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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频言情连载
看过很多古代言情,但在这里还是要提一下《复仇:冷情太子爷,你跑不掉!》,这是“无尽奈落”写的,人物黛羚昂威身上充满魅力,叫人喜欢,小说精彩内容概括:有一种男人,他什么也不用做,就站在那里,你就能感觉他与生俱来的危险和邪气。她第一次见到太子爷真容时就被狠狠震撼。她生于赌场长于赌场,练就一颗坚韧强劲的心,为了复仇蛰伏数年,她终于拿下了太子爷。但得到宠爱并不是她本意,也不是她的终点。后来一切尘埃落定时,她却走不掉了。...
主角:黛羚昂威 更新:2025-05-22 06:0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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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黛羚昂威的女频言情小说《复仇:冷情太子爷,你跑不掉!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无尽奈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看过很多古代言情,但在这里还是要提一下《复仇:冷情太子爷,你跑不掉!》,这是“无尽奈落”写的,人物黛羚昂威身上充满魅力,叫人喜欢,小说精彩内容概括:有一种男人,他什么也不用做,就站在那里,你就能感觉他与生俱来的危险和邪气。她第一次见到太子爷真容时就被狠狠震撼。她生于赌场长于赌场,练就一颗坚韧强劲的心,为了复仇蛰伏数年,她终于拿下了太子爷。但得到宠爱并不是她本意,也不是她的终点。后来一切尘埃落定时,她却走不掉了。...
那个弄死的狠毒字眼,让她发困的身体一下子激灵,五脏六腑顿时清醒了过来。
她鼻间发酸,没忍住打了个喷嚏,前几天感染风寒还没好全,多少还有一点难受,吸了两下鼻子。
那人撇头淡淡扫了她一眼,长臂伸过来到她膝下,她的腿立即撇向一旁。
那人拧眉,手指拉开抽屉,竟拎出一包抽纸丢给她。
“别弄脏车,垃圾桶在前面,自己找。”这嫌弃的语气才算是元神归位的,她不由地撇了撇嘴。
汽车开始驶进一片幽深,估计是怕沿途有人埋伏,所以他们全程没有走高速。
曼谷到华欣的山路不多,不好埋人,但前面这个峡谷是怎么也无法绕过去的,危险系数也最高。
树荫在月光下影影绰绰,进了森林之中,周围的一切开始变得乌漆漆,只有三辆车六盏车灯的狭窄指引。
就在这无边寂静之中,他们大约才行驶两公里左右,突然几声闷响划破黑夜。
是枪声。
“少爷不好,有埋伏,我靠。”坤达大叫一声,“兄弟们,抄家伙,开干。”
车趔趄两秒又恢复如常。
这边车内那人身躯一顿,紧握方向盘,侧头看后视镜,“把后面的包给我拿过来,快点。”
黛羚本能地抱头蜷缩,呼吸加速,听明白那人在跟她说话,艰难地取了安全带侧身把那个大包拿到前面。
冰凉的金属触感触碰到她的大腿,她猛地一缩。
那几声枪响之后,原本幽暗静谧的路面上此时突然响起了似乎数辆车疾驶,轮胎刮擦路面的尖锐声音,气氛忽然变得惊心动魄。
昂威从包里迅速翻出枪上膛,似乎这种场景他见怪不怪,反而让他兴奋不已,嘴角若有似无地带笑,偏头看她,“怕吗。”
她当然点了点头。
“怕还不趴下,等着人爆你头吗。”他又忽然变了副表情,冷沉看她。
车窗外响起了两方交火的噼里啪啦声,显然坤达他们已经开始回击,子弹的声音刮过车窗,黛羚此生第一次直面枪战,只觉得浑身动弹不得。
“嘭”的一声,他们这辆车的后车窗发出闷响,显然被击中,黛羚回头看了一眼,这辆车的玻璃应该是防弹设计,那颗子弹只是击出了裂纹,并没有打穿。
随后又有几颗子弹打中后视镜和其他地方,车子一直在歪歪斜斜蜿蜒在山路之中,他显然将油门踩到了底。
黛羚顺着车的晃动伏倒在座椅前的空挡之中一动不动,她抬头望那人,他钻出车窗朝后面射击了好几枪,现在在重新上膛。
“他们四辆车跟在后面包抄,少爷,前面再拐几个弯,穿过最后那个瀑布就可以甩掉他们。”坤达那头还在交火,声音却异常平静。
他一手拿枪将方向盘抚好,抬头观察后视镜,“形势不妙,叫华欣的人来支援。”
那头说是。
“谁的人看清楚了吗。”他脖颈上的青筋明显,眼里透着雾气。
坤达回,“还不太清楚,不过不像暹罗的打法。”
那人狭长眼角带笑,嗤一声,“有趣。”
拐过一座山头,似乎成功甩掉后面两辆车,短暂熄火几分钟。
那人得空向下看过来一眼,皱了皱眉随后舒展开来,带着点嘲,“吓成这样,要不要把我腿放开些。”
这样的情形下,他竟然还笑得出来。
黛羚才注意到自己不知几时抓住了他的小腿,抠的死死的。
她自认两者都有,但她说不出口。
昂威阴森的目光定格在她脸上,一根手指挑起她的下巴,“你有男人?”
