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宋言汐墨锦川的其他类型小说《渣夫诈死另娶,她转身再嫁权贵宋言汐墨锦川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君忆”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宋言汐差点被小女娃那模样给逗笑了。这规矩森严的王府内,小奶团到底是去哪儿学的这副模样?只是没等她深想,眼看着粉妆玉琢的小奶娃跑了出去,她回过神赶紧去追。这小奶娃喊锦王殿下爹爹,应当就是传闻中锦王外室所生的几个孩子之一。据说几人的生母是锦王殿下的救命恩人,当初锦王在战场上时,一直是她陪在锦王身边。只不过红颜薄命,那女子生下最小的女儿后,人就没了。几个孩子全靠锦王一个人当爹又当娘的拉扯大,这最小的闺女更是整个王府的眼珠子,娇贵得紧。小奶团嚎的凶,跑得也快,小短腿倒腾着一眨眼的功夫就拐过了长廊,消失不见。宋言汐赶紧追上去,刚转过弯,便听“噗通”一声,小奶娃小身影一晃便消失了,只有月色下的荷塘水面荡起层层涟漪。糟了!小家伙掉下去了!宋言汐顾...
《渣夫诈死另娶,她转身再嫁权贵宋言汐墨锦川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宋言汐差点被小女娃那模样给逗笑了。
这规矩森严的王府内,小奶团到底是去哪儿学的这副模样?
只是没等她深想,眼看着粉妆玉琢的小奶娃跑了出去,她回过神赶紧去追。
这小奶娃喊锦王殿下爹爹,应当就是传闻中锦王外室所生的几个孩子之一。
据说几人的生母是锦王殿下的救命恩人,当初锦王在战场上时,一直是她陪在锦王身边。
只不过红颜薄命,那女子生下最小的女儿后,人就没了。
几个孩子全靠锦王一个人当爹又当娘的拉扯大,这最小的闺女更是整个王府的眼珠子,娇贵得紧。
小奶团嚎的凶,跑得也快,小短腿倒腾着一眨眼的功夫就拐过了长廊,消失不见。
宋言汐赶紧追上去,刚转过弯,便听“噗通”一声,小奶娃小身影一晃便消失了,只有月色下的荷塘水面荡起层层涟漪。
糟了!
小家伙掉下去了!
宋言汐顾不得许多,果断跳下。
冰凉的池水从四面八方涌来,仿佛一张张深渊巨口,迫切的想将她吞吃入腹。
她深吸一口气,一头扎进水里寻找着那个小小身影。
不远处的柱子后,脑袋上顶着两个丸子的面团子震惊地瞪大了双眼,小手指着池塘方向,“掉、坏女人掉下去了!”
小奶团子这时才知道怕了,她急得跺了跺脚,赶紧朝回跑。
一边跑,一边喊道:“爹爹爹爹,救命哇!”
坐在轮椅上的墨锦川刚披好外衣,听到这话登时变了脸色,双手快速推动轮子朝外驶去。
面团子一看到他就哭了,含糊不清道:“爹爹,坏......坏女人......下去了。”
在院中没看到宋言汐的身影,墨锦川顿时明白出了事,蕴含内力的声音带着怒意,“暗一!”
隔壁院内,刚安顿好竹枝的暗一脸色一变,立即运作轻功翻越墙头过来。
墨锦川目光死死地盯着平静的水面,双手撑着轮椅扶手,作势就要往下跳。
“爹爹!”
“主子!”
一大一小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就在墨锦川即将松开手的瞬间,一颗脑袋猛然从水里冒了出来。
惨白的月光下,往下滴着水的长发,映衬着宋言汐那张毫无血色的脸,显得格外骇人。
恰好此时一阵凉风吹过。
小面团子直接吓得忘了哭,半响,才哇的一声哭出来,“啊!
女鬼啊!!!”
