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书童小说 > 其他类型 > 心理分析者江宁希林司言最新章节

心理分析者江宁希林司言最新章节

虫宝宝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林司言摸了摸那具“尸体”的脸,竟然是热的,但他的呼吸很微弱。林司言立刻松了一口气,“他还活着,快点打电话叫救护车。”林司言发现,地板上有一些白色碎屑,他捏起来一块仔细查看,发现是馒头碎屑。死者有严重洁癖,客厅被打扫得一尘不染,为什么卧室会有馒头碎屑?李晓华身上没有任何外伤,空荡荡的房间里也没有检查到药物。滴嘟~滴嘟~救护车很快就来了。随车医生检查了一番,说道:“患者是脱水严重才导致的昏迷。他几天没喝水了?口腔和嘴唇都干裂成这样了。”“医生,你的意思是,他是渴成这样的?”李光耀满脸震惊道,“但他又没有被关起来,他怎么会渴成这样?”刘医生不耐烦道:“这我怎么知道,我又不在现场。他是不是在闹绝食?来,搭把手,先把他抬到担架上。”抬李晓华上...

主角:江宁希林司言   更新:2025-01-16 18:18: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江宁希林司言的其他类型小说《心理分析者江宁希林司言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虫宝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林司言摸了摸那具“尸体”的脸,竟然是热的,但他的呼吸很微弱。林司言立刻松了一口气,“他还活着,快点打电话叫救护车。”林司言发现,地板上有一些白色碎屑,他捏起来一块仔细查看,发现是馒头碎屑。死者有严重洁癖,客厅被打扫得一尘不染,为什么卧室会有馒头碎屑?李晓华身上没有任何外伤,空荡荡的房间里也没有检查到药物。滴嘟~滴嘟~救护车很快就来了。随车医生检查了一番,说道:“患者是脱水严重才导致的昏迷。他几天没喝水了?口腔和嘴唇都干裂成这样了。”“医生,你的意思是,他是渴成这样的?”李光耀满脸震惊道,“但他又没有被关起来,他怎么会渴成这样?”刘医生不耐烦道:“这我怎么知道,我又不在现场。他是不是在闹绝食?来,搭把手,先把他抬到担架上。”抬李晓华上...

《心理分析者江宁希林司言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林司言摸了摸那具“尸体”的脸,竟然是热的,但他的呼吸很微弱。

林司言立刻松了一口气,“他还活着,快点打电话叫救护车。”

林司言发现,地板上有一些白色碎屑,他捏起来一块仔细查看,发现是馒头碎屑。

死者有严重洁癖,客厅被打扫得一尘不染,为什么卧室会有馒头碎屑?

李晓华身上没有任何外伤,空荡荡的房间里也没有检查到药物。

滴嘟~滴嘟~

救护车很快就来了。

随车医生检查了一番,说道:“患者是脱水严重才导致的昏迷。他几天没喝水了?口腔和嘴唇都干裂成这样了。”

“医生,你的意思是,他是渴成这样的?”李光耀满脸震惊道,“但他又没有被关起来,他怎么会渴成这样?”

刘医生不耐烦道:“这我怎么知道,我又不在现场。他是不是在闹绝食?来,搭把手,先把他抬到担架上。”

抬李晓华上救护车的时候,他的手碰到了花坛边的树枝,手背被划伤了一道小口子,鲜血立刻从他的手中涌出。

“你们抬的时候就不能小心点吗?”刘医生更加不耐烦了,他试图按压伤口止血,但他很快皱眉,“他是不是有凝血障碍?这点小伤口,怎么能流这么多血?”

到了救护车上,护士在准备急救设备,刘医生没那么忙了。林司言他们终于有空隙跟医生对话。

林司言疑惑道:“刘医生,如果他要绝食,他为什么还要吃馒头?有没有别的原因会导致他脱水?比如腹泻之类的。”

“目前还无法判断,需要回去做下检查才能确定。”

“他会不会是有恐水症?”唐进皱眉猜测道,“所以他把水龙头都缠了起来,他宁愿渴死,也不想喝一滴水。”

李光耀惊呼道:“又是恐惧症?难道这是第四名受害者吗?”

