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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咸鱼小妾(温婉沈御)

温婉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将军府一连做了七天的道场。起因是老太太做了个噩梦,梦见大将军战死沙场却连个送终的后人都没有。道长做完法事,临走之时给老太太留了一个箴言锦囊。“阴阳调和,方能一劳永逸。”老太太想了三天,都没想明白道长是什么意思。温婉嗑瓜子的时候,听小姐妹说起这事儿,噗嗤一声笑了起来。“阴阳调和,不就是让老太太送女人去边关跟大将军配种留后的意思嘛。”小姐妹恍然大悟,偷摸去老太太那里把意思一说,还得了老太太赏赐的二两银。于是,后院里属于大将军的十七八个女人都动起了心思,纷纷往主母跟前凑,想要抓住生下大将军孩子的机会。只有温婉,依旧吃饱了睡,睡饱了喝,喝饱了打马吊,过着逍遥自在的日子。上辈子,她熬夜加班到猝死,这辈子穿成大将军的小妾后,她只想躺平、拒绝内卷...

主角:温婉沈御   更新:2025-01-03 18:0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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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温婉沈御的其他类型小说《小说咸鱼小妾(温婉沈御)》,由网络作家“温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将军府一连做了七天的道场。起因是老太太做了个噩梦,梦见大将军战死沙场却连个送终的后人都没有。道长做完法事,临走之时给老太太留了一个箴言锦囊。“阴阳调和,方能一劳永逸。”老太太想了三天,都没想明白道长是什么意思。温婉嗑瓜子的时候,听小姐妹说起这事儿,噗嗤一声笑了起来。“阴阳调和,不就是让老太太送女人去边关跟大将军配种留后的意思嘛。”小姐妹恍然大悟,偷摸去老太太那里把意思一说,还得了老太太赏赐的二两银。于是,后院里属于大将军的十七八个女人都动起了心思,纷纷往主母跟前凑,想要抓住生下大将军孩子的机会。只有温婉,依旧吃饱了睡,睡饱了喝,喝饱了打马吊,过着逍遥自在的日子。上辈子,她熬夜加班到猝死,这辈子穿成大将军的小妾后,她只想躺平、拒绝内卷...

《小说咸鱼小妾(温婉沈御)》精彩片段


将军府一连做了七天的道场。

起因是老太太做了个噩梦,梦见大将军战死沙场却连个送终的后人都没有。

道长做完法事,临走之时给老太太留了一个箴言锦囊。

“阴阳调和,方能一劳永逸。”

老太太想了三天,都没想明白道长是什么意思。

温婉嗑瓜子的时候,听小姐妹说起这事儿,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阴阳调和,不就是让老太太送女人去边关跟大将军配种留后的意思嘛。”

小姐妹恍然大悟,偷摸去老太太那里把意思一说,还得了老太太赏赐的二两银。

于是,后院里属于大将军的十七八个女人都动起了心思,纷纷往主母跟前凑,想要抓住生下大将军孩子的机会。

只有温婉,依旧吃饱了睡,睡饱了喝,喝饱了打马吊,过着逍遥自在的日子。

上辈子,她熬夜加班到猝死,这辈子穿成大将军的小妾后,她只想躺平、拒绝内卷。

不用九九六,没有末位淘汰和绩效考核,每天好吃好喝,还不用应付老板。

这样的生活,简直是打工人的梦寐以求。

所以,生孩子这种高风险、低回报的工作,谁爱去谁去,反正她不去。

可惜,将军府主母赵氏也是个人精,越是往她跟前凑的,她越觉得不好把控,反倒是打起了温婉的主意。

温婉:“……”

这老板娘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温婉不得已,只能收拾包裹,和另外一个小妾春娘一同跟随赵氏往边关走。

原本一个月的路程,因为世家小姐出身的赵氏经不住路途颠簸,走走停停,一个半月才临近边城。

这次护着她们来边城的,还有府中十几个青壮护院。

天色渐暗,众人在驿道旁的村子落脚。

村子上只有一家客栈,赵氏娘家有钱,大手一挥包下后面独立小院。

温婉和春娘住一间房,刚睡下没多久,客栈外就响起了敲锣打鼓的声音。

“山匪来了!山匪来了!”

