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囤货千亿姻缘旺,她掀桌躺平沈宁顾长庚全章节免费阅读

林多米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前往黑省的知青到这儿来集合!”“前往黑省的知青到这儿来集合!”“......”火车站人来人往,一个长相俊秀,脚边放着两个大皮箱的青年方恒,正在大声吆喝,引得周围人侧目。方恒是干部家庭出生,之前和沈宁、孙苗是同校同学,在学校也是风云人物。长得好看,书读得也不错,在这群人中很有威望。更是这次下乡知青的小队长,暂时负责管理队伍和联络组织。不少路过的小姑娘频频回头,打量着他,对上他含笑的眼眸更是羞红了脸。扎着两个麻花辫,面容清秀但肤色略黑的孙苗像是捍卫自己所有物一般,紧紧守在方恒身边,心中不屑又气愤。这些女人是瞎了吗?没看见自己吗,还敢对方恒抛媚眼?四周陆陆续续的零星聚集了四五个人,孙苗像模像样的拿出一个破旧的小本,“我要开始点名了!”脸...

主角:沈宁顾长庚   更新:2025-01-30 10: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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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宁顾长庚的女频言情小说《囤货千亿姻缘旺,她掀桌躺平沈宁顾长庚全章节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林多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前往黑省的知青到这儿来集合!”“前往黑省的知青到这儿来集合!”“......”火车站人来人往,一个长相俊秀,脚边放着两个大皮箱的青年方恒,正在大声吆喝,引得周围人侧目。方恒是干部家庭出生,之前和沈宁、孙苗是同校同学,在学校也是风云人物。长得好看,书读得也不错,在这群人中很有威望。更是这次下乡知青的小队长,暂时负责管理队伍和联络组织。不少路过的小姑娘频频回头,打量着他,对上他含笑的眼眸更是羞红了脸。扎着两个麻花辫,面容清秀但肤色略黑的孙苗像是捍卫自己所有物一般,紧紧守在方恒身边,心中不屑又气愤。这些女人是瞎了吗?没看见自己吗,还敢对方恒抛媚眼?四周陆陆续续的零星聚集了四五个人,孙苗像模像样的拿出一个破旧的小本,“我要开始点名了!”脸...

《囤货千亿姻缘旺,她掀桌躺平沈宁顾长庚全章节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前往黑省的知青到这儿来集合!”
“前往黑省的知青到这儿来集合!”
“......”
火车站人来人往,一个长相俊秀,脚边放着两个大皮箱的青年方恒,正在大声吆喝,引得周围人侧目。
方恒是干部家庭出生,之前和沈宁、孙苗是同校同学,在学校也是风云人物。
长得好看,书读得也不错,在这群人中很有威望。更是这次下乡知青的小队长,暂时负责管理队伍和联络组织。
不少路过的小姑娘频频回头,打量着他,对上他含笑的眼眸更是羞红了脸。
扎着两个麻花辫,面容清秀但肤色略黑的孙苗像是捍卫自己所有物一般,紧紧守在方恒身边,心中不屑又气愤。
这些女人是瞎了吗?没看见自己吗,还敢对方恒抛媚眼?
四周陆陆续续的零星聚集了四五个人,孙苗像模像样的拿出一个破旧的小本,“我要开始点名了!”
脸上长着雀斑的小伙子李志强没忍住笑出了声,“算上你和班长,总共也就六个人,除了沈宁还没来,不是都在这了吗,还点名,装什么啊!”
这话说得毫不客气,孙苗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却不好直接发火,正好瞧见拎着个大箱子的沈宁,口气瞬间冲了起来,“沈宁!你有没有时间观念,让我们这么多人等你一个?”
众人随着他的目光望去,一个瘦弱的身影在几步处停住,皮肤细腻白皙,不施粉黛却像是从画报里走出的美人。
蓬松柔软的双侧麻花辫在日光下微微发着光,明明和其他女同志都是一样相同的发型,可就是说不出的好看。
黑漆漆的瞳孔像是黑夜里的星子,她微微侧头,漾出一抹笑来,看上去乖巧又无辜,她指了指身后的巨大时钟,“我怎么记得是十点集合,现在是9:58,我很准时啊。”
“噗,哈哈哈......拿着鸡毛当令箭,可把你威风坏了。”雀斑男李志强毫无顾忌地冷笑出声。
接连被打了脸,孙苗脸色差到极点,羞愤的泪水在眼眶直打转。心里将沈宁骂了八百遍,往日八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的沈宁,什么时候也会为自己辩解了。
可更让她恐慌的是方恒的态度。
“你没迟到,是我们来得早了。再说,火车十点半才出发,我们也是要等火车的。你走了一路累不累,箱子重不重,要不要我帮忙?”
