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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外室要跑路结局+番外小说

风吹小白菜 著

女频言情连载

沈云兮提前几天就开始布置这座大殿,打定了主意要率领东宫姬妾,给陆映过一个团圆美满的端阳节,充分展示自己身为太子妃的贤良淑德、温柔解意。此时,她坐在上座,一边轻抚茶盅,一边白着眼扫视那些莺莺燕燕。她们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笑得跟孔雀开屏似的!碍眼。非常碍眼!要不是为了彰显自己的贤良大度,她才不会允许她们来和太子过节。她真想把这些女人全杀了,省得她们个个都在惦记太子!滴漏声声,殿外的天色彻底黑了,瓢泼大雨倾盆而至,殿内烛火摇曳,气温似乎冷了几分。食案上堆积着小山般的粽子和美酒佳肴,可是陆映迟迟不回,宫女们只得热了一遍又一遍,那粽子都快蒸散架了,鱼肉虾蟹更是早没了刚出锅时的鲜美。等了太久,东宫姬妾们的期待兴奋劲都没了,说笑声也渐渐小了。沈云...

主角:沈银翎陆映   更新:2024-12-17 10: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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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银翎陆映的女频言情小说《太子外室要跑路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风吹小白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云兮提前几天就开始布置这座大殿,打定了主意要率领东宫姬妾,给陆映过一个团圆美满的端阳节,充分展示自己身为太子妃的贤良淑德、温柔解意。此时,她坐在上座,一边轻抚茶盅,一边白着眼扫视那些莺莺燕燕。她们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笑得跟孔雀开屏似的!碍眼。非常碍眼!要不是为了彰显自己的贤良大度,她才不会允许她们来和太子过节。她真想把这些女人全杀了,省得她们个个都在惦记太子!滴漏声声,殿外的天色彻底黑了,瓢泼大雨倾盆而至,殿内烛火摇曳,气温似乎冷了几分。食案上堆积着小山般的粽子和美酒佳肴,可是陆映迟迟不回,宫女们只得热了一遍又一遍,那粽子都快蒸散架了,鱼肉虾蟹更是早没了刚出锅时的鲜美。等了太久,东宫姬妾们的期待兴奋劲都没了,说笑声也渐渐小了。沈云...

《太子外室要跑路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沈云兮提前几天就开始布置这座大殿,打定了主意要率领东宫姬妾,给陆映过一个团圆美满的端阳节,充分展示自己身为太子妃的贤良淑德、温柔解意。

此时,她坐在上座,一边轻抚茶盅,一边白着眼扫视那些莺莺燕燕。

她们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笑得跟孔雀开屏似的!

碍眼。

非常碍眼!

要不是为了彰显自己的贤良大度,她才不会允许她们来和太子过节。

她真想把这些女人全杀了,省得她们个个都在惦记太子!

滴漏声声,殿外的天色彻底黑了,瓢泼大雨倾盆而至,殿内烛火摇曳,气温似乎冷了几分。

食案上堆积着小山般的粽子和美酒佳肴,可是陆映迟迟不回,宫女们只得热了一遍又一遍,那粽子都快蒸散架了,鱼肉虾蟹更是早没了刚出锅时的鲜美。

等了太久,东宫姬妾们的期待兴奋劲都没了,说笑声也渐渐小了。

沈云兮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她以为太子不过是和下属官员说两句话就回来,可这都过了多久了!

她问道:“什么时辰了?”

莲心答道:“回禀娘娘,快到寅时了。”

“都寅时了……”沈云兮焦急地盯着殿外,“殿下怎么还不回来!”

莲心劝道:“许是底下的官员们要请太子吃酒,一时耽搁了也未可知,往常这种事也是发生过的。”

“一群不懂事的酒囊饭袋!”沈云兮骂了一句,“也不瞧瞧今儿是什么日子,一大帮子臭男人,总缠着殿下做什么?!”

见时辰太晚,已经有姬妾开始打瞌睡,沈云兮不耐烦地摆摆手:“都散了。”

她回到寝殿,却丝毫没有睡意。

她望着殿外的潇潇落雨,仍旧怀揣着一丝期待:“你们说,殿下今夜还会回来吗?”