唐进对刘医生道:“刘医生,这名患者会不会是得了狂犬病?狂犬病发作的其中一个特征就是很害怕水。”

“狂犬症发作不是这样的。看他嘴唇的干裂状态,他可能就是把自己渴脱水了。”刘医生坐上救护车,手拉着门把手,“我要关门了,你们有什么想问的,等患者康复了,你们直接问他吧。”

救护车的尾气冷漠地飘过。

林司言让两名警员开车跟着救护车去医院。有什么情况及时汇报。

“急性精神病也可能会导致出现恐水症状。他很可能是受了刺激,才会恐惧喝水。”江宁希解释道。

江宁希觉得李晓华的行为很矛盾,恐水症和重度洁癖是很难共存的。

林司言皱眉,“难道凶手已经不满足于挑选已有的恐惧症患者,而是自己创造恐惧症患者,再治好他吗?”

直觉告诉江宁希,这个受害者非常特别,不太符合之前凶手的挑选标准。

江宁希道:“恐水症患者更在意的是触觉感受,VR眼镜并不能提供真实的触觉感受。他跟前几名受害者的恐惧症不是一个类型的。

而且之前的受害者都是暴露在恐怖刺激中的,但李晓华相反,他是在极力回避恐惧刺激。他们的行为模式也不一样。”

他们搜查李晓华的屋子。

根据小区的监控显示,他六天前也就是11月3日中午出了一趟门,下午四点多回来,晚上回到家后,就再也没有出过门。

“11月3日是张行财遇害的前一天。”唐进道。

他家的垃圾桶空空如也,屋子里没有找水杯、水瓶,连水果也没有,一滴水都见不到。水龙头也被封了起来。

厨房里没有电器和锅具,橱柜也是空的。

他似乎是个极简主义者。屋子里空荡荡的。

阳台放着几个盆栽,大部分叶子都枯黄了,挂在树上,半掉不掉的。

其中两盆绿油油的,看不出来是什么品种的树。林司言发现这两个盆栽的花盆是崭新的,应该是刚买来的。

这些盆栽摆放得整整齐齐。

阳台的地板上非常干净,几乎没有落叶。

“李晓华断水的这几天,应该打扫过阳台。但那就太奇怪了,他都打算渴死自己,为什么还要打扫阳台?”唐进疑惑道。

大家也觉得奇怪。很少自杀者会去关心自己的阳台脏不脏。

林司言仔细检查了李晓华的卧室。

卧室里几乎没有家具,只有一张折叠桌,桌上放着一个破旧的笔记本电脑。唐进把笔记本电脑装进证物袋。

房间里没有衣柜,有一个晾衣服的架子用来挂衣服。窗户都是密闭的。

李晓华的房子里并没有搜查到VR眼镜。

林司言去了卫生间,在角落里发现了一个老式水表,这个水表是按月统计用水量的。

林司言根据户号查询了这个水表的缴费情况,根据扣费记录,这套房子的月均水费是5元,上个月的水费是4元。

整个小区的人均月均水费大概是16元。从水费的缴费情况看,李晓华很可能真的有恐水症。

江宁希皱眉道:“可是李晓华有洁癖,他肯定会经常拖地打扫卫生,这些也会用到水,他家的水费会不会太低了一点?”

林司言也觉得奇怪。李晓华家的水费一直都很低,但他最近才开始断水的,那为什么之前也这么低。

一通忙碌后,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李晓华还在抢救,他们只能等他身体恢复后,再询问他自杀的原因。

离开李晓华家,外面灯火通明。

唐进分析道:“根据监控和李晓华的生理状况分析,李晓华很有可能从六天前就开始断水,人不喝水最多只能坚持七、八天,所以,他很有可能是凶手想要杀害的第四名受害者。”

林司言却觉得事情有点巧合,他们刚筛查出嫌疑人,李晓华就自杀未遂,好像凶手总是走在他们前面。


林司言关掉了视频,这个专家的分析乍一看很合理,但这些推测都是建立在凶手只用昆虫杀人这一条件上。

江宁希反驳道:“这只是照本宣科地套理论。幻想型连环杀手渴望别人的关注,表演欲很强,他会选择在繁华的大街上用他的虫子杀死死者,以此来向所有人证明他的超能力,而不是在无人的郊区或者住宅里杀人。”

江宁希冷笑着继续分析,“这位李专家强调凶手对昆虫的控制性,但命案现场呈现出来的却不是这样的,凶手能控制的不是昆虫,而是死者。”

唐进帮腔道:“江顾问的侧写应该没错。浴缸和蚂蚁都是死者自己购买的。所以死者大概率是自杀的。”

负责查看监控的王小涛汇报道:“根据监控显示,张行财在案发的三天前,也就是11月1日购买的这个浴缸,是他网购的,他跟送货工一起上楼。

案发前一天,也就是11月3日,张行财搬了一个大纸箱上楼。纸箱的大小,刚好跟那四个亚克力箱子横着组合起来的大小吻合。我们调查过,那几天他没有快递要领。这个纸箱很可能装的就是蚂蚁。

