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时尧陆苗的其他类型小说《酸枳时尧陆苗》,由网络作家“小可不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什么事?”“我那班主任看到我手上的伤,问我怎么回事,我跟她说了是打篮球时摔倒不小心划伤,她不信,还要打电话告诉家长。你回去跟奶奶说,你亲眼看到我打篮球受伤的,不严重让她别担心。”时尧一口气说完。“所以你的伤怎么来的?”陆苗皱眉问。“……”“不说不帮。”陆苗冷着脸说。“和朋友玩机车、摔的。”“时尧,你真是疯了。”陆苗没想到他居然真的玩,还玩得那么狠。“叫哥,没点礼貌。”时尧捏她软软的脸肉。陆苗挣扎着,不敢拍他的手,怕碰到他的伤口。只好抬起脚踹他小腿,只一下,就看到他“嘶”地一声呼痛,立刻松开她的脸,佝偻着背。陆苗瞬间不敢动弹,焦急地问他:“你怎么了?”“老子腿上有伤!”时尧痛苦地说。陆苗一下子慌了,又自责又无措,眼眶里藏着泪花,赶紧...
《酸枳时尧陆苗》精彩片段
“什么事?”
“我那班主任看到我手上的伤,问我怎么回事,我跟她说了是打篮球时摔倒不小心划伤,她不信,还要打电话告诉家长。
你回去跟奶奶说,你亲眼看到我打篮球受伤的,不严重让她别担心。”时尧一口气说完。
“所以你的伤怎么来的?”陆苗皱眉问。
“……”
“不说不帮。”陆苗冷着脸说。
“和朋友玩机车、摔的。”
“时尧,你真是疯了。”陆苗没想到他居然真的玩,还玩得那么狠。
“叫哥,没点礼貌。”时尧捏她软软的脸肉。
陆苗挣扎着,不敢拍他的手,怕碰到他的伤口。
只好抬起脚踹他小腿,只一下,就看到他“嘶”地一声呼痛,立刻松开她的脸,佝偻着背。
陆苗瞬间不敢动弹,焦急地问他:“你怎么了?”
“老子腿上有伤!”时尧痛苦地说。
陆苗一下子慌了,又自责又无措,眼眶里藏着泪花,赶紧去扶他。
“对不起,你怎么样了,要不要去校医室。”陆苗哽咽着说。
时尧抬起头来看她,看到她紧张的小脸和眼里的泪水,心里也不太好受。
“没事,你帮不帮啊?”时尧又问她。
“好……好吧,但是你不要再玩这个了,太危险了。”陆苗还是很担心时尧的。
“谢了。”时尧没有答应她的后半句。
“我扶你下楼吧。”陆苗真以为现在的时尧像个半身不遂的老头子。
“好。”
于是在边中初一教学楼就出现了这样一个画面:矮个子女生搀扶着高个子男生,男生的手搭在女生肩上,完全把她当拐杖。
画面虽然有些滑稽,却是两人难得的和谐时刻。
但是这一幕要是被任何一个老师瞧见了,估计第二天就得叫家长了。
边中禁早恋,出了名的严。
两人刚下楼梯,就有一个男生跑到他们身边,对时尧说:“怎么那么久啊?”
陆苗抬起头看向他。
这时周柏才注意到时尧身边有个女生,扶着他的女生。
卧槽!上次那个清纯小学妹!
周柏一下子像是见了鬼一样看向时尧,惊讶得嘴巴能塞下一个鸡蛋。
时尧转过头对陆苗说:“擦擦你的眼泪,回去吧。”
“嗯。”陆苗瓮声瓮气地应了声。
周柏完全没搞清楚状况,一时间看看陆苗,又看看时尧。
最后对着时尧那张衣冠禽兽般的脸憋出一句:“你把小学妹搞哭了?”
