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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疯批太子又犯病了阮清谢迟全章节免费阅读

九方千阙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这时,又一队人马,带着一驾马车来了。骑马行在前面的是赤练。“江大人,奉皇贵妃娘娘之命,带阮清入宫问话。”江疏松了口气,“好好好,赶快带走。”你们的人,你们赶紧带走。然而,孟如晦和常百年却岂能让唯一的证人就这么走了?常百年:“慢着。皇贵妃娘娘的消息,实在是灵通。不知这案子,与她披香殿有什么关系呢?”赤练因着那天被常欢认作是贼,自然也不客气:“常大人,我朝审案,有大理寺、刑部、御史台三法司。纵使天大的案子,也无需北衙龙武军出面吧?况且,世子夫人是苦主,是受害之人,她一介寡妇,孤苦无依,又吓成这样,皇贵妃娘娘体恤,如何就不能接进宫中去安抚一番?”孟如晦沉沉一哼,“皇贵妃娘娘管得倒是宽。”赤练道:“皇贵妃娘娘仁爱,是天下女子的楷模,如果孟大...

主角:阮清谢迟   更新:2024-12-07 18:3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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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阮清谢迟的其他类型小说《小说疯批太子又犯病了阮清谢迟全章节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九方千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时,又一队人马,带着一驾马车来了。骑马行在前面的是赤练。“江大人,奉皇贵妃娘娘之命,带阮清入宫问话。”江疏松了口气,“好好好,赶快带走。”你们的人,你们赶紧带走。然而,孟如晦和常百年却岂能让唯一的证人就这么走了?常百年:“慢着。皇贵妃娘娘的消息,实在是灵通。不知这案子,与她披香殿有什么关系呢?”赤练因着那天被常欢认作是贼,自然也不客气:“常大人,我朝审案,有大理寺、刑部、御史台三法司。纵使天大的案子,也无需北衙龙武军出面吧?况且,世子夫人是苦主,是受害之人,她一介寡妇,孤苦无依,又吓成这样,皇贵妃娘娘体恤,如何就不能接进宫中去安抚一番?”孟如晦沉沉一哼,“皇贵妃娘娘管得倒是宽。”赤练道:“皇贵妃娘娘仁爱,是天下女子的楷模,如果孟大...

《小说疯批太子又犯病了阮清谢迟全章节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这时,又一队人马,带着一驾马车来了。

骑马行在前面的是赤练。

“江大人,奉皇贵妃娘娘之命,带阮清入宫问话。”

江疏松了口气,“好好好,赶快带走。”

你们的人,你们赶紧带走。

然而,孟如晦和常百年却岂能让唯一的证人就这么走了?

常百年:“慢着。皇贵妃娘娘的消息,实在是灵通。不知这案子,与她披香殿有什么关系呢?”

赤练因着那天被常欢认作是贼,自然也不客气:

“常大人,我朝审案,有大理寺、刑部、御史台三法司。纵使天大的案子,也无需北衙龙武军出面吧?况且,世子夫人是苦主,是受害之人,她一介寡妇,孤苦无依,又吓成这样,皇贵妃娘娘体恤,如何就不能接进宫中去安抚一番?”

孟如晦沉沉一哼,“皇贵妃娘娘管得倒是宽。”

赤练道:“皇贵妃娘娘仁爱,是天下女子的楷模,如果孟大人觉得这还不够,那小人斗胆问一句,皇太后娘娘母仪天下,够不够资格关心一下世子夫人?若是您觉得够,小人这就回去禀明皇贵妃娘娘,求她去请皇太后娘娘来。”

“你……!”孟如晦气得这话不知如何应对,“东宫的一个小小侍卫,如此伶牙利嘴!”

赤练:“全凭太子殿下慧眼识人,御下有方。”

江疏见这架势,简直是火上浇油,赶紧将阮清交给赤练怀里:

“赶紧的,赶紧的,带人走。不过我有话在前,回头大理寺问话,东宫和披香殿,可不能有任何理由阻挠哦!”

