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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重生,被亲手养大的绿茶世子缠上了!师鸢香兰小说结局

火语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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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账房沉这个脸,似乎挺不高兴的样子,而旁边站着的那位何掌勺与他对了个眼,赶紧将头低下了。师鸢手中还捏着一张带血的绣帕,那帕子上显然是别人的血。在外头做工许多年,他也是能分辨些由头的。虽然以后这王府可能是二老爷和夫人说了算,可现在,这位失了双亲的郡主才是侯府里真正的主人。现在顶撞她,可不是什么好主意。于是,账房那张板着的脸开始逐渐缓和,露出奴才该有的谄媚来。“郡主,小人是侯府账房的王易,听说您找我?”“我这边要按照诸侯仪制给侯爷与夫人办丧,今日中午开始要大摆五日宴席,侯府解封后,门外设十桌流水席。”听闻师鸢开口说要大丧五日,实际上他并未有何惊讶。按照侯府的这些家业,就算是请全城人大吃五日也绰绰有余。“只是今日就开始略微有些仓促了吧?...

主角:师鸢香兰   更新:2025-01-17 14: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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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师鸢香兰的其他类型小说《嫡女重生,被亲手养大的绿茶世子缠上了!师鸢香兰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火语”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那位账房沉这个脸,似乎挺不高兴的样子,而旁边站着的那位何掌勺与他对了个眼,赶紧将头低下了。师鸢手中还捏着一张带血的绣帕,那帕子上显然是别人的血。在外头做工许多年,他也是能分辨些由头的。虽然以后这王府可能是二老爷和夫人说了算,可现在,这位失了双亲的郡主才是侯府里真正的主人。现在顶撞她,可不是什么好主意。于是,账房那张板着的脸开始逐渐缓和,露出奴才该有的谄媚来。“郡主,小人是侯府账房的王易,听说您找我?”“我这边要按照诸侯仪制给侯爷与夫人办丧,今日中午开始要大摆五日宴席,侯府解封后,门外设十桌流水席。”听闻师鸢开口说要大丧五日,实际上他并未有何惊讶。按照侯府的这些家业,就算是请全城人大吃五日也绰绰有余。“只是今日就开始略微有些仓促了吧?...

《嫡女重生,被亲手养大的绿茶世子缠上了!师鸢香兰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那位账房沉这个脸,似乎挺不高兴的样子,而旁边站着的那位何掌勺与他对了个眼,赶紧将头低下了。
师鸢手中还捏着一张带血的绣帕,那帕子上显然是别人的血。
在外头做工许多年,他也是能分辨些由头的。虽然以后这王府可能是二老爷和夫人说了算,可现在,这位失了双亲的郡主才是侯府里真正的主人。
现在顶撞她,可不是什么好主意。
于是,账房那张板着的脸开始逐渐缓和,露出奴才该有的谄媚来。
“郡主,小人是侯府账房的王易,听说您找我?”
“我这边要按照诸侯仪制给侯爷与夫人办丧,今日中午开始要大摆五日宴席,侯府解封后,门外设十桌流水席。”
听闻师鸢开口说要大丧五日,实际上他并未有何惊讶。按照侯府的这些家业,就算是请全城人大吃五日也绰绰有余。
“只是今日就开始略微有些仓促了吧?”
王易准备往后推一推时间,那样他就算要准备,也做得好些,不会给人留下把柄。
“侯爷与主母在昨日就已经大殓了,按理说昨日就应按照越国礼法实行诸侯丧礼,开始大摆五日宴席!为何拖到今日,仍觉得......仓促?”
师鸢言辞犀利,让王易根本答不上来。
“这......”
“答不上来也没关系,我不准备追究。何勇,今日将所需菜品列出来。王易,今日将所需采买物品估价。采买可让门口刑部的人通融。今日中午开晏!”
