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许桃秦桉的其他类型小说《蜜桃难哄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独步寻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卫生间的门竟然是中式推拉门,许桃抿着唇,发现自己并不会上锁,这门上没有把手和门锁。但想必也不会有人进来。许桃放心脱了衬衣递给外面等候的佣人阿姨,刚入秋,里面只穿了件内衣。胸口上有些黏腻,她用一旁的面巾蘸水简单擦了擦。水是温的,却没一会儿就降下了皮肤的温度,许桃身上起了一层细密的颗粒。被擦拭的地方泛红,她天生皮肤就是这样,又白又嫩,微微碰一下就会起印子。专门买的衬衣和裤子,没想到只穿了一天就弄成这样,回去后还不知道能不能洗出来。许桃有点冷,但也不好催促,耐心等着别人给她送衣服。镜子里照出一张芙蓉面,杏眼明明是纯系的代表,眼角却因为微微上挑的弧度,给她添了几分媚。乖软气质也带出些明媚与活泼,许桃又是个爱笑的姑娘,整体给人的感觉,柔和生动...
《蜜桃难哄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卫生间的门竟然是中式推拉门,许桃抿着唇,发现自己并不会上锁,这门上没有把手和门锁。
但想必也不会有人进来。
许桃放心脱了衬衣递给外面等候的佣人阿姨,刚入秋,里面只穿了件内衣。
胸口上有些黏腻,她用一旁的面巾蘸水简单擦了擦。
水是温的,却没一会儿就降下了皮肤的温度,许桃身上起了一层细密的颗粒。
被擦拭的地方泛红,她天生皮肤就是这样,又白又嫩,微微碰一下就会起印子。
专门买的衬衣和裤子,没想到只穿了一天就弄成这样,回去后还不知道能不能洗出来。
许桃有点冷,但也不好催促,耐心等着别人给她送衣服。
镜子里照出一张芙蓉面,杏眼明明是纯系的代表,眼角却因为微微上挑的弧度,给她添了几分媚。
乖软气质也带出些明媚与活泼,许桃又是个爱笑的姑娘,整体给人的感觉,柔和生动。
头发因为脱衣服有些凌乱。
许桃人如其名,像只水灵灵的蜜桃,从小到大,没人不夸她漂亮。
如今在别人家里,只穿着件内衣,不免有些局促,下意识用小手捂住了胸口。
不过想着也不会有人来,她又把手放下。
然而就在这时,推拉门却突然开了,许桃慌张地转过身去,和一双慑人的凤眼看个正着。
竟然是刚刚遇到的那个男人。
她吓了一跳,睁着眼睛像只惊慌失措的小动物,又不知道该往哪里躲。
后背贴着洗手台,防备姿态十足。
他太有压迫感,身高比许桃高出去一个头,见到这境况也只是微微挑了挑眉,睥睨众生之相。
目光还在她极力想遮挡的地方,转了一圈,最后定格在许桃紧张羞红的脸颊。
秦桉挑了眉毛,姿态闲适,毫无离开的自觉。
他也挺意外的。
“还不快出去呀!”许桃急得喊了一声,但性格使然,即便着急,还是软软的声调,没什么震慑力。
她赶忙用胳膊遮住胸口,却也没遮住多少,春光乍泄,一抹被揉搓过后留下的红映了出来。
许桃背过身去,咬唇拿下一旁的浅色毛巾挡在胸口,如玉后背却暴露在男人视线里,肩胛骨像两只翩飞的蝴蝶。
骨肉纤秾合度,镜子里细腰被毛巾一角遮了遮,露出小块儿白嫩肌肤。
真真是顶级身材,却偏偏有一张至纯至柔的面庞,慌得像小鹿懵懂落入凡人之手。
好像快哭了。
秦桉倒是觉得她还不如不遮。
顽劣心起,唇边勾出一丝笑意:“那是我的毛巾。”
没等许桃反应,他已经低笑一声合上门退出去,许桃脸色涨红,站在那很无措。
手里的毛巾被她甩到了洗手池台子上。
没一会儿,外面响起佣人急匆匆的脚步和歉意的声音。
“对不起许老师,刚刚小少爷打翻了茶杯,我离开了一小会儿,实在抱歉,不过您怎么没锁门?”
