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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后,我成了第一女皇商粟阳裕丰行结局+番外

papa怪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第五章桃花宴日子一天一天过去,眼看明天就是桃花宴了,裕丰行精心准备的衣服也终于制好了。这天,赵今安和梅儿带着衣服来到周府:“姐姐先试一试,若有不妥之处我立刻改去。”周荣玲一看到衣服眼睛就亮了:“这衣服可真好看!我太喜欢了!”说完便迫不及待的让翠儿和蝶儿替她穿上。周荣玲换好衣服出来,赵今安深吸一口气,站了起来。她围着周荣玲转了两圈,叹道:“这衣服不但合身,关键是显得你的气质特别好,眉清目秀,亭亭玉立,清雅中带着一丝飘逸。”周荣玲的脸慢慢烫了起来,却还嗔道:“瞧你这小嘴!你的意思是我平日里就不漂亮了?”听到这话,几个小丫鬟都握嘴偷笑。“周小姐模样本就标致,这衣服穿在身上是锦上添花了呀!”梅儿站在赵今安身后,忍不住开口道。听到这话,周荣玲...

主角:粟阳裕丰行   更新:2024-12-07 16:2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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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粟阳裕丰行的其他类型小说《和离后,我成了第一女皇商粟阳裕丰行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papa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第五章桃花宴日子一天一天过去,眼看明天就是桃花宴了,裕丰行精心准备的衣服也终于制好了。这天,赵今安和梅儿带着衣服来到周府:“姐姐先试一试,若有不妥之处我立刻改去。”周荣玲一看到衣服眼睛就亮了:“这衣服可真好看!我太喜欢了!”说完便迫不及待的让翠儿和蝶儿替她穿上。周荣玲换好衣服出来,赵今安深吸一口气,站了起来。她围着周荣玲转了两圈,叹道:“这衣服不但合身,关键是显得你的气质特别好,眉清目秀,亭亭玉立,清雅中带着一丝飘逸。”周荣玲的脸慢慢烫了起来,却还嗔道:“瞧你这小嘴!你的意思是我平日里就不漂亮了?”听到这话,几个小丫鬟都握嘴偷笑。“周小姐模样本就标致,这衣服穿在身上是锦上添花了呀!”梅儿站在赵今安身后,忍不住开口道。听到这话,周荣玲...

《和离后,我成了第一女皇商粟阳裕丰行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第五章 桃花宴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眼看明天就是桃花宴了,裕丰行精心准备的衣服也终于制好了。

这天,赵今安和梅儿带着衣服来到周府:“姐姐先试一试,若有不妥之处我立刻改去。”

周荣玲一看到衣服眼睛就亮了:“这衣服可真好看!我太喜欢了!”

说完便迫不及待的让翠儿和蝶儿替她穿上。

周荣玲换好衣服出来,赵今安深吸一口气,站了起来。

她围着周荣玲转了两圈,叹道:“这衣服不但合身,关键是显得你的气质特别好,眉清目秀,亭亭玉立,清雅中带着一丝飘逸。”

周荣玲的脸慢慢烫了起来,却还嗔道:“瞧你这小嘴!你的意思是我平日里就不漂亮了?”

听到这话,几个小丫鬟都握嘴偷笑。

“周小姐模样本就标致,这衣服穿在身上是锦上添花了呀!”梅儿站在赵今安身后,忍不住开口道。

听到这话,周荣玲哈哈大笑起来,向着赵今安说:“真不愧是你的丫鬟,果然有其主就必有其仆!”

一阵笑闹之后,赵今安告辞回家,周荣玲却邀请她明日一同前往桃花宴。

按理说,以赵今安的身份,是没有资格参加这样的宴会的,不过周荣玲可以带一个人去。

赵今安本不愿前去,可架不住周荣玲要求,再说也想去看看这衣服的效果,便同意第二日与周荣玲同去。

次日一早,周荣玲的车马就来到裕丰行门口,接上了赵今安。

在马车里,闲不住的周荣玲就与赵今安嘀咕:“今日一早,我二哥看见我的打扮,真是把我一通夸呢!虽说我脸皮厚,都有些不好意思。妹妹,你家制的衣服真好,以后我都在你家制了!”