莲叶笑着回答道:“娘娘忘了吗?殿下答应过您,今夜会陪您。想是酒宴上脱不开身,这才耽搁到现在。男人嘛,在外面吃酒应酬很正常,等醒完酒,也许很快就会回来了。”

沈云兮的眼睛渐渐亮了起来:“是啊,他答应过我会陪我的。他向来言出必行,他一定不会食言的。快,吩咐宫人去放热水,本宫要沐浴更衣梳妆打扮!”

她泡了个澡,又用香膏涂抹全身,确保每一寸肌肤都散发出香味。

换上石榴红的襦裙,她又坐到梳妆台前精心打扮。

梳头,施粉,描眉,花钿……

抱着即将和心上人共度良宵的欢喜雀跃,她每一个步骤都没有省略,直到整整一个时辰过去才算是打扮好。

她满意地看着镜子里满头珠翠贵不可言的自己,感慨道:“都说富贵养人,本宫从前还不信,现在却是信了。放在三年前,这种鸾凤衔珠的发钗和凤穿牡丹的刺绣襦裙,本宫哪有资格穿戴?”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蛋,问莲心道:“你瞧瞧,本宫和当年的姐姐,谁更美貌?”

莲心想起了沈银翎惊为天人的容貌和身段。

纵然她只是个女子,却也至今过目不忘。

昔年的京城第一美人,岂是浪得虚名?

就算太子妃用尽心思地打扮,可是在绝对的美貌面前,也只能落于下风。

然而面对沈云兮充满压迫感的视线,她只敢恭敬道:“娘娘是在说笑吗?沈银翎那个贱人怎么配和您相提并论?以前是您年纪小没长开的缘故,才显得她好看,可是现在看来自然是您更胜一筹。”

这个回答令沈云兮非常满意。

她拿起装满香粉的珐琅瓷盒,用心往脖颈间扑了些香粉。

等太子亲吻她的时候,就会闻到她身上的香味。

她命宫人铺上崭新床褥,又提前备好了事后的羹汤和热水,连蜡烛也换成了红烛。

她如同新嫁娘般坐在床边,满眼期待,脸颊泛红。

灯烛燃了一整夜。

沈云兮眼巴巴地盼着陆映回宫,可是直到雨停了,直到东方泛起鱼肚白,也没能把陆映盼回来。

她脸上的妆容斑驳起皮,看起来十分狼狈。

她倚在寝殿门口,眼角不停抽搐,嘴里骂骂咧咧:“定是那些酒囊饭袋给殿下进献了美人,殿下舍不得回宫了!给本宫知道是谁进献的,定要父兄革了他的官职!”

“娘娘!奴婢打听到消息了!”莲叶喘着气,匆匆忙忙地跑回来,“太子殿下昨晚没有和同僚喝酒,而是歇在了沈园!”

“什么?!”沈云兮陡然拔高声音,脸色沉黑如锅底,“不许他回来陪本宫过节!本宫没找她麻烦,她倒是屡次三番蹬鼻子上脸!本宫今日不扒了她的皮,她是不知道本宫的厉害!来人,摆驾沈园!”

沈云兮的车辇抵达沈园的时候,还是清晨。

桂全和德顺窝在廊檐下打瞌睡,还没来得及禀报,就被沈云兮的嬷嬷踢开了。

沈云兮风风火火,一把推开寝屋房门:“殿下!”

春帐低垂。

桌上红烛燃了大半,屋子里弥漫着暧昧浓郁的麝香气息。

沈云兮不是未经人事的少女,知道这味道代表着什么。

她脸色惨白,死死盯着罗帐,连声音都在发抖:“殿下明明答应过臣妾,昨晚会陪臣妾过节,可是您竟然……您竟然……”

动静惊醒了帐内沉睡的人。

沈银翎睁开卷翘的长睫。

她听着沈云兮的大吵大闹,眼瞳里掠过一丝讥诮和嘲讽。

帐外,沈云兮并没有听出她就是沈银翎。

她胸脯剧烈起伏,不敢置信地尖叫:“贱人!你怎么敢当着本宫的面,和殿下做这种事?!本宫倒要看看,你究竟是谁!”

她不管不顾地冲上前,伸手就扯开了罗帐。


用过早膳,高征在游廊里叫住殷珊珊:“那笔钱,还能要回来吗?”

“征郎,你怎么犯糊涂了?”殷珊珊不悦,“送出去的礼金,岂有重新拿回来的道理?!那是你的买命钱呀!更何况我都说过了我能把钱赚回来,你有什么可担心的?”

