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辛安威远的武侠仙侠小说《辛安威远珠联璧合小说》,由网络作家“辛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遇到仙楼的门口来了三个人,庆侯府的严世茂、昌侯府谢常佑和学士府的魏业,辛安对这三个人的印象还是很深的,都是各家的次子,平日里满街闲逛溜鸡斗狗,但颇讲义气,和唐陌是多年的交情。上辈子唐陌死后这三人还堵了她的路,质问她唐陌的死因,并且在很长一段时间都和她做对,让她恨的牙痒痒。唐陌探出脑袋,见到三人顿时就笑了,朝辛宽道:“岳父,我有三个朋友来,我去招呼两句。”“去吧。”辛宽今日也是打定主意要好好放松享受,挥了挥手,“不用那么着急回来。”辛桓想去被幸夫人给拉住了,“哪里都有你,坐下。”辛桓叹了口气,嘟囔着和姐夫玩儿有意思的很,可惜他就要回去了,“早知道成亲之前我就和姐夫多接触的。”几人的目光都落到他身上,辛安嘴角微抽,忽然就觉得自家弟弟好似...
《辛安威远珠联璧合小说》精彩片段
遇到仙楼的门口来了三个人,庆侯府的严世茂、昌侯府谢常佑和学士府的魏业,辛安对这三个人的印象还是很深的,都是各家的次子,平日里满街闲逛溜鸡斗狗,但颇讲义气,和唐陌是多年的交情。
上辈子唐陌死后这三人还堵了她的路,质问她唐陌的死因,并且在很长一段时间都和她做对,让她恨的牙痒痒。
唐陌探出脑袋,见到三人顿时就笑了,朝辛宽道:“岳父,我有三个朋友来,我去招呼两句。”
“去吧。”
辛宽今日也是打定主意要好好放松享受,挥了挥手,“不用那么着急回来。”
辛桓想去被幸夫人给拉住了,“哪里都有你,坐下。”
辛桓叹了口气,嘟囔着和姐夫玩儿有意思的很,可惜他就要回去了,“早知道成亲之前我就和姐夫多接触的。”
几人的目光都落到他身上,辛安嘴角微抽,忽然就觉得自家弟弟好似不那么聪明了,“回去后好好将咱们家的买卖发扬光大,不过也别总盯着盐,这东西利润虽大但风险却高,该要找一些别的买卖,利润适中又不太惹眼的那种,以作退路。”
辛夫人瞪了辛桓一眼,“多听你姐的,要成亲的人了还总想着玩。“
“说好的今日只玩儿不说别的,你们又说。”
辛桓不高兴了,辛宽乐呵呵的笑也不理他,气的幸桓转过头生闷气。
楼下,唐陌见到三人就笑着迎了上去,还没说话就被三人给围住了,“你小子是什么情况?”
三人都晓得唐陌的媳妇换了人,现在城中已是众说纷纭相互打听,谢常佑咬牙切齿,“是不是又被唐荣给阴了,你别瞒着,兄弟们给你报仇。”
严世茂重重的点头,“夺妻之恨焉能忍气吞声?”
魏业的目光在唐陌身上一扫,道:“我们本来前两日就要来找你,又想着唐家怕是乱的很,今日既然遇到了,你和我们好好说说。”
到了二楼雅间后唐陌也没瞒着几人,三言两语的就将内情说了,几人咬牙切齿,“好不要脸的东西,这种龌龊事都做的出来。”
“居心叵测,道貌岸然,我就说他不是个好东西,这是打量着生米煮成熟饭后你就不能将他怎么着。”
“你那偏心的老子怎么说,有没有把他打死?”
唐陌苦笑,“还能怎么着,跪了一个时辰的祠堂就被放出来了,拿了点好处堵了我的嘴。”
几人都不是长子,都是从小被教导着听大哥的话,但其他几人还好,怎么说也是亲大哥,家里的资源虽然有倾斜但他们也不是什么都没有,当兄长的也没一人独霸,甚至还护着他们,不像唐陌,上头那个什么都想独吞。
“你家老头子的心都偏到天边去了,你怎么说也是正儿八经的嫡子,居然如此对你。”
“你怎么就没狮子大开口,这种时候你要什么他都会给你......”