尖叫声,铜锣声,夹杂在一起,在暗夜里十分的骇人。

春娘被吓哭,抱着被子瑟瑟发抖。

温婉也害怕,不过怕归怕,她还是摸到窗边,推开一条缝隙往外看了一眼。

这一看,吓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先前还一起吃饭的护院被冲进来的匪徒一刀砍下了脑袋。

匪徒已经冲进来了,不跑就得死!

温婉缩回脖子,一把抓住春娘的胳膊,拉着她准备从后窗逃。

她刚把春娘推出窗外,房门便被人一脚踹开。

两名匪徒,一人一把长刀冲进来,看见温婉的时候,眼神一亮。

“哟,是个娇滴滴的小娘子!”

“今个儿运气好,这客栈里居然捞到这么多好货,刚才外面那几个小子皮相也好,能卖个好价钱。”

“甭废话,先捆起来带出去再说。”

温婉听两人对话,暂时松了一口气。

只要没有立马把她杀了,总还能找到逃跑的机会。

为了少受些皮肉之苦,温婉主动抬起双手,十分爽快的对两个匪徒说:

“大哥,麻烦你们绑的时候轻点儿,我会积极配合的。”

两名匪徒打家劫舍多年,还是头一回碰见不吵不闹,直接任由他们绑的小娘子,看她的眼神变得怪怪的。

这小娘子怕不是脑子有病,是个傻的?

“傻子”温婉被绑住双手带到客栈前屋。

偌大的屋子里,五六十个凶神恶煞的匪徒将一群肉票围在中间。

温婉被推过去,跌跌撞撞往前倒,眼看要砸在一个年轻人身上。

她心道还好,有个肉垫缓冲一下,应该不会太疼。

谁知原本的肉垫往旁边退了一步,没给她缓冲的机会。

温婉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尾椎骨立刻传来一阵剧痛。

她吱呀咧嘴的看向见死不救的肉垫,顿时对上一双深邃的眼眸。

呃,这肉垫长得还真好看。

男人身材高大,剑眉星目,一身村里农人的粗布短打,露出精壮的手臂和小腿,微敞开的衣领后,隐约可见小麦色皮肤和劲朗有力的肌肉线条。

温婉这三年被圈养在后宅,虽衣食无忧,可精神生活却极度匮乏。

她极其想念现代社会时,能随时随地在网上舔屏的快感!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过如此长在她审美点上的帅哥了。

许是她的目光过于赤裸,青年眉头一皱,嫌恶的扫了她一眼。

“呃……”温婉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行为不妥,赶紧收敛眼神移开目光。

在被抓来的人里,她没有看见赵氏。

想来赵氏是当家主母,护院们肯定是全力护着她逃走了。

山匪挨个盘问被绑来的肉票。

有略认得几个字的山匪,抓着纸笔专门负责记录。

记下肉票的年龄,名字等基本信息,家里有钱的,他们会去要赎金,家里没钱的,他们就会直接卖给关外的蛮子做奴隶。

她一个被人当礼物送到将军府做小妾的,估计将军府舍不得花大价钱来赎她,可被卖去关外,逃跑难度肯定更大。

思忖片刻,温婉对记录的山匪编造说:

“我叫赵小婉,我夫君是临丘城南大街的周百万,我夫君很有钱,他还极宠爱我,定会派人来赎我的。”

临丘城南大街有个商贾周百万,这是春娘和她闲聊时提过的,的确有这么个人。

温婉琢磨着,只要她在这些山匪送勒索信之前逃出去,就不怕谎言被拆穿。

“原来是周百万那家的,我说这客栈里怎么还有身手这么好的护院呢。”

山匪不疑有他,能用得起那种护院的,必定是有钱人家,再看温婉身上质量上成的绸衣,的确像有钱人家的夫人。

温婉蒙混过关,偷偷松了一口气。

很快轮到那长得好看的青年自报家门。

“阿柴,二十四岁,家里有个做生意的兄弟能出得起赎金……”

长得好看,声音还这么好听。

可惜和她一样沦为了阶下囚。

半个时辰以后,山匪们把肉票分开押送,能换赎金的被关在了一辆大马车里。

温婉最后一个上马车,扫了一圈车上的空位,本能的在阿柴的身边坐了下来。

阿柴脸色一沉,排斥的往后挪了挪。

温婉:“……”

不就是多看了他几眼,有必要把她当色胚一样避如蛇蝎么?