许桃脸很烫:“我没看到锁在哪。”
佣人笑笑:“在墙上,您按一下就好了,怪我,没提前告诉您。”
许桃更不好意思了,她哪懂得这些,看一眼墙上,果然有个开关,按一下就听到“啪”一声,再拉那门就拉不动了。
原来锁在底部,与轨道设计在一起。
许桃叹口气,这也怪不得谁,她抬手又解了锁,“有衣服给我换一下吗?只要上身就好。”
“衣服给您找到了,是我的衣服,还请您别介意。”外面佣人四十出头,递进来一件橘色长袖上衣。
许桃赶紧谢过,拿进来穿好。
她拢了拢头发重新扎起马尾,镜子里脸总算没那么红了。
许桃绕出走廊,看到那男子就坐在客厅沙发上,正在逗Corey玩儿。
见到她出来,男人只是散漫地扫了一眼,并没有说任何话,Corey挣脱男人的胳膊,迈着小短腿过来给许桃道歉。
许桃怎么会和小孩子的无心之失计较,她也干脆不看那个男人,拉着Corey坐到书桌前继续上课。
强自镇定,就当没发生过。
秦桉笑笑。
目光肆无忌惮落在许桃身上,穿着佣人阿姨的衣服,也没遮掩住清丽,脸上红晕添了几分缠绵。
是个很漂亮出众的女生。
刚刚在会客厅外的长廊,他就知道。
秦桉圈子里,不乏长相上乘的姑娘,但气质纯成这样,少见。
有也早已做了他人笼中鸟。
秦桉放松地靠在沙发后背,示意管家过来。
“新来的老师?”
管家不敢怠慢这位祖宗,回答恭恭敬敬:“二少爷,许桃小姐是宛城师范大学陈教授的学生,夫人的关系,今天第一天来上课,还是名大一新生。”
秦桉心道难怪,还未出象牙塔,一尘不染的干净姑娘。
人倒是挺乖的看起来。
“和小少爷相处的不错。”管家怕秦桉误会这位女老师,将刚刚发生的一幕简短告知。
靠着各种手段想攀上秦家的女人多如牛毛,二少爷可别想多了才是。
谁能想到二少爷突然来前厅,还凑巧要去洗手间,结果撞到了许桃在里面,也不知道看见了什么。
“老爷子他们呢?”秦桉好像不怎么感兴趣,转了个话题。
“先生和夫人在隔壁市里开会,大少爷还在后院自省。”
秦桉轻笑,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懒散地点点头,起身绕过屏风,顺着长廊去了后院。
.
许桃上完课已经是下午五点,弄脏的衣服洗净烘干好,一点儿痕迹没留下。
管家让司机将她送到最近的地铁站。
实在是因为秦家的位置,独自占了一大片地,周围都是山水,如果靠着许桃自己走,想必要走个一小时才能到园林的最外围。
即便这般有车送,许桃回到学校时,也已经是七点多。
宛城师范大学历史悠久,是所重点老校,许桃就读于中文系,今年才刚上大一。
因为入学分数最高,高考作文也很得系里老师赏识,正式开课不到一个月,许桃就成了陈教授的“得意门生”。
要不然这工作也不会落在一个大一学生头上。
她还有个男朋友,在宛城工业大学读计算机,许桃刚下公交,就见到男友时今等在站牌下。
高高瘦瘦的男孩子戴着黑框眼镜,面容清秀,独有的年轻和稚嫩。
时今跟她同岁,两人从幼儿园开始就是同学,大一开学后就确认了恋爱关系。
许桃冲他笑了笑。
“桃子!”时今等了二十多分钟,立即迎上去,搂住了女朋友的肩膀。
一边笑一边问她今天工作怎么样。
许桃还不太适应这种亲密,身子稍微僵了一下,但很快就劝说自己放松。
她和时今认识时间虽然很长,但也没有越界的肢体接触,在一起一个多月,也就停留在牵手和搂肩膀上。
既然确定在一起,那肯定要慢慢习惯。
时今知道她容易害羞,适可而止,温柔问道:“第一天上课怎么样?那小孩家里什么条件,住这么远?他爸妈好相处吗?尤其是爸爸,没有......”
许桃知道,时今担心她。
高考毕业后兼职做家教,被孩子父亲言语骚扰了几次,时今打那次后就有些草木皆兵。
“陈教授介绍的,哪里会有问题,一直都有管家在陪同。”许桃简单说了说秦家的情况。
隐瞒了洗手间发生的小事故。
在一起后,时今的占有欲,比之前做朋友时要严重。
时今微微惊讶,看着许桃眼睛笑:“什么家庭啊还有管家,还住这种地方。”
来到宛城后,也是涨了见识,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比他们老家桐城,繁华太多,机遇也更多。
“待遇怎么样?”时今也关心薪酬。
许桃抿了抿唇:“一小时400,每周六周日下午过去上两小时课,不过时间不会太长,只是帮他们家的小孩子过渡。”
时今迅速算了一下:“那也一个月6400?很多啊,你们陈教授对你可真好。”
还好是位女教授,不然时今才不放心。
许桃温声笑笑,陈教授赏识她,得知许桃家里条件不好,奶奶长年生病吃药,这才用自己的关系介绍了一份工作。
时今这个点儿过来,是有事。
“桃子,我跟你说件事呗?”
“上次我说的那个聚会,你还有印象吗?”
许桃眉心微蹙:“是你舍友过生日吗?”