师鸢已然做了决定。
“可现在倒午时就剩两个半时辰了!鸢儿,你这......”林景月在旁边看着,表情难看。
师鸢之前开口说起侯爷与主母仓促大殓却未摆丧仪这件事,她若现在不说些什么,免不了这两个下人对她有意见。
毕竟之前何勇和王易找人问过,而他们给的答复是也没人来吊唁,就做够这些远方亲戚吃的饭食就够了,没必要太过铺张。
何勇和王易不敢反驳,也不敢轻易开口答应,只能将希望全部放在林景月头上。
“我说了,我不追究之前为何不摆宴。只是今日来了许多达官贵人,两位若是今日害侯府蒙了羞,那之前的事,我将会一并追究。”
何勇和王易听师鸢说这话,面面相觑后,也不好再说些什么了。
“那郡主,我们就先去准备了。”
“是,郡主。”
打发走何勇和王易后,师鸢转头看向表情僵硬的林景月。
“二婶想必也累了,先回去休息会儿吧,这里有我和阿弟。”师鸢的语气平和,也没有一点对她不满的意思。
可林景月听了,就是心里不畅快。
她扯出一个僵硬的笑来,过来拉住师鸢的手。
“鸢儿啊,二婶与二叔都不常住京都,这些仪制都不清楚。若是哪里做得有些偏差了,还请你多包涵,毕竟咱们可是亲戚,都是为你好啊。”
每次遇到圆不过去的事儿,林景月都会拿着亲人亲情,一条心打感情牌。
前世也是如此。
打着亲人的名义让她静养,却对外宣称她得了重病每日缠绵床榻,见不得人。
打着亲人的名义让自己的儿子住进她的闺房,美其名曰给屋子增添阳气,去一去师鸢的病气,却将师鸢迁到了从未有人打理过的偏远小院中。
而她林景月的儿子成了侯府过继的小世子,住进她的房间就再也没有搬出来过。
“我知道,二婶都是为了我们好的。”
师鸢回握住林景月的手,同样回了她一个微笑。
“只要你不误会二婶,二婶做的事儿就有意义。”林景月说着露出欣慰的表情。
“是有意义,是有将侯府吞并,鸠占鹊巢的意义吧。”师鸢腹诽。
“不会的,我与阿弟都是重视亲情的人。去吧,去休息会儿。”
师鸢将林景月诓走了,回到还在与这些大人聊天的师砚宁身边。
“各位大人,今日中午侯府准备了丧宴,若是各位大人不嫌弃,可用过午饭再走。”
“郡主小小年纪就有当家主母的派头了。谁若是日后娶了师郡主,可真是有福了。”一位大人调侃道。
“徐大人可别瞎说。这师郡主自小就与忠勇将军的儿子白小将军定了娃娃亲,应该说是白小将军有福啊。”
“是啊,是啊,白小将军有福气啊。”
师鸢自知女儿家不好接这话,只能得体以微笑回应。
“各位大人,我阿姐一个闺阁女儿,可开不得这种玩笑。”
师砚宁用垂在一旁的手不动声色碰了碰师鸢的手,师鸢转头看他,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些人由他来照顾就行了,让师鸢去休息呢。
师鸢在那坚持了会儿,才离开,也不算失礼。
师鸢走出去时,下人们已经开始摆放丧宴要用到的桌椅。
看来何勇和王易的动作还是挺快的,林景月虽然将王府的人都换了一遍,可也不是谁都能进来的。
对林景月的眼光,师鸢还是表示认可的。
桌子摆放完,上了些前菜,官员们就开始陆续就座了。
师鸢,师砚宁还有师衡,林景月以及那日见过的为他父亲披麻戴孝的少年坐的主桌。其余官员按照官职大小就座,最末尾就座着那些不知名的亲戚。
前世的师鸢从未见过那个占了她屋子,抢了侯府继承权的继子的,她那时体弱,不常走动,从屋子里搬出去时,除了个别丫鬟,谁也没见过。
不过坐在林景月旁边这个少年,师鸢大体知道了就是那个继子无疑。林景月那日将他护在身后,今日在这丧宴之上,又是给他夹菜又是给他倒茶,表现得过于明显了。
“二婶和二叔还未跟我和阿姐介绍,这位是谁呢?”
察觉到师鸢的眼神,师砚宁率先开了口。
“哦,这是师忱,你们的堂弟。”林景月说着用手肘碰了一下师忱,让他叫人。
“堂哥,堂姐。”师忱看上去很乖巧,但又很惧怕林景月。
“嗯。”师鸢只应了一声便不再搭理了。
这样的人,不可能有野心抢夺侯府的东西,如果有,也是有人在后面逼的。
此时,一个小厮从门口跑了到主桌旁。
“刑部的何大人带着杏儿回来了!”

