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书童小说 > 其他类型 > 重生后,不嫁世子嫁给了败家子小说沈棠宁池宴

重生后,不嫁世子嫁给了败家子小说沈棠宁池宴

折雾里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她看得分明,池景玉这样自私自利的伪君子,最爱的永远是他自己。他对沈熹微的这点情谊,又能维持多久呢?池宴不自然地咳了咳。她这是不是在夸他?啧,虽然他的确优点不少,但这也太直白了不是?哎呦,怪让人不好意思的。——层峦叠嶂,翠屏掩映。沉闷的钟声伴随着诵经声悠扬传来,云雾缭绕中,隐约可见宝相庄严。这便是大名鼎鼎的普陀寺了。据说此地甚是灵验,但凡进香的人,不久后就会来还愿,因此常年香火鼎盛,香客络绎不绝。马车无法上山,有一段山路需要沿着台阶拾级而上,小半个时辰后,终于瞧见了庐山真面目。普陀寺的庙门近在眼前,池宴手里把玩着一株狗尾草,见沈棠宁白皙的脸蛋泛上了浅浅的红霞,额角也隐隐渗出了细汗。他下意识摸出手帕,又怕她嫌弃他用过,犹豫片刻还是递了过...

主角:沈棠宁池宴   更新:2025-02-08 09:51: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棠宁池宴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后,不嫁世子嫁给了败家子小说沈棠宁池宴》,由网络作家“折雾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看得分明,池景玉这样自私自利的伪君子,最爱的永远是他自己。他对沈熹微的这点情谊,又能维持多久呢?池宴不自然地咳了咳。她这是不是在夸他?啧,虽然他的确优点不少,但这也太直白了不是?哎呦,怪让人不好意思的。——层峦叠嶂,翠屏掩映。沉闷的钟声伴随着诵经声悠扬传来,云雾缭绕中,隐约可见宝相庄严。这便是大名鼎鼎的普陀寺了。据说此地甚是灵验,但凡进香的人,不久后就会来还愿,因此常年香火鼎盛,香客络绎不绝。马车无法上山,有一段山路需要沿着台阶拾级而上,小半个时辰后,终于瞧见了庐山真面目。普陀寺的庙门近在眼前,池宴手里把玩着一株狗尾草,见沈棠宁白皙的脸蛋泛上了浅浅的红霞,额角也隐隐渗出了细汗。他下意识摸出手帕,又怕她嫌弃他用过,犹豫片刻还是递了过...

《重生后,不嫁世子嫁给了败家子小说沈棠宁池宴》精彩片段


她看得分明,池景玉这样自私自利的伪君子,最爱的永远是他自己。

他对沈熹微的这点情谊,又能维持多久呢?

池宴不自然地咳了咳。

她这是不是在夸他?

啧,虽然他的确优点不少,但这也太直白了不是?

哎呦,怪让人不好意思的。

——

层峦叠嶂,翠屏掩映。

沉闷的钟声伴随着诵经声悠扬传来,云雾缭绕中,隐约可见宝相庄严。

这便是大名鼎鼎的普陀寺了。

据说此地甚是灵验,但凡进香的人,不久后就会来还愿,因此常年香火鼎盛,香客络绎不绝。

马车无法上山,有一段山路需要沿着台阶拾级而上,小半个时辰后,终于瞧见了庐山真面目。

普陀寺的庙门近在眼前,池宴手里把玩着一株狗尾草,见沈棠宁白皙的脸蛋泛上了浅浅的红霞,额角也隐隐渗出了细汗。

他下意识摸出手帕,又怕她嫌弃他用过,犹豫片刻还是递了过去。

沈棠宁怔了怔,含笑接过:“多谢夫君。”

见她毫无芥蒂,他这才自然了许多,随意地道:“这上个香还真不容易,夫人信这个?”

说完他便自觉不妥,不信还来拜什么?