赵今安仔细端详了一会儿,周荣玲今日穿的正是裕丰行制的那件衣服,头顶上的头发梳做飞天髻,只插了一个红宝石的钗子。

后部分头发用粉色丝带系起,耳边也各留了两缕头发。耳朵上是与钗子同一质地的圆形耳环。

就这样简单的装扮,配着衣裳,更显得气质出尘。

“那我先谢谢姐姐了。不过今日你的打扮确实好看!照我说,姐姐今日怕是要引起众小姐的围观了。”赵今安笑着说。

“你这是在打趣我!”周荣玲却是害羞了。“不过你怎的打扮得如此素净啊!你虽未及笄,但也快了,今日也可以看看是否有好儿郎啊。”

赵今安愣了一下,她明白周荣玲本是好意,却忘了她的身份是商贾之女,哪里能与桃花宴上的儿郎谈亲,只回道:“姐姐才是打趣我呢!”

两人正在笑闹间,翠儿打起车帘子禀告说目的地到了。

既然是桃花宴,自然也是要赏花的。城东有一片桃林,每年桃花开时,那粉色层层叠叠,就像一片粉色的云彩。

于是桃花宴的地点就固定在此处了。

马车还未驶入桃林便停了下来,进入桃林只有一条道,现下已经被官兵围了起来,需得看了帖子才放行。

马车都停在桃林外一片开阔之地,各家小姐公子都步行进去。

周荣玲挽了赵今安的袖子,带着翠儿和蝶儿一起走了进去。

远远的便听到有笑声和音乐声传来。

因着桃花宴也是一场青年男女相看的盛会,内里并没有设防,男子与女子均在一处。

灼灼桃花盛开,几棵大桃树下搭着几个凉棚,凉棚里设有茶果桌椅供大家休息。

中间有一张桌子,上面设着笔墨纸砚。

右手边还有一个华丽的舞台,想来是大家表演才艺之所。

赵今安几人进来时,几名女子正在和几名男子比诗。

周荣玲凑到赵今安耳朵边给她介绍:“那个穿黄衣服的是太尉家的大女儿,叫陈茜;她旁边那个有点胖的是县丞的女儿辛水香,是陈茜的跟班;左边那个是……”

正说着,一声惊呼响起:“哎呀!这不是周荣玲嘛!我差点都没认出来!”

说话的正是那个胖胖的县丞之女辛水香。

她这一喊,所有人都转过身,看向了周荣玲和赵今安一行人。

立刻就有女子嘀咕起来:“天呐!那是周荣玲吗?怎么气质这么好呀!”

另有几名女子围了过来,拉住周荣玲的手:“玲儿,你今儿可真是太漂亮了!”

“是啊是啊!这衣裳也好看!”

“特别是这绣花,跟真的似的。”

面对这么多夸赞,周荣玲脸都红了:“林姐姐你们可别取笑我了!这是裕丰行制的衣服好看。这花是云娘绣的。”

“可是西市刘家的云娘?她不是轻易不给别人绣东西吗?裕丰行竟然能请她制衣!”

“正是西市的云娘。”说着拉过一旁的赵今安向几人介绍:“这是裕丰家掌柜的女儿,赵今安。”

接着又向赵今安介绍起这几人来:“这位是林银雁。这是李雨儿。这是邱虹。这是肖霞。”

赵今安向几位小姐见礼,李雨儿和邱虹只看了一眼便继续夸周荣玲,肖霞笑着点头,只林银雁笑着回礼:“你家这衣服不错,明儿个也替我制几件。”

赵今安回首称是,之后便退到周荣玲身后。

“啧,现在谁还穿裕丰的衣服!都是些穷鬼!”说话的又是辛水香,她站在陈茜身旁,一脸不屑。

“看看茜茜身上的衣服,这可是隆兴行定制的,单单工费就要二两银子呢!还有这刺绣,可是柳姐刺的。”

这柳姐是隆兴行的绣娘总管,以前是在宫里当差的,就连宫里的娘娘们都夸赞她的绣工好。

柳姐和云娘便是绣娘里的双绝。

听到这话,周荣玲几人均皱起了眉头,肖霞更是气恼的想要争辩,却被林银雁一把拉住:“跟她争什么?她这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呢!”

说话声音不大不小,正好可以让周围的人听见,立刻有人偷笑起来。

陈茜缓缓走出,对着周荣玲说:“早听说周廷尉家的三女儿是一个才女,现下我们正在作诗呢,不妨也请作一首?”