“艹,你胡说什么啊。”时尧横了他一眼。
周柏不理他,低头对陆苗温声说:“妹妹啊,他是不是欺负你了?告诉哥哥,我帮你揍他。”
陆苗睁着大眼睛看着周柏,有些疑惑。
周柏被她这副懵懂的样子给萌化了,救命,一下子击中了他的心巴。
然后,时尧的当头一掌让他瞬间清醒:“你是哪门子哥哥?她是老子妹妹,滚。”
“啊?”周柏懵了,完全没想到。
时尧转头对陆苗说:“立刻回家。”
语气还不太好。
“哦。”陆苗小声地“哼”了声,转头走了。
周柏看着陆苗的背影,立刻反应过来,上去扶着时尧。
狗腿子般卖力地讨好:“尧哥,你这妹妹读几年级啊?多少岁了?叫什么名字……”
时尧扫了他一眼,刀锋般锐利的眼神让周柏不敢再问下去。
“敢打她的注意,打、断、腿。”
“……”
陆苗转头去了(5)班找琳琳,发现琳琳都等她等睡着了。
陆苗轻轻地喊醒她:“琳琳,回家了。”
琳琳抬起头来,“唔”了声,骂道:“臭苗苗,怎么那么久。”
陆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帮她收拾着书包。
两人推着自行车走出校门。
趁着夜色还没降临,回家。
边县是一个地处偏僻且经济落后的小县城,总占地面积虽然广,但是县城中心占比不到十分之一,周围遍布着大大小小的乡镇、村落。
即便是县城,也不过只有两条主干街道,一条叫东西街,一条叫南北街,因为两条街刚好呈东西和南北走向,中间是一个十字路口交汇,是整个边县最繁华的地方,有医院、和酒店,旁边大型超市等,从四面八方分岔出小街小巷,分布着居民楼和有一些比较小的商铺,而县城的外围是一些还在施工中的开发区,以及大部分的农田和山。
因为经济落后,收入少,边县的大部分年轻人都会选择去大城市打拼来养家糊口,坞市离边县近,是个三线城市,因而成为大部分年轻人的首选务工地。
因此县里留下来的大多数是一些老人和留守儿童。
陆苗的父母陆伟强和赵禾就在这些人的其中,陆伟强当年初中毕业就去了坞市打工,浑浑噩噩十几年,直到三十岁才经人介绍相亲遇到同样情况的赵禾,两人结了婚次年就生下了陆苗。
两人都是在坞市的电子厂上班,电子厂的工作量大,还各种繁琐的规章制度,请假就得扣钱,甚至直接炒鱿鱼。
赵禾不敢松懈,一直上班上到预产期,厂里才放了两人几天假去生孩子。
又因为市医院费用实在太贵,两人专门回了边县生产,最终一个女娃娃在这金秋九月出生了。
赵禾就奶了她几天,连名字都还没给她取好,厂里就催人回去。
最后实在没得办法,两人把孩子丢给了七十多岁的胡惜花,并给了她一笔钱让她抚养着。
在边县这种地方,留守儿童是常见的,他们也不觉得自己做的事对不起孩子,毕竟是为了这个家、为了生活罢了。
就这样,老人一边背着这个女娃娃,一边照顾着田里的农活。
三年里陆伟强夫妇只有春节才回家,待几天留下一笔钱又走了,祖孙两人相依为命的日子也算是苦中带甜。
因为没有名字,胡惜花平日里就喊自家孙女“囡囡”,用当地的方言喊起来莫名带了丝宠爱和柔情。
到了女娃娃两岁时的新年,一家人又坐在一起,胡惜花皱着眉说让他们好歹取个名字,街坊邻里问起来也好应答。
当时陆伟强只顾着喝酒,当听不到。
落后小县城的男人多多少少有点封建思想,陆伟强不喜欢这个女娃娃,是个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最后还是赵禾抱起在一旁坐得颤颤巍巍的女娃娃,认真想了会,说:“叫陆苗吧,她是九月份出生,我记得那天妈还在地里收禾苗,况且我单名一个禾字,还挺搭,大强你说是吧?”
陆伟强撇了她一眼,继续喝着酒,含着酒气说:“你说咋就咋。”
老人接过小陆苗抱在腿上,说:“我们苗苗有名字喽!苗苗,苗苗!”
