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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把前夫哄进怀结局+番外

金蟾君 著

女频言情连载

主角是林玉禾谢书淮的精选古代言情《重生后,我把前夫哄进怀》,小说作者是“金蟾君”,书中精彩内容是:她竟重生在了前夫和他白月光的大婚当日。看着那喜庆又刺眼的场景,往昔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悔恨瞬间将她淹没。前世的她,只看到了对方冷漠的表象,却忽略了他藏在心底的深情。她任性地提出和离,还狠心打掉了他们的孩子。之后,更是识人不清,与一个居心叵测的恶人订了亲。那个恶人,早在外面养了外室和孩子,娶她不过是想找个背锅的主母。在那段暗无天日的日子里,她受尽折磨,最终惨遭恶人杀害。死后,她孤魂飘荡,满心满眼都是他曾经对她的好。重回这个决定命运的节点,她暗暗发誓,这一世,她要弥补曾经对他的伤害。...

主角:林玉禾谢书淮   更新:2025-06-16 05:0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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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玉禾谢书淮的女频言情小说《重生后,我把前夫哄进怀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金蟾君”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主角是林玉禾谢书淮的精选古代言情《重生后,我把前夫哄进怀》,小说作者是“金蟾君”,书中精彩内容是:她竟重生在了前夫和他白月光的大婚当日。看着那喜庆又刺眼的场景,往昔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悔恨瞬间将她淹没。前世的她,只看到了对方冷漠的表象,却忽略了他藏在心底的深情。她任性地提出和离,还狠心打掉了他们的孩子。之后,更是识人不清,与一个居心叵测的恶人订了亲。那个恶人,早在外面养了外室和孩子,娶她不过是想找个背锅的主母。在那段暗无天日的日子里,她受尽折磨,最终惨遭恶人杀害。死后,她孤魂飘荡,满心满眼都是他曾经对她的好。重回这个决定命运的节点,她暗暗发誓,这一世,她要弥补曾经对他的伤害。...

《重生后,我把前夫哄进怀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崔氏正好趁林玉禾这个当口,委婉说出来。

李云萝内心再恨林玉禾,还是要顾及崔氏的几分颜面,大方应下。

当即就离开了红叶村。

马车上,李云萝因为愤怒脸色也变得狰狞起来。

冬月缩在角落更不敢吱声。

过了半天后,她才目光抬向冬月,吩咐道:“林玉禾不是有个亲戚在我们府上吗,想办法让她带话给林玉禾。”

“就说谢书淮已经到府上,又向我父亲提亲了。”

“我看她林玉禾还能忍多久。”

冬月微张着小嘴,“姑娘,这样对你名声不好。”

“名声这东西,只有你们在乎,”

冬月不敢反驳,又想到后日是太守夫人的寿宴,弱弱说道:“姑娘,后日就是太守夫人的寿辰了,我们明日该动身了。”

“姑娘准备给太守夫人备什么礼?”

广陵郡到许阳县城,有一整日的路程。

李云萝听得冬月提此事 ,才收回了失落的心情。

之前还想,在空间找个新颖的礼品送给太守夫人,博人眼球。

可经过胭脂一事,她也长了教训。

不敢再那般毫无顾忌把现代的东西搬过来。

“回去问问大哥。”

黄昏时分,谢书淮从书院回来。

林玉禾在鸡窝边喂鸡,她也没往上凑。

今日赶走李云萝一事,林玉禾怕谢书淮不舍得,只好借由崔氏。

她是顺着墙壁自己滑下去的,对肚里的孩子没有一点伤害。

崔氏在房里忙着缝谢书淮的另一只鞋,听到他回来的脚步声。

把他叫了进去。

母子俩在屋内小声说着话,至于说什么,林玉禾不用猜也知道和李云萝有关。

她走得远远的,可不想听母子俩的墙根。

晚上的饭食,照样是谢书淮做的。

林玉禾看他脸色如常。

用饭时,他还让运儿来喊自己。

四人围坐在一起,三个大人都没说话,沉默地用着饭。

看到林玉禾肚子鼓起一个包,运姐儿眼睛一亮,“舅娘,小弟弟又蹬你了。”

崔氏放下筷箸,说道:“只怕是个男娃,调皮得很。”

夏日衣衫单薄,林玉禾现在已有五个月的身孕,坐在那里一眼就能看到。

运姐儿玩心大起,端着碗凑到林玉禾肚子上,“小弟弟,我们吃饭了,你想不想吃呀。”

“今晚的饭食不是你祖母做的,是你爹爹做的。”

就在这时,林玉禾的肚子又鼓了起来。

像是在回应运姐儿。

逗得林玉禾与崔氏心情大好。

运姐儿惊呼道:“舅娘,小弟弟听到了我的话了。”

崔氏大笑道:“我这孙儿耳力可真好呀,像他爹爹。”