几人除了生气也做不了什么,只能坐着骂骂人,唐陌朝几人笑道:“我也算因祸得福,辛家的这位很是不错,娇美可爱性子爽利,聪慧的紧,现在恨唐荣恨的要死,我和一条心。”
“我那岳父一家也不错,爽朗热情还大方,这不,他们过两日要回去,我今儿带他们出来转转,现在就在前面的雅间。”
魏业眉头轻蹙,“你可要想清楚了,陶家可是官宦人家,辛家只是盐商,这其中的差距犹如天堑。”
谢常佑和严世茂也有这样的担忧,唐陌自是想的比他们清楚,毕竟陶家人的德行上辈子也体会过了,“我有多大本事心里清楚,陶家人少不得要对我左右嫌弃,我这人志向不大,有个富贵又稀罕我的老丈人,舒坦的很。”
几人没有说话,一个个面色沉重,都当唐陌是在安慰他们,唐陌乐呵呵安慰着他们,表示自己真的没事,“走,我带你们见见我老丈人,我老丈人这次也算吃了闷亏,还请兄弟几个一会儿给我面子。”
几人跟着他起了身,还不忘拉扯下身上的衣裳,手里摇晃的折扇也收起来了,“给老三的老丈人留个好印象。”
事情已无转换的可能,他们气也白气,还不如向前看。
跟着唐陌到了地方,一番介绍后几人就卖弄了起来,严世茂凑上前,“辛叔,小子姓严名世茂,是唐二弟的至交好友,今儿见了您那是一见如故,亲切的很,您是唐二弟的岳父,那就是我们的...长辈。”
“辛叔,我是谢常佑,是唐二弟在府外的亲兄弟,能穿一条裤子的那种。”
“辛叔,我是魏业,您以后再到京城就找我,这京城有趣的地方我都知道,保管给您安排的明明白白。”
进门前还想装模作样的几人一开口就暴露了本性,辛安眉眼带笑,这几人不和她做对后看起来还挺顺眼的嘛。
辛宽笑着和他们寒暄了几句,几人又齐刷刷的朝辛夫人拱手作揖,“见过伯母。”
辛夫人高兴的很,想着见了小辈应该有表示但又没准备,摸索了一下只摸出来一叠银票,干脆一人给分了两张,“你们既是贤婿的兄弟,我这个当伯母的按理该给你们见面礼,今儿没准备只能俗气一次,别介意。”
面额是一百两一张的,几人喜从天降,别看他们是好像是不得了纨绔子弟,但一个个都是靠着府中月钱过日子的人,月钱最多的谢世茂一个月是二十两,魏业只有十二两,偶尔能从自己老娘手里得到一点补贴,再有兄弟三个合伙开了个不怎么赚钱的茶馆能分一点,二百两那就是一笔巨款。
此刻一个个恨不得喊辛夫人一声岳母,好在理智尚存,“伯母太客气了。”
“就是,伯母如此慈爱,我们真是受宠若惊。”
“长者赐不敢辞,我们就厚颜收下了。”
难怪唐陌一脸得意,原来是得了好处。
他们这种都能有二百两,他不得二千两?
唐陌他,发达了!!!