小女孩似乎也高兴,晃动着小手小脚,喊着“奶奶。”
赵禾又抱过来,让她喊妈妈,小陆苗又奶声奶气地喊着:“妈妈。”逗得赵禾大笑。
两岁的小陆苗还算幸福,即便不怎么招爸爸喜爱,好在有奶奶和妈妈,总不会比别的留守儿童差很多。
直到第二年——
其实这些年来,陆伟强夫妇做梦都想生个儿子,努力了好几年,终于在陆苗三岁那年,赵禾再次怀上了。
陆伟强有预感觉得这胎肯定是个儿子,平日里就对这个还没出生的孩子十分地宝贝。
那时候人们已经在用按键手机联系,胡惜花也有一部手机,晚上的时候陆苗就喜欢用这台手机给在外的父母打电话。
但是自从赵禾怀上后,电话那头没几次是接通的,即便接通了,听到是陆苗也没说几句就挂断。
小陆苗什么也不懂,只觉得难过。
到了赵禾怀胎五月份的时候,陆伟强就让她回家养胎,电子厂留不留人都不管。
家里面有胡惜花可以照顾她,他自己则继续在电子厂上班。
陆伟强每晚都会主动打电话回来,只和赵禾说,只会谈及她肚子里的孩子。
这时陆苗就会坐在一旁眼巴巴地望着妈妈,望着她凸起的肚子。
这个时候,赵禾在挂断电话后还会和她说一两句话。
直到——
某一天,陆苗知道以后有了弟弟的话,爸爸妈妈都会不爱她了,她就开始哭闹不止,胡惜花怎么哄也没用。
陆苗大声地哭喊:“我不要弟弟,我不要弟弟……”
小孩子的嗓音很大,吵得赵禾头疼,真想把她给扔了。
不知道是不是天意,第二天赵禾就意外地在洗澡房里滑倒,即使被第一时间送到县医院,还是流产了。
陆苗永远记得赵禾躺在病床上剜她的狠厉眼神,以及陆伟强匆匆赶来时给她劈头盖脸的一巴掌。
从此,三岁的陆苗对父母的印象只剩恐惧。
她变成了留守儿童里最不幸的。
那一年的春节陆伟强夫妇没有回家,陆苗已经一年多没有见过他们了。
上个月,胡惜花在田里干活时摔了一跤,人躺在泥里动弹不得,最后还得隔壁家的大叔把她抱回来放在床上躺着。
又打电话让陆伟强回来,男人只说厂里忙。
胡惜花下不了床,就意味着煮不了饭,四岁的陆苗哪里会煮饭啊。
她只好给了点钱让陆苗去士多店买点面包回来顶饱肚子,好在士多店的老板不忍心,知道了一老一小现在的情况,让陆苗端了两碗饭回来。
陆苗也是饿坏了,吃得狼吞虎咽,掉在桌子上的米粒也捡起来吃了。
她吃完后又照顾着奶奶坐起来,把碗端在手上,想要学她给自己喂饭那样喂她。
胡惜花泪眼朦胧,拿过碗,一口一口地吃着,还念叨:“我们苗苗最乖了。”
胡惜花在床上躺了几天才可以下床,这几天都是靠士多店的老板接济才能吃上饭,所以她第一时间就领着陆苗去给人家道谢。
士多店老板也是个直爽的人,他是没见过这么混的儿子和父亲,连老母和幼女的死活都不管了,直接就打去电话骂人:“陆伟强,你妈和女儿都快饿死了知不知道!”
