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紧紧抓住我的手，快，快，我一定要生下皇长子！
我叫来产婆和太医，嘱托他们尽快催产，产婆点了催产香，让贵妃喝下催产药。
贵妃肚子一阵紧似一阵的痛，大汗淋漓。
如我所料，胎儿太大，并且还是不是头朝下的胎位，几个产婆轮番上阵，贵妃像杀猪一般嚎叫。
就这样，从早晨折腾到晚上，皇上和太后来了，又走了。
而这时，贵妃竟然还问我，皇后生了吗？
还没呢。
她是头胎，生下来比咱们要更久呢。
别人生不生，竟然重要过自己？
到了晚间，还是生不下来。
皇上和太后又过来了，甚至院子里还请来了跳神的人。
又折腾几个时辰，贵妃已经气若游丝，下面只伸出来一只小手。
太医产婆齐齐给皇上和太后跪下，说已经尽力了，跳神的人说，这是过路神仙伸手要钱呢……这时候太监来报，皇后生了小皇子了。
太后和皇上立刻起身去凤仪宫。
贵妃突然想到什么，一把抓住我：你不是说有民间神医吗？
快请，快请啊，黄金万两！
外间跪着一群太医和产婆，无人敢再进里。
我屏退左右宫人，伏在贵妃耳边说：是有个民间的神医，专能顺下难产。
只可惜，六年前娘娘您给剜目断手了，娘娘可还记得？
贵妃艰难抬起头，瞪着我，嘴唇发紫不停哆嗦。
你，你……我是他女儿！
来人，快来人！
贵妃有气无力的喊着，没有人进来，没有我的吩咐，宫人不敢再进来。
至于太医和产婆，更是宁愿跪在外间，谁都不想贵妃殒命于自己手里。
我用只有我和贵妃才能听见的声音，轻轻说：三年前，小公主荡秋千手臂脱臼，是我，提前磨了秋千绳！
二年前，小公主起疹子，是我，在她枕头里塞了芒果皮！
一年前，静雪姑姑被皇上宠幸，是我，为他们准备了合欢酒！
静雪没有被王公公欺辱，那个香囊是我放的！
贵妃不说话了，她瞪着眼睛看着我，似乎突然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皇后生了，是个小皇子。
皇上和太后都过去凤仪宫了。
贵妃转过头不看我，喘着气，说不出一句话。
我估摸这差不多了，摸了摸她的肚子，问她：保大还是保小？
听得这话，贵妃猛地转过脸看我。
我卷起了袖子，身上摸出一块黄金，你吞下，我来帮你接生。
呼，呼，呼，贵妃连喘气都很吃力了，她知道她没得选择了。
她抬手接过我的黄金，似乎想结束这种痛苦。
我蹲下来，伸手将那只小手握住，推回去，慢慢地，向里。
太多的肥肉了，以往给猪接生也没有这么多肉。
我不顾贵妃因疼痛收紧的肉，一直向里，摸到了身体，头，我慢慢地转，过了很久，终于，我把小皇子拉了出来。
小皇子一声不吭，全身青紫，脐带还连着胎盘。
我拎起来给贵妃看，朝那块黄金努努嘴。
贵妃的眼泪不断涌出来，似乎有话要说，我等不了了，腾出手，拿起那块黄金塞进了她嘴里，又把小皇子提到她眼前。
她开始努力吞咽黄金，一次，两次，三次，终于她吞下去了。
我当着她的面，抠出小皇子嘴里的血污，用力拍打他的屁股，一下，两下，三下。
突然哇的一声，小皇子哭了。
贵妃看了一眼小皇子，翻着白眼，咽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