谢书淮淡漠的目光,随之看向林玉禾的小腹。

嘴角微扬,脸上露出一抹浅笑。

用过饭食,林玉禾在院中消食后,回到屋中一时睡不着,便拿出两荷包铜钱来数。

这些都是她卖小食挣得,还分了一半给崔氏。

数了下有一两多的碎银,连带给崔氏的一半,大概有二两银子。

除去本钱三百文,也就是说她们这一两个多月净赚了一千七百文。

林玉禾已经很满足了。

比起往日爱慕虚荣度日,此时她踏实多了。

下意识的她抚上自己的小腹,神色不由得一黯,她最多她还能卖两个月的小食。

身子和肚里的孩子都有些吃不消。

还有喂奶这一年多的时间,都没空赚银子。

自叹一声,若是能有个,两者都能兼顾的办法挣银子就好了。

这日,太阳毒辣得很,林玉禾怕自己中热,就歇了卖小食的心思。



林玉禾看小公子顿时羞红了脸颊,低着头,一副做错事的样子。

手却没松开,还牢牢地抓着自己。

林玉禾柔和一笑,“无妨的,你想拉着我,就拉着吧。”

“若是你愿意唤我姑姑也行,就是不能喊娘。”

小公子眼中泪花翻涌,执拗说道:“你就是我娘,和我父亲书房里的画卷一模一样。”

福安连忙拉过自己的小主子解释道:“主子你认错人了,下次莫要乱喊了。”

岂料这小公子根本不理他,直接推开他。

又凑到林玉禾跟前抓紧她。

正巧这时,灶房中的崔氏也收拾好了,她手上提着篮子。

“走吧,福侍卫。”

奈何,小公子紧抓住林玉禾不松手。

无论福安怎么劝都无用。

林玉禾心一软,只好接过崔氏的篮子,领着两人去找季大夫。

有了春笋炖腊肉,季大夫倒也没再为难他们。

给孩子开了药方,还配制了他自己做的药丸。

离开季大夫家后,几人走到岔路口。

也到了分别的时候,小公子还是不舍。

他小声问林玉禾,“你能陪我回府宅吗?”

“我家府上厢房很多,有你住的地方。”

福安无可奈何。

林玉禾哭笑不得,“小郎君乖,我不能回你家府宅。”

“因为我肚中的孩儿不答应,他住不惯你家的厢房。”

“你回去再仔细看看画卷,我可是个大肚子,你认错人了。”

林玉禾哄孩子还是有些方法,听林玉禾这样一说,小公子才愿意和福安走。

晚上谢书淮一回来,运姐儿就把陈瑾湛儿子赖着林玉禾喊娘一事,告诉了他。

“舅舅,你下次别让他来我们家了,他就是想抢小弟弟的娘亲。”

“还说舅娘像他娘亲,要带舅娘回去。”

谢书淮听后,不由得想起上次陈瑾湛看到林玉禾的失神。

神色倏地转冷,看向林玉禾的目光透着审视。

是夜,一处宅院的书房。

陈瑾湛收到了自己岳丈大人的来信,信中对陈瑾湛举荐的谢书淮十分满意。

说是太子竟然愿意采纳他的建议,一番巧用后,皇上终于放六皇子回了封地。

言语中对谢书淮也是赞赏有加。

并嘱托陈瑾湛好好留住这个人。

陈瑾湛不但把谢书淮的建议,转给了自己岳丈,还把谢书淮上次的考卷一并呈给了他。

起初陈瑾湛听到谢书淮的建议,的确心动。

可太子愿不愿意用,还得看太子本人,毕竟计谋用到实处,还得多方筹划。

而且没有皇上的授意,皇子和公主们是不能入宫的。

太子就瞅准皇后生辰临近这个机会。

向他父皇请旨,提前几日召回离京城较近的皇弟和皇妹们。

说是要和他们一起,给皇后筹办一个难忘的生辰宴。

起初圣上还没察觉出太子的用意,看他一片孝心慨然应允。

他本就宠爱自己这个皇后,

皇子和公主们大都拖家带口,每日早上请安,晚上也请安。

尤其是当今圣上的那帮皇孙们,乌泱泱的,大的大,小的小。

有的请安时,直接在他的寝宫里尿裤子。

有的则调皮贪玩,扒光他御花园的奇珍异草。

还有他的那帮皇儿媳们,妯娌之间炫耀,攀比就是争吵。

谁也不愿让着谁。

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总会时有时无传到当今天子的耳朵里。

他又不能治罪。

每日听人来报,心烦意乱。

没过几日,先咬牙赶走自己最宠爱的六皇子。



为了不露馅,林玉禾并没急着追问,而是说些鸡毛蒜皮的家中事。

从谈话中,林玉禾也看出来了,这姑娘并不如表面那般单纯。

她就是故意接近自己哥哥,早有预谋。

幸好她防备及时。

目前,秋儿住在林玉禾的老屋。

怕她生事破坏她哥嫂的感情,林玉禾决定给她找点事做,这样还能获得她的好感,想要套她的话就容易多了。

晚上,林玉禾拿出白面准备包饺子。

差不多有大半年没吃过饺子了,崔氏和运姐儿都很欣喜。

崔氏和面,林玉禾则负责剁腊和菜豆馅。

饺子才刚包一半。

谢书淮就回来了。

林玉禾如往常一般喊了声,“你回来了。”

运姐儿则忙跑出灶房,“舅舅,我们今晚吃饺子了。”

