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宁明歌梁靖的其他类型小说《被抢亲后,我靠带飞夫君权倾朝野!宁明歌梁靖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隔夜小鲜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宁嘉善正对着镜子欣赏自己的容貌,她轻轻抚摸镜中这张脸。年轻就是好,竟一丝细纹都没有。丫鬟来报,说是宁明歌来了。“她来做什么?”前世一次宫宴回去路上,宁嘉善曾见过庶姐一家。宁明歌当时喝了酒有些失态,歪在丈夫的怀里,身边围着年纪不大,却贴心关心她的小姑子们。那种和乐氛围刺痛了宁嘉善。同样是嫁人。凭什么宁明歌就能有一家子人围着她转。明明出嫁之前,宁明歌只是个被她踩在脚底下的庶女!宁嘉善不耐烦想挥手赶她走,忽然改变主意:“让她进来吧!”等宁明歌进门,宁嘉善回首打量自己的这位庶姐。前世自己虽然在公国府过得不如意,但好歹金尊玉贵地养着。庶姐则不同。她丈夫一家穷得很。婚后没几年,宁明歌操持一家生计早早生了白发,双手更因为常年干杂活形如枯木。庶姐从...
《被抢亲后,我靠带飞夫君权倾朝野!宁明歌梁靖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宁嘉善正对着镜子欣赏自己的容貌,她轻轻抚摸镜中这张脸。
年轻就是好,竟一丝细纹都没有。
丫鬟来报,说是宁明歌来了。
“她来做什么?”
前世一次宫宴回去路上,宁嘉善曾见过庶姐一家。
宁明歌当时喝了酒有些失态,歪在丈夫的怀里,身边围着年纪不大,却贴心关心她的小姑子们。
那种和乐氛围刺痛了宁嘉善。
同样是嫁人。
凭什么宁明歌就能有一家子人围着她转。
明明出嫁之前,宁明歌只是个被她踩在脚底下的庶女!
宁嘉善不耐烦想挥手赶她走,忽然改变主意:“让她进来吧!”
等宁明歌进门,宁嘉善回首打量自己的这位庶姐。
前世自己虽然在公国府过得不如意,但好歹金尊玉贵地养着。
庶姐则不同。
她丈夫一家穷得很。
婚后没几年,宁明歌操持一家生计早早生了白发,双手更因为常年干杂活形如枯木。
庶姐从小比她能吃苦。
上辈子王家的苦都吃下来了。
这辈子若是嫁到锦衣玉食的国公府去,庶姐应该给自己跪下磕头才对!
宁嘉善的笑容格外灿烂,招呼道:“是什么风把姐姐吹到我房里来了?”
宁明歌:“听说不久梁国公府就要来下聘了,我是来恭喜妹妹的。”
宁嘉善故意把话题引到宁明歌身上,“应该是我们姐妹同喜,姐姐也是好事将近了。”
宁明歌装作没听懂,羞涩道:“妹妹你也听说了,姨娘帮我寻了一个姓王的读书人,这两天她还托母亲去打听了。”
宁嘉善回忆去世前,宁明歌丈夫刚调任工部,想来前途不会差。
当然,她才不会告诉宁明歌这些。
宁嘉善道:“王家太穷了,你不能嫁!”
宁明歌诧异道:“可是姨娘说,那王书生很有学问,未来前途无量。”
宁嘉善不耐烦挥手打断她:“那些都是虚的,等王世坤从翰林出来到工部,你都蹉跎得不成样子了。”
宁明歌露出了然神色。
果然,宁嘉善也重生了。
母亲不可能向宁嘉善细说王世坤的事。
她从进门起就只说对方是个姓王的书生。
宁嘉善却连王世坤的升迁路径都知道。
前世,她和王世坤夫妻三十年,有一个死结始终解不开。
宁明歌不能生育。
她当牛做马,换来的是王世坤发迹后一个接一个往家里纳妾。
男人松了裤带子,她就收紧钱袋子。
她和王世坤的那点夫妻情分,早就消磨光了。
这辈子换嫁到国公府,也不是不行。
至于梁靖——他纵有万般不是,有一点足以胜过全部。
宁嘉善曾亲口告诉她一个关于梁靖的秘密。
梁靖,他!
不!
行!
懒牛耕薄田,她和梁靖怎么不算绝配!
宁嘉善不知宁明歌正在分析利弊,继续道:“比起王书生,我这有一个更合适姐姐的人选。”
宁明歌推脱着:“妹妹别开玩笑了。”
宁嘉善:“姐姐你应该也听说过梁国公家嫡庶抱错的传闻吧。
怀之哥哥是庶出又如何,我们两个青梅竹马,我是不会嫁给梁靖的。
不如姐姐替我嫁了吧?”
“这怎么行!
我一个庶女,怎么攀得起国公府的高枝!”
试探宁嘉善的目的已经达成,宁明歌转身就走。
换亲这事,利不在她,没必要上赶着。
宁嘉善着急追出去哄:“姐姐!
我的好姐姐!