方恒说着就要上手,沈宁浅笑着往后退了一步,“谢谢,不用,都是些被褥棉衣,很轻的。”
其他人也看呆了眼,刚才还觉得孙苗和另一位女知青姜媛媛长得不错,可在沈宁面前都成了背景板。
孙苗咬了咬嘴唇,那该死的嫉妒和自卑感再次席卷而来,只要有沈宁的地方,自己总是会被无视的那个。
她深吸一口气,很快又调整好状态,上前几步想挽着她的手,却被沈宁避开。
她神色一滞,僵硬地笑笑,“我也是担心你啊,我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
沈宁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隐藏着眼底的恨意,“最好的朋友?”
孙苗被她看得有些发毛,不自觉地后退两步,自己怎么会觉得柔弱可欺的沈宁有些可怕?
这时身后传来叫喊声,“宁宁!宁宁!”
众人便瞧见刚才还神色冷淡的沈宁,将手边的箱子随便一放,眉眼一弯,愉悦地朝着身后的女同志小跑而去,“甜甜姐,你怎么来了!”
“噗,最好的朋友可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被晾在原地的孙苗尴尬的不想回头,想也知道是那个该死雀斑男李志强在嘲笑自己。真不知道自己究竟哪得罪他了,让他这么不依不饶?
本来想在这群知青中立个好人设,却被接二连三地打脸,孙苗已经绷不住了,想哭......
转身走到方恒身边,抱怨道,“沈宁是怎么回事,以前在学校她多黏我啊,怎么就翻脸不认人了。”
方恒不着痕迹地拉开两人距离,“没有吧,她一直就不怎么爱说话,和谁都淡淡的......”
孙苗觉得自己拳头都要硬了,脸面像是被当众揭下来扔在地上踩,气闷得说不出话来......
......
此刻沈宁擦着田甜额上的汗珠,“田甜姐,谢谢你来送我,怎么跑得这么急?”
“给你,我亲手做的红烧肉,我妈她也想来送你的,可是厂里突然来了几个领导检查工作,她实在走不开。
我也是请了两个小时的假,才溜出来的。到了那边你要记得给我写信,我会每个月给你寄东西的,你千万别累着自己。
平时出行不要落单,别强出头。农活能干就干,干不了也不要勉强,自己的身体才最重要,什么先进的名声那都是虚的.....”
田甜一边往沈宁手里塞饭盒,又递过来一兜子煮熟的鸡蛋,絮絮叨叨,可眼底的关爱浓得像墨,“别不舍得吃,有事给我写信.......”
沈宁拿着饭盒,只觉得心口烫得厉害,自己像是游走在世间的冤魂,纵使走在日光之下,可心里依旧空荡荡的,冷冰冰,满心满眼都是仇恨。
可田甜直白的关心却是一缕光温暖了她,心房更像是紧闭的贝类被强行打开了一条缝......
“好,我知道了,你别担心我,你和李姨也要注意身体。你刚上班,被人抓住小尾巴可不好,快回去吧......”
沈宁眼眶微红,又从小挎包里掏出几张大团结,强硬塞进了田甜衣服的口袋中。
“收着,我现在不差钱,到时候要你给我寄东西的多着呢,你若是不收,你寄的东西我可不要......”
“你......诶,好,我知道了。”
田甜这才收了钱,恋恋不舍地道别,很快便消失在人群中。
沈宁把饭盒和鸡蛋塞进了小挎包中,回到了集合点,这时孙苗正在派发车票。
黑省距离苏市可不近,坐火车要两天一夜,为了统一下乡时间,知青办提前开好介绍信,统一买票。
见沈宁走了过来,孙苗迎了上来,将车票递了上去,小声道,“沈宁,你的车厢和我们不在一起,你去十一号车厢......”