翌日。
鸟鸣持续了一会儿方才晨光乍泄。
“少爷,奴婢们为您端了洗脸水,拿了换洗的衣物来。”
檀木门上传来规律的敲门声。
师砚宁睁开惺忪的睡眼,从床上坐起来,第一件事就是看向师鸢。
她已经醒了,睁着眼睛盯着床顶。气色也较昨日好了许多,看样子正在慢慢好转。
“让她们进来吧。”师鸢的语气很平静,和之前踏进侯府时一样。
师砚宁没接话,也不顾外面两个奴婢的敲门声。接着就麻利地从床上爬了起来,径直走到师鸢床前。
师鸢转头看他,只见师砚宁打着哈欠,向她的脸伸出一只手来。
由于前世的经历,伸手于师鸢而言并不是表示友好的途径,绝大多数都伴随着耳光和虐待。
本能反应下,师鸢皱眉闭上双眼,伴随着的还有如雷如鼓的心跳声。
直到那双手覆到了师鸢的额头上,师鸢才缓缓睁开了眼睛。
“不烫了,已经退烧了。”
师砚宁说着,对门外喊道:“你们进来吧。”
师鸢对此有些错愕,这算是这个弟弟在用他自己的方式保护她?如果没退烧,他会不会就不让这些奴婢进来了。
可明明回候府的那天,师鸢已经跟他挑明了,她对他并没有姐弟情,纯粹是利用关系。可他为什么还会......
难道是因为她救了他?这个弟弟,师鸢有些读不懂。
收到主子允许的丫鬟这才敢推门进去。
一个丫鬟端着装了半盆水的铜盆,另一个丫鬟则用木盘托着一件白色的麻衣,这是孝服,侯府儿女服丧都是要穿的。
“啊呀,郡主已经醒了!”端水丫鬟看起来很开心。
“阿姐今早才苏醒,身子弱得很,去给她传一些清淡的饮食来。”师砚宁吩咐道。
“是,少爷。我先把这个好消息通知给二老爷和二夫人。”
端水丫鬟放下水盆,兴冲冲就跑出了房间。
刚刚在外面时,这丫鬟就称呼师砚宁为少爷,他还以为她是不小心叫错,直到刚刚她又叫了一声少爷。
另一个丫鬟将孝服端到师砚宁面前。
师砚宁将衣服拿起来,盘底干干净净再无其他。
按理说侯府儿女为侯爷,夫人守丧应该披麻戴孝才对。
只给了他衣服,却不曾给孝布,这就证明,这师衡和林景月压根就没把他当成侯府世子来看。
不仅如此,还暗搓搓地羞辱他是外面的野种。可真是骂人不脏嘴啊!
“世子的孝布呢?”师砚宁看不出喜怒,师鸢可一点儿都不带客气。
丫鬟看师鸢的脸色黑得几乎可以掐出水了,立刻吓得跪下。
侯府的下人都知道,这位郡主虽年纪尚小,却还是有些手段在身上的。昨日就见识过了。
“郡主恕罪!二老爷说少爷还未正式进侯府宗祠,戴孝于理不合。”
师鸢与师砚宁默契地对视一秒,并未像丫鬟想象中的要大发雷霆。
原来昨日师鸢让师砚宁以侯府世子的名义发讣告,就已经是在为他扫平障碍了。
到时候这些朝中的大臣都知道侯府还有个遗留在外的嫡子,就算是师衡再怎么阻挠,也占不住理。
但若是在侯爷与夫人的丧礼上不戴孝,说不定会被抓住把柄,落得个不孝的罪名。
“去拿来。合不合理也就今日的事。”
师鸢坐在床上,娇软的脸上难得露出一抹微笑。
看得出她今日的心情很好。
“是......是,郡主!”丫鬟逃脱一劫,麻利地退了下去。
这丫头应该是新招进来的,不是林景月的心腹,否则她还不一定唬得住她。
师鸢与师砚宁梳洗完后,刚才的出去传膳食的丫鬟已经准备了些清粥和小菜来。
摆上桌后,师鸢和师砚宁立马就坐,两人都饿的不轻,从前天开始就没有吃过一顿正常的饭食。
丫鬟帮两人盛了粥,就被师鸢打发出去了。有丫鬟在,他们不太好大声密谋。
“难为你陪我吃些清粥,你其实可以让小厨房给加点油荤,这菜过于寡淡了。”
师鸢一遍扒着碗里的粥,一边嫌弃。
要在从前这样吃饭肯定会被爹娘教育的,大家闺秀的标准可是食不言,寝不语。
“不去,我不敢,我怕去厨房吃饭被毒死。”师砚宁也是同样狼吞虎咽。
“和我吃饭就不怕被毒死?”