墨锦川坐回轮椅上,目光顺着宋言汐的小脸往下,又很快别过眼,看向暗一,“救人。”
暗一领命,刚要动手,腰带却被一双小手死死抓住。
小面团子不说话,眼眶红红的像是小兔子一样,一眨不眨地盯着宋言汐。
她已经明白眼前的是人,不是鬼。
宋言汐只是泡了水,不是坏了脑子,看到她这幅做贼心虚的模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娇娇。”
随着一道严厉的男声响起,小奶包立即松了手,原本高高昂着的小脑袋也耷拉了下来。
暗一脚下一点,飞掠水面,下一瞬双手抓着宋言汐肩膀轻轻一提。
不过瞬息的功夫,两人已至地面。
宋言汐身上的孝衣布料厚重,沾了水更甚,压得本就因为在水里挣扎耗尽力气的她根本站不稳。
偏偏暗一为了避嫌,一上岸就松了手。
没了支撑点,身形瘦弱的宋言汐摇晃了几下,直直朝前栽去。
她认命的闭上双眼,受伤的准备都做好了,身体的疼痛却迟迟没有传来。
不仅如此,浸了冰水有些麻木的身体,还感受到了丝丝暖意。
宋言汐蓦地睁开眼,正对上一双黝黑深沉的眸子,眸底的紧张一闪而过。
墨锦川的目光顺着她的小脸往下,视线扫过纤细白皙的脖子,又快速移开。
他耳尖泛起一抹可疑的红,“事急从权,得罪了。”
注意到他的反常,宋言汐这才意识到不对。
自己竟然坐在了锦王殿下的腿上。
羞意迟来,宋言汐涨红着一张脸,着急起身,无处借力的小手毫无征兆地按向墨锦川的胸膛。
坚硬的胸肌,手感陌生又炙热。
尤其是搂在她腰间的大手,掌心灼热的温度仿佛能将她烫化了。
墨锦川亦是一愣。
他见惯了疆场上铁铸的男儿,竟不知女子如此柔若无骨,掌心的细腰更是软的厉害,仿佛他轻轻一用力便会折断。
莫名的,墨锦川看着羞红了脸着急起身的宋言汐,心中竟然......他只觉得口舌有些干燥,喉结无意识的滚了滚。
只不过一瞬,便被他压了下去。
她并非菟丝花般的女子,便是挨了欺负,也不会同那无辜的小白兔一样,红着眼睛像人示弱。
反倒,更像是暴雨之中的荷叶,无论经历怎样的风吹雨打,仍能屹立不倒的立在水中。
心性坚韧,让人忍不住生出怜惜的心,却又不敢生出亵玩之意,生怕唐突了佳人。
墨锦川眸色沉了沉,赶忙收了手,“方才情况紧急,是本王唐突了。”
宋言汐赶紧红着脸从他腿上下来,后退两步福了福身,“小妇人多谢王爷相救。”
没等到回应,她微曲着身体不敢起身,暗暗在心中揣测墨锦川的态度。
外间对墨锦川的感情传闻颇多,有说锦王殿下是难得一见的深情男子,为了心爱之人守身如玉,一个人拉扯几个孩子多年,身边连个伺候的通房都没有。
还有人说,锦王殿下在最后一场战役之事不仅伤了双腿,还落下了不可言说的隐疾,这才歇了娶妃的心思。
要不然,以当今皇上对这个幺儿的宠爱,会舍得让他身边连个女人都没有?
真相无论是哪一种,对宋言汐而言,都不失为一件好事。
对她而言,墨锦川是一个很合适的二嫁人选。
若是林庭风下葬那日,墨锦川没来找她,她也会创造机会跟墨锦川认识,并且把她神医谷弟子的身份透露给墨锦川。
只有借墨锦川手中的兵和权,她才能跟那两人相斗,护住全家上下,让企图害她辱她之人付出血的代价。
她不求一丝真心。
所以他有无心上人,身体行还是不行,她并不在乎。
宋言汐正想着,只觉得肩上猛地一重,一股混合着草药的清冷香气将她包裹。
鸦青色的披风上点缀着竹叶,是墨锦川刚刚身上穿的那件。
她伸手紧了紧衣领,抬头看向对面坐在轮椅上的墨锦川。
俊美的脸略显苍白,小腿上只剩点点银色在月色下泛着寒意,银针已然没入肌理大半。
他竟是连针都没拔!
身为医者,宋言汐看到这一幕只觉气血上涌,小脸有些冷。
但想到今日之事因她而起,耽误了墨锦川的治疗,她心头涌上几分愧疚。
“王爷莫动。”
她叮嘱一声,便专注动手替墨锦川拔针。
待那些针都取出后,宋言汐开口道:“请王爷回屋吧,今日的治疗还须继续。”
墨锦川命人将小奶团子送回自己院子,小奶团子知道自己做错了事,也没敢再闹腾,一步三回头,可怜巴巴的跟着暗卫走了。
暗一推着墨锦川回屋后。
墨锦川想提醒宋言汐先换衣裳,宋言汐却是冷肃着一张小脸儿先开口了,“王爷莫要说话。”
银针重新扎入筋脉,温热的药浴驱散身体里的寒意......墨锦川深邃的黑眸落在宋言汐专注的小脸儿上,心底里不自觉的泛起丝丝涟漪......不过,只是一瞬,他便压了下去。
现在的他,不配!
