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抖音热门的其他类型小说《小说美人如画(抖音热门)》,由网络作家“言浅忆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湛戈离开了,未在看一眼跟在身后的誉阴欢。没有惩罚没有话,恰恰是这沉默让誉阴欢的心跌落到了谷底。路过当年打雪的院落,白色厚雪堆积满院。五指扣着手心,紧了又紧,最终还是咬牙张口,“尊主,你答应过阿欢,会永远在身边给阿欢留一个位置。”湛戈停下,很久之后才转过头,指着自己的胸口心堂处,目色阴郁,声音沉闷,一字一句就像一个耳光打在誉阴欢的脸上,“可是这里,却不会再有。”包括曲青在内的人都已识趣退下,小小的院子里只剩湛戈和誉阴欢。“为...为什么。”如同天雷刺耳,湛戈指着自己的心口,说那里不会再给她留一个位置。誉阴欢脸色煞白,“我爱了你十七年陪了你十七年,你从来都当做视而不见,现在,你却明着告诉我,我一点走进你心里的机会都没有了,为什么!”她只...
《小说美人如画(抖音热门)》精彩片段
湛戈离开了,未在看一眼跟在身后的誉阴欢。
没有惩罚没有话,恰恰是这沉默让誉阴欢的心跌落到了谷底。
路过当年打雪的院落,白色厚雪堆积满院。
五指扣着手心,紧了又紧,最终还是咬牙张口,“尊主,你答应过阿欢,会永远在身边给阿欢留一个位置。”
湛戈停下,很久之后才转过头,指着自己的胸口心堂处,目色阴郁,声音沉闷,一字一句就像一个耳光打在誉阴欢的脸上,“可是这里,却不会再有。”
包括曲青在内的人都已识趣退下,小小的院子里只剩湛戈和誉阴欢。
“为...为什么。”
如同天雷刺耳,湛戈指着自己的心口,说那里不会再给她留一个位置。
誉阴欢脸色煞白,“我爱了你十七年陪了你十七年,你从来都当做视而不见,现在,你却明着告诉我,我一点走进你心里的机会都没有了,为什么!”
她只是想努力争取自己的爱情,她哪儿错了。
“湛戈,你告诉我这是假的好不好,我还有机会对不对,我们认识了十七年,不是一个月,她不过才来一个月怎么就能让你这样否认我!
湛戈,你告诉我!”
紧紧抓住湛戈宽大的袖摆,一个月,一个月就能让一个替代品代替她的位置了?
湛戈仔细的看着誉阴欢的眉眼。
初始,他也想,若是替代,找一个人又何尝不同,为什么非要是卷里。
“她和别人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她不就比我多了那么一张脸吗?
她和我哪儿不一样,若非你湛戈是个只看表象的人,若是这样,那也是我誉阴欢爱错了人。”
誉阴欢冷笑,不住后退。
湛戈沉沉的看着她,“十七年,前七年我没有爱上你,后十年,你连个替代都当不了。
卷里的样子只是让她站在了我面前,可是我到底还是分得清楚,她叫卷里,不叫江欺雪,我从始至终都未把她当成别人。”
“那你告诉我,我输在了哪儿?
我是爱你比她爱的少,不见得,她才出现多久,我伴了你多久,你要让我明白我到底哪儿错了,我改还不行吗?