几天相处,师鸢也没觉得她这个弟弟是这么惜命的人啊。
“你可是正经的侯府嫡女,我是来路不明的野儿子,这能一样吗?”
师砚宁说自己是野儿子时,倒像是在说别人,丝毫没有一点儿感到羞耻的样子。
还挺有自知之明,看来不是个莽撞的人,对此,师鸢还是表示认可的。
“郡主,世......少爷。这孝布,奴婢拿来了。”
丫鬟的动作很快,看来是没有向林景月报告,偷偷将孝布拿来的。
师砚宁起身,将孝布拿在手上反复检查,用鼻尖嗅了嗅,确定没有问题才收下了。
师鸢也算是吃饱喝足了,放下碗碟后,看向那唯唯诺诺的丫鬟。
“你叫什么名字?”师鸢问道。
“奴婢小蝶。”那丫鬟回答。
“好了,小蝶,你下去吧。”
得知名字的师鸢毫不留情地将人赶走。
“正常情况下,阿姐不是应该将她留下伺候吗?”
师砚宁残风扫落叶,将所有菜都吃了个干净,满足地擦着嘴。
“我们现在可是不正常的情况,这丫鬟看着好拿捏,万一是林景月刻意安排的人呢?”
重生后,除了香兰,师鸢可是对谁都怀着三分戒心。
“又有人来了。”
师砚宁看着正在往这边过来的,正是林景月的贴身婢女。
“郡主,少爷,许多宾客在此时盈门,老爷与夫人让春花来提醒一下二位,既然郡主已
经醒了,还是收拾收拾去前厅会客吧。”
只有她才会在一众婢女里如此出众,仰着个鼻孔,像一只高傲的高脚鸡。
“那什么!你去回话,就说我们知道了。”
师砚宁是懂气人的,称呼人不叫名字,显然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
那春花也是憋了一口气,但又无法反驳主子,只能转身回去复命去了。

马车上,少年与师鸢面对面坐着。
师鸢瞥见他脸上那抹因为她而肿胀起来的巴掌印咬了咬牙,懊恼当时为什么没有扇狠一些。
都怪这对母子,不然侯府也不会遭此劫难!
对眼前这个所谓的弟弟,师鸢根本提不起什么恻隐之心,有的只是对他母亲压抑在内心的滔天恨意。
少年察觉到师鸢的眼神,转头笑眯眯地盯着她。
“怎么了,嫡姐?”
没脸没皮!师鸢内心骂道。
“你叫什么名字?”师鸢面无表情地问道。
“我叫砚宁。”他答。
“你不必叫我嫡姐,今后你叫我长姐便可,回到侯府,主母就是你的母亲”
“知道了,长姐“”师砚宁露出一个贱贱的笑。
果然,这外室生的孩子和他娘一样是个没心肝的东西,亲娘尸骨未寒被要求认别人做娘,还笑得如此开心。
不过,这样倒是说明,这小崽子是个好控制的,带回去好好调教也不会给她惹什么麻烦。
师鸢瞥向师砚宁,瘦削的身子骨上只挂了一层薄薄的单衣,手上有几处红肿,应该是在宅院内被风雪冻伤的,嘴唇也不见红润的血色,几乎是一片青紫。
“给,披上!”师鸢皱着眉,将腿上盖着的那层绒毯扔给了他。
她最看不得的就是别人露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特别他们侯府的儿女,最是不能如此。
“多......多谢”
师砚宁拿了毯子,突然间变得手足无措起来。
他还搞不清楚为何看起来娇弱温软的师鸢性情会如此暴躁,而给了他一耳光之后立马又给了颗甜枣。
他将毯子裹在身上,脸上露出一种猫咪似的慵懒感。
后来,他们就遭遇了刺杀。
突然,一阵失重的力将两人往前摔,师鸢差点跌倒在马车里,还好师砚宁拉住了她的胳膊。
“发生何事!”师鸢向外问道。
马车的速度只增不减,带着车夫甩嗖嗖甩鞭子的声音,车夫的声音连带着都又些颤声。
“禀告郡主,我们被人盯上了。”
声音戛然止住,一只穿云箭就刺破了马车的内壁,就在离师砚宁头部不到半米的位置。
“抱头!趴下!”师砚宁说着将师鸢拉住,五体投地式趴在了马车内。
马车的颠簸感膈得师鸢生疼,她不想就这样交代在这里,但抵不住马车越驾越快!