唐陌也挺高兴,都是不扫兴的人,相处起来就是舒坦,随即很郑重的将辛安介绍给了三人,见她若真是艳若桃李美若云霞,几人先是正儿八经的见了礼,随后打趣唐陌说他好福气,可以说给足了辛家人的面子。
辛桓激动的很,不等介绍他就进行了自我介绍,唐陌狠狠的吹嘘了他一番,说他不仅做买卖有天赋还有不少本事,吹的他得意洋洋,觉得姐夫果真慧眼识珠,能看到他的不凡。
辛安默默抚额,这是姐夫换了人他的性子也跟着换了,以前在唐荣跟前就是个稳重的大人,现在居然如此跳脱。
现实的女人还有王氏,她现在对唐纲收不收用小妾一点都不在意,在意的是唐纲收用的是她院子里的丫头,这是打她的脸。
享受完的唐纲还不想负责,那丫头这两日已经有寻死的征兆,王氏和她谈了一阵后根本不管唐纲怎么想,当即就喝了一杯妾室茶,从此侯府多了一个欢姨娘,又安排了一个小院让她住了进去,还安排了两个小丫头伺候。
她院子里的丫头,不能白白被唐纲糟蹋了。
“府中才进来两个新媳妇,过不了多久侯爷就该要当祖父,什么事该做什么事要忌讳些,还请侯爷心里有数,莫要让小辈看了笑话。”
唐纲自知理亏再加上之前的事就心里发虚,在王氏跟前没以前那么硬气,为了示好当晚还想留下来,王氏心里嫌弃他恶心,便道:“这两日算是欢姨娘大喜的日子,侯爷去陪着吧,我这两日有些疲乏,想要多歇歇。”
唐纲内心也不想久留,客套两句就走了。
王氏端起茶盏唇角轻勾,心道这人就是贱,对他疾言厉色他的态度倒是好起来了。
次日一早唐勇登门,得知唐陌回来后想要第一时间将唐耀铭的好消息告诉他。
“已经去察院报道了,这事二叔都不知道要怎么谢你。”
他都没有抱希望的啊,结果就这么成了,还是那么好的差事,“你二婶在府中准备了些酒菜想想请你们夫妻过去吃顿便饭,今儿可得空?”
“得空。”
唐陌比唐勇还高兴,“今儿和二叔好好喝一杯,堂哥的大喜事要庆贺。”
唐勇想请了王氏一起,唐陌替她母亲应下了,“二叔先回,我们准备一下就来。”
“好。”
唐勇也不多留,乐呵呵的走了。
王氏知道后有些吃惊,心里又忍不住开始自豪,自己的儿子原来都这么本事了,“我让人准备贺礼,稍后我们一起去。”
得了消息的辛安也准备了贺礼,一家三口说说笑笑的出了门,前脚刚走后脚春华院的唐荣和陶怡然就得到了消息,“可知道是什么事?”
陶怡然摇头,她并没有打点过府中的下人,自然没有人主动将消息给她送来,唐荣躺着养伤对外面的事更是不知,只有挨了打还没好的青墨一瘸一拐的忙着打听。
这个时候唐荣才发现了问题,他一躺下整个春华院竟和瞎了聋了一般,别说外头了,就是府中的事也不知晓。
“各处的管事要时常打点,莫要太被动。”
他希望陶怡然能担起责任来,谁知道陶怡然最不屑干这个事,在她眼中既是签了卖身契的下人那么命都是主子的,自然要替主子分忧,差事办的好是应该的。
像隔壁那种下面的办个事还要给赏钱的不行,带坏风气。
唐荣还在叮嘱,“府中各处的管事不能怠慢,该给赏钱的时候就不要小气。”
陶怡然有些不耐烦,日子过成这样她已经觉得很委屈了,还要她去打点府中下人,简直自降身份。
见她迟迟没有答应,唐荣握住了她的手,“往后我去了礼部当差便不能日日都在府中,府中的事还需要辛苦你张罗打点,祖母那里你应每日去请安,不会耽搁太多功夫,另外就是外头各家的夫人还要辛苦你去结交一二,只要你我同心同德,往后自然有锦绣前程。”
陶怡然扯出一抹浅笑,没拒绝也没答应,唐荣历来就是京中贵女们心头的端方君子,他能文能武且身姿挺拔容貌俊朗,举手投足间无不透露着大家公子的尊贵气度,她以为嫁给这样的男子就会余生无忧,花前月下琴瑟和鸣,神仙眷侣。
但唐荣却要她去打点下人,结交夫人,讨好祖母,蝇营狗苟,简直俗不可耐。
唐荣觉得这两日好多了,身上也没那么痛,便想着这几日是有些辛苦陶怡然,便想着陪陪她,“上次你说想与我共描丹青,不如就今日如何?”
夫妻二人共描丹青乃是美事,颇有情趣,在唐荣挨揍伤了脸之前陶怡然自然是愿意的,但此刻唐荣的脸尚未痊愈,实在算不得顺眼,还有什么闲情逸致画画?