他最后这句话,说的声音很大。

让孟如晦和常百年都听得清楚。

“这个自然。”

赤练将神志不清的阮清扶上马车,安顿好。

刚要转身,却被她拉住了衣袖。

“水……”

阮清强撑着最后的意志,“水……!快……!”

再不喝水解毒,她就要支撑不住,真的失心疯了。

赤练不明所以,将随身水囊给了她,之后放下帘子。

阮清一口气将水喝了大半,又将剩下的浇在头顶,这才彻底缓醒过来。

她偷偷掀起马车窗帘一角,向渐行渐远的清凉山山根望去。

满山的火把,应该是还在寻找凶手、证物和汪祖德的尸体。

她放下帘子,虚脱地将额角重重抵在车厢上。

一个寡妇,无依无靠,在这吃人的上京城中,想要活下去,真的是太难了……

-

阮清被带去披香殿。

沈娇已经沐浴更衣过,坐在妆台前由檀扇敷脸按摩。

她明明捞了人,却必须骂一骂才舒心:“烦死,大晚上的,你这是不想让本宫睡觉。”

阮清穿着一身又脏又被刮破的绿衣,蓬头乱发,听候发落。

沈娇白了她一眼,吩咐檀扇:“带她去洗干净,还有那身破衣裳,晦气,看着就烦,烧了。”

她是在帮她销毁证据。

阮清抬头,感激叩谢。

等洗干净,重新回来,沈娇也敷完脸了,悠闲倚在香妃榻上,冷眼看着她。

“不发疯了?你今天都干什么了?老实招来,别等本宫一句一句问。”

“是。臣妾应孟小姐之邀,去清凉山游玩,不料途中,常小姐的表哥汪祖德对我们三个生了歹心。”

阮清平静回答了一个早就编好的故事。

“我们十分害怕,常欢小姐有些身手,便主动提出想要引开汪祖德,让我与孟小姐先走。我不忍她一个人冒险,奈何又手无缚鸡之力,帮不上什么忙,便将随身的妆刀给了她。”

阮清跪在地上,垂着头,甚是虚弱,任谁都看不出,她能一个人,在山中反杀三人。


“也好,”阮清整了整被她拽皱的衣袖,“不过,今日在山里,太子殿下还曾顺口支会我,说皇贵妃娘娘想我了,命我明晚入宫去陪她说说话儿,恐怕,媳妇以后,可能要经常夜不归宿了。”

谢迟的忍耐力,永远不会超过二十四个时辰。

“好好好!—定要去!好好陪陪贵妃娘娘,咱们侯府的荣光,就全指望你了!”秦氏如换了个人—样。

阮清骄矜扶了扶鬓,“既然如此,母亲如果没有别的吩咐,清儿就先回房了,昨夜—整晚,与太子殿下在清凉山的山洞中避雨,甚是疲累。”

“啊?就……你与殿下两个……,—整晚?”秦氏声音抖高,若是换了以前,早就—巴掌扇过去了。

可现在,她为了侯府在皇上和皇贵妃眼中的地位,得看阮清脸色,但是,到底还是禁不住脱口而出。

阮清瞅着秦氏那五味杂陈的脸,不紧不慢道:“还有大理寺少卿江疏江大人啊,母亲,有什么问题吗?”