高征无语。

当年纳殷珊珊为妾,纯粹是她自己主动爬上了他的床的缘故。

当时他被沈银翎吸引却爱而不得,连碰都不敢碰。

他觉得殷珊珊身上有沈银翎所没有的热情活泼和冰雪聪明,对他来说,殷珊珊和沈银翎就像是朱砂痣和白月光,就像是娥皇和女英,拥有她们这样的一妻一妾。

他曾想过,如果太子不要沈银翎了,那他就带着沈银翎和殷珊珊一起过日子。

她们两个在他心里,是同等的重要。

可是自从到了京城,他觉得殷珊珊仿佛变笨了。

他烦恼地揉了揉眉心:“你打算怎么赚钱?”

“这是我的秘密。”殷珊珊狡黠一笑,“你就等着发财好了!”

半个月后,殷珊珊拿着一沓纸去找沈银翎。

她开门见山:“这是我写的小说,还请姐姐指教一二。若是姐姐觉得好看,我就请书局的人替我印刷出售,赚点银钱补贴家用。”

殷珊珊得意地等着沈银翎的点评。

根据她看过无数网络小说的心得,穿越女最简单的致富方法就是写小说。

什么邪王霸爱小医妃、娘娘带球跑皇上后面追、庶女有泪之我被摄政王当成嫡姐替身等等剧情,她倒背如流。

沈银翎作为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封建女,肯定没读过这么惊心动魄的新颖小说!

“哟,你还会写话本子呢?”

沈银翎瞧着新鲜,随手翻开了第一页。

她略微扫了眼。

套路古板,非常古板。

坊肆间那些写书的落魄书生,整日流连于烟花柳巷和三教九流之地,什么狗血剧情没写过,殷珊珊写的这本书里所谓的强取豪夺、先婚后爱、替身代嫁,都是人家玩剩下的了。

她合上书页,柔声道:“这都是假的,读起来没意思。”

殷珊珊的脸色瞬间黑了。

她叫沈银翎指教,又不是真的请她指教!

她只是来听表扬的!

她只是想从沈银翎的脸上,看见她对自己这个穿越女博学多才的惊叹和艳羡!

沈银翎用指尖轻点桌案。

这半个月以来,陆映大约是为了沈云兮的脸面,都没来找过她。

她也曾叫海棠请陆映去沈园相聚,可消息就像石沉大海。

她看着殷珊珊写的小说,忽然心生一计:“妹妹不妨大胆一点,把男主角换成当朝太子,再把女主角换成某位达官显贵的夫人,至于剧情,就写他们两个明明是青梅竹马却被迫分开,然后就在宫宴、御花园、寺庙、野外等各种地方相会苟合。妹妹的文采这样好,很适合描写男女间那些香艳的剧情的。反正大家想看的无非就是男女间那点子事,写得出格一些也是无妨的。”

虽然事发之后,很有可能会被官府以“造谣太子”的罪名追究。

殷珊珊愣住了。

这……

这也太大胆了吧?!

不过,听起来确实刺激。

刺激到不像是沈银翎这么个深闺弃妇,能想出来的。

她转念一想,定是征郎三年未曾和她同房,她太过寂寞难耐所以想象出来的。

古代女人真是可怜。

沈银翎没有夫君的疼爱,也没有子嗣傍身,真不知道她平时是怎么消磨时间的,估计连院子里有几块砖都摸清楚了吧。

她怜悯地指点起沈银翎:“你知道征郎根本就不喜欢你吧?我要是你,就趁早和他和离,说不定还能趁着年轻再嫁个男人。”

沈银翎微笑:“我不会跟你抢高征的。”

殷珊珊不忿:“什么叫不跟我抢?!征郎本来就不喜欢你!因为我告诉过他,我要一生一世一双人,所以他才不碰你。你也亲眼看见了我大哥的本事,我这样的身份,将来迟早是要当正室的。你要是识相点,就赶紧自请下堂,别等到将来我撵你走!”