沈棠宁垂眼笑了笑:“我相信事在人为。”

池宴一愣,掠了她一眼,心里啧啧称奇:

这个说法有点微妙啊!意思是不信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那她来上什么香?

他自觉他们的关系还没近到追根刨底的程度,识趣地没有多问。

今日人不算太多,刚入门就有小沙弥上前接引:“阿弥陀佛,两位施主上香还是供灯?”

池宴自觉地看向沈棠宁,她礼貌地颔首:“上香,有劳小师父引路。”

“女施主客气了,请跟我来吧。”

普陀寺她来过很多次,并不算陌生。

青灯古佛,香火缭绕。

院子里有一棵参天的古木。遮天蔽日,上面挂满红绸。

池宴还是第一次来,好奇地偏头:“这是姻缘树?”

小沙弥笑了笑:“此树为许愿树,不止姻缘,求其他也可以,很灵的,施主要不要试试?”

“还是算了。”池宴摇摇头,没做评价。

一棵树哪里能让你美梦成真?

但人嘛,念想太多,有时候人力难以企及的事情,就想寄希望于神佛。

能不能实现是其次,至少有个念想。

人之常情,他没觉得有什么,但他这个人是个容易满足的人,欲望很少。

旁边的沈棠宁倒是出声了:“劳烦为我取一个吧。”

小沙弥点头:“稍等。”

池宴看过来,语气玩味:“你不是不信吗?”

沈棠宁故意肃了肃容:“佛祖座下,不可妄言。”在池宴被唬住的时候,她忍不住勾唇,“心诚则灵。”

沙弥取来笔和红绸,沈棠宁想了想,挽起袖子落笔。

池宴不想偷看,架不住实在好奇,索性凑过去光明正大看了起来。

她的字不似寻常女子娟秀内敛,反倒凌厉大气,一笔一划写道:

愿惦念之人平安顺遂。

笔尖顿了顿,她又写了一行——

愿池宴长命百岁,岁岁平安。

池宴一怔,心里涌起莫名的滋味,口吻戏谑:“怎么还顺带捎上我了?是不是为了凑字数?”

沈棠宁随口道:“是啊,不然瞧着空落落的,多难看啊。”

池宴噎了噎,又有些好奇:“你不是一心想要我高中吗?怎么不写这个?”

她瞥过来一眼,笑意隐在眼底:“一次许两个愿望,那多贪心啊?万一佛祖不乐意怎么办?”

池宴心尖发烫,久久地怔住。

沈棠宁进去参拜之前问过池宴,见他不想进去也不勉强,便让他在外面等自己。


周遭一片沉寂。

沈棠宁冷不丁看向池景玉,她可没错过方才这人眼里一闪而过的厌恶,她挑着唇将手里的信纸递过去:

“世子博学多才,墨痕新旧,应当能够辨认吧?还请世子帮忙分辨,还我一个清白。”

池宴不由扼腕,到底还是吃了没文化的亏!

池景玉迟疑片刻,抬手接过。

信纸上不堪入目的内容令他不适地皱了皱眉,他沉下心思仔细分辨,点点头:

“新墨色灰而不黑,不比陈墨质地硬,这墨痕的确是新的,且不超过一个月。”

他捻了捻指腹沾上的墨迹,如是道。

池景玉不由看了眼沈棠宁,这么说来,她倒真有可能是被冤枉的?

沈昌皱着眉盯着沈棠宁:“即便如此,你也不能完全洗清嫌疑,墨痕是新的,可以是近日写的,纸上无香,也极有可能是你没来得及。”

毕竟这封信到底没送出去,便也不需要太多讲究。

沈辞眉头高高一挑,额角青筋突突直跳:“到了这个份上,父亲还是不信姐姐?您心里既已给她定了罪,那还多说什么!”

沈昌厉色道:“混账!为父这是实事求是!如若不彻底洗清你姐姐的嫌疑,这事传了出去,毁的是她自己的名声还有我整个沈家的脸面!”