“对,下周六晚上,胡航包了个房间,大家一起聚聚,也算是开学后第一次聚会。”
“一起去吧?他们都带着女朋友。”
许桃不是很喜欢参加这种场合,她性子安静内敛,不爱往人堆里凑。
但两人确定关系后,的确要考虑男友的心情。
她点点头,还是答应下来。
时今很高兴,凑过去想亲她,许桃红着脸躲了,软声拒绝:“在校园里,别这样呀。”
她不太习惯亲密接触,只好找了这样一个借口。
作为一起长大的发小,许桃觉得自己对时今更多的是兄妹情和友情,之所以答应他的追求,也是事出有因。
她不想回忆这些往事,垂眸不说话,眼睫毛颤颤的,像夏季时,在小桥流水的家乡,时今为她扑过的一只蝶。
许桃很亮眼,不是那种明艳招摇的美,而是让人无法忽视的一抹温柔。
从小美到大,只要笑笑,就有很多男孩子愿意捧上一颗心。
但时今追到了,他们是青梅竹马,两家是邻居,不知道占了多少先机。
再说,许桃亏欠他。
时今愣愣看了会儿女朋友美貌,这么多年,从没看够过。
无论何时都能看怔。
他脑子一时就没跟上:“桃子,都过去了,你试着跟我亲近好不好?我带你走出来......”
许桃脸色随着他的话一点点泛白,刚刚还是朵娇艳带着露珠的白玫瑰,瞬间就好像要片片枯萎。
她唇上没什么血色,似强忍着:“时今哥,别说了,我不想提这些。”
时今这才反应过来,当年那事,桃子消沉了一个月,好不容易才重新恢复了以往爱笑温柔的模样。
他立即抬起手,给了自己一巴掌。
都怪他。
许桃吓了一跳,拉住他不让动,急道:“干嘛呀!又不是你的错!”
她看着时今左手,心里很不是滋味儿,这只手使不上力气,时今打自己也不疼,可许桃不好受。
时今趁机去牵她,拿到唇边亲了亲,眼睛里都是笑意和喜欢,许桃低下头没拒绝。
他和小时候一样哄着许桃道歉:“对不起桃子,别难过,我再也不说了,给你表演个原地变脸怎么样?”
“别闹了!谁要看!”许桃慢慢恢复神采,笑着和他打趣。
说着也到了食堂门口,没剩什么饭,两人一起吃了碗面,许桃目送时今离开才转身回了宿舍。
只有两个舍友在屋里,见到她纷纷打招呼。
宿舍四人,来自不同地方,杨灿是宛城本地人,节假日都回家,剩下两个,吕洋和林蕊,分别来自辽省和鲁省。
只有许桃是南方人。
“桃子回来了,吃饭了吗?”吕洋率先问道。
许桃跟舍友在一起自在多了,她性情柔和,三个舍友都很喜欢她。
听到时今又来,林蕊调侃道:“桃子你知道咱们学院多少男人心碎了一地吗?你说说你,怎么就有对象了呢!”
“青梅竹马啊,多浪漫,”吕洋手捧心,“我最羡慕这种一起长大的邻居了。”
许桃笑她们夸张:“师范学院男女比例失调,谁会关注我呢!”
林蕊和吕洋摇头叹息,那是许桃不知道自己的美有多突出,男的再少,第一眼也肯定是看向大美女呀!
“说真的桃子,时今除了跟你认识久点,也没别的优势,你这脸,找个什么高富帅不行!”
时今虽然也清秀,跟许桃站在一起仍旧不是很般配。
林蕊非常赞同吕洋此言,不住点头。
许桃笑笑:“时今蛮好的呀,知根知底,在一起放心,他对我很好。”
好到可以拼上一条命。
两人一起长大,小时候她爸爸妈妈车祸走后,赔偿款被伯父和姑姑两家抢走,留下阿婆跟三岁的小桃子相依为命。
阿婆靠着卖月亮糕维持生计。
左邻右舍都帮过忙,时今更是很照顾许桃,帮她打架出头,更是在关键时候挺身而出,为此,还废了左手。
许桃欠他的,认了。
大一开学时,时今表白,许桃想了一晚上,最终还是答应。
她也没什么能回报人家,如果不是时今,许桃觉得自己可能已经不堪受辱选择了自杀。
往事钻进脑海,许桃闭了闭眼赶紧甩掉。
她拿出书看了会儿才去洗漱休息。
晚上没怎么睡好,半夜时被噩梦惊醒。
有人压在她身上,怎么也看不清,耳边是哭声喊声和笑声,像尖刀往她耳廓里刮。
最后闯进来一个身影,左手鲜血淋漓,溅了许桃满脸,接着梦就醒了。
许桃喘着气睁开眼,蜷缩在蚊帐里默默流眼泪,对面床林蕊说了一句什么梦话,还咯咯笑了起来。
平时杨灿和吕洋都吐槽林蕊喜欢说梦话,还爱笑,晚上听着有点吓人。
但许桃觉得无比安心。
是在宿舍,不是在那间废弃仓库。
许桃盖住眼睛,都过去了,不要想不要想。
永远都不要想。
......