“大夫说你要多歇息,作画看起来不累却极为耗神,你先歇着,往后有时间。”
她隐藏的好,唐荣丝毫没有察觉自己被嫌弃了,还有些感动陶怡然处处为他着想。
此时的唐陌已经带着辛安和王氏到了唐勇府上,一家子热情迎接,唐耀铭她也特意从察院赶回来陪着一起用午饭。
“多谢堂弟费心周全,此大恩没齿难忘,往后若有需要二哥的地方尽快开口。”
唐耀铭很是正式给唐陌道了谢,唐陌忙双手去扶,“堂哥客气了不是,你我兄弟之间相互帮衬是应该的,哪值得这么正式。”
说着朝唐勇道:“此事能成我也没想到,与我而言也是喜事一桩,二叔可是知道的我的,不成器,哪里能想到还能办个事。”
“你这就妄自菲薄啦。”
唐勇拍着他的手臂,“你从小就脑子好使嘴又甜,虽然淘气了些却心地良善,你的朋友大抵也是如此,小子,你有本事。”
自家人跟前唐陌也不谦虚,尾巴翘的老高,三人说笑着进了厅堂,尤氏笑意盈盈的和王氏说着话,“耀铭这事我们是操碎了心,总想着苦读了这么些年好不容考上了总要有一番作为,四处求助无门之下也有些心灰意冷,哪晓得还能风峰回路转。”
“陌小子实在是有本事,他亲自登门来说的时候他二叔虽感动却也没抱多大期望,京中各家为族中儿郎谋管者数不胜数,侯爷都没什么法子,陌小子只怕更难,谁能想到就这么成了。”
“大嫂,我多谢你,多谢你生了个这么好的儿子。”
尤氏是真的高兴,不仅自己的儿子有了好的差事还得了一个有本事的侄子相助,府中以后就有了指望。
王氏鼻尖都酸了,“那也是你的侄子,都是一家人,别的事就算了,这种大事当然是尽可能的帮忙,他们兄弟好了以后就能相互扶持,能走的更远。”
“是的呢。”
妯娌两人以前可没这么亲热的说过话,见面也多是客套,今日可是头一遭。
唐荣不想见人,不想让人看到他的狼狈,奈何来的是老太太,他只能尽可能的拿出好的状态,不过接连挨了两顿好打,还有什么形象可言?
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唐陌和辛安就差点笑出声,睡了一晚上唐荣脸上的伤口没那么可怕了,但颜色更深了些,一张脸五颜六色还没有消肿,尤其是两个眼圈透露着滑稽,两人都死死的攥着拳头,努力将脸上的笑意隐忍下来,辛安可以一句话不说,但唐陌不行啊,刚张口就差点笑出声,忙转身轻咳一声以做掩饰。
老太太看到那张脸的时候有一瞬间惊诧,“别动了,好好歇着,好在没伤到筋骨也没破相,过几日也就恢复如常了。”
怪可怜的,多俊的一张脸,怎么被打成了这样,匪徒怕不是故意的。
“对啊,大哥你要好好养着,幸亏列祖列宗保佑只是皮外伤,外头的事暂时也别管了,天大地大身子最大。”
唐陌忍笑太辛苦,眼泪都被他憋出来了,老太太越发欣慰,“你二弟是真的懂事了,惦记着你这个当哥的。”
唐荣心里憋屈的要死,他怀疑这顿黑打和唐陌逃不开关系,但他没证据,偏还要一副感激的模样,“二弟有心了。”
“大哥受伤当兄弟的哪里有不担心的。”唐陌很是真诚,还帮着分析,“我就在想到底是谁对大哥下黑手,哪那么容易就打错了,思来想去,会不会是因为大哥去礼部的原因?”
“礼部的差事可是香饽饽,大哥的脸伤的这么重没十天半个月是好不了的,一日没去上任一日就有变数,万一礼部要人要得急,换人也不是不行。”
“大哥想想,有没有别的人也在和你争这个位置。”
这叫祸水东移,辛安教他的。
唐荣虽然还是怀疑唐陌但也觉得他说的不无道理,他在礼部的差事对仪态气度长相还是很看重的,昨晚那些人专门朝着他的脸招呼,若是被人指使那......
他想到了什么,神情...乱七八糟的脸也看不出什么表情,“父亲会查清楚的。”
唐陌‘嗯’了一声,心里想着昨晚那些人今儿一早就出城去了,怎么查?