她说完,趾高气昂地离开了。

殷珊珊是个行动派。

才半个月的光景,她撰写的话本子《太子殿下:臣妇有礼》就刊印成书,因为里面的人物都是有原型的,所以在民间卖的很火爆。

一时之间,陆映和朝堂里的某位官夫人成了百姓们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话题。

东宫。

无数本《太子殿下:臣妇有礼》堆积在大殿里。

沈云兮发疯似的,用力扯碎每一本书:“是哪个贱货吃饱了撑的没事干,编排这些个东西出来?!殿下明明只爱本宫一人,什么张夫人、李夫人、王夫人,根本就是没有的事!你们这群饭桶,还不快传本宫的命令,叫那些书局不许再印刷这种书!”

纸张散落。

依稀可见油印的墨字,诸如“宽衣解带”、“紧密相连”、“不着寸缕”等等令人面红耳赤的字词,还详细描述了太子和女主人公花前月下的各种风流韵事,可女主人公却偏偏不是太子妃沈云兮。

沈云兮看着那些描写,心脏剧烈收缩,嫉妒的几乎发狂。

莲心劝道:“那些民间的私人小作坊胡乱印刷,如何禁止的过来?反正都是些迂腐文人编撰出来的故事,又不是真的,娘娘何必放在心上?”

“你懂什么?!”沈云兮啐了她一口,“本宫这就去找太子,请他亲自出面封禁销毁!”

张嬷嬷拦住她:“娘娘身在东宫,最要紧的是沉得住气。这些话本子无足轻重,影响不了娘娘和殿下之间的感情。御夫之道,在于张弛有度,这次的事,娘娘不妨假装不知道。抓紧时间怀上小皇孙,才是当务之急。您忘了吗?很快就该月初了,到时候殿下怜惜娘娘受了委屈,肯定会来与您圆房的。”

沈云兮红了眼眶。

她沉默片刻,不甘心地咬了咬嘴唇:“本宫听嬷嬷的。对了,娘亲才送了受孕的偏方进来,快叫宫人们煮了给本宫服食!无论如何,月初那日,本宫都要一举得子!”

沈银翎从海棠那里得知东宫风平浪静,不由笑了起来。

沈云兮连这都能忍,肯定是张嬷嬷在旁边劝导的缘故。

要是将来张嬷嬷死了……

沈云兮得疯成什么样?

她正乐不可支,微雨匆匆进来禀报:“夫人,太子殿下来了,您快梳妆打扮起来吧!”

沈银翎饶有兴味地把玩着《太子殿下,臣妇有礼》这本书。

狗男人这是兴师问罪来了。

他得多气呀,居然连夜跑来找她。


东宫,书房。

沈云兮跪倒在地,哭得梨花带雨:“殿下,臣妾不是故意弄坏陈老太君的牙的!御膳房的人说,京城所有的樱桃都被殿下收购了,臣妾无法,只得拿东宫后园子那棵树上结的樱桃招待她们,可那些樱桃太小太硬,这才硌掉了陈老太君的牙,这件事与臣妾无关呀!”

陆映的脸色极其难看。

他根本就没有收购樱桃。

据他查到的消息,是沈银翎派人拿着他的信物,以他的名义买走了所有樱桃。

在她的算计下,沈云兮在东宫举办的樱桃宴就成了个笑话。

沈银翎……

她如今还没露面,就已经把沈云兮害的惨不忍睹。

将来她若是露了面,沈云兮岂不是要疯了?

“殿下!”沈云兮见他出神,忍不住继续哭诉,“殿下,臣妾心里委屈呀!您到底把樱桃弄到哪里去了,您是不是拿去养宫外的那个狐狸精了呀?!”

陆映冷眼瞥向她。

沈云兮是他的太子妃,言行举止代表的是他的意思。

今日大张旗鼓请那些官家夫人入宫赴宴,结果却拿最差的樱桃招待人家。

她们身后的世家宗族,还以为是他陆映瞧不起他们呢。

尤其是那些武将,陈家六子为国捐躯的事情历历在目,可他们的母亲却在他的东宫崩掉了一颗牙,听说出宫的时候满嘴都是血,拐杖都要握不住了!

这叫那些武将如何看待他?!

陆映看着沈云兮,犹如看着一块不开窍的木头:“你闯了这么大的祸,还有脸提什么狐狸精?赶紧回去收拾仪容,和孤一道去向陈老太君登门致歉。”

“臣妾不去!”沈云兮噘嘴,“她再显赫,也不过是个朝臣夫人,臣妾贵为堂堂太子妃,岂能向她道歉?这叫臣妾的脸面往哪搁?”

