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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梦闲人不梦君莫阿九容陌全章节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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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嵩瞬间如见救星一般,将药碗往桌上一放,飞快转身离去。莫阿九看了一眼容陌,声音带着怯怯:“我不要喝水……”“这不是水,”容陌望她,“这是药,很苦很苦的药。”他似乎,就愿看她蹙眉痛苦的模样。“我不要喝药……”“不行!”容陌直接打断她,“莫阿九,你想体会千刀万剐吗?”莫阿九身体一僵,最终默默拿过一旁的药碗,中药浓厚的味道瞬间袭来,她忍不住皱了皱眉。可容陌依旧一脸“无可商议”的严肃模样,她缓缓将药碗凑近到嘴边……容陌望着女人皱着眉心,一小口一小口喝药的样子,目光却变得有些怔忡,也许……这是老天给他们一场重新来过的机会吧,这样……便很好了。这样……很好吗?一碗药,莫阿九几乎用了一个时辰,苦到她五官都随之紧皱。喝到最后,心底怨言都没有了,只剩...

主角:莫阿九容陌   更新:2025-01-24 17:5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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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莫阿九容陌的其他类型小说《唯梦闲人不梦君莫阿九容陌全章节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发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严嵩瞬间如见救星一般,将药碗往桌上一放,飞快转身离去。莫阿九看了一眼容陌,声音带着怯怯:“我不要喝水……”“这不是水,”容陌望她,“这是药,很苦很苦的药。”他似乎,就愿看她蹙眉痛苦的模样。“我不要喝药……”“不行!”容陌直接打断她,“莫阿九,你想体会千刀万剐吗?”莫阿九身体一僵,最终默默拿过一旁的药碗,中药浓厚的味道瞬间袭来,她忍不住皱了皱眉。可容陌依旧一脸“无可商议”的严肃模样,她缓缓将药碗凑近到嘴边……容陌望着女人皱着眉心,一小口一小口喝药的样子,目光却变得有些怔忡,也许……这是老天给他们一场重新来过的机会吧,这样……便很好了。这样……很好吗?一碗药,莫阿九几乎用了一个时辰,苦到她五官都随之紧皱。喝到最后,心底怨言都没有了,只剩...

《唯梦闲人不梦君莫阿九容陌全章节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严嵩瞬间如见救星一般,将药碗往桌上一放,飞快转身离去。

莫阿九看了一眼容陌,声音带着怯怯:“我不要喝水……”

“这不是水,”容陌望她,“这是药,很苦很苦的药。”他似乎,就愿看她蹙眉痛苦的模样。

“我不要喝药……”

“不行!”容陌直接打断她,“莫阿九,你想体会千刀万剐吗?”

莫阿九身体一僵,最终默默拿过一旁的药碗,中药浓厚的味道瞬间袭来,她忍不住皱了皱眉。

可容陌依旧一脸“无可商议”的严肃模样,她缓缓将药碗凑近到嘴边……

容陌望着女人皱着眉心,一小口一小口喝药的样子,目光却变得有些怔忡,也许……这是老天给他们一场重新来过的机会吧,这样……便很好了。

这样……很好吗?

一碗药,莫阿九几乎用了一个时辰,苦到她五官都随之紧皱。

喝到最后,心底怨言都没有了,只剩下委屈,当喝完最后一口,她近乎泄愤般,将药碗重重放在紫檀柜上,发出不大不小的声音。

慵懒靠在一旁软塌上的容陌缓缓抬眸,望了一眼这边的莫阿九:“喝完了?”

“……哼。”回应他的,是女人细微的冷哼,却终究害怕男人动怒,莫阿九又小心朝容陌那边望了一眼。

容陌的神情始终平静如常,方才,她倒是像极了记忆中的那个嚣张跋扈的公主模样,身后,拍了拍手,立刻有侍女自外室端来一盘甜点。

“给娘娘送过去。”她最爱吃的桂花糕。

果不其然,望见桂花糕,莫阿九的眼睛都直了,直接拿过一个放入口中。

容陌眯了眯眼睛,果然有些骨子里的性子,是不会改变的。

“没想到你对我还挺好的嘛……”莫阿九吃的双颊鼓鼓,说话都有些含糊。

容陌笑容微僵,对她挺好……可是……明明不该对她挺好的,思及此,他几乎立刻从软塌起身,一把将桂花糕拿了过来。

“你做什么?”莫阿九鼓着眼睛望着他。

“甜食不宜过多!”语毕,容陌直接拿着桂花糕朝殿外走去。

身后,莫阿九一脸的愤愤难平,明明是他让人送进来的。

傍晚的宫殿,倒是多了一抹萧瑟的巍峨。宫墙高立,红砖青瓦,远处城门之上,烽台寂静。

大凌三年,国泰民安。

“陛下,您万金之躯,怎可亲自拿糕点。”一旁,严嵩小跑近前,声音惶恐。

容陌却只望一眼严嵩,重新看向手中糕点,却不知想到什么,唇角微勾:“不碍事。”