周荣玲不是爱出风头的人,对于这场宴会也不甚看中,便想开口拒绝。

“该不会是徒有其名吧?原来是一个穿得漂亮的花瓶啊!”又是那辛水香。

“你就作一首吧,正好我也好久没见着你的诗了,不知好成什么模样了。”林银雁知道周荣玲的性子,但辛水香说话太难听,便想解围。

周荣玲点头答应。

陈茜这边立刻叫了刚才与之斗诗的男子:“明城哥哥,就请你来品鉴一下吧。”

王明城是御史大夫王国康的次子,刚及弱冠便已官至谏大夫,是数一数二的国家栋梁。

王明城本就不想与陈茜斗诗,周荣玲一行来了便退至一旁与其他公子闲谈。

如今又被陈茜点到,想到父亲的吩咐,他叹了一口气只好答应:“那好吧。”说完便看向周荣玲。

周荣玲往前一礼:“如此便献丑了。”说完走到桌旁提笔便开始写诗。

一阵风吹过,粉色的花瓣随风起舞,而周荣玲的衣袂翩翩,耳旁青丝纠缠,提笔潇洒从容,恍若神妃仙子,众人竟有些失神了。

赵今安看到众人的样子,心内乐开了花:看样子效果不错啊!

待到周荣玲放笔说了一声“请”,众人才回过神来。

王明城轻咳一声,走过去看诗,先赞了一声好,然后缓缓念出:

咏桃花

庭中桃树三两棵,袅袅婷婷第次开。

粉色烟云粉色雨,灼灼其华迎面来。

此时更当把酒饮,声声乐音伴君欢。

待到花落人空寂,片片入泥养树安。

王明城一念完诗,众人便鼓掌叫好,一位公子说:“周小姐果然名不虚传!刘某佩服!”

辛水香见状狠狠咬牙,一晃眼却看到了站在边上笑着的赵今安。

想到赵今安是周荣玲带来的商贾之女,便凑近陈茜偷偷咬耳朵。

陈茜看了赵今安一眼,此时的赵今安正在想着今日这衣服果然给周荣玲加分不少,往后定有不少小姐来制衣,因此高兴的笑着。

“周小姐不愧是才女!”陈茜也赞了一声,接着看着赵今安说:“这位小姐既然是周小姐带来的,想必也是文采斐然吧!不如也请作诗一首助助兴?”

赵今安哪里想到会有人针对自己,她一下愣住了。


第三十九章 回家

狱卒将赵延带出来时,只见赵延发丝泛白,走路颤颤巍巍,好似受了很大的打击。但整个人看上去很整洁,显然是梳洗过的。

看到赵延的身影,李氏先红了眼眶,哽咽的唤了一声:“老爷!”

赵今安与赵明钰连忙上前扶住赵延的双手,齐齐唤了声:“爹!”

赵姝、吴宇深,以及裕丰行的人统统围了上去,满脸喜意。

赵延则是眼含热泪,望着众人,用力攥着儿女的手,一连说了好几个“好”。

有人欢喜,自然也有人愁。

向盛利一甩衣袖,冲着马克义冷哼一声,愤然离去。

谢瑾宣冷冷望着赵今安一家团聚,嘴角噙着一丝阴冷的笑:“今日算你们好运,遇到了四皇子,就是不知道下一次,你们的运气还有没有这么好!”

赵今安皱眉,沉声道:“你放心,心地良善之人自然有老天爷保佑,必能逢凶化吉。”

谢瑾宣的目光犹如毒蛇,发出幽幽光芒:“赵今安,当日你若嫁给我,那么今日就不会有这么多事了。如今过了这个村,便没了这家店。你等着吧!”

说完,带着李子和徐红,快步走了出去。

赵今安心中隐隐不安,但周围人兴奋喜悦的情绪,很快便将这不安冲淡了,她也融入其中。

回到赵家,李氏忙让林妈吩咐厨房准备席面,老爷回来了,自然是要与裕丰行的人一起吃个饭,热闹热闹的。

厨房里立马热火朝天的干了起来,酉时一刻席面就开了出来。席面直接搭在院子里,共摆放了三桌。

赵延首先端起酒杯,哽咽着说:“我赵某今日能出这牢门,要多谢在坐的各位!谢谢大家为我所做的一切!我这个人嘴笨,别的就不说了,我先干为敬!”

说完便将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赵今安看到父亲眼角滴落的泪水,想到下午叶大夫说的话,心头像是被塞了一团棉花,干涩难受。

一行人回家之前,赵今安就先打发了赵四去请叶大夫,因为赵今安去探监时看到了父亲伤痕累累的模样。她不相信这之后的两天,赵延会没有被用刑。

果然,看完诊的叶大夫面色沉重,他告诉他们,赵延在狱中受刑后,伤口虽用了药,但仍然有些被感染了。

同时,因为监狱里阴冷潮湿,这湿气已经淤积在赵延的体内,对他的五脏六腑都造成了损害。

因此,虽然裕丰行解封了,但赵延却不能继续管事,他必须在家里好好养个一年半载。

知道这事,赵延表现得很淡定。

赵家与别家不同,因为裕丰行基本上是靠李凤儿打下来的,所以便有一个规定,那就是赵家的女子也可以继承裕丰行的。

原先赵延夫妻二人就想将裕丰行交给赵今安,可是想着她还年轻,需要再多历练历练。

如今经过这一事,他们都相信自己的女儿定能将裕丰行打理好,所以赵延痛快的说:“看来你这个嫁妆只能你自己打理了。”