她看着他一双几乎要吃了她的眼,说与你无关。
“其实有也无妨,我不介意。”他温柔挽她的发丝。
像他这样占有欲强的男人,怎么可能允许自己看中的女人有别的男人。
精虫上脑时说的胡话她当然不信。
他隐忍克制体内的猛兽,握住她发冷的指尖往他胸膛上放,眼神温柔流连她发白的嘴唇,“那我问你一句话,你如实回答我。”
黛羚被他严肃发冷的眼神震住,说你讲。
昂威伸手抚弄她鬓角的乱发,带着毁灭前的柔情,“你知道我想睡你,我也给你了两次机会,你都不要,如若今天你走出这辆车,我不会再对你有任何想法,你听清了吗。”
狂风暴雨停歇,男人唇角残留着凌乱的粉色唇膏,脸是黑的,眼眸如狼,浓密的睫毛刮过她的耳畔,一呼一吸都煽动着一个男人深处的危险和魅力。
他的胸腔还未平息刚才的激情,呼吸发烫,震耳欲聋,充满令人害怕的男性气息。
其实她也在赌,他对她的兴趣的程度,三番五次的拒绝可能会让他生厌,但无论如何,绝不是现在。
她的目的,是长久的留在他的身边,但现在她还没有这个资本。
黛羚屏气,心跳乱得很,望着身上那张让人生畏的脸,咬着牙看着他,说了一句听清了。
男人问那你的回答呢,她看着他的眼睛强硬地答,“回答就是我不想和你睡,你对我有没有想法不重要,我不在乎,你呢,听清了吗。”
她回了一计欲擒故纵。
车窗外,风雨呼啸,车窗内,浑浑噩噩。
男人听到她反问的话恍然笑出了声,说果然有种。
他没了兴致,抬眼望向窗外,愤懑地舔了下嘴唇,直起身来,倒向一边慵懒地抚弄身上乱糟的衣衫,斥了一声,“好,那你可以滚了。”
从小到大,什么都唾手可得,唯独女人,一张拼死抵抗的脸,就很难有什么好兴致,就算强迫,滋味也不见得好。
在同一个女人怀里栽两次,这叫什么事,荒诞可笑。
昂威伸手摸索烟盒,似乎失去了耐性。
雨还在下,竹叶刮着车窗发出漱漱的声音,在静默之中,黛羚狼狈地拉好两边肩带,穿好被他蹂躏到发皱的上衣,在气氛僵死之前默默推门而出,呼啸的雨点洒落进来。
“我不滚,我用走的。”
她侧脸,声音很低,随即便消匿在雨中。
柔柔的蚊子声毫无威慑力,不痛不痒,让男人想笑。
听起来甚至比摸她屁股那位还不如。
从烟盒里磕出一根烟放进嘴里,单掏遍了口袋都摸不到打火机,他索性一把把烟扯出来扔掉。
胸腔愤懑滚烫,憋的难受,抬脚狠狠地踢了前面的座椅一脚,嘴里脱口而出一句f u c k。
车身晃动两下归于平静,难辨是风雨作祟还是男人的强硬脚力。
离得五十米远的坤达和诺执扫过车窗一闪而过在雨中奔走的女人,满脸问号。
这么快,的吗,少爷这么年轻,难道身体也这么虚?