我和怀之哥哥情比金坚,你就舍得拆散我们?”
宁明歌一把挣脱宁嘉善,“妹妹可别给我扣帽子,换嫁这种糊涂事,你别拉上我!”
宁嘉善:“五百两!
我给你五百两私房钱,总行了吧?”
宁明歌没应她。
宁嘉善一口银牙恨不得咬碎了,可现在是她有求于人。
宁嘉善:“再加一件珍珠衫!”
宁嘉善有一件精美的珍珠衫,上面的南珠颗颗浑圆,她极其宝贝,在宁明歌面前不止炫耀过一次。
宁明歌:“可是这婚姻大事,自古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换嫁之事,需得父亲母亲做主才是。”
宁嘉善大喜过望,庶姐这是松口了?
姐妹二人推搡间,没发现站在院子门口的李嬷嬷,她轻咳一声,“大小姐,夫人有事找您。”
宁明歌心如明镜,母亲这是说服了父亲,换嫁已成定局。
果然周萍见了宁明歌,第一句就是:“你和王家的亲事,我已经做主回绝了。”
宁明歌故作错愕:“母亲,为什么?
王家过几日就要来下聘了!
难道妹妹刚才说的都是真的?
您和父亲想要让我换嫁到梁国公府?”
周萍:“看来嘉儿已经告诉你了?”
宁明歌的泪水一下就下来了。
这眼泪是她硬挤出来的,她还想为自己做最后一搏。
“母亲,都说好女不嫁二夫,退了王家的亲,改嫁梁家,女儿今后怎么抬得起头?”
周萍:“混账!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和王家的亲事,不过是姨娘和对方私下口头约定,交换过庚帖,合过八字没有?”
周萍看着哭泣的庶女,若没有梁国公府嫡庶混淆,明歌与王世坤的婚事,嫁了也就嫁了。
可惜,为了她的嘉儿,明歌必须同嫁梁国公府。
先给了一大棒,现在该轮到吃颗甜枣了。
周萍柔声道:“我是你嫡母,总不会害你。
那王家太穷了,哪里比得上梁国公府的富贵。”
“你嫁给梁国公嫡子梁靖一事,是老爷和我一起的决定。
这事没有商量的余地。
你日后要记得和嘉善同气连枝。
我会让人给你准备二十抬嫁妆,五千两现银。
回去和你姨娘说一声,这段时间不要出来走动了,安心备嫁吧!”
宁明歌擦干眼泪:“是!”
她一番做戏不是毫无用处。
主母为了面子,也为了补偿她,嫁妆上不算苛刻,至少提到了前世宁嘉善明面上的数。
回到院子,杜姨娘已经哭得梨花带雨:“你这傻孩子,怎么明知是火坑还往里面跳,宁嘉善不要了丢给你的,那能是什么好东西?”
宁明歌捧着杜姨娘泪盈盈的脸:“姨娘,这眼泪可别停下,等下父亲来咱们院里,这一池的眼泪,我还想再换个一千五百两银子呢!”
换嫁已成定局,她们母女谁也改变不了。
不如趁机多要点嫁妆,机会只有一次!
一头牛才扒两层皮?
那怎么能行!
小院窗外的香樟树上,无风自动。
很快一个人影从树上越至房顶,消失在小巷中。
——梁靖看着自己派去宁家打探消息的人回来,问:“宁家可有退婚的意思?”
探子:“没有,但是宁家准备姐妹同嫁。
嫡出的宁嘉善嫁给梁怀之。
庶出的宁明歌嫁给主子您!”
梁靖笑了,这是准备用个庶女打发他。
“那个宁明歌性子如何?”
探子:“她似乎有些贪财?”
梁靖倒是没有不喜。
贪财的人多浅薄,同时也意味着好掌控,并不是坏事。
他问:“如何贪财?
仔细说说。”
探子:“主子您的婚事,是宁嘉善卖给宁明歌的。”
探子小心抬了抬眼,见面前的人没发怒,继续道:“为了让宁明歌答应换婚,宁嘉善、宁夫人、宁老爷各出五百、五千、一千五百两!”
梁靖气笑了:“这么说我还挺值钱?”
石正溪的奚落是不间断的,“怎么?
不敢答应,还是说你身上唯一的长处,都拿不出手?”
石正溪视线压在梁靖身上,步步紧逼。
不知为何,从见到梁靖的第一眼起,石正溪就不喜欢他。
梁靖的眼神,流露出一种漠视。
那种漠视他很熟悉。
他在国公爷、顺天府尹这些上位者身上感受过。
梁靖算什么东西?
也敢这样看他!
梁怀之侧身上前一步,挡在两人之间,替石正溪解释。
“兄长,正溪说话一向直白,你别放在心上。
他只是听说兄长精通射箭,手痒想要和你较量一番。
有句话叫不打不相识。
你们二人比试了一场,今后就是兄弟了。”
宁明歌意外抬头,不经意打量起宁嘉善的心上人。
她口中如明月高洁的男子。
似乎。
不像好人呐!