陆映面无表情:“你不想去,也不是不可以。”

“当真?!”

“孤会休了你。”

沈云兮傻了眼。

她嫁给陆映的这三年没少闯祸,对方再如何生气,也从未说过休她这种话。

可见今天,是真的恼了。

她吓破了胆,连忙哭着哀求:“殿下别生气,不就是登门道歉吗?臣妾去就是了!臣妾这就去收拾一番仪容,再从库房里挑些金贵的礼物……”

她战战兢兢地爬起来,手脚并用地奔出书房。

陆映看着她慌慌张张风度全无的样子,脸色越发沉寒。

如果当年沈致没有出事,沈银翎入主东宫,情况会不会和现在完全不同?

不……

他不可能让沈银翎入主东宫。

就在沈致父子出事的前几日,沈银翎背着他,和他的庶兄搂搂抱抱卿卿我我。

她背叛了他。

所以,就算她的父亲没出事,他也不可能娶沈银翎为太子妃。

沈云兮只是蠢了点,但却是一心一意爱着他。

可是沈银翎那个女人,心里面根本就只有她自己。

是夜。

夜凉如水。

沈银翎泡在洒满花瓣的浴桶里。

微雨一边给她捏肩,一边绘声绘色地讲述今日东宫发生的事情。

听说沈云兮的樱桃活生生硌掉了陈老太君的牙,沈银翎险些笑出声。

微雨也笑:“午后,太子殿下亲自带着太子妃登门向陈老太君道歉,当着陈老太君的面,罚去她一整年的俸禄,又要她去盛国寺手抄三十卷佛经,供在庙里给故去的几位陈将军祈福,说是不抄完不准回宫。虽说罚的不算很重,但经历了话本子和樱桃宴这两件事,太子妃的名声算是臭了,那些官家贵妇私底下提起她,都直摇头呢!”

沈银翎乐不可支。

她弯着眼,吹去手背上的玫瑰花瓣。

她想,往后沈云兮恐怕再也不想吃樱桃了。

娘亲死在了天牢里,她这辈子再也没办法和娘亲吃一次满堂春的樱桃酥酪,所以沈云兮也不能再和秦氏去吃,这样才算公平。

沈银翎靠在浴桶上,轻轻闭上了眼。

一道颀长的身影忽然出现在盥洗室门口。

是陆映。

微雨正要提醒沈银翎,陆映示意她退下。

陆映静静站在浴桶前,垂眸看着沈银翎。

热气氤氲。

灯烛的微光里,一身肌肤白的像是在发光,一瓣瓣嫣红的玫瑰花贴在她的锁骨和肩臂上,像是《聊斋》里面勾人魂魄的狐狸精。

他的视线落在她纤细的脖颈上。

负在身后的手指,无意识地转动墨玉扳指。

他想,只要他现在出手,轻而易举就能掐断她的脖子,让这个女人永远消失在世上,永远不能再给他添乱,永远不能再影响他的情绪……

许是感知到了什么,沈银翎忽然睁开眼。

映入瞳孔的青年,金相玉质清冷矜贵。

她敏锐地捕捉到了他墨黑瞳孔里一闪而过的杀意。

陆映想杀她。

就因为她毁了沈云兮的樱桃宴?

沈银翎瞳眸中闪过暗光,忽然扬起樱唇:“陆映哥哥来了,怎么也不提前打声招呼?”

陆映仍旧缓慢地转动墨玉扳指,没有回答她的话。

沈银翎慵懒地伸出手,从一旁的碟子里拣起一颗樱桃。

纤细白嫩的指尖捏住碧绿色樱桃蒂,她往后仰起头,轻启唇瓣,用猩红的舌尖漫不经心地舔了舔樱桃,才慢条斯理的整个含入口中。

她挑着丹凤眼斜睨向陆映,含糊不清地问道:“陆映哥哥要吃樱桃吗?”

陆映没说话。


这种城门大开的狼狈姿势,促使沈银翎尽数吞没了陆映的狰狞凶物,饱满的酸胀感令她眼前闪过一阵阵白光。

蜡泪滚落。

她闭着眼有气无力道:“殿下召太子妃的时候,也是如此这般吗?”

