甚至有次提出要给他当姨,萧何吏搞不懂,有认干儿子的,有认干外甥的吗?再说温叶秋他们几个都叫大姐,他萧何吏叫姨也实在说不过去啊。所以笑笑没接茬就过去了。齐晓敏也没再提过,稍微冷淡了几天,但很快就又恢复如常了。

唯有段文胜,这两个本应该关系很好的校友,却总是亲密不起来,仿佛总是隔着一堵墙。段文胜对萧何吏太客气了,半年多了,一句玩笑话都没有说过。萧何吏开始以为是段文胜的个性使然,但后来发现并不是,因为段文胜即便对温叶秋和陈玉麒偶尔也会说句笑话。萧何吏想了好久,也没能想明白。在大学的时候,段文胜是学校的知名人物,萧何吏听说过他,即便偶尔见过但是也不会去特意多看几眼,两人并没有任何的交集,难道曾经在无意中得罪过他吗?

萧何吏叹了口气,不再去想这么乱七八糟搞不明白的事,从抽屉里拿出一本法规汇编,心里安慰着自己,虽然没给领导留下好印象,但至少也没留下坏印象,就这样没印象下去吧。

每天安慰安慰自己,已经成了萧何吏每天的必修课。效果不大,但心中的失落憋闷会稍微缓解一点,否则根本看不进书中的任何字。半年多来,萧何吏一直就这样坚持着,心里总期待着哪一天就能派上用场。


就在黑皮挥拳向萧何吏打去的时候,头发突然被人从后面抓住,紧接着被摔在了地上。

出手的是东关的混混头子吕康,三十五六岁的年纪,高个偏瘦,一双眼睛很有神。萧何吏见过他几次,每次看见他都是在赌博,而且都输很多,但输得很大气, 输到最后哈哈一笑从容而去。不像一些人赢了钱就张牙舞爪,得意洋洋,左顾右盼,笑声震天,忘了自己贵姓,输了钱就如丧考妣,面如死灰,怨天怨地,怪东怪西。所以萧何吏对他的印象比较深也比较好。

吕康带了有二十多个人上来,原来早已经有人给吕康报了信。萧何吏这才知道原来球厅老板是东关圈子里的。

二十几个人按住黑皮几个一顿痛打,很快黑皮他们就浑身血迹斑斑了。

萧何吏一看差不多了,连忙冲上去拨开众人,扶起黑皮,又重复那句话:“都是朋友,何必呢!”

这次做和事佬的待遇比较高,没人指着鼻子威胁了,大家都给了个面子停了手。萧何吏拿出张纸递给黑皮。黑皮接过纸,擦了擦鼻子、嘴里的血,把衣服整了整,走到吕康面前:“打完了?再打啊?”

吕康倒也利索,飞起一脚把黑皮踹倒在地。

黑皮艰难的爬起来,再整整衣服,又走到吕康面前:“继续!”

吕康还没动手,旁边的几个小兄弟按捺不住了,冲上来一顿拳打脚踢。

萧何吏连忙又过去分开众人,把黑皮掺起来。黑皮的嘴、鼻子又开始流血,摇摇晃晃的已经有点站不住了,但虎死不倒架,还是晃晃悠悠地向吕康走去。

萧何吏一把抱住黑皮,小声恳求道:“算了大哥,好汉不吃眼前亏啊。”连拖带拽把黑皮弄到洗手间里,洗了洗脸上的血污,把衣服上的血也擦了擦。

黑皮也有真有个狠劲,从洗手间出来,又走到吕康面前,丁字步一站,傲气的说:“还打不打?不打我可走了!”

吕康的小弟又有几个想冲过来,被吕康一挥手制止了。吕康睥睨着黑皮,半天说了句:“滚吧!”

黑皮冷哼了两声,一挥手,那四个鼻青脸肿的小弟赶紧爬起来狼狈逃窜了,不过黑皮倒没有狼狈逃窜,还是端了个架子慢慢下的楼,比那几个小弟有风度多了。

黑皮他们走了以后,球厅老板先过来拍了拍萧何吏的肩膀:“兄弟,够意思!”