根据张行财的行车记录仪显示,那天他去了郊外,所以他很可能是去抓蚂蚁。”

这些证据可以断定张行财是自杀的。

李光耀这才消停了。

温雨澜道:“毒理分析的结果也出来了,死者体内并没有检测到安眠药成分,他的头部也没有受到外伤,所以进入浴缸时,他很大概率是清醒的。”

她看向江宁希,“我很好奇,凶手为什么能让清醒状态的死者,甘愿躺在满是蚂蚁的浴缸里。”

会议室安静了一瞬间,然后又爆发了更激烈的讨论。

“如果死者那时是清醒的,为什么没有挣扎的痕迹?”

“正常人怎么能做到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被蚂蚁咬?就算是想自杀,但人本能地就会逃避伤害,他肯定会有挣扎反应的。”唐进疑惑道,“难道他没有痛觉了?”

大家都觉得不可思议。

林司言猜测道:“死者会不会是被凶手催眠或者洗脑了?以前有过自焚案件的例子,死者被洗脑了,想要献祭自己,往自己身上倒汽油,然后一动不动地站着自焚。”

“有道理,据说催眠之后,人就感受不到痛苦了。”苏欣慧赞同道。

唐进道:“所以,这是一系列催眠杀人案吗?凶手利用催眠术,让受害者听从他们的安排自杀。”

江宁希道:“还有另一种可能。根据我们的调查,死者张行财很有可能患有蚂蚁恐惧症。”

“那他怎么敢躺进都是蚂蚁的浴缸里自杀?”李光耀质疑道。

江宁希继续道:“人在极度恐惧的时候,会处于木僵状态的。比如见到老虎,有些人可能会逃跑,但有一部分人会因为极度恐惧,无法动弹,只能站在原地被老虎吃掉。

死者很有可能以为自己已经不害怕蚂蚁了,但当蚂蚁爬上他的身体时,他的恐惧症再次发作,他处于木僵状态,无法动弹,只能被活活咬死。”

温法医道:“是有这种情况。”

“所以,这几名死者很可能都是死于自己害怕的东西吗?”林司言总结道。

江宁希道:“我还需要先了解另外两位死者,才能下结论。”

会议结束后,林司言让唐进和苏欣慧去调查一下王晴那个神秘的男朋友。

他们带着王晴去户籍科调查。

户籍科的警员按照年龄、性别筛查出本市符合条件的李晔,一共有23人。他们调取出这些人的证件照,然后让王晴一一辨认。

“不是这个,也不是这个。这些都不是,没有一个是我的男朋友。”

“你男朋友是江州人吗?”

“是啊,他在这里有房子的。”

苏欣慧疑惑道:“那你确定你男朋友叫这个名字吗?”

“我……难道他所有信息都是假的?”王晴崩溃了,她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这么合拍的男朋友,结果是个假人。

苏欣慧委婉地问道:“王小姐,他没骗你钱吧?”

“他不是骗子!他没花我一分钱,他还花钱给我买礼物了。”

“……”也有可能还来不及骗。

唐进问道:“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在酒吧里,张行财带去我的。大概是半个月前。”

“你有他的联系方式吗?”

“有。”

唐进调查了王晴给的账号,是用虚拟手机号注册的,没有进行过实名认证。

王晴傻眼了,“我不会真的遇到了杀猪盘了吧?可是我这么穷,他能骗我什么?”

苏欣慧打电话给她的导员,让学校多看着点她,然后又给她科普了反诈知识,王晴听得直翻白眼。

“苏警官,你简直比我妈妈还啰嗦。”

“我们这是为了你好。”

“我妈也爱说同样的话。”

“……”

唐进和苏欣慧又去了王晴说的酒吧,但酒吧的监控录像只保留一个星期,拍到王晴男友的照片已经被覆盖掉了。

——

江宁希和林司言去了胡蜂杀人案的死者王东学家。

王东学有一个儿子,正在读初中,他老婆李小勤也是高中老师,教语文的。王东学死后,李小勤精神崩溃到无法上课,正请假在家。

见到林司言再次上门,她激动地问道:“林警官,杀害我老公的凶手抓到了吗?”

“还没有,我们有些事情想要找你了解一下。”

李小勤小声抱怨道:“都这么久了,还没抓到凶手吗?”

“我们怀疑你丈夫是自杀的。”林司言道。

“不可能!我丈夫又没有抑郁症,而且他最近刚升职了,正风光无限,怎么可能会跑去自杀?还脱光衣物自杀。他这个人最好面子了,他就是自杀,也会体体面面自杀,哪会把自己搞成那个鬼样子。”

江宁希问道:“介意我看看你丈夫的房间和书房吗?”