欣赏够了唐荣的狼狈,唐陌扶着老太太离开,全程辛安一个字也没说,倒是忍笑忍的辛苦,回了秋实院便美滋滋的歪在美人榻上,“明儿找个理由,我们再去欣赏。”
唐陌笑道:“方才我差点没忍住,太滑稽了,我当时就想给他一面镜子,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可惜了。”
“说昨晚陶怡然没有守着他,自己去了隔壁睡,给那个叫莹月的丫头钻了空子,以后指定是有热闹瞧了。”
只要对方过的不好,他心里就舒坦了,没办法,就是这么小气。
“每日当个乐子听也不错。”辛安觉得唐陌还是有点机灵的,早早就安插了人手在唐荣身边,消息来的又快又准确,“我想开了药膳坊,不过要等我爹娘回了淮江后才能给我派人来,回头你帮我选个好点地方,体面气派些。”
“药膳?”
唐陌来了兴趣,药膳这东西并不新鲜,大户人家都吃过,但外面还没这样的铺子,“可需要大夫坐镇?”
“自然需要,我爹手下有个大夫对此颇有研究。”
唐陌很快就琢磨出了味道,“能不能以岳父的名义开设,我来负责打理,如此利润就和府中没有关系,我还能借此多结交一些人。”
辛安原本也就是这样想的,她现在虽然是和唐陌搭伙过日子,但名义上他们是夫妻,还有共同的仇人,唐陌发展起来了很多事她才能更方便去办,抬眼朝他勾唇一笑,“二公子最近办事深得我心,自然是要给你这个面子的。”
唐陌乐了,后退一步拱手作揖,“多谢辛老板赏。”
“嗯,抓紧时间安排去庄子的事吧。”
“小的定会办的妥妥当当。”
辛安又被他逗笑了,“我们的目光不能总盯着对面,还是得积极筹谋,至于唐荣,昨儿挨了打,过段时间再给他安排点泻药,以后只要他顺了就给安排点意外,省得他总折腾。”
唐陌连连点头,“我懂,我们需要他的时候就放他出去干活,嫌弃他碍事的时候就让他躺下。”
“这事我保管给安排的明明白白。”
两人笑的舒畅,在外头奔忙的唐纲此刻正陪着笑脸和礼部汪侍郎说话,汪侍郎心里不舒服也不踏实,“可抓到是谁干的?”
“侯爷,此事有一可万不敢有二,若是世子在外结了什么仇家还请尽快解决了才好,往后等世子要办要紧的差事又给来这么一下,耽误了大事谁能担起责任来?”
万一明儿就要接待他国来使,什么都安排好了,负责接待的人被人下黑手打成了猪头,这不是坏事吗?
唐纲连连保证会尽快将下黑手的人找出来,又请汪侍郎帮着周全再多给唐荣半个月的功夫,汪侍郎叹了一口气后勉强应下,此刻心里有些后悔。
他们大乾国力强盛,随着对外通商又开了海禁,这几年越来越多的他国使臣前来朝见,礼部设有专门接待这些使臣衙署,里面的人代表着他们大乾的颜面,看上唐荣也是因为他身姿挺括容貌俊朗...
“世子的脸可有损毁?”
“只是有些淤青,并未破相。”
这一点唐纲比谁都担心,“下手的人已经在全力追查,那些人停手之前说是打错了,许是真的打错了也说不定。”
汪侍郎心道唐荣也太倒霉了,“听闻世子功夫了得,可是遇到了高手?”
今年开春的赏花宴上唐荣当众舞剑,端的是潇洒无双,引的无数人拍手叫好,当时不少人家还以此鞭策自家儿郎,言唐荣文武双全。
唐纲都不知道要如何接话,功夫了得还能被几个混混给揍了?
青墨说的清楚,那几个混混下手毫无章法,地痞流氓头一般。
汪侍郎并未再追问,左不过是花钱秀腿好看却没威力罢了,“不管如何还请世子好生养着,礼部还瞪着他,下官还有事,先行告辞。”
唐纲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只觉得受到了极大的嘲讽。
许是死过一次辛安心头松快不少,甚至此刻有些躁动,想要将之前的憋屈无力都宣泄出来,她死的实在是太窝囊了。
“想杀我的心不是今日才有的吧,可叫你如愿了,你别说,凑近了看你竟比唐荣还好看了三分,这么好看陶怡然当年居然没缠着你日日不得出门,反倒让你总是一副欲求不满之态,见谁都横眉冷对,果然是品行高洁。”
唐陌松开了手,眼中忽然多出一点异样,脸上满是趣味,“说的不错,凑近了看你竟颇有姿色,明明生的一副妖精之相,以前却整日打扮的像个死了男人的尼姑,我那好大哥克己复礼,想来在床上也是。”
辛安揉着自己被抓过的手腕,“你我半斤八两,谁比谁高贵?”