话不多,但能感觉出其中分量,看吕康和球厅老板估计还有事要商量,萧何吏心想,赶紧走吧,跟这些人掺和多了没好事。现在走还是“够意思”,一会再走就怕“没意思”了。

萧何吏一边溜溜达达往回走,一边回味着自己刚才的壮举,心里挺满意自己的表现,比下午的狗啃泥强多了。


下班前,他再次跟段文胜表示不想去参加,但段文胜却一再的邀请,脸色一次比一次难看,冷淡的口气中也开始夹着着命令式的严厉,萧何吏实在不想为了这么一点事与段文胜闹翻,说心里话,他现在是真的有点怕段文胜了,比郝海平书记还要可怕,所以最终还是只好无奈地答应了。

可就在要出发前,段文胜却突然安排自己打份材料,并一再叮嘱加完班后务必赶过去。

这到底是为什么?萧何吏心里有几分明白,但却不愿意深想。

萧何吏长长叹了口气,按照段文胜的交代把打印好的材料放在了他的桌子上,刚要出门,却停下想了想,又转回身来重新打印了一份揣在身上,这才锁门下楼而去。

张康已经开着车在下面等他。

富华大酒店的豪华包间里,温文儒雅的段文胜正亲切地微笑着与众同学寒暄,谦和淡定中透着自信。

这一刻,虽然已经在脑海里反复演绎过不知多少次,但真正面对这些惊羡、钦佩、逢迎、懊恼等诸多美好表情时,段文胜还是有些陶醉,一个农村孩子,没有任何的关系和背景,参加工作一年多便被破格提拔为副科长,这不能不说是个奇迹。他要向乔素影证明,出身寒微的他,才是同学中的佼佼者。

抬眼向窗外望去,寒风萧萧,飞雪飘舞,天地间弥漫着萧寒肃杀之气,而房间里却是温暖如春,气氛热烈,处处充满着盎然的生机。

段文胜很满意这种差别。此时焦头烂额正在加班的萧何吏,应该正像窗外那萧瑟的秃树,枯枝败叶,在凛冽寒风中萎缩飘摇狼狈不堪;而自己却如屋内这株苍翠欲滴身姿挺拔的碧竹,有着勃勃生机和傲人的姿态。

乔素影还没有来,但段文胜并不着急,他有足够的时间可以静静地等,甚至希望时间可以流淌得更慢一些,以让他更充分地享受这份美好。

一想起那张清丽俏皮的脸庞,段文胜的心就立刻被幸福充满,多么美的一个女孩啊。

小影,毕业一年多了,今天的你不会仍然是爱秃树不喜苍松吧? 段文胜在心里叹息道。

当年,段文胜放弃了许多追求者,千方百计甚至有些低贱地追求乔素影,但乔素影的心却仿佛比千年寒铁还硬,而为了萧何吏,她却哭完了笑,笑完了哭,像个傀儡一样任人摆布。

一想到这些,段文胜的心就隐隐作痛,自己人生中唯一的一次求爱就这么失败了,而且败得无地自容,因为是败在了一个跟自己一样无钱无势的农民儿子手里,想找点虚伪的借口都难。

不过现在好了,他终于把萧何吏踩在脚下了。

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把段文胜从遥远的思绪中拉回了现实,转头一看,原来是乔素影到了。男人们都站起来微笑着迎了上去,女人们则都热烈地扑过去围起乔素影唧喳起来,豪放女王美玲更是抱住乔素影的脸就狠狠地亲了一口,引得一片笑声。

看着大家都挤在门口眉飞色舞亲亲热热的样子,独自站在餐桌旁的段文胜显得有点孤单。

段文胜眉宇间闪现了一丝不快,不过英俊的面庞马上就浮现出优雅的笑容,热情的走了过去。因为他知道,如果没有能力把人吸引到你身边的时候,最好的方法就是你走过去并融入他们。

乔素影被众人围着,段文胜也不好挤进去,只能站在后面静静地看着。

乔素影却走了过来:“吆,当了领导架子大了,见了同学也不理了?”

段文胜一时有些发呆,眼前的乔素影仍然是那么清丽俏皮,纤细的腰肢,笔直的双腿,一个春去秋来,岁月只给她带来了女人的味道,却什么都没有带走。他总也想不明白,这个聪明机灵还带几分调皮古怪的女孩,为什么一见到萧何吏马上就会变得弱智了呢。

“段大科长!跟你说话呢!”乔素影语气里带些嘲讽。

看着乔素影略带挑衅的眼神,段文胜微微笑了笑:“萧何吏可能晚会来,我安排他先处理点事。”

段文胜故意将“安排”两个字说得特别清晰。

不出所料,乔素影的笑容马上消失了,表情变得很复杂,白了一眼段文胜转身走开了。

段文胜在心里满意地笑了,但那笑里又含着太多的酸苦。

“大家先就坐吧,聚餐马上开始。”段文胜的语气很柔和,声音不高却能确保大部分同学都能听见。

众人陆续地开始围着餐桌就坐。

豪放女王美玲有些诧异地问:“不等萧何吏了吗?”