“卧室就不用看了,我把卧室里他的东西都搬去了书房,你只看书房就行。 ”李小勤和她儿子一见到王东学的遗物就想哭,害怕睹物思人,只能把东西藏进书房里,再把书房锁了起来。

李小勤带着他们去了书房。

这间书房的面积不大,里面放了一个书架,上面摆放了一些书,书籍的内容很杂。

江宁希边打量书房,边问道:“你的丈夫平时害怕蜜蜂吗?”

“蜜蜂会蜇人,谁不怕啊。”

“是那种异于常人的害怕,会产生躯体化反应的害怕,比如呼吸急促,浑身颤栗。”

“没有。我老公是个正常人,他没出现过你说的这种情况。他只是偶尔会失眠,但是精神状态很正常,没发现他有不对劲的地方。”

“他从什么时候开始失眠的?”

“他升主任之后。升职了,大家都盯着他看,他心理压力大,自然就容易想的多,一想多,就睡不着。”

“他有去看心理咨询吗?”

“没有。他不怎么相信心理咨询。他说他喝点他妈妈给的药材,补补就不失眠了。他去世前的半个月,已经不怎么失眠了。”

江宁希飞快地扫视着书架上的书名,她视线一顿,书架上有本图书馆借来的书,她抽出一看,书名叫《克服恐慌》。

江宁希看过这本书,这是心理学家Verrick·Silove写的一本关于恐惧症的书。书籍主要以认知行为主义为理论基础,解析了恐惧症的根源、形成和表现,同时提供了一些克服恐惧的自助法则。

“你的丈夫死前有遇到什么特殊的事件吗?”

“没有吧,他死前那段时间,一切都很正常啊。除了他升职了,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

林司言在王东学的遗物里发现了一个VR眼镜,他好奇地拿起来看了一下,VR设备上锁了,没办法打开看里面的内容。

林司言问李小勤,“这个是王东学的吗?”

“是的。”

“用来做什么的?玩游戏吗?”

根据他的调查,死者是个古板的人,不太热衷于买科技产品,也不爱玩游戏。

“我也不知道是用来干什么的。一个月前他拿回来的,那段时间他就爱把自己关在在书房里,鼓捣这个东西。我问他是做什么的,他就很不耐烦地说是教学用具,让学生体验空间立体感的。”

“我们需要把这个VR眼镜带回去检查。”

“你们拿走吧。”

离开王东学家,林司言问道:“你怀疑王东学害怕胡蜂吗?不用怀疑了,之前走访的时候,他的学生反应他害怕小蜜蜂。”

“害怕和恐惧症是不一样的。”江宁希解释道,“害怕是正常人都会有的情绪反应,而恐惧症是非理性的、夸大化的情绪反应,伴随躯体化症状。我怀疑他有蜜蜂恐惧症。所以我需要确认他害怕的程度有多严重。”


橙红色的朝阳缓缓升起的时候,江州乾康精神病院再次迎来了美好的清晨。

今天是江宁希在这里假装蘑菇的第三十二天。

她穿着蓝白条纹的加绒病号服,头上戴着芥黄色的羊羔绒渔夫帽,长相精致,在一群目光呆滞的病人中很是显眼。

“江小姐,早上好,你的帽子很漂亮。”护士小姐夸赞道。

每次见到江宁希她都忍不住惋惜,江小姐才26岁,长得跟个明星似的,可惜精神不太正常,总认为自己是颗蘑菇。

带毒的。

“这不是帽子,这是我的菌盖。”江宁希微笑着纠正她,“今天我是一颗优雅的黄盖鹅膏菌。这是一种毒蘑菇,所以请你不要靠近我,不然你会中毒的。”

“好吧。”护士小姐相当无语,昨天还是忧郁的蓝水母球盖菌,换个帽子,就换品种了?

江小姐的精神状态实在是太不稳定了!