做个替代,我也愿意,你喜欢她的样子,我可以扮成她的样子,只要你说,那都可以。”
爱,都是自私的。
她想陪在湛戈身边,她走不进去,别人也别想走进去。
“所以。”
湛戈向前一步,大手撩起她耳际的发,“你肆无忌惮的欺骗我,想要取她性命,用爱的名义,来伤害我是吗。”
誉阴欢惊愕,“我没有伤害你,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你。”
“你伤害了,却不自知。”
湛戈后退,没有人的心永远是被堵上的,誉阴欢永远也不知道她错在了哪里,输在了哪里,抬手从雪地上拾起一根枯枝。
耳边传来‘咻’声,誉阴欢脸上一阵生疼,眼神惊愕,伸手捂脸,温热的液体随着伤口留下,看向湛戈却见他眼里无波无澜。
“十年来你所做的,就像我现在对你所做的一样,所以,你永远也走不进我心里,甚至当个替代都不可能。”
湛戈冷冷的站在誉阴欢的面前,二人相隔不过十尺,这一刻的距离却像是隔了很远很远。
誉阴欢愣在那里,眼中茫然仍旧不懂,她何曾伤害过湛戈。
一直到有婢女上前来唤道,“阴姬,若是再不敷药,怕是脸上会留疤。”
她才突然明白过来,湛戈是什么意思。
手捂住伤口,幡然醒悟,苦笑道:“不必了。”
意思是,她是作那壁上观人,没来得及在湛戈最需要的时候走上前,所以一切,都是迟了,是吗?
“青藤,从今日起,生死堂由你代为掌管。”
摸出怀中的堂主令在青藤的惊愕下交到她手中,若是等到湛戈亲自动手,那她就真的再也无法留在血楼了。
曲青在院落过的长廊拐角处一直候着湛戈。
见湛戈面无表情的走过,连忙跟了上去。
“她的情况如何。”
曲青想了想,还是答:“玄姬的哥哥不太信任血楼的人,让人送了伤药吃食放在门口,他取了进去后就落了栓,不让别人进去,不过看他的样子,玄姬应当无大碍。”
若是有个生命危险,那他肯定早就将血楼闹的个天翻地覆了。
湛戈听后,浅浅的吐了口气,袖内的五指握成一个拳头。
还好,她既无事,那便好。
“去取雪生膏一同放去。”
语气中的担忧甚重,可是面对去上玄殿的岔路,还是转了个头,回自己的主殿。
“那尊主想如何处置阴姬。”
曲青思虑了半晌才开口,却见湛戈骤然停下。
“以后血楼再没有阴姬。”
曲青愣了,眉间微皱,湛戈回过头,“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吧。”
“尊主这样决定,是否太过草率,毕竟...”毕竟这十七年他是一同看在眼里。。“曲青。”
湛戈声音忽然有些飘忽,“我记得你不喜欢胡萝卜是吧。”
曲青一愣,对湛戈转移的话题措手不及。
随即摸了摸头,憨憨的笑了。
他确实不喜欢吃胡萝卜,他吃饭时两颊微鼓,小时候誉阴欢私下总说他像兔子,还是一个不吃胡萝卜的兔子。
“我给你一根胡萝卜,让你看个十七年,你会喜欢上它吗?”
曲青脚下一个蹒跚,狡辩道:“尊主就别拿曲青开玩笑了,这胡萝卜是吃食,这人可不是,人是有感情的。”
湛戈挥了挥手,“就是因为人是有感情的,所以才更挑,这吃食尚且能强迫自己下咽,这感情却不能。”
可是,曲青却突然一愣,多少年尊主都没有像现在这样,如同当年与玩伴交谈一般和自己聊天。
所以一切,都是因为她是吗?
咚!
咚!
咚!
三声震天撼雷的鼓声响彻血山上下,所有人对着山腰红绫处一角凝望,眼神无一不是屏息严肃。
“我为生死堂堂主,誉阴欢,至今入血楼十七载,一直恪守本分,遵循血楼规矩,今日私心利欲,为了一己私利,欺瞒尊主,欲害玄姬性命,不堪血楼生死堂堂主之位,特此交出堂主令,如今思方悔过,求尊主网开一面莫将属下驱逐出楼,属下甘愿入霆堂自罚。”
霆堂雷鼓,三响自罚,六响他罚,九响脱离血楼永不再入。
“继续。”
阴姬咽了咽唾沫,看着药奴端出一碗红的如墨的药汁倒在药池里。
痛意席卷而来,卷里来不及说话,腿骨一软,栽进了药池中。
阴姬一惊,就要伸手去捞,骤然想到这痛她无法承受,又缩了回来。
难道她要死在里面了?