沈棠宁心中冷笑,他怕毁的是他自己的仕途吧!

见沈辞还要为她鸣不平,她及时出声:“父亲莫急,我话还没说完呢。”

众人看过来,沈棠宁扯过池景玉手中的信纸,不紧不慢地观赏,嘴角微微翘起:“这人模仿我的字迹,仿得的确足以以假乱真,若不是我知道自己没有写过这样的东西,恐怕都要被迷惑了去。”

她话音突然一转,“但百密尚有一疏,她忽略了一处细节。”

池宴好奇地搭腔:“什么细节?”

这里面恐怕唯数他最淡定,新婚妻子疑似与人有私情,他倒还看起了热闹。

沈棠宁瞥了他一眼,眼底泛起笑意:“夫君有所不知,我幼时学字贪玩,总也分不清‘准’和‘淮’字,老是把‘淮’写成‘准’,后来能分清了,这个习惯也改不过来,母亲还曾笑话我。”

方姨娘和沈熹微脸色微变。

沈夫人心念一动,眸含笑意嗔了眼她:“是有这么回事,太子殿下还借此打趣你,怎么不叫他阿准表哥?”

沈棠宁将那沓信递给池宴:“夫君且瞧瞧。”

她过往的书信里都是写“阿准表哥”,唯独那封信,规规矩矩写了个“阿淮表哥”。

池宴扑哧一笑:“这倒是有意思。”

他挑眉看向沈昌,“这人怕是不知我夫人独特的小癖好,模仿也学不像,岳父大人,这下可满意了?”

沈昌皱眉沉思,见沈棠宁一副镇定的模样,丝毫不显心虚。

反观方氏母女,脸色微不自然,他很快明白了什么,眼神变了几变,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他心里又惊又怒,缓和了脸色,面带愧疚:“既如此,棠宁,是为父误会了你。”

沈棠宁波澜不惊,口吻微讽:“父亲不必向女儿道歉,您打的人不是我。”

沈昌被她毫不留情的话一刺,脸面有些挂不住。

沈熹微站了出来,息事宁人的语气,柔声劝慰:“长姐,父亲已经知道错了,想来姐夫也不会同父亲计较。”

池宴有些不爽,计不计较是他的事,她倒是会做好人!

沈棠宁似笑非笑:“二妹妹倒是大度,挨了打的是我夫君,你一句不计较便轻飘飘揭过了?倒是会慷他人之慨呢。”

沈熹微脸色一白,池景玉立即冷着脸朝着沈棠宁道:“你一个做女儿的,同自己的父亲斤斤计较,像什么话?”

沈棠宁揉着手腕,皮笑肉不笑:“想来是巴掌没落到自己身上,世子不知道疼。”

见她这副模样,池景玉顿时想起她之前扇自己的那一巴掌,脸颊隐隐作痛,神情变了变。

这个疯女人,她该不会还想打自己!

沈棠宁却没看他,而是对沈昌道:“世子有所不知,我父亲一向是赏罚分明,公正不阿,知晓自己做错事,他怕是要愧疚的晚上睡不好觉,我这个做女儿的也是为父亲着想呢。”

沈昌哑巴吃黄连,最终只能憋屈地朝着池宴扯出一抹假笑:“池宴,是岳父没调查清楚事情真相,方才一时冲动,委屈了你。”

池宴摇了摇头,意味深长:“岳父大人,我只是皮肉受点损伤不打紧,可仅此一遭,我夫人怕是心里委屈得很。”

沈昌脸色一僵。

这二人一唱一和,是铁了心不给他台阶下了!

沈棠宁没看他犹如吃了苍蝇的表情,扭头朝着雪青道:“去看看,嬷嬷怎么去了那么久?”

话音刚落,秦嬷嬷爽利的声音传来:“小姐,奴婢来了。”

她押着一婢女上前,狠狠一拧对方腰间软肉,朝着她膝盖窝踹一脚,啐道:“小蹄子,见了老爷夫人还不跪下!”