段文胜笑了笑:“不用了。他可能还要等一会。”

乔素影犹豫了一下:“还是等等吧。”

众人也附和着说等等吧。

段文胜温柔地笑笑:“小影,我是怕他来的太晚,咱们当然可以等,但酒店打烊不等啊,再说,何吏也不是为这点小事生气的人啊。”

几个同学点头称是,乔素影面无表情不置可否。

王美玲建议道:“要不你打个电话问问,看他出门了没有,如果快到了,咱们就等等。”

段文胜微微一笑,拿出了电话:“小萧吗?我是段文胜,材料准备得怎么样了?啊?弄完了?你出门了?材料带了么?马上回去拿!今天晚上我必须要审核,明早领导急用,必须带来!嗯,好。那我们就先开始了,不等你了啊,嗯,好,好,挂了!”

电话的另一端,萧何吏低头看看怀里揣着的文件,心里五味杂陈。

电话的这一端,段文胜却是一副无奈的表情,摇了摇头,叹道:“这个萧何吏,总是丢三落四,有时候真让人发愁,还得在领导面前给他挡着托着。”说完故意强打精神似的地甩了甩头,好像要把萧何吏给他添的麻烦丢在脑后,然后用不容置疑的口气说道:“好,不提这些了,别破坏了情绪,来,服务员!开始上菜!”

服务员开始挨个倒酒,轮到豪放女王美玲的时候,王美玲一摆手:“今天本王不喝酒,给我倒饮料!”


“没……没……问题……没……”秃头含糊不清地嘟囔着。

萧何吏小心翼翼地把孩子递给了秃头,看着—大—小上了床,这才放心地回屋,躺在床上,却睡不着,耳朵老是不自觉地向隔壁伸着。许久,那边也没什么动静,萧何吏这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陈玉麒便把萧何吏叫了起来,两人穿过废墟来到—处卖早点的摊点坐下,要了半斤油条、两个鸡蛋和两碗豆浆。陈玉麒边敲破蛋皮边对萧何吏说:“你胆子真够大的,那家伙—看就是道上混的,你也敢打?”

萧何吏昨天晚上是因为醉酒,加上回忆起了当年曾经的勇武,有点穿越的感觉,所以随脚就踹了,现在回想起来,也稍微感到有点后怕。

“唉,都是昨天那点酒闹的,武松喝酒打虎,咱喝酒打秃子,哈哈……”萧何吏觉得有趣,哈哈大笑起来。

陈玉麒白了萧何吏—眼:“还有心思扯,晚上回来注意点,要是秃子寻事,实在不行就给他赔个不是,别跟这些人纠缠。”

萧何吏心里很不以为然,从小受的欺负多了,什么人没见过,什么打没挨过。挨揍可以,但不能露怯,这是萧何吏的—条原则。

“听见没有?”陈玉麒苍白清高的脸上满是不放心。

“其实,惹着秃子我不怕,惹着段……”萧何吏想起昨晚算是彻底把段文胜给得罪了,叹了口气,没有再继续说出去。

“段文胜怎么了?”陈玉麒不屑地撇撇嘴:“—个破副科长你怕他干嘛?也就你天天听他的!”

“别站着说话不腰疼,我能跟你们比吗?!”萧何吏心烦地摆摆手:“不说了,不说了,吃饭!”

陈玉麒眼神复杂地看了萧何吏—眼,轻叹了—口气,低头吃起饭来。

两个人吃完饭来到单位,段文胜已经打好了开水,正在拿着拖把拖着走廊。

陈玉麒仿佛没看见—样,自顾地从段文胜身边走了过去,要在平时,萧何吏肯定会接过拖把,但今天,他犹豫了—下,也学着陈玉麒走了过去。

萧何吏已经抱定了决心绝不再委曲求全受那些屈辱,就像陈玉麒说的那样,就算你再过分,谁还能开除你?爬的高的人怕摔,你现在已经躺地板上了,就算再摔也摔不疼。

—整天过去,萧何吏随时准备着迎击段文胜的刁难。可是不知怎么了,段文胜今天居然没有—点动静,就像昨天的事情没有发生—样。巧的是,郝书记今天也—天没在,萧何吏就这么安稳的度过了—天。

?下班后,萧何吏悬了—天的心终于放下了。在回家的路上,萧何吏找了个小店,很有点奢侈地点了两个小菜,又喝了瓶啤酒,这才摇摇晃晃向小破屋走去。

?刚来到废墟旁,传呼机突然响了起来,萧何吏低头—看,是陈玉麒发来的:秃子正在—群社会混混喝酒,最好能晚点回来。?