不料,谢书淮连运姐儿都没理,径直进了灶房。

他一双眼泛着阵阵寒意,看向林玉禾。

“日后你出门,不准带着运儿。”

“你要见何人与我们无关,莫要带坏了孩子。”

面对谢书淮劈头盖脸一顿训斥,林玉禾还有些不知所措,心中委屈,眼中不自觉泛起了泪花。

等想明白究竟后,她反倒不气了。

定是李云萝家中的小厮,在谢书淮面前告的状。

谢书淮本就不信任她,她也没什么好气的。

看着案板上白白胖胖的饺子,那可是她辛苦的成果,不能为了谢书淮一人,把今晚吃饺子的心情都破坏了。

她继续手上的动作,神色淡淡回道:“好,我知道了。”

“以后你的午食,就让娘给你送吧。”

崔氏更是莫名其妙,她不知缘由,见自己儿子无理取闹,低声呵斥道:“你这孩子,又发的哪门子火。”

“她能去见何人,白日为你做午食,晚上买面回来包饺子。”

“没有打扮收拾,穿的还是昨日那套衣裙。”

言外之意,那个女子出去见人,会像林玉禾这样灰头土脸的。

运姐儿看谢书淮发这么大的火,缩在崔氏身后,探出脑袋胆怯地紧盯着她舅舅。

晚上,谢书淮也没用饭。

被三人集体无视,她们吃得津津有味。

“舅娘,饺子真好吃,我要吃两碗,明日就没有了。”

“小傻瓜,那不得把你撑坏了。”

“家中有白面,你爱吃,舅娘再包就是了。”

崔氏笑道:“哪能天天吃饺子,往日都是过年才吃一次。”

“这白面可贵着。”

林玉禾最先用完,这两日她的饭量剧增,今日饺子吃的有些撑。

看她把另一碗用锅盖盖上。

运姐儿不满道:“舅娘,舅舅今日都吼你了,你还给他留饭。”

林玉禾取下身上的围衣,“我又不是给他留的。”

“那你给谁留的?”

林玉禾脸色一僵,幽怨道:“给狗留的。”

运姐儿呵呵笑道:“舅娘骗人,外祖母才不会让墨墨吃饺子。”

崔氏出声打断道:“好了,运儿吃饱了,就去喂墨墨吧。”

谢书淮坐在书案后,灶房里的说话声,一字不漏地传进他的耳朵。

次日,到书院送饭的便是崔氏和运姐儿。

崔氏在侧门外等候,运姐儿轻车熟路找到书堂的谢书淮。

此时书堂里,只剩下谢书淮和陈瑾湛。

陈瑾湛后半晌有事外出,他让谢书淮负责甲子班和乙丑班的课业。

他教授的学生中不但有会试落榜的,还有乡试落榜的。

分别为甲子班和乙丑班。

给他们安排课业或答疑解惑,对谢书淮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

运姐儿很机灵,看两人在说话也不进去打搅,就在旁边等着。



这还得多亏这两门丁,告诉林玉禾。

她转身从荷包掏出一些碎银,趁着无人时塞到两人手上。

“一点心意还请二位收下,日后奴家有不知情的,还请二位提点。”

两人高兴应下,“好说,好说。”

离开书院,运姐儿见她走的不是往日的路,“舅娘,这不是回家的路。”

林玉禾摸了摸她的小脑袋,“舅娘知道,舅娘带运儿去县城。”

运姐儿激动地跳了起来,还怪林玉禾没提前告知她。

“早知道去县城,我就穿云萝姑姑送我的新裙子了。”

从书院的岔路下来,就到了红叶村的大路口,两人坐上了去县城的牛车。

运姐儿很少出门,好奇地这里看看,那里瞧瞧。

林玉禾算了一下,今日果露大约卖了二十文钱。

抛开给两位门丁大哥的,还有十文钱。

买食材不够,她又去钱庄取了五十文。

在市集买好食材后,她让伙计帮忙背到牛车上。

四叔在牛车边守着等客。

趁这间隙,林玉禾便带着运姐儿到街上四处转转。

又给运姐儿买了两朵玫红的绢花。

和她今日穿的红色很配。

孩子不贪心,有了这两朵绢花,运姐儿便什么都不再要了。

连往日最爱吃的糖葫芦都不香了。

一路上小嘴说个不停,看运姐儿高兴。

林玉禾也跟着傻乐。

两人路过一间鞋铺。

想到谢书淮脚上那双快破洞的旧鞋时,林玉禾停下了脚步。

若是自己买给谢书淮,他定是不会穿的。

看了眼运姐儿后,她脑中也有了主意,“运儿,舅娘考考你,你舅舅穿什么样式的鞋子。”

运姐儿噘着嘴,哼道:“舅娘真笨,这都不知,看运儿挑。”

运姐儿顺手拿过一双黑面的男子布鞋。

林玉禾接过后,伸展开拇指和食指量了量,有些小。

她嫁给谢书淮后,为他做了两双鞋,每次量尺寸用的就是她这两手指头。

“运儿,你舅舅可不爱穿戳脚趾头的鞋,你再换换。”

店家听出林玉禾的意思,拿了一双稍微大些的给运姐儿。

林玉禾又量了量正好。

这时,她掏出荷包笑道:“哎呀,运儿真聪明,既然都选出来了。”