一只大手突然伸进池中翻搅,是湛戈。
他眉头紧锁,显然也是痛苦至极,手臂颤了又颤,额上冷汗直涌,知道手中终于摸到一只纤细滑腻的手臂,用尽全力拖了上来。
晶莹的手臂浮出水面,随之就是美眸紧阖的卷里,让她上半身趴在药池边缘,却久久不见她有任何反应。
“死了?”
阴姬刚一出口,就听卷里咳嗽一声,口中吐出墨红色的药汁。
整个人半趴在药池边缘轻喘,似眼眸也没有力气睁开。
没等湛戈和阴姬开口,卷里苍白的嘴唇一张一合:“像有一只重锤一截一截的敲着浑身上下的骨头,似要将它们生生敲裂,敲碎。”
阴姬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抬头看了看湛戈,却见他眉头紧皱,神色复杂。
一直用上一号,阴姬就是怕接下来的药,湛戈会承受不了这样的痛苦,而死在药池。
但是,随着这药性的习惯,总有一天将对湛戈起不了作用。
“继续吧。”
虚弱出口的,不是别人,而是卷里。
她未睁眼,却知道湛戈在自己身旁,这些药都是给湛戈用的,这样的痛苦,是湛戈所要承受的。
湛戈一怔,看着半趴在地上没有力气的卷里,心中有些翻腾。
“加。”
阴姬突然开口,药奴再次上前。
紫色的药汁流淌进药池,躺在池边的卷里陡然睁开眸子,双眼通红,眼神似是魔怔,浑身痛苦的剧烈抽搐,让三人俱退一步,只见她伸手自己掐住自己的脖子,将自己掐的面红耳赤,直至面色青白,骤然瘫软下去。
湛戈皱眉,想要伸出手,却被阴姬制止。
“尊主,她是在试药,听天由命。”
理智的话让湛戈想要伸出的手又缩了回来,但眸中的情绪却有些不满。
许久之后,卷里依旧静静的躺在药池旁,如死了一般,药奴细细观察了她的颈脖,有一片红痕,但无任何起伏。
“就这么死了吗?”
湛戈蹲下身子,骨节分明的手指撩起遮住面颊的长发至耳后,动作轻柔至极,眼皮微垂,看着安静仍旧美的不可方物的卷里,面上依旧带着桃花红,一点也看不出来方才的痛苦。
结局他早该料到了不是吗,只是这一张脸就这么静静的躺着,心里怎么会有些遗憾呢。
“埋了吧。”
语气有些惋惜。
缓缓起身,转头就要离开。
黑色的长袍似是被人轻扯,湛戈停下了脚步。
“我还要让你喜欢上我,我不会死。”
气若游丝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出一口长长的气,让众人惊讶。
对湛戈来说,却是两个声音互相重叠,像是听见了十年前的自己口若悬河说的极为自信。
“我一定会让你喜欢上我。”
侧头入眼的,是那一张曾动他心扉又让他恨之入骨的脸,此刻惨白,却坚强的极力爬起。
他的瞳色幽然转深。
湛戈无意躲藏,一身白衣翩翩,脸上虽有疤痕,却是添了几分残破的美感,惹来众人注目的目光,本以为跟在二人身后便可找到卷里,没想到那男子知他跟在身后,转而拉着女子进了一间客栈。
湛戈沉了沉眼眸,却是没有进客栈,而是绕到客栈后方的巷子,径直跃上了客栈顶上,耳听店小二带路的声音,找到男子和女子所去的房间。
“二师兄,不是说找到了湛戈就带我去找大师兄吗?”
女子一脸不乐意,扯开男子牵他的手,推门就要离开,却被男子拉住。
“师妹,你别忘了我们来此地的目的,是为了拖住湛戈的步伐,不让他与那女子汇合,若是让他跟着我们,那我们的信号岂不是白放了。”
男子好言劝道,“我们在这里等,等到长老们来了,阻止湛戈的脚步,我们再去找大师兄好不好。”
女子听是这道理,想了想,还是坐下,撇了撇嘴,“师傅怎么就不让你去呢?”