明明是嘲笑、欺凌,到梁怀之口中一转,变成了无伤大雅的比试。
石正溪与他一个白脸一个红脸,这是搭台唱戏,把梁靖架起来,等着看他笑话?
宁嘉善颇为捧场地拍手道好,“比试是不是应该有彩头?
我要下注,赌正溪哥胜!”
石正溪回了宁嘉善一个笑脸。
三人间流动着熟稔气息,让夹在中间的宁明歌不适。
面前的场景像是一场围猎!
梁靖就是场内唯一的猎物!
梁靖:“可以,怎么比?”
石正溪:“就比你最擅长的涉猎!
来人,去把我的九射格拿来!”
九射格是一种用于射箭的道具,在圆盘上画出九个格子,各有一动物。
中间为熊,上虎下鹿,左边从上自下分别为雁兔鱼,右边自上而下分别是雕雉猿。
石正溪的九射格更特殊,它是可以转动的。
石正溪正通知下人们布置九射格,宁明歌借机将梁靖拉到一边。
来不及寒暄,宁明歌直奔主题。
“这么明显的请君入瓮,你看不出来?”
梁靖没想到自己与未婚妻的第一次私下会面,是聊这个。
他回答得牛头不对马嘴:“你刚不是一直盯着姓石的看?
他身上的好东西多,我赢来送给你,好不好?”
宁明歌心想这人莫不是有病!
打猎打傻了吧!
若她多看两眼顺天城,改天顺天城也要跟她宁明歌姓?
梁靖低头盯着宁明歌的脸,觉得好笑。
她知不知道自己骂人的时候,心思都写在脸上?
梁靖解释:“这场春猎,本就是冲着我来的。
从我踏入马场的那一刻,围猎就已经开始了。”
宁明歌愣住了。
她没想到,梁靖竟和自己有一样的感觉。
他道:“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
别担心我,猎物和猎手,本就是随时可以对调的关系。
只要最后赢的那个人是我们就行。
只是今日波及了你,我很抱歉。”
梁靖很想和面前的人解释。
他根本没有把梁国公府世子的位置放在眼里。
梁靖记事很早。
他清楚记得养父把他牵到牙人跟前,以二十两银子把他卖了,转身进了巷子对面的酒肆。
他在牙人手里几经流转,最终被江南道督察院买下,培养成为暗探。
十七岁升右佥都御史时,督察院核查他户籍文书时发现了他身世有异,层层调查后发现他是梁国公府流落在外的嫡出血脉。
上峰让他选择。
梁靖给出的答案是,他想留在督察院。
宁明歌直视着对方,错愕地愣在那里。
她忍不住重复对方的话:“只要最后那个赢的人......是我们?”
梁靖:“嗯,还有一点石正溪说得不对。
你一点都不土,你今日打扮得很好看,像山花一样美,是他眼瞎了!”
宁明歌双颊发烫,羞的眼神根本不敢与梁靖对视。
这人怎么这样!
情话张口就来,也太不含蓄了。
宁明歌结结巴巴换回刚才的话题:“你......你说得对!
避不开,就......就只有迎战了。”
宁明歌长舒了几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
想到石正溪。
石家被抄家时,其中一项重罪是收受巨额贿赂。
本朝禁止开海,南方当地望族却一直私建船队下南洋,而这些珍贵的南洋舶来品,想要进入顺天,第一个需要打通的关卡,就是石家。
石正溪手中的多宝镶金剑套上,有各色大颗的南洋珠宝。
宁明歌想通关键,叮嘱道:“等下我们想个办法,激一下石正溪,让他把那个多宝镶金剑套做赌注。”
宁嘉善的声音自两人身后响起:“姐姐,你们二人在边上说什么呢,比试已经准备好了。”
来不及再商议。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梁靖上前试弓,一反常态地高调发问:“明歌,你想要什么首饰,项圈、珠冠、或是耳环?”
宁明歌尴尬得头皮发麻。
她这个未婚夫,行事风格总是如此天马行空吗?
便是最亲密的夫妻,都不会在大庭广众讨论这些。
她知道梁靖的反常定与刚才自己的叮嘱有关。
她低头半真半假露出羞涩状,“都......都可以。”
石正溪的嘲笑紧随其后:“你个穷酸,能拿出什么值钱的东西?”
梁靖嘴角微勾,挑衅地对石正溪空弦一箭。
弓鸣声嗡嗡。
“你那剑套不错,赢了正好给明歌做套首饰!”
梁靖语调轻松,仿佛石正溪就是他箭下的狐兔一般,任他剥皮搜刮。
石正溪果然被成功激怒,一把解下腰间佩剑:“你——哼!
这剑套我就放在这里,有本事你就来拿!”
本来石正溪已经要去箭筒抽箭,却忽然折返,带着讥笑:“原来是两个穷鬼,想空手套白狼!
我这剑套价值两千八百两,我给你抹个零,算两千两。
我的赌注已下,你呢?”