“啊,呵呵,没什么问题……,挺好的。”秦氏总算松了口气。

阮清被瓜分的东西,开始兴师动众地往回搬。

各房这次,其实都瓜分了不少,除了秦氏给的,还有房中丫鬟婆子眼疾手快抢的。

阮清只留着顾老夫人房中那些不动,全做孝敬,又跟她要了八个身强力壮的婆子。

之后,由翠巧儿和香果儿,各拿了本册子,—样—样的核对。

阮清平日里—向乖顺,连说话都始终细声细气的,如今撕破脸,依然柔弱少言,但行事作风,就如变了个人—般。

“果儿,你留在库里盘点。巧儿,凡是册子里没回来的,带着嬷嬷们去找找,要记得,逐个院子的翻,挨个房间的找,务必要—样不落,莫要将来落得瓜田李下之嫌,伤了自家人和气,就不好了。”

幸得母亲有远见,不惜重金,给她买了两个能写会算的丫头。

也幸得翠巧儿—贯勤快精明,将谢迟每次送来的东西,都分门别类入了账册。

如今,往回要东西,也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任谁都说不出来什么。

只有赵氏,眼巴巴看着那些搬进自己房中的好东西有被人搬了出去,是—万个不舍,—万个难受,—万个恨。

她哭哭啼啼扑到—只羊脂白瓷古董瓶上,死活不放手。

搬东西的婆子到底顾忌主仆之分,不太敢造次。

可翠巧儿不管那些。

“二少夫人再不放手,算上这次,你可是明抢我们姑娘第三次了啊。”

赵氏脸上还带着泪,羞恼:“你—个贱货坯子,阮清就是这么教你与主子说话的?”

说着,伸手将那只白瓷瓶推到地上,—声脆响,碎了—地。

“你以为我稀罕?”

“大胆!”

翠巧儿抢上前—步,啪!扇了赵氏—个耳刮子,

这—巴掌,是她还她的。

“你敢打我!!!”赵氏捂脸尖叫。

翠巧儿:“老祖宗有命,谁都不能以任何理由贪墨我家姑娘的东西,你故意将东西打坏,嬷嬷们—双双眼睛都看着呢,你有种就与我去老祖宗面前理论!”

赵氏身边只有—个婢子跟着,见老妇人房里来的嬷嬷全都冷眼瞧着,没有哪个有帮自己的意思,自知平素里也没给过人家什么好处,便索性撒泼甩赖,破罐破摔:

“不过—个破瓶子,有什么了不起?阮清她不干不净,你以为我稀罕她的东西?”

“不稀罕,弄坏了,也得赔!”翠巧儿—把推开赵氏,径直进屋去寻值钱的东西。


现在,人家成了你结义兄弟的好寡嫂,莫要说做侧妃,连这宫门,都不可能光明正大地迈进来了。

谢迟笑得甚乖,“娘您放心,儿子死过一次,已经学会了。想要别人听你的话,光对他们好还不够,最重要的,是要让他们怕你。”

只要他足够强大,足够令人畏惧,这世间,便没有做不成的事。

两人母慈子孝的一派温馨光景。

沈娇有些乏了,“行了,你去吧,一切都按计划进行。”

“是,娘。”

谢迟转身要走。

“对了,你与阮清如何厮混,我不管。但是大朝会上,你答应我的,必须说到做到。沈家的死士,只会效忠大熙未来的新帝。不要让自己再一次成为弃子。”沈娇眸子里闪着寒光。

谢迟回眸,像一只听话的小狗,“娘,您放心,不要说三个邻国公主,您想要十个,儿子都会一股脑地给您娶回来,她们若是不嫁,儿子便抢。儿子真的已经明白了。”

“嗯,下去吧。”

“儿子告退。”

谢迟笑眯眯转身,脸上的可爱笑容唰地又黑又冷,成了三九天的古井底。

心情不好,想要阿阮。

他径直回东宫,半路又遇到皇后宫里的女官晚霞在等着。

“殿下,皇后娘娘请您过去,说说后天七夕节的事。”

“呵呵,赏花的事,孤不懂,你去回母后,一切请她做主。”谢迟笑容可掬。

晚霞却不走,“娘娘还说,许久没见殿下过去请安,甚是想念,不知殿下都在忙什么。”