男子摸摸头,尴尬回道,“大约是我没有大师兄好看吧,江湖传那女子喜欢湛戈皆是因为湛戈相貌不凡,现在身边跟着的男子亦是宛如天人,所以待那女子忘记湛戈时,找上她的是名相貌不俗的男子,几率会大的多。”
女子杏目一竖,立马就拍桌而起,“那岂不是把大师兄送给那妖孽了,不行!
我要立刻去千雾森林!”
说罢就要冲出去,男子立马将她拉住,正要说话,却听顶上传来瓦片声响,与有些急促的脚步声,男子暗道不好,想不到一楼之主竟然来做这听墙角的事。
却是已经来不及。
湛戈只听到了重点,他们说卷里会忘记他,暂且不知道是真是假,可是是在千雾森林没错。
这青阳镇四面环林,东西南北都是不同,千雾森林再其北。
湛戈暗恼自己愚蠢,卷里若是出来了,往北走,就是血楼的必经方向,那不就是去找他吗,他还在这里分神打听卷里去往何处。
脚下却是加快,出了小镇后唤出井豹直接奔向了千雾森林,此刻才是虎不停蹄。
千雾森林,不少人马从各个方向穿入,寻找其中的卷里和云天。
而卷里垂着脑袋搭在了云天背后,整个人被云天背了起来,一只手搭在云天的胸前,一只手却是执扇被云天一同握在手中,云天额头热汗淋漓,执着山河扇的手微微颤抖,眸光看着地上所躺的大片大片尸体,闪过几缕决绝。
魂力所杀,血流不多,但是,却是云天第一次杀人,并且,杀了这么多的人。
山河扇不停吸着卷里身上的魂力,卷里因此而昏迷,云天却得以用它来杀了那些见卷里昏迷,企图强力带走卷里的人,而此刻云天面前却是一堆人马刚刚而至,为首的人身形健硕,面貌如山,若不是那双眸子射向卷里涌动着别有深意的申请,看起来却是极为稳重。
而在他身后的马匹上,却是坐着一位娇媚女子,面容云天记得,他那时等着带卷里回画魂谷,闲事游荡血山时曾见过。
血山的人叫她魅姬。
“果然相像。”
战歌低吟出声,眸中闪过一丝别样的情绪。
他让二流派系玉女派的掌门人丘娥带着九门十派的人前去攻打血山,落日宗就是从二流大宗晋升为一流大宗,得到二流大牌的支持那几率大得多,所以他承诺武林大回他拿得盟主之位,就许她一个副盟主的位置,丘娥自然是答应的。
却是哪儿知这血楼还有机杼这老头儿在,血楼的人又极为冷静,如何挑衅也绝不出血楼地界,他们久攻不下。
战歌只能自己先前往千雾森林,既拿不下血楼,湛戈又未死,那么他就收了这妖孽,有了实力,谁还敢对他有异议。
“宗主,这些人都死了,看来那男子有些本事。”
瑶花娇声出口提醒着战歌。
云天见过瑶花,但是瑶花却没见过云天。
战歌眯了眯眼,他有眼睛,当然看不见,可是晃眼,这些人都是些三流小派的渣滓,被杀也是正常,他落日宗占据这附近地势,离的极近,才能来的如此之快,一流大派山头离的都远,一时半会儿可赶不过来。
“小子,你将你背上的女子交给我,我就放你们走,如何?”
“想要带走她?
你们得问我这扇子同不同意。”
云天咬牙,想着卷里将一切交给他时的孤注一掷,眉眼弯弯,有着绝望也有着希望。
她说,云天,若是我当真遇不见湛戈了,你就放下我走吧。
卷里是估算错误了,等了两天,想想湛戈在血楼,到这里要多久,而这不过仅仅两日,却已经来了如此多的人马要强行带走卷里,这魂力是否够,却是问题。
云天的声音听到瑶花的耳朵里却是一阵熟悉之感,骤然想起,她临走之时听到的可不就是这个声音,这卷里还真是跟奸夫一起离开血山了,那现在誉阴欢岂不是得偿所愿?