怪伤人自尊的!


武功,是会不了一点的。

否则,他也不会被一个做烤羊的厨子打得半死。

所以不等他回答,温婉就一阵摇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温恩见她自言自语,眼神越发温柔,他举了举胳膊,轻声道:“我有力气。”

“是,你有力气,你凭一股蛮力就能把房子推倒,你最厉害了。”

她语气微酸的嘀咕,“你这么厉害,在烤羊铺子里怎么不反抗呢?”

温恩眸光一暗,低下头,隔了许久,才低声说了三个字。

“不想活。”

对整个世界都失望,对所有人都失望,所以死对于他来说,从来不是他所畏惧的。

他说得轻描淡写,甚至连表情都没有丝毫的波动。

温婉的心却狠狠的瑟缩了一下。

“以前就算了,现在你是我好不容易救回来的,可不能浪费我的苦心。要好好活着,咱们俩一起,就当你陪着我,好吗?”

少年微笑着点头,“好。”

*

临近中秋,街上越发的热闹,商贩的吆喝声不绝于耳,还有各种表演杂耍的。

温婉叫上沈舟,三个人一块儿在街上逛。

带着两个少年买完糕点,她叮嘱沈舟,“你先带温恩回去,我要去办点儿事。”

沈舟倒是没意见,牵着温恩的胳膊就要走。

温恩却站着没动,直勾勾的盯着她。

“一起。”

他的意思是要一起回去。

温婉心虚的干咳一声,“不能一起,我有私事,女孩子的事,你们男孩子别瞎掺和。”

她突然体会到了那些有孩子的母亲的难处,不管去哪儿,都拖着小跟班儿,完全没有自己的私生活。

沈舟连连点头,“我们回去吧,我们都是大人了,不能总是缠着小婉姐姐。你比我还大,怎么这么不懂事呢?”

温婉冲沈舟竖起大拇指,“说得好。”

沈舟得意的笑了笑,拉着不情不愿的温恩离开。

温恩走的时候,还一步三回头,那双眼睛里,明晃晃的写着不高兴。

“哎。”温婉忍不住感慨,“带孩子,还真是不容易。”

忒黏人。

*

人来人往的东街尽头,有一家首饰铺,她打听过了,这家铺子是边城最大的首饰铺,铺子里的老师傅也是技术一流。

她前几次逛街的时候,假意要买嵌合玉,问了好几家铺子,就这家铺子里的人听说过。

当时回答她的是个小伙计,小伙计说店铺里的老师傅曾经有幸打开过一枚,他也跟着长了见识。

不过可惜,老师傅去另外一个城市的铺子处理生意去了,要中秋才回来。

还有几天就是中秋佳节,温婉既然出来了,就索性来店铺里碰碰运气。

店铺里的伙计居然还认得她,远远的就迎了过来。

“姑娘,你总算来了。我师傅都回来好几天了,听说有人拿了嵌合玉过来解开,师傅还专门候着呢。”

嵌合玉这种级别的东西,一辈子能见几次?

也难怪店铺里的伙计这么上心。

温婉却停下脚步,“虽然是难得的好东西,但……规矩还是要有的。”

店铺的伙计赶紧点头,“我知道的,除了我和我师傅,我没有告诉其他人。我这不是看见你太激动了嘛。您放一百个心,这点儿规矩我们还是知道的。”

“那就好。”

温婉这才跟着他往铺子后院走。

她也不知道嵌合玉里有什么东西,万一是不能见人的,那见了光,不得给她惹来祸事。

老师傅年过半百,正佝偻着背,坐在窗户边的桌子前给一枚朱钗抛光。

小伙计乐颠颠的掀开帘子进去,“师傅,上次我跟您说的那位姑娘来了。”

老师傅闻言,立刻起身,快步来到温婉跟前。

他先拱手行了一礼,才问:“姑娘手里真有嵌合玉?”

