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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庶女:夫君莫动妾身来沈茜樰沈茜

卡哇伊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午后,沈茜樰打理好手头的事务,二房的账目也被她拢了大半出来。林夫人为了让她替嫁到忠武侯府的事情不败露,嫁妆全部是按照嫡小姐的标准来的,虽然陪嫁庄子破败一些,陪嫁铺子都很冷清,但是好歹是有嫁妆傍身,在忠武侯府维系起来绰绰有余,不至于举步维艰。她带着秋桃梳洗整理,换了一身出门的装束,将银簪用手帕小心的包裹好放在袖中。顾铭飞又点派了一个丫鬟,两个小厮跟随,高门贵妇出行,原本就是婆子丫鬟围侍,侍卫小厮跟从,如果不指派几个人跟随,单是一主一奴的话,难免会令人起疑。整顿妥当,沈茜樰便朝着忠武侯府外走去。谁知这还未走到府门口,从花丛中冲出一个小男孩挡在沈茜樰面前,身后的奶嬷嬷扯着嗓子喊着:“小少爷,你慢一点!”沈茜樰这才注意到面前这个留着一撮桃尖...

主角:沈茜樰沈茜   更新:2024-12-07 16:3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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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茜樰沈茜的其他类型小说《替嫁庶女:夫君莫动妾身来沈茜樰沈茜》,由网络作家“卡哇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午后,沈茜樰打理好手头的事务,二房的账目也被她拢了大半出来。林夫人为了让她替嫁到忠武侯府的事情不败露,嫁妆全部是按照嫡小姐的标准来的,虽然陪嫁庄子破败一些,陪嫁铺子都很冷清,但是好歹是有嫁妆傍身,在忠武侯府维系起来绰绰有余,不至于举步维艰。她带着秋桃梳洗整理,换了一身出门的装束,将银簪用手帕小心的包裹好放在袖中。顾铭飞又点派了一个丫鬟,两个小厮跟随,高门贵妇出行,原本就是婆子丫鬟围侍,侍卫小厮跟从,如果不指派几个人跟随,单是一主一奴的话,难免会令人起疑。整顿妥当,沈茜樰便朝着忠武侯府外走去。谁知这还未走到府门口,从花丛中冲出一个小男孩挡在沈茜樰面前,身后的奶嬷嬷扯着嗓子喊着:“小少爷,你慢一点!”沈茜樰这才注意到面前这个留着一撮桃尖...

《替嫁庶女:夫君莫动妾身来沈茜樰沈茜》精彩片段


午后,沈茜樰打理好手头的事务,二房的账目也被她拢了大半出来。

林夫人为了让她替嫁到忠武侯府的事情不败露,嫁妆全部是按照嫡小姐的标准来的,虽然陪嫁庄子破败一些,陪嫁铺子都很冷清,但是好歹是有嫁妆傍身,在忠武侯府维系起来绰绰有余,不至于举步维艰。

她带着秋桃梳洗整理,换了一身出门的装束,将银簪用手帕小心的包裹好放在袖中。

顾铭飞又点派了一个丫鬟,两个小厮跟随,高门贵妇出行,原本就是婆子丫鬟围侍,侍卫小厮跟从,如果不指派几个人跟随,单是一主一奴的话,难免会令人起疑。

整顿妥当,沈茜樰便朝着忠武侯府外走去。

谁知这还未走到府门口,从花丛中冲出一个小男孩挡在沈茜樰面前,身后的奶嬷嬷扯着嗓子喊着:“小少爷,你慢一点!”

沈茜樰这才注意到面前这个留着一撮桃尖头的小男孩,面目凶悍一脸阴沉的望着她,不过他身上穿的宝蓝色小袄,脖上挂着纯金的锁链,看上去倒是十分富贵。

“你是哪来的野丫头,竟敢挡了本少爷的路!”小男孩怒目圆瞪的看着沈茜樰,张口闭口都是贬庸针俗的话语。

就在此时身后跟着的奶嬷嬷从林子里钻了出来,见到沈茜樰面色一凝,又把小男孩往身后拢了一拢,挤出一抹笑容:“三少夫人,见笑了。”

看着他身上的装束,还有蛮横无理的态度,不难猜出来他应该是大房或三房的孩子,三房钱氏看上去睿智聪明,断不会教出这么一个蠢笨的儿,再加上三房无子,想必这男孩定是大房所出。

沈茜樰面不改色的望着他,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倒是你长辈,你该唤我一声三婶才是。”

小男孩正是称王霸主的年纪,一听沈茜樰让他唤长辈,登时就不乐意了,大声喊叫着:“你无非就是乡下来的野丫头,还想让我叫你三婶,我呸!”