松下发髻,冷水洗过脸后内心里的躁动平稳了几分,款步走向床榻,刚坐下唐陌急了,“你可别告诉我,你要睡在床上?”
“你也不想想你的身份,对了,我早早的就被你气死了,想来我那个面上万事不争抢实则什么都想要的大哥应该怨恨上你了吧,我没了还怎么凸显他的贤良?有没有骂你是个心狠手辣的婆娘,你说你何苦来哉?”
辛安并不理会他,当着他的面就脱了衣裳鞋袜躺到了床上,还朝里躺了躺,拍着身旁的空位,“今儿不想和你吵,我好久的都没睡一个踏实觉,你福气好死的早,没有赶上侯府被抄家,那日子太难了。”
她闭上了眼睛,舒坦的吐出一口浊息,侧首讲明事实,“你记住一点,不是我气死的你,是你好不容易从我这里捞走了京郊的庄子,还没高兴半柱香就被你那菩萨心肠的好夫人送到你大哥手上,你当场气的翻白眼,喝了闷酒没看清路掉了荷花池,泥巴水喝多了,没过两日就咽了气。”
“你死的早,记不得也没关系,我以后都会提醒你,无需言谢。”
听说到了后头侯府还被抄了,唐陌眉头轻蹙,随即又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走到床边挑眉质问,“我死的那么早,家里就没往我棺材里放些值钱的物件儿,你后来穷困潦倒,就没想着去把我挖出来?”
这女人心狠手辣,什么都做得出来。
辛安睁开了眼睛,满眼的懊恼,“你说我怎么就没想着这事,当初你母亲可没少给拿好东西陪葬,哎,悔之晚矣。”
见她还真觉得这个法子好,唐陌又把自己气的半死,赌气一般踢掉了鞋子躺在了辛安的身旁不再说话,没一会儿就听到了辛安绵长均匀的呼吸声。
好不容易睡着半夜里又被辛安被鬼压身般动静吵醒,没好气的转头,只见辛安一脸痛苦,嘴里还骂骂咧咧,又哭又笑,要不是他也算见过一些世面,是真的要被她吓死。
梦里,辛安回到了那场大雪,大雪里她一把火将唐荣和陶欣然母子全都烧死了,笑着笑着又哭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难受的无以复加,总觉得只有决堤的泪水才能宣泄身体的悲伤。
唐陌也没叫醒她,只是眼带考究,想要知道他死后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侯府没了兵权后也没能在朝中站稳脚跟,怎么还能犯下抄家大罪,难不成他那个怂爹造了反?
眼看辛安哭个没完,眼泪打湿了枕头,唐陌总算是推了她一把,“醒来。”
“快点醒,睡个觉鬼哭狼嚎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把你怎么了。”
辛安缓缓醒来,只觉得脑子疼,检查自己依旧年轻后才吐出一口浊息,唐陌有很多问题想问,辛安没给他机会,翻了个身闭上了眼睛,做了个梦,心头更乱了。
次日一早,天还没大亮门外就传来叩门声,两人背对背躺着无动于衷,晚上思绪烦躁,早上正是睡意上头的时候,一个死前就嚣张至极,一个死前全府最大,潜意识里还以为没有人敢拿他们怎么样,睡的昏天黑地。
叩门声伴随着春阳的声音一直响,辛安不满的踹了一脚唐陌,“想个理由混过去。”
被吵醒的唐陌带着浓重的起床气,对着门口大喝一声,“滚!”