江宁希走到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身边,熟练地在她的旁边蹲下,双手抱住膝盖。

两人安静地蹲在绿油油的草坪上,眼神放空,没有任何动作,像两颗正在晾晒菌丝的蘑菇。

几名值班护士看着她们,小声嘀咕起来。

胖护士道:“现在都流行把自己幻想成蘑菇吗?不知道蘑菇小姐和蘑菇老太太的脑回路能不能对上。”

瘦护士道:“没准能。这俩都是学犯罪心理学的。”

高个护士道:“学犯罪心理学这么危险吗?都把自己学疯了!我们学精神病学的也没这样啊。”

瘦护士道:“比起那个把自己幻想成蛆,闹着要在大便里蛄蛹的患者,这两颗蘑菇可正常多了。”

胖护士道:“蛆只是给人视觉污染,但这两个蘑菇可是会产生精神攻击。上次王医生去查房,跟蘑菇小姐聊了会天,结果把王医生都给聊哭了。王医生说,她都没想到,她一直没谈恋爱、害怕社交,是因为她妈妈小时候不肯抱她……”

高个护士道:“我的老天爷啊,王医生那么高冷的人都能被聊哭?江小姐有点厉害啊!难怪主任在群里警告我们,千万不要跟她聊天。”

江宁希伪装得很成功,连医生和护士都相信她是个标准的偏执型精神分裂症患者,但她依旧没有取得另一颗蘑菇的信任。

“你不是真正的蘑菇,你是一个人,一个正常人,你无法理解蘑菇的世界。”老太太叹气道,“孩子,你不属于这里。”

老太太叫韩汶琳,是江宁希的大学老师,大名鼎鼎的犯罪心理专家,曾经协助警方侦破了数十起连环杀人案。江宁希有一段时间在当她的助理,后来为了深造,她出国留学了。

再回来时,韩汶琳疯了。

她是半年前疯的,她坚持认为自己是一颗蘑菇,她用她的菌丝控制一名陌生男子杀死了她的丈夫。

但韩汶琳的丈夫陆建新死于医闹。他是个外科医生,原本快要退休,却被患者家属一水果刀捅死了。

那个凶手很快落网并交代了杀人动机,他认为是陆建新医术不行治死了他老婆,他不想活了,就杀了陆建新陪葬。凶手说他根本不认识韩汶琳,更没有受到她的控制。

所有人都觉得韩汶琳是因为无法承受她丈夫的离世,受刺激发疯了。

但江宁希不相信韩老师是因为这个疯的,韩老师的内心很强大,不可能因为丈夫死了就疯了。

比起她热爱的事业,爱情和婚姻在韩老师的心里不值一提。

江宁希为了弄清楚韩汶琳为什么会突然发疯,也住进了精神病院,伪装成一颗蘑菇接近她。

韩汶琳几乎不怎么跟人说话,她似乎活在了自己的蘑菇世界里。每天忙着分解精神杂念,让风梳理她的菌丝,偶尔跟植物们聊聊天气。

江宁希只能每天变换蘑菇的品种,模仿蘑菇的行为,努力吸引她的注意力。

可能是她头上这顶芥黄色的帽子很扎眼,韩汶琳今天竟然跟她说话了,但却是劝她离开。

“韩老师,蘑菇不应该晒太久的太阳,蘑菇应该躲在阴凉的角落里。我们去树荫下蹲吧。”在太阳底下蹲了半个小时后,江宁希腿麻了,她想挪个地方。

“我不是在晒太阳,”韩汶琳闭上眼睛,风拂过草坪,吹乱了她银灰色的头发,“我在恳求风把我的菌丝带到其它地方。”

风也吹乱了江宁希的长发,她看着风中飘舞的黑色发丝,不解地问道:“为什么要让您的菌丝飘向其它地方?”

这是韩汶琳第三次跟江宁希提到她的菌丝。这次她说的更详细了一点。

“我的菌丝从我的大脑里钻出来,它可以无限延展,缠绕上另一个人的大脑。但需要借助风的帮助。你相信吗,即使在这里,我依旧可以通过我的菌丝,控制外面的人。这个医院是关不住我的。”

“您为什么要控制其他人?”

“我想让他们帮我杀死一些人。”韩汶琳的脸上露出和蔼的笑容,“今天晚上还会有人死去。”

“谁会死去?”

10月20日和10月27日时,韩汶琳也说过类似的话,她说她要用她的菌丝杀人。

“孩子,伪装成一颗蘑菇是很无聊的事情。”韩汶琳慈祥地看着江宁希,“我不需要你的陪伴。离开这里吧,去做一些更有意义的事情。”

“韩老师,您为什么会变成蘑菇?”江宁希觉得此时的韩汶琳似乎清醒了一点。

韩汶琳用悲悯的眼神看着她,“孩子,你不是蘑菇,你无法理解蘑菇的世界。我现在还不想用我的菌丝同化你,让你永远留在这里陪我。但我也会害怕孤独,我怕我忍不住同化了你。所以在我改变主意之前,快点离开这里。”

“韩老师,其实你还认识我,对吧?”江宁希的眼眶湿润了。她从小就没有父母,于她而言,韩汶琳不仅是老师,也是家人。她无法接受老师以这种方式遗忘她。

韩汶琳没有再开口说话,她双手抱着膝盖,安静地蹲在草坪上。

江宁希看着韩老师这个样子,既难过又不解,难道老师真的会因为失去丈夫而发疯吗?