第二天醒来时,舍友都去社团参加活动,屋里没人。
手机上全是时今的信息,分享了一些音乐和视频,问她起了没有。
许桃纳闷时今怎么破天荒起这么早,也没多想,回了个“刚起”,爬起来洗漱吃早饭。
今天还要去一趟秦家。
去之前许桃给阿婆拨了个视频。
很快接通,视频里阿婆一头白发,但仍可以看出年轻时是个美人儿。
许桃遗传了父母的优点,笑起来的时候和已过世的爸爸很像,也像阿婆。
冯秀芝见到孙女,就忍不住露出慈祥的笑容:“囡囡今天怎么起这么早呀,放假要好好睡觉的呀!”
许桃用吴语回道:“弗要紧啦阿婆,待会儿要出去兼职。”
“我们囡囡都找到兼职了呀!”冯秀芝知道孙女看似柔弱,实则是个有主意的,不让她去恐怕也不会同意,干脆不扫孙女的兴。
“囡囡要照顾好自己的呀,别让阿婆担心知道吗?”
怜爱的语气听进耳朵,许桃笑容更柔和:“阿婆也是的呀,不要太辛苦,我可以养活自己的呀!”
“也能赚钱养活阿婆的呀,发了工资,我寄回去,记得按时买药吃药!”
又嘱咐了几句别太担心她,多注意身体,许桃才挂断视频。
外面又刮起秋风,许桃还是穿着昨天的衣服,但换了件稍厚的毛衣外套,浅紫色温温柔柔,衬得她像颗在发光的珍珠。
走到宿舍门口,才发现时今又来了。
不知道等了多久,一直在踢路边的路沿石。
第二日许桃脸上印子消了,就是有些红。
时今大早上就给她舍友吕洋打电话,没问别的,就是问问昨晚上谁帮了他们。
许桃解释那是学生叔叔,时今才松口气的模样。
她没心情解释这些,吃完饭到北门送修了手机,就去秦家上课。
秦桉不在,许桃着实松了口气。
见不到人,就不会尴尬,许桃迅速把这些事抛在脑后,专心上课。
而接下来直到入冬,许桃都没有在秦家见到那位二少爷。
倒是与秦煜亭父亲见了面,对方是个很和善的男子,声音温柔,态度有礼,对她这位小家教也很客气。
也见到了秦父秦母。
她当时一愣,秦少雄老爷子,就是电视里常上新闻那位,现实里见到,许桃很紧张。
对方却挺慈和,还关心了几句许桃的学业。
秦母江兰因着陈教授的关系,态度也亲切,她比秦少雄看起来年轻好多,压不住的贵气。
两个儿子都随了她相貌。
只是秦家人都很忙,尤其是秦少雄,常常到处开会慰问,他身体已经不如从前,走到哪都带着妻子一起。
为了减少奔波,多数时候也不回老宅,跟妻子在市区居住。
许桃不常在秦家见到这几位主人,倒是更自在些。
她和秦煜亭成了“忘年交”,还交换了电话,有时候许桃晚上会收到秦煜亭发来的语音。
偷偷叫她姐姐。
是个孤单的小朋友,出生在钟鸣鼎食之家,却并没有多少人陪伴他。
许桃难免对他偏爱,这份家教工作估计等过完年,秦煜亭作为插班生上了小学就会结束,她很珍惜这段时光。
说起来她还是从秦煜亭那里,得知秦桉叫什么。
秦煜亭想知道父亲和二叔的名字怎么写,偷偷让许桃教。
许桃教“桉”这个字的时候,想到了一种树木。
桉树。
又高又挺拔的王桉,主要生长在澳洲。
更有一句广为流传的诗,据说出自泰戈尔《飞鸟集》,许桃却没从此书里找到出处。
蓝桉已遇释槐鸟。
这种树霸道,身边不许生长其它植物,却允许红嘴蓝鹊栖息,似所有温柔都给了一人。
桉树叶带着毒,许桃倒觉得这名很符合此人气质,有权有势有钱有地位有颜值,这种男人往往本身就是一味毒药。
远远避开最好,她又不是一只考拉,要靠着吃桉树叶生活。
许桃讲完这个字,手心出了汗。
这是她第一次在北方过冬,和桐城完全不一样的冷,要多穿很多才行。
可秦家通了地暖,屋里太热。
秦煜亭还穿着单薄的睡衣,许桃却套着厚厚的毛衣,待久了就会出汗。
她脸也微微发红,暗自记着下周再过来,要换个开衫毛衣,好方便脱下来。
挨到下班,许桃松口气。
“老师,你的脸好红,很热吗?”
秦煜亭现在中文很流利,有时候摇头晃脑背几首诗,还能讲出几句深意。
这也是秦家人都满意许桃的原因,因材施教,才大一就懂得这个道理。
许桃用手背拍拍脸:“是有点儿,你们家暖气太足,我有些不习惯。”
她们宿舍都没有这个温度,宛城师范的宿舍楼竟然和南方一样,是开敞阳台,冬天的风一刮,屋里温度总是上不去。
秦煜亭托着小脸:“老师,我也热,咱们出去打雪仗好不好?”