“这鞋子就是运儿买的,这银子也当由运儿付。”

运姐儿接过荷包,笑呵呵向掌柜数了二十文钱。

回去后,天色已晚。

林玉禾有些累了,先回了西屋歇息。

没过多久,谢书淮也从书院回来了。

他刚进自己屋子,运姐儿就拿出今日买的布鞋。

“舅舅,运儿给你买的,快试试。”

谢书淮一看,就知道是他的尺码,不用试就能穿。

他当然不信,运姐儿能给他买这么合脚的鞋子。

也不会是他娘亲。

这两日崔氏正在给他缝制鞋履,昨日还说连一只都没缝好。

孩子都是一根筋,看谢书淮久久没动,嘟着嘴不高兴。

“舅舅,你不喜欢?”

为了确认,谢书淮把运姐儿拉到自己跟前,问道:“今日运儿和谁去市集了。”

“舅娘。”

下意识,谢叔淮的目光透过半开的木窗,看了眼对面西屋。

又坐回自己书桌,没再提鞋子一事。

运姐儿可不答应了,把鞋子又拿到谢书淮跟前,“舅舅,你不穿,运儿可生气了。”

谢书淮接过鞋子,耐心解释道:“舅舅,稍后洗好脚就穿。”

运姐儿得到满意的答案后,才高兴地走出了谢书淮的东屋。

晚上崔氏做的又是面片汤,一家人都爱吃。

林玉禾歇息一晚,整个人的精神也好了很多。

次日,她和崔氏又忙碌起来。

快到午时才做好一切。

今日是两大木桶。

林玉禾不敢背,崔氏一人也背不起。

她早就想好了,让驾牛车的四叔,帮忙背到路口,再用牛车拉到书院门口。

到时给他付车钱就好了。

今日都是熟客,林玉禾的东西还没摆开。

学子们自觉地排起了队。

崔氏进了书院,给谢书淮送去食。

林玉禾一人根本忙不过来。

买果露的,就自己用竹碗打好,把铜板放到林玉禾的小板子跟前。

林玉禾一刻也不得闲地用芭蕉叶包着江米饭。

她昨日想到的就是卖江米饭。

江米饭用桑果染过色,颜色鲜艳让人食欲大增。

江米饭用裁好的芭蕉叶包裹,里面还加了酱菜和翠香的馓子,每份卖五文钱。

她卖得实惠,分量又足。

果露还没卖完,装江米饭的木桶就见了底。

最后一位走时,还特意叮嘱她明日定要来。

门丁和林玉禾也熟络起来,笑道:“你这也太实诚了,分量这么足,只怕旁人要卖到十文钱一个。”

林玉禾笑笑,“没事,少赚些,就少赚些吧。”

“只要他们能吃饱。”

卖完两桶回去,村长已在家中的廊下坐着。

他来干啥的,林玉禾与崔氏心中都清楚得很。

村长看两人回来,开门见山道:“银子准备好了吗?”

崔氏没答。

林玉禾回道:“备好了。”

村长没想到会这般爽快,正愣神时。

林玉禾已从屋内拿出了半吊文银。

村长一看当即变了脸,怒道:“我要的是一两银子,你竟然只给我五百文。”

林玉禾不紧不慢回道:“村长你自己说了,旁人都是五百文,我们凑五百文也没错呀。”

“而且村里祠堂供奉的牌位,又没有谢家的祖先。”

“按理说我们一文钱不给,也不过分。”

“只是不想让你为难,我们才勉强凑这么多。”

村长自知理亏,说不过她,霸道起来,“不用多言,不交一两银子,你们家就休想去古井挑水。”

“你一个妇人做不了主,谢书淮去了何处?”

林玉禾也不惧,坐到屋檐下的另一条长凳上,继续掰扯,“我相公去了书院,他不在家,此事我能做主。”

“你要银子时只说翻修祠堂,此时又说古井一事。”

“古井上有刻字是一百多年前修的,那时村长你家祖辈们都还没来红叶村。”

“古井不是你家私有的,你无权干涉。”

村长气急,看林玉禾油盐不进威胁道:“如今,你爹都不管你了,我看谁还能给你做主。”

“这就不劳村长操心了,但你也做不了我们吃水的主。”

“不信我们就去许阳县衙问问,我相公一个举人也算半个官爷,这些年来受尽了你们的欺压。”

“我看县老爷,他会如何判!”