陆映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拿过一只珐琅描金的瓷罐,声音淡淡:“孤说过多少遍,叫你不要挑衅太子妃,你似乎始终听不明白。太子妃进刑部大牢的事情是你挑起来的,樱桃宴的事情也是你挑起来的。沈银翎,孤没剩多少耐心了。”

他打开瓷罐,用指腹挑出洁白的膏脂。

膏脂散发出馥郁甜香,像是某种珍稀药材。

他垂眸:“自己托起来。”

沈银翎顿了顿,才红着脸缓慢托起自己的丰盈。

这种事,每天都要发生。

她知道这药膏是宫中秘药,但凡体面些的宫妃都不会拿来用,可陆映偏爱用在她身上。

有时候他不来,就会吩咐陈嬷嬷替她涂抹,一天也不许落下。

有时候她沐浴更衣,看见自己的身体被养成了这般浪荡妩媚的模样,也会羞恨陆映把她当成了禁脔和玩物。

可她没有办法。

她最大的靠山就是陆映,她必须成为他喜欢的样子,直到彻底驯服他的那天。

陆映把膏脂抹在上面,慢条斯理地揉搓。

他把给她上药这件事,当成了一件消遣的乐子。

陆映垂着眼睫,此时此刻,他知道怀里的女人是彻底属于他的。

她如今不再是国公府千金,她只是个无身份低微的罪臣之女小官之妻,平心而论,她这几个月在京城掀起的浪花或许给沈云兮带来了巨大的烦恼,但在他眼里其实不过是小打小闹。

他没必要杀她的。

她身上还有价值。

他并非重欲之人,但和沈银翎同房的感觉很好,胜过东宫任何一个姬妾。

便是念在这个份上,他也不该杀她。

将来时机成熟,把她接进东宫当个侍妾,也未尝不可。

等到药膏彻底融进肌肤,陆映才赏了沈银翎清脆的两巴掌:“趴好了。”

沈银翎捂着颤巍巍的胸口,乖觉地跪趴在贵妃榻上,感受着身后一贯到底的凶猛。

疾风骤雨从不会怜惜娇花。

沈银翎浑身娇颤,唇齿间再次溢出了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

就在她急促地哆嗦着、求绕着,眼前一阵阵发黑时,屋外突然传来海棠的声音:“夫人,高大人来了,说是有事情要跟您商量。”

沈银翎猛然攥紧被褥。

高征来的太不是时候了。

她正欲叫海棠打发走高征,身后却传来陆映玩味又带着危险的声音:“孤竟不知,他还会在夜里来找你。你们平时,也常常在夜间来往吗?”

“臣妇没有……”

沈银翎有气无力地解释着,却听见陆映吩咐道:“让他进来。”

沈银翎身子一僵:“殿下?”

很快,高征的脚步声由远而近。

他在盥洗室的屏风外站定,不敢往里面乱看,低着头恭敬道:“沈姑娘是在沐浴吗?现在可方便说话?”

绢纱屏风又薄又透,清楚地倒映出高征的身影。

陆映面无表情,指尖顺着沈银翎的后颈和脊骨缓慢下移,激起她一阵酥麻凉意。

他低声提醒:“沈银翎,你夫君在问你话。”

沈银翎背对着屏风跪伏在贵妃榻上。

她不知道高征有没有透过屏风看见她的不堪。

她只能勉强假装出平时的清冷矜持:“高大人有什么事?”

屏风外,高征皱了皱眉。

他觉得沈银翎的语气和平常不太一样,声音也沙哑了些。

也许是沐浴的缘故?

他想着,带着几分腼腆回答道:“是这样的,珊珊和我商量过了,打算在京城里开一家冷饮店,我们已经选好了店铺,打算明天开业,我想邀请沈姑娘过去吃饮子。”

沈银翎把脸埋在被褥里,唇齿间发出难耐的细微喘息。

她勉强道:“我生平不爱热闹,我——嗯……”

高征愣住。

他不是傻瓜。

这里面的声音是……

他鼓起勇气透过屏风望去,影影绰绰地看见窗边的贵妃榻上有一对交叠的人影。

男人宽肩窄腰身姿高大,几乎把身下的女人挡的严严实实。

他们在干什么,不言而喻!

高征的脑子轰的一声就炸了!

他踉踉跄跄退后两步:“沈,沈姑娘……”

沈银翎颤抖得厉害:“我,我明天就不去了——”

话音未落,她突然发出一声哀叫!