可能是碍于面子,陆伟强最后答应:“我过几天回去一趟。”
*
其实前几天赵禾的哥哥赵竹打电话给她,说他大舅子夫妇半年前在工地里意外去世了,留下那么个七岁的儿子和十万块的抚恤金,知道他们喜欢男孩,又生不出来,所以就来问她愿不愿意照顾一下他。
赵禾挂断电话后和陆伟强商量了一下,七岁大的孩子应该可以帮忙干点活,况且还有十万块,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两人正准备离开电子厂到外面做点小生意。
这么一想好像挺划算,于是就答应了。
两人没多久就从坞市赶回来,赵竹大舅子在边县的一个小村里头,两人开了几个小时的摩托车才赶到村子,找到当时正在和一群小孩子打架的时尧。
高瘦的男孩剪了一个利索的寸头,眉眼间很是凌厉,他身上的衣服也沾上了泥土。
那群孩子骂他死了爹妈没人要,他就冲上去和他们打架,嘴角都出血了,陆伟强和赵禾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把人拉走。
小平房里,赵竹媳妇打包好时尧的行李,嘱咐他说:“阿尧记得到了新家要听话,不要成天打架晓得不?有事就回来找姑姑。”
男孩看着她,没有什么表情。
她又走到陆伟强和赵禾面前,拉着两人在一旁说话:“时尧他父母不太管他,这孩子从小可能野惯了,也不太服管教,但是他本性不坏的,在我这还算听话,只是你也知道我都三个娃了,实在照顾不了他,我替我哥谢谢你们……”
女人善感,说着说着又泪眼模糊了。
陆伟强和赵禾也表现出一脸的忧伤和心疼,说:“放心吧,我们会照顾好他的。”
最后,赵竹媳妇才把一袋行李放在了摩托车上,然后把一张银行卡塞到赵禾手中。
“麻烦了……”
赵禾笑着点了下头,拉过男孩上了摩托车,三人从小村庄离开了。
五年后。
陆苗在小升初入学考试中考了边县的第三名。
知道成绩那一刻,陆苗激动到直接跑到田里告诉胡惜花。
老人笑得合不拢嘴,干脆地里的活也不干了,拉着陆苗就回了家。
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就去了市场买菜,今晚得多买几样肉奖励一下苗苗,她的乖孙女果然没让她失望。
市场卖猪肉的钱大妈看到胡惜花,吆喝着:“胡婶,今天的猪肘子还不错嘞。”
“不不不,今晚不吃猪肉,我们家苗苗考了第三名,高兴着呢。”胡惜花一路上嘴角就没下来过。
“苗苗有出息,还是你教得好啊。”钱大妈也认识陆苗,算是看着她长大的,也替她高兴。
胡惜花见到熟人就忍不住说这件好事,脸上的笑容藏都藏不住。
最后她提着一整个鸡和一斤鲜虾以及两大袋鲜果蔬菜回了家。
当晚,陆苗饱到差点睡不着,胡惜花又替她揉了很久的肚皮。
考完试的暑假漫长又无聊,陆苗和几个同学玩了几天后就觉得没什么意思了。
每天就窝在家里看看电视,到时间了就煮好饭等胡惜花回家。
除此之外,她爱上了写日记。
陆苗语文很好,几乎每次考试都是班里第一,她的作文也会被当成范文被全班传阅。
她喜欢用文字去记录周围的一切。
生活会翻篇、心情会改变,只有文字会以实在的形式保存下来。
她写每天的天气、心情,发生的趣事,也会写过去的人和事。
就这样不知不觉又过了一周。
某个清晨,陆苗还在睡懒觉。
最近她都有做梦,梦里面都是同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可是当她醒来后又想不起来。
“苗苗,苗苗,起床啦太阳晒屁股啦!”琳琳大声喊她,拖鞋踏在楼梯上发出“嗒嗒嗒”声响。
陆苗从梦里悠悠地醒了过来。
一睁开眼就是琳琳凑得极近的脸,笑嘻嘻的。
“你怎么来了?”女孩的声音慵懒。
“你奶奶让我上来喊你的,东西街那边新开了一间甜品店,在搞活动呢,我们去看看吧。”琳琳兴奋地说。
“真的吗?”陆苗一下子坐了起来,眼睛都亮了。
“嗯嗯,快点。”
陆苗换了衣服就跑下楼去洗漱,琳琳坐在沙发上等她。
“奶奶,我跟琳琳去玩啊!”