璎珞狼狈地跪倒在地,神色惊慌,面色惨白。

见这一幕,沈夫人有了猜测,面色一沉:“秦嬷嬷,这是怎么回事?”

沈棠宁掸了掸袖间不存在的灰尘,垂眼:“嬷嬷,你来说。”

秦嬷嬷当即言辞清晰地道:“老爷夫人,小姐出嫁那日,奴婢亲眼看到这丫头鬼鬼祟祟出入小姐的房间,奴婢觉得她形迹可疑,怕她手脚不干净拿了什么东西,便偷偷跟了上去,眼睁睁瞧着这小蹄子竟去了菡萏院!”

沈昌蓦地看向方姨娘,眼神恨铁不成钢。

既然要做,为何不做得干净点?

方姨娘脸色顿时一变,心头一阵发冷。

事情的发展已经完全超脱了她的意料。

只有她自己才知道,那封信压根不是她的手笔!

“方姨娘,这是怎么回事?我女儿院子里的丫鬟,何时与你这般熟络了?”在沈夫人狠厉的目光下,方姨娘扑通一声跪下。

事发突然,她倒也没完全慌神,眼泪簌簌而下:“老爷夫人,妾身冤枉啊!”

沈熹微脸色煞白,也跟着跪下:“父亲,母亲,姨娘她不可能做出这种事!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误会!”


子珩是池景玉的字,沈棠宁不着痕迹蹙眉。

和他扯上关系,也是晦气。

就在这时,燕行舟突然上前几步,沈棠宁微惊。

那边是视野死角,看不到假山后,可一旦他走过来,便能一览无遗了。

果然她猜的没错,燕行舟是生了疑。

“殿下,您这是?”

沈棠宁面露惶然,燕行舟愈发笃定假山后藏了人,嘴角勾起笑来:“本宫瞧着这里风景很是不错,嗯?这里怎么还有人……”

燕行舟笑容忽然僵在脸上:“怎么是你?”

池宴靠着假山,表情散漫抬起头来,语气似笑非笑:“三皇子见到我很惊讶?”

他吊儿郎当行了个礼。

燕行舟狠狠皱眉,眼底掠过狐疑:“池二公子怎么在这儿?你不是没来吗?”

池宴直起身来到沈棠宁身边,唇角挑着笑意:“这不是不放心我夫人一个人吗?”他有些不爽地拧眉,“三皇子,你离我夫人太近了。”

“……”燕行舟额角抽了抽,退开几步,“倒是本宫失礼。”

池宴赞同地点点头:“殿下知道就好。”

燕行舟眸色阴了阴,不过转而一想,他和一个不成器的纨绔败类计较什么?

“本宫还有事在身,就先失陪了。”他还是觉得这事蹊跷,但又说不上来,将这处仔细观察了一遍,确认没发现任何问题,只得不情不愿离开。

侍卫留下一个侍女,朝着沈棠宁客气道:“沈大小姐,这位侍女会带您去更换衣物。”

沈棠宁微笑着颔首:“有劳。”

念着还有侍女在场,沈棠宁和池宴对视一眼,并未多说什么。

一路来到茶水室,侍女在门口候着,宴席上考虑到会有突发状况,是以主人家一般都会备上几套衣物,以备不时之需。

沈棠宁穿着勉强合身,她刚从内室出来,抬头对上池宴别有意味的眼神。

他屈起手指敲了敲桌案,语气带点似笑非笑:“你不解释解释?”

沈棠宁不疾不徐在他对面坐下。

……

池宴本来是没打算来的,但后来一想,这毕竟是沈棠宁成亲以来第一次在众人面前露面。

更何况那云安公主的脾气他也略知一二,于是他思虑再三,还是来了。

也是碰巧,池宴来的时候正巧遇到了脸色凝重的雪青,她似乎正要往哪里去,见她一脸心神不宁,池宴叫住她。

雪青见到池宴很是惊讶:“姑爷?”