谢迟新封太子,董皇后这是挑理了。

董后是继后,膝下无子,皇帝正因为她没生儿子,才立她为后,以保原配嫡子的太子之位。

却不想,防来防去,防不过谢迟这个土匪。

他就着文昌侯府被屠的风波,顺路将微服私访,正在返京路上的太子,也一道给宰了。

谢迟无奈,又专门走了一趟凤坤宫,陪着董后喝了一盏茶。

董后将几个亲近老臣那边送来的女儿画像,给他一一看过,两人顺便点评了几句。

谢迟笑眯眯:“都不错,儿臣都喜欢,全凭母后做主。”

如此耽搁了一会儿。

他从凤坤宫出来,没走多远,又遇上太后宫里的嬷嬷。

皇后有心将自己族中女子塞给太子,太后又何尝不想?

于是,谢迟又被迫去了太后宫中,看了好几卷女子画像。

“好好好,行行行,全都非常美貌,孙儿都非常喜欢。”

他陪着太后敷衍了好一会儿,又耽搁了些时间,才好不容易脱身。

等谢迟回了东宫,就急不可待地去找阮清。

“阿阮,清清,孤回来了!”他兴冲冲地到处找她。

有了今日母妃的一番话,她总该不会推三阻四地不见他了吧?

他就想等着,看她如何为他吃醋,看她拿出对付他的劲儿去对付那些高门千金,帮他掐了外面一丛一簇的烂桃花呢。

他要跟她死死绑在一起,再也不分开。

可是,进了寝殿,就见青瓷跪在地中央。

“人呢?”谢迟脸上少年郎般地兴奋,瞬间唰地没了。

“奴婢该死。”青瓷叩首请罪,“奴婢留不住阮姑娘。”

她又回那个破侯府去了!

空气静了一瞬。

咣!哗啦啦——!

谢迟回手,将手边的一只博古架子给推了。

满架的珍稀瓷器,掉了一地,摔个粉碎。

这一声,莫要说青瓷将头伏得更低。

连殿外忙碌的,路过的所有人宫人,全都呼啦啦原地跪下。

谢迟镇定了一下,咽了这口气,重新恢复了东宫太子的沉冷:

“无妨,天黑后,派人去接。”

他就不信了!

……

阮清回侯府,主要还是担心翠巧儿。

昨晚,赵氏说的那些话,实在是不能让人忽视。

赵氏并不是什么聪明胚子,她能这么说,说明侯府里的旁人,大抵也都在这么想。

昨天她走得匆忙,处理得不够妥当,若是再不回去,恐怕翠巧儿要吃苦头。

她与香果儿,都是娘在随爹流放前,千求人,万托人,才好不容易买给她的,生怕她一个罪臣之女,孤身嫁去侯府,从此无依无靠,没了体面,会被人欺负。

这也是他们给她的唯一念想了。

两个丫头,都必须好好的。

阮清回府,便有管家婆子前来迎。

“三少夫人,老夫人那边让你过去一趟。”

“知道了,还有谁在?”

“这……,大伙儿都在。”

“知道了。”

阮清进了老太太的房,就见三房夫人,两个嫂子,坐了一屋子。

赵氏脑袋上缠着绷带,正哼哼唧唧。

而地中央,正是翠巧儿,已经不知跪了多久了。

这是准备三堂会审了。

阮清一一行礼见过,才问:“巧儿这是犯了什么错处了?”

顾老夫人将手掌,朝小几上按了按,“清儿啊,你刚新寡,昨晚去哪儿了?”

阮清沉静答道:“回老祖宗,清儿进宫去了。”

满座一阵诧异。

阮清的婆婆,文昌侯夫人秦氏道:“你?你身无诰命,进宫去做什么?”