那爱情太无法理喻了!

“晒太阳的时间结束了哦。大家要回到病房里了。”护士小姐甜美的声音传来。

大部分病人听到指令后,都机械性地往病房区走去,只有江宁希还蹲在草坪上。

她不喜欢听从指令,那会让她觉得自己像巴浦洛夫的狗,一接收到刺激,就做出反应,毫无自主意识。

护士小姐走到她面前,弯腰,熟练地做了个请的手势,“蘑菇小姐,请回病房。”

江宁希抬头看着她,“我今天是优雅的黄盖鹅膏菌。”

“优雅的黄盖鹅膏菌小姐,请回病房。”

江宁希这才站了起来,跟着护士小姐回到自己豪华的独立病房里。

这家医院是她舅舅的产业,有了这层关系,她做很多事都比较方便。

比如偷藏一部手机。

她从枕头套里拿出手机,打开一看,各种信息轰炸而来。

其中一条信息引起了她的注意,江州市局的张局给她发了两起案件的卷宗,询问她是否可以协助警方破案。

她原本是想拒绝的,在弄清楚韩老师为什么会发疯之前,她不想离开这里。

但看到两名死者的死亡时间后,她突然来了兴趣。

被关在精神病院里的韩汶琳是不可能出去,或者接触到外人的。

这一切难道是巧合?


季安暖惊讶道:“哥,你竟然是……”

“我不是!但我们艺术圈比较混乱,我爸让我洁身自好一点。”

江奕明哭唧唧道:“她说我是个笑话。我本来还挺开心的,以为我的喜剧天赋终于得到了认可,结果她又补了一句,我的段子不好笑。她可是我亲姐啊!太残暴了!她那张嘴就跟淬了毒一样。”

“……”

江芷兰凭实力霸凌了他们一群人。

“不聊她了。”季安暖把桌上的牌塞到江宁希手里,“我们继续玩牌了。宁宁姐,你帮我玩。”

“不行,这是作弊!宁宁她通过我们的表情就可以知道我们的牌,这还玩什么啊,简直单方面明牌了。”江奕轩抓狂道,“不公平!”

“哥,我们用纸巾做个面具,把脸遮起来。这样宁宁就看不到了。”表弟江奕明得意道。

“还是你聪明!”

“……”

两人立刻用纸巾把自己的脸缠绕成木乃伊,又抠出鼻子和眼睛。

江奕轩嫌纸巾面具太丑,还非得在上面画上脸谱图案。一通忙活之后,他还不满意,又找了个墨镜戴上,防止眼睛泄露信息。

他们的样子很滑稽。

江宁希忍不住笑了。原本阴郁的心情也变好了很多。

她知道表哥他们是在逗她开心。

江奕明的喜剧天赋还是在逗她开心的时候,开发出来的。

“宁宁,你现在没办法作弊了吧。看哥不打得你落花流水。”江奕明大笑起来,差点笑散了他脸上的纸面具。

“奕明表哥,你真的不去当演员吗?你现在的表演很搞笑。”季安暖嘲笑他。

“……我想展现的是我高超的语言天赋。”

“那没有!”

“……”

江宁希已经等得没耐心,她微笑道:“我们速战速决吧!”

八分钟后,江奕轩他们输了。

季安暖得意道:“你们现在没话说了,承认技不如人吧。”

“季安暖,又不是你赢的,你得意什么?宁宁,我们再来一局。”

“不要!”江宁希拒绝道。跟他们玩牌,没有任何挑战性,很无聊。

“再来一局嘛。我哥好不容易画好的面具,只玩一局就浪费了。”江奕明摘掉墨镜,可怜兮兮地看着江宁希。

“好吧。”

又输了一局后,江奕明不解道:“你不是看不到我们的表情了吗,你为什么还能赢?”