胡惜花今天没有去地里,就坐在门口和琳琳奶奶聊天。
“看着路上的车,中午记得回来吃饭,看着点时间啊。”胡惜花叮嘱她。
“知道啦。”
八九点的太阳已经半悬在空中,陆苗和琳琳撑着同一把小花伞沿着街边走着。
“我们要叫上小雅她们吗?”琳琳挽着陆苗的手臂提议说。
“不要,上一周我跟她们出去,结果让我发现了原来她竟然在背后说我坏话。”陆苗想起来就生气。
亏她还一直以来把小雅当成好朋友。
“啊?她不会是因为你考得比她好,不开心了吧。”琳琳也是因为陆苗才和小雅熟的。
“不知道,不管她。”陆苗没好气地说。
两人走了差不多半小时才走到那家新开的甜品店,因为新开张有优惠活动,门前有不少人排队,陆苗拉着琳琳跟在队伍后面。
两人一边排队一边聊天。
突然,琳琳好像看到了什么,脸一下子白了,吓得躲在了陆苗身后,颤抖着声音说:“苗苗别动,遮住我。”
陆苗抬眼看去,有三个流里流气的青年在不远处的便利店前打打闹闹。
陆苗认出了他们的其中一个,琳琳的哥哥阿芒。
阿芒应该也看到了她们,叼着根烟笑着向她们走过来。
琳琳看到他过来,害怕得紧紧地抓住陆苗的手臂。
“琳琳,你躲什么啊?”阿芒来到她们面前,一把将琳琳揪了出来。
“哥,哥……”琳琳一开口就怂。
“有钱买甜品啊,给点哥哥花花呗。”阿芒说完就拿过她身上的小挎包。
“这是奶奶给我的。”琳琳用力护住。
“阿芒,你还给琳琳。”陆苗瞪着面前这个高她一个头的青年。
“陆苗?关你鬼事啊。”阿芒拿着钱转身就走。
陆苗皱眉,冲上去就拽住他,大声喊:“有小偷啊——”
周围的人听到动静都纷纷看向他们。
陆苗对离他最近的一个男人说:“叔叔,我不认识他,他偷我的包包。”
男人听到后立刻看向阿芒夸张的发型和戴了眉钉的脸,一把抓住阿芒的手:“把钱包拿出来!”
“你他妈神经病——”
阿芒还没说完就被男人一个反剪手压住。
“不还给这个小姑娘就把你送去警察局!”
“得得得,就几块钱谁稀罕啊。”
男人松开他一只手,看着他。
阿芒把包包扔在了陆苗身上,剜了她一眼,骂骂咧咧地走了。
陆苗拿回包包,对男人说:“谢谢叔叔。”
“客气嘞。”
陆苗转过身走回到琳琳身边,把包包还给她,说:“你干嘛怕他啊?”
琳琳将包包重新挂回身上,委屈地说:“就你不怕,他真的会打我的。”
陆苗也能理解琳琳,毕竟阿芒在周围都出了名的浑,她无奈地说:“那你下次看到他就立刻跑,他打你了就报警。”
“嗯嗯好,苗苗真好。”
没一会就轮到两人,她们一人买了一个冰淇淋,站在路边吃着。
两个小姑娘吃得眉眼弯弯,满足又惬意。
“等一下,你奶奶不是不让你吃冰淇淋吗?”琳琳突然想起来。
“不让她知道就好了。”陆苗才不管。
“不行不行,你奶奶知道了会骂人的。”琳琳伸手就要抢她手里的冰淇淋。
陆苗看到她扑过来的爪子,转头就跑。
“臭苗苗,你别吃啊——”琳琳在后面追着她。
“迟了。”陆苗咬掉最后一口,向她做了个鬼脸。
琳琳气得跺脚。
两人又在街上玩了好久,直到肚子又饿了才想起要回家。
陆苗站在琳琳家门口和她挥了挥手,就小跑着回自己家。
还没踏进大门,她就闻到了饭菜的香味,她喜欢的红烧鱼。
“奶奶,我好饿——”陆苗刚跑进来,就注意到沙发上坐着一个人,背对着她。
陆苗突然停下来脚步,止住了声音。
那人听到她的声音后,转过头来看着她。