温婉:“有。不过……”

老师傅经验比小伙计丰富,立刻明白了她的顾虑,“姑娘放心,我们这些匠人,只是对嵌合玉本身感兴趣,至于里面的东西,我们绝不会多看一眼。”

他转身拿起桌上的一条黑布巾,解释道:“我打开玉佩的时候,会将眼睛蒙上,等您拿走东西以后,我再取下黑布巾。我们只希望姑娘拿到东西以后,把玉佩交给我们把玩把玩,至于打开玉佩的费用,我们分文不取,您看如何?”

这个老师傅果然是个会做生意的,难怪能把铺子做到边城最大。

温婉自然是答应下来。

她从怀里取出玉佩,老师傅让小伙计出去守着门户,这才蒙上双眼坐回桌前开始干活儿。

温婉就站在他的边上,仔细盯着师傅的动作。

俗话说熟能生巧,老师傅即便蒙着双眼,却依旧能熟练的拿着各种工具,仅仅凭摸索,就能完成一连串复杂的动作。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足足半个时辰以后,嵌合玉终于发出了很轻微的“咔嚓”声响。

“成了。”老师傅惊喜的低吼一声。

温婉接过玉佩,此时的玉佩已经分成了两部分,并非是中间挖空,而是两个嵌合的圆环,圆环间的凹槽里,有一丁点大小的空间。

她小心翼翼的捡起拿起桌上一根铁针,将凹槽里的东西掏了出来。

居然是一颗米粒大小的钥匙。

温婉:“……”

这么小的钥匙,是要开小人国世界里的藏宝盒么?

奇奇怪怪的东西。

连见多识广的她,都不知道这钥匙是做什么的,不过能被如此慎重的放进嵌合玉里的,多半也非同寻常。

她犹豫了一下,索性取下脖子上的项链,将小钥匙串进去,又将项链放回脖子里。

古代的衣服很保守,如果不掀开衣领,基本上看不见这个小钥匙。

她拍了拍胸口,这才对老师傅说:“老师傅,您可以取下蒙眼黑巾了。”

老师傅应了一声,取下布巾之后从温婉手中接过空的嵌合玉。

温婉信守承诺,“玉佩就放您这儿,我明天再来取,可好?”

“那老朽就多谢姑娘了。”老师傅笑道。

温婉摆摆手,目光又落在后面架子上的一个玉扳指上。

“老师傅,你架子上的东西卖吗?”

老师傅顺着她的目光看了一眼,“姑娘识货啊,那玉扳指是我刚用上等羊脂玉做出来的,最适合拿来送心上人。”




用他的话来回怼他,这一手漂亮。

沈御无话可说。

高翎是个人精,听出点儿意思来。

他将沈御拉到一旁,劝道:“你和她吵架了?一个小姑娘,你和她计较什么?拿出点儿大将军的气度来,去哄哄她。咱们的正事儿要紧,得在天亮前把东西弄出来,否则人多眼杂,保不齐出点儿什么意外。”

这个道理,沈御不是不懂。

他拧紧眉头,犹豫着问:“怎么哄?”

高翎:“?”

沈御尴尬的咳了一声,“姑娘家要怎么哄?”

高翎瞪大了眼睛,似乎他问了一个什么极其惊悚的问题。

仔细一想,却又没毛病。

他俩儿知根知底,高翎知道这人高马大的货,看起来很唬人,实际上从来没好好跟姑娘相处过。

高翎叹了一口气,决定帮兄弟一把。

“哄姑娘嘛,其实也没什么难的,要么送点儿她喜欢的,要么说些她喜欢的,然后再伏低做小……”

沈御挑眉,“伏低做小?”

高翎点头,“对。哎,这面对姑娘,又不是在外面打仗,还非得打赢不可?在女人面前,偶尔装装孙子,不丢人的。不信你问问,兄弟们回家不都是这么过来的。”

也许是从来没有人跟他说过这些,沈御的观念一时之间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

“装孙子?”沈御完全不信,“你回家和你夫人相处,就是在你夫人面前装孙子?”

高翎:“……”

就非得显示你的睿智,把这个推论说出来不可?

他掏心掏肺和兄弟讲实话,却被兄弟无情的插气管子!

高翎也不吭声了,一扭头转身退到一旁。

这屁事儿,他不管了。

沈御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一众兄弟都还等着他发号施令。

他看了一眼撇开头,一副不管闲事的高翎,又看了一眼小人得志的温婉。

“曹!”