忍不住勾唇,那誉阴欢可得谢谢她。
口中却是开口,“公子,闻声不如见面,想不到公子竟是如此天资。”
说着眸光却是望向了云天,“公子现在还活着,真是...令人惊讶...”在她眼里,云天是卷里的奸夫,那一日她虽没有看到结果就离开了血楼,可是湛戈应当不会容忍卷里有奸夫爬到自己头上。
“你们认识?”
战歌开口询问,得来瑶花的点头。
瑶花策马上前,俯身在战歌耳边道:“那男子在我离开血楼之前,就和卷里有奸情。”
呼气轻飘飘的洒在战歌的耳际,带着些惑人的气息。
可战歌怎么说也是落日宗的宗主,虽然是好色了些,但是现在也是为大局着想。
大手一揽,抚上瑶花的腰肢,见她往自己身上一拉,瑶花娇笑就要推开他,以为他要当众不正经,却没想到战歌却在她耳边说,“你若是让那男子将她交给我,我就迎娶你为我落日宗的大夫人。”
瑶花面色一变,立马抬起了头,看着与往常丝毫不一的战歌,此刻说话却是拿捏着她最想要的东西,体面。
帮助战歌得到卷里,战歌为武林盟主的机会越大,她为战歌的女人也不会比为湛戈的女人差到哪儿去。
只是瑶花想不到,她以为这些日子她发现了战歌的内里龌龊,好色之心,应当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却没想到战歌也能一把抓住她的弱点。
但是现在骑虎难下,如此多的人看着,她明知云天危险,却也是不得不上前试试。
咬咬牙,只能开口道,“好。”
翻身下马朝着云天走去。
云天有些疲惫,这些人若是一起来,他一招挥过去便可解决,可是这些人都是一个一个的来,他背上背着卷里,却也不能靠这些人太近,就怕刀剑无眼,他顾得到自己,却让背后的卷里受了伤。
“你若是再进一步,我就让你躺在这里再走不出去。”
云天狠声开口,额头汗流而下,威胁着逐渐走进的瑶花。
瑶花摇着身子,娇媚一笑,“公子,您看看红拂可比您后背那女子,差了什么了?”
语气带着几分魅惑,一手伸向怀中摸索着,云天缓步后退,这人是女子,让他生了几分犹豫的心思,还曾是血山的人。
“湛戈没有杀了你,倒是让我吃惊。”
瑶花见距离与身后的人拉开,用她和云天能听见的声音开口道,“可你也别这么找死啊,你护着她就会招来无休止的人,你如果把她交出来,你可就一身轻松了。”
云天一听这话,顿时就想到了,那一日这女子就是告密之人。
方才的犹豫顿时不见,立马就挥着扇子向着瑶花挥去。
瑶花只见一把淡紫色的魂刀向着自己非来,想要将怀中的匕首拿出来一挡,还未来得及,那魂刀的剪短便插入了她的眉心,瑶花以为自己将要命绝此地,但是下一刻,那把魂刀却是轰然如气雾消失。
云天顿时暗道不好,魂气竟然在这个时候散去,山河扇亦是枯竭,立马就转过身背着卷里要脱离此地。
瑶花愣了了一愣,嗒嗒的马蹄奔上前来,战歌虽不知他们说了什么,但哪儿能眼睁睁看着云天背着卷里逃开。
两条腿的人怎能跑过自条腿的马。
云天还未跑几步就已经被群马环绕,而他被抵在了一个大树之前,卷里的后腰已经贴在了树干之上。
“你们不是她要等的人,我不会将她交给你们。”
将卷里靠在树干边缘,云天转身与战歌对峙。。战歌一怔,倒是没听懂云天的话,随即又是嘲笑道,“她等谁?
等湛戈?