酒过半旬,周怀信来了。

从向盛利宣布解封裕丰行、放出赵延后,这个消息便如同长了翅膀,不一会儿就飞到了粟阳城的各个角落。

周怀信在给周南丰念书的时候,六子喜笑颜开的跑进来:“老爷!姑爷!天大的好消息啊!老爷被放出来了!裕丰行也解封了!”

周怀信从昨天晚上起就一直被周南丰拘着,他是多想出来去看看赵今安,去帮她想办法救人。可只要他一表现出想走的意思,周南丰就痛苦的捂住胸口,哎哟哎呦的叫起来。

于是他寸步难行!

听到六子的话,周怀信欣喜不已,连忙让六子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之后对着周南丰一揖:“父亲,如今岳父能安然无恙真是太好了,我想去看一看。”

周南丰从听到六子的话,脑子里就不断再打圈圈:既然裕丰行解封了,那么怀信的这个岳家就还有用。其他的等过两个月我儿考了会试再说。

于是他咧嘴一笑:“好孩子,你这个做女婿的自然应该去看一看的。我这边你不要担心,虽然这心口还是疼,我忍忍就过去了。”

周怀信却犹豫起来,毕竟自己父亲的身体也很重要。

周南丰再三确认,说自己没问题,周怀信这才如脱缰的马儿,快速朝着裕丰行跑去。

远在门外,他就听到了院子里传出来的欢声笑语。可一想到自己并没有帮上什么忙,便自责起来。可最终还是红着脸进来了。

早在回来的路上,赵延就曾向赵今安询问过周怀信在做什么,赵今安不愿让父母忧心,掩护着说:“公公近几日很是不好,大夫说需得有人时时在旁看着,所以我就没让他来。”

赵延和李氏闻言,心想既然是真病了,作儿子的留着伺候是应该的,也就不疑有他了。

因此,赵延看到周怀信的到来很是高兴:“怀信啊!快来快来!你父亲好些了么?”

周怀信红着脸,深深作揖:“我父亲仍卧病在床,听说您得以昭雪,让我过来看看。父亲您能平安归来,真是苍天有眼啊!”

赵延大笑:“哈哈哈,替我多谢你父亲挂念,过两日我得闲了,就去看看他。来,你过来坐着喝一杯吧!”

说着便叫赵明钰将位置挪开一点,下人在赵今安旁边安了一个座。

刚落座,周怀信趁大家不注意,低声给赵今安道歉:“今安,对不起!我想做你的依靠,可遇到事我却什么都没做。”

赵今安不语,她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掩住眼底的委屈与不满。

她明白,自己的夫君是一个重孝之人,可他完全不顾她的感受,不给她解释的机会,这让她觉得很是委屈。

赵延很高兴,连着喝了四五杯酒,可叶大夫说了,他如今的身子不宜饮酒。于是在李氏和众人的劝解下,他才放下酒杯。

直到亥时,这场欢宴才散去,赵今安也随着周怀信回到了南街。


第十四章 谢谢你,周怀信

“你们到书房里休息一下,我去请大夫!”

赵今安脸上被杂草割了好几道口子,额头上的一道最长,还渗出了一粒粒的小血珠。

周怀信的心揪在一起,他恨怎么受伤的不是自己,他更恨不能把贼人绳之以法。

赵今安看了眼身上被刮破的衣裙,摇头拒绝:“烦请周公子帮忙雇一辆马车,我这个样子必须先回家。”

“可你的伤怎么办?”周怀信看着伤口,目光沉沉。

“不碍事!”

见赵今安坚持,周怀信只能妥协:“那好吧,你先休息,我去找马车。”

他向旁边的院子看了一眼,又道:“你们去书房,把门关起来,等我回来叫你们再开门。”

看赵今安点头应下,周怀信方才打开院门走了出去。

赵今安走进之前周怀信所在的耳房,梅儿打了盆水跟着进来,之后关上了门。

这耳房不大,却整洁干净,里面只放了一个书架,一张案桌,一把椅子。

桌子上放着纸砚,几支笔。

宣纸上有线条勾勒,看样子赵今安来之前周怀信正在作画。

赵今安好奇的走过去,看到画的内容,却愣住了。

画上是一位女子,穿着淡紫色襦裙,眼若星辰。

她提着一个花灯,发丝飞舞,巧笑嫣然。

正是赵今安!