听到他粗鄙不堪入耳的话语,沈茜樰面色一凝,神色也黯淡下来,她很难想象一个这么大点的小孩,能说出这种话来。

奶嬷嬷见他说的属实过分了些,将他拢到身后装模作样地打了两下:“我的祖宗!你这是说什么胡话,赶快给你三婶道个不是。”

小男孩白白挨了几下,心中更加恼火,他挣脱奶嬷嬷的束缚,一溜烟就跑到沈茜樰面前,顶着头直愣愣的就撞了上去。

沈茜樰还未反应过来,小男孩就撞到她肚子上,霎时她肚子一阵生疼,脸更是白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虽说小孩子劲没那么大,但突然撞在最柔软的地方,还是让沈茜樰有些站不稳脚跟,若不是秋桃在身后扶着,她险些就栽倒过去。

“夫人,您没事吧?”

看着秋桃关切的神情,沈茜樰强忍住肚子上的疼痛,缓缓吐出一口气:“我没事……”

“我的祖宗爷!”奶嬷嬷哀嚎着,上前一把将他从地上抱了起来

“不要你管!”小男孩费力挣扎着,被奶嬷嬷抱在半空中还张牙舞爪的踢了两下,这一脚又直愣愣踹到沈茜樰膝盖上。

“嘶!”沈茜樰肚子还在疼着,这一脚又踹到她膝盖骨上,顿时她眼眶里噙满泪水,疼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秋桃连忙搀扶着她,见一个孩子都能欺负了沈茜樰,不满的说道:“这哪家的孩子这般不懂礼数,夫人倒不如好好教训一下。”

沈茜樰强抑住疼痛,摇了摇头:“他是大房王氏的孩子,毕竟是个小孩子,咱们跟他计较了倒有些失了礼数,这件事就此罢了。”

就在这个时候,奶嬷嬷也被他抓了几道印子,就这么松了手,小男孩气急败坏的就向沈茜樰扑了过去。

沈茜樰本来看着他是个小孩子不想跟他计较,没想到他竟这般不将她放在眼里,终于有些忍无可忍了。

她一把就捏住了小男孩乱挥的拳头,稍微使了几分力气就将他两只手蜷在一起,瞬间便动弹不得。

“你!”

小男孩气的脸涨的通红,如刀子锋利的眼神剜向了沈茜樰,张口就骂:“你个臭丫头快放开我,快放开我。”

奶嬷嬷见状连忙扑了过来,见沈茜樰紧攥着小男孩拳头不松手,也不敢上前制止,只得劝慰着。

“少夫人,小少爷还小,他不懂规矩冲撞了您,这次您就饶过他吧。”

看见奶嬷嬷苦苦哀求的眼眸,沈茜樰微眯的眼眸望着她,冷哧道:“年纪还小?玉不琢不成器,主子不懂规矩难道不是你们奴才的错?”

沈茜樰手又攥紧了几分,她冷冷道:“我也是看在他孩子面上才不跟他计较,如此嚣张跋扈,现在不管教,以后长大了便是个祸根。”

小男孩胖嘟嘟的手腕被捏的一阵麻木,他费力挣扎着,更是气愤不已的瞪着沈茜樰,对上她一双泛着寒光的眼眸,他讪讪的闭上了嘴巴。

他也是天性善良的孩子,不过是从小被王氏给宠坏了,这也并不是他的过错,若是现在从良以后还来得及。

“以后好生管教。”沈茜樰缓缓松开了他的胳膊,站直了身子:“小少爷年纪还小,等长大了都是要送先生那学习的,这脾气早点改改。不然长大了会吃亏。”

说罢不等小男孩反应,秋桃便搀扶着沈茜樰离开了此地,往府外走去。

小男孩望着她的背影,心里有些沉闷的感觉,压抑着他说不出话来。

主仆一行在街上走着,来到了一家卖布料成衣的店铺,名叫轻纱阁。

“回门之日我倒是还缺一套衣裳。”为人妇的女儿回门时还穿着自己的嫁妆总是有些不妥。

秋桃附和着,沈茜樰令其他人在外等候,自己带着秋桃和丫鬟走了进去。

刚踏进门槛,沈茜樰便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她回头望了一眼,只瞧着不远处小巷子里一个神色慌张的男子往后面躲了躲。


就算她因此受到了皇上的青眼,到时候后宫争斗,也够她受的。

何苦来哉?