“郡主!人甩掉了可是马儿受惊了不听使唤!”春兰带着哭腔禀告。
帘外传来车夫御马勒紧缰绳驯马和车轮颠簸滚动的嘈杂声。
虽然马儿受惊也是一件大事,但至少没有死在杀手的剑下那么快。
恍惚间,她似乎闻到了一股血腥味,顺着帘外飘进马车内。
“香兰?”师鸢试探性地向着外面叫了一声。
重物倒在车前板的声音给了她答案,从外面渗入一大滩带着热气儿的血来,随即便是有人落地翻滚的声音。
车里猛烈地颠簸伴随着人骨血碎裂的声音猛然响起。
这一刻,香兰再也不会回答她了,或许车夫也......
师鸢捂住嘴尽量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呼出的气儿却止不住颤抖起来,眼泪就要憋不住了。
马儿受惊,疾驰中马车颠簸翻滚进了旁边小路的不算太深的谷地,将她与师砚宁生生甩了出去。
好在下面是连片的灌木丛,师鸢只是受了点擦伤。
“喂,快走。”师鸢爬起来,将旁边的师砚宁拽了起来,立刻动身离开
马车从上面翻滚下来,必然会有痕迹,这里不是安全的地方,得快点儿走。
远处的星星点点的火光慢慢逼近他们了,是火把,来的人不在少数。
“报!这里只有两具尸体!”
“追!一定不能让那个小崽子活着回去侯府!”
师鸢拉着师砚宁,往前跑了几步,就扯不动他了。
“我们负了伤,跑不过他们的。”师砚宁语气平静。
“不跑就必死无疑了!”
彼时的师鸢浑身疼痛,狼狈又焦急,就连眼眶都还是红的。
她再次尝试拉动师砚宁,却还是拉不动。
“我的意思是你会爬树吗?”
看师砚宁的表情,应该是有比漫无目的地逃更好的主意。
“会!”师鸢说。
“我知道前方有处崖,崖的旁边全是参天古树。雪下的急,我们爬上古树也许能逃过一劫!”
雪下的急,他们也年少,脚步轻,如此大的风雪很快就能将脚印覆盖。是个不错的法子。
师砚宁说着握紧了师鸢的手,带着她就往山崖处跑去。
大约逃了有一盏茶的功夫,逆着风雪,他们已经身处那片古林之中,而不远处,就是那断崖。
师砚宁拉着师鸢在一颗极其雄伟的古树面前站定,示意她快上去。
虽是冬日,树叶已经完全凋零,但凭借这粗壮的枝干,他们趴在树上也不会有人发现。
只是要给人一种落崖的假象,便不能此时就上树。
远处的火光已经离他们越来越近了,师鸢拍了拍师砚宁的肩膀,让他放心,然后抽开他的手。
“你先上去!”师鸢嘱咐。
她边跑边解开自己的狐皮大氅,她要将戏做得更完美一些,那样他们活下来的概率也就更大一些。
突然,一双手从她怀里夺去了那件大氅—是师砚宁。
他朝着师鸢笑了笑,沉声道:“我明白阿姐要做什么,阿姐先上,交给我吧。”
不知为何,师鸢看着他的笑容总觉得很安心,也就听了他的话乖乖回到古树旁。
打算爬树时,师鸢才发现自己的力气已经在逃跑的路上请用了个七七八八了。现在腿上实在没力气攀爬。
响动在耳边越来越清晰了,师鸢慌得出了一层暴汗。
“阿姐,踩我肩上!”