沈宁看了眼自己手上的硬座,没错过孙苗眼底的一闪而过的得意,直接对着方恒大声发问,“大家都是座票吗?”
许是没想到沈宁竟然直接发难,孙苗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方恒已一愣,皱着眉头,“座票?拿来我看看......”

他朝着沈宁走了过去,压迫感十足,“同志......”
沈宁则两眼一翻,意识抽离进入了空间,身子软软地倒了下去.......
......
忙了一晚上,又是打人又是收东西,沈宁也疲累得厉害,管他外面天翻地覆,自己只想好好地睡上一大觉,至于民警办案,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自古拿贼拿赃,捉奸捉双。即使民警同志有怀疑,可没有证据,便奈何不了自己。
至于王家母女的指控,一个虐待孩子的恶毒继母,一个抢人东西的娇纵继妹,她们的话又有谁会相信?
......
晕过去的小姑娘瘦弱得厉害,顾长庚眉头一皱,见她裸露在外的肌肤遍布青紫,刚才众人的议论他也听得七七八八,不管这盗窃案跟这小姑娘有没有关系,继母虐待孩子却是违法行为。
王爱华也看出来这群民警以顾长庚为首,当下又冲了上来,喋喋不休,翻来覆去地说,不停地指控沈宁,说她是贼......
顾长庚冷着脸,带着不怒自威的气势,“你说的那些有证据吗?你怀疑她是小偷,却拿不出实质的证据。
但她身上点伤痕却是实打实的。按照我国法律,打骂子女,情节严重属于虐待罪,也是要判刑的......”
王爱华一僵,看着他怀里沈宁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伸手就要去捶打沈宁。
顾长庚侧身一避,王爱华收不住火,直接打在顾长庚的背上。
“干什么?干什么?我们在这儿你还敢打人!当我们是摆设吗?”
一旁的民警连忙将她制住,王爱华已经被激疯了,“你们不去找杀千刀的小偷,找回我家丢失的财物,你们却计较这些小事?
我打她怎么了?我是沈宁是后妈,后妈也是妈,当妈的打几下孩子有什么大不了的!”
顾长庚冷冷地扫了她一眼,“你刚才打的是我,涉嫌袭警,程度严重的话,我们有权将你带回去调查......”
一旁的王宝珠傻了眼,“不是不是,警察同志,都是误会误会。
家里被偷光了,我妈妈就是太着急上火,才胡说八道的,现在还是调查失窃案为重啊。
我家里也绝对没有虐待沈宁,不信等她醒来你问问她......”
王宝珠眼神不善地看了一眼沈宁,她就不信那个怂包敢乱说话!
这时一个民警凑到顾长庚耳边说了几句,他的面色沉了下来,垂眸打量了下怀中的姑娘,“我先送她去医院,剩下的交给你们来办......”
......
沈宁醒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四周满是浓郁的消毒水味,额上伤口已经包扎过了,手上还输着葡萄糖。
一旁的小护士注意到她醒来,有些怜悯地上前安慰道,“你头还晕吗,还有哪里不舒服,喝点粥吧。”
沈宁连忙拒绝,那护士已经将饭盒递了过去,温热的触感让沈宁一愣,前世的遭遇让她下意识地抗拒和陌生人接触,却还是礼貌地说了声,“谢谢。”
那圆脸小护士轻笑,“谢啥,这不是我买的,是送你来的民警买的,就是长得有点凶。
对了你的医药费已经结过了,你休息一会,等输完液就可以回家了。头上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了,可能会留疤,小心这几日不要碰水......”
此时病房门被推开,两位民警打了声招呼,便打开记事本,开始询问。
“前夜你可听见什么动静,或是看到可疑的人?”
沈宁垂下眼眸,“没有,我伤得厉害,被他们关在杂物房,又没吃喝,根本不知道家里被人偷了,还是邻居找到我的......”
“那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弄的。”
“我继母和妹妹打的?”
“为什么?”
“他们要王宝珠顶替我在纺织厂的会计工作,还让我下乡,我不愿意......”
“王宝民和你有联系吗?”
“......”
......