将军府的大门一关上,林老夫人何氏立即疾言厉色的命令道。
竹雨扶着宋言汐的手都震了一下,老夫人刚刚对姑娘都是一副和颜悦色的模样,怎么转眼就变了脸色。
宋言汐冷厉的目光直视何氏,“敢问婆母,为何要令我跪下?”
何氏面色一僵,眼底多了几分阴狠。
或许是宋言汐入府这两年太过乖巧,现在听到宋言汐敢这么质问她,她心头的火瞬间就蹿了起来。
“好你个宋言汐,你还好意思问我为什么?
我儿刚出殡,你就跟外男勾勾搭搭,甚至同乘一辆马车!
你如此不守妇道,若是我儿还活着,我定让他休了你!”
宋言汐掀了掀眸子,看向何氏的眼神中带了几分凌厉,“婆母,纵然夫君不在了,我朝律令,婆母和公公也可写下断亲书。
婆母若是肯给,以后我跟将军府便再无瓜葛!”
“你......”何氏指着宋言汐,气得手指都在颤抖,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还猛烈的咳嗽了起来。
这要是以往,宋言汐早就上前去给她拍背认错了。
但今天,宋言汐站着没动。
大嫂周氏赶紧上前扶住了何氏。
陪在一旁的林庭萱站了出来,一脸愤怒地瞪着宋言汐,“宋言汐,你好大的胆子,我二哥才刚死,你就敢这么对母亲!
你这样不守妇道、不知廉耻,还不孝的女人就该被拖去浸猪笼!”
“好啊!”
宋言汐冷笑道:“浸猪笼要开祠堂,请林氏族老和我宋氏族老一同评判,你们倒是去把人请来啊!”
“我也正好跟大家说说,你们将军府如何寡廉鲜耻,侵占媳妇儿嫁妆。
又是如何阳奉阴违,藐视皇家,猜疑锦王!”
宋言汐掷地有声,林庭萱脸色白了白,“我们是在说你不守妇道,应当浸猪笼,什么时候藐视皇家,猜疑锦王了?”
宋言汐冷笑,“我只今天回来时跟锦王同乘,你们说我不守妇道,不就是怀疑我跟锦王有染吗?
这不是藐视皇家,猜疑锦王是什么?”
林庭萱被宋言汐说得涨红了脸,张嘴结舌。
宋言汐懒得跟他们多说什么,只道:“婆母,若想我走,什么时候断亲书写好了,给我送来便是。
若想将我浸猪笼,什么时候祠堂开了,双方族老到了,便来喊我一声。
竹雨,我们回灵犀阁!”
回到灵犀院,宋言汐便让竹枝关上了院门。
“姑娘,老夫人简直欺人太甚!”
竹雨气得跺脚,刚才要不是姑娘拦着,她简直想上前撕了林庭萱的嘴。
她们吃着姑娘的,穿着姑娘的,居然还一张口就红口白牙的污蔑姑娘,简直可恶!
“无妨。”
宋言汐淡淡的道:“他们很快就会付出代价的。”
“竹枝,我让你办的事情都办好了吗?”
“姑娘放心,全都办好了。”
竹枝利落的回答道:“将军府名下的田产、庄子全都已经卖了,买了粮草捐给兵部,现在已经在兵部入册了。
至于府中库房里那些,也已经清点出来,造册交给内务府,上交国库。
现在内务府的车架就在外面等着呢!”
说完,她又小声道:“姑娘,夫人派来的车架也在外面等着呢!”
“好,竹枝你办得很好。”
宋言汐吩咐道:“现在你就让人去把将军府深明大义,将家中财物悉数上交国库,支援边军的消息散出去。”
“是,姑娘。”
“等这消息散出去了,再号召一群百姓来将军府门口歌功颂德,那时候再让人把大库房的东西全都搬出去。
动静要大,要让府中所有人都知道。”
“竹雨,你悄悄的带人,把我私库里的嫁妆先运走。”
“姑娘,奴婢明白。”
两根竹退下后,宋言汐也睡了一觉。
另一边,竹果、竹露和桃花发现宋言汐不见了,找遍了坟地周围都没找到,赶回来禀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竹枝一看见竹雨和竹果,一脸恼怒的斥责,“你们俩是怎么看着姑娘的?
要不是锦王刚好去祭拜碰上,姑娘今天就没了!”
“姑娘现在呢?
怎么样了?”