沈茜樰摇了摇头,不想去管沈茜碧的想法。

回到自己的桌子,那位夫人一直向各位贵女道谢,沈茜樰知她是个懂礼数的人,不觉也有几分喜爱,与她攀谈了两句,得知她是户部尚书的夫人,竟然还和沈家是邻居。

“听说,之前沈茜碧所做的诗文,全都是你帮忙代笔的?”尚书夫人有些八卦的问道。

沈茜樰就算看沈茜碧不顺眼,也不想在这个时候拆她的台,摇摇头笑着说:“姐姐作诗也是不错的,只是偶尔叫我帮忙润色一二。”

众位贵女听说,都不由得摇头。

就算沈茜樰这么说,她们岂能不知那次诗会上沈茜碧出的洋相?

“上次啊,咱们组织了一场诗会。”有个好事儿的贵女在一旁给这位夫人讲解:“她竟不知赵燕青是谁,更不知自己写的诗文有致敬赵燕青的意思。”

尚书夫人登时张大了嘴,一脸的不可置信,就算她不通诗文,也知道赵燕青是谁,素有才女之名的沈茜碧,竟不知赵燕青是谁?

“而且啊,她还大言不惭的当众问,那赵燕青是何等人物?”那位贵女吃吃的笑了起来,大家都笑做一团。

沈茜樰不由得摇了摇头。

这件事现在听起来好笑,但是当时,沈茜碧还以为自己是故意想要她出丑,害得她被寻了个由头,罚跪了整整三天。

不过好在最后的结果是好的,叫她认识了白小妹和林婉儿这两个好姐妹。

酒至正酣,沈茜樰也微微有了几分醉意,她还有些奇怪,为何那向来都想要拔尖的沈茜碧,竟然没有动作的时候,就听到沈茜碧朗盛说道:“参见皇上,小女乃是沈家嫡女,有幸得见天颜,想赋诗一首。”

完了。

沈茜樰捂着额头,自言自语道:“那是一首菊花吟啊,你……”

这话好巧不巧,叫身旁那位好事儿的贵女给听见了。

那贵女说话俏生生的,丝毫不知道压低声音,问道:“她又让你给她写诗啦!”

沈茜樰连忙摇了摇头,但这道声音,却被身旁的贵女听了个七七八八,有知道当年那点动静的人,噗嗤笑了出来,一边对沈茜碧指指点点,一边向不知情的讲解这件事情。

沈茜碧她们离得远,并未听到这边的动静,沈茜碧还笑容满面的看着皇上。

她长得好看,和秀美的沈茜樰并不是一个风格,美的充满了攻击性,咄咄逼人。

看着漂亮的沈茜碧,皇上的眼神中却充斥着几分玩味,点了点头。

等沈茜碧吟完诗,皇上笑呵呵的说:“沈小姐刚刚说,因为得见天颜,所以赋诗一首,怎么朕听着,这是一首菊花吟啊。”

“皇上……我……”沈茜碧一下子说不出话来,脸上带着几分尴尬。

皇上点了点头,作恍然大悟状:“原来朕长得像菊花。”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笑出了声,看着跪在地上的沈茜碧,沈茜樰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下出糗出大了,说不定还会连累沈家。

不过沈茜樰却没有帮沈茜碧解围的意思,而是在一旁静观其变。

这时候,变故横生。

那位夫人的小哥儿,却突然嚷嚷起来。

“我看到了,我看到了!”

夫人连忙捂住小哥儿的嘴,但是这时候,皇上已经走了过来。

皇上一直是笑呵呵的,过来问:“小哥儿看到什么了?”

这小哥儿也知道了刚刚替自己指路的人是皇上,所以脆生生的给皇上行了个礼,随后说道:“我看到那个姐姐,要这个姐姐帮她写诗!”

小哥儿指了指沈茜碧,又指了指沈茜樰。

场面一度有点尴尬。

刚刚沈茜碧出了个大洋相,沈茜樰才不想跟她扯上关系,但事已至此,只好硬着头皮站了起来说:“启禀皇上,沈茜碧乃是家中长姐。”

皇上点了点头:“哦?姐姐还未出嫁,妹妹已经嫁人了不成?”