民警又例行询问了几个问题,没得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便起身告辞了。
沈宁也松了口气,心情愉悦,看样子是洗清了嫌疑。
想到空间那满满的家当,七千多块钱在这个年代,足够自己过上安安稳稳舒舒服服的日子了,不过现在自己还有更要紧的事要办。
下乡的日子越发近了,自己临走前可要给老王家留点惊喜才是.......
......
带着老王家的户口本,沈宁直奔知青办。
“王宝珠是吧,你这小姑娘不错,很有觉悟啊。
现在这帮小青年啊,吃苦怕累,宁愿做个无业游民在城里晃荡鬼混,也不愿响应国家号召,上山下乡,参与国家的建设.......”
沈宁漾出一个甜甜的笑,也不嫌办事员啰嗦,反倒是连连点头,很是赞同的模样,“您说得对,我就是为了响应国家号召,自愿报名下乡。
只是我妈妈她实在放心不下,毕竟农村条件艰苦,我一个小姑娘,出门在外又没人照应.......”
知青办的主任眉头一皱,看着面前小姑娘干瘦的模样,头上还带着伤,也叹了口气。
“这样,你看看这表格里,有没有远方亲戚在下放的知青点附近,我就近安排,到时也好有个照应。”
沈宁立刻道谢,“太谢谢了,您真是个大好人,处处为我们这些普通小百姓考虑....”
一通恭维让知青办的主任很是受用,看向小姑娘的眼神更加慈爱。
沈宁垂下眼眸,很快便在表格中找到了前世那个如噩梦般的存在,“黑省黑河的红旗公社”。
手指轻轻一点,很快便敲定了王宝珠的去处,毕竟王爱华收了人家三百的彩礼,总不好让自己表侄人财两空才是......
又领了知青的下乡补贴六十元,全国通用的粮油肉票,笑容满面地出知青办。
一想到王家现在家徒四壁的惨相,心情更是前所未有的愉悦。
路过国营饭店的时候,丝毫没有犹豫的走了进去,这会还没到饭点,空荡荡的毫无人气。
沈宁被饭菜的香气勾得咽了咽口水,看着小黑板上的菜单,对着爱答不理的服务员说道,“同志你好,我要一碗牛肉面,再加两个肉包。”
服务员翻了个白眼,见她穿的衣服老旧明显不合身,袖口处还打了补丁,不耐烦地摆摆手,“滚滚滚,这里不是你这种乡巴佬该来的地方......”

夜半,漆黑的小巷子里,人影攒动。
两方人马在交涉时,忽然一声怒喝,“别动!警察!”
“快跑!”
一群人惊慌失措,争夺着东西,转身便往巷子深处逃窜,却被早就蹲守的民警抓了个正着。
“别动!通通抱头蹲下!”
为首的老大,死死拽住手上的包裹,眼神狠戾地看向四周,一只手摸向后腰,将别着的土枪藏在里袖子里。
只要一击得中,必然引起混乱,就可以趁机脱身,趁着夜色黑暗,那人缓缓扣动扳机......
“嘭!”的一声枪响。
像是沸水倾倒在油锅中,人群一下就炸开了。
黑老大一声惨叫,土枪掉到地上,掐着自己的手腕,跪倒在地。
阴毒地朝着开枪的位置看去,警车的车灯大亮,晃得他睁不开眼,却记住那人眉骨上的一道疤。
“走!快走!”
王宝民听着四下的警笛声,枪声早就慌了神,自己虽然偷鸡摸狗,倒买倒卖,平日也打打群架什么的,可这可是真枪实弹啊。
心下大骇,不就是倒卖点老物件,哪值得这么大阵仗。
他一向鸡贼,又自小生活在这片区,当下不管不顾,趁着警察抓人,两方人马混战,搬开胡同墙边的红砖,钻着狗洞逃跑了。
好不容易跑出了两条胡同,走到巷道了,却瞧见前面有巡逻的民警。
吓得冷汗淋淋,当下深吸几口气,掏出怀中藏着的二锅头,猛喝两口,剩下的全撒在衣服上。摇摇晃晃地装作喝醉的路人,从两位民警身旁走过。
“站住!干嘛的!去哪?”
王宝民呵呵傻笑,看上去意识不清,眼神却悄悄打量这两人,“我!嘿嘿,喝酒去了......我这就回去了......嘿嘿......”