坤达撑伞下车,边往后扫边跑向昂威的车,“少爷,弄完了?不送她回家,下着大雨呢。”
车窗缓缓降下,一张酱茄子色的脸,眉头皱着,缓缓抬眼皮,有气无力懒淡道,“你想送便送。”
虽然她接触昂威之前就知道这个人物不是一般人,也预想过他有着让人可怕的人格,但短暂的几次见面,还是让她高估了自己的勇气。
“你怕我?”
察觉到她的不自在,那人唇角勾了勾,蹙起眉宇,慵懒地朝旁边吐出一口烟雾,“我很可怕么。”
黛羚淡淡地回他,“说笑了,昂威少爷,谁不怕您。”
第一次见就让保镖往死里打女人的人,谁不怕,她心里犯嘀咕。
他鼻腔闷笑一声,舌尖抵出残留的烟丝,仿佛觉得好笑。
水开了,她伸手欲拿过茶壶准备朝茶杯里沏水,他宽大的手掌夺过滚烫的手柄,没有一声交代,朝自己的杯子里斟满了水。
眉眼轻轻一挑,抬眼问她,仿佛试探,“黛羚小姐,近来有去过卧佛寺吗。”
她眉头一惊,只两秒便恢复,暗想应该没被察觉,“倒是有,怎么?”
“哦?去干嘛。”两道幽深的眸光射向她。
黛羚回他,“打工,赚点学费。”
昂威手指夹着烟,眼眸微醺饶有兴致地瞧她,像在瞧一只小动物,“这么缺钱?”
黛羚呛他,“从小穷惯了,兴许您不能理解,穷人嘛,就是这样过活,没您这么体面。”
“那也没下海做皮肉生意,看来还挺有骨气。”男人轻嗤一声,眼波流转扫她的唇。
黛羚没再应他,低头揉搓着刚才被男人压皱的衣衫,昂威抽着烟,两只眼睛专注地看她,眼梢带笑,空气静谧得骇人。
一声突如其来的敲门声响起,如砸进沉静的池塘一枚石子,荡起波纹。
“进。”
昂威坐回靠垫,眯着眼看向门口,坤达脸上带着一丝慌张推开门,在门口亦步亦趋,读着房间的空气,慌张转变为犹豫,揣测着该进还是退。
“有话就说。”昂威呵斥他。
坤达手里捏着手机,瞥眼瞧了瞧昂威身边的女人,眯了眯眼瞧清楚了,咽下一口唾沫,才敢切入正题。
“瓦三有消息了,少爷,就在南城,人盯住了,在赌场,还没暴露,追吗。”
听到这个消息,昂威眉间聚起一抹凝重。
他脱口而出追,随后慢条斯理地捻灭烟蒂,起身穿了外套,吩咐手下带家伙,风驰电掣的离开。
五分钟后,黛羚在走廊里遇上了跌跌撞撞的一个女同事,她抱着一块冰袋,递给她,说是客人走的时候交代的,给黛羚小姐冰敷用。
走之前人忘得没边,一眼没看,却还记得她手上的烫伤。
这人脾性模糊,实在捉摸不透。
黛羚轻笑,心里有了几分底,捏着冰袋下了楼,正好撞见阿苏,被他叫进了办公室,他一脸坏笑的从桌上推给她一张支票。
“昂威少爷吩咐的,说是给你上次受伤的补偿。”
她低头瞧了一眼,金额不低,赶上了她大半年的生活费,但她没要,上次的医疗费已经被付过,她没有理由再要补偿。
不是他说的,有骨气,那么演戏也要演到底。
昂威半夜赶到赌场,人没截到,瓦三不知从哪得了消息,趁着上厕所的功夫甩掉了跟踪的人手,悄无声息地从后门溜走,跑了。
纵然恼怒,人已经跑得没了影,无计可施,只能打道回府。
过了几天,每月一次的陈家家宴,雷打不动。
陈家别墅地处市中心一处宽阔高地,四周包裹面积不小的葱郁森林,闹市中一览众山小的绝好地界,四周砌起高高的白色围墙,森严无比。
昂威的极光蓝帕加尼超级轿跑缓缓驶上山,门口两扇四米高雕花铁门从内打开来。
等待的片刻,他伸手捏了捏紧绷的眉心,随后一声轰隆,驶进辽阔的花园,划破暗夜的寂静。
脚步声穿过长廊,不紧也不慢,昂威把车钥匙扔到玄关上,俯身换鞋。
门口迎来年轻的女佣,接过他递过来的外套,柔声细语,“少爷回来了。”
昂威抬眼,没什么表情,漫不经心点头,算是回应。
长腿跨上台阶,迈进宽阔古典的中式客厅,隔老远就传来阮妮拉打点厨房佣人的声音。
“阿嫂,卤味Leo爱吃,今天多做一些。”
声音温柔自然,与平日高高在上,冷峻严厉的副署长大相径庭,就像每个普通的母亲一般模样。
听闻脚步声靠近,阮妮拉坐在宽大客厅沙发上的优雅背影,才不急不慢地转身。