这皇上,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沈茜樰都怀疑皇上是故意要给沈家难堪了。

“因为……因为臣妇和夫君一见钟情,故而比姐姐提前出嫁了。”

这个一见钟情,在现在可不是个好说法,但若是说替嫁,那么就连顾铭飞都要受到连累。

“那可真是一桩好姻缘。”皇上竟然跟普通人一样拉起了家常,神色间带着几分促狭和八卦:“听说刚刚那首诗是你写的,难不成你觉得朕长得像菊花?”

“不是的皇上,臣妇只是觉得,皇上雍容,菊花华贵,十分符合皇上的气质。”

这个解释,皇上听着还算满意,点了点头。

“也就是说,这首诗,果真是你写的?”皇上冷不丁说道,这些连沈茜樰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过了半晌,皇上的脸逐渐严肃起来,终于有了几分人皇的威严,冰冷的看着沈茜碧。

“欺君之罪,你可知晓?”

沈茜碧已经快要昏厥过去,沈茜樰担心会连累到自己,终于是忍不住说:“启禀皇上,长姐只是一时糊涂……”

“那你也跟着糊涂不成?”皇上的眼神冰冷至极,和刚刚判若两人。

沈茜樰也赶紧跪了下来。

过了好半晌,才听见皇上说:“中秋家宴,朕不想横生枝节。”

沈茜樰这才站起来,长舒一口气。

这皇上实在是难对付,难怪夫君这么忌惮他。

想到这里,沈茜樰心中有些愧疚,差一点就害了自家夫君。

接下来的晚宴,沈茜樰也是食不知味,等坐在马车上,才回过神来。

“夫人害怕了?”顾铭飞擦了擦沈茜樰腮边的冷汗。

沈茜樰点了点头,心有余悸:“皇上太可怕了。”

顾铭飞听完,却轻轻笑了笑:“放心,他跟你们逗着玩的。”

难道这还是逗着玩?

顾铭飞淡淡的说:“只不过小惩大诫而已,若是夫人能见到皇上上朝,才会知道什么叫君临天下。”

听顾铭飞的意思,他好像很欣赏皇上?


手上突如其来的温度让沈茜樰有些慌乱,她将手抽回,背过了身,面上微红,但是她还是沉稳着语调:“既然如此,夫君好生静养,妾身去看看建立小厨房的大小事宜,再去与公中报备。”

顾铭飞手中一空,看着沈茜樰匆匆离去的背影,眼中顿时黯淡下来,冷笑一声,他果然还是想多了,有那个女子会不在乎自己的夫君不仅卧榻在床还容貌尽毁呢?

顾铭飞思虑着,心里有了芥蒂。

当晚,沈茜樰还像以往一样,想要服侍顾铭飞净面睡下。

“不必了。”顾铭飞声音微微发哑,他看着沈茜樰,眸色幽深。

既然对他厌恶至深又为何委屈自己与他合床而睡?

但是看着沈茜樰纯净如秋水的双眸,他没法儿说什么重话,毕竟这几日沈茜樰尽心为他并无过错。

“白日里我睡得太久,现在并无睡意,你自去睡罢。”

沈茜樰点头应下。

屋内只自己的夫君,并无他人,她净面后坐在床榻边上,背着身撩起衣衫,露出自己的膝盖来。

跪祠堂是她怕被大房三房揪住错处纠缠不休,三日都是实打实的跪了整一个时辰。

膝盖上的乌青到现在还没有褪去,她用纤纤玉指从铜制药盒中剜出一小块药膏轻轻涂抹。

这一幕落在顾铭飞的眼中,他瞳孔微缩,但是并未说些什么。

是夜,屋内留了一盏烛火给顾铭飞,沈茜樰则是沉沉睡去,因为疲惫,她睡得发沉。

顾铭飞看着身旁的女子,伸手抚向她微微发皱的眉尖儿。

“你到底有何意图?对我,又是何种情感?”

榻边一个包裹引起了顾铭飞的注意,他整日昏睡,倒是不曾注意到屋子里的变化,这包裹里想必是沈茜樰的物件儿了,只是不知道这里面是什么。

他将包裹拿到手中,颇为轻软,打开后,赫然是一件尚未完成的男人的内衫!