没事,我也是战歌。”
只是此战非彼战,此戈非彼戈。
一个眼神丢给了身后的人,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山河扇已经被云天丢弃,眼见云天背着卷里逃跑,怕是无力再与他们对峙,他战歌还真是好运气。
“将她送过来。”
战歌开口,身后马上下了几人,走到云天面前,要带走卷里却被云天死死的挡住,纷纷抽刀而出,相视一望后,不约而同的都朝着云天而去。
没有了魂力,云天只有一具身躯,别人有刀,云天赤手空拳。
几番闪躲推挡,身上被划了无数的口子,最终云天还是被人一脚踹跪在了地上,两只手被人狠狠的踩在脚下,战歌见状跃下了马,来到了云天面前,被云天一双深眸死死地盯住。
“你不是她要等的人,带走她,湛戈一定会找上你。”
战歌冷笑,“我就是战歌,战歌就是我,她会忘记那个人,从此以后,我会让她只看得见我。”
不仅如此,以后武林盟主有战歌,血楼有湛戈,待机杼大限一到,他就会杀上血楼,灭了湛戈,以后世上战歌仅他一人。
说着从腰间抽出了刀,指着云天道,“还有,我可不会让自己的女人有个机会找奸夫,也不会让奸夫好好的活着。”
话间瑶花惊愕侧头,战歌这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刚才的话都是屁话。
想了想战歌房内江欺雪的画像,瑶花忍不住自嘲一笑,是了,战歌喜欢的是江欺雪,他怎么会放过这张脸呢!
“醒过来,找到我。”
伴随着这句话,湛戈怀中的卷里突然消失,湛戈惊慌着抬起头,睁开眼却看到了红色的床罩。
湛戈坐起了身子,脑袋晕晕沉沉,胃里有些灼烧的疼,门突然被人打开,曲青端着药走了进来,看见湛戈坐了起来,那神情立马就变了。
“尊主,您终于醒了,誉公子就估摸着您快醒了,让我给您煮了些粥。”
曲青说话的时候有些激动,连带着手也有些颤抖,将粥递给了湛戈。
“我睡了多久。”
湛戈说话,声音有些沙哑,咽了了些稀粥,胃里才感觉好些。
“这是第七日了,尊主。”
曲青语气有些庆幸,看着湛戈将碗里的东西用了个干净。
湛戈抬了抬眼眸,将碗递给了曲青后,起身走到卷里的妆奁前,镜子中的他当真是一副游魂模样。
“这几日血山事宜都是谁在处理。”
曲青连忙单膝跪下,“请尊主赎罪,因尊主昏迷,有些事宜曲青擅自做主,血山的人去往神医谷的事情属下已经吩咐人开始着手挖隧道的事宜,隧道入口就在魈尸谷的万人坑内,因万人坑从未动用过,属下想着以后也不会有,所以...很好。”
湛戈浅笑,转过头看着曲青,“曲青,以后血山的事宜都交由你处理吧。”
曲青惊愕抬头,“尊主,您已醒来,属下岂不是越矩了。”
湛戈伸手伸进怀中,才想起来身上的衣衫已经被退下,血令也不在他的身上,曲青擅自做主,血令应该已经在他手上。
“血令,你拿着吧。”
湛戈开口,曲青仍旧不解。
“过两日,我准备下山了。”
无论能否找到卷里,至少那梦给了他一个希望,卷里不是人,她是消失了,也不是死了,上一次她消失还是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如果卷里真的变成了人呢?