见那圆脸的小民警放下戒备,还让开了道,“哦,看样子你喝得不少啊,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住哪啊?天黑,还是要注意安全。”
王宝民心头一喜,果然蒙混过关,“我叫王宝民,家住附近棉纺织厂.....”
话音刚落,却见小民警猛地拽过自己的胳膊,一阵天旋地转,胳膊又痛又麻,双手被反剪,手腕一凉,“咔嚓”一声,喜提一套银镯子。
王宝民一惊,梗着脖子大喊,“干什么?干什么?喝酒也犯法吗?为什么抓我?你是不是弄错了?”
“呵,错不了,上头特意吩咐了,抓的就是你,王!宝!民!”
......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
沈宁神清气爽地从空间中出来。
便瞧见甜甜正带了一个大妈在院子外头晃悠,王爱华还跟在她身后,好一阵哭诉。
田甜见到沈宁眨了眨眼,沈宁立刻会意。王爱华也看见沈宁,脸色瞬间黑了下来,只是碍于厂里派了人前来慰问,不好撂脸子。
沈宁倒是对着王爱华翻了个大白眼,转身走出来小院。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田甜便带着那中年女子快步走来,“宁宁这就是我的舅妈张美英。”
“你就是沈宁同志吧,你那房子我要了,价格就按照你昨天说的两千八,但是必须今天过户。”
沈宁点头,“自然。只是我家里的状况,不知道田甜有没有跟你说清楚,我那继母有些难缠,到时你上门收房子的时候可能有些麻烦。”
田甜舅妈张美英一摆手,爽朗一笑,“放心,你是房主我是买家。这房子是我买下的,手续齐整,她就是闹到警察局我也占理。
就算她那儿子是个小混混,我家还有个混不吝的,吃不了亏!”
......
从房管局内出来,张美英喜笑颜开,一直悬着的心总算落定,解决了房子的这件大事,儿子们的亲事也会容易许多。
看向沈宁的目光更添几分柔和,掏出怀中的布包,“你数数看钱和票都在这儿了,听说你要下乡的地方在黑省,那里冷得厉害,我特意找邻居换了不少棉花票。你看看,还缺些什么,我想想办法。”
沈宁拿着厚厚一摞全国通用的布油粮票,又当着两人的面将厚厚两摞大团结点清,装进了自己随身携带的军绿色的小挎包,实际上收进了空间内,十足的安全。
心里的小算盘打得飞快,从家里零零散散一共搜出的七千六百元,卖工作一千二百,卖房两千八百元,总共是一万一千六。
昨晚又从王爱华那抠出八十五元,扣掉这两天的花的,自己大概还剩一万一千四百!
沈宁的眼眸亮晶晶,眼角眉梢都是喜色,自己如今也算是妥妥的万元户了。
还有充足的粮油钱票,不论到哪都能过上富足的生活,上辈子吃糠咽菜,缺衣少食的日子,自己再也不想经历了。
可这幅样子落在田甜等人眼里却只当她是为逃离继母而开心。
天天舅母看着眼前瘦弱的小丫头,想到自己家的几个疯小子,叹了口气,这年头,房子就是安身立命的根本。
想到沈宁这么个小姑娘,卖了房,就等于彻底和继母撕破了脸,今后再没了娘家人,以后若是嫁人,只怕也要被人轻看几分......
当下生出几分怜惜,“财不可外露,你一定要收好了。现在下乡插队的大环境已经比早些时候好多了,但你一个小姑娘孤身在外,还是要处处是小心......
你到了乡下,千万不要强出头,农活干不了就躲躲懒,你有钱傍身,不差那些工分,千万别累垮了身子,日后缺什么你打个电话,我帮你寄......”
这年头,人人以吃苦耐劳为荣,偷奸耍滑为耻,纵使心里有想法,也不敢说出口。
万一被人听去,少不得冠上一顶思想有问题的“大帽子”,搞不好还要拉走再教育,下放农场,劳动改造......
沈宁当下心头微暖,上辈子见惯了人性的丑恶,冷不丁的竟有些不太习惯,“谢谢婶子,我晓得了。”
田甜更是泪眼汪汪,看着沈宁弱弱小小的一只,就替她揪心,“是啊,宁宁,若是以后有回程的机会,你可一定要抓住啊!