竹雨赶忙问道。
“姑娘累了,刚刚睡下。”
竹枝没好气的回了一声,“你们都下去,别吵着姑娘。”
竹果、竹露和竹枝互相递了一个眼神,满脸自责的退了下去。
桃花退出灵犀院后,立即去了福寿堂。
“老夫人,奴婢办事不力,还请老夫人责罚。”
一进福寿堂大门,桃花立即跪下请罪。
“啪!”
何氏正在气头上,听见桃花请罪,立即让身边嬷嬷狠狠的给了她一巴掌。
“这点小事都办不好,风儿留你在府中有何用?”
桃花连忙磕头,“老夫人恕罪,奴婢一定将功补过,绝不可能让宋氏活过今晚!”
林老夫人咬牙点头,“好,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
这次要是宋氏还不死,你也不用活着了!”
“是,奴婢明白。”
桃花刚退下,何氏的贴身嬷嬷张嬷嬷就进来了,“老夫人,大喜啊,咱们府外来了好些百姓!”
何氏不耐烦地睨了张嬷嬷一眼,“你如今是越发毛躁了,一群泥腿子围在门外,只会弄脏了咱们的地儿,哪儿来的喜啊?”
张嬷嬷脸都笑成了一朵菊花,“老夫人您有所不知,那些百姓是感念我们将军府大义,特来答谢将军府,还说要写万民书,为咱们将军府请命,请求皇上嘉奖咱们将军府呢!”
何氏老脸上也有了些笑意,“这些个泥腿子倒也不是全然无用。
扶我出去瞧瞧!”
“参见老夫人!”
何氏一出去,围在将军府门口的百姓立即恭恭敬敬行礼。
“老夫人深明大义,实乃吾辈楷模!”
“林将军一门忠义,一心为国,实乃我大安之福。
我等正商议写下万民书,为老夫人奏请诰命!”
......何氏在一声声夸奖声中,快要飘起来了。
尤其是听到大家要写万民书,为她请诰命的时候,她腰板儿挺得直直的,那脖子昂得比大鹅都长。
可就在这时候,身后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
宋言汐平静的目光扫过肺都要气炸的林老夫人,落在她身后同样满脸愤慨的张嬷嬷身上。
喜主人喜,怒主人怒,可真是一条好狗啊。
张嬷嬷被她盯着,只觉得后背毛毛的,浑身不自在。
她挺了挺胸膛,义正辞严道:“是老奴动的手,二夫人近来悲痛过度,无心管束下人,老奴不过是替你教训了一下不长眼的东西。”
“啪!”
她的话音刚落,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彻整个院子。
张嬷嬷只觉得眼冒金星,耳朵嗡嗡作响,脸上更是火辣辣的疼。
宋言汐犀利的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过,冷声道:“今日之事,考虑到三小姐的名节我不追究!
但我院子里的人也轮不到别人来教训!”
这一瞬间,林老夫人只觉得肺都要气炸了。
宋言汐这小贱蹄子还真是长本事了,不仅打她的人,打她的脸,还敢威胁她!
偏偏为了女儿她还不得不生生咽下这口恶气。
林庭萱看着一身凛冽的宋言汐,气得牙龈都咬出了血,手心更是掐烂了。
这小贱人算计了她,还威胁她!
她要是活着,就一辈子捏着她的把柄。
林庭萱心中怒意翻滚,她再也忍不住,猛地朝宋言汐扑了过去,“宋言汐,你这个贱人,我要杀了你!”
“刺啦——”可她还没碰到宋言汐,刚刚匆忙裹在身上的披风不知道被谁踩住了,她这一动,直接撕破了。
布料破碎的声音响起,众人只觉得眼前白花花的一片。
“啊——”林庭萱尖叫一声,下意识护住身体。
她一双眼里只剩下惊慌,脸上的血色一寸寸退去,白的像是死人。
“不想死的都给我闭上眼!”
宋言汐冷呵一声,快速解下身上的披风,蹲下来盖住她暴露在空气中的身体。
众人纷纷转过身,生怕无妄之灾落在自己的头上。
宋言汐挡在身前,林庭萱却仿佛透过她,看到了周围人投来鄙夷嘲讽的目光。
耳边的哄笑议论声似乎越来越大,终于,她承受不住压力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林老夫人哆嗦着嘴唇,声音都不成调,“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扶三小姐回房。”
丫鬟婆子赶忙上前,手脚并用将林庭萱裹住往外抬。
天黑看不清路,走到门口时还绊了一下,险些没把人扔出去。
林老夫人脸上艰难的扯出一抹笑,走上前拉起宋言汐的手,语重心长道:“好孩子,是母亲不好,听信了那小贱人的谗言,险些误会了你。
最近为了风儿的事情,你伤心劳力,辛苦了,母亲那里还有两斤上好的血燕,回去便让人给你送来,你好好补补身子。
你三妹妹年纪小,不懂事......婆母,您说什么呢?