料子是舒适的冰丝缎,轻薄透气。顾铭飞轻轻展开,大小正是他的身量,不禁情感交集,微微动容。

他将衣服包好放回床头,看向沈茜樰,烛火在她的侧脸上投下一层柔和的光,她微微蜷缩着身体,像是在害怕着什么。

顾铭飞轻叹一口气,吹灭烛火也睡下了。

第二日一早,小厮照常送来膳食,顾铭飞昨夜晚睡精神有些不济,在床上歇息。

沈茜樰亲力亲为遣散了屋内下人,自将膳食摆开,照例拿出自己的银簪一一试过。

其他的小菜倒无差错,但当试到专为顾铭飞熬的粥时,横生变故,簪子尖儿居然微微发黑!

虽然黑的不是很明显,但是沈茜樰放在白帕子上擦拭时还是一眼就看了出来。

她登时心下一沉!

原想着她嫁入了二房,也算二房有了主,陷害者不会如此猖狂,但是她还是低估了府内他人的敌意!

顾铭飞在床上卧着,他目力极好,这一切都被他收入眼底。

但是他仍是闭上双目,待要看沈茜樰如何处置。

“秋桃,进来罢!”

沈茜樰声音微微发寒,廊下立侍的秋桃忙走了进来。

“少夫人有何吩咐?”

“去大厨房问问今日二房的粥食是谁做的,若是有人问起来就说是三少夫人要为二房的小厨房选厨子。”

秋桃领命去了,能做出投毒这种事情的人,怎么可能不把手脚痕迹处理干净?她现在大张旗鼓去探查只会让投毒之人更加小心,这样只会将他们推向更不利的境地,不如借由他事,旁敲侧击一番,震慑收敛一下。

待到小厨房建成,她事事亲为,便能让人无缝插针。

至于这碗粥,她得伪造出被喝掉的样子。

随后沈茜樰将这碗粥放在一旁,将自己的那碗红枣米粥匀了半碗端到了顾铭飞的面前。

顾铭飞看到这一切,心中对沈茜樰的怀疑和顾虑打消了大半。

沈茜樰将他扶起来用了早膳。

顾铭飞看着沈茜樰忙前忙后的身影,不由得愧疚起来,沈茜樰是世间少见的聪敏女子,有着其他高门贵女所没有的气度,不然也不能在忠武侯府游刃有余,短短几日就堪破了他的处境。

想起昨日他对沈茜樰的怀疑,顾铭飞心中略感羞愧。

屋内二人颇为沉默,顾铭飞心下微动,故意将手中的花生撒开,花生落在地上发出细碎的声响,沈茜樰转过身来,弯腰将花生捡起重新放回到自己夫君的手中。

却不防备被顾铭飞就势抱了个满怀!

顾铭飞虽然病弱,但是该有的气力还是有的,他双臂牢靠有力,将沈茜樰环住。

“你受苦了。”顾铭飞的气息喷洒在耳边,沈茜樰身子微微有些僵硬。

“但是我会对你好的,二房也不会这样一直没落下去,等我好起来,你就不必受这样的苦了。”

自己夫君在耳边轻声细语的说着这样的话,沈茜樰的耳朵尖被喷洒出来的气息描摹着,红了起来,正被顾铭飞看了个正着,不由得伸手轻轻捋了捋她鬓间的发丝,状若不经意的掠过她的耳朵尖儿。

“夫君……”沈茜樰的声音有些许嗔怪意味。

虽然夫妻二人之间这般并无不妥,但是她仍有些不自在,想要从自家夫君的怀中脱身出来,顾铭飞却捉狭般紧抱着,过了片刻,才恋恋不舍的放开了她。

脱身后的沈茜樰直接转移话题,她把银簪递给了顾铭飞,将刚刚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顾铭飞。

“我打算把这根簪子带出去,寻个药房大夫探看一二。”

顾铭飞沉吟片刻,微微拧眉,

“少夫人出府,身边必然有家奴侍从,不知道哪个就是投毒者的眼线,到时候只怕会将你陷于险境之中。”