还好师砚宁没花多少时间就回来了,他蹲在树下,方便师鸢踩着他的肩膀上树。
他身形比同龄的少年都还要单薄,若不是形式所逼,师鸢还真的忍不下心。
“阿姐?”师砚宁再次催促。
师鸢反应过来,将脚放到了他的肩膀上,脚上用力他的腰上也开始发力,恍惚间她还是听见师砚宁一声痛苦的闷哼。
不过她管不了她管不了那么多了,借着力快速爬上树之后,又伸下去一只手将爬树到一半的师砚宁拉了上来。
两人在树上趴好没多久,那队黑衣人就已经追杀到了这儿。
“人呢?消失了!”那个领头的像是自言自语。
这些人开始在周围搜索起来,一个黑衣人拿着火把走到树下的时候,两人大气儿都不敢出。

“你们不能进去!侯府正在办丧,不能......”外头传来吵嚷声。
“敢阻拦刑部查案,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一个佩刀侍卫走上前来,将那拦路小厮推倒在地。
一群官差浩浩荡荡地闯了进来,为首的正是师鸢那许久不见的姨母叶虹与刑部一位叫何德的侍郎。
这位侍郎曾受过侯府的恩,算是师鸢父亲一手提拔上来的。
如今侯府这局面让他过来算是刚刚好,好戏就要开始了。
师衡看着这么声势浩大的场面也是愣住了,也管不了跪在地上的杏儿,走到何德面前要个答案。
“大人,我们这儿侯府正在办丧,是查何案还请大人明示。”师衡虽然也混迹官场,不过见了何德也是得毕恭毕敬的。
毕竟何德掌管的刑部若是进去了,可不是谁都能受得了里面的酷刑的。
“哼,你是何人?赶紧给我找个能说上话的人出来!”
何德的八字胡往嘴角一撇,没给师衡好脸色,把师衡气得脸都涨红了。
“下官洛州长史师衡,是侯爷的胞弟,现侯府确实是我代为做主。”师衡能屈能伸,再次向何德拱手。
“哼。”何德冷笑一声,根本不买他的帐。
“我竟不知这偌大的侯府,后嗣尚在,竟由得你这区区从五品长史在此指手画脚。滚开,让郡主出来与我说话!”
师衡弯着脊梁,脸部因为受辱愤怒又不敢表现出来,显得异常扭曲。
他不再敢吭声,大越国一向阶级严明,一个侍郎的官位可是大了他好几阶,目前是绝对得罪不起的。
吃下这个哑巴亏,他乖觉地退到一边。
师鸢忍着头晕从人群中走出来,师砚宁则一直跟在一旁护着她。
站在何德旁边的叶虹见过于消瘦憔悴的师鸢,又惊讶于她的穿着单薄又不甚体面,眼眶再也包不住泪水,泉涌似的落下。
“哎哟,我的心肝肉啊。可真是苦了你了。”
叶虹快步几乎是跑过去,一把抱住师鸢,一口一个心肝地叫着。
“姨母......鸢儿好想你。”师鸢反抱住叶虹,贪婪地汲取着叶虹怀抱中的温暖。
“你怎么穿得如此单薄?”师鸢身上那冰凉的触感让叶虹一惊,然后将她的小手放到自己的手掌中,呵气搓热。
“这位是亲家吧,未曾远迎,怎得这么大架势就来了。”师衡在何德那里吃了亏,林锦月就变着法从叶虹这里入手。
叶虹也是心疼自己家侄女,这是她妹妹留在世上唯一的血脉,居然在他们过世之后被人这样堂而皇之地欺辱。
如果不是事先接到了师鸢写的信,叶虹甚至都不知道妹妹与妹夫已经双双遇难。更没想到这府里的奴婢会被这些狼心狗肺的东西换了个遍。
“你们这些奴婢是看不见郡主冷吗?还不快给郡主拿件像样的衣服来!”叶虹没有回答林景月的问题,甚至不愿意正眼瞧她。
叶家世代皇商,做的是皇家的买卖,富甲一方,自然是不用看林景月的脸色。
林景月被下了面子,且何德还在旁边盯着,不敢爆发,只能赔笑掩饰过去。
“哎呀,都怪我。心思都在大哥与嫂子的丧礼上了,没注意到鸢儿从外面回来穿得如此单薄。这孩子,你冷怎么不跟婶子说呀。”
林锦月做出一副熟络的样子,想要去牵叶虹怀里的师鸢,被师鸢躲开了。
“孩子这还冷着呢。”叶虹护住怀里的师鸢,对林锦月翻了个白眼。
“是,是,亲家说的是,来人哪,去给郡主取件厚实一些的衣服来。”林锦月向旁边的丫鬟吩咐道。
不一会儿,丫鬟就取来一件披风替师鸢披上。不过这披风的做工与面料都与师鸢之前所穿的衣物不同,是兔毛的,且披在她身上大了许多。