我今日未曾见过庭萱。”
宋言汐笑眯眯的从她手里抽出了手,言辞恳切,“婆母放心,您的一番心意儿媳都明白,如今将军不在,咱们婆媳更是要拧成一股绳,莫要让他人看了笑话去。”
林老夫人也笑,“这是自然。”
她转头,眼神一瞬变得凶狠,“来人,将那个妄图谋害将军夫人的贱奴拿了,乱棍打死!”
扔下这话,她连表面功夫都懒得维持,阴沉着脸带人离开。
等人走远了,四根竹一股脑的围了上来,个个脸上带着愉悦的笑。
宋言汐脸色也放松下来,吩咐道:“我有事要出去一趟,竹果、竹露守在门口,在我回来之前别让人进去。
若是有人问起,便说我最近劳累过度,病得起不了榻,不见人。”
“还有......”宋言汐跟竹雨耳语了几句。
竹雨郑重的点了点头,“姑娘放心,定不会让她死了!”
竹枝小跑回屋里取了件披风,追上宋言汐,“姑娘,更深露重,我跟您一起去。”
宋言汐想了想,点头答应。
她要成事,需要帮手,跟墨锦川之间的事情,终究也不可能一直瞒着这四根竹。
趁着无人注意,宋言汐带着竹枝摸黑出了后门。
月色下,一辆普通的青蓬马车停在不远处,没有车夫,马儿时不时踢踢脚甩甩尾巴,明显已经等候多时。
车帘掀开,里头空无一人。
宋言汐捏了捏竹枝的手,提起裙摆上车。
主仆二人刚刚坐稳,只听车帘外突然响起一道沉稳的男声,“小姐,坐稳了。”
*半个时辰后,兰轩院。
林老夫人听着屋内女儿撕心裂肺的哭声,脸色阴沉道:“你可看清楚了?”
“看清楚了,看清楚了!”
张嬷嬷扯动脸皮,疼得龇牙咧嘴,“老奴看得真真的,二夫人急得连衣服都没换,就带着竹枝那个贱蹄子出门了!”
“老夫人,我是生等到马车走了,才敢探出头去看,那马车往城东去了。
您说说,这个时辰,还有谁家的马车敢在路上走?”
要不是她落了东西,折回去找,肯定就错过这场好戏了。
“这个下贱的娼妇!
怪不得一向深居简出的锦王殿下,会特意跑去祭拜风儿,他们当真是欺我林家无人吗?”
林老夫人咬紧牙关。
“啪!”
手中佛珠串崩断,上好的檀木珠子滚落一地。
张嬷嬷心疼地弯腰要去捡,被林老夫人抬手制止。
她眼神阴冷,恨声道:“东西既然坏了,就不能留了。”
张嬷嬷眸光闪了闪,瞬间明白,她指的是佛珠,更是指人。
她压低声音道:“老夫人放心,咱将军府的门好出,不好进。”
林老夫人缓缓闭上眼,一脸不忍道:“毕竟婆媳一场,送她走之前,多给她找几个年轻力壮的,好好服侍她。”
*锦王府,早有侍卫提着灯笼等在后门外。
马车停稳,宋言汐一双素手撩起帘子,小脸上带着歉意,“府上有事耽搁,让王爷等急了。”
侍卫客气道:“将军夫人言重了,我家主子在等您,这边请。”
宋言汐下了马车,一边走一边吩咐道:“王爷的腿疾时日已久,药浴是必不可少的,我需要府上的人准备足够的热水,多多益善。”
天快要亮了,留给她的时间不多,容不得浪费。
宋言汐跟在侍卫身后,沿着长长的回廊拐了几个弯后,原本昏暗的眼前骤然明亮如昼。
比满院烛火更亮的,是坐在圆桌旁,捧着一本兵书静坐的身影。
有那么一瞬,宋言汐竟然觉得,眼前的身影透着一丝落寞。
下一瞬,她笑了。
尊贵如锦王殿下,天底下又有何事能让他有此情绪?
墨锦川转头看过来时,刚好捕捉到那一抹颜色,浅笑道:“看来夫人今晚心情甚是不错。”
林老夫人好不容易缓过神来,颤抖着手,气愤的指着宋言汐,“好你个宋言汐,我竟不知你如此歹毒!
庭萱好歹是你夫君的妹妹,你怎可如此害她?”