他啐了一口国粹,咬着牙跟走到温婉他跟前。

他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说:“你是不是忘了,老子上次给你吃的毒药,你信不信,老子不给你解药,让你直接毒发身亡。”

他一个堂堂大将军,装孙子,是装不了一点儿的。

温婉还以为他过来说好话呢,结果,就这?

她冷笑一声,“我不信。”

沈御顿觉诧异,“你觉得我不敢?”

温婉重新扬起得意的笑容,“我根本就没中毒,怎么毒发身亡?你少吓唬我,这招不管用的。”

“你、你怎么知道?”这是真的出乎沈御的预料了。

他百思不得其解,到底是哪里露出了破绽。

温婉看他一副受惊不小的模样,乐得不行。

“第一,上次我肚子疼,大夫来看我,一点儿也没看出我的中毒症状。再厉害的毒,也不可能完全不在身体里留下痕迹。”

“第二,一个爱护百姓的将士,怎么可能用这种肮脏手段来对付百姓?我可是遵纪守法的良民。”

她说得有理有据,沈御听了,先是沉默,随即一怔。

沈御:“爱护百姓的将士?”

她原来如此相信他的人品,他心里闷着的那口气,突然就散了。

沈御嘴角扬起,阴霾一扫而空。

温婉:“……”

一不小心说漏嘴了。

沈御心情好,语气便软了下来。

“既然你猜到了,我也就不瞒你,那日给你吃的不过是颗补气养血的药丸,不但没毒,对身体还大有裨益。”

温婉一副果然如此多神情。

沈御:“那……你要怎么才肯帮我们打开墓室?”

温婉垂眸思忖片刻,笑道:“我还没想到,算你先欠我一个愿望吧。等我想到的时候,你再帮我完成,怎么样?”

沈御怔了怔,“如果你的愿望不是作奸犯科,或者损害我大端朝的利益,我可以答应你。”

“成交!”

温婉目的达成,也是偷偷松了一口气。

现在天可算是逃妾呢,万一以后真被将军府的人撞上了,周校尉也算是沈将军的属下,好歹能替她说上话吧。

保命的东西又多了一层,温婉安心的蹲在地上开始摆弄八卦石阵里的石砖。

众人屏气凝神,目光皆落在她的身上。

高翎站在沈御身边,用手肘碰了一下他。

“她真有你说的那么大能耐?她年纪不到二十岁吧?”

高翎实在是有些不信,“你记得我们上次找来的风水大师吗?那么大名气的大师都没能找到的古墓,她就随便看一眼就找到了?”

沈御睨了天一眼,语气很淡。

“我一开始也不信。”

“一开始?意思是你现在深信不疑?”高翎瞠目结舌。

沈御粗声粗气的嗯了一声,“你一会儿等着瞧就行了。”

高翎将信将疑,目不转睛的观察温婉的每一个动作。

越看,他越觉得……没什么特别。

不就是把石砖搬到一边,这活儿不是有手就会?

他正准备说几句风凉话,突然听见咔嚓咔嚓的声音响起。

像是什么东西碎裂开了。

而声音,来自地下。

温婉站起身,拍了拍双手,然后乐颠颠的跑到了沈御面前邀功。

“打开了。”

沈御神色不动,倒是高翎看不懂就直接开问。

“哪里打开了,门呢……”

那个“呢”字落下的时候,原本的八卦石阵突然往下坍塌。

尘沙弥漫,短暂的遮挡了众人好奇的视线。

一个一人宽的通道出现在八卦石阵的中间,黑漆漆的通道向下延伸,谁也不知道通道的尽头里有什么。

高翎震惊的吞了吞口水,再看温婉的眼神里,就多了一种难以置信的佩服。

沈御已经见识过她的本事,所以已经能坦然接受。

“留下一队负责守卫,其他人拿上家伙跟我下去。”

沈御拔出腰间软剑,犹豫了一下,回身牵住了温婉的手腕。

“你跟紧我。”

温婉撇撇嘴,“呃……我就非得进去不可吗?”

沈御动作一顿,似乎在认真斟酌这个问题。

随后,他松开她的手腕,又拿出那把镶满宝石的匕首。

“上次不是想要这匕首,现在给你了。”

温婉瞪大了眼睛,“真的?”

她那次拗他许久,他都不松口,现在居然就这么给她了?