像是痛苦到了极致,又像是欢愉到了极致。

欢爱的声音传了出来,疾风骤雨般迅猛,丝毫没有节制或者怜惜。

贵妃榻发出吱呀声响,与女人歇斯底里的婉转哀鸣彻底融合成暧昧的乐章。

高征呆呆地站在原地。

他眨也不眨地盯着屏风。

虽然当年说好了,他和沈银翎只是带有交易性质的假成亲,但三年过去,他早已把沈银翎视为心上人、白月光、所有物。

可是现在,他心目中神圣不可侵犯的美人,正被太子殿下当成狗般肆意欺辱玩弄。

他胸腔里陡然涌出一股浓烈的恨意。

他想冲进去赶走陆映,他想告诉陆映,沈银翎是他的妻!

可是他不敢。

他白着脸,脚上像是生了根,根本挪不开步子。

直到月上中天,屏风后的动静才算停歇。

陆映穿戴整齐,步出屏风。

他居高临下地瞥了眼脸色灰败的高征,才淡漠离开。

高征被他那晦暗威冷的一眼吓住,反应过来后连忙低头拱手:“微臣恭送殿下。”

送走陆映,他注意到屏风后久久没有动静,不禁大着胆子,偷偷往里面看去。


陆映还是头一回来沈银翎的屋子。

从前沈家还没有垮台的时候,他和沈银翎虽然有婚约关系,但彼此都保持着端庄守礼,他从没有去过她的闺房。

沈银翎的寝屋布置风格和沈云兮不同,沈云兮喜欢在寝殿里摆满昂贵的金银器皿、珠玉古董,以前他库房里有两尊六尺高的红珊瑚树,她喜欢的不得了,硬是搬去了她的寝殿,丝毫不顾摆在那里有多么不伦不类。

沈银翎的寝屋却像是男子的书房。

竟有些端肃的味道。

他的目光落在沈银翎的身上。

少女刚沐浴梳妆过,在灯火下屈膝行礼的时候,周身笼着一层朦胧雾气,犹如明珠生晕。

他落座:“跪下。”

沈银翎对上他冷肃的视线,只得跪了下去。

她的动作幅度不大,可那处丰盈却因为没有束缚的缘故,在胸前颤巍巍地晃动,好似春水漾开的一圈圈涟漪波纹。

陆映想着,忍住小腹发紧的冲动,仍旧板着一张脸。

他今天是来兴师问罪的。

沈银翎膝行至他脚边,小手牵住他的一角袍裾,仰着头柔声道:“殿下许久没找臣妇了,怎么一见面就这么凶?您都要吓到臣妇了。”

女人小狐狸似的矫揉造作,一副娇滴滴的做派。

陆映视而不见,从怀袖里取出一卷书册:“这东西,与你有关吗?”

是殷珊珊写的那本书。

沈银翎笑得花枝乱颤:“这可是民间最火爆的话本子,没想到殿下也在看。殿下您知道吗?您在里面表现得可好了,一夜十次呢,臣妇看着真是上头,正在等书局出下册呢。”

还要出下册?

陆映脸色更黑:“这本书与你有没有关系?”

“当然与臣妇无关,臣妇还没有傻到暴露自己的身份,惹妹妹不高兴。”沈银翎翻着书。

陆映瞥了眼书页内容:“轻浮。”

“殿下不喜欢吗?”沈银翎反问,暧昧地攀上他的膝盖。

陆映推开她。

他没使力,沈银翎却柔弱无骨地跌倒在地。

本就宽松的衣衫悄然滑落,灯火下羊脂玉似的格外醒目。

这个女人怎么这么会做戏?

陆映想起今日是为正事而来,才勉强按捺住小腹的邪火。

他把书册丢在她面前:“孤查过了,这东西是殷珊珊写的。沈银翎,是你在背后怂恿她写的吧?因为孤不理你,你就使小性子弄出这种东西,逼着孤来见你。你可知编排当朝太子,乃是大罪?你唯恐天下不乱,非要把孤与你的事情闹得满城皆知吗?”

被拆穿真相,沈银翎毫不在意地拢了拢衣衫。

她脆声:“臣妇就是觉得好玩。”

“好玩?你可知这几日,那些官员是用什么眼神看孤的?太子妃虽然没说什么,可她在东宫都快疯了。”

沈银翎一想到沈云兮看见陆映在话本子里,和别的女人一夜十次时的表情,就噗嗤笑出了声。

陆映挑眉:“你还敢笑?”