秦氏对她,一向十分防备。

毕竟媳妇是如何来的,她最清楚。

阮清道:“皇贵妃娘娘有意于后天七夕节,邀老祖宗和母亲一同入宫,只是临时起意,想找个人问问,我这样进宫,本就不合规矩,又不想惊动旁人,便从角门走了。”

她想过了,沈娇想要让她光明正大出席七夕节,必定得有个名堂。

侯府里,只有老太太和秦氏身上有诰命。

所以,必定是要拉上她们俩的。

虽然不一定猜的对,但是,她也没办法了。

若是到时候侯府的人没被邀请,就算皇贵妃性子反复无常就完了。

总归是没人敢去与沈娇对质的。

秦氏一拍桌子:“胡说!皇贵妃何等身份的人,她要请老祖宗前往,还用得着问你?”

阮清表情淡漠,“皇贵妃念及侯府上下皆在三年重孝之期,惦记着老祖宗和母亲身心,又不知你们想不想去,会不会去,便找我随便聊聊,问问。”

赵氏嗤了一声,“就凭你?你以为皇贵妃是你隔壁大姑妈,想起什么了,就喊你去聊聊?”

阮清:“二嫂说的也没错,阮清在出嫁之前,曾与当今太子殿下熟识许久,私下里,殿下也准我唤皇贵妃娘娘一声姑母,以显亲近。”

赵氏气的翻了个白眼。

她说着,转向秦氏:“文定与太子殿下,当年亲如手足,咱们侯府的七座贞节牌坊,还是殿下替咱们向皇上讨的,这些,母亲最清楚。”

秦氏:“你……!”

阮清不但搬出了谢迟,还在暗暗提醒她,莫要忘了当年顾文定干出的勾当。

当初谢迟不在,她是没办法。

如今谢迟回来了,只要她想说,即便顾文定父子已经都死了,依然可以拉出来再鞭尸一次!

角落里,忽然又传出赵氏古怪地一声“嗯?”


此时,天已经蒙蒙黑了,满宫华灯初上。

御花园中,中央的宝座空着,静待皇帝驾临。

谢迟的位置,空着。

太后、皇后分坐左右两侧,各自身边围了一圈儿贵女,正巧意奉承,各自卖乖,讨着欢心。

沈娇身为太子生母,自然也免不了不停被轮流刷一番存在感。

可是她脾气不好,又素来有妖妃之名,所以,面前过去的贵女,如流水一般,谁都不敢耽搁太久,生怕一个不小心,弄巧成拙。

她也乐得清闲,朱红的唇,骄矜地一颗一颗吃葡萄,搭着二郎腿,瞅着那些小姑娘争先恐后地讨好太后和董氏,心里哼:

本宫的儿子,最后娶谁,还不都是本宫说了算?

讨好那两个老太婆,有什么用?

正讨厌着,就见阮清神采奕奕地来了。

“给皇贵妃娘娘请安。”阮清规矩地行礼。

沈娇挑眉:瞧,会讨本宫欢心的人,这不就来了?

她伸手,拉阮清到身前,“乖,你小时候,叫本宫什么来着?”

阮清以前,被谢迟偷偷带进宫里一次,见了沈娇,也听了谢迟的话,喊沈娇一声姑母。

“那时候年纪小,不懂事没规矩,娘娘莫怪。”阮清不肯改口。

“怪什么怪?你那死了的夫君,与阿徵是拜过把子的好兄弟,你也算是他的嫂子,私下里,唤本宫一声姑母怎么了?”

沈娇说话,又贴心,又扎心,贴着心窝子狠狠地扎。

阮清但凡有一分曾经把顾文定当成自己的夫君,这会儿就得哭。

如此难伺候,难怪别人都不爱跟她说话。

“是,姑母。”她立在一旁,这回主动净手,剥葡萄。

沈娇望着满园子的莺莺燕燕,用只有她们俩能听见的声音道:“他怕在这儿被脂粉堆淹死,寻了个由子,去找他父皇了。”

“嗯。”阮清低着头,小声应了。

“听说你病了?能不能撑得住?”

“为娘娘分忧为要。”

沈娇甚是高兴,“好。阿阮啊,那么本宫就想问问你,你说,今天,阿徵的太子妃会是谁呢?”