况且,他身上的毒也不是那么简单,用银簪就可以试探出来的,他担心沈茜樰打草惊蛇将自己置身险地,如果真的如此,他不知要有多愧疚。

“这一点夫君放心,妾身自有办法。您不要担心了。”沈茜樰成竹在胸,毫不夸大的说道。


沈茜樰有些犹豫。

他们如今的现状群狼环伺,一边有王氏虎视眈眈,那后宫神秘人也是紧追不舍,在忠武候府还好,若是出了侯府,也不知这些人会有什么动作。

“我担心……”沈茜樰才开口,却觉额头一热,顾铭飞竟抬手帮沈茜樰擦拭汗珠。

他并非贪图享受之人,虽说苦夏难捱了些,但也算不得什么。

但如今沈茜樰嫁给了他,他必定也要事事替沈茜樰考虑一二。

“夫人有避暑的庄子,那再合适不过了。”顾铭飞噙了一丝笑意,“马上就是三伏天了,我们同去避暑。”

言毕,不待沈茜樰开口,顾铭飞强壮双臂搂住了她,“一切都有我在,不必担心。”

顾铭飞的话,确实是有稳定人心的作用,沈茜樰便轻轻点了点头,一开始的那点担心此刻也烟消云散了。

陪嫁庄子地处城郊,虽说可以避暑,也只不过比京城能稍微凉快一些。

但即便是如此,也会叫人好过很多。

去庄子的路上,也是最难捱的。

闷在马车中烦热不说,更是担心心匪人作歹,不免有几分提心吊胆。

好在后面有顾铭飞的人马暗中跟随守护,沈茜樰总算能安心几分,一路马车摇晃,她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等醒过来时,庄子已经到了。

庄子是座田庄,里面住着不少农户。

管事的见沈茜樰过来,连忙收拾出来了两间主屋。

皆是背阴的房间,时常打扫洁净,并没有霉味,而且也十分凉快。

沈茜樰进了房间,长长的出了一大口气,顾铭飞的神色亦是难得的轻松。

他们出来的时候,怕吃不惯庄里饮食,便把那京城厨子也带来了。

才吃过中饭,厨子便笑呵呵的从后院抬出来一个烤炉,对两人说道:“这里晚上才凉快呢,少爷跟少夫人要不要趁着夜凉如水之时,顺便尝尝咱们京城最出名的烤肉?”

沈茜樰倒没什么,秋桃却雀跃的几乎要跳了起来。

“可。”顾铭飞看沈茜樰兴致勃勃的样子,替她点了头。

沈茜樰反而担心,这油腻的烤肉会否对顾铭飞的身体造成影响,弄得顾铭飞也有些哭笑不得。

自从郁大夫来过一趟,沈茜樰就将自己当成了瓷娃娃一般。

这种看顾虽说叫人暖心,但有的时候,也不免有些无奈。

到了傍晚,沈茜樰第一次在外见到似咸蛋黄般的落日,高兴的像个小孩,顾铭飞则是宠溺的看着沈茜樰略微雀跃的背影。

人都说,遇到了对的人,就是叫自己从大人变成孩子。沈茜樰在烧烤架前忙碌,视线偷偷瞄向顾铭飞。

虽然他俩这场婚事是阴差阳错造就的,但是……也算是遇到了对的人了吧。

就是不知道,顾铭飞是否和自己的感觉一样。

沈茜樰莫名起了几分小孩子心性,一边往顾铭飞嘴巴里塞烤肉,一边含糊不清的说道:“庄子上还有个小池塘,一会儿我们去赏荷吧。”

顾铭飞哭笑不得:“到了晚上,光线不佳,如何赏荷花?”

“去不去嘛。”沈茜樰眯着眼睛,望着顾铭飞的脸颊。

顾铭飞无奈点了点头:“好好,我们一会儿就去。”

月光如水,万物似笼罩了一层白纱,别有一番风味。

沈茜樰同顾铭飞去赏荷花,直弄得两人被咬了一身的蚊子包,连带着掌灯得秋桃也未能逃过一劫,这才落荒而归。

顾铭飞虽然被沈茜樰拉着疯玩儿,但脸上却没有丝毫不满的神色,看着沈茜樰的背影,微微眯起了眼睛。

这样活泼的夫人,倒是十分可爱。

第二日,沈茜樰一早起身,准备服侍顾铭飞洗漱,但一向都早起的顾铭飞,却不知为何,竟然还没有睡醒。

难道是昨晚玩闹到太晚了?

沈茜樰皱了皱眉,抬手摸了摸顾铭飞的额头,眸光猛然一沉,他额头滚烫,似碳火一般热意灼人。

或许是受了风寒。

沈茜樰心里咯噔一声,连脸都顾不得洗,赶紧出去叫人牵出来马车,准备进城去找郁大夫。

顾铭飞生病,那可非同小可,若是牵动了身体里的毒,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郁大夫和风娘听说,赶快和沈茜樰一起回到了庄子上。

风娘身轻如燕,也不知怎么的,竟然跑得比马车还要快,步履之间还十分轻松。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轻功?