梁靖挑眉,不紧不慢从怀里掏出两千两银票。
那银票上熟悉的折角,让宁明歌下意识有些心虚。
石正溪叮嘱身后的下人:“来个人把票号记下来,别拿兑不出的银票来忽悠人。”
宁嘉善自梁靖掏出银票,就不甘地咬着唇。
她没想到。
梁靖出头,竟然是为了替宁明歌赢首饰。
梁国公府根本不重视他,他哪里来的钱。
一出手就是两千两。
他为何忽然像变了个人。
自己比宁明歌差在哪儿?
宁嘉善越想越不甘心,于是忽然发难:“刚才我就说了,赌正溪哥哥能赢,赌注就用这枝簪子吧。
姐姐,你呢?
不支持一下你的未婚夫?”
宁嘉善今日盛装打扮,其中头上的楼阁人物金簪最为华贵。
价值在二百两左右。
宁嘉善这话一出,众人的视线难免汇集在宁明歌的身上。
她浑身上下,好像没有一件值钱的东西。
宁明歌奇怪地看了宁嘉善一眼。
不对劲。
宁嘉善的态度太迫切了!
难道石正溪有什么必胜的手段?
宁明歌狐疑地看向远处石正溪命人准备的九射格。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
她开口道:“我身无长物,赌约就不参加了。
梁大公子初入顺天城,射猎的规则恐怕不清楚。
若诸位不嫌弃,这九射格的转盘,就由我来转吧!”
石正溪那破嘴还没来得及开口嘲讽,宁明歌已经走到盘前。
她大声宣布规则:“双方一人五羽箭,石正溪持蓝羽,梁靖持红羽。
共九个猎物,不可重复射中目标,转盘停下前,谁射中的猎物多,谁就获胜。”
“比试,开始!”
梁国公府。
梁怀之跪在客厅中,双手高捧着藤条,朗声道:“父亲、母亲,请你们责罚孩儿吧。”
梁国公夫妇诧异地看着面前的儿子,“怀之,你这是在做什么?”
梁怀之眼中隐隐有了泪意:“这些年来我鸠占鹊巢,抢走了大哥的身份,现在本该将属于大哥的一切物归原主,可是唯独嘉善,她与孩儿青梅竹马,小时候更是救过我的命,我这辈子发誓,一定要娶她为妻,还她一世之恩,可…可…”说到最后,梁怀之已经泣不成声,只能以头抢地,一遍遍哭诉自己错了。
梁国公夫人的泪跟着落了下来,她哀求地看着丈夫。
那毕竟是她养大的孩子。
十几年来的点点滴滴浮现在眼前。
他第一次学步、第一次开口唤“母亲”、第一次求学离开家中。
“老爷~”梁国公不忍地闭上眼睛,虽说手心手背都是肉,可梁怀之这块肉,长在他们夫妻心口啊!
梁靖只是冷冷看着上座的双亲。
他也在等父母的决断。
自己这庶弟真有意思,一大早就领人来看他演这一出戏。
周管家匆忙奔来,打破僵局,“老爷,宁家来信了。”
梁国公拆开信封,快速扫过上面的内容,长舒了一口气。
及时雨来了!
梁国公激动道:“嘉善那个傻孩子,在家水米未进三天,非怀之不嫁,宁家来信说这门亲事不换,宁家大姑娘二姑娘一同嫁进我们梁国公府!”
梁国公夫人几乎是喜极而泣,后想到另一个儿子也在这里,尴尬笑着圆场,“嘉善与怀之的亲事不变,宁家再嫁......大姑娘就许给靖儿你,你看如何?”
梁靖听着母亲要撮合他与一个连名字都喊不出的姑娘成婚。
满不在意道:“随便!”
——宁府,五日后。
徐管家三步并作两步奔来大厅报喜:“老爷,梁府下聘的队伍已经出发,是梁府的舅老爷亲自带队。”
自那日宁家提出姐妹同嫁,梁国公府焦心多日的问题迎刃而解。
梁国公不仅将宁志宏视作上宾,还允诺绝不会亏待他们看着长大的宁嘉善。
至于国公府那位刚找回的嫡子。
梁国公只字未提。
春四月,芍药花开满城。
顺天城中穿过一条红色长龙。
梁国公一对昆玉兄弟,迎娶宁府并蒂姐妹,顺天城居民们都来沾这喜气。
有人惊叹:“这下聘都这么大阵仗,等到成婚那日,要风光成什么样子?”
知情人道:“这可是一等公爵家的兄弟双双成婚,没看见一前一后两队聘礼。”
随即他又意味深长补了一句:“就是不知道一前一后,一厚一薄两份聘礼,各自对应的是梁府的哪位公子。”
这话里一听就有八卦,周围人都竖起耳朵。
“哦,这里面难道还有别的说法?”
“你还不知道?