陆苗有些气馁,进了自己房间,把房门锁好,把灯关了就立刻躲进被子里,缩成一个虾米球。
不怕不怕,哥哥在旁边。
快睡快睡,睡着就不怕了。
可事实上,这是陆苗长那么大以来第一次自己一个人睡觉,房间里漆黑一片,静悄悄的,但她总觉得周围有无数双眼睛盯着她。
什么在隐藏蛰伏,什么在伺机而动。
她想起了奶奶说的大老虎的故事,还有琳琳说的鬼故事。
陆苗整个人缩在被子里瑟瑟发抖,突然床底传来一点声响。
“啊——”她直接尖叫出来,“奶奶,奶奶——”
陆苗哭了,突然她又想起奶奶在医院,只有时尧在旁边,她大声喊着:“哥哥,哥哥。”
可惜没人理会她,她哭了好一会就爬起来去把灯开了。
陆苗抱着枕头站在离床远远的地方,看着床底。
木床很低,床底放满了杂物,根本看不清别的什么东西。
周围一切都是寂静的,只有陆苗断断续续的抽噎声,她紧紧地盯着。
过了好一会,就在她准备重新关灯上床的时候,床底又发出了窸窸窣窣的声响,吓得她直接打开门逃走了。
时尧睡觉不锁门,因为早上奶奶会进来喊他起床。
陆苗抱着枕头直接冲进了他房间,很大的动静时尧还是睡得死死的。
陆苗才不管那么多,她都害怕死了,她宁愿被时尧揍一顿也不要被大老虎或者鬼捉走。
“哥哥,醒醒。”陆苗用力地推他身体。
时尧睡得很沉,陆苗推了好一会他都没醒。
她又踩上他的床,揪他头发,在他耳边大声地喊:“哥哥,醒醒。”
时尧从梦中惊醒,他只看到面前一团黑乎乎的影子,吓了他一跳,下意识地用力推开:“鬼啊——”
“啊——”陆苗听到那个字又尖叫,人被他推倒在床尾。
时尧立刻跳下床去把灯打开,就看到在床尾哭得满脸泪痕的陆苗。
“陆苗?你搞什么啊?”时尧不耐烦地拨了拨头发。
“哥哥,有鬼啊。”陆苗扯住他的被子挡住自己,露出一双惊恐的眼睛看着他。
“鬼你妈,回去睡觉。”时尧从来不信这些,被吵醒的他一脸烦躁。
“我不回,有鬼。”陆苗死命摇头。
时尧上去就要扯她下来,陆苗见状往他被子里钻,手抓住床尾的栏杆。
时尧拽住她的脚就要把她扯下来,暴躁地说:“陆苗,信不信我揍你。”
“你揍,揍死我也不走。”陆苗大哭着。
还蹬鼻子上脸了,真以为时尧不敢治她。
时尧气得在房间里转了两圈,最后强行熄火。
现在的他还真不敢,要是摔下床了,磕到脑袋了,成白痴了,还真不知道怎么向奶奶交代。
“明天再收拾你。”时尧困得很,不想跟她挣扎。
又关了灯后爬上床,继续躺下睡。
陆苗见他不赶自己了才松开床尾的手,将枕头放在床尾里端的位置,然后小心翼翼地躺下。
没多久,时尧又睡着了,响起轻微的呼噜声。
陆苗还是有点害怕,睁大着眼睛上方的黑暗。
但是身边有个人还好一点。
时尧没有大老虎和鬼恐怖。
慢慢地,困意袭来,陆苗刚要睡着,时尧翻身不小心踹了一脚她的肩膀,她又惊醒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才重新陷入沉睡。
而在医院这端,赵禾照顾完胡惜花睡下后就出了病房。
昏暗的走廊空无一人,亮着零星几盏照明灯,墙壁洁白得反光。
赵禾走到走廊最尽头的角落里,拿出手机给陆伟强打电话。
响铃的过程中,她又想起了今天和士多店老板的对话。
“谢谢你啊张大哥,我们这就把医药费还给你。”
“医药费?时尧那孩子给我啦,你不知道吗?”
“给了?什么时候?”