这是林锦月的衣服。
原来她与师砚宁之前遭到的追杀还真是师衡和林锦月派的人。
她用指腹摩梭着这披风的料子,出了神。
不出所料,林锦月恐怕连她闺房里面的东西都打包收拾干净了。就等着他们鸠占鹊巢后,能让自己的儿子住进她的房间。
前世也是如此,为了给她的儿子腾位子,这个狠毒的二婶将她和香兰赶去了荒废的别院。
林锦月似乎是看出了师鸢在想些什么,怕从她的嘴巴里问出一些不该问的话,抢着将这件事强行解释了一番。
“二婶的丫鬟不便进你的房间。二婶的衣服虽做工面料不及侯府的衣服,但还是能将就御寒的。”
师鸢看向她,眼睛里如同湖面一般平静无波。
就在林锦月不远处,一个小丫鬟往东院去了。
“谢谢二婶,二婶有心了。”师鸢礼貌道谢。
她知道那小丫鬟是去了东院,她的房间,将她的东西统统物归原位。此时闹大了,不但抓不了他们什么把柄,反而会落下个不体贴长辈的坏名声。
师鸢加了衣服,背上还是感觉不到温暖。她将脖子上漏风处的带子系紧了些,转身向何德行了一礼。
她就是要做给所有人看,她才是外界承认的侯府能说得上话的人。
“何大人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郡主请起。”何德将师鸢扶起来,眼如利刃将周围这些人扫视了一圈。
“是我报官的!”叶虹大声承认,同时递给师鸢一个让她放心的眼神。
“亲家这是为何啊!”师衡表示很不理解。
按理说叶家是一代皇商,侯府这些产业对他们来说也并不稀奇,难道现在就连叶家也想来吞并侯府,分一杯羹吗?
“我今早来侯府,本是吊唁我妹妹妹夫。没曾想却被拦在侯府门外,说二老爷吩咐了谁也不能进侯府一步!”
“丫鬟小厮全部都被换了个遍,不认识我就算了,还多出个什么二老爷!”
“在这侯府!侯爷就是唯一的老爷!既然老爷去了,就该由老爷的子嗣来料理后事!”
“我想着,这二老爷是个什么东西!莫不是挂羊头卖狗肉的土匪闯入了侯府,怕我侄女儿有个好歹,这才报了官,前来捉拿!”

“我这是来得巧啊,刚好赶上了侯府设席。”
何德走进来,和官场上的同僚都打了招呼,身后跟着杏儿,杏儿的表情并没有任何异常。而后面跟着的几个都是协助何德办事的衙役。
因为何德之前对师衡的不理睬,导致师衡也并不想抢着热脸去贴冷屁股。
这一家人,看到师鸢和师砚宁站起来后也不得不装装样子,站起来招呼他。
“何大人快请坐。”
师砚宁则招呼旁边伺候的奴婢去给何德多添一副碗筷。
何德也不客气,直接就坐下了,拿起茶水一饮而尽。
“唷,何大人来啦,案子看来是有进展了?”
刚从灵堂里面忙完的叶虹一出来就看见了何德,然后顺势坐到了师忱旁边。
这句话引来了不少官员的注意,都往这边看来。
“已经查清楚了,这个丫鬟是被冤枉的。具体,等用过午饭,这些大人们走了再说吧。这毕竟是侯府的家事,也不好外传。”
“何大人费心了。”师鸢开口谢道。
没有听到想要的消息,这些大人也觉着无趣,就将注意力放了回去,自己埋头吃饭去了。
听何德这样说了,师衡与林景月相互对视一眼,心中不免有些慌乱。林景月为师衡夹了一筷子凉拌卤心肺,让师衡放心。
不过若是真查到了他们头上,她也有用来背黑锅的人。
“亲家夫妇还真是恩爱啊,知道的是眉目传情,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俩悄摸在对什么暗号呢。”
叶虹牙尖嘴利是出了名的,这桌子上没一个能说得过她。
师衡也不装了,对叶虹直接没摆好脸,冷哼一声。
林景月也不想接叶虹的话,她说得越多,就错得越多,还不如不说来得清净。她忍忍笑一笑,事情也就过了。
何德似乎累极了,也顾不上他们在桌上唇枪舌剑,就不停地吃菜。
“既然已经证明了杏儿是冤枉的,那么杏儿,你就先去歇着吧,有什么事儿等后续再说。”
林景月夹着菜,看似漫不经心,对下人体贴有度,实际上师鸢知道她的手段一直都在看不见的地方才会使出来。