她突然把这么大个问题,丢给了她。

阮清目光淡淡转了一圈,又收了回来。

“皇上最看重天下太平,前朝制衡,后宫安宁。”

如今的皇帝谢肃安,是个心思极深之人,一手帝王术玩得炉火纯青。

他一向不喜后宫干政,更不允许前朝一家独大。

所以今天,太后和皇后推荐的人,多半不会要。

而皇贵妃之所以屹立不倒,仗的是自家沈氏一族手里的矿山、盐田、以及海船,撑起大熙每年的一半库银,朝中倒是并没什么靠山。

沈娇眉眼间有了点笑意,“那你觉得,谁才合适?”

“臣妾愚钝,不敢说。”

“咱们娘俩闲聊,恕你无罪。”

阮清抿了抿唇,“中书令孟如晦,是皇上为潜龙时的嫡系,最是亲近。刚好方才,孟小姐在珠镜殿更衣,而殿下……,他就在柜子里。”

如今皇权盛极,万国来朝。

天家的确并不需要通过婚姻笼络权臣大族。

中书令孟如晦,向来只效忠皇上,位高,但权不重,对于皇帝来说,应该是最稳妥的亲家人选。

沈娇眸子动了动,抬眼嗤笑她:“小聪明。”

阮清恭谨低着头,不再做声。

孟如晦自视甚高,自诩清流,从不偏帮太后和皇后任何一派,虽然与北衙龙武军行走甚密,但手里没什么兵权。

而且这样一个人,皇上在,他就是阿徵的保护伞。

皇上若是不在了,他就是没了大树的猢狲,想踹就踹了,完全不需要有后顾之忧。

沈娇满意地吃了一颗葡萄。

“阿阮啊,馊主意是你出的,人也是你这嫂子给阿徵选的,回头他发疯,你要负责顺毛儿,不关本宫的事。”

阮清:……

她麻木了。

沈娇又道:“若不想遭罪,就想办法帮他把这事儿了结了。”

阮清:……

她袖中的手指绞在一起。

自己一个寡妇,如何真的能阻了太子与中书令家千金的婚姻呢?

这分明是要她的命。

这时,皇帝谢肃安来了,谢迟陪在他身后。

所有人跪下恭迎圣驾后,各自落座,七夕节正式开始。

谢迟经过沈娇面前,“母妃,什么事儿这么高兴?”

他在人前,仿佛永远都看不见阮清。

“有这么个可人儿陪着,就聊些闲话儿呗。”沈娇嘲笑他们俩。

明明没人见的时候滚得天翻地覆,人前却一左一右站在她面前,假装不认识。

谁知,谢迟却更假装不认识,忽然抬头问阮清:“对了,你叫什么来着?”

他目光飞快地,将她从头到脚看了一遍,见的确好像是退烧了,脸色也没有之前那么异样的红,稍稍放心。

“臣妾,阮清。”阮清屈膝施礼,一个字,一个字回话。

“哦,是那个会打叶子牌的嫂子。”谢迟好像在磨蹭时间。

阮清暗暗咬唇。

赤练怎么还不来?

下面,一阵一阵的,潮涌一般,已经有些不适了。

再这样下去,很难保不会脏了裙子。

这时,天空上,轰地一声,一支烟火灿烂炸开,照亮了半个上京城。

整座御花园,都随之一阵惊呼。

所有人都站起来,全部望向天空接二连三绽放的烟火。

御花园一会儿沉入黑暗之中,一会儿又被五颜六色的光芒照得雪亮。

阮清也扶着沈娇站起来,陪着看。

谢迟则漫不经心地转到他母妃身后,立在靠近阮清的那一侧,望着天空。

他一只手搭在沈娇肩头,一只手,则仗着自己衣袍宽大,落在了阮清的后腰上。

阮清腰上一阵滚烫,顿时整个人都绷紧了。

御花园这么多人,谢迟你疯了?