找个农户家的女儿,他又看不上。

后来,听说林玉禾的爹是村中里正,娘也是商户出身,就答应了下来。

毕竟林玉禾的长相,比他那外室都要胜出几分。

那个男子不喜欢貌美的。

就比如此刻,哪怕她一身粗布衣裙,也难掩她娇艳的容貌。

白嫩的小脸还透着淡淡的粉,身形玲珑有致,只是她微微隆起的小腹有些败兴。

闵折远与林玉禾见面的次数不多,连她的小手都没有摸过,有些不甘心这门婚事就此作罢。

面对闵折远炽热的目光,林玉禾恶心得犯呕。

拉起运儿就走。

闵折远再次阻拦“林娘子,为何不听听闵某的意见。”

“若是你愿意把你腹中的孩儿打掉,我便……”

“我呸,谁稀罕。”

“再拦着我,我可要喊人了。”

闵折远有些意外,短短半月没见,林玉禾对他的态度竟如此恶劣。

他也失了耐心,威胁道:“自古以来婚姻大事,都有父母做主。既然林娘子不配合,我只有带你去林里正家中。”

“让他来做决定。”

两个小厮围拢了过来,根本不给林玉禾的反抗的机会,抓住林玉禾的手腕就往车上拉。

林玉禾害怕极了,冲着路口大喊起来:“救命 ,救命。”

运姐儿害怕极了,大声哭喊出来,“舅娘,舅娘。”

林玉禾怕吓到孩子,哄道:“运儿别怕,舅娘没事。”

闵折远把林玉禾人带到林有堂家中,她肚里的孩子就彻底保不住了。

小厮拽着林玉禾往马车上拉。

一阵疾风袭来,两小厮一阵哀嚎,松开了林玉禾。

他们痛得紧握着自己的手背,躬着身子。

闵折远满脸阴沉。

只见这时,从另一辆马车上下来一人,他身穿一袭笔挺的黑色劲装,长相硬朗。

双眼冰冷锐利,腰上有佩剑。

就这一眼,闵折远便猜到,自己的人就是被此人袭击的。

他摸不清对方底细,不敢贸然动怒,客气问道:“敢问阁下是何人?”

“在下是何人,你无须知道,还不快快放了那娘子。”

“欺负手无寸铁的妇幼,实在让人不齿。”

看架势,这人功夫不低,闵折远不敢硬碰硬,只好带着自己的人先离开此处。

他一走,林玉禾心中不由得暗松了一口气。

向那人屈膝施礼。

“多谢陈夫子!”

旁人不认识,林玉禾自然认的此人。

前世她的游魂,每日紧跟在谢书淮身边,方才救她的那人就是陈夫子的侍卫,叫福安。

福安看了眼林玉禾,神色恍惚,继而一愣。

马车里的陈瑾湛也是一惊。

终于开口,“这位娘子认错人了。”

不等林玉禾追问,马车驶离原地。

林玉禾带着运姐儿也往家走,转身的一刹那,不经意间看到路口李家的家丁。

林玉禾记得,那人上次给谢书淮送个东西。

回去的路上,运姐儿还没从方才的惊吓中醒神。

林玉禾一边安抚,一边哄着她保密今日的事情。

小孩子不禁吓,但也忘得快。

书院中的谢书淮用过午食后,陈瑾湛把他叫到了书房。

福安已经查出了谢书淮的身世和遭遇。

知道谢书淮的底细后,陈瑾湛对他也少了防心。

听说他面对李家的帮助不为所动,也算有几分傲骨,心中越发钦佩。

前两日与他岳父通信后,方知他岳父根本就不认识谢书淮这人。

谢书淮能找到他这里来,又知道他和太傅大人的这层关系。

对朝中动向应当也有所了解。



“老爷,广陵郡太远了。”

陈瑾湛低声道:“那也比,在这许阳县一家家找大夫强。”

主仆俩不敢停留,健步如飞往门口小跑而去。

谢书淮耳力向来极好,他坐的位置靠窗,把两人的说话声听得清清楚楚。

他快速出了书堂跟了上去,叫住了还没出门口的陈瑾湛。

“夫子且慢,我知道有一人,定能救你家令郎。”

陈瑾湛晓得他不是冒失之人,没有任何犹豫,相信了他的话。

马车驶到红叶村路口,福安从车内把小郎君小心翼翼抱出来。

从身量上看,这孩子应当五六岁,和运姐儿一般大。

谢书淮在前面带路,福安抱着孩子跟在谢书淮身后,两人都有功夫脚力也快。

陈瑾湛和管家严叔根本追不上两人。

谢书淮把人带到季大夫家中,从他小徒弟口中得知,季大夫去了他家。

谢书淮眼中骤然涌起一抹忧色,拿起季大夫常用的那个大药箱。

从福安手上接过小公子,健步如飞从小路往他家赶。

这时,福安才震惊发现,谢书淮身上的功夫丝毫不逊色于他。

*

季大夫给林玉禾诊脉后,告知两人,她肚中的孩儿无碍,她本人是中了热。

交代崔氏熬了些解暑的凉茶喝喝就行。

崔氏听说季大夫还没用午食,熬好凉茶后,又给他煮了碗汤饼。

谢书淮抱着小公子赶到家中时,季大夫一碗汤饼还没吃完。

谢书淮先看眼西屋,没啥动静。

又见自己娘亲和季大夫唠着家常,才把手上的小公子抱到季大夫跟前,

“季伯,这位小郎君误食了毒菌,烦请你救救他。”

猛地看到谢书淮抱回来一陌生孩子,崔氏和季大夫都是一惊。

尤其是季大夫,他看这孩子的嘴唇都已经泛黑。

知道不能再耽搁,拉过孩子的手腕,正欲给他诊脉时。

一抬眸,就看到院中的福安。

他脸色突变,冷声道:“老夫不给官家人看病,抱走。”