女子旁边还有两行字,字迹苍劲有力,潇洒清秀: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

后面的两个字应是还没写完。

梅儿拿出手帕绞了水,走过来要给赵今安将血滴擦掉,见赵今安看着案上的画不动,便也看了过去。

“咦,这不是小姐你吗?画得可真好!特别是眼睛,真是像极了!”

确实像,这神态简直一模一样!

周怀信早已将她的一颦一笑记在脑海里,一遍又一遍的临摹了不知多少遍!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周怀信便架着一辆青布马车回来了。

他将马车停到门口,打开院门走了进来。

院内没有人,书房门是关起来的,赵今安和梅儿在里面。

周怀信猛然想起,在出来前自己正在作画,而画的正是赵今安!

听到有人的声音他便拿着笔出了书房,画就在案桌上!

她一定看到了!

犹如被一个晴天霹雳劈中,周怀信呆愣当场。

他心跳如雷,他面色变幻不定,时而痛苦,时而害怕,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她会怎么想?会不会觉得我一个登徒子?

其实自打周怀信在裕丰行门口第一次见到赵今安,她的沉着,她的聪敏,就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而后在赵家再次见到赵今安,他是多么兴奋与喜悦。

每次见到她,他都觉得是老天赐予他的礼物。

可是他却丝毫不敢逾矩,更不敢有所妄想。

她便如天上的明月,那么美丽圣洁,一尘不染。

而他却家境贫寒,就连居住的院子也是别人的。

他只能将自己对她的喜爱掩藏起来,只能在夜深人静时默默在心里描绘她的眉眼。

而如今,这幅画揭开了他的隐私,将他那些深藏的旖念暴露在了阳光之下。

汗水逐渐从额头冒出,一阵风过,只觉凉气飕飕。

周怀信惨然一笑,是他自己不知好歹起了妄想,那么也该承担起这后果。

他走到门边,用手轻轻叩门:“是我。”

声音暗哑。

梅儿打开门,扶着赵今安走了出来。

赵今安已经整理好了仪容,头发重新梳理齐整,脸上的血渍也擦干净了,只剩下红色的长痕如线般躺在那里。

虽然衣服仍是破的,但已经可以勉强见人了。

周怀信忐忑的看向赵今安,他已经做好了迎接怒火的准备。

然而赵今安一脸平静,看到周怀信看她,竟含笑问:“马车找到了吗?”

她没看到那幅画?!

周怀信如获大赦。

“啊,找好了,就停在门口。”

他似是劫后余生,语气中带着一丝庆幸,却又有一丝失落:“我送你回家吧!我怕车夫不安全。”

赵今安明白他说的不安全是怕车夫嘴不牢,说出什么闲言碎语来,于是点头应了,便朝着门外的马车走去。

赵今安和梅儿坐在车内,周怀信坐在外面赶着马车。

赶马车是个技术活,周怀信一个读书人竟也能将马车架得平平稳稳。

马车缓缓行驶,巷子里静悄悄的,只有马蹄踢踢踏踏的声音回荡在四周。

周怀信回头看了一眼青布帘子,轻声说:“你放心,今日之事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他知道这事不能报官,一来不知道贼人是谁,没有证据,二来这对赵今安的名声影响甚大。

所以,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赵今安沉静如水的声音传来:“谢谢你。周怀信。”

周怀信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之后便觉狂喜:她竟然,叫我周怀信!

自打与周怀信相识以来,赵今安一直称呼他为周公子,从未有过如此亲密的称呼。

这代表着什么,周怀信不敢细想,深怕刚刚是幻听。

“你,你……”周怀信几次开口,却不知要说什么,要问什么。

梅儿先偷笑起来:“小姐,周公子怎么像个呆子呀!”

赵今安也忍不住笑了。

半晌后,马车终于驶出了巷子,回到了热闹的街市,喧闹嘈杂的声音如潮水涌来。

周怀信赶着马车走到裕丰行的后门,然后下车敲门。

“谁呀?”一个雄浑的声音传来,是看守院门的黄妈。

往日周怀信去给赵明钰讲课时,也是走的这后门,自然是认识黄妈的:“黄妈,我是周怀信。”

黄妈知道周怀信是去给自家公子哥儿讲课的,但今日公子还没下书塾,他怎么来了?