池宴挑了挑眉:“你不陪在你家小姐身边,这是准备往哪儿去?”

雪青脸色变了变。

她平日虽觉姑爷不太靠谱,到了这种时候,她能信的也只有他了。

小姐之前特意嘱咐过,所以她压根儿不敢声张,就连温小姐和江小姐问起来,她也只是敷衍了过去。

更别说大张旗鼓叫人帮忙一起找了。

雪青上前几步,压低声音急切道:“姑爷,公主府进了刺客,小姐她……”

池宴一改往日散漫,权衡片刻,迅速道:“你先回去,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人我去找。”

雪青看着他的神色,焦灼的心莫名定了下来。

池宴顺路找过来,正好碰到了沈棠宁和黑衣人交谈的一幕。

他一开始以为沈棠宁是被挟持了,后来发觉,她似乎是占据主动权的一方,这可就有意思了。

与此同时,那刺客也察觉到了他,当即要拔刀,被沈棠宁拦了下来,她见到池宴只是惊讶一瞬,很快镇定下来:“他是我夫君,不会将见过你的事泄露出去。”

刺客将信将疑,到底没有继续拖延时间,转身离开。


沈棠宁眸含审视,端详她须臾,微眯了眯眼:“二妹妹,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她佯装恼怒,冷冷拂袖,“我也是父亲的女儿,父亲向来疼我,岂会这般待我?更何况我还是嫡女,他将你我换亲除了惹人笑话,得罪池家,能得什么好处?”

沈熹微看着她忿忿不平的模样,心中闪过快意。

这就承受住不了?

她真想亲眼看着目下无尘的沈棠宁狠狠跌落尘泥的样子!

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沈熹微遮掩住眼底情绪,惨笑一声:“长姐,我知道你不愿相信,可事到如今,我也自食其果落得这般境地,难道还会骗你不成?你仔细想想,若没有父亲准许,我岂敢在大婚之日瞒天过海,还进行的这样顺利?”

沈棠宁面色沉沉盯着她,半晌启唇:“雪青,将二小姐扶起来。”

沈熹微落了座,一面拭泪,一面拿泛红的眼睛偷瞄她。

沈棠宁似乎在走神,她握着杯盏,葱白的指尖被滚烫的茶水烫红了也不知,过了会儿她才回神,敛了敛思绪望过来,眼神复杂:

“二妹妹,你说此事是父亲为之,那你倒是说说,他为何要这样做?”

至于说辞,沈熹微早在来之前就想好了,她眼眸微闪,故作惶然:“我也是从姨娘那里偷听来的,父亲说,他在朝中地位水涨船高,陛下近几年对他多有不满,有心敲打,如若沈家与侯府成功联姻,恐怕会愈发引得陛下忌惮。”

她说着,觑了眼沈棠宁的神色,咬了咬唇,小心翼翼地道,“但长姐与侯府的婚事自幼订下,没有转圜的余地,所以恐怕只能……委屈了长姐。”

沈棠宁缄默不语,她垂着眼帘,谁也不知道她此时在想什么。

衣袖下,指甲骤然嵌入掌心,她眼眸发冷,眼底掠过讥诮之色。

沈熹微不会这么好心,她的话只能信一半。

沈家是显赫,但论到真正的显赫,有谁比得上如日中天的谢家呢?

她的母亲,当今皇后,都是出自名门谢家。

太子是皇后所出,与谢家关系甚密,自古以来,外戚专权便是大忌,她的父亲向来善揣摩人心,权衡利弊。

所以为了前途,他第一个舍弃的就是她,其次是母亲,再然后是整个谢家。

可惜这个道理,上一世的她懂的太迟。

沈熹微是有点小聪明,可能是上一世顺风顺水,这一世她虽如愿嫁了池景玉,却是以妾的身份,如今又被侯夫人厌弃,远比上辈子处境艰难,于是她坐不住了。

她没那么好心直接提点自己,于是稍微改了说辞,让她与父亲离心,也算间接达成了目的。

面上倏地落下泪来,秦嬷嬷惊呼一声,眼神担忧:“小姐!”