梁国公前段时间出了一个丑闻,传闻有人混淆国公府嫡庶血脉......”城中的风言风语丝毫没有刮到宁明歌所在的偏僻小院。
杜姨娘比宁明歌紧张得多。
她烦躁地绞着帕子,一遍遍徘徊在院子门口,脑袋不住向外张望。
杜姨娘派出去打听的小丫鬟小跑回来,带着尴尬神色:“大小姐,梁国公府给您的嫁妆,一共就十抬。”
宁明歌毫不意外:“知道了,你去忙吧!”
忽然一个面生的丫鬟,迈入小院。
她双手托着一个木托盘,托盘上老实绑着两只头戴红花的大雁。
那丫鬟盈盈一礼,脆生生开口道:“奴叫喜儿,是梁国公府上,梁靖公子身边的丫鬟,这对大雁是我们公子亲自捉来,送给宁明歌小姐的聘雁。”
杜姨娘的脸当场就拉了下来。
这找回来的国公府嫡子,真是不知好赖!
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的出身是不是!
还亲自捉来一对大雁。
显得他多能耐!
宁明歌则是好奇地看着丫鬟捧着的喜雁。
这是她两辈子第一次见到活着的大雁。
上一世她嫁给王世坤,下聘用的喜雁是一对木头大雁。
宁明歌笑着回:“现在四月天,大雁都已经北归,能捉来这一对活的大雁,想来要耗费不少功夫,梁公子有心了。”
这对大雁透露出太多东西。
国公府位高权重,下聘需要一对活大雁,自然有无数人排着队双手奉上。
梁靖却需要亲自去猎。
联想梁府送来的十抬聘礼。
这位嫡子在梁国公府的处境,显然不好。
不过,前世有关于梁靖的传闻有一点没说错。
他是个猎户。
而且是个极好的猎户!
梁靖用这一对亲手猎来的大雁展现了他的诚意。
手捧大雁的丫鬟听到自家公子被夸,嘴角咧着,笑盈盈十分讨喜。
宁明歌让身边人看赏。
徐管家的突然闯入,打破了小院中的和乐。
他的目光直盯着喜儿手中的大雁。
徐管家道:“大小姐,您的这对大雁,可能要借给二小姐用一下。”
杜姨娘先一步跳了出来:“徐管家,你说的是人话吗?
聘雁这东西,是能借走的吗?”
宁明歌敏锐地察觉到是出事了。
她脑海中闪过一段回忆。
前世宁嘉善婚后郁结,母亲曾命她前去探望。
宁嘉善一见到自己,就开始大倒苦水。
说梁靖克她。
从他保不住聘雁、到这些年对宁嘉善不冷不热,最后更是将梁靖“不行”的秘密脱口而出。
看来与上一世一样,梁怀之的那对聘雁出了问题。
这是大不吉利。
梁府的舅老爷是怎么做的?
应该就是像现在这样,借走了梁靖亲手打来的这对聘雁。
这对大雁,她留不住!
宁明歌全身紧绷着,发出冷冽气息。
梁靖是个夹生的嫡子,她是宁家的庶女,现在连一对聘雁都要紧着梁怀之?
凭什么!
梁国公府的人,偏心偏到狗肚子里去了!
宁明歌没有正面回答徐管家,借还是不借,只是问:“妹妹那边的聘雁,是死了一只,还是一对!”
大小姐这话真是敢问!
聘雁,不管是死了一只还是一对,都是天大的不吉利!
徐管家硬着头皮道:“一只!”
宁明歌:“你给梁府舅老爷递个话,就说他与我这小辈第一次见面,开口就要借走我的聘雁,作为长辈,怎么也要给个压岁红包!
不多要,就两千两!”
徐管家倒吸了一口凉气。
大小姐这是趁火打劫,一对聘雁而已,竟狮子大开口要两千两。
宁明歌:“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去传话!”
杜姨娘:“明儿,你疯了!”
宁明歌向喜儿招手,示意她把那对大雁交出来。
喜儿有些不肯:“宁小姐,您真的要把这对大雁借出去?”
宁明歌没法向她解释,这对大雁无论如何是留不住了。
只是。
她也不会让对方拿得太容易。
宁明歌预料得没错,徐管家去而复返,身边跟着夫人身边的管教李嬷嬷。
李嬷嬷:“大小姐好没规矩,竟敢越过宁家和梁家舅老爷要压岁钱!
夫人教您的规矩都白学了?”
宁明歌没有把李嬷嬷的恐吓放在眼里。
前世宁嘉善背后还有宁家撑腰,她的聘雁让了吗?
让了!
可她在梁国公府的日子,依旧不好过。
宁明歌懒得与这些人废话!
她夺过喜儿手中抱着的大雁,狠狠拽住一只大雁脖子上的大红花。
大雁挣扎地扑腾几下,在她手里断了气。
李嬷嬷捂着脸发出尖叫。
宁明歌将死大雁往徐管家身上一扔,冷声道:“拿回去给梁家舅老爷回话,大雁绑得太紧死了一只。
剩下这只大雁,一口价,五千两!”
言下之意是。
不给钱,宁明歌不介意剩下这只聘雁也死在她手里。
至于下聘礼上喜雁死了,算不算沾了晦气,宁明歌根本不在乎。
晦气?