宋言汐蹙紧了眉头,“婆母,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若婆母真认定是我陷害庭萱,那凭我自己,我便是百口莫辩。
但我相信,顺天府会给我一个公道。
竹枝,去顺天府击鼓鸣冤!”
“你敢!”
宋言汐话音落下,林老夫人立即厉声呵斥!
这事情要是闹到顺天府去了,林庭萱的名声可就半点都没了!
宋言汐腰背挺直,冷然的目光一瞬不瞬的对上林老夫人的眸子,“婆母问都不问一声,便要把谋害三姑娘的罪名安在我头上。
我承受不起,只能去顺天府鸣冤了!”
“你......”林老夫人气得张嘴结舌,最后坐回了椅子上,“好好好,庭萱在你院中,在你房中出了事,你该如何解释?”
宋言汐一脸不解的看向林庭萱,“我也好生奇怪,三姑娘大半夜的为何不回自己院里,而在我房中?”
“我......”林庭萱眼眸躲闪了几下,开口却说不出话来。
竹枝上前道:“回姑娘,三姑娘是为了您收回了之前借给三姑娘那些东西来找您的。
奴婢跟三姑娘说了,您还在睡着,让她晚些再来。
三姑娘不愿意,非要闯进房中,之后三姑娘便没出来......”林庭萱躲闪的眼神坚定起来,“就算是我闯进你房中的,那你敢说那马奴不是你找来谋害我的?
一个马奴凭什么可以进主母的院子?”
宋言汐看向林老夫人,“婆母,这件事儿媳同样不解。
还请婆母明察,否则,儿媳便请顺天府明察!”
她这赤裸裸的威胁,气得林老夫人咬牙切齿。
“张嬷嬷,去审!
审不出来便打到审出来为止!”
林老夫人说话时,给了张嬷嬷一个暗示的眼神。
反正那马奴是无论如何不能留了,不如早点打死,什么都问不出来,才好把罪名理所当然的扣在宋言汐头上。
张嬷嬷刚要去,竹雨立即跟上,“嬷嬷,奴婢跟您一同去审。”
没等林老夫人和张嬷嬷阻止,宋言汐便开口道:“婆母,此时不仅事关三姑娘名声,更关系到儿媳。
儿媳也想帮婆母分忧。”
她话说得好听,其实就是不信林老夫人和她的人。
林老夫人也心知肚明,却无法拒绝。
今晚,她本来一切都算计得好好的。
可现在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不仅女儿清白没了,还三番两次在宋言汐手里吃瘪。
她憋了一肚子的火气,阴沉的目光重新落在宋言汐身上,“宋言汐,别的事情你可以一问三不知。
那你自己今晚去哪儿了,为何不在房中睡觉,你总不会不知!”
说到这个,宋言汐便抽出帕子,擦了擦眼角,语气里带了几分凄凉的说道:“回婆母的话,自夫君没了之后。
我便一直宿在后面的竹楼书屋之中。
婆母说过,那里是夫君生前最常待的地方。
儿媳待在那里,便只觉得如同夫君还在一般。”
说完,她的哭声便有些压抑不住了。
悲伤的模样,倒是让林老夫人满腔怒火都不好发出来。
竹枝很快回来了,“回老夫人、夫人,审出来了,那马奴说是桃花给他传话,说夫人传他来问问将军以前常骑的那匹马现在的情况。
他来了之后,咱们院儿里没人,他自己走着走着就迷路了,也不知道怎么就进了夫人的房间,后来他就晕晕乎乎的,再醒来就......娘,我也是。
我本来好好的在房中等宋言汐,可也不知道怎么的,等着等着就晕乎乎的了......”林庭萱迫不及待的说道,说完,她指着宋言汐,愤怒道:“娘,肯定是她!
是她耍手段,在屋里弄了什么东西,我......我才会......嘭!”
林老夫人气得猛地将手中的茶盏砸在了地上,再次将矛头指向了宋言汐,“你好好的院子里,怎么会没人?”
宋言汐不卑不亢的回答,“近来儿媳一直在后面小楼,贴身的人也都在后面小楼伺候。
想必是主子不在,院里的婆子和小丫鬟便躲懒去了。
婆母,儿媳倒是觉得三姑娘说得有理。
我这房间里想必是被人用了什么东西。
竹露,去请府医来。”
林老夫人当然知道她房中被人放了东西。
她想阻止,但竹露都已经走出院子了,根本来不及了。
府医很快就来了。
一番检查之后,府医拿起了那与整个房间的缟素极其不符的红烛,“回老夫人、夫人的话,这红烛中掺了庄生晓梦。”
宋言汐一脸疑惑,“卢大夫,那是什么东西?”