谢书淮知道这老头的脾气古怪,看病救人完全看心情,忙解释,“季伯,他不是官家子弟,是我夫子家的令郎。”

“还请,季伯莫要拖延。”

季大夫呼哧一下起身,语气又重了不少,“你休要来糊弄老夫,我走南闯北多年,什么人没见过。”

“这侍卫一看,从前就是行伍之人。不是身份显贵的官家人,区区商贾岂会请得动他。”

福安看这人不好相处,正想带他的小主子。

可季大夫一眼就看穿了他的身世,便猜到,眼前这个老头理应有些真本事。

他欠身抬手一礼,“大夫,你看不惯在下,在下离开此处就是。小公子他什么都不知情,还请你大人大量为我家公子诊治。”

在这个气氛凝重的节骨眼上,陈瑾湛和管家气喘吁吁赶来。

季大夫一看陈瑾湛那身衣衫和儒雅中带点疏离的气势,更加断定他的身份。

火气噌地一下卷到他的天灵盖,也不与他们废话,背起药箱就要走。

谢书淮忙伸手拦住,“季伯,今日是书淮特意带他们来的,你就当是帮帮书淮吧。”

季大夫在村中,不愿与人多打交道。

他对谢书淮特立独行,不巴结众人的性子极为欣赏。

谢书淮对他也十分尊敬,不像村中那般对他时常无礼。

两人有种惺惺相惜的默契。

平日谢书淮只要有难事,说一声,季大夫都不会置身事外。

但今日,他连谢书淮的面子都不顾,看来对当官之人的厌恶也是达到了顶点。



还是前后态度差别甚大。

他觉得自己让了步,林玉禾就该乖乖嫁给他。

哪怕他是个瘫子,他也要娶到手。

闵老爷怕他一时想不开,寻了短见便依着他。

闵折远的如意算盘就是,只要击鼓报案,衙门都会受理此案。

林玉平被官差们带走,林玉禾害怕无依

为了保林玉平,她定会上门求他,那时他就能让林玉禾乖乖就范。

闵老爷脑中一热,并没想过这些。

那人说的有些的道理,到时不但他闵家名声尽毁,只怕他小儿子的前途,都会受到牵连。

闵老爷瞬间来了精神,对身边的老仆吩咐道:“走,去衙门把这案子撤了,我们不告了。”

老仆人犹豫道:“老爷,大少爷那里……”

“不能再由着他的性子了,这样我们闵家迟早得完。”

*

林玉平深夜,回到家时。

几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等一家人都平静后,林玉禾想问原因,林玉平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只知道闵家撤了案子。

看到她哥哥平安无事,林玉禾心中当然高兴。

可一想到谢书淮不知用了什么办法救的他哥哥时,心中还是暗暗有些担心。

因为林玉平被官差带走一事,铺子的生意也受到不小的影响。

林玉平本想扯开嗓子大喊自己是冤枉的,可又抹不开面子。

眼看过去半日也没人上门。

林玉禾急了,让林玉平拿出家中赊粮的账本。

再唤阿柱驾着牛车,带着她一家一家去上门问礼。

后半日,情况也有了好转。

时不时就有人到林玉平的铺子去买粮油,这一次他们不再赊,都是当即付了文银。

旁边另一家米粮铺子的掌柜娘子还在撺掇。

不料对方当面呵斥,“往日,我们家没米吃时,到林掌柜的铺子是赊了又赊。”

“一直赊到年尾再结账,是那个烂心肠地说林掌柜不是好人。”

“他不是好人,谁是好人。”

“这文诚街,除了他,还有谁会赊给我们这些穷人和老婆子。”

看热闹的人中,也有一些是往日在林记粮铺赊粮食的,他们还欠着林玉平的粮银,听后臊得慌。

也不再起哄,悄悄离开。

有的良心被唤醒,不但来铺子买了粮,还还清了往日的赊账。

第三日,林玉平的铺子才恢复了往日的状况。

早膳后,曲姨娘带着自己的儿子来到林玉平家中。

说是来看林玉平,实则就是来看林玉平的笑话。

林玉禾把她请到正厅。

吴氏不能起身,林玉平又要做生意。

只有林玉禾一人得空接待她。

“平哥儿出来就好,你爹爹昨夜担心得一夜未眠。”

听到这话,林玉禾想笑,若真是担心他哥哥,事发当日就该出现了,不会到现在连个人影都没有。

林玉禾也不愿接她的话茬,让曲姨娘一人唱独角戏。

后来看实在无趣,曲氏又开始和林玉禾诉苦。

“禾禾,你得多回来看看你爹爹,他近日身子愈发不好,总爱喝酒。”

林玉禾笑道:“姨娘,你和祥儿是爹爹最爱的人,有你们在他身边就好。”

“我们回去也是给他添堵。”

曲姨娘柔声细语拉着林玉禾的手说道:“禾禾,你爹是个好人,只是脾气不好。”

“姨娘,好人是问心无愧的。就像我哥,哪怕进了衙门当夜就能放出来了。”