沈茜樰瞪大了眼睛,往外看着风娘的背影,一旁的郁大夫有些自责的说:“都怪我,若不是风娘要保护我这个老头子,也不至于被困成这样。”

保护?沈茜樰转过身子,上下打量了郁大夫一眼。

郁大夫与顾铭飞是旧识,而且曾经在皇宫中任职,难不成郁大夫招惹了什么杀身之祸,所以才需要风娘这样的高手跟着?

此事是他人隐私,沈茜樰虽微有疑惑却未打听一二。

及至庄子上,风娘已经开始熬药了,见两人过来,风娘促狭的看着沈茜樰:“昨晚顾少爷劳累过度,才导致邪风入体,过两日就没事了,不必担心。”

不……不是你想的那样。

沈茜樰惊愕片刻,忽然俏脸飞上一抹酡红,她有些郁闷,想解释,却张不开口。

“这里倒是凉快,可以让我们住一段时间吗?”风娘笑眯眯的问道,眼神很亮。

沈茜樰登时警惕起来,沉着脸点点头,“二位想住到什么时候都可以。”

将风娘和郁大夫安置下来,沈茜樰有些歉意的看了看躺在病床上的顾铭飞。

他已经醒了,正含笑看着沈茜樰。

“是我太任性了。”

“昨晚我很高兴。”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两人都有些怔愣,沈茜樰叹了口气,给顾铭飞擦了擦额头的热汗:“若不是我,你也不必遭受着无妄之灾。”

“若不是夫人,我也不会在身重剧毒的情况下,还如此开怀。”

两人表明了心意,顾铭飞抬起头,轻轻捧住了沈茜樰的脸颊,沈茜樰的脸微微发红,第一次主动,在顾铭飞的脸上啄了一下。

两人的唇齿逐渐靠近,顾铭飞不知何时已经翻身压在了沈茜樰的身上,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少夫人,外面有个姑娘昏迷了。”


见元贵妃犹豫,侍卫心想着她应当不愿见客。

元贵妃虽说极得皇上宠爱,可因着家境卑微,后宫中不少妃嫔将她视为眼中钉,她日日待在宫中,除了皇上每日来时能有些乐趣,平日里都是同雪球玩耍。

这沈茜樰,景秀宫中倒真无人知晓她与元贵妃有何瓜葛。

“不。”元贵妃忽然改了口吻,不等侍卫转身,她便先行将侍卫喊住。“让她进来。”

元贵妃忽的好奇,沈茜樰到底想做什么。

她只知沈茜樰在沈府时地位下等,连一个下人也瞧不上她。现如今也算是苦尽甘来,那日在御花园见到沈茜樰,元贵妃只觉着她同从前截然不同。

“芝兰。”元贵妃把雪球递给了芝兰。

芝兰答应,接过雪球后离开了偏殿。恰巧沈茜樰进来,与芝兰擦肩而过时,她赶紧往旁边侧了几步,生怕同芝兰挨上。

芝兰走后翻了个白眼,抱得雪球更紧了些。

“乖乖雪球,这人怎的这般不识抬举,连你也要嫌弃。”芝兰不喜沈茜樰,是因为上回在赏花会,她一直觉着是沈茜樰的过错,才让雪球忽然失控,害得她差点丢了脑袋。

声音不大不小,随即传进了沈茜樰的耳朵里。沈茜樰无奈,摇了摇头进了偏殿。

“小女沈茜樰,参见贵妃娘娘。”沈茜樰毕恭毕敬,向元贵妃行礼。

元贵妃坐在座榻上,一只手漫不经心打理身上雪球的毛发。

看着那些个毛发落在空中,沈茜樰蹙了蹙眉头。

“你受不了狗毛?”元贵妃竟这般细心,连沈茜樰蹙眉也看得明明白白。

“是的,小女染不得狗毛,若不然就会周身起红疹,得过几日才能消停。”沈茜樰如实回答。

这让元贵妃脑海里不自觉浮现出赏花会时的情形,愈加觉着蹊跷。

“难怪那日雪球扑到你身上,你竟有这般大的反应。”元贵妃细细斟酌,也开始怀疑起沈茜碧来。

元贵妃一家与沈家,几年前倒算得上要好。沈茜樰与沈茜碧自小不合的事情,元贵妃也清楚。

“让娘娘见笑了。”沈茜樰轻笑,好似未有想过提起此事。即便是元贵妃说到这儿,沈茜樰也是不动声色略过。

这样知书达理端庄大方的女子,怎样也不似从小被欺负着长大。倒比沈茜碧更像是大家闺秀,一颦一笑皆是气宇不凡。

“你今日来找我是?”元贵妃也不多问,低头喝了一口茶水。“对了,过来坐吧。我这景秀宫冷清得很,平日里除了皇上,压根没人会来看望。难得来个人陪我说话解闷。”