“就昨晚胡婶从急救室出来后,他中途回了一趟家,来我店里给我的,整整一万多块你们也放心让个孩子单独一个人拿来,我问他哪里来那么多钱,他说是奶奶给的。”
“这……我妈还没跟我说,谢谢你嘞张大哥。”
差不多一分钟,电话终于被接通。
“大强,看来我哥说得没错,时尧身上确实还有一笔钱,数目还不少。”
前些日子,水果店需要一笔钱进一批进口水果,但是店里流动资金不够,赵禾就想着去找赵竹借点,但是赵竹也说没有。
说着说着,他就想到了一件事。
“那十万块只是意外工伤的抚恤金,但他们夫妇半辈子不可能连一点积蓄都没有吧,一开始我以为那些钱是被你嫂子吞了,我就想着问她拿点,结果她死活说没有,那钱都去哪了……”
挂了电话后,赵禾盯着窗外的夜色陷入了沉思。
陆苗昨晚没有关上木门,以至于让风把门吹开了。
第二天清晨,亮白的光线照了进来,刚好落在陆苗的眼皮上,还带进来一些风,吹得她的头皮有些冷。
就那么一会,陆苗就被冷醒了。
她睁开眼睛望了下四周,想起来昨晚的事,她是在时尧房间睡的。
陆苗坐了起来,扭头看向门外,天已经亮了。
遭!要迟到了!
她瞬间睁大了眼睛,爬到时尧那头去,用力推他:“哥,哥,迟到了!”
时尧再一次被吵醒,不用想都知道是那兔崽子,正要发飙,转而又听到“迟到”两个字。
“我艹,陆苗!”时尧连滚带爬地跳下床,冲出了房间。
陆苗也赶紧跟在他后面。
两人洗漱完就穿上鞋子,背起书包出门。
时尧拿出来胡惜花那辆破单车,单脚踩地,扭头对落在后头的女孩说:“陆苗,赶紧上来!”
“啊?”陆苗惊了,时尧他可以载人吗?她从来没有坐过他的自行车后座,甚至没有看到过他骑自行车。
“别磨蹭赶紧上来,要迟到了,不然你自己走路去!”时尧没好气地催她。
陆苗也怕迟到,虽然也怀疑时尧,但是还是前者严重点。
没有太多时间纠结,陆苗就爬了上去。
这个自行车后座她熟悉得很,但是前面载她的人也不靠谱得很。
陆苗坐稳后,时尧就风风火火地蹬起来,一旁的建筑物飞快地倒退。
陆苗感觉自己坐的不像是自行车,像是飞起来的摩托车。
自行车突然抖了一下,她吓得抓住了时尧的校服,把他往下扯。
“陆苗!你想勒死老子啊?”时尧被校服衣领抵住喉咙,整个人差点往后仰,咳了两声。
“哦……对不起。”陆苗松开了一点。
街边的不少商铺已经打开门营业了,还飘来油条和炒粉的香气。
“哥给你表演个漂移,看好了。”时尧昂扬着声音,一脸的少年意气。
自行车的速度越来越快,然后左右晃动着前进,再九十度转弯。
“啊——”陆苗以为自己被甩出去了,紧紧闭着眼睛,手下意识地抱紧了时尧的腰。
置身云端的感觉持续了差不多一分钟,陆苗的心和四肢紧绷着。
突然,自行车一下子刹住,车轮还不受控制地滑过一米多,陆苗由于惯性,脸撞到了时尧的背上。
唔,好痛。
陆苗急促地呼吸着,缓了好一会才睁开眼睛,学校的大门出现在眼前。
“厉害吧?没有迟到。”时尧得意地说。
陆苗颤抖着双腿下车,很想控诉他,但是又没胆子。
时尧把自行车停在了车棚里,单手提着黑色书包,走到校门口的便利店前,冲里面喊:“老板,来两个三文治。”
“是尧哥啊,接着!”时尧装酷地把钱拍到货柜面,一手接住一个三文治。
转身又抛了一个三文治到陆苗手里,说:“赶紧吃了。”
“哦。”陆苗接住,捧着。
时尧转头又看到好几个他的哥们,冲那边喊:“胖子、高个这儿!”