沈银翎轻咳一声,假装正经地收敛笑容:“陆映哥哥,我一个人孤零零待在高家,高老太太不喜欢我,殷珊珊也不喜欢我,我身边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成日里无事可干,总得寻点儿乐子吧?”

“人家不喜欢你,总是有缘由的。你没事的时候去高老夫人跟前立立规矩、尽尽孝心,人家怎么会不喜欢你?”

“我才不要伺候那老太太呢。”沈银翎主动坐进他的怀里,“我只想伺候陆映哥哥——”

“跪好了。”

陆映把她拎下去。

“地上冷,人家跪得膝盖疼。”沈银翎顺势缠住他的手臂,“陆映哥哥心疼心疼人家……”

陆映巍然不动,心里对话本子的气却消了不少。

他随手翻开话本子:“以前不是挺能跪的?”

他本意是指这半年来,沈银翎经常被他召去沈园侍寝,常常一跪就是两个时辰。

然而话音落地,两人却同时想到了当年沈国公府被抄的事。

当时沈银翎的父兄都被关进了天牢,家族亲友和其他世交唯恐惹火上身都选择冷眼旁观。

她走投无路,只能去求陆映。

东宫门前,她摘下腕间的金手镯塞给宫人,恳求道:“劳烦公公转告太子殿下,就说沈银翎有要事求见!”

宫人掂了掂金手镯,皮笑肉不笑:“倒不是奴才不肯为沈姑娘递话,只是太子殿下今日约了别的姑娘,恐怕无暇见您。”

“别的姑娘?”沈银翎唇色苍白,“他约了谁?”

“哟,这不是姐姐吗?你也是来和太子殿下吃茶赏花的吗?”沈云兮被侍女们簇拥着,娇娇俏俏地走了过来,“姐姐,不是我说你,伯父和堂哥都还在天牢里呢,你怎么还有空来找男人谈情说爱?”

沈银翎手脚冰凉。

原来陆映约见的姑娘,是她的堂妹沈云兮。

那宫人谄媚的朝沈云兮行了个礼:“二姑娘终于来了!殿下等候您多时了!”

当时沈银翎因为父兄的事,已经两天不曾合眼。

她头脑混混沌沌,如抓救命稻草般抓住沈云兮的手:“妹妹能否替我转告太子,我想见他一面?我父兄没有谋反,我想求太子重新彻查!”

沈云兮欣赏着她卑微乞求的姿态:“姐姐糊涂了吗?伯父他们犯的是大罪,岂是说重新彻查就能重新彻查的?更何况……别怪我没提醒姐姐,姐姐求人也该有个求人的样子不是?”

沈银翎沉默片刻,乖觉地跪在了东宫门口:“请妹妹转告太子殿下,他一日不肯见我,我就跪在这里一日。”

午后天色阴沉,绵绵密密的雨丝落了下来,渐渐化作瓢泼大雨。

沈云兮陪着陆映坐在窗前烹茶赏雨,故意试探:“听说姐姐还跪在宫门口,淋着这样大的雨,真是可怜呢。”

陆映只是淡漠下棋。

他知道沈银翎是来求他的。

可是就在沈家被抄的前几日,他亲眼看见沈银翎和别的男人楼抱在一起,亲耳听见她告诉别的男人,说他陆映寡言无趣,与他相处的每时每刻都感到恶心。

如今祸到临头,她不去求她的情夫,却求到了他的头上。

难道他陆映就是拿来给她利用的吗?

他还没下贱到那个份上。

他寒着脸:“她爱跪就跪。”

到了黄昏,天色稍霁。

沈云兮乘坐轿辇从东宫出来的时候,掀开一角窗帘,就看见沈银翎还孤零零跪在宫门口,浑身都湿透了,四周路过的宫人们正朝她指指点点。

可是陆映仍旧没有要见她的意思。

她又生生跪了一整夜,可陆映还是没有见她。

于是那一天,京城所有的人都知道,陆映是不可能娶沈银翎的了。

高家。

陆映岔开话题:“话本子的事,还是该罚。”

听到熟悉的语气,沈银翎心知陆映被自己哄好了。

她道:“臣妇近日身子总是难受的紧,怕是禁不住罚。”

陆映解开她的裙衫检查:“身子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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