身上真丝家居服,披着一条名牌披肩,手上是一枚绿得发光的翡翠镯子,棕色短卷发配红唇。
模样靓丽年轻,一点不像五十出头的女人。
“Leo,快来坐。”阮妮拉微笑招呼他,放下手里的红茶。
昂威对于这个家还不算熟悉,回国两年不到,除却一月一次的家宴,一家三个人,平日各自忙各自的,免不了生疏。
昂威大喇喇落座阮妮拉旁边的单人沙发,黑色衬衣修身敞开,一股子不羁的傲气。
如往常一样,没有一声招呼,眼神没有一刻落在她的身上,低喘了口气,环顾四周,沉声问,“爸呢。”
巨型水晶灯的光晕笼罩下,他瞳孔幽深似潭,烟瘾犯了,胸口难耐。
摸了摸口袋里的打火机,顿了两秒,还是作罢。
阮妮拉示意身旁的佣人给他斟上一杯红茶,朝他面前推去,满脸堆笑但心中还是难免黯淡,“你爸在楼上打电话,晚点就下来。”
这孩子跟她不亲,她早就习惯,不止今晚。
她看遍他的眉目,斜着靠身过去,殷勤地尝试关心,“最近瘦了,没好好吃饭吧,忙归忙,别累坏了身体。”
昂威只嗯了一声,不接她灼灼的目光,漫不经心地四处梭巡,修长的手指捻过桌上醒目的报纸,头版头条就是阮妮拉身着警服的巨幅照片。
俩人走了几步,他转头朝她扬下巴,“把车里打火机和烟拿出来。”
打火机好理解,烟?瘾是真大。
她抬眼瞥他有些不情不愿给他支使,他摆摆手朝她挑眉,捂着左臂,“我中枪了,不抽烟我怎么忍。”
她想也是,流那么多血,一般人早就不行了,他估计也是咬牙忍着。
她转身去到车里一顿翻找,终于找到了他的打火机和烟。
昂威的视线从她过去到过来一直没有从她身上落下,看着那个浑身湿透的婀娜身影,忽地脑中那段记忆又浮现出来,他一动不动地看着她,内心其实不太平静。
她走路一瘸一拐,他视线顺着向下,小腿应该是被树枝刮伤,每一步都踩在血点子上,他皱了眉。
“上来。”他背对她蹲了下来。
黛羚觉得自己还是有点人性的,他手臂是枪伤,比她要严重许多,“别,你也受伤了,我自己走吧,皮外伤不碍事,只是走得慢些。”
男人站起身来,轻挑一边眉毛,打量那娇弱的身板。
上下裸露的皮肤已经没有一处好地儿,那双狐狸般的眼睛此刻也孱弱不堪,惹人怜爱至极,但骨子里还是那不变的倔强样儿。
他妥协,拿过烟,发现已经湿透,只好先揣进包里,“那你走我前面,我护着你,这片林子到了晚上会有一些野生动物出没,别被他们闻到身上的血味,不然吃得你连骨头都不剩。”
他都快疼晕过去了,竟然还饶有兴致在这逗姑娘玩,自己心里都忍不住笑。
听了这句话,她也没有再说什么,只好绕到他身前乖乖走着。
漆黑的森林和峡谷,确实让人害怕,此刻倒显得身后那人不那么可怕了,他们现在是救死扶伤的战友,也挺有意思。
他浑身发冷,失血过多让他意识开始浑浊,冷汗直冒,但看着眼前还有一个自己选择的拖油瓶,便只能咬牙坚持。
身前那位走路不稳,山间的路带露水易滑,好几次都跌倒来,他嫌她碍事,不知从里捡来一根粗木棍,自己绕身走到她前面,语气强硬,“抓着,我拉你走。”
她有些犹豫转头看,只听得他虚弱的笑,“你真信有什么野兽啊。”
两人走出多远,他们已经没有丈量的意识,只是到达那个山洞之时,男人似乎已经用尽了全身力气,一瞬便昏迷过去,重重地跌在了地上。
晕之前嘴里还迷糊呢喃一句,“F u c k……”
睁眼醒来,不知过了多久,映入眼帘有微弱的火光和温暖的感觉。
昂威环视一圈,似乎正躺在那个浅浅的山洞里,身子对着一个小小的火堆,堆着一些枯枝树叶,燃得正旺。
他艰难支起上半身,发现左手传来剧痛,他嘶了一声,视线向下发现手臂中枪处已经被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布条包扎好。
他梭巡不算深的洞内,那个身影不在。
刚才身上湿透的衣物已经干了一大半,功劳想必就是面前这堆火。
身旁的木桩上,整齐地摆着两包烟,他拿起来看了看发现也都已经烤干了。