林玉禾回握着曲姨娘的双手,眼中早已没了往日的清澈,眼底透出几分意味不明。



心道,哪怕陪在他身边,几个月也是好的。

因为身边有谢书淮,就能治愈她所有的不安和迷茫。

她缓缓走在前面,谢书淮跟在她后面。

也不催促,看到她累了还会停下来等候。

林玉禾的话,也不知不觉多了起来。

“书淮,你还记得吗?我们大婚那一年,经常到山里挖药草。”

“有一次,我模模糊糊把一条小蛇看成一根树枝,一抓起来,吓得哇哇大叫。”

“还差点摔在你身上,从那后我就怕蛇了,它冰冰滑滑的。”

谢书淮没应她,怔怔出神,好似陷入了往日的回忆。

微微蹙起的眉头,泄露了他内心的波澜。

“那天晚上回去就做梦了,梦见蛇爬到我身上,醒过来才知是你的手……”

是谢书淮的手搂在了她的腰上。

忆起两人往日的亲密,林玉禾不由得想起两人大婚头一年的事。

那时她和谢书淮还没同房。

她娘亲顾忌林玉禾和谢书淮年纪都不大。

怕两人太早同房伤了彼此的身子。

他们相拥而眠一整年,谢书淮压制着欲\望,就等了她一年。

起初,两人也是分屋睡的。

但林玉禾害怕一个人睡西屋,出嫁前都是和她娘亲同榻。

每夜,就趁崔氏睡着后,悄悄溜进谢书淮的房中。

时间一长,崔氏也发现了苗头,是自己儿子特意给林玉禾留的门。

后来干脆不管。

听林玉禾提到往事。

谢书淮的周身好似又竖起了一道厚实的墙壁。

天色黑暗看不清他的神色,林玉禾却感觉到了,他那种拒人千里的冷意。

两人再次沉默下来。

崔氏和运姐儿看到林玉禾回来,两人都很高兴。

运姐儿眼睛贼亮,看到谢书淮手中的篮子,知道是吃的,高兴得蹦跳起来。

崔氏也开始问东问西。

既然有鱼,吃面片汤也就不合适了。

崔氏又进了灶房开始蒸黍米饭。

然后又炒了一盘豆角。

一家人也算吃了顿丰盛的晚食。

饭桌上大都是崔氏在唠叨,她这几日在家中做的那些杂活,言语间处处都是对之前卖小食忙碌而充实的怀念。

运姐儿吃饱后,凑到林玉禾身边,“舅娘,你不要去星姐姐家了好吗?”

“你不在家,运儿可想你了。”

“没人陪我去山上玩,也没人教我用树枝写字。”

“运儿想去找你。”

“祖母拦着又不让。”

方氏很小就教林玉禾识字,她除了不会吟诗作赋以外,其他的写信记账这些都难不倒她。

至少家中还有个运姐儿是真心记挂自己,林玉禾心间顿时一股暖流闪过。

她故意打趣道:“舅娘才离开两日你就这么想我了。”

“那你的云萝姑姑都半月快没来了,你得想成什么样了。”

运姐儿一愣,呵呵笑道:“我不想云萝姑姑,我只想她给我送吃的。”

“现在舅娘每次回来都给我带吃的,我就不想云萝姑姑了。”

林玉禾放下筷箸,揉了揉运姐儿的圆圆的脸蛋,嗔怪道:“真是个小白眼狼。”

崔氏听她大方提起李云萝,下意识看了眼自己儿子,并为他夹了块鱼。

谢书淮却没有任何变化,照常用饭。

好似她们口中的李云萝,于他而言就是个陌生人。

厚着脸皮又回到谢家,林玉禾也没闲着。

她打算继续做吃食去卖。

家中没备其他食材,她便和运姐儿到山上继续摘野果,做果露。

好几天没去山上,野果也被其他人扫荡得差不多了。



听到争吵声,崔氏从自己房中走了出来。

看到林玉禾泪流满面大步走出谢书淮的东屋。

担心她肚中的孩儿,不由得训斥起自己儿子,“淮儿,你这是做什么。”

“季大夫的叮嘱你忘记了吗,她肚里还怀着你的孩子,这两日又担心你的身子。”

“她进东屋,也是为了照顾你。”

谢书淮眼神恍惚,失神片刻阖眼压下眼中复杂的情绪,又重新躺回床上。

他手上依然拿着冰凉的帕子,屋内还留有林玉禾身上淡淡的香味,丝丝缕缕扑向他。

崔氏看他衣衫敞开着,还以为他热。

“淮儿,你人发热,衣衫都潮了。”

“娘去给你烧热水,你洗个澡,换身单衣。”

谢书淮背对着崔氏,回了句,“娘,孩儿不想洗澡,也不想换衣,你先出去吧。”

次日,谢书淮不但退了热,也不咳了,只是脸色有些苍白。

林玉禾气归气,该吃的饭一顿没缺,该做的一事一样也没少。

就是不往谢书淮跟前凑,也不和他说话。

早食不久,李云萝带着冬月又来到谢家。

冬月手上提着两个包袱。

崔氏热情把人迎进屋中,冬月打开包袱,包袱里装着一家人的夏衫。

运姐儿高兴得跳了起来,“云萝姑姑你真好!”