江宁希道:“大概是因为我有颗聪明的脑子。”

“我们也有。”

“那你们记得下局用上哦。”季安暖笑嘻嘻道。

江奕明反驳道:“你比我们还笨。你的脑子被抛光了,滑溜溜的,知识跑到你脑子里马上就滑走了。”

“宁宁姐,你让开,这局我来。我要给他们上一课。”季安暖霸气地说道。

江芷兰经过客厅,看着笑作一团的米虫们,冷哼一声,不屑地离开。

江宁希又做了一晚上的噩梦。在梦里,她被菌丝层层缠绕着,一双瞳孔灰白的眼睛紧紧盯着她。

那是妈妈的眼睛。

但她又听到韩老师说:“宁希,你已经被我同化了。”

江宁希猛地惊醒。

她想了想,决定打电话给她念博士时的导师林教授。

他是知名的犯罪心理专家,江宁希回国前一直在给他当助理。

她本想跟他汇报她出现菌丝幻觉的事情,但电话接通的瞬间,江宁希又转变了想法。

她有自己的骄傲,她不想被林教授看扁,不想让他知道自己一独立破案,就出现了岔子。

“有事?”电话那头传来林教授冷漠的声音。

“林教授,抱歉。我手滑,不小心打错了电话。您挂掉吧。”

“你遇到了麻烦。”林教授的语气很笃定。


第二天早上,林司言又绕了大半个城区去接江宁希,为此他还少睡了一个小时。

他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成了江宁希的免费司机了。但江宁希能帮他破案,他就不计较这些了。

“林队,早上好。”江宁希像只困倦的小猫似地半眯着眼睛,懒洋洋地跟他打招呼。

她看到林司言的头发又是乱糟糟的,头顶有一撮头发翘起来,强迫症发作的她非常想把那撮头发按下去。

但这样似乎有点太冒犯了。

“早上好。”林司言同样顶着两个黑眼圈。

他昨晚做一晚上的梦,他梦见一堆变异的昆虫入侵了江州市,作为警务人员,他身先士卒,带着警局的人与昆虫大战了一场。昆虫死伤无数。最后,江州市民战胜了变异昆虫,开始重建破碎的家园。

梦境内容很丰富,导致林司言现在有点疲惫。

“你昨晚不会做噩梦了吧?”江宁希揶揄道。

林司言看着让他做噩梦的罪魁祸首,反问道:“你也做噩梦了吧?梦里的虫子大军也攻击你了?”

江宁希不笑了。

她昨晚梦见了一颗巨大的蘑菇,它释放出了大量的菌丝,把江宁希裹成了木乃伊。

她不应该做这样的梦。

江宁希转移话题,“等会开会的时候,你就会知道,你绕大半个城区来接我是非常值得的。”她的语气很得意。

到了办公室,苏欣慧照例给大家买了早餐,而且她还强行给江宁希买了一份,是豆浆和小笼包。

江宁希拒绝道:“我不喝豆浆。小笼包我可以勉为其难地吃掉。”

“我知道你喜欢喝咖啡,但是咖啡因会损害大脑,喝多了容易得老年痴呆症。你上网查查,都有论文的。你的饮食习惯非常不健康,需要改正。”苏欣慧跟念经似地给江宁希灌输她的养生学。

苏欣慧喜欢养生,平时很爱看各种养生小文章,而且她还很重视身边人的健康问题。

她想身边的人都能活得健康一点。

她早就看江宁希的饮食习惯不顺眼了,以前不熟,她不好说什么,但现在有了共同的秘密,她们就是朋友了!

苏欣慧已经单方面把江宁希当成了朋友。

江宁希反驳道:“咖啡因的摄入量和阿尔茨海默症发病率之间是相关性,而不是因果关系……”

“那就是有关系了。”

“苏警官,你有亲人生过重大疾病吗?”

“我奶奶和我大伯都是癌症去世的。”苏欣慧表情有些难过,她碎碎念道,“所以我们要好好注意身体,按时吃早餐。”

“抱歉。”江宁希闭嘴了。她接过豆浆。

苏欣慧很快又转变了情绪,“豆浆和咖啡一样,都是豆子磨的浆,豆浆便宜还有营养,完全可以代替咖啡,你试试看。”

“……可是豆浆里没有咖啡因。”

“我刚才不是强调了吗,咖啡因不是好东西!”

江宁希艰难地喝了一口,她眼睛一亮。

“味道怎么样?”

“还可以。跟我以前喝的不一样。”她又喝了一口,“明天再给我带一杯吧。”

“那小笼包还要吗?”

“我更喜欢吃奶黄包。”

苏欣慧比了个ok的手势,“明白。”

其他人诧异地看着她们两个。

李光耀看着苏欣慧像只小蜜蜂一样围着江宁希转,无语道:“小苏什么时候跟江顾问这么熟了?”

唐进摇头,“不知道。小苏姐那么外向,很容易跟人成为朋友的。”他的语气里透露着羡慕。

林司言胡乱地吃完早餐,然后对大家道:“开会!”