温婉骨子里好歹是具现代灵魂,不会傻兮兮的以为一个姑娘和人说几句话,两个人之间就真的有什么。

她觉得有意思的,是沈御的反应。

人家姑娘闪烁着钛合金一般的大眼睛,就差把喜欢两个字刻在脑门儿上了,他愣是冷着一张脸,用手里的剑鞘将姑娘推远了一些。

隔得远,听不见他们说些什么,不过看那姑娘捂着脸哭着跑了,想来他嘴里也吐不出什么好话。

“直男啊,丝毫不讲情面!”

温婉摇头感慨,塞了一块糕点在嘴里,“这么比较起来,他对我已经算是态度好的了?”

“不,也不对。他还骂过我好几次呢,要不是我内心强大,也会跟那姑娘一样哭着跑掉。”

只有不断的反思和复盘,才会让自己变得优秀,温婉对此深信不疑。

她说完,又转身拍了拍温恩的肩。

“恩恩,他这是反面教材,你可千万不能学。这种直男,是活该单身一辈子的。”

温恩自然是乖乖的点头,一副她说什么,他都会听的模样。

温婉对温恩这态度满意极了。

他们说这两句话的功夫,沈御已经进了远处的铺子。

“妙手回春”四个字,挂在铺子的正上方,一看就是间药铺。

温婉还在犹豫要不要去打招呼,温恩却拉着她的胳膊转身就走,直接给她做了决定。

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她也是很无奈啊。

*

当天晚上,边城发生了一件大事。

温婉是第二天早上去买菜的时候,在巷子口听几个妇人聊天的时候才知道的。

古往今来,女人只要聚在一起,总能绘声绘色的讲述各种故事。

听她们说,是前几天火烧首饰铺的那伙贼人,原来竟是藏在了一间药铺里。

昨晚上衙门和边城守军一起将药铺给围了,那伙贼人穷凶极恶,负隅顽抗的时候伤了不少人,据说还逃走了几个。

也不知道逃走的贼人藏在了哪里,一时之间闹得人心惶惶。

温婉听完,也顾不上买菜了,转身往回走,直接去敲了隔壁院子的门。

阿贵打着哈欠来开门。

“你家校尉回来过吗?”温婉急切的问。

阿贵:“没有啊,这几天校尉都住在营房里。小婉姑娘有事要找校尉的话,可以让信鸽带信过去。”

“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就是听说城里出了乱子,所以过问两句。”温婉解释道。

阿贵安抚道:“小婉姑娘是担心校尉吧,您别担心,咱们家校尉厉害着呢,他要是出事了,整个边城早乱成一锅粥了。”

温婉不信,“你们家校尉这么厉害?”

“那可不。”阿贵又叮嘱道:“小婉姑娘,这几天城里不安生,您要出门的话,可以叫上我,我家校尉专门交代了,让我护着你们。”

温婉一听,乐得笑了笑,“你……护着我们?”

倒不是她看不起小厮这个身份,实在是阿贵看起来细胳膊细腿的,还没温恩结实呢,实在是很难给人安全感。

阿贵拍拍胸脯,“小碗姑娘,我很厉害的,你可别瞧不起人。”

“没有,没有。我相信你。”

温婉没把阿贵的话放在心上。

阿贵见她提着菜篮子,“小婉姑娘要去买菜吗?”

温婉似有些犹豫,家里的确是没菜了。

“小婉姑娘,我陪你去吧。”阿贵是个机灵的,“城里这么大,不至于运气那么糟,买个菜还能碰上贼人,再说了,有我陪着呢,出不了事。”

说的很有道理,只可惜……

两人刚走进菜市场,才挑了两样青菜,整个菜市场就因为有贼人闯入而兵荒马乱。

“你这嘴,是开过光吗?”

温婉一边吐槽,一边找可以躲避的铺子。

这种时候,她一个小女子,很有自知之明,不添乱就是最好的帮忙。

阿贵护着她在人群里穿梭,看见一个正在关门的铺子,动作灵活的抓着她的胳膊就躲了进去。

这铺子老板心善,又等几个避难的妇人进来之后,才关上了大门。

屋子里,一群人都在议论刚才发生的事。

“你们不知道,当时我就在岔路口,两个蒙面人从猪肉铺子里冲出来,拿着那么长的刀,一刀下去就把一个小兵的手砍断了。”

“贼人那么厉害?好吓人哟。”

“可不是,那领兵抓捕贼人的,还是个校尉呢,那校尉武艺倒是不错,可惜就是太仗义,眼看小兵受伤不敌,贼人杀来,他直接就替小兵挡刀。”

“哎哟,那个鲜血哦,喷了一地!”