宛城今天落了小雪,打不了雪仗,再说,许桃该回去了,她正要开口,管家推门进来,纷纷扬扬的大雪顺着凛冽寒风刮进长廊。
许桃看呆了,老家桐城虽然会下雪,但她从没见过这样的鹅毛大雪。
“许老师,雪太大,路上湿滑,去市区的路上出了不少事故,恐怕您要在这休息一晚,我会替您准备客房。”
秦家注重礼节,这暴雪天气,怎么好让一个女生冒着危险回去。
许桃不好意思麻烦,踌躇着开口:“是不是太打扰了?等雪小一点儿,您送我到地铁站就好。”
管家看了看这风雪:“天气预报说要下一晚,您坐地铁还要转公交,太危险了,许老师不用觉得麻烦,今晚先生夫人留宿市内,大少爷要协调应急暴雪,您可以放心住下。”
言下之意,不用觉得拘束,主家都不在。
更何况,这也不是他一个管家能做主的,自然是得了主家吩咐。
然而许桃怕的不是他们,正是没提到的秦桉,她看看天气,也的确不好强行让人家送。
说不定秦桉并不会回来。
“那就麻烦您了钟叔。”
管家姓钟,名易。
钟易颔首:“课程已经结束,许老师请自便,您是南方人,要是喜欢雪,可以去后花园玩玩,记得穿暖和些。”
许桃眼睛亮晶晶的,钟意受她感染,也跟着笑了笑,他今年四十多岁,儿子和许桃差不多年纪。
平日里总是多关照一些。
他给许桃指了去后花园的路,实际上秦煜亭也可以带她去。
秦煜亭早就等不及,拉着许桃往外走,佣人拿过来他的毛衣和外套,从头到脚武装好,才肯放这位金尊玉贵的小少爷离开。
许桃穿好羽绒服,围了个围巾,牵着秦煜亭往后花园去。
秦家的格局是游园兴致,前院用来会客,隔着花园是供主人休息的地方。
花园里银装素裹,池塘都结了冰,许桃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雪,看哪里都新鲜,伸出手去接雪花。
指尖迅速冻成红色。
秦煜亭已经从连廊上蹿出去,嘎吱嘎吱踩雪,时不时蹲下身子抓一把,也不嫌冷。
“老师,快来!”
许桃缩了缩脖子,觉得这雪落进衣领肯定很冷,可她抵挡不住打雪仗的诱惑,没犹豫几秒便下了台阶。
她伸手去团雪,冰冰凉凉触感,一路冷到心里去,可人是喜悦的。
许桃团了个小雪团,轻轻砸向秦煜亭的头。
他傻呵呵笑,笨拙的小身子爬过来,也学着许桃打雪仗。
打了几下,都缩着脖子不敢动了,实在太冷,直打哆嗦。
“秦煜亭,咱们堆雪人吧?你会吗?我从来没弄过。”
许桃将两个雪团一大一小堆在一起:“应该不难吧?你看,这是缩小版的雪人!”
秦煜亭小脸皱巴在一起,他还是小孩子呢,怎么会堆雪人呀!
不过他有办法。
“咱们去找钟爷爷帮忙,让他找人来教咱们!”
好主意!
许桃立即站起来,跺了跺脚,她第一次在北方过冬,不知道宛城能冷成这样,买的棉鞋还没到,穿着运动鞋,脚已经快失去知觉。
她牵着秦煜亭转身,突然看到身后连廊上,还站着一个人。
姿态闲散,一袭黑色大衣,肩头落的雪尚未融化,跟他的眸子一样冷。
秦桉被雪一凉,薄唇也愈发鲜红起来,竟然透出几分妖冶,许桃再次确认,这是个非常危险又引人沉沦的......祸水。
不知道秦桉在这看了多久。
那晚记忆再次袭来,许桃突然有些紧张,无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这人眼神总是侵略性十足,令她不安。
时今要送她去上课,许桃拒绝不掉,只能任由他跟着上了公交车。
一路上两人偶尔说说话,大多数时候都是时今握着许桃一只手,陪她静静坐着。
倒了三班公交,又坐地铁,两个小时才到地方。
时今晕车一直没缓过来,脸色发白,坐在台阶上摆摆手:“太远了,有钱人又不是一套房子,就不能换个地方上课?”
“你这样每周多辛苦呀!”