直惊得严嵩背后冷汗连连。

“备轿。”容陌一挥广袖,“起驾安慈殿。”

严嵩一震,双眼诧异,却很快明了,应了一声退了下去。

安慈殿,是当今太上皇所居之殿,也是前朝太师容轩所居之殿。

只是……容陌已近半年未曾踏步安慈殿半步了。

“皇上驾到——”安慈殿外,明黄轿撵落于地面。

殿内侍卫宫女跪了一地,却唯独不见那老爷子。

容陌却也不见恼意,安静走进正中雕栏大门内,陈设古朴而素净,一个眉目已近苍老的老人正坐在主座,却隐隐能看出年轻时的俊逸。

“真不知是什么风将当今圣上吹到我这糟老头子这儿来了?”容轩眉眼隐有不悦。

“朕有事知会于你。”容陌看着他,是知会,并非请求。

“我人都被你所监禁,你何须故作姿态?”容轩冷哼一声。

“宫门大开,你可随处走动,”容陌望了一眼一旁的雕花红柱,“朕半月后携妃祭祖,想来你也算是朕之长辈,理应知情。”


他听说那些刺客均已被绳之以法,他甚至亲自审了那行刺之人,看着那人滚落地面哀求,他只觉得没劲,真没劲,因为,莫阿九没有醒来。

他听说了太多的事情,几乎每天都要讲述给病榻上的女人听,省去了方存墨和温青青的事,因为知道,她不喜欢。

容陌不知道自己在固执的坚持什么,他爱她吗?容陌不知道,可是他清楚的知道,自己不会为她心动,那便不是爱了吧。

可是他依旧在坚持着,或许只是觉得,这个女人若是死了,自己过去三年的孤寂时光,未免太过于讽刺!

一定是这样的!

用过午膳,容陌如常般在御书房批复着今日的奏折。

奏折上,均是一众大臣如出一辙的话:

-陛下万不可因私废公,儿女情长自当比不过国家大事;

-陛下是天下人的陛下,不应为一女子而半月不曾早朝;

-妖后作祟,俘获君心,当诛之;

-陛下万不可置国家社稷于不顾,还当早为废后入殓,国事为重。

……

那么多的忠言。

为废后入殓——容陌却为这句笔墨所吸引。

几乎未曾考虑,他提朱笔便要批复单字——“否”。

可下笔时,手指却顿住。

整个太医署的人都说,已无力回天,莫姑娘生死有命!

他固执的坚持,似乎越发的可笑了,他应该批复“是”的。

那个女人一生所求,不过一句“入土为安”罢了。否则,怎会备有毒昙花呢?从一开始,她同意随他入宫之时,便已没有做“活着”的打算。

应该成全她的……那个一心求死的女人……

可不知为何,手,却无论如何都无法下笔,甚至……指尖开始细微的颤抖,心底像是有什么在慢慢的远离,剜心之痛,甚至让他直不起腰身。

容陌猛地站起身,一手将奏折扔至角落,莫名起身便要快速朝寝宫前去。

他的脚步太快了,以至于呼吸都随之变得深沉起来。

“砰——”的一声,寝宫门被重重推开,甚至弹了回来,发出巨大的响声。

最深处,病榻上的帷幔似乎颤动了两下。

容陌猛地上前,一手大力将帷幔掀开——

病榻上,一个女人半是僵硬的靠在那里,眼睛微微睁着,呼吸带着细微的吃力。

容陌却僵住了,神情僵在那里,没有任何情绪。只是瞳孔急剧的收缩着,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只穿着一件雪白的里衣,肩头单薄的似乎一阵风便能吹走,脸色苍白如纸,手中抱着身前的绸缎丝被,眼睛看着不知名的方向,甚至并没有因为他的出现,而有任何转动,整个人的神情都是木然的。

“醒了?”下一秒他已平静开口,声音毫无波澜。

莫阿九确已醒来,只是双眸呆滞,直直看向不知名的方向,脸色蜡黄,唇色苍白,倚在榻上,似刚从地狱归来一般。

“应该……醒了吧。”她轻声低喃回答着容陌的话,茫然而柔婉。

容陌的瞳孔瞬间紧绷,重逢之后的莫阿九,从未对他这般温柔过,对他,她从来都竖起全身的刺。

“莫阿九,你又在玩什么花样?”他猛地垂首,死死盯着身前女人,眼神凌厉,却又带着长久未好生休息的疲惫。

“……”莫阿九却剧烈瑟缩了一下,瘦削肩膀怯怯颤抖着。

容陌呆住。

门外,严嵩尖细的嗓音传来:“皇上,太医署的人来了。”