他不禁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那只鸟,看来还有点用,嘴角不自觉扯了扯。
黛羚从外面搜索一圈才找到一些可以吃的野果子以及止血用的艾叶,这是她还在上初中的时候,学校的户外课教的知识,如今倒也派上了用场。
黛羚被阿苏掐手,抬眼冷眼瞧了昂威一眼,戏不得不继续下去,她气若游丝语气冷淡。
“昂威少爷,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迷了路。”
他捏着茶杯的手轻轻转动,没有应声。
阿苏揣摩着也许是默许,连连道歉领着黛羚就要往外走,两个保镖拦住去路,昂威在身后问,“我让你们走了吗。”
“你走,把这个学生留下。”
男人朝阿苏扬下巴,说话之间,眼神没有从黛羚身上移开过。
阿苏面露为难,“威少爷,比杨将军点了她,还在等。”
“场子里这么多姑娘,你随便给他安排几个,如若问起来,你就说在我这,他有本事就过来抢。”
昂威漫不经心地摩挲着手上的戒指,显然对阿苏的冥顽不灵没了耐性,“何况她这个样子,怎么接客。”
阿苏连声应是,望了一眼黛羚,抛给她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便退出了房间。
黛羚额头血流如注,顺着脸颊滑落,一小会脚下的地板便汇聚一汪骇人的暗红。
她觉得全身发冷,环抱双臂抬眼望向昂威冷冷的脸,他没有任何表情,也看不出任何心绪波动。
他只是直勾勾地看着她,无声地转动着食指的戒指。
半晌,他用中文叫她过去。
黛羚没有动。
昂威又重复了一句,问她,“怎么,泰语不好,中文也不行吗?”
黛羚朝前蹒跚挪动两步,额头和腰窝剧烈的疼痛瞬间传来,她走路变得一瘸一拐,昂威示意让她在旁边,黛羚艰难的跪坐下来。
“昂威少爷,我什么也没听见,还请您高抬贵手放我一马。”
黛羚喘气喘得厉害,只觉得头疼像针扎,腰也跟断了一般,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她咬牙装着可怜,今天是计划外的第二场戏,她并不想和他纠缠太久,让他觉得他勾勾手指就能立马让她臣服。
男人对这种女人没有兴趣。
况且,是真的很疼,她觉得自己随时都可能晕厥。
“中国哪里的?”昂威冷眼瞧她。
黛羚咬牙,她有些失血过多,脸上冒着虚汗,应他,“澳......门。”
说完这句话黛羚突然觉得眼前天旋地转,虚汗流尽,骤然倾身倒下。
头不偏不倚落在了他的肩头,血顺着她的脸颊流下,瞬间染红了他的白衬衫。
昂威眉间蹙起,感知到她身上温热的体温传来,偏头打量起身上这张清秀面容。
殷红的唇下有一颗小小的痣醒目,夺了他一半的目光,不由地凝视半晌。
她瘦弱的身躯像一团棉花,不知为何,软得让人心颤。
目光梭巡着她眉目之间,竟不自觉地伸手想去触碰她的衣衫,只不过最后还是停在了空中,到底不想脏了手。
一旁几名保镖见这一幕面面相觑,不可置信,上前也不是站着也无措,又不敢插嘴多言。
他鼻尖攒动着浓重的血腥味,竟参杂着一丝淡淡的书墨气息。
确实是学生,还稚嫩无比的年纪,就出来下海。
昂威低声嗤笑一声,惊觉自己刚才一瞬而过的荒唐想法,将女人的身体倏地推开,朝愣在一旁的手下低吼。
“都站着干什么,看戏吗?还不叫阿苏上来把人抬走。”
几个保镖七手八脚把黛羚从昂威身边挪开,等阿苏上来的时候,昂威正拿手帕擦拭着脖子上的血渍,上衣脱了个精光,露出精壮紧实的胸肌。
阿苏吓得两眼发昏,以为发生了命案,看到地上的人还正常起伏的胸膛,才松了一口气,命人将黛羚抬到楼下,特意叮嘱从后门送往医院。
“阿苏,把我沾血的衣服皮鞋都扔了。”头顶降下冷冷的命令,阿苏连忙点头答应。
昂威用酒精擦拭着双手,眼也没抬,语气透着些嫌弃和鄙夷,“她陪过多少客人?”