许桃哪有资格要求人家,让他歇会儿就回去,自己走到路边的黑车旁。
说实话她不懂车,只记得最出名的那几个车标,其它一概不知,但这辆车任谁看了都知道价格不凡。
还好是在城郊,要是开到学校来接,那可太招摇了。
而时今却认得那辆宾利,他看着司机亲自给许桃开门,然后绝尘而去。
不知道的,还以为许桃是他们家的夫人小姐。
其实这不过是人家的礼节。
打小,时今就常听巷子里左邻右舍议论,说桃子长大后肯定是大美人,那面相,注定要嫁给有钱人当富太太。
还常有人打趣,说时今的“小媳妇儿”将来会跟人跑。
他不爱听这话,桃子是他的,一辈子都是。
得赚钱才行,不然怎么留得住许桃。
.
许桃到了秦家,才发现上次那个男人也在,正拿着笔记本不知道处理什么公事。
见到她来,对方抬头看了一眼,许桃有些不自在,避开了视线,和Corey坐在书桌后面上课。
秦桉也就低下了头,仿佛并不怎么在意这个多出来的家教老师。
管家在许桃开始前先开了口:“许老师,小少爷的名字和户口都定下来了,以后还请您叫他秦煜亭就好。”
Corey这个名字就是过去式了,秦家是传统中式家庭,洋文名字还是少叫。
新鲜出炉的秦煜亭小朋友噘着嘴有点不高兴,但是回国后也知道,规矩大过天,爷爷定下来的东西,谁也改不掉。
“好,我知道了。”许桃摸摸秦煜亭的小脑袋,决定今天先从他的名字开始教起。
“煜字是光明的意思,象征着光辉灿烂......”
许桃的声音很柔,却又不轻飘,软软的很好听,偶尔秦煜亭听不懂时,她会更耐心,含着笑一点点教。
是南方姑娘独有的声调,缠绵婉转,绕着江南水乡的温柔,往人耳朵里钻。
秦桉多听了会儿,竟有些走神,对方一停时,又忍不住期待接下来的声调,该有多磨人。
很适合当老师的姑娘,估计不会有小孩子不喜欢这样的教书方式。
连他都喜欢听。
更别说还有张赏心悦目的脸。
秦桉干脆合上电脑靠在沙发后背,专心听这位许老师讲课。
不过他不听那些文字知识,专心看许桃,从光洁饱满的额,到不断翕动的唇,再到仿佛一折就断的颈。
脆弱纤细,他应该一掌攥得过来。
秦桉存在感太过明显,凤眼看人时总像带着几分审视,视线犹如实质如影随形。
毫无顾忌,恣意妄为到有些嚣张。
许桃本身就很敏感,没办法不注意到。
被这样气势凌人盯着,渐渐耳尖就红了,蔓延到脖子处。
她侧了侧身,尽量忽略客厅里投射过来的视线。
秦桉蓦地一笑,也跟着换了个姿势,更放松自在地看她上课,他五官出众,脸部线条堪称完美,矜贵克制的公子哥长相,却偏偏笑起来玩世不恭。
事实上宛城世家圈子,谁不知道秦家这位二公子是个随性而为的性子,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上面长辈宠着,下面兄长护佑,从小到大没受过一点儿挫折,若说有,可能就是现在,被老爷子压着相亲。
大哥秦铭走了仕途,外祖江家到了他母亲这一脉,已是人丁单薄,秦桉的使命就是继承这庞大的家业。
将来注定要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妻子。
可他偏都瞧不上,挑来挑去,哪家的姑娘也不入眼。
为此老爷子气得要动家法,最后还是不了了之。
秦家最近的事不止这一桩,秦桉应该感谢大哥在关键时刻又为他挡了一枪。
这还要从秦煜亭小朋友说起。
秦铭早年读研时,谈了个英国女留学生,谁也不知道,后来因为要听从家里安排分了手,没想到对方却怀孕生下一个男孩。
五年了也没想过让秦铭负责,今年是没办法,秦煜亭的母亲癌症去世,孩子被送了回来。
这事算不上光彩,还是个外国女人,秦铭惹了老爷子动怒,被罚跪在后院祠堂,消息压了下去,秦煜亭如今只能算秦家养子。
这些密事许桃自然是不知道的,她现在就觉得侧脸发烫,从没想过人的视线可以这样灼热。
烧得她一张脸红霞满布。
再联想到昨日在卫生间发生的事,许桃觉得对方视线像是在一层层剥光她的遮羞布。
她很想劝自己是想多了,但是偷偷侧过去看,却正好和那人对视上。
对方还挑眉笑了下。
就是在看她!
还很轻佻!
许桃抿唇,昨日的事虽然她不锁门在先,但正常人看了应该第一时间躲出去,这人不仅没有,反而调侃。
她也动气,干脆不再躲,坐直了,看到书桌上一扇玉石屏风高度适中,直接拿过来往前一挡,可以挡住她半张脸。
“啪”一下,发出不大不小的声音。
管家眼皮子一跳,虽然只是清代的玩意儿不值钱,但砸坏了这位女学生肯定也赔不起。
秦煜亭小朋友抬起头,狗爬一样的拼音写了一半,“肿么了老师?”