“尊主要去哪儿,属下准备一番,血山的事宜可暂且交给机杼长老。”
曲青凝重开口,递出了血令。
“曲青,我不准备带任何人,包括你。”
湛戈开口,曲青才知心中不好的预感是因为何事。
“尊主,少夫人的事情,曲青感到很难受,可是如果少夫人还活着,一定不会希望尊主一个人出了什么事。”
“谁跟你说她死了。”
曲青抬头,惊愕的看着眉头紧皱的湛戈。
“曲青,就这样吧,我已经决定了。”
湛戈说完曲青只有沉默,最终还是点头:“曲青会一直在血山等尊主回来,还有,尊主昏迷的时候付姑娘曾来找过尊主,但是付姑娘已经跟着誉公子回了神医谷,付姑娘说她去找一个叫画魂谷的地方,画魂谷在南方以南。”
曲青说完,湛戈就知道付云姝是什么意思了。
他记得付云姝也在找一个画魂,那人的名字,叫仇饮。
付云姝从未放弃过找到仇饮。
如此想到,湛戈倒觉得自己是讽刺了,若是他当真沉睡在梦里,再又是一种逃避,而这一次他不会了,若是找不到卷里,他就一辈子找下去。
湛戈一旦下了决心,就是雷厉风行。
第三日便抛下了血楼,不顾机杼的脸色,离开了血山,他不是女子,也不是手无寸铁,无需惧怕江湖有人来犯,谁敢拦腰阻止他找到卷里,他不介意将那人砍成两截儿。
*南方以南。
那是一片禁忌林。
日有黑鸦鸣叫犹如诅咒,夜有狼嚎不停让人森然。
路有白骨重重,越至深处越是稀少,直至全无,因为无人能走过这片禁忌林。
云天在察觉到与画卷的联系中断,便知画卷已毁,却在同时感觉到了画魂谷巨变。
那一日制卷童子将他摔落在地,却也让他想起了被封印的记忆。
他出自雉县的普通人家,父母都是生意人,他从小身子骨不好,父母四处求医问药未果,几度重病几欲夭折。
那一年他七岁,附近现成的大夫对他的病情再无办法,有个仙风道骨的老头出现了。
“我是仙人,我能让他长生。”
因着这一句话,和老头玩的几把玄术,他的父母在无路可投的情况下也对那老头深信不疑,将他交给了那老头。
也就是上一代的守卷人。
他自知所剩之日无多,所以将云天治好后预备培养成下一代守卷人,云天进谷后一开始的身份就是守卷传人。
可是云天病好后想要离开,想要回到父母身边。
上一代的守卷人不允许。
云天却发现了画魂谷的秘密,因为着这个秘密,云天的记忆被聚生封印了,而他也被聚生丢进了制卷童子当中,刻录了制卷童子的记忆。
那个秘密,关乎画魂谷下,关乎玄道的秘密。
原本守卷人的挑选要求,是要渴望长生的人才能够,上一代守卷人以为云天应当想活,他用了半生来研究画魂谷的长生秘术,最终还是失败了,时间不足仓促挑选了云天,却忽略了云天的年龄。
本是求得父母之爱的时候,又怎愿意待在枯燥无味的画魂谷,云天不愿意静心修炼,一心要离开画魂谷。
于是云天的记忆被封印了。
画卷毁掉的同时,云天却是松了一口气,还好他还没有听画祖的吩咐,将卷里连着画卷带回画魂谷,可是一想到画祖已经苏醒,画卷被毁掉,而他势必要回去看一看,若是卷里重生在了聚魂木上,地宫法阵中央,那么他肯定要带走卷里。
想到这里,云天掉头就赶回了画魂谷。
而画魂谷,就是禁忌林的尽头。
画魂谷的人自由一番穿过禁忌林的法门,而云天走在禁忌林内,却是离画魂谷越近,天空越是昏暗,所有云层堆积到一起,席卷在画魂谷上空。
所有制卷童子消失不见。
此刻的画魂谷犹如一只被放在尖端的水晶瓶,摇摇欲坠,似乎一触就碎。
画祖被魂力推理离了阵法之外,白发随着风浪翻起,整个面颊逐渐开裂的恐怖之极,却被空中卷席的魂力不停的愈合,再裂开,再愈合,而她眉目中一片阴鹜,直直盯着阵法中央。
闪耀的阵法下,竟是如一颗巨大无比,但被拦腰砍断的树枝,那就是画魂谷的根本,生长了几千万年的聚魂木。
画魂得以转人身,乃逆天破命,如磐涅,玄道灭,再无永生,再无魂留。
随着云层的厚积薄发,附近的生灵魂力全部汇集到了一起,魂木生情魂,情爱铸血骨,一张风华潋滟,绝美无比的脸,逐渐出现在法阵中央,犹如被命运所织,逐渐完整,纤细的身骨出现在附近生灵的视线内。
天空中飞过的黑鸦看的清楚。
那张脸,此刻才真正美的动人心魄,有血有肉,呼气绵长而浅淡,直至她的完整,周遭才是具静,阵法失效,沉寂了下来。
羽睫轻颤,微微张开,眸中激动的闪动着水光,整个世界因此而新生,卷里以为自已要彻底离开了湛戈时,她才终于如愿成了人。
刚刚想要勾起唇角一笑,一只凉薄纤细的手却突然用力掐上了她的颈脖。
卷里还未来得及享受,便感受了窒息的死亡,脖子上被用力掐着,面前的人眼神狰狞的等着自己,语气暴怒,咬牙切齿,如同恨她入骨。
“你为什么要变成人,你为什么不好好当你的画魂!”
