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梅看看石墩子,又看了看夏晚歌,没多说什么,坐了过去。
看着的个石墩子,夏晚歌手肘撑着膝盖,手心托着下巴想,需不需要给这个让她多续命两个月的大恩人擦一擦石凳。
好人多,但能给她这样续命的好人实在是太少了。
刘梅向来喜欢直来直往,她从口袋里取出一支钢笔,有拿出一个透明的小袋子,里面全是黑色粉末,“这个黑色粉末是从钢笔后面的笔杆内发现的,同事说这是纸燃烧了之后留下来的,昨天只有你碰过这支笔。”
夏晚歌沉默了一瞬,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毕竟对方这个职业,有时候说多了,被人抓住把柄,反而是害她。
“我不是刨根问底的。”刘梅见其不语,快速道,“我是来感谢的,这支笔昨晚救了我的命,我昨天遇见了意外,是它突然发烫,让我身体形成条件反射躲了过去。昨天那位逝者的母亲说你是个法师,让我们逮捕你,我本来觉得怪力乱神之事就是无稽之谈,但我的亲身经历却指向了另一个方向。”
“唉,这样吧。”夏晚歌想到对方的职业,避讳道,“你给我五百块钱,我给你讲个故事好不好?”
刘梅一愣。
夏晚歌挠头道:“不是我不给你讲价啊,是我讲故事都定好价的,不能改。”
刘梅没说什么,直接转了五百过去。
对方救了她,别说五百,就算给她自己所有的积蓄,她都愿意的。
她问了同事了,如果她昨天被捅到,必定九死一生。
夏晚歌顺手就把收到的钱全部捐了出去,然后缓缓开口道:“二十六前冬天,一个偏僻的山村,出生了一个小女孩,她的出生并不受人祝福,所以父亲给她单名起了个‘没’字,希望她没了......”
刘梅听到这话,瞬间瞪大了眼睛,指尖微微颤抖,紧接着她垂下眼眸,双手交握,压下狂跳的心脏带来的震惊情绪。
“还是上户口时,有个女警察看不过眼,把‘没’字改成了‘梅’,寓意坚韧不拔。”
刘梅眼睫轻颤,想站起来,但夏晚歌压了压她的腿,让她继续坐下。
“当然这个偏远山村的女孩子也没有辜负希望,不管家里对她怎么打压,她都没有放弃上学,可上完初中,女孩遇到了坎,家里不让她继续上学了,让她嫁人。可这个女孩没有放弃,她靠绝食,甚至想靠自残划烂自己的脸来换取不嫁人继续读书的机会。她的父母害怕她残了丑了之后卖不上好的彩礼,又正好听说高中生比初中生出来能够多赚好多钱。”
“所以那个姑娘的父母就让她读书了,但是不提供学费。”
“还好那个时候有一个一直特别关注她的老师,知道了这件事,和女孩一起商量之后,选定了一家以女孩成绩不用交学费的次一等的高中,那个老师还给女孩资助了生活费。整个高中,父母无数次后悔想把女孩带回家,但女孩靠着同学和老师的帮助,每次都化险为夷,成功留在学校继续读书。”
“寒假暑假,女孩也不敢回家,老师收留了她,女孩子不愿意吃白饭,所以天天出去打工,干的都是苦力,老师心疼她,知道她要强,给她安排给小学生初中生补课的活儿,女孩把工资分成了三份,一份为了稳定父母不要再来抓她,一份给还钱给老师,一份当做自己的生活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