陆苗闻言抬起头看去,不认识。
他也没管陆苗,一边咬着三文治,一边大步冲上去,勾住其中一人的肩膀,三人大摇大摆地进了校门。
陆苗看着他的背影,突然就笑了,又小跑着跟上。
小学课程不紧,课间时间比较多,陆苗和同学们玩得都挺好的,老师也好,她喜欢在学校。
十一点,下课铃声响起,琳琳凑过来问她:“苗苗,你和我一起走吗?”
陆苗在座位上看着书,对琳琳摇头说:“今天我和哥哥回去。”
按往常情况,奶奶有时候会来学校接她和时尧下课,这时时尧就不能和他的哥们去玩了。
奶奶不来的时候,陆苗就和琳琳一起走路回家。
她知道奶奶今天是不可能来接他们的,但是也知道哥哥应该也不会甩掉她去玩,所以她在这等他。
陆苗又低下头专注地看着绘本,绘本是班级藏书角里的书,不能带回家。
过了十分钟左右,班里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
“陆苗,回家。”
陆苗听到声音从绘本上抬起头来,就看到时尧倚在前门,歪着头看她。
她想的没错,时尧果然来找她,脆生生地喊了句:“哥哥!”
时尧用鼻音哼了声,在门口等着。
陆苗收拾了书包就小跑出去,跟在他身后走着。
时尧还是骑自行车载她回去,不过这次他放慢了速度,陆苗没有今早害怕,但是依旧搂住他的腰,心里甜滋滋的。
十分钟左右,两人就回到了家。
然而两人发现,屋子大门是打开的,赵禾在里面。
“你们回来了?”赵禾端着热腾腾的饭菜从厨房出来,微笑着看向两人。
时尧和陆苗都没想到她会在这里,虽然这里也是她的家,但是真正看到她出现在这里,他们就觉得莫名有些奇怪。
不过陆苗看到她还是高兴的,血浓于水的亲缘是无法割断的联系。
“妈妈。”她乖巧地喊了一句。
“嗯。”赵禾对她的反应依旧不冷不热的。
转而又扬起笑脸对时尧说:“时尧,快去洗手吧,吃饭啦。”
时尧觉得她奇怪,又说不出哪里怪。
尽管来到这个家三年多,他和赵禾陆伟强的相处少之又少,关系淡薄。
时尧知道赵禾陆伟强不喜欢陆苗,但也不至于有多喜欢他吧。
“哦。”他淡淡地回了句,然后走去厨房,陆苗跟着他。
三人坐在餐桌前,赵禾将那碟鸡翅放在了时尧面前,陆苗坐在她对面。
“时尧啊,最近学习怎么样?我问了下你班主任,说你比上学期有进步。”赵禾夹了块鸡翅到他碗里。
她的一个动作,时尧和陆苗同时看向她。
不过陆苗只看了她一眼就低下头继续吃饭,而时尧则一直盯着她的脸,似乎想从她的神色中找出点什么。
但是赵禾依旧维持着温柔得无可挑剔的笑容,继续说:“要继续加油哦,不能骄傲,骄傲使人退步。”
时尧想不明白她突如其来的关心,表面上回复着:“知道了。”
一顿饭下来,赵禾几乎都在关心着时尧,从生活到学习,大到问他要不要搬到楼下的大房间里,小到需不需要添几件新衣服。
知道他喜欢打篮球,还说让陆伟强下次回来给他从坞市带一个牌子货的篮球。
时尧都表示不需要,这时赵禾又说:“奶奶都夸你是个懂事的孩子,我们都感到欣慰呢。”
“苗苗,以后要多向哥哥学习知道吗?你是女孩子,要尽早学会做饭,哥哥学习比你忙,怎么能让哥哥照顾你呢?”
今天赵禾说了很多话,似乎比这几年加起来都要多,然而她好像记得很清楚她曾说的一句话,那是对时尧说的:“照顾好妹妹。”
陆苗的心口像是被一块巨石压住,闷闷的沉重的,压得她难以喘过气。
她知道妈妈一向不喜欢她,但是看到她关心别的小孩她还是会难受。
陆苗没回答,机械般地吃着饭,拼尽全力忍住泪水。
不能掉,不能哭,也不能因此讨厌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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