杏儿之前也是见识过林景月的手段的,之前打发了全部的侯府下人和诬陷她买柳木棺材时,她就知道这个女人的心思深沉,一旦去了别人看不见的地方,就犹如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她向师鸢投来求救的目光,师鸢看见了,但并未眼神回应。
不过这个丫头,她必须保下。
现在的杏儿完全站在师衡夫妇的对立面,正好为她所用。
“杏儿是我信得过的丫鬟,在外头受了冤枉受了苦,理应嘉奖。正好香兰去世,我身边正缺一个丫鬟伺候,就她吧。”师鸢说。
“这府中的丫鬟那么多,杏儿只是个粗使丫头,大字不识,做贴身丫鬟怕是不妥。”
师衡出言阻拦。
“对啊,鸢儿,府里的丫鬟什么样的没有。”林景月附和。
“杏儿是我信得过的丫头,早些年香兰也向我提过她,当时正要考虑将杏儿调到我房中。杏儿,还不快谢恩。”
师鸢的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叶虹也一副要吃人的模样看着他们,林景月也觉得不好再说什么,就干脆地闭了嘴。
杏儿听见香兰的名字,眼里似有泪光闪动。不过她一听见师鸢要了她做房里的丫鬟,几乎是喜极而泣,跪下磕头谢恩。
“谢郡主,奴婢......奴婢一定好好伺候。”
“起来吧,到我旁边来为我布菜。”
杏儿知道师鸢是可以使唤她做事,这才能帮她逃过一劫,于是乖巧地走到师鸢旁边为她夹菜。
只要熬到所有客人都走完了,一切都会真相大白。
吃饱喝足后,这些大人也自动离席归家了,就连这些远房来的亲戚也被何勇勒令在后院不能过来。
丫鬟仆役们将残羹冷炙,以及桌椅板凳收拾干净后。
何德充分保证了侯府的脸面后,才开始叙述柳木棺材事件的真相。
他说那日他抓了杏儿回去审问,杏儿哭着让他为自己做主。一口咬定这柳木棺材是当时一个王姓账房拿了银子去外面买的。
当时天气严寒,谁都不愿意出去,这活才落到了杏儿头上。
京都卖棺材的虽然开了许多,但杏儿买的棺材是檀木棺材,价值不菲,只有西街一家陈记棺材铺有卖。
何德的人去看了那间棺材铺,那陈记棺材铺做得挺大,各种木头的棺材都会卖。但绝不会卖柳木棺材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儿。
不过棺材铺子前些天来了个叫吴威的伙计,没做上几天就走了,前些天陈老板又恰好回家省亲去了。
为了偷懒,棺材铺子里的这些伙计又都会些笔墨,就开始轮流值守,谁在的那天谁就做账。
棺材铺的老板突然想起什么,就将账本翻出来给何德的人查。这不查还好,一查真是吓一跳。
在吴威值守的那天刚好就有一个进了货的柳木棺材,而吴威用高于一成的价格将这个棺材卖掉了。吴威也在这天之后没有来铺子里做工了。
买了铺子里的东西,铺子多数时候会给顾客出具结票。而这结票上标注的购买柳木棺材,下方的签字画押确确实实是杏儿没错。
当何德拿着账本和结票来到大牢当面与杏儿对质,杏儿却说这“柳木”这两个字读作“檀木”。
她当时听账房说要买檀木棺材,就去账房领了银钱,可是走到路上又怕自己忘了。当时春花就拿了毛笔将要买的东西写在她的手上,说那两个字就念“檀木”。
没有白纸黑字,也就死无对证了。光凭杏儿空口白牙确实不足以相信她。
但何德又想起师鸢竭力担保的样子,以及这件案子上有许多疑点。
何德觉得围起来的人是跑不了的,所以将所有人力放在了抓捕吴威这件事上。毕竟陈老板已经保证过,他们的店铺从来没有售卖过柳木棺材。
而吴威当天从外面进了一口柳木棺材,又在这口棺材卖出后,迅速离开,怎么想都觉得有问题。
不过好在没费多大的劲儿,在醉香楼里抓住了正在大鱼大肉的吴威。他兜里还有刻有侯府印章的银子。
只是他贪图的银子数量与杏儿口中的银子数量对不上,严刑逼供下他终于还是松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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