容陌依旧望着榻上因为自己靠近而颤抖的女人,良久,方才应道:“传。”


婚宴,如约而至。

莫阿九静静靠在窗前,望着楼下一片喜庆红色,人却少的可怜。

“莫姑娘,喜宴要开始了。”门外,喜婆轻唤着她。

“好。”莫阿九应了一声,刚要起身,窗外却蓦然出现一抹熟悉的身影,她微愣,那孱弱身姿,像极了……温青青。

错觉吧,她摇摇头,这般劝着自己。

穿着大红曳地喜服的新娘步入喜堂,同心结的另一端系着方存墨。

宾朋来的极少,更多的是方府的护卫立于外侧。

盖头被人用秤挑起,莫阿九眼眸低垂,却依旧听见周围隐隐赞叹声,大抵是在说新娘子的美貌。

她的容貌本就不丑,如今得到精心修饰,掩去了惨白的脸色,两颊带着些许桃红,煞是动人。

同心结对面,方存墨依旧在笑着,可却笑的虚无缥缈,只让莫阿九心底越发惶然。

可她依然回了他一抹笑容,温柔动人。

方存墨一愣,却不知为何,瞳孔中添了一丝悲凉与歉意。

莫阿九垂首,做羞怯状。她再次成亲了,不是和她爱的人,而是……和她最为感激之人。

这就够了,毕竟,她本该三年前便死去的。

司仪已行至中央,高声叫着。

“一拜天地——”

她转身,拜向门外,看清了宾客百相,无一熟识。她从未被方存墨允许,融入过他的世界。

“二拜高堂——”

二人没有高堂,仅以那座上两张八仙木椅代替,盈盈跪拜。

“夫妻对拜——”

这一次,只看见眼前方存墨的温润模样,他穿着红色喜袍,清秀俊雅,却紧抿薄唇,再无笑意。

盈盈下沉身子,莫阿九想要跪在软垫之上,却并没有成功。

“慢着——”门口,一声女子熟悉的声音,冲进喜宴。

莫阿九看见,方存墨的眼底,似乎有淡淡的喜悦,与说不出的迟疑。

她转头,看见了那个记忆深处的女子。

一袭清爽胡服,却又透着娇美,两颊未施脂粉,却天生带着醉人桃色,杏仁双眸,晶亮诱人,唯有唇色微白,似乎受了刺激般。

温青青,噩梦般的名字,噩梦般的人,她看起来更美了呢。

原来,方才在楼上,她并未错看。

此刻,所有人,都看着那走进来的娇媚女子。

“方存墨,我答应曾经的承诺!”温青青站在所有宾朋前,高声说着,像是捍卫自身领土的将军,那般大无畏。

周遭一片哗然。

莫阿九的身体,早已僵硬在原地:“什么曾经的承诺?”她低喃问着。

原本清润的方存墨,此刻终于有些变了脸色,一时竟沉寂在此,无法应答半句。

“你不要娶她!”温青青已经走到方存墨跟前,再次说着。

“理由?”方存墨终于开口。

“原来,他不肯娶我,是真的。”温青青这般回答。

那一瞬,方存墨手中紧握的同心结,被他缓缓松开了。

周遭的宾朋,被方府的人逐渐遣散,不过片刻,竟所剩无几。

莫阿九只感觉自己的心开始慢慢的下沉,下沉,沉寂到无边的黑暗之中。

原来……又是因为温青青吗?

“为什么?”莫阿九看着手中,仅有自己握着的同心结,轻声问着。

方存墨转身,声音饱含歉意:“对不起,阿九。”他说。

莫阿九却笑了出来,笑的眼圈都红了:“我只是想知道原因而已。”

“那一年,温家被贬谪北寒之地,我生于那里,她曾说‘待我高中,她会嫁与我’。”方存墨望着她,应得复杂。这也是为何……西北城主的嫡子,却执意考取功名的缘由。

温家被贬谪……

莫阿九心尖一颤,温家被贬谪,曾是她亲自下的懿旨,而今……竟是为自己埋下了祸根。

她也终于知道,原来……这场她饱含恩情的婚典,其实……不过是一场三年的阴谋而已!