林司言跟大家同步了调查结果。接下来的任务,就是找到陈思敏接触的那个心理机构。

直觉告诉林司言,那几个VR眼镜可能跟那个神秘的心理机构有关。

江宁希道:“我现在可以给出犯罪侧写了。

凶手是男性,25岁~35岁之间,未婚,职业可能是心理咨询师助理或者接受过相关的培训,但不是职业心理咨询师或治疗师,至少没有独立做过心理咨询或心理治疗。

他可能患有严重的恐惧症,他接触心理学应该也是跟自己的恐惧症有关。

凶手通过某些方式,让死者误以为自己的恐惧症已经治愈了。死者通过直面恐惧物的方式去验证自己的治疗结果。

但死者低估了自己的恐惧症程度,当他们真正接触到恐惧物时,恐惧症再次发作,产生了木僵状态,根本无法逃离,导致了自己的死亡。”

李光耀质疑道:“你为什么能肯定凶手是男性?凶手就不能是女性吗?”

“第一名死者王东学不相信女性的能力,如果凶手是女性,她很难取得王东学对她的信任。”江宁希见李光耀还要张嘴反驳,立刻打断道,“因为王东学是一名重度大男子主义者,就跟你一样。你应该很理解他的想法。”

“……”李光耀尴尬地闭嘴了。

苏欣慧好奇道:“那年龄和婚姻状态是怎么推测出来的?”

江宁希解释道:“根据犯罪统计学的数据,大部分连环杀手都处于这个年龄阶段。这跟精神疾病的发病年龄也有关系,再年轻一点,还没来得及发病,再老一点,应该已经多次作案被警方抓起来了。

所以,大部分的连环杀手巅峰时期都处在这个年龄阶段。受害者的年龄也可以反推出凶手的年纪。

同样的,大部分连环杀手都很难建立正常的亲密关系,所以他们很大概率是未婚的。

这些算是犯罪心理学常识,是连环杀手的典型特征。”

唐进疑惑道:“为什么他不是职业的心理治疗师?”

“职业的心理咨询师对自己的来访者都有一定的掌控欲,如果他真的想要通过这种方式验证死者的恐惧症治疗效果,他一定会在旁边看着,甚至可能会记录他们坚持的时间,而不是让死者独自去尝试。这不符合职业习惯。”

“可如果他不是职业心理咨询师,他怎么有能力让三名死者都以为自己的恐惧症已经治好了呢?”林司言质疑道。

江宁希道:“我也很好奇他是怎么做到的。用常规的咨询手段,很显然是无法做到的。”

林司言问道:“你为什么觉得凶手也有恐惧症?”

“直觉。”江宁希解释道,“他不是专业的治疗师,却对恐惧症那么感兴趣和了解,要么他的重要亲人是恐惧症患者,要么他自己就是。很大概率他自己就是恐惧症患者,所以他可以很好地共情受害者,并得到他们的信任。”

但江宁希却无法分析出凶手到底在恐惧什么。他的恐惧物似乎是一种模糊、宽泛的东西。

林司言安排了任务,让大家去本地的心理咨询机构调查,看是否能筛查出符合侧写的嫌疑人。

但调查难度还是很大。正规的心理咨询机构倒是不多,人员信息也很好调查,但非正规的心理机构非常多,很多打着心理旗号的机构,推出了很多心理治疗课程。

除了线下,还有线上。

林司言把调查重点放在了那几个VR眼镜上。

“林队,好消息,”唐进和李光耀走进来,李光耀急哄哄道,“我们找到了这批VR眼镜的供应商,也找到了买家。”

“买家是谁?”林司言问道。

“是一家叫‘青禾心灵能量疗愈场’的心理机构,”唐进拿出一张精美的宣传海报,“就是这个机构,它采购了一百五十个VR眼镜,这三个眼镜就是他们采购的其中三个。”

海报上写了一堆疗愈项目:冥想疗愈、清理疗愈、阿卡西疗愈、瑜伽疗愈、OH卡内在探索、灵摆调频、零极限深度体验、潜意识沙盘解读……

每一期的体验课大概3~5万不等,一期课大概是7节课。如果是会员,可以打八折。

还有免费体验的名额。

李光耀忍不住吐槽:“这不就是骗钱的吗?一看就不是正经的课啊。该不会他们聚在一起搞封建迷信吧?如果这样,他们是自杀的就合理了。搞这个的脑子都不正常。”

国内的心理咨询行业很混乱,正规的心理咨询水土不服发展不起来,打着心理咨询的旗号,搞一些花里胡哨活动的野路子行业反而深入群众,混得风生水起。

林司言问道:“供应商知道他们采购这个是做什么的吗?”

相关小说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

为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