阿苏疑惑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解释着,“她是个服务生,今天才上班第一天,只不过不知道怎么地被比杨将军看上了,钦点了她名牌,这也是没有办法就赶鸭子上架了,她还没陪过客人,经验确实不多,威少爷,今天实在抱歉。”
昂威听到这里手一顿,扬了扬眉,“服务生?”
阿苏点头,“是,朱拉隆功大学的留学生。”
那人将手里的湿纸巾扔到垃圾桶里,张开双臂穿上背后保镖展开的干净衬衫,眉眼微微耸动,若有所思地说了一句知道了。
他低头漫不经心地挽着袖管,转过身打量了一会身后的年轻保镖,慢条斯理地沉声嘱咐。
“坤达,下次别他妈在我面前打女人。”
昂威将袖子挽到恰好露出一小节手臂处,随即双手插兜抬眼凝视着他,有种警告的意味,重复了一遍,“明白么。”
坤达瞳孔微张,明显有点不可思议,愣了一下回答道,“是,少爷。”
“下手没轻没重的。”
昂威似乎很不满意,瞥了他一眼,转身离去。
隔了一些距离,坤达才敢朝着身旁的诺执挤了挤眉眼,小声抱怨,“少爷癔症犯了,这个月第二回。”
诺执瘪嘴,摊了摊手,表示自己什么也不知道。
两人作别时,雅若告知她今晚红色包厢的座上宾有两位,都是了不得的人物,坐在二楼看台,其中一位应该是军区的人。
雅若告诫她千万不要多嘴,只管听吩咐,黛羚点了点头告诉她放心吧。
进入入口后只过一个拐角,瞬间人声鼎沸,嘶吼声弥漫。
黛羚放眼望去,一楼的拳台中央,两名裸上身满脸是血的人扭打在一起,裁判在试图分开他们,拳台下聚集了上百人,大家怒吼欢呼,像野兽一般咆哮。
确实观感不太好。
黛羚嫌恶地收回了眼神,目光扫到正前方围着地下场地所建的一圈二楼看台,烟雾缭绕中坐了许多看起来身价不菲的脸。
最深处红色隔间内,两个黑衣保镖双手交叠而立站在后面,前面两把暗红色皮制雪茄椅并列而放,中间隔着一个茶几。
一个穿着背带条纹西裤的老头正一脸安逸地翘着二郎腿抽着雪茄。
旁边的年轻男人嘴里呼出一抹烟圈,脸被若隐若现的红丝绒帷幕遮掩大半,黛羚只瞧见他桀骜利落的下颚微微扬起,仿佛笑了一下。
黛羚整理了一下着装,婀娜妖娆的扭着胯朝着他们走去,她单手将托盘衬起,尽量扮演好一个服务生该有的态度。
走到老头身旁,背后的保镖上前询问为什么换了人,黛羚小声答刚才的服务生不舒服,随后对他嫣然一笑,黑衣男则退回原位不再说什么。
“先生,您的威士忌。”
黛羚弯腰将托盘上的酒和冰块取下放在两人中间的茶几上,老头和昂威说着笑,丝毫没有理会她。
她放好酒后站在稍远一旁等候吩咐,眼神不自觉瞄向右前方的昂威,他此时正悠然自得的捏着酒杯喝酒。
不过似乎醉翁之意不在酒,也不在拳,而是在旁边人的身上,鹰隼一般的双眼带着轻佻的笑意,时不时观察着老头的反应。
老头全神贯注的盯着下面台上激烈的比赛,情绪跟随着起起伏伏,显然是下了注。