虽然心里纳闷,黄妈还是打开了门,只见一身白衫的周怀信站在门口,身后还有一辆青布马车。

车帘掀开,一个侍女装扮的女子钻了出来,黄妈惊讶的出声:“梅儿?”

梅儿走下车,唤道:“黄妈,快过来帮忙遮住小姐。”

接着,梅儿扶着赵今安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黄妈看到赵今安的样子,叫了声:“我的亲娘诶!”

忙赶上去扶着赵今安另一个手臂,用自己魁梧的身体将赵今安遮住,嘴上不住的说:“我的亲娘诶!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第三十七章 击鼓鸣冤(三)

“赵小姐这口舌还是一如既往的利索呀!只是这白的总不能叫你说成黑的吧。”

低沉中带着一丝魅惑的声音传来,使得赵今安眼神一凝:谢瑾宣!

自从上次设计抓了谢瑾宣的小厮,他便一直都没有动静,赵今安都快忘记他的存在了。可如今他却来了。

这是来者不善啊!

果然,谢瑾宣的到来让原本都快结束的庭审又发生了变故,因为他带来了两个人,这两人正是离开裕丰行的李子和徐红。

李子和徐红一进门就跪倒在地,大声说:“大人,大小姐是在污蔑马官爷!事发时我们都在场,马官爷让赵掌柜交出花样子,并把店关了。这赵掌柜不从,还骂马官爷是个混蛋、走狗,马官爷这才让人抓的他。”

自打二人进门,赵今安及裕丰行一行人的目光就一直落在他们身上,顶着这么多眼神,李子和徐红感觉压力颇大。

可他二人既然拿了钱,就得办事。想到白花花的银子,他们二人将腰板挺了又挺,做出一副正气凛然的模样。

“李子,徐红,你们怎么这么没有良心?掌柜的待你们不薄吧,你们为什么要污蔑掌柜的?”丽姐脾气暴,当即吼了起来。

“你们这样胡说八道,不会良心不安吗?别忘了抬头三尺有神明!”勺儿鄙夷的看了二人一眼,淡淡道。

一提到神明,徐红的身躯明显颤了一下,她面露犹豫,显得有些害怕。

可李子却没有半点异样,甚至还拍了拍胸脯:“我李子说的都是事实,可不像你们,因为掌柜的对你们好,就昧着良心污蔑好人!”

赵今安看着这两人,目光如冰似箭,仿佛要将二人刺穿。

是啊,平日里赵家待他们不薄,没想到竟是养的白眼狼!

“赵小姐,没想到吧,这可是你们裕丰行的人,他们说的话应该是不错的吧?!哈哈哈。”谢瑾宣得意至极,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围观群众再次哗然:嘶,这裕丰行是赵家的自己人,自己人居然指证自家大小姐,当真是精彩啊!

向盛利眼带笑意,也得意的捋了捋胡子:“赵今安,这可是你们裕丰行的人,他们都看不下去了!如今你们双方的人证扯平,你这物证嘛,也没什么可信度,说不定是你们自己弄乱的呢。如果没有新证据,那么我可要宣布结果了哦。”

赵今安心中已是凉了一半,她千算万算,独独没想到从裕丰行出去的人会昧着良心来指证自己!

她太相信人性了,以为你待别人以真,别人也定会回报以诚。

而现在,她才明白,在利益面前,人性是那么脆弱与不堪。

赵今安幽黑的眸子静静地注视着李子与徐红,声音如千年寒冰:“你二人可敢对天起誓?”

二人一愣,他们说的是谎话,这对天起誓……

“起誓有何用!你若拿不出证据,那我便治你一个污蔑官员的罪名!”向盛利急于结案,他可不想再出什么幺蛾子。

可往往你最怕什么,什么就会成为现实。

“精彩啊精彩!没想到今日我如此有眼福,看了这么一场大戏。”

一位身着暗金华服的男子从人群后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个一脸冰凉的小厮。

这男子身材欣长,浓眉下一双细长的桃花眼,带着淡淡笑意与多情,多看一眼便要将人吸了进去。鼻子高而挺,厚薄适中的红唇轻轻上扬,噙着一丝笑意,带着一丝不羁。

他风度翩翩,通身散发出高贵淡雅的气息,令人不自觉想靠近。

他的声音颇有磁性,带着一丝慵懒,如猫儿在用它的爪子轻轻挠着你的心,让你为之心神颤抖。

向盛利一见来人,慌的得连忙跑下来,跪着见礼:“给四皇子请安!”

