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忽然一愣,对了,今天,是程彩衣嫁人的日子。苏寒心中泛起一阵酸涩,程彩衣,始终是他的白月光,是他求之不得的一憾。但是,他也明白,这个女人与自己注定无法有结果。或许,是应该学会放手了,长舒一口气,像是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云舟敏锐地捕捉到了主子的异样,连忙转头问身边的星晴:
“阿念那丫头呢?不是当粗使丫鬟了吗?怎么从来没看见她在院子里干活?”
星晴低声回答:
“阿念病了,早上和她同住的春和说她发了高烧,这会儿……”
话还没说完,就见苏寒毫不迟疑地迈开脚步,快步走向了下人房,脚步急促,神色焦急,仿佛耽搁一秒都是对时间的不尊重。
星晴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微笑,心里却是一阵五味杂陈。果然,将军还是对沈念芙念念不忘,这么关心她。她轻轻叹着气,心中有羡慕也有失落:一样是做丫鬟,为什么她就可以得到将军的青睐,为什么她就没这个好运气。
当苏寒赶到下人房的时候,沈念芙正躺在破旧的床上。脸色烧的通红,像是熟透的番茄,气息微弱,整个人陷入了昏迷,眉头紧皱,时不时呢喃几句,看着让人心疼极了。
这一幕,给苏寒带来了深深的震撼,更是让他焦急得不知所措,双手不自觉地握紧,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他立刻,弯腰把沈念芙抱起来,动作轻柔却迅速。声音里透着不经常出现的慌乱:
“云舟,快去请大夫,越快越好!”
云舟不敢怠慢,立刻去请了大夫过来,身影很快消失在门口。
直到深夜,喝了药的沈念芙,烧终于退下去了。苏寒却始终没有合眼,守在床边不曾离开,眼神紧紧盯着她,生怕她的病情反复,眼睛里满是担忧与关切,时不时伸手轻轻摸着她的额头,确认温度是不是正常,动作中透着小心翼翼,仿佛在触碰世间最易碎的珍宝。
忽然,沈念芙开始呓语,语气模糊,却透着倔强:
“我不是谁的替身,我不是赝品。我不是……不是……”
苏寒听得心里发紧,忍不住呼唤:
“阿念,阿念,你醒醒……”
在他的呼唤声中,沈念芙的眼皮微微颤抖,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当她看到身边的苏寒,泪水又毫无预兆地从眼角滑落,声音嘶哑,又虚弱:
“将军,我一定是在做梦吧……”
她的眼神迷离,透着一抹自嘲与绝望,似乎不敢相信。沈念芙突然猛地扎进苏寒的怀中,双臂死死缠住他的身子,抽噎得身子都在微微颤抖:
“将军,阿念绝非旁人的替身。阿念不愿意活在他人的影子之下,更不愿做一个可以随时被替代的物件儿,将军,您究竟为何这般对我?”
苏寒瞧着她这般模样,胸口像是被重锤猛烈锤击,忙不迭地念叨:
“怪我,都怪我!”
说着,他轻轻扶起沈念芙,温柔无比地揽她入怀,手臂紧紧环抱着她,给她温暖与安慰。声音温和,与早前的冷峻完全不同,
“阿念,那天,是我混账,我不该口出恶言伤你。我保证,那天的话全是气头上的胡话,没有半分真心。你就是独一无二的你。”
沈念芙听完,泪水不但没止住,反倒是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汹涌而出,语调满是凄切和慌张:
“这一定是梦吧,只是梦一场罢了,不然,将军你怎么可能会说这样的话来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