“说起来,我远远的瞧了一眼,那小校尉长得很俊。”

“长得俊还有情有义?那回头我得找人打听打听,要是他没成亲,我女儿还未出阁呢,万一有机会成好事呢。”

温婉躲在角落里,越听越心惊,脸色也白了。

小校尉,长得俊,有情有义。

这不就是说的周校尉吗?

她心里慌乱,忍不住往边上挤,那里有个通风的小窗,兴许能看见外面的情况。

阿贵以为她是觉得屋子里闷才往边上靠,便护着她往那个方向去。

好不容易挤到窗边,温婉抬手轻轻地将窗户推开了一条小小的缝隙。

窗外的街上,此刻空荡荡的,一个人影都没有。

倒是有马蹄声从远处响起,似乎正是奔着这个方向的来的。

不一会儿,一群身穿铠甲的边城守军就出现在了温婉的视线里。

骑马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身形高大、气势凛然的将军,他一手握着缰绳,一手提着一把长剑,速度极快的从街上穿过。

从温婉的角度,看不见那将军的脸,但是她隐约听见他身后的人唤了他一声“沈将军”。

温婉一惊,瞪大了眼睛,伸长脖子想瞧个仔细。

那就是沈将军?她名义上的夫君?

沈将军听见身后人喊他,猛地拉住缰绳,马儿前蹄高高扬起,落下后又溅起尘沙阵阵。

马儿停下后,坐在马背上的沈将军缓缓的回头。

温婉已经屏住了呼吸,只要他再转过头来一点点,她就能看清他的长相了。




山路两旁,黄白相间的小野菊开得正艳。

温婉问这句话的时候,别扭得没敢看他的脸。

沈御目光落在她侧脸上,卷翘的睫毛下,那双眸子的宛若萃着流光的宝石,清透而明亮

他犹豫了一下,淡声道:“你别自作多情,我还得靠你找古墓,怕你趁机逃了而已。”

温婉闻言,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气呼呼的鼓起腮帮子。

“我就知道你没那么好心!”

沈御嗤笑一声,大步走在前头。

背对温婉的方向,沈御脸上的笑意渐渐褪去。

高翎说得对,一个商贾小妾,他不能太上心。

*

也不知道沈御是通过什么方式和他的人联系上的。

总之,天色刚刚黑透,十几个工匠就来到了他的跟前。

温婉仔细看这些工匠,发现各个都是健壮的青年,不像真的工匠,倒像是训练有素的将士。

沈御将人聚拢在一起交代一番,温婉隔得远,什么也没听见。

“果然是黑心肝儿,这还提防着我呢。”

温婉坐在一棵大树下,捡起树枝画圈圈,“诅咒你吃烤鱼没有盐,下雨天没有伞,吃饭没有碗……”

沈御回来,就听她嘀嘀咕咕的念叨。

“说什么呢?”

温婉丢掉树枝,换上谄媚的笑,“没什么,在数蚂蚁而已。”

沈御狐疑的往她脚边看,还真有一堆蚂蚁经过。

他嫌弃的睨了她一眼,“傻兮兮的。”

温婉站起来怒斥,“要你管!”

“呵,”沈御轻笑:“脾气还挺大。”

高翎骑马赶来的时候,温婉和沈御正闹作一团。

温婉个子矮,沈御薅她头发,她就跳起来反攻,看上去战斗还挺激烈,双方闹得有来有回。

高翎顿时一惊。

“真是一夜之间转性了,这种幼稚、无聊、小孩儿家才做的玩闹事,手握重兵的大将军居然也乐此不疲?”

高翎眉头皱了皱,翻身下马往两人走去。

沈御:“东西带来了?”

高翎点点头,从马背上取下东西扔过去。

沈御眼明手快的接住,又把东西塞到温婉怀里。

“去树后换上。”

一个小包裹,温婉拿在手里沉甸甸的很有分量,打开一看,果然是金丝软甲。

这可是好东西。

温婉抬眸,“确定给我穿?”