许桃还没答话,客厅坐着的人就笑出了声。
秦桉本来就是觉得这老师声音真好听,难得合他心意,因为最近接二连三开会导致的头疼,都减轻不少。
反正也没什么事,干脆多听了会儿。
但没想到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人,竟然会恼。
敢冲他砸东西的,除了老爷子,没找到第二个。
他直接就站了起来,眼角眉梢都带着一丝兴味盎然,秦桉撑着书桌:“砸我屏风干什么啊?它招你惹你了?”
许桃:“......”
她眼眸含着一丝气,又不敢发作,轻声道:“不小心碰了下,抱歉。”
管家怕许桃不知深浅得罪了人,赶紧过来拿走了那扇屏风:“老物件不经砸,许老师上课也有一会儿了,起来放松一下,让小少爷带您去院子里透透气。”
秦煜亭也正坐不住呢,蹦下来去拉许桃的手:“老师,给你看看我养的鱼。”
许桃也想缓缓,跟了出去,绕过廊子到了一处池塘,水里几尾叫不上名的鱼儿,穿过零星落叶游来游去,在一方天地里寻找自在。
她蹲下去,刚要说话却发现水里倒映出身后的男人。
水波一晃,他的面目看不清,但许桃莫名心慌意乱。
她一急就要起身,却忘了脚下的湿滑,站不稳朝前跌去,许桃小脸吓白了,昨天上课弄脏了衣服,今天要是掉进水里。
工作指定保不住。
但料想中的落水并没有发生,她被人抓住了胳膊,对方不费什么力气就把她提了起来。
许桃后背砸到男人前胸,一瞬间就从头烧到了脚,秦桉眼睁睁看着耳后那片肌肤像染了颜料,浓郁的粉红,蔓延至颈后一颗小小的痣。
在白嫩嫩的颈上,格外招眼。
这么害羞啊。
秦桉没松开,懒懒道:“许老师这么冒失,怎么教孩子啊?”
许桃甚至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但想也是秦家的人,“秦先生,你先松开,如果不是你突然出现,我......”
着急的时候声线都绷着,但还是乖得不可思议。
这种求法可不成。
秦桉极恶劣:“许老师是在怪我吗?我家的池子,怎么还不让来啊?”
“看不出来许老师这么霸道。”
他一听就是在逗她玩儿,许桃气红了脸,抬脚要走,秦桉似是料到,轻轻把她往池边带,许桃半张脚探出木板铺就的路,再往前就要入水了。
她咬着唇不敢乱动,心里却在怪怨,这人怎么这般恶劣呀。
许桃对付坏男生只有一个办法,好汉不吃眼前亏,眨着眸子恳求:“秦先生,先放开我好不好......”
她杏眼天生水汪汪的,叫人名字像是带着三分软意,央求的意味太明显。
秦桉眼睛眯了眯,舌根微痒。
对了,是该这样求他才对。
秦桉还有事,没有多待,只短短出现这几分钟的功夫,却足够震慑赵清宴。
气焰被彻底打压。
他甚至腆着脸给许桃拱手:“好妹妹,认识二少怎么不早说呢!你瞧我,有眼不识泰山!”
“别往心里去成吗?”
许桃没傻到为自己辩解,绷着脸不说话,看宋沅叫来了老板,几个工作人员抬着时今出了包房。
屋里的人面面相觑,从刚才就缩在里面一动不敢动。
连赵清宴都不敢得罪的人,他们连名号是什么都没资格知道。
许桃拿了自己和时今的包跟上去,走远些还能听到赵清宴在骂人。
骂胡航废物,连底细都摸不清。
她觉得可笑,要是赵清宴哪一天知道,自己和秦桉什么关系都没有,对方也许只是看在她给秦煜亭当家教的份上出手相助,又该怎么报复?
担架抬着时今越走越远,没去医院,去了会所私人的卫生室,用来处理紧急情况。
宋沅虽然也不知道许桃是谁,但很客气:“您放心,医疗水平还可以,您男朋友是皮外伤,简单处理下就好,没必要惊动太多,请您谅解。”
许桃不傻,点点头表示感谢,只要能治好,她也不愿意闹大,平头百姓斗不过宛城这些子弟。
“您也这边处理一下伤势。”宋沅示意许桃坐下。
许桃脸颊没什么痛感,她趁赵清宴不注意,叫喊着让人殴打时今时,拿瓶子砸了对方脑袋一下,这一巴掌就是那会儿落下来的。
没使多少力气,但后来头皮被揪得很疼。
许桃乖乖坐在那让一名女医生抹药。
她很快处理好,时今那边麻烦点儿,但不久许桃听到他的呻吟声。
醒了。
许桃隔着玻璃和时今对视,对方龇牙咧嘴笑了一下,她没忍住,泪水决堤,心里像打翻了调味瓶。
时今用口型告诉她,别怕。
这一幕落在宋沅眼中,四个字,落难鸳鸯。
就是不知道秦总跟这位姑娘什么关系,大年初一头一遭,秦家二少爷也有替女孩子出头的一天。
宋沅没多留,悄悄退了出去。
到包房时,秦桉已经落座,谦恭有礼地和席上几位长辈敬酒。
宛城说得上话的领导,都在这,纷纷夸赞秦桉兄弟二人是龙凤之姿。
秦铭比弟弟稳重,三十岁正当年,像个儒雅的书生,兄弟俩相貌相似,气质却截然不同。
但俱都高大帅气,秦铭用金丝眼镜遮住了眸子,凤眼远没有弟弟慑人。
也没秦桉那么玩世不恭,万事不往心里去的凉薄。
兄弟俩场面上都挑不出毛病,秦桉不喜欢应酬,也没有不敬长辈的道理,几圈酒下来,也难得多了几分醉意。
更多的是心不在焉。
散场时,接近十点。
送走长辈,秦桉扯了扯领带,扫了宋沅一眼。
宋沅会意,过来说了情况:“好像还没走,在卫生室待着。”
“说什么呢,还背着我。”秦铭摘了眼镜揉眉心,他喝得更多。
秦桉神色不动:“私事,哥你先走,我去当回老师。”
没头没脑一句话,秦铭没听懂,但他也管不住这个弟弟,嘱咐早点回去,便摇摇头上了车。
.