没钱才是真晦气!
徐管家哆哆嗦嗦捧着大雁尸体,快速离开了院子。
宁明歌的视线剐过李嬷嬷,对方识相地闭上嘴,整个小院针落可闻。
——喜儿回到梁靖那回话的时候,已经换去丫鬟的衣裳,换回黑色劲装。
她手中捧着熟悉的木盘。
原本那对活的聘雁,变成一堆银子。
梁靖听完喜儿的回话,才真正意识到,先前的暗卫没夸张。
宁明歌贪财,且不要命!
梁靖:“你说她还托你带话给我?”
喜儿点头道:“宁小姐说您费心送去的大雁她很喜欢。
大雁她留下了,银子一人一半,穷家富路,主子您多点银子傍身总没错!”
梁靖颇为意外。
宁明歌发狠换来的银子,竟有他一半?
托盘上放着一叠银票,五张二百两、十张一百两。
碎银子一百两左右。
近百个绑着红色如意结的珍珠,从成色来看,应该是从宁嘉善那件珍珠衫上拆下来的。
还有几十串红绳串好的、二十文一串的铜钱。
梁靖只一眼就看出对方口中说的穷家富路并不是作假。
大额的银票贮存起来。
碎银子用来日常花销。
珍珠和铜钱当做打赏的喜钱。
方方面面,他这位还未见过面的未婚妻,都帮他考虑到了。
梁靖从托盘上拾起一颗浑圆洁白的珍珠,视线越过珠子飘向远处。
他这个娘子。
或许娶得不坏。
臻园内曲径通幽,石正溪轻车熟路地走在前面,梁怀之对此地显然也不陌生。
宁嘉善亦步亦趋跟着,小心翼翼打听道:“怀之哥哥,这臻园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何如此神秘?”
梁怀之喜欢宁嘉善眼中的崇拜。
他耐心解释道:“淮阳王喜好奇珍,可也喜新厌旧。
那些被他把玩够的东西,都会放在臻园拍卖。
淮阳王的朋友们非富即贵,手边也有不少好东西要流转。
久而久之,臻园便成了顺天最有名气的拍卖场。”
宁嘉善露出向往神色。
前世她跟着梁靖那个穷鬼,可从来不知道什么臻园。
怀之哥哥当了十几年的国公嫡子。
结交的圈子果然非富即贵。
这辈子。
她一定要牢牢抓住梁怀之,抓住这一步登天的机缘。
走过连廊,前方花厅入口恭敬地站着两个小厮,三人还未走近,小厮便提前开了门。
门一开,喧闹的声音倒灌出来,臻园的真面目,展现在几人面前。
石正溪入内后,目光快速在厅内搜寻,终于在西面首饰展示架前,找到了梁靖、宁明歌二人。
石正溪刚想上前,面前凑过来一个羊须胡子的老头。
那老头显然认出了石正溪,他带着卑微笑容,招呼道:“石公子,鄙人是水云轩的老板李达渊,冒昧打扰,想和您谈一笔生意。”
臻园是个富贵窝,进出的都是达官贵人。
可贵人里也分三六九等。
第一等,是手持臻园请柬,受淮阳王邀请的王孙公子。
第二等,是参与拍卖的货主卖家。
第三等,则是货品进不了拍卖名单,通过其他途径混进臻园的人。
面前的李达渊,一看就属于第三等。
石正溪正准备找梁靖的麻烦,不耐烦地挥手,准备打发对方。
李达渊不甘心,拿着手里的文书,“石公子不再看看?
水云轩那么大一个园子,现在五万两就卖!
五万两!”
梁怀之适时开口提醒:“水云轩?
是我和正溪你去过的那个水云轩?”
石正溪来了兴趣,接过李达渊手里的一沓子文书。
石正溪上上下下打量着对方:“你真是水云轩的主人?”
宁嘉善好奇地凑上前。
梁怀之回首解释道:“水云轩是郊外一个别院。
我和正溪去过一次,那地方风景不错,可惜偏远了一点。”
有些话梁怀之没有说。
那水云轩的背后靠山,是最近下狱的礼部侍郎。
水云轩是他用来敛财受贿的地方。
若不是看在礼部侍郎的面子上,谁会跑到荒山野岭去看一个本就普普通通的园子。
现在谁接手这水云轩,就等着当冤大头吧!
石正溪仔细检查手中的文书,这些东西证明李达渊就是水云轩的主人。
有他在场,只要谁有银子,水云轩可以当场易主。
石正溪露出灿烂笑容。
冤大头,远处不正有一个吗?
石正溪一把搂住李达渊,把他带到角落。
李达渊大喜过望,以为石正溪对他的园子感兴趣。
谁知石正溪道:“水云轩那个地方,是个什么情况,你骗骗外行还行,你找上我,多少有些看不起人了吧?”
李达渊仍卖力推销道:“石公子,话不是这样说的。
那园子当初连土地加改造,投进去十几万两。
现在只收您一个成本价,五万两。
水云轩周围,那么一大片地,只要五万两!”