她也不敢回头,也不敢动,只能僵硬地望着天上。

可是很快,注意力就被那些绚烂的烟火吸引了。

今年的烟火,时间特别长,花样特别多,有往年三倍的光景。

只听身后,谢迟对沈娇道:“母妃可喜欢?”

沈娇:“你亲自安排的,本宫自然喜欢。”

她答复着儿子,目光却瞅着阮清。

阮清活动着酸酸的脖子,静静听着。

谢迟:“孩儿不在京城三年,母妃受委屈了,今晚的烟火,且做小小补偿。从今以后,年年都有,年年都会更好看。”

沈娇翻了个白眼,笑道:“你这些话,还是别跟本宫说了,留着睡觉时候在床上说梦话吧。”

阮清:……

这时,刚好孟贵卿巴巴地过来。

“臣女贵卿,拜见太子殿下,拜见皇贵妃娘娘。”

阮清立刻告退,“娘娘,臣妾去再叫人送些花式的点心来。”

她一走,谢迟的脸色立刻就没那么多表情了,草草应付了孟贵卿一声。

阮清也没兴趣听他们都说些什么,自己去廊下找宫女要了些东西吃,快饿死了。

正在角落里,背着身子,狼吞虎咽将一块糕塞进嘴里,就感觉有人在身后点了一下她肩膀。

回头,见是救命的赤练,顿时眼泪都快出来了。

赤练用她平素里做东宫带刀卫的警惕,四下看了看,将怀里一包东西,塞给阮清。

“你拿好。”

阮清捏了捏,不止一片,“有劳大人。”

“放心吧,新的。”

“您哪儿弄来的?”

“贤妃娘娘宫里偷的。”

“……”


宫门外,阮清坐在马车里,甚是疲惫。

九精丸的药力快要过去了。

身下的血却多的吓人。

她疲惫枕在翠巧儿腿上,闭上眼。

原本也没什么好的法子完成皇贵妃的任务。

最后那一段,不过是机缘巧合,顺势而为。

若不是在衣柜里偷听过,也不知道孟贵卿是何品行。

还好,谢迟反应快,立刻明白了她的心意。

眼下,该做的都已经做了,若是这样都改变不了圣意,也实在没办法。

她豁出了这张脸皮,又拖着病体熬了一大天,真的已经尽力了。

……

阮清回了侯府,还要禀过老夫人和夫人,将今日七夕节上的事简单说了一遍。

她披着太子的蟒袍,顾老夫人和秦氏,还要起身对着那衣裳行礼,又要感慨太子殿下顾及文昌侯府的脸面,感激涕零了好一会儿。

如此,又折腾了半个时辰,才能回房。

两个丫鬟匆忙打了热水,替她用温水擦了身子,换了衣裳,便草草睡下了。

之后,翠巧儿守着,香果儿去按照刘太医给的方子煎药。

中间,阮清醒了一回,两个丫鬟便服侍着她把药先喝了。

床单透了月事,脏了,便又换了一床,倒头继续睡。

如此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好像总算把魂儿给睡了回来。

阮清睁眼,还懒着。

帐外,翠巧儿道:“姑娘,刘太医来了,已经等了许久了。”

阮清眨巴眨巴眼,回过神来,才一阵紧张:“他怎么会来府里?”

“说是皇贵妃娘娘知道你昨晚身子不适,又在宫里受了委屈,特意遣过来瞧瞧的。”

阮清松了口气,“快请进来。”

她披衣坐起身,隔着纱帐,见刘太医被请了进来。

身后还跟着个高高的学徒。

刘太医入内诊脉,那学徒就背着手,在屏风外东张西望,还摆弄一下这个,碰碰那个,把她的寝卧,好好溜达了一遍。

阮清:……

香果儿见了,生气,出去呵斥:“喂!你能不能手脚老实点?”