花姐说过,地下黑拳的目的一般三个。
一个是送钱,一个是洗钱,最后一个就是单纯的觉得正规拳守旧没意思,喜欢看毫无底线的打,打到一方被打死为止,极其血腥,这种一般都会签生死状,免除责任。
黛羚通过情况来判断,今天应该属于第一种。
既然是军区的人,那么大差不差就是给高官送钱的,为了贿赂,让老头选一方下注,无论他选哪一方,都会赢,所以昂威的眼神才会散发着戏谑,像看一场好戏。
昂威饮下后一口酒,而后抬手看了看手表,黛羚敏锐地捕捉到了他向一楼几个彪形大汉投去的细微眼色,楼下之人似乎收到了命令,台上随即开始最后的角逐。
最终,在短短五分钟之内,壮汉选手满脸是血地被抬了出去。
在众人的高涨的巨大欢呼声中,那个羸弱的男人吐出黑色护齿,鼻青脸肿地举起双拳,大声庆祝,尽情享受着胜利的喜悦。
昂威叼着烟站起身来,单手极为利落地解开西服上唯一的一颗扣子,往后抻了一下,接着高举双手鼓掌。
旁边的老头也站起身来,对着昂威弯腰礼貌一笑,说了句,“不好意思,陈公子,我赢了。”
昂威耸耸肩眯了眯眼,叼着烟伸手与他相握,眉眼间满是附和之色,声音淡然不惊,毫无失望之意。
“祝贺您,比杨将军。”
话音刚落,台下的拳台上,此时四个美女抬着一个木桌缓缓走来。
木桌之上罩着黑布,在那此起彼伏的声浪之中,赢下比赛的那个瘦个男人揭开了黑布,只见数摞现金整整齐齐地摆在桌上,明晃晃地耀人眼目。
他接过下面递上来的一个麻袋,在众人的数数声中,一叠一叠地将现金放入麻袋。
那动作足足持续了上百下,当真是纸醉金迷,令人心魄为之震颤。
昂威和老头望着楼下的场景相视一笑,像完成了某种心照不宣的交易。
过了一阵,来了一个经理模样的人将老爷子请下,说是在北楼四楼为他准备了薄酒,让他移步,老头二话没说就跟着去了,走之前瞄了黛羚的屁股一眼。
此时场子里只剩昂威和身后的保镖,一楼已经散场,他仍若有所思地盯着台下。
正当黛羚思考接下来如何让他注意自己时,前方的经理折回示意她不要再呆在这里,黛羚望了一眼昂威的背影不想走,但也不得不离去。
刚走两步,一个眼神慌乱的马仔和她擦身而过大步上前在身后昂威的耳边低语几句,黛羚在转角处听到他低沉而带有磁性的闷笑,说了一句什么,但听不清。
回到大厅的黛羚撞见远处正给客人端酒的雅若。
她的胸口处塞满了钞票,都是客人给的小费,雅若朝她微微一笑,黛羚淡然抿嘴心领神会。
后半场黛羚都有些心不在焉,她不知道昂威有没有离开,如果离开那么今天她将毫无机会。
不一会,大堂经理阿苏找到黛羚。
很神奇,场子里这么多人,他似乎也不是那么脸盲,绕过无数宾客还能精准的找到她。
“黛羚小姐,我知道你不愿意做陪酒,但事情紧急,今晚楼上有重要的客人指定你,我们跟他解释过你只是服务员,但是这位客人难以想象的尊贵,如果你不去我想......”