石正溪一把拍掉李达渊比划的五,根本不吃他这一套。
“水云轩周围,那可都是烂泥塘子,我花五万两收回来,光是整治园子,就得再砸进去至少十万两。
你看我石某人的脸上,长着冤大头几个字吗?”
李达渊露出讪讪的笑容。
石正溪指着远处的梁靖道:“看到那个人没有?
今天爷就给你指条明路。
那是梁国公府刚被找回的嫡子。
他口袋里揣着十万两现银,热乎的!
这样的好买家,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我想李老板一定不会错过的,对吧?”
李达渊瞪大眼睛,视线在石正溪与梁怀之身上溜达。
石家公子与梁国公家的少爷,焦不离孟,孟不离焦。
他们二人,这是要联手坑梁国公家刚找回的嫡子?
这等豪门秘辛,他掺和在里面,只怕......只怕......石正溪:“喂!
眼睛往哪里乱看?
实话告诉你,梁靖那小子和我有仇,你去把这单买卖做成了,不仅能帮你主子甩掉水云轩的麻烦,还能到我这里领赏钱,事成之后,我给你一千两!”
梁怀之假意阻拦道:“正溪,玩笑也要适可而止!”
石正溪:“我帮李老板介绍生意,有什么问题,还是说怀之你要站在他那边?”
石正溪看向梁怀之的眼神犀利。
宁嘉善站在二人中间,缓和气氛,“做生意嘛,小孩子都知道有赚有赔,全看个人眼光。”
宁嘉善挽着梁怀之的手,示意他不要再说。
事实上,在场三人都想看梁靖当这个冤大头。
石正溪催促道:“李老板,还等什么呢?”
李达渊安慰自己。
他只是个跑腿的,都是为了主人家着想。
卖给谁不是卖!
宁明歌和梁靖站在摆满首饰的博古架前。
两人意见有了分歧。
梁靖:“这人物楼阁金簪不错,上面还嵌着宝石,我买来送你可好?”
那日宁嘉善拿出金簪做赌注的时候,梁靖就记住了。
别人有的,明歌也必须有。
并且要更贵才行!
宁明歌看着梁靖手指的硕大金簪,发自内心地嫌弃。
梁靖的审美很专一,他看中的首饰只满足两点。
宝石够大,金子够重。
宁明歌:“今日我们可不是来逛首饰的。”
嵌宝金簪价值八百两,拿去买地没几年就能涨好几倍。
算上这中间田地的产出,八百两的本钱过几年就是三千两,这簪子哪里值这价钱。
傻子才买!
梁靖不知道宁明歌心里算盘打得飞快。
梁靖:“地要买,首饰一样也要买,一起看看呗!”
站在二人边上,装作看首饰的李达渊插嘴道:“两位想买地?
我这里有一块土地,又大又便宜,二位有没有兴趣了解一下?”
“等下见到老爷夫人,一定要记得问好,嘴巴要学得甜一些,知道吗?”
杜姨娘轻摇手中的团扇,一遍遍叮咛自己的女儿宁明歌。
两人自小花园经过,一团芍药开得正盛,洒金的树影下有几只蝴蝶飞过,勾走了宁明歌的视线。
宁明歌敷衍着:“嗯嗯,知道了。”
杜姨娘一扇子敲在女儿头上,恨铁不成钢:“王家那边和我通过气了,应该这几日就要来下聘了,你若能把老爷夫人哄好,多多给你点嫁妆,我也就放心了!”
宁明歌盯着蝴蝶恍神,低喃道:“多少嫁妆算多呢?”
前世她拿到的五百两白银和八抬嫁妆,算姨娘口中多多的嫁妆吗?
这点嫁妆。
可填不满王家的无底洞。
王世坤上有吃药的老母亲,下有两个待嫁的妹妹,一个年不满八岁的小弟,宁明歌一嫁过去就要操持一大家子。
算算时间。
距离王世坤高中,还有两年半!
前世,中榜后的王世坤入了翰林,在清水衙门里又穷了十年。
这捉襟见肘的日子,直到王世坤成了工部侍郎才到头。
而这个时候。
宁明歌已经四十六岁了。
娇憨俏丽的少女,熬成了满头发白的老妇人。
眼见家中上千亩水田就要秋收,名下十六间商铺、三个林子的收益等着她盘点。
她睡了个午觉,睁眼回到了自己出嫁前。
宁明歌感到深深的绝望。
穷不可怕。
可怕的是你知道自己还要穷三十年。
和这比起来。
宁明歌已经没力气计较那多一抬少一抬的嫁妆了。
母女二人来到花厅外,杜姨娘规矩站好,等待老爷夫人传唤。
花厅内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伴着宁家嫡女、宁嘉善的哭声。
宁嘉善的妆面被泪水所化,她狼狈地扑在母亲怀里:“我不嫁!
我这一辈子,只会嫁给怀之哥哥!”
宁志宏额上的青筋在跳,在这个家里,第一次有人敢这样和他说话!