药色变,定然是被换过了,而这不是不死,只是唯有她死不了罢了,还以为一梦醒了就没事了,说的轻巧,怎会是区区一梦。
根本就是要人在最绝望的状态下自断生机。
眼见湛戈气息越来越弱,卷里笑了,俯身靠近湛戈的耳际:“我还在,你怎么能死呢。”
小手一扬,一股看不见的气流从卷里手心溢出,弥漫封锁了整个房间,而她整个身体迅速的干瘪着,眸中逐渐失去眸光,口中吐出一缕青魂钻入湛戈的梦中,而那瘫软的身躯犹如梦幻一般在空中骤然消失。
卷里走在一处草地上,本该绿草丛生的地上布满了鲜血,尸骨淋淋,残肢断臂四处皆是,场面血腥至极,此刻的她是魂身,闻不见,但想象中应该是极为刺鼻的。
从衣服上来看,大部分是血楼的,其他的像是各个门派皆有。
而不远处,一大堆正派着装的人围在一起。
“湛戈,十年未出楼,今日血山迷阵已破,景家后人已亡,无人再助你,我武林正派,终将灭你邪道。”
人群中传来义正言辞的声调,卷里听到了湛戈的名字,就知湛戈在其中,连忙奔过去,奈何人群太过拥挤,她只能站在外头寻找缺口。
“哈哈哈哈......你们这些宵小乞能杀的了我,咳咳...”话未说完,卷里只听到他剧烈咳嗽,“我只是..罢了...”推开人群的动作更快了。
湛戈看着面前举剑刺向他的心口,动作却冷绝的女子,他一身白衣飘然如仙,此刻却被心头血浸染,剑端不深,却让他满目疮痍,心如死灰。
望着她的眸光却是无尽悲凉:“十年前你选择杀了我,十年后,你依旧要杀了我,是吗?”
“湛戈,你杀了那么多正派掌门,做了那么多错事,我怎能...”女子有些哽咽,但声音依旧熟悉,让卷里有些惊愕。
“所以,爱你我也是错了...”没等女子说完,大手主动握住剑端,身躯往前一挺。
下一刻,卷里便听见了血脉皲裂的声音,而湛戈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是江湖正道盟主之女,你一个邪道之尊爱上我,是对我的耻辱,十年来,你手段残忍,让我不敢出门不敢嫁,你可知我的苦楚。”
女子含泪,声音颤抖。
湛戈痛苦的低吟了一声,上一次她是笑着,而这一次她是哭着,是不是证明,她对他,已不似从前,那他是不是应该高兴。
剑已刺破心脉,潺潺的血如注往外喷洒,浸染大片衣衫。
低着头,闭了眼,他到底没能够如爹所愿护住这血楼,终究是因为他逃不过一个情字。
“你既恨我。”
语气虚弱,若有若无,“又何用一副深情的模样欺骗我,我应该叫你江欺雪,还是,卷里...”卷里脚步一顿,眼神惊愕,还未来得及反应,女子就已开口。
“人人都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但是湛戈,你为什么就一定要爱上我呢,你明明知道是我扮的,你为什么要相信...”女子声音怅然,持剑的手陡然一松,似是多年压抑一朝解脱。
湛戈只是绝望的闭上了眼,等着血流干,一道声音突然彻响耳际。
“不!
湛戈,她是骗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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