许桃手撑着脸颊不知道在想什么,屋里时今还在睡,刚刚喊着疼,躺了会儿又睡着了。
眼看着就要过门禁,再不走可能就要在外面过夜。
许桃打算叫醒时今,打个车尽快回学校,然而就在这时,刚刚那个叫宋沅的助理,又带着几个人进来。
“许小姐,秦总担心您不方便叫车,让我把您男朋友送回去。”
许桃想说不用麻烦,但那几个人已经进去,直接架起了时今,摆明是不会听她的话。
时今睡得很沉,丝毫没有醒来。
宋沅冲她点了点头,做了个请的姿势。
她根本拒绝不了,只好跟着往外走,可直到上了车才发现,自己和时今不在一辆车上。
秦桉在车里等她。
许桃硬着头皮坐进去,出于礼貌,她第一时间又跟秦桉表达了谢意。
对方没出声,连个回应也没。
车子立即就发动,她甚至来不及看一眼时今在哪。
“许老师舍不得男朋友啊?”秦桉手撑在车门扶手上,歪头看她。
开口第一句话,竟然是问这个。
许桃定了定神,迎上秦桉目光:“他是我男朋友,我当然担心,秦先生,您不必麻烦送这一趟,我们可以自己回去。”
“那合着是我多管闲事了,”秦桉笑笑,“要不前面下车?”
许桃往窗外一看,正上了桥,停在这那才是真打不着车。
她直觉秦桉又在故意耍她玩,闭了嘴不说话,也猜不透秦桉是想做什么。
秦桉还真想当回老师,教教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姑娘。
“知道赵清宴什么货色吗?就敢跟出来一起玩儿。”
圈子里出了名的废物,也就爹妈还当个宝一样哄着,不知道收拾了多少烂摊子。
许桃这样的姑娘,二代们最喜欢玩,又纯又干净,还没身家背景,受了委屈只有隐忍的份儿。
要是刚烈,死了也无处申冤。
秦桉心底没来由烦躁:“今天不遇上我,许老师猜是什么后果?”
许桃喉咙发堵,疼的她直掐自己手心。
后果就是被赵清宴祸害,找不到地方说理,成为他的玩物,时今也许会丢了命。
这是宛城权贵圈层的子弟,不是他们老家那几个混混。
许桃不受控制发抖,为什么她就不能逃脱这种命运。
难道长得漂亮,出身贫穷,就要不断被欺负吗?
她白着脸不吭声,眼里却渐渐红了。
秦桉“嘶”了一声:“我骂你了么,就哭。”
许桃不想让眼泪掉下来,杏眼里水汪汪的直打转儿,最后还是滑下来几颗,滴进饱满莹润的红唇。
秦桉盯着她唇上几处牙齿咬出来的血色,眸色发暗。
“赵清宴亲你了?”
许桃忙慌里慌张摇了摇头,没亲,但再晚点儿,说不定。
这都是她着急时自己咬出来的痕迹。
秦桉多看了几眼,舌尖漫上痒意,一路直抵心脏最深处。
可怜兮兮的。
他倾着身子过去给她递纸巾,声音柔得像水:“许老师眼睛这么漂亮,眼光倒是挺差的,从哪找的男朋友啊,护得住你吗?”
许桃愣了愣接过来,秦桉离得有点近,但她后背已无退路。
“说话啊,嗯?从哪找的男朋友?许桃。”秦桉声音低沉喑哑。
许桃第一次被他喊名字,目光撞进对方眼里,深邃得不像话,旋转着要把人吸走。
她心猛地跳了一下,不敢直视,只能装鹌鹑缩下头。
身上酒味有点儿重,秦先生好像喝多了。
问的问题没头没脑。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