来人正是四皇子刘弘。

庭内的官兵和庭外的群众均大吃一惊,接着噼噼啪啪跪了一地。

刘弘耸了耸肩,似是面对众人的下跪有些无奈。他说了一声免礼,众人才呼呼啦啦起身。

向盛利邀着刘弘,想让他坐上首位,而刘弘却摇头拒绝了:“向大人啊,你这正审案呢,当然是你这个父母官坐首位了。我就是在外面看着有趣,可是站太久有些累了,这才进来讨个座儿。”

向盛利额头冒汗,连连说不敢不敢。

这四皇子他可吃罪不起。在皇上的众多儿女中,四皇子可是最受宠的一个,可惜他无心朝政,整日里除了吃喝玩乐,就是游山玩水,不然他就是太子位的不二人选。

传说中这位四皇子性格怪异,极难相处,就连上朝也很少看到他,没想到今日他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四皇子那满脸冷意的小厮从后间端了把椅子过来,放在了大厅的左边,刘弘坐上去,翘起二郎腿,笑着说:“向大人,你继续秉公办案吧,就当我不存在。”

向盛利腹诽:这么大个人坐在那里,哪里能当你不存在啊!秉公办案,难道是说我刚才不公?

向盛利暗惊,额头的汗又多了一层。

赵今安、吴宇深、谢瑾宣等人则是心内疑惑,不知道这位四皇子的到来是喜是忧。

“咳~”向盛利轻咳一声,略带尴尬的对着赵今安说:“赵今安,你可有什么新证据呀?”

无数念头在她心中闪过,这个四皇子赵今安并不了解,但从他刚刚说的那句话看,他似乎对向盛利是有意见的。现在赵今安是骑虎难下,她把心一横,决定拼一把。

“我并没有新证据,李子和徐红所言不实,请大人明察!”

向盛利面色一喜,正要说话,可赵今安却再次开口:“大人说三皇子觉得我裕丰行的花样对后宫有不敬之意,故而下令封了裕丰行。如今三皇子不在,民女斗胆,想请教四皇子几个问题,不知四皇子是否原因为民女解惑?”


第二十三章 这屋子与我犯冲

第二日,赵今安与周怀信一同去给周南丰请安,周南丰神色萎靡,没有一点精神。

这就奇怪了,昨日都是好好的,怎的今天就如被霜打了的白菜一般呢?

周怀信担心是那心口疼的毛病没有好,关切的问:“父亲,是心口还痛吗?”

周南丰耷拉着脑袋,缓缓摇头:“哎!不知怎的,虽心口不痛了,却感觉闷闷的,没有一点劲儿!对了,昨日亲家不是说让我去拜拜菩萨吗?说得太对了,我这就去!”

说着他便站起身,一挥袖子朝着屋外走去。

赵今安只的吩咐下人套上车,让六子陪着去普慈寺。

周南丰上午去的,晚饭前才回来。

回来时他满面红光,精神抖擞,看上去比赵今安都精神。

赵今安觉得奇怪,上午时还是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样,上个香拜个菩萨就好了?这中间一定发生了什么。

果然,当一家人坐在饭桌上准备吃饭时,周南丰一脸严肃的说话了:“今日我去普慈寺上香,让寺里的普济师傅给我算了一卦,这卦像说啊,我这是犯了冲,所以才会心口痛。”

闻言赵今安只点了点头,她一向都不相信鬼神之说,认为求神拜佛是虚无缥缈的东西,给自己的种种不顺找借口罢了。

周怀信本也不相信鬼神之说,然而看着父亲的气色确实好了不少,他也高兴,只附和道:“哦?是吗?那是与什么犯冲?普济师傅可有解法啊?”

周南丰满意的看了周怀信一眼,朝着普慈寺的方向双手合掌拜了一下:“普济师傅说,我今年与瘟神犯冲,需供一个海灯给瘟神。另外对卧房也有要求,最好是坐北朝南的屋子,这样我就能安全无虞。”

赵今安眼中闪过一丝明了,现在这宅子,只有正房是坐北朝南的,东西两个厢房一个朝东,一个朝西。原来他是想住正房啊!

“坐北朝南,正房不就是坐北朝南的吗?那父亲你就住正屋吧。”周怀信一喜,看向周南丰,然而忽然想到这宅子是赵家置办的,得赵今安说了才算,瞬间感觉像是被淋了一盆冷水。他犹豫的看向赵今安:“今安,为了父亲的身体康健,我们把正屋腾出来吧。”

赵今安能不同意吗?当然不能。

首先,周南丰既然说了要住在坐北朝南的屋子里,不然就会身体不适,若她不同意便是不孝。其次,周怀信从九岁之后便一直由周南丰一个人抚养长大,与父亲的感情自是无人能及,若赵今安不同意,只怕夫妻二人便会生出嫌隙来。

赵今安做出难以抉择的模样,艰难开口:“父亲,夫君,你们也知道,这宅子是我父亲买的,我们各自居住的屋子也是他定的。”接着一顿首,似是下了天大的决心:“罢了!为了父亲的康健,我也顾不得这许多了。父亲,我们明日就搬出来,您住到正屋吧!”