门外的声音一下子就消停了,辛安闭着眼睛醒神,醒着醒着又睡着了,侯府被抄的那半年她几乎就没睡过什么好觉,最后的那几天都是睁眼都天明,现在哪怕是回来了也觉得疲累无比,睡不醒。
门口的丫头婆子急的团团转,这个时候她们还不晓得事情的严重性,听到隔壁一早就有动静就以为是‘二公子和二少夫人’已经去前院敬茶,着急自家世子和世子夫人还没醒。
“年轻人精力旺,也不晓得悠着点儿。”
嘟囔了一句又要去敲门,恰此时院门口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侯夫人王氏身旁的嬷嬷来了,一脸焦急,没等寒暄就和院子里的人压低声音说了几句,众人忙捂了嘴,王婆子更是要晕,“这...”
“怎会发生这样的事?”
隔壁的是世子和原本的二少夫人,那...眼前这个屋里躺着的是...
二公子和原本的世子夫人?
与此同时,前院正堂,唐荣跪在几位长辈跟前,“昨日儿子喝多了,昏昏沉沉的没认出来人,稀里糊涂的圆了房,此事对不住二弟,但既已发生,儿子当担起责任来,总要为怡然负责。”
威远侯唐纲面色铁青,什么喝多了酒完全就是鬼话,唐荣认错了人,陶怡然也吃醉了?
看向这个引以为傲的大儿子眼里就有了失望之色,若是他发现了立马说出来,私下里两个新娘子悄悄的换回来,此事就能有惊无险的过,一想到接下来的满城风雨,唐纲的脸色越发难看。
定下亲事之前他曾亲自问他属意的是谁,但凡他说想要娶陶家姑娘,他这个做父亲的自然会为他周旋,可他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好一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王氏一副慈母做派,先是红着眼圈说了几句自责的话,随后起身跪下,“老太太,老爷,发生这样的事也不能怪大公子,只怪我安排不周,但事已至此,总要考虑三家颜面,眼下只能将错就错,稍后我便带着厚礼登门,请陶家和辛家都认下此事,三家口风一致,就算外头闲话几句也会很快就过了。”
唐家老夫人早已经气的直喘气,对孙子失望,这个儿媳妇更是不满,“去看看二小子那里是什么情况。”
在深思熟虑之后唐纲做出了选择,将唐荣被打一事归咎于北衙军巡防不力。
在他的运作之下,次日弹劾北衙军指挥使的折子就摆到了皇帝跟前,为了不让唐荣过于惹眼只说是贼子当街打人,目无王法。
又说唐荣积极抵抗,奈何人多势众最终还是受到了轻伤,可惜波及到了面颊需得在府中养伤。
如此一来所有人关注的重心就到了京城是否安全上来,北衙军压力陡增,指挥使了廖直当日进宫请罪,和威远侯府也正式结下了梁子。
唐陌那颗渴望父亲关爱的心也在这日死了。
他虽然料定唐纲一直会这么选择,但结果出来的那一刻还是受到了重创,这是来自最亲之人的致命一击,明明知道他就要去北衙军报道,却为了他看重的儿子丝毫不考虑他的以后的处境。
“侯爷若是觉得唐陌这个人无关要紧,可以完全不顾他的死活,大可以说一声,我们母子直接搬离侯府就是,也省得侯爷整日防贼一般防着我们母子。”
王氏爆发了,什么端庄贤淑都不要了,“我虽是继室,那也是你明媒正娶八抬大轿从侯府正门抬进来,不是什么妾室通房,唐陌是我的儿子,虽是继室的儿子但也是你的亲儿子,不比谁低人一等。”
“你扪心自问,打我进门那日起我是怎么对待世子的,这么多年我可有什么地方苛待过他,我可怜他生母早逝,从唐陌懂事的时候就教他要让着兄长,哪一次兄弟相争不是我摁着唐陌让他让步,我拿他当亲儿子,可你呢?”
“这么多年,你在唐陌的跟前有没有尽过做父亲的责任?”
“你明知道他就要去北衙军你还这么对他,唐纲,你太过分了!”
唐纲面色青黑,一是这么多年王氏向来温柔懂事,从未这般和他说话;二是他心里发虚,毕竟王氏说的都是事实,但即便如此他也绝不会承认自己错了,“他可以不去北衙军,府中也不是养不起他,回头我重新给他寻个地方。”
“你给我滚!”