沈棠宁抬手示意自己无碍,缓缓看向沈熹微,后者也装模作样关心她:“长姐,你没事吧?”

她艰难扯了扯唇,极力隐忍,目光深深:“二妹妹,多谢你提醒我,否则,我怕是要一辈子蒙在鼓里。”

沈熹微略有些心虚地错开眼,抿了抿唇:“我也是心中有愧,不忍看姐姐被欺瞒至此,沉浸在父亲虚假的关爱中。”

“二妹妹,你来我这儿,只是为了提醒我?”沈棠宁盯着她瞧,一双眼眸明净透澈,仿佛能洞察人心。

沈熹微咬了咬唇,站起身来上前两步跪下:“我想求长姐助我成为世子妃!”

沈棠宁还没说话,秦嬷嬷忍无可忍啐道:“二小姐,做人可不能这样蹬鼻子上脸!我家小姐大度,不同你计较已是万幸,您可别得寸进尺!”

没见过这么没脸没皮的!

雪青也面露不忿。

沈棠宁注视着垂首的人,眼里闪过一丝兴味,她语气淡了下来:“二妹,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可没这么大的能耐。”

她话音微顿,带着几分嘲弄,“你不是和世子情意相投么?求他可比求我管用。”

沈熹微抬起眸来,眼神恳切:“长姐向来聪慧,也知道只要有侯夫人在,她便永远不会让世子将我抬正。”

沈棠宁直言道:“那是你的身份问题,侯夫人但凡脑子没坏,也不会任由一个庶女成为世子妃。”

勋贵人家讲究门当户对,门第观念是刻在了骨子里头。

上一世若非沈熹微偶然得了机缘令贵人赏识,又与池景玉珠胎暗结,侯夫人是断不会让她进门的。

都说相爱能抵万难,她倒要看看,这辈子没了她在中间挡着,这对有情人是否仍旧能对彼此坚定不移!

沈熹微脸色一阵难堪,垂下眼睫:“长姐何必挖苦我?你我姐妹互为妯娌,相互照应,不比将来你寄人篱下看世子妃脸色过活强?”

“你!”秦嬷嬷简直气笑了,张嘴就想骂,见沈棠宁嘴角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勉强将脏话憋了回去,胸口不停地起伏。

怎么会有这样厚颜无耻之人!

沈棠宁连动气的念头都没有,这世上有些人的脑子确实与众不同,蠢得出奇。

她收敛了笑意,不冷不热地道:“你若执意,念在同为姐妹份上,姐姐我便给你指两条明路。”

沈熹微抬起头来,见她脸色冷淡,“这一嘛,你目前最大的阻力是侯夫人,人吃五谷杂粮,难免身体有个毛病,若是侯夫人一病不起,自是没那个闲心再来操心世子的婚事。”

回味过来她话里的深意,沈熹微眼神一惊,飞快垂下眼咬了咬唇,怯怯问:“那第二条呢?”

沈棠宁蓦地勾唇:“二么,妹妹不妨指望自己的肚子争点气,一举得男,给世子生个长子。”

正妻还未过门,妾室肚子便有了动静,这放在谁家都得掂量掂量,这样的人家究竟值不值得嫁?