千万别傻乎乎被人骗了,就算是跟你一起下乡的知青,你也要防着点。
这年头回城的名额有限,有些下乡知青为了抢回城的名额,无所不用其极,就连最好的朋友同志爱人也可以陷害出卖。
我邻居家的姐姐,就是被未婚夫顶替了回城的名额,最后只能嫁个乡下的泥腿子......”
沈宁一愣,想到了上一世遭遇,黑眸微敛,轻笑道,“你说得对,我会防着她们的........”

沈宁也懒得和她置气,只是再次重复道,“我要一碗牛肉面,两个肉包。”
服务员没好气地嘲讽道,“呦,想吃饭可以啊,你有票吗?你有钱吗?”
沈宁倒也不生气,掏出知青办给的信封问道,“要多少?”
“呵,打肿脸充胖子,一共是三角五分钱,还要三两粮票和二两肉票。”
这个年代得能在国营饭店上班,那可是人人艳羡。工资虽然不是很高,可待遇却实打实的好。
这服务员自诩高人一等,看不起沈宁泥腿子模样,言辞中难掩奚落,“怎么,舍不得了?舍不得了就快滚,别耽误我们做生意!”
“你这同志什么态度?墙上还写着“为人民服务”几个大字,你就是这么服务人民的?”
铿锵有力略带威严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沈宁闻声回头,来人正是顾长庚。
沈宁垂下眼眸,暗叹自己这糟糕的运气。
刚才还白眼翻到天边的,懒洋洋靠在柜台边上的服务员立刻站直了身子。
涨红着脸,结结巴巴地辩解道,“她......她拿不出钱和票,也不能耽误别人吃饭啊,我们看着都挺.....挺忙的......”
顾长庚的目光又落在沈宁身上,却见瘦弱的小姑娘镇定自若地将粮票肉票和零零散散的钱放在了柜台上,“你数数,一分不少都在这了。”
说完转身找了个靠着角落的位置坐等开饭。
那服务员瞬间臊红了脸,仔仔细细地数了两遍,确定没有问题,面子上更挂不住了,只能黑着脸将钱票收起,灰溜溜地走进后厨。
大堂内只剩二人,沈宁想到那碗粥,还是硬着头皮打了声招呼,“同志好巧,对了,这粥的钱和医药费我还没给你。”
“不用了,只是据我所知,你家都被偷了,分毫不剩,你哪来的钱?”
顾长庚坐到了沈宁的对面,板正魁梧的身姿,加上骇人的气势,就差来一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好好的国营饭店,瞬间就有了审讯室的即视感。
就见小姑娘垂头丧气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圆溜溜的大眼睛微垂,睫毛又翘又卷,巴掌大的小脸看上去脆弱极了,一副自暴自弃的小可怜模样。
顾长庚黑眸微敛,像是看破了她的伪装,“不说?”
面前的小姑娘抬起猫儿似的圆瞳,雾蒙蒙的,眼角微红,颇有几分破罐子破摔的意味。
“是,我这钱来路不正。我偷了家里的户口本,给王宝珠报名下乡了,我现在花的钱就是知青办给她的补贴。”
素白的手指,在包里翻了翻,将雪白的信封放在了桌面上,“除了这饭钱,剩下的都在这了!
该下乡的本来就是她王宝珠,她们占着我父亲留给我的房子,花着我父亲留下的抚恤金,还要将我赶到乡下,让王宝珠顶替我的工作,就连知青下乡的补贴金都不给我,这口气我咽不下!
说来我倒要谢谢那个小偷,总归是我的东西,我宁愿都被小偷偷走,也不愿便宜他们!”