“我们宁家结亲的对象,只能是梁国公的嫡子,他梁怀之是嫡子吗?”
他以前或许是!
但现在,梁国公嫡子另有其人。
一个月前,梁国公府出了一件震惊朝野的丑闻。
梁国公曾经的外室,为混淆嫡庶血脉,将梁国公家中的嫡子换走。
金尊玉贵养在国公府的梁怀之,是外室所生,庶出血脉。
真正的梁国公嫡子。
流落乡野十几年,成了大字不识一个的乡野莽夫,被找到的时候,据说一身猎户打扮,提着猎物刚从山里出来。
宁嘉善眼神倔强到可怕。
除了她,没有人懂怀之哥哥今后的成就。
前世,她就是听从了父亲的这番话,嫁给了国公府嫡子梁靖那个莽夫。
可她嫁进梁国公府迎来的是什么?
国公夫人,她的嫡亲婆母,依旧视怀之哥哥为亲儿子。
因为她婚前的换嫁对她不冷不热,任她在国公府被那群踩高捧低的下人们作践。
她还要眼睁睁看着昔日的青梅竹马另娶他人,与对方琴瑟和鸣。
整个国公府的资源,只倾向于梁怀之一人。
国公夫人的弟弟,梁靖的舅舅说得很对:“血脉关系又如何?
我已经在怀之身上倾注了十几年的心血。
金钱、人脉、关系砸进去无数,现在要我换人,我做不到。”
梁靖,是梁国公府嫡子。
更是弃子!
她也曾自暴自弃想过和梁靖那莽夫过一辈子。
可梁靖做了十几年的贱民,和清冷温柔如皎皎明月的怀之哥哥不同,他粗鲁、不求上进,更当她这个妻子只是摆设。
婚前她是宁家上下捧在手心的掌上明珠,婚后成了枯坐闺房的木雕泥塑。
害她婚后早早撒手人寰。
再睁眼,她已重回到出嫁前。
梁怀之妻子的位置、国公府滔天的权势富贵。
这一世,她宁嘉善都要拿回来!
宁嘉善向母亲施以求救的眼神。
她一早就和母亲说明了利害关系,只求她能在这时候开口帮她说说话。
周萍夹在父女之间左右为难,又想到女儿和自己说的那番话不无道理。
都是做母亲的。
她与梁国公夫人易地而处,她也会继续偏心那养在身边十几年的庶子。
梁怀之那孩子在他们眼皮子底下长大,知根知底。
她更愿意要梁怀之这样的女婿。
周萍:“老爷,消消气,你姑且听听闺女是怎么说的。”
宁嘉善趁机爬起来,挽着父亲的手,安抚道:“关于婚事,梁国公是怎么和爹爹您说的?
是他提出的换亲?
还是爹爹您自作主张?”
“这——”宁志宏摸着胡子,掩饰自己的尴尬。
换亲是他自己的想法。
宁嘉善:“像国公府这样的门第,钱在哪里,爱就在哪里。
爹爹不妨打听一下,他们为两位公子准备的聘礼,各是多少!”
宁志宏狐疑地看着自己的女儿,这是他那不懂事的女儿能说出的话?
但不得不说,宁志宏被说服了。
宁嘉善笃定道:“怀之哥哥做了这么多年国公府的嫡子,临成婚前才告诉他是抱错,为了补偿他,梁国公夫妇一定会准备好足够的金银,为他婚后的生活铺路。
至于梁靖——”她曾得到过的。
一万两白银,加十抬布匹、家具这样的日用品。
只有这些!
还不到整个国公府财富的九牛一毛。
宁志宏忍不住问:“若梁国公非要为嫡子求娶,怎么办?”
宁嘉善:“我们宁家又不是只有我一个女儿,让庶姐嫁给梁靖,我们姐妹同嫁!”
宁志宏被她大逆不道的话气极,梁国公府还想再让他搭进去一个女儿?
周萍则劝说道:“国公府嫡子梁靖的婚事是一大难事,不然国公爷为何要压着我们宁家让嘉儿嫁过去?
嘉儿这主意好......”杜姨娘急忙拉着女儿往回走,接下来的话可不是她们母女能听的。
宁明歌被杜姨娘拽着的手生疼,对方丝毫不觉。
她知道姨娘气不过。
王世坤已经是姨娘能帮她谋划到的最好人家了。
为了能让她顺利出嫁,姨娘甘愿低头服小了十几年。
杜姨娘安慰女儿:“明儿你别怕,老爷不会答应的,我这就去求老爷!”
宁明歌没有姨娘那么乐观。
她脑子里划过刚才几人的对话。
嫡母周萍替宁嘉善说话,她必定是偏向自己亲生女儿。
爹爹是个软耳根,不能指望。
宁嘉善——非梁怀之不嫁?
前世可没这事。
变故就在宁嘉善身上。
难道她也重生了?
心中有了疑问,宁明歌需要求证,她哄着姨娘:“姨娘别急,我去妹妹那里打听打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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