王氏咆哮出声,“你有没有脸将你说的话拿到外面去说一次,你还配当父亲吗,你心里什么时候有过他,就是北衙军的差事也是你替你的爱子寻的,要不是你的爱子不要脸干出强占弟媳的事来,你会将这个差事给他?”
“我不说是不想你难堪,我的好心不是你蹬鼻子上脸的理由,你们父子不要太过分了,我不想再看到你,立刻给我滚!”
她的咆哮声满院子都听到了,所有的下人噤若寒蝉,唐纲气急,“你休得胡言乱语,你...”
“滚!“
王氏扫飞了茶几上的茶盏,碎裂在唐纲的脚边,气的他攥紧张了拳头,王氏两步上前贴近了他,“你打,有本事你今日打死我。”
她的眼中布满血丝,目露凶光,在这一刻唐纲被震慑住了,眼神厮杀片刻败下阵来,拂袖而去。
不消片刻,侯爷被夫人吼出院子的事满府上下都知道了,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把秤,也从王氏的话语里品出些东西来,总结就是:偏心的侯爷总算是遭了报应。
唐陌和辛安第一时间出现在了王氏的跟前,王氏挥退了下人,神色间并没有他们担忧中的憔悴和伤感。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偏心,何苦将自己气成这样。”
唐陌心疼老娘,“消消气吧,没多大的事,我有应对之策。”
王氏放下了茶盏,缓缓的吐出一口气,“我是在等这个机会,只是觉得今日时机合适了,这才有这么一出。”
后面的话她没有说,有些担心辛安不靠谱,唐陌说了,“母亲有事无需避讳她,有的事三言两语的也说出清楚,母亲只用知道她和我站在一起就对了,我们的目标一致。”
辛安在一旁坐下,“母亲应该一直在等这个机会吧?”
王氏有些诧异,辛安道:“父亲偏心长子,以前没成亲时机不算成熟,如今都已成亲,父亲的偏心变本加厉,母亲今日这一出后以后便能光明正大的偏心我们,且就算外人得知后对你也只会表示理解。”
王氏隔着茶几拍了她的手背,“多聪明的丫头,就该是我的儿媳妇。”
唐陌还有些没转过弯来,王氏吐出一口浊息,“当年我嫁过来之前也满是憧憬,想着夫妻和睦,唐荣丧母年岁又不大,我好好待他,就算不能被他视作生母也能得到他的敬重,有哪个姑娘出嫁之前就是满肚子的谋算呢?”
“你父亲担心我教坏他的长子,对我处处防备,宁愿用蔡姑姑那种毫见识只晓得作威作福的人也不放心让我去照顾,后来我想,不要我照顾就算了,反正出了事也甩不到我头上来,可惜我低估了他的无耻,一旦他的儿子有什么事都是我这个做继母的照顾不周。”
“面上我是侯府的女主人,他也算处处给我颜面,外头都说我得他看重,实则只要是和他长子有关的事我都沾不得一点,说不得一句。”
“这么多年下来,我总算是等到了今日。”
她缓缓的闭上了眼睛,辛安说的很对,今日她这么不顾后果的爆发了一次,多少会有些风声会传出去,到时候她在心灰意冷之下性情大变,什么都要偏向自己的儿子,谁能说她什么?
她是被逼的。
唐陌心里更不好受,他们母子这些年在府中看着风光,实则也憋屈,心头灵光一闪,好像摸到了接下来的路要怎么走。
辛安正要说话,下人来报说老太太来了,辛安立刻起身搀扶着王氏,“母亲你怎么了,母亲...”
她喊的急切,王氏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手指飞快伸入茶盏沾起茶水抹上了眼眶,唐陌飞快的冲上前,“母亲。”
他将人横抱而起飞快进了卧房,路上还不忘招呼,“快请大夫。”
老太太一进门就听到这个声音,快步朝着王氏的卧房而去,屋内的辛安扶着王氏躺下,“快哭,想想这多年的憋屈,哭的越惨越好。”
王氏当即就开始抹泪,本来心里就不舒服,虽是她算算计唐纲,但若不是被逼至此她会去算计自己的丈夫?
想起这些年的憋屈眼泪滚滚而来,老太太进来的时候辛安手里还拿着刚从王氏头上摘下来的簪子,“祖母,母亲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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