闻到李云萝身上香香的,运姐儿小心翼翼说道:“云萝姑姑,运儿用香胰子洗了澡,可以拉你的手了吗?”

李云萝神色一僵,看了眼门口的谢书淮,当即弯下身子,把运姐儿抱进怀中,柔声道:“运儿真香,姑姑不但要拉手,还要抱一抱。”

运姐儿高兴极了,逗得嘿嘿直笑。

谢书淮嘴角微扬,脸露柔色。

李云萝松开运姐儿,从怀中掏出一个香囊,眼含羞涩,“书淮哥哥,这是云萝亲手绣的,端午节那日忘记给你了。”

这一幕,正好被西屋出来的林玉禾看到。

她目光一黯,又转身折返了回去,把门轻轻关上。

把自己隔绝在这一隅之地。

李云萝脉脉含情。

谢书淮一脸柔情。

两情相悦说的不就是两人。

亲眼看见自己前夫爱慕别的女子。

说不痛是假的。

酸楚的泪水,滚落脸颊。

片刻后她忽而一笑,自言自语替自己打气,“林玉禾,不要伤心,不是还有半年吗?”

“就算谢书淮最终娶了李云萝,你也努力了,就当还完了往日对谢书淮的亏欠。”

抹干眼泪,她重振精神,从箱子里拿出一匹棉布,开始给肚中的孩子裁剪衣衫。

这棉布还是她出嫁时,她娘亲给她备的。

说这布柔软又透气,给孩子做衣衫正好。

她缝制衣服的手艺不佳,就按照星姐儿刚生下时的衣衫裁剪,就简单多了。

她专注着手上的事情,也不知过了多久,屋外的声音渐渐没有了。

房门突然被推开,运姐儿欢快地小跑了进来。

她一身新衣,在屋内转一圈后,问道:“舅娘,我的新襦裙好看吗?”

林玉禾抬起眼眸,停下手上的动作,回道:“好看,运儿长得好,穿什么都好看。”

运姐儿高兴地坐到床边,歪着头正色道:“那舅娘你下次去星儿姐姐家也带上我吧,我就穿这件新衣可好?”

林玉禾轻揉着她圆嘟嘟的脸颊,笑道:“好呀,只要你外祖母同意,不但星儿姐姐家带你去。”

“下月的庙会,舅娘也带你去。”

“倒时舅娘再给你挽个发髻,佩两朵绢花,那我们的运儿就是小仙女了。”

运姐儿呵呵笑个不停。

屋檐下伫立的谢书淮,听到屋中传出两人欢快的声音,转身进了东屋。

谢书淮身子大好后,趁着书也抄完了,去了趟县城的长卿书肆。

梁掌柜看来人是谢书淮,冷淡的态度随即一变。

把谢书淮请到二楼雅间,还让人看了茶。

“书淮,今日怎么有闲情坐坐,往日拿了书就走。”

谢书淮也不和他客气,直明来意,“云香书院的陈夫子有什么来头?”

梁掌柜本名叫梁有震,是许阳皇商梁家的小公子。

此人性格古怪,不愿接手家中生意,更不愿考取功名入仕。

平时身边也没什么好友,若是有兴趣爱好的,那又另当别论。

此人虽没功名心,但对大晋朝廷,市贾,江湖中的事情了如指掌。

他不愿与人深交,最喜欢做的,便是博览群书和打探各处的消息。

梁父老来得子,对他这个幼子宠溺得很,几乎有求必应。

叫掌柜反倒把他叫老了,他和谢书淮同岁,今年十九。

他十五那年溺水,被谢书淮所救。

此后,两人便熟络起来。

听谢书淮提正事,梁有震收起了玩闹的心情,郑重说道:“此人有些来头,是太子太傅孟尚嵘的女婿。”

谢书淮听到和林玉禾说的一模一样后,整个人猛地僵住原地。

如墨般沉静的瞳孔明显缩了下。

梁有震没注意谢书淮的变化,自顾自说着:“他昭德二十年进士及第,曾做到工部郎中,或许是看不惯朝中的勾心斗角。”

“他夫人病逝后,也就是孟大人的长女,便辞了官职带着小儿子回了老家广陵郡。”

“只怕得让太傅大人大失所望,身边正是用人之际,他这个女婿却辞了官职。”

梁有震对他口中的孟大人颇有些崇拜,此人为官清廉,愿意为寒门学子发声。

也算是朝中的一股清流,若不是他极力维护太子参与到了党权相争。

在梁有震这里也算是个完美的官吏。

“后来云香书院山长多次想请,陈瑾湛才愿意到书院任教,专门教授落榜学子。”

“云香书院这两年,中榜的学子多了不少,离不开他的功劳。”

后面这些信息,谢书淮早从祝锦文口中听到过。

梁有震突然话锋一转,问道:“怎么,你想进云香书院?”

“嗯。”

梁有震吃惊道:“往日你可没这个打算。”

“现在有了。”谢书淮也不隐瞒。

“云香书院的束脩可不低,我给你备银子。”

“到时你空了,给我留一幅画就行。”

梁有震知道谢书淮并不富裕,却很少向他求助。

暗道,谢书这次终于向自己开口了,也算了了他一桩心事。

不想,谢书淮却说:“多谢!先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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