“废话。”沈御木着表情说:“还等着你带我们兄弟寻墓发大财,你当然不能有闪失。”

闻言,温婉干笑两声,也不跟他客气了,转身去往树后。

高翎将沈御拉到一旁,“你让我专程跑这一趟,就是为了给她送这个?”

不等沈御回答,他接着一吐为快。

“金丝软甲,咱们手里也只有这么一件,价值万金,你要用,天经地义,可给她用,是不是有些过了?”

沈御表情没什么变化,声音却冷了许多,“一件金丝软甲而已,就算价值万金,比得上我们要找的东西?”

高翎被他问得无话可说,却还是满脸担忧。

“我是怕你感情用事。”

沈御:“放心吧,我有分寸。”

高翎皱眉,犹豫了一下,到底没在这个档口再多说什么。

*

温婉也是没想到,一个送子娘娘庙,两天内,她会来三趟。

那些来上香的香客都没她诚心。

老师傅见沈御果然信守承诺去而复返,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将玉佩双手奉还,又叮嘱一番才打着哈欠歇息去了。

沈御指挥着“工匠”们搭起来临时的帷幔,把倒塌的偏殿周围全遮挡起来。

他们分工明确,有人放哨,有人拿起铲子大刀阔斧的开挖。

温婉找小师傅借了个小凳子,坐在一个提灯笼的工匠边上,借着烛光看他们挖土。

她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纸包,摊开露出一堆瓜子花生。

“小哥哥,吃瓜子吗?”

温婉客气的问提灯笼的“工匠”。

年轻高大的“工匠”嘴角一扯,看她的眼神很惊奇,似乎没见过这种情况下还有心情吃零食的人。

“不了,谢谢。”年轻青年礼貌的拒绝。

温婉也不强求,他们正在工作,她能理解。

挖土毕竟是体力活儿,青年们干了一会儿就开始出汗,衣服很快被汗水打湿。

都是二十多岁健壮的小伙子,身材比体校的大学生还好,干起活儿来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青春的荷尔蒙。

果然,工作中的男人最有魅力。

温婉嗑着瓜子,欣赏着美丽的风景线,表情满足而快乐。

沈御一抬头,就看见温婉大半夜的,一点儿困意都没有,还很精神的在看挖土……

他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就见一个下属嫌汗水黏在身上不舒服,已经敞开了袍子,露出隐约的肌肉线条。

沈御:“……”

她这哪里是在看挖土,分明是在看挖土的人!

沈御太阳穴突突的跳,大步走过去,拍了拍提灯笼青年的肩膀,“灯笼给我,你过去帮忙。”

“是。”青年交接完灯笼,弯腰拿起灯笼准备离开。

“等等。”沈御喊住他,“交代下去,所有人注意仪容仪表,不能光膀子跟个混混儿一样。”

青年满脸疑惑,往日里教场上练出汗了,不也是脱了衣服再打,大将军也没说他们像混混来着。

今天怎么下这么莫名其妙的命令。

青年心头疑惑,却不敢多问,转身就去传达命令。

温婉看得正起劲,眼看远处的青年已经脱了一半外袍,即将展示动人心魄的风景,先前提灯小哥哥却走过去,一把将他衣服合起来。

提灯小哥哥指了指这个方向,又低声说了什么。

青年一脸的懵逼,却也坚定的执行命令,将腰带系得紧紧的,一块肌肉都不再露出来。

温婉后知后觉转头一看,果然见沈御冷着脸站在旁边。

“是你剥夺了我的快乐,是不是?”

她幽怨的控诉。

沈御冷哼一声,沉声训斥。

“女子矜持,难道没人教过你,盯着一个男人看是荡妇才会干的事?做人得知廉耻,难道这个道理你不懂?”

荡妇?

他居然用这个词来骂她?

温婉是真的气急了,她将手里的瓜子一扔,冲着沈御就扑了过去。

“我一个被人卖做商贾小妾的孤儿,就是没人教我什么廉耻,怎么了!”

“你说我不知廉耻,我还就非得看个够!”

“你不让我看别人,好,好,我今天扒了你,我看你的,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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