顾长庚手指轻点桌面,民警办事效力很高,不过一个小时,便将沈家的事查得清清楚楚,他自然知道了这小姑娘的处境不易。
自幼丧母,亲爹死后,在继母手底下艰难讨生活,好不容易满了十六,就能去厂里上班了,却被继母算计,很快就要下乡去了。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更何况是人呢。
顾长庚叹了口气,将信封推了回去,“收好,多置办点东西,下乡日子也不好过,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沈宁眼底闪过一丝暗芒,果然赌对了,与其遮遮掩掩惹人怀疑,倒不如七分真三分假,反倒能洗刷自己的嫌疑。
“卖工作,卖房子,我总归离开这里,自然不能便宜了王家人。”
顾长庚一愣,眼眸上挑,再次打量眼前的瘦弱的小姑娘,似是没想到她的手段竟这么果决,是个有主意的。倒是比起那些遇事只会怨声载道,大喊命运不公的人强多了。
此时面已经上来了,两人吃着面,一时无言。
喷香的牛肉和劲道的面条抚慰了沈宁的五脏庙,想起上一次吃牛肉面还是父亲在世的时候了,眼眶一红,眼泪“啪嗒”掉了下来。
顾长庚一愣,这丫头怎么说哭就哭。一时犹豫,他一向不是心软的人,可此刻却对这个小姑娘生出了几分恻隐之心。
“你若是遇上困难可以说出来,在我能力范围内,我不介意帮你一把......”
沈宁很快便从伤感中挣脱,毕竟能重来一世,已经是天大的运道了,前世的折磨早就让她心硬如铁,坚不可摧。
很快调整好情绪,看向对面一身正气的顾长庚,展颜一笑,真是瞌睡送来枕头,实在妙极了。
她正愁该去哪举报王宝民投机倒把呢,这不专业对口了吗!
沈宁也不犹豫,直接将自己知道的信息一股脑的倒了出来,这些都是王宝民在家里说漏嘴,自己听到的。
再联系上前世的情况,她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我刚才从知青办出来的时候,不小心听到了两个同志谈话,说什么‘晚上10点,西林胡同,什么交易的......’,我怀疑他们有倒买倒卖,投机倒把的行为。”
顾长庚一愣,怎么好好地扯到黑市上了,不过上头最近对这一块抓得很紧,只是强龙不压地头蛇,这些人个个鬼精鬼精的,就跟安了顺风耳一样,几次出动都让他们跑了。
见顾长庚狐疑,眼神满是审视,沈宁一摊手,“好吧,我说实话,是从我那继兄王宝民那里听来的,他向来混迹黑市,不干好事。
举报违法犯罪行为人人有责,我只是尽一个公民应尽的义务罢了。当然我不否认自己有私心,我确实不想让他们全家好过。
你也没必要用这种眼神看我,我就是提供个消息,但他们究竟会不会在这个时间点时间段交易,我也不能保证......”
顾长庚沉默了,眼前这个瘦弱得跟个鸡仔一样的小姑娘再次刷新了他的认知。
长得柔柔弱弱,看上去无辜又可怜,却是个扮猪吃老虎的狠角色,此刻她正殷殷期盼地看着自己......
“咳咳....”

一见沈宁回来,憋闷了一天的怒火终于有了发泄地......
“你个小畜生,你怎么不死在外头,还有脸回来!你说,是不是你联合外人把家偷了!”
沈宁嗤笑一声,再没了往日畏畏缩缩的模样,言辞间带着淡淡的讥讽,“你说是就是吧。”
她的变化太大,王爱华一时愣在原地,像是见鬼了一般。
王宝珠瞪大双眼,激动地冲了上来,“你承认了,你居然承认了?我就知道是你,你个不要脸的小偷,快把我的珠子还给我!从我家滚出去!”
“啪!”的一声脆响。
王宝珠被扇得趔趄,险些跌倒。她捂着半张火辣辣的脸,不可思议地看向沈宁,这.......这还是自己那个胆小怯懦的继姐吗?
王爱珠一愣,眼底淬出毒火,“沈宁我看你是失心疯了,竟敢打我闺女!看老娘不撕了你!”
“啪!”又是一声脆响。
这一巴掌像是宣誓,又像是挑衅。
沈宁杏眸微抬,看向王氏母女二人是赤裸裸的嘲讽,“脸皮怪厚,打得我手都疼了。”
沈宁又揉了揉手腕,黑眸微敛,“你的珠子?真是笑话!你们这母女俩真是一脉相承的不要脸!
麻烦搞搞清楚,那是我的珠子,这是我的家,这房子写着我的名字,这家里的一砖一瓦都姓“沈”。
你们吃的、用的、花的都是我父亲留给我的抚恤金。
在我的家里大放厥词,谁给你们脸?以前是我软弱无能,可现在不一样了,你们的好日子到头了!