见沈熹微眼神若有所思,便知道她听进去了,沈棠宁语气幽幽,意味深长地补充:“若还是世子唯一的儿子,那就更好了。”

沈熹微神色惊异,呆呆瞪直了眼,像是被吓到。

沈棠宁哂笑:“我随口说说,二妹随便听听,至于要不要采纳,那就不关我的事了。”

沈熹微离开的时候,脚步都是虚浮的。

“小姐何必那般好心给她出主意?”秦嬷嬷抿了抿嘴。

沈棠宁眉眼愉悦:“嬷嬷说笑了,我可不是好心。”


没过多久,燕明仪便对外宣称身体抱恙,长伴青灯古佛,不理世事。

上一世,三皇子不知如何打动了长公主,将她拉拢到自己的阵营,这也成为太子被废的重要导火索之一。

沈棠宁心绪起伏,直到池宴的出现拉回了她的思绪:“想什么呢这么认真?”

看着凑在面前放大的俊脸,她一愣,敛了思绪露出笑容:“没什么,等急了吧?”

“这有什么?”池宴站直了身子,眼神有些心虚地往那棵树下飘,“现在是回去了还是怎样?”

沈棠宁没留意他的异样,正要说话,身后有人走来:“女施主留步。”

沈棠宁回过头去,看见一个女子用打量的眼神盯着她,对方不苟言笑:“我家主子想请您移步一叙。”

她目光微闪了闪,认出这人是长公主身边的侍女,引芳姑姑。

池宴颇为警惕拦在沈棠宁跟前,语气稀奇:“不知你家主子是何人?邀人叙话却不自报姓名身份,我家夫人就这么随随便便跟你走了,若是有个什么闪失,我找谁哭去?”

沈棠宁讶然地看了眼池宴,没想到这人平时看着吊儿郎当,关键时候还挺靠谱。

但对方可是长公主,万一言语不当将人得罪了……

她拉着池宴的袖子正要暗示,引芳反倒笑了起来:

“这位郎君请放心,我家主子是女子,断不会将你夫人给拐跑的。”

她顿了顿,扯起嘴角,“我家主子姓燕,号嘉宁。”

池宴漫不经心的神色蓦地一变。

燕是国姓。

他再纨绔浪荡也听说过嘉宁长公主的大名。

“是草民失敬了。”

引芳并未同他计较,听闻池二公子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她一开始得知沈大小姐的遭遇还挺唏嘘,如今看来,传闻倒不见得为真。

至少这位池二公子还挺爱护夫人。

“姑姑请带路吧。”

沈棠宁没想到误打误撞,竟真让她见到了长公主。

引芳领着她来到一处僻静长亭,女子正坐在亭中烹茶,她气度优雅从容,动作行云流水。

不需要锦衣华服装饰,无人能忽视她的气场。

她不由心想,同为公主,云安真该好好和自己这位姑姑学学什么叫公主仪态。

听到脚步声靠近,燕明仪并未抬头,待沈棠宁福身请安,她这才略略抬起眼皮,语气漫不经心:“沈家女,你好大的胆子,敢在本宫面前耍心机?”

沈棠宁并不意外长公主能看穿自己那点伎俩,毕竟对方可是曾经学习过帝王之术的人,甚至来之前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但无论如何,能让长公主见她,她就已经成功了一半。

她神情不慌不忙,跪在了地上:“殿下息怒。”

燕明仪眯眸审视着她:“你那句今朝隐忍蛰伏,明日潜龙在天,是说给本宫听的?”

沈棠宁微顿,抬起头来:“是说给殿下听,也是说给臣女自己听。”

燕明仪倏然一哂:“你倒是诚实。”

她语气情绪不明,让人捉摸不透。

沈棠宁弯了弯唇:“殿下跟前,不敢卖弄。”

“你跟你的姑姑,可真不像。”燕明仪收回了目光,“起来吧,没成想这么些年过去,你的胆子竟大了不少。”

沈棠宁依言起身,听到这话不由一愣。

“殿下以前见过我?”

燕明仪慢腾腾倒茶,水雾将她蒋的面容氤氲得模糊:“见过一次,那时的你才几岁,谨小慎微,明明还是个孩子,却偏要装出一副年少老成的模样,和你姑母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相关小说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

为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