听到赵今安说的上半句时,周南丰以为赵今安要拒绝,正准备训斥她不孝,谁知道下半句竟是同意了,而且为了让他住进正屋还违背了亲生父亲的意愿。

“今安,你真是我的贤妻啊!能娶到你是我几世修来的福气呢!”周怀信眼中的柔情似乎都化不开了。

赵今安含羞低头,周南丰则在心中腹诽:果真是狐狸精啊!看把我儿给迷的!我一定要你好看!

回房后,周怀信认真的看着赵今安,漆黑的眸子里依旧是化不开的深情:“今安,你记得我在迎亲时做的那首诗吗?只道瑶池台上仙,求来鸳鸯好姻缘。今日红妆同心结,安心白首共婵娟。于我而言,你便如那瑶池上的仙女,我何德何能可以娶你为妻啊!”

赵今安粲然一笑:“我是仙女那你便是董永。我可是为你下凡了呢。”

“是啊!”周怀信轻轻抱住赵今安,温润的声音从头顶传了下来:“嫁给我让你受委屈了。我知道,我父亲有时候做事不太对,但他独自将我养育长大,吃过苦太多了!如今我已然成家,希望他能好好享享福了。所以,希望你能看在我的份上,不与他计较。”

的确,自打赵今安嫁进周家,她便开始受委屈了。在成亲之前,她细细观察了他那么久,他文采风流,他品行端正,于是她想,能培养出这优秀的儿子,他父亲定然也不会差。然而万万没有想到,她还是失算了。

然而木已成舟,周南丰既是她的长辈,她自然会以长辈之礼待之,在不触及她底线的前提下,她也会忍耐一二。

她幽幽的回答道:“我省得。父亲多年辛苦,将你培养得如此优秀,我自是要好好感谢他的。我也没受什么委屈,伺候亲长本就是为人妻应当做的事。”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次日周怀信刚出门,周南丰便闹着要快点搬东西。

赵今安便吩咐下人将他们的东西搬至西厢房,将周南丰的东西搬至正房。

梅儿整理好赵今安的首饰,与黄妈抱怨:“老爷可真是的,想住正屋明说就是了,偏说什么住的屋子不对,犯了瘟神。”

“可不是嘛!我的亲娘诶,这老爷可真是够作的,小姐这么善良,他又是个长辈,小姐便只有受欺负的份!”

“就是!嫁过来这才几天啊,简直比在家十年受的委屈都多!”

作为下人,他们是真心实意为自己的小姐叫屈。

赵今安自然知晓他们的心意,但却不能允许他们这样议论。她走进房间,沉声道:“梅儿,黄妈,你们停一下。”

见赵今安面色严肃,梅儿先心虚了:“小,小姐,有什么吩咐吗?”

黄妈也有些忐忑,刚才的话怕是被小姐听到了,她攥着手忸怩的站在一旁。

“黄妈,梅儿,我知道你们是为我着想,但是你们有没有想过,你们这样议论老爷,若被外人知道了,他们会怎么想?”

“他们只会认为我们赵家的下人没有规矩,赵家的小姐不会管家,赵家的小姐不敬长辈!”

“这是在毁我名节啊!”

黄妈吓得一个哆嗦,连忙摆手:“小姐,我可没有这样的心思!我,我就是心疼你,抱怨几句。我,我再也不说了!”

梅儿一下子跪倒在地,泪眼汪汪的看着赵今安:“小姐,梅儿错了,上次你就已经提醒过我了,可我没长记性!我,我,呜呜呜,小姐,我错了。”

赵今安叹了一口气,上前拉起梅儿:“你们要记住,这里比不得裕丰行里都是自己人,你们说的话要是被姑爷和老爷听到了,我该如何自处?所以啊,以后都把嘴闭牢一点,心里知道就成。”

“还有,梅儿,上次我吩咐过不能将老爷的事告知父亲母亲,你却不听,惹得父亲母亲为我的事忧心。你记住,倘若再有下次,我便不用你来伺候了!”

梅儿大惊,连忙一手指天发誓道:“我再也不敢了,我发誓,以后若不听小姐的话,就不得好死!小姐,你别不要梅儿。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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