对了,有这儿功夫找我麻烦,不如快去找找你那宝贝儿子,说不定哪天横死街头,都没人给他收尸!”
沈宁的嗓音阴测测的,带着古怪的笑意,看上去竟有些渗人。
王宝珠被她震住,傻愣愣地回不了神,神色有些惊恐,竟觉得她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附了体。
怯懦地往后退了几步,惊恐道,“你......你不是沈宁,你绝对不是她,你到底是谁?
快从她身上滚下去......”
王爱华这才反应过来,面色狰狞,怒火中烧的她根本没理会沈宁的异样,抡圆了胳膊,扑了上来,“你个小贱人,敢咒我儿子!”
沈宁丝毫不惧,灵活地往下一蹲,王爱华没收住力道。
“啪!”
异常响亮的一记耳光。
王宝珠只觉得自己半张脸都没有知觉了,耳朵里嗡嗡鸣音,天旋地转间,摔倒在地......
沈宁啧啧称奇,“真狠啊,你这巴掌不会把她打聋了吧?
本来这么大的姑娘有尿裤子的毛病,就够遭人嫌的了,再把耳朵打坏了,以后可怎么嫁得出去啊。”
王宝珠听不清声音,只能看见沈宁粉色的唇瓣一开一合,心中又惊又怕,像是有什么东西脱离了预设的轨道,又像是见了什么“脏东西”,两眼一翻,彻底昏死过去。
王爱华吓了一跳,慌忙抱住王宝珠,一阵心肝宝贝肉的叫唤。眼眸通红的看向沈宁,“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我能干什么啊?
王姨,我就是想拿回自己的东西,我后天就要下乡了,我问你,知青点给我的补贴呢?我的钱和票呢?”
王爱华一怔,狡辩道,“你瞎了吗?没看见家被偷了,我也没办法!”
“被偷了不怕?你不是预支了工资,不然哪有钱置办这些东西?我不多要,我替你女儿下乡吃苦,总该要点生活费吧。
给我二百,我后天就乖乖下乡,你若是不给,我就去你们单位闹,去知青办闹。
我知道我下乡这事是板上钉钉改不了了,但是我闹一闹,王宝珠逃避劳动,躲避下乡插队这事可就瞒不住了,到时候......”
沈宁停住话头,可言辞间的威胁却是明明白白......
王爱华只觉得沈宁像是被恶鬼附体了一般,“你到底要怎么样?”
“我要两百块!”
“不可能!”
“好啊,那我明天就去厂里,不知道你的工作还保不保得住。”沈宁歪了歪头,露出一抹邪恶笑意。
王爱华气得浑身直哆嗦,“你......你.......”
很快又调整了语气,柔声哄道,“宁宁,家里刚出了小偷,你知道的,什么都没了。你现在问我要两百,不是要逼王姨去死吗?”
沈宁抬眸,眼神天真又无辜,“那就去死啊!我又不拦着你。”
王爱华一噎,忍着屈辱怒火,尴尬笑笑,继续走怀柔路线,“诶,别开玩笑,宁宁你说这一时半会的,我上哪给你弄这么多钱啊?
这样,我今天刚从厂里预支了三个月的工资一共是一百二十六,买了这么多的家用,还剩八十五。”
沈宁一摊手,“拿来!都拿来!”
王爱华顿时语塞,可看着性情大变的继女,昏倒的王宝珠,又想到下落不明的王爱民,到底是忍下这口恶气......
从衬衣里头的小袋子里,掏出来还带着体温的八十五元,缓缓递了过去,握着钱票的指节因为太过用力,泛着青白色。
沈宁嗤笑,“王姨要是舍不得就算了。”
生怕沈宁要变卦,王爱华连忙将钱票往沈宁手里一塞,语气阴毒,带着几分意味深长。
“怎么会呢,我也是看着你长大的,虽然平日是偏心宝珠了些,可对你也不是全无情义。
我给你选的下乡插队的地点,正是我娘家村子附近,他们家条件不错,我会写信吩咐他们,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
沈宁冷笑一声,眼神闪过暗芒,“那我倒是要提前谢谢王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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