元贵妃苦笑,更显得她娇媚动人。

沈茜樰这一瞬仿佛能够理解,为何后宫佳丽三千,皇上却唯独宠爱元贵妃。她生得好看,不似旁的那般艳俗,明媚中多了一丝清秀,又因从小苦着长大,同那些个千金小姐自然不一样。

“皇上来就好了啊,这后宫多少人盼着皇上来,可皇上就是不来,他啊,就爱您一个人。”沈茜樰附和起元贵妃,她知晓后宫这些个女子最是爱听的,要数这些话。

能被皇上宠幸,是多少人毕生所想。

沈茜樰不能理解是真,可她得要拉拢元贵妃,就必须顺着元贵妃走。

“你不懂。”元贵妃无奈摇了摇头。“我家境不够殷实,根本帮不上皇上的忙,这皇后之位必定不是我的。可谁要是当了皇后,我在宫里的日子就不好过了。现如今我成了多少人的眼中钉,等到她们有机会反扑,那我还得了。”

元贵妃心里跟明镜似的,即便是现下她最受皇上宠爱,也未曾白白做起梦来,以为能这样过一辈子。

“娘娘,您别要担心了,过好今日就好了。这要是说起以后,哪个不心惊胆战。我还怕我夫君哪天走了,我成了寡妇,定会第一天就被赶出侯府。到时候沈府也不收留,我可就无家可归了,还落得一个坏名声。”

沈茜樰压低了声音,语气也温柔了不少。

“你倒想得豁达。”元贵妃轻笑。随即又重重叹了口气。

“我既想到与你说起此事,实在是有损规矩,你别要放在心上。”元贵妃反应过来,赶紧叮嘱沈茜樰。

“娘娘,小女明白。”沈茜樰伸手,轻轻拍了拍元贵妃的手背。

“对了,您不是问小女今日来找您是为了何事嘛!”沈茜樰忽的想起最重要的事情未做。说罢,她伸手从衣袖中掏出一个锦囊,做成了平安锁的模样。

“小女差点害得雪球受伤,这些天一直内疚极了,只是因着身子不适,迟迟未有前来拜访。这不,身子刚好便就来了。只是无以为报,就亲手做了个香囊,娘娘日日放在枕边,可祝您睡得香甜。”

沈茜樰说着,将香囊双手递给了元贵妃。

元贵妃诧异得很,缓了好一阵才接过香囊。

两人再寒暄几句后,沈茜樰借故回去侯府尚有事情要做,便草草离开了景秀宫。

元贵妃捏着那个香囊,面色很是凝重。

受王氏钱氏起头,侯府女眷对待沈茜樰更是排斥。沈茜樰从回去侯府,周遭遇见的同辈或者是婶娘,无一人肯给她好脸色看。

沈茜樰不以为意,她只需得着自己开始,其余事情自己哪管得住。

况且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沈茜樰巴不得这些个人日后离自己远远的,莫要纠缠上她。

她现在,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二少夫人,您总算回来了!”

沈茜樰刚进院子,就被眼前一幕惊得愣在原地。

她来时这个房间冷冷清清,瞧着十分没有气色,沈茜樰就带着下人们种了好些个花花草草,看上去有烟火味了些。

谁知沈茜樰一回来,就见院子里孤零零的,花草树木尽数被人摘取殆尽。

“谁干的?”沈茜樰淡淡询问。

“是王夫人。”秋桃急得脸色通红。她不是不知院子里这些个花花草草都是沈茜樰亲手所种,寻常遇到下雨天,都要她把淋不得雨水的搬进屋子里,这下子都没了,沈茜樰不知有多心疼。

“她说老夫人信佛,我们院子面朝南北,不该带阴庇之物。奴婢也不知,这些花花草草,怎的就坏了风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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