卢大夫立即更加恭敬的把头低了下去,万分惶恐的说道:“回夫人的话,那是一种迷药。
可迷人心智,达到......催情的效果。”
老大夫的催情两个字说得格外艰难。
宋言汐顿时大惊失色,“竹枝,我房中的烛火是谁伺候的?”
“姑娘,咱们院儿里烛火一直是桃花在伺候。”
“好啊!
又是这个桃花!”
宋言汐脸色有些发狠,“竹枝,去顺天府报案,桃花谋害主母,罪无可恕!”
林老夫人这时激动得直接站了起来,“不可!”
宋言汐疑惑的目光看向林老夫人。
她还没开口问,林老夫人便解释道:“言汐,此事事关你妹妹清白和名誉,不可张扬。
母亲知晓你这些日子也着实累了,桃花这事儿你便不必管了,母亲自会将她拿下后,乱棍打死!”
宋言汐似乎微怔了一下,愣愣的问道:“婆母,如此说来,三姑娘在我院中出事,您不怪我了?”
林老夫人咬着牙,“不怪你不怪你。
行了,你早点休息,我们先走了!”
“婆母,等等!”
林老夫人带着满脸怨毒的林庭萱刚要走,宋言汐叫住了他们。
“你还有什么事?”
林老夫人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宋言汐拉过竹果的手,看着竹果脸上清晰的巴掌印,随即目光在老夫人身后的下人身上扫过,“我家丫鬟的脸,你们谁打的?”
“夫人,不好了!
将军,殉国了!”
灵犀阁,宋言汐刚午睡醒来,大丫鬟竹枝慌慌张张的进来禀报,脸上还挂着泪痕。
宋言汐身子晃了一下,险些栽倒。
“夫人,小心!”
竹枝赶紧扶住宋言汐,“夫人,如今将军不在了,府中还要靠您主持大局,您可千万撑住啊!”
“呜呜呜......竹枝姐姐,夫人与将军素来琴瑟和鸣,如今将军走了,夫人可怎么活啊?”
宋言汐原本失神的眸中闪过一抹冷厉的光,看向哭得伤心的小丫鬟桃花。
桃花原是林庭风买来伺候她的。
上辈子,林庭风战死的消息传来,就是这小丫鬟时时在她耳边念叨,她与林庭风如何情深,如何恩爱。
更是抓住机会就要哭上一场。
哭得她也跟着陷在回忆里,一点点将林庭风勾勒成了完美夫君的模样,彻底丧失了活下去的信念。
在料理完林庭风的丧事后,她便在林庭风墓前自尽了。
但不知为何,她死后,魂魄并没有散去,而是被一股力量牵引着回到了将军府。
她那原本战死沙场的夫君林庭风也回来了,还带回一女子。
那女子是安国公府的千金诗涵郡主,也是林庭风的心上人。
这时候,她才知道,林庭风假死不过是为了诱她真死。
她死了,他才能名正言顺的占有她的嫁妆财产,迎娶他的心上人进门。
当天,林庭风便入宫以战功请旨赐婚。
一月之后,林庭风风风光光迎娶新妇,早没人记得她这已是一捧枯骨的旧人。
只有她的外祖父和娘亲、弟弟,在林庭风迎娶新妇当天捧着她的牌位上门,要为她讨一个公道。
与此同时,外祖父通敌叛国的消息也被送入宫中。
林庭风带兵搜查,查出外祖父通敌书信。
外祖父一家满门斩首,上到八十老妪,下到襁褓孩童,无一幸免。
最后时刻,外祖父甚至下跪求林庭风,求他看在言氏当初扶持他的份儿上,看在宋言汐的份儿上,将言家最小的一个襁褓婴儿送出去,给言家留下一条血脉。
可林庭风却是一剑刺死那孩子,再洞穿了外祖父的心脏。
外祖父不知道,那些通敌密信就是林庭风放进言家的。
只有言家人都死了,他才能占有言家的一切。
他就是要将言家斩草除根,又怎么会答应外祖父的请求,为言家留下血脉?
“夫人......呜呜呜......”耳边传来竹枝的哭声。
宋言汐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不是为假死的林庭风,而是为上辈子愚蠢的自己,为惨死的言氏族人。
这辈子,她绝不会再让林庭风那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奸计得逞!
“圣旨到!”