“为什么是我?”她低喃,为什么……方存墨会选择让她来承受这一切,当初,还不如让她自城墙摔死!

“因为……当今圣上,对你不同。”方存墨垂眸,避开了她的注视。

只要莫阿九在他身边一天,他便可以确定,容陌,还未曾娶青青。

容陌对她不同?

莫阿九呆怔片刻便俨然听见笑话一般:“你错了呢,方存墨,”她轻道。

“……”方存墨没有回应,这三年来,不少京城高手遍寻一名女子的消息,他均都隐瞒了下来。

莫阿九的笑,终于缓缓凝滞,良久,她伸手,抓住束腰的细带要解开:“如此,我真要让贤了呢……”她说着,便要脱下喜服。

却被阻止。

方存墨伸手,抓住了她:“阿九,你不必这般……”

“这喜服,难道不该温姑娘穿?”她用力挣脱着他的桎梏。

方存墨眼底一沉:“我会再为她定制喜服!”


“是啊,男女授受不亲的,我不会怀孕吧……”说着,她睁着大大的眼睛望着容陌,一脸希冀。

容陌看着坐在床上的女人,她的模样很平凡,可那一双眼睛,却格外动人。

“不,”良久,他启唇,“你会有孕。”

“什么?”

“男女授受不亲的下一句你可知是什么?”容陌目光平静淡然,“男女授受不亲,亲了就要成亲。”他面无表情说着子虚乌有的话。

“那我岂不是要和你成亲?”莫阿九睁大眼睛。

“事实上,我们已经成亲了,”容陌眯了眯眼睛,“之后随朕去祭祖,完成未完成之仪式。”

“可是……”莫阿九却满眼着急,“我们不能成亲啊……”

“为何?”

“因为,因为……”莫阿九却迟疑了下来,好久,似乎终于下定决心,她仰头,大义凛然般望着身前男子,“因为我不喜欢你。”

容陌的瞳孔瞬间紧缩,曾几何时,她总是瞪着那双大眼睛对他诉说欢喜,而今,不过三年,她即便痴傻都可以对自己说出不喜欢。

“莫阿九!”他猛地俯身,凑近到女人眼前。

莫阿九被吓到了,眨了眨眼睛。

“这张脸,你不喜欢了吗?”美男计,容陌最为不齿的,可是如今,他竟也只能用这种手段。

“我……”莫阿九迟疑。

他真的很美,并非那种被人误解性别之美,而是……一种矜贵绝艳之美,剑眉星目,搭配着素色华服,轻易吸引人的目光。

“阿九……”容陌的声音逐渐温柔下来。

“可是,我总觉得自己心中已有喜欢的人了……”莫阿九呢喃着说出心中困惑,手轻轻摸着自己的心口处,“喜欢了好久好久,喜欢到……”

喜欢到,一想到喜欢一个人,心脏便会如剜肉般痛。

容陌的脸色陡然变得难看,喜欢了别人吗?是方存墨吗?不喜欢他了是吗?

“忘了那个人!”他近乎命令般看着眼前女人,“阿九,你可知,你如今已被朕封为妃子,便不能再与任何男子见面,否则,知道会有何种后果吗?”

“什么……后果?”莫阿九有些忐忑。

“民间倒有浸猪笼,点天灯的规矩。”容陌说的怡然自得。

莫阿九脸色白了白,她虽不明了其中意思,可是听浸猪笼便明白,定然不是什么好话。

“不过那都是民间做法,”瞥见女人神情惊惧,他笑了出来,“这宫里,自然要含蓄一些,轻则斩首示众,一痛而过,重则千刀万剐,凌迟处死……”

莫阿九的表情变得更加惨烈,这一次不用思考了,仅想到那个画面,她便已然觉得手脚酸软。

“我觉得……我们还是可以有事好商量的,不是吗……”她抬头,默默望着容陌,谄媚笑了笑。

容陌眉心却瞬间紧蹙,他还记得她曾嚣张跋扈的模样,而今……她却忘了。

“皇上,太医署那边送药来了——”

门外,严嵩的声音谨小慎微。

莫阿九默默松了一口气,和这个男人单独相处,她直觉空气都凝滞沉闷下来。

察觉到女人的情绪变化,容陌的表情越发难看,只终了,还是面无表情道:“传。”

严嵩端着一碗滚烫的药走了进来,小心翼翼:“皇上。”而后转身面对莫阿九,“娘娘,您的药煎好了。”

莫阿九望着那滚滚冒烟的药碗,只觉一阵头紧:“我不要喝冒烟的水……”