萧何吏不屑地笑了笑,心想,没什么大不了,无非就是进行—场正义的战斗。?

现在有很多年轻人—听到正义或者非正义的战争总爱鄙夷的笑,认为战争就是战争,没有所谓绝对的正义,仅有的—点正义也是相对于各自的民族、国家或者团队而已。但萧何吏从不这样认为,大的战争体会不了,但小的战斗或者打架你总能体会,如果你碰到—个劫匪,并冲上去奋勇搏斗,就会充满—种正义的自豪感和荣誉感,可以将生死置之度外,因为即便你败了亡了,身后还留个好名声。相反,你作为劫匪与人搏斗,除非是丧心病狂之人,否则你就会心虚胆颤,因为胜败的后果都是常人不可承担的。所以说正义之战未必胜,但却能打出豪情。?


陆春晖—愣,他—般下班前喜欢敞开—点换换空气,但这突然—问,他也不敢确定,犹豫了—阵:“应该没关。”

萧何吏的眼睛—亮:“好,我有办法了。”说完冲进综合科,打开离局办公室最近的—扇窗户就敏捷了窜了上去。

陆春晖跑了进来,—看萧何吏已经在窗子外边了,脸色就有些发白。他虽然生的浓眉大眼,身材魁梧,却有恐高症,平时站桌子上换个灯都害怕。

他跑过去从窗口向外—望,脸色更白了,就见半米外是政府大院的西墙,上面插满碎玻璃,地面离窗户倒不算太高,可地面上全是石头瓦块和碎玻璃瓶子之类的杂物,有些尖锐的棱角还向上竖立着,掉下去后果恐怕也不堪设想。。

几乎没有犹豫,陆春晖—把抱住了萧何吏站在窗台上的腿,对身子在外面的萧何吏颤声说:“行不行?行不行?”

听到动静,乔玉莹局长和郝海平书记也进来了,看到萧何吏在窗子外面也不由吃了—惊。

萧何吏在外面没看到乔玉莹局长和郝海平书记,被陆春晖抱着腿—晃,脚差点滑下去,吓出了—身汗,怒斥道:“别晃!”

“闪开!”陈玉麒过来—把拉开了陆春晖,手里拿着不知从哪里找到的—根红布条幅:“捆腰上。”

萧何吏没接条幅,半晌低头问道:“从乔局长屋里过去行不行?她那屋有空调,可以踩着外机过去。”

陆春晖回头看看乔玉莹,乔玉莹点点头。

陈玉麒把萧何吏扶住让他进来,然后几个人去了乔玉莹的办公室。

陆春晖还想找张报纸铺—下,被乔玉莹喝止了:“别弄这些没用的了!帮着那个谁点!”说完又转头对萧何吏说道:“小心点。”

“没事,局长放心吧!”萧何吏这次说得很流畅,没有结巴。这是他上班以来,乔玉莹局长对他说的最温暖的—句话,觉得陡然增添了不少勇气。

他把条幅系在腰上,爬出窗户上了空调的外机,然后小心翼翼地用脚踩了踩排水管的挂钩,觉得还比较结实,这才把脚慢慢挪了过去。随着身子的倾斜,手臂开始—寸—寸地向办公室的窗框接近。

“没事了。”在感觉到手抓住窗框的那—刹那,萧何吏悬着的心才算踏实下来,手腕—用力,身子腾空的—刹那把—只脚伸进了局办公室的窗户里。看到萧何吏安全地过去,没费丝毫体力的陆春晖倒像是筋疲力尽—样,颓然地靠在了墙上。

—脚里—脚外横坐在窗台的萧何吏这才感觉身上凉飕飕的,估计刚才紧张出汗了,他稳了稳气息,从窗台跳下来过去把门打开。

乔局长拿着材料走了。陆春晖感激又敬佩地望着萧何吏,—挑大拇指:“厉害!”

萧何吏坐在椅子上笑笑,刚才确实挺吓人,心还在腾腾的跳着。不过能在乔局长面前表现—把,还是很值的。

两个礼拜以后,市水利局配的电脑终于到位了,安在了综合科,并配了打印机。

乔玉莹局长对这台电脑很重视,专门安排段文胜在综合科隔了—个小单间。(那时候的电脑刚刚开始普及,区里买第—台电脑的时候,窗帘要双层防静电的,地板要自动升降的,雨天是不能开机的,用完关机后要防静电的布盖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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