阿苏脸上很为难,看起来也不像装的,其实他也很恼,偏偏今晚这么大的官看上了一个第一天上班的服务员,他也不得不强迫了。
黛羚一脸疑惑,环视了一圈,不知道被哪个臭男人瞄上了,淡淡地吐了一句,“经理,我不陪酒。”
说完黛羚转身准备离开,待得了这么久她却一无所获,这里烦闷的空气让人生厌,正好想回家。
刚转身就被两个高大的黑衣保镖挡住去路,结实得像一堵墙,身后阿苏经理的声音不像刚才那般软和,语气开始变得强硬。
“黛羚小姐,还望你别不识好歹,这尊佛你我都惹不起,弄不好你小命都不保。”
“细伟哥说场子今天有贵客,人手不多,不要擅自轻举妄动,他通知Pong叔往这边来,先盯着。”
身边的愣头青会意地点了点头。
大雨之中,坤达从后车下车,一把黑伞在他手中以遮天之势散开,迅速衔接于前车车顶。
昂威探脚下车,锃亮的黑色霍尔文马臀手工皮鞋溅起一道优美的水花。
他单手夹烟单手揣兜,黑色大衣披于肩头,胸膛衬衫大敞,佛牌在灯火霓虹下沾染世俗风月,闪着禁忌的佛光。
坤达和诺执双双跟紧身后,一匹雄狮,两双狼眼,四面警备,毫不畏惧。
昂威懒散转动脖颈咔咔作响,睨着顶天的招牌,“暹罗这地儿果真还不赖。”
一双透着霸道狠戾的黑邃眼眸,眼底风起云涌。
即使隔着一帘雨雾,两三人的阵仗,千军万马的气场震慑开来。
小小底层马仔,怎见过如此大人物,倒抽一口凉气,齐齐后退一步,惊觉不妙。
听闻过此人种种狠戾事迹,这尊佛,明显不是他们几个就能应对的。
领头马仔对着蓝牙耳机慌乱,低声道,“细伟哥,是昂威,他两个大马仔都在。”
昂威雨中伫立,半根烟不到的功夫,坤达附在他耳边低声提醒,“少爷,还是不进为好,我们今天没带人,寡不敌众,万一被Pong捉住,免不了一场纷争。我已经让里面的人去寻找黛羚小姐,等会就将她安全带出来。”
为女人闯场子,在道上是大忌,何况少爷亲自下场到对手场子滋事,要是有什么疏忽,一定会让暹罗抓住把柄,后面肯定是一桩麻烦事。
怕他是不怕的,他到今天没怕过任何事,只是为了个女人,他觉得这趟不值。
但少主不是那拎不清的人,他既然决定来,那自有他的道理。
坤达暗自思忖得失,既然如何也阻挠不了少爷的决定,那就唯有服从。
昂威喉咙闷笑,“坤达,上次Pong来檀宫,我们算是尽力招待了吧,这次换他,你说如何,礼尚往来过分吗。”
坤达颔首,“倒是不过分,就怕......”
昂威丢烟,皮鞋细细碾碎,“怕个屌。”
说完,他抬脚缓缓走上御上皇宫正门回廊,行至旋转门前,一个暹罗马仔上前躬身,额头冒汗,声音都发颤,“陈公子,请问今晚莅临御上皇宫,有何贵干。”
昂威低头漫不经心地卷袖口,不拿正眼看人,显然来人没有跟他说话的分量,他不屑开口。
坤达在后收了伞,和诺执绕至昂威身前,像两堵铜墙铁壁。
“怎么,进去玩还要看身份,你们御上皇宫就这么招待人的?”坤达大喇喇手插,居高临下地看着小兄弟惊恐的脸。
“不是,你们是贵客中的贵客,当然慎重起见。”马仔搓着手,说的也是尽心的话。
坤达拂开他,声音高亢,说给周围的人听,“小兄弟,听着,今晚无意叨扰,没别的意思,我家少爷来找人,找到就回,不多呆,识相的通通闪开。”
说完不顾前面几个马仔的阻拦,领着身后人硬闯了进去。
黛羚在酒吧被灌了几杯酒,男人钳制住她,连去厕所的借口都一一看穿,几杯马尿下肚,上下起手更加肆意起来。
再久待下去恐怕今晚难以脱身。
男人俯在她脖颈,贪婪地吮吸她的香气,“我们换个地方,保证让你飘飘欲仙。”
说着,他的手开始伸进她的裙摆,黛羚惊坐起身,忍无可忍,用中文怒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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