一旁容陌眉眼微紧,她倒是依旧娇贵的紧,以往也总是这般,鲜少喝热茶,即便热水,都要站在冰窖封存半柱香时间,要杯壁凉爽水温温热才好。

而今……更是这般。

“娘娘……”严嵩满眼为难。

“放下吧。”容陌开口。


“何日归家洗客袍,银字笙调,心字香烧。

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坤宁宫内,莫阿九轻轻哼唱着这首小曲儿,一针一线绣着手中素帕,以前在驸马府,她便这般,盼着容陌归家。

可盼来盼去,终成一场空。

不知多久,她终于收了针线,也敛了跋扈的性子,将素帕攥在手中,安静朝宫外走去。

想来,这废后一事还未外宣,一路竟无一人敢拦阻她。

今日宫内倒是清静了许多。

皇宫周围,城墙高筑,易守难攻,而容陌,硬生生攻进来了。

莫阿九数过,北城墙上,台阶一共九十五层,意为,九五之尊。

她缓缓伸手,将外侧青衫脱掉,里面,穿着初遇容陌时的红色盛装,广袖流云裙,裙摆散落,竟在台阶之上画出一道正红。

城墙上烈风瑟瑟,她一袭长裙随风而动,安静站在城墙风口,风声更盛。

之所以选在今夜,是因为……今夜,是温蕴与温青青回朝之日,她要让他永远记得这一天,他原本该和温青青重逢的日子,沾了她的血!

城墙下方,无数火把将城墙内数百将士映的灯火通明,而慵懒靠在轿撵上的男人,正是容陌。

莫阿九眯了眯眼睛,仔细打量着那人群中央的男人,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绝色,可……那都离自己太远了。

“来了,来了……”下方,有人轻呼。

莫阿九站在城墙之上,看向远方,一辆马车徐徐而来,后方跟着的侍卫,手中旗帜写着大大的“温”字。

来了……

莫阿九静静想着,她也该走了……

“城墙上有人……”城墙下,不知谁发现了她,声音惊恐,“是……是皇后娘娘……”

是时候了。

莫阿九静静朝下方望着,那中央明黄色轿撵上的男人猛然抬头,隔着数丈城墙,他们遥遥相望……

良久。

莫阿九突然笑了出来,笑的前仰后合,格外张狂……

烈风凛凛,将女人身侧的头发吹的凌乱而诡异,她却只穿着一件红色曳地裙站在那里,红纱在其后张狂的飘着,恰似声声嘶吼。

“皇上,温太傅上前面圣。”一旁,大太监小心翼翼凑上前,在容陌耳边小声提醒。

容陌缓缓收回放在城墙之上的目光,转头看向一旁。

城墙上,女人丝毫不顾及有无人查看,依旧顾自笑着。

偶有偷偷凝望的胆大宫人一时之间僵硬在原地,传闻中样貌平平无奇的皇后娘娘,如今却生出万种风情。

“臣,温蕴——”

“臣女温青青——”

“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面前,温家父女齐齐下跪在明黄色轿撵前,一个刚正的老者,一个明艳的女子。

“平身——”轿撵上,男人雍容伸手,神情慵懒,“温爱卿……”

“不见了……”

“是啊,突然就消失了……”

身侧一阵喧哗。

容陌蓦然感觉胸口一阵闷痛,他猛地抬眸,方才还出现在城墙口的女人,此刻却已消失,半空中飘着一缕素帕。

所有人呆呆望着素帕,容陌双拳紧握在身侧,努力忽视涌上心头的沉闷,想要将注意力放在温家父女身上,却终究失败。

“严崇!”他的声音陡然凛冽。

身后大太监一顿:“皇上……”

“给朕将城墙作乱之人抓来!”

“是!”

“容陌,何必再劳烦其他人?”这一次,声音响在众人身后。

容陌猛然转头,望向身后城墙之上,眼中愤怒越发的盛。

“那年初见,容陌,我穿着这袭衣衫,问你可曾喜欢。”莫阿九伸手,将衣衫展示在众人面前,毫无顾忌。

“现在,就让我了了这段孽缘吧。”话音落下,莫阿九张开双臂,像是随时随风飞去一般。

“莫阿九!”一向从容的容陌,此刻却猛然从轿撵站起,“下来!”声音依旧如同命令。

莫阿九定睛朝着容陌望去,良久唇角微勾。

“我亦飘零久……”她轻轻启唇,“数百日间,深恩负尽,死生师友……”

“容陌,若有来生,愿永不相见。”

话音落下的瞬间,她已安静向后仰去,身形单薄,如同漫长岁月中一叶扁舟。

“莫阿九——”男人的怒吼声在城墙周围声声回荡,而城墙之上,女人早已消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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