院子里传来尖细的声音,打断了屋内悲伤的气氛。
宋言汐抹了一把眼泪,吩咐竹枝、竹雨给她重新梳妆后,赶忙出去接旨。
“......追封林大将军为长信候,赐良田百顷,黄金千两......”宋言汐恭敬的听完一长串的赏赐,“臣妇替将军谢皇上,还请公公替臣妇回皇上,将军已故,未能留下子嗣承袭爵位,请皇上收回封爵。
将军在世之时,最是心系边疆将士,请皇上代将军和臣妇将所有封赏捐赠给边疆将士。”
传旨的大太监听到宋言汐这一番话忍不住擦了擦眼角,“夫人高义,杂家这就回去禀明皇上。”
“夫人,不可啊!”
眼见着传旨太监带着人走了,桃花急了,忙唤了一声。
宋言汐在竹枝的搀扶下起身,冰冷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你说什么?”
桃花在宋言汐的眼神之下不由得瑟缩了一下,还是说道:“夫人,皇上给将军的那些赏赐,都是将军用命换来的,夫人怎么能不要不要封号,连赏赐都全部捐了呢?”
宋言汐沉了脸,“本夫人如何处置皇上的封赏还需要你一个小小的丫鬟来教不成?”
“夫人息怒,是桃花逾矩了。”
桃花赶紧低下头,嘴里恭恭敬敬告罪,眼底却是闪过一丝怨恨。
宋言汐居然拒绝了皇上给将军的封号,还把财务都捐出去了,她这是疯了吗?
她得赶紧传信禀告将军和郡主才行。
宋言汐冰冷的目光在她身上扫过,缓和下来后才看向竹枝,“竹枝,命府中换了白灯笼,挂上白绸,设灵堂。
无论如何,将军的丧事都得好好筹。”
“是,夫人。”
竹枝立即领命去了。
“竹雨,你随我进来。”
竹雨随宋言汐进屋,却看见桃花急匆匆的出了院子。
“夫人,斯人已逝......”竹雨看着沉静的宋言汐,只以为她是伤心过度,开口便想劝。
宋言汐严肃了脸色,“竹雨,其他的话不必说。
我现在有事要吩咐你去办。
你找张嬷嬷、陈嬷嬷,立即清点我的嫁妆,银票、细软、田庄房产地契立即悄悄的送回侯府交给我娘亲。”
“另外,你......”宋言汐附在竹雨耳边,小声吩咐了一遍,“这件事做完之后,你便和竹枝一同把将军府中账目整理出来,交还给老夫人。
就说我因为将军之死伤心过度,已无力掌家。”
“夫人,您......”竹雨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宋言汐,但话没问完,就恭敬行礼应道:“是,奴婢这就去办!”
竹雨走了之后,宋言汐唤了竹果伺候她更衣。
同时吩咐竹露,“竹露,你替我去盯着桃花,将她的一举一动都汇报给我。”
竹枝、竹雨、竹果、竹露四个丫鬟都是她从娘家带来的,与她从小一同长大,情同姐妹。
竹枝做事干练爽利,是管家的一把好手。
竹雨精明锐利,擅长理财。
竹果、竹露自小习武,平日里是普通丫鬟,可若是她遇到危险,她们便是死士!
上辈子,她死之后,竹枝、竹雨为了给她求一个公道,在林庭风和庄诗涵大婚当日碰死在了喜堂上。
竹果、竹露为了给她报仇,刺杀林庭风,却误中埋伏,乱箭穿心而死。
想到上辈子这四个丫鬟的死状,宋言汐的心也是一阵一阵的揪着疼。
竹果替她换上了孝衣,见她面上并没有多少悲伤之色,她反而心疼得不行。
想要劝说,终究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宋言汐看出了她的心思,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你放心吧,你家姑娘我没事。”
“夫人?”
竹果震惊的看向宋言汐。
小姐跟将军成亲第一日开始,便不许她们唤她姑娘,说要唤夫人,现在怎么?
“我与他成亲当日,他便上了战场,我们未曾圆房。
如今他既然已经为国捐躯,我断没有为他守一辈子的道理。
以后,你们还唤我姑娘吧!”
宋言汐话音落下,竹果几乎要喜极而泣。
她们之前都以为小姐的平静是因为心跟着姑爷一起死了,所以强撑着的。
现在看来,她们小姐是真的想开了。
只要她们家小姐好,别的便都不重要。
宋言汐才刚走出院子,准备去灵堂,就见桃花扶着将军府的老夫人,林庭风他娘急匆匆的来了。
宋言汐目光在桃花身上扫过,林庭风在她身边安的这枚钉子,搬救兵倒是挺快的。
她蹲身行了一礼,“婆母,您怎么亲自过来了?”
林老夫人脸黑得如同锅底,“你辞了皇上给风儿的爵位,还把赏赐都捐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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