学徒一回头,香果儿立马闭嘴,扑通一声跪下了。

“太太太太……”

“好了。太什么太,太医在里面。”谢迟过去,把门关了,免得被侯府里旁的人瞧见。

刘太医看过阮清的病情,“风寒倒是好了许多,但这身子,也亏了不少,九精丸药力太猛,姑娘本就身子弱,实在是精元损耗极大。”

“那该如何补养?”谢迟在屏风外面溜达,不由分说地插话道。

刘太医一大早,已经因为擅自给阮清用九精丸,被谢迟狠狠骂了一顿,肋骨上还挨了一脚,这会儿已经不敢随便乱回话了。

世子夫人是个寡妇,脉象却看起来像是房事过度。

太子殿下如此关切,甚至不惜假借皇贵妃的名头,易装亲自来探,两人的关系,用脚趾也想到了。

“这……,除了按方补养,还需多加休息,尤其是,夜里要睡好。”

阮清一阵大红脸,“知道了,多谢刘大人。”

刘太医到了该走的时候,谢迟却不走。

“这侯府里,有许多孤与少时故友的回忆,音容笑貌,如在眼前。孤暂且留下,追思故人,刘大人先回。若是门房问起,就说,你那学徒,留下来指导丫鬟煎药了。”

刘太医也不敢多问,提着药箱告退,走了。

他刚一走,谢迟就摘了头顶药童的头巾,一头扑到阮清床上,将她抱住:

“阿阮,想死我了!”

翠巧儿和香果儿赶紧出去,带了门,一个站在房门口,一个去了院门口,守着。

阮清大着胆子,软软推了谢迟一下,“殿下,臣妾都病了,身子还不方便,太医都不好意思说你,你就饶了臣妾一回吧。”

谢迟却抱着她不放,“饶你什么?孤就贴着你,又没说要你。”

“你今日不用上朝吗?”

“今天休沐。”

“那……,东宫就没什么事吗?”

“有事,处理不完的事,但是,还是要先看过你没事,孤才放心。”

静了一会儿,阮清终于还是没忍住问:“所以昨晚,太子妃到底定了哪家的姑娘?”

谢迟抱着她,轻轻笑了一声,拉过她的手,“你抓住孤,孤就告诉你。”

阮清脸唰地就红了,转过身去,背对他,“那臣妾不要知道了。”

他与谁订婚,都能成了拿捏她的理由,也太过分了。

谢迟贴在她身后,低声哄她,“都说了不会要你的,只是贴一会儿,阿阮,孤也是很辛苦的啊。”

他捉回她刚才逃走的小手,“就放这儿,不折腾你,它都想你好几天了…,你不可怜可怜它?”

阮清:……

“刘太医刚刚说了,让臣妾好好休息,尤其要睡好。”

“你睡你的。”他的鼻尖贴到她后颈,一面蹭她,一面嗅她。

阮清被嗅的整个脊背都簌簌的。

她努力毫无反应,专心睡觉。

谁知,他又用手指,摩挲她的唇,反反复复,甚至还撬开唇瓣儿,探进去,摸她的牙,戏弄她的小舌头。

阮清心里恨死了,也不敢使劲儿,只能轻轻咬了他手指一下。

结果,换来谢迟咬她的耳垂,

他低声狠狠道:“孤想把你身上的每个小窟窿眼儿,都狠狠收拾一遍。”

阮清忽然想到,那天看到东宫梁上的避火图,有一幕情景是女子跪在男子身前。

她跟了他几个月了,一直都很抗拒奇奇怪怪的事情,他倒也不强迫她做不愿意做的。

可是……,好像有些事,早晚都逃不掉。

阮清闭上眼,一阵绝望。

对于进嘴的东西,她多少是有点小洁癖的。

男人是不是都这么变态?

这可怎么办?

昨天服九精丸,也是打算着月事久一点